第71章 “你最好吃。”
“顾衍……”
最后一个怒音没发出来, 顾衍南将她的腰按在衣帽间柜台上,掰着她的下巴,俯身重重吻了下来。
异常凶猛的一个吻, 温夏没有丝毫准备, 唇齿被他轻而易举就撬开,他的舌轻而易举探进来,与她的勾缠。
温夏大脑还处于发懵状态,她好好的试着衣服,怎么突然就被打屁股连衣服都被撕了?这混蛋大白天发什么情的!饭还没吃呢!
她去推他踢他,被男人一把抓住作乱的手,双腿也被他的长腿夹住不能动弹, 整个人死死被他挟持,逼她与他唇舌交缠。
顾衍南此刻就是一头被欲望支配了大脑的原始雄兽,从看到她穿着旗袍的那刻,说好听点, 他动情了, 说粗俗点呢, 就是他直接*了。
她的身材有多好他是最清楚的,但是很少会秀,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穿起了连膝盖都遮不住的短裤, 他为这事还生了闷气,不满地指出让她不要穿这么短的裤子出门,她想秀她那双又白又长的腿就在家里秀给他看就够了,她作为副总, 穿成那样太不得体。
他一通输出,她却根本不听他的,还说他没立场管她穿长裤子还是短裤子。
这番话把顾衍南气个半死, 他是没这个权利没这个立场,但这不妨碍他生气,气得他晚饭做的都是她不爱吃的菜,晚上折磨她好久才让她如愿以偿。
短裤的事无疾而终,顾衍南想着自己要大度一点,他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又不是封建的老古板,露就露吧,她的腿这么漂亮,偶尔秀一秀勉强能接受。
这次她居然穿这么暴露的衣服,那叉都快开到大腿根了,还要穿到婚礼上让那么多人看,这是能穿到公共场合的衣服吗?!她那个闺蜜怎么想的,她穿这身旗袍参加婚礼,不是明摆着抢风头吗?
顾衍南为自己撕坏她的旗袍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在温夏喘着粗气质问他时,他理直气壮道:“宝贝儿,你那个闺蜜才是新娘,你是去当绿叶的,你如果穿这身去,肯定会抢她的风头。”
温夏瞪着他,嗓音微微沙哑:“这旗袍又不艳,藏青色的,多适合做绿叶陪衬。”
“太显身材了,”顾衍南的薄唇湿润潋滟,哑着嗓音低哄,“乖,换一身普通的,我赔你一身新的礼服。”
“我就喜欢这套,你赔我一模一样的!”
“可以,不过只能穿给我看,”顾衍南的吻落到她耳朵上,湿润的舌尖细致地舔舐她的耳朵,嗓音危险得让人颤栗,“你要是敢穿成刚才那样去外面,我就**你。”
“你,你……”温夏又怒又恼,“你”了半天也没调好词,从他进来那刻她就察觉到危险,但也没想到他退化成原始动物了,话又浑又糙,动作也毫不温柔。
左腿被他抬起来挂在他的臂弯,他从身后抱着她调转了方向,让她面对衣柜,半命令的语气:“扶好。”
“顾衍南,我们说好今晚不*的!”她明确地告诉过他她明早要赶飞机,他也答应她不做。
顾衍南这回连借口都没找,理直气壮地耍无赖:“是说好了,但我反悔了。”
她穿成这样,他要是不*,岂不是辜负这身被他撕坏的衣服。
见她转过头来还要找他理论,顾衍南直接**,温夏瞬间嘘声,身体一抽一抽地颤动:“你……”
顾衍南轻拢慢捻,皱眉提醒,“扶好。”
“一定要*吗?”
“不然呢?”顾衍南拉着她的手,让她去感受“一定要做”的原因,感受完他的原因紧跟着去感受她的,“一定要做。”
他知道她所有的点,轻而易举就能勾得她动情,温夏知道今晚逃不过这劫,索性由着他,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那你快点,我要早点休息,明早还得赶飞机。”
“嗯。”顾衍南敷衍地应了声。
果不其然,男人在那什么时候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在衣帽间胡来了一回不够,他抱着她在试衣镜前,让她跪在地毯上又闹了一回。
温夏差不多了,就说该吃饭了,饭都凉了,他倒是听话,抱着她去了餐厅,但这期间两人没有分开,每走一步对温夏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好不容易走到餐椅上,他抱着她直接坐了下去,那一瞬间**让她缓了好久,他的肩膀和手臂被她抓得不成样子。
饭菜都凉了,在微波炉里加热后,顾衍南亲手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每喂一口,腰就要*一下。
力气不大,但特别磨人。
喂完最后一口饭,顾衍南低眸看着女人绯红的脸蛋,低低地笑出声:“温大小姐,吃饱了吗?”
温夏羞恼道:“饱了饱了,放我下来!”
“真的吗?我摸摸。”他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温夏不自觉绷紧神经,听到他在耳边点评,“嗯,鼓鼓的,看样子是饱了。”
“喂了你好多东西呢,好吃吗?”
温夏咬着牙:“好吃。”
“哪个最好吃?”他细细啃咬她的锁骨,一下一下的,“是虾滑,还是啤酒鸭——”
他的呼吸温热,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嗓音性感沙哑:“还有我,温大小姐,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温夏的脸蛋被烫红了,她别过脸,“啤酒鸭最好吃。”
“哦?”他低低笑着,按着她的小腹不断往下,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确定是啤酒鸭最好吃?”
温夏脚趾蜷缩,瞪着他就是不服软。
顾衍南继续按,她曾经最多只能吃下三分之二,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顾衍南今天是铁了心跟她较劲到底,剩下三分之一每一毫米吃的都很艰难。
最后,温夏还是败下阵来,狠狠咬住他的肩膀:“你最好吃你最好吃行了吧!”
顾衍南满意地勾了勾唇,轻哼:“这还差不多。”
温夏看他这幅得意样就来气,用力锤他的胸口:“还不出去?”
他是真想弄死她吗?
顾衍南不进也不退,而是缓慢**:“不是说我最好吃么,好吃你就多吃。”
-
“你不是说好中午就能到的吗?怎么天都黑了你才来?啊?还有我给你送的旗袍你怎么没穿?多好看多合适你的气质,我挑了好久才选中的,你居然敢不穿!”
梁从音来机场接她,一碰头就开始指责她,温夏理亏,弱弱地说了句:“临时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
“公事。”
梁从音眯眼看她,显然不信:“你觉得是我瞎了眼吗?你脖子上的那片吻痕这么明显,这就是你所谓的公事?”
温夏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梁从音冷哼:“那我的旗袍呢,为什么不穿。”
“发生了点意外,不小心弄脏了。”这话是真的,那旗袍的命运多舛,先被撕破,然后被很多脏东西弄得不成样子,直接报废了。
梁从音仍是不信:“是顾衍南不让你穿吧?你不是说他只是炮友管不了你的事吗?你现在窝囊到穿什么衣服都没有自主权了吗?”
温夏被说的脸红,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被那男人三言两语说的就顺着他来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自己也觉得那旗袍有点太露了,很容易走光,还是低调点吧。
“好了,说说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吧,”温夏岔开话题,“需要我做什么?”
梁从音瞪她一眼,大发慈悲放过她,聊起婚礼:“你只需要做……”
这场婚礼筹备了快一年才举办,原本计划着去国外的海岛上,可祁源的奶奶年纪大了,坐不了这么久的飞机,梁从音便主动提出在三亚吧。
祁源心疼她的妥协,决定去海岛度蜜月,到时候再举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只请关系很好的朋友。
听梁从音说起这件事时,温夏觉得她自从和祁源在一起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梁从音是不可能在婚礼举办地这么重要的事上妥协的,现在只是说:“都是海,哪里都一样,最重要的是新郎是他。”
新郎是他。
这段良缘,温夏是两人相识的纽带,当在婚礼上,她看到站在牧师两侧的男女念着烂俗的誓词,女人念着念着眼泪直流,男人的眼眶也有点红,她下意识低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个身影。
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顾衍南要求把他排到第一排,他跟祁源还有梁从音非亲非故的,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丝毫不脸红。
脸皮是真的厚。
他今天穿的很低调,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跟她身上浅蓝色的礼服莫名配了个情侣款。
见她看过来,顾衍南挑了下眉毛,脸上一副得意的神情。
温夏大庭广众之下,真的好想对他翻白眼。
她忍住了,只是微微挑起眼尾。
傲慢得不行的表情。
顾衍南唇间的弧度更深。
誓词很快念完,“砰”得一声,无数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整座教堂仿佛变成了玫瑰花海,到处都飘着玫瑰花瓣。
温夏下意识伸手去接。
花瓣落入掌心,她下意识又看了眼顾衍南,他的眉眼笼罩着宠溺的笑意,薄唇微动,用口型说:“我爱你。”
温夏愣了片刻,眼皮动了动,没有回应,偏过头去看掀开头纱去亲新娘的新郎,看着从音满脸幸福满足的表情,她弯了弯唇,轻轻笑了下。
两人亲的有些忘我,温夏不好直视太久,只好转过头,又一次对上那道漆黑深邃的视线——
他一直在看她,等着她看过来。
“我爱你。”顾衍南用口型对她又说了一遍。
“幼稚。”温夏用口型回他。不知怎的,她莫名有点想哭。
第72章 在她心里,他到底有多糟……
婚礼过后, 温夏陷入早出晚归的忙碌生活,一边筹备着画展,一边顾着温氏的工作, 每天忙得回到家倒头就睡, 经常是顾衍南在她睡着后帮她卸妆洗澡,跟前跟后地伺候她。
念在他的服务态度实在太好,温夏没有计较他把行李都搬到她家的事。
隔壁那套公寓渐渐搬空,顾衍南彻底登堂入室,两人过上同居生活。
温夏不想让他轻易得逞,原本还想奴役他一段时间,可顾衍南的服务太周到, 她能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直接做了,让温夏想使唤他也无从下手。
再加上工作太忙,她无心跟他胡闹, 就随他去了。
但在名分的事上, 她始终没有松口。
她比谁都希望他不会再让她失望, 同时,她也比谁都害怕他再让她失望。
上个月,两人在床上胡闹时, 她快到云端前,他突然停下问她什么时候转正,意乱情迷中的温夏突然清醒,顾衍南从她眼中看到犹豫和退缩,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失望和落寞。
对视几秒,谁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顾衍南低头堵住她的唇, 她试探着回吻,本就灼热的空气更加粘稠。
事后,温夏累个半死,顾衍南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就睡过去了,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去摸身侧的男人,却空无一人。
睡意猛地消散,她坐了起来,下意识看向阳台——
北城市中心的霓虹深夜不灭,男人靠在栏杆上,指间猩红明明灭灭,青白烟雾漫过他深邃的五官,整个人透着一股孤寂落寞。
那一瞬,她的心脏像被细针扎过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他在外面抽了很久的烟,待身上烟味散的差不多才进来,从身后抱住她。
温夏嗅着他身上苦涩的烟味,觉得心里有点酸。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的概念里,她不愿意再跟他有牢固的羁绊代表着她不在意他,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他。
他们离婚前,他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有过一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吗”,当时她只觉得无边的委屈,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
他一直觉得她不爱他。
那她到底爱不爱呢?
她认真想过很久,仍是没有结果,如果说爱,可她不像梁从音对祁源那样执着,时时刻刻要把祁源挂在嘴边,无时无刻都在和他联系,也不像阮眠对江肆那样,无条件的信任依赖,可如果不爱,为什么这么多年她无法再对别的人感兴趣?为什么她只能接受和他做亲密的事?
她想不明白,只知道她爱或者不爱,这个客体只会是顾衍南。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忙到温夏把三十一岁生日都忘了,大半夜正睡着觉,顾衍南硬生生把她吻醒,温夏气的正要发火,一条流光溢彩的蓝宝石项链出现在眼前,男人唇上噙着笑,低低道:“宝贝,生日快乐。”
温夏的火气就这样熄灭了,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今天是她三十一岁的生日。
哦,三十一岁了,又长大一岁。
她已经三十一岁了。
这个不算年轻的数字让她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怅,仰头看向那含笑看着自己的男人,没好气道:“你非要把我弄醒特意提醒我我又长大一岁了吗?”
顾衍南:“……”
男人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想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
温夏故意怼他:“第一个提醒我今年三十一岁了是吧?”
“……”顾衍南换上真诚的表情,“三十一岁?我还以为宝贝儿你二十一岁呢。”
甜言蜜语对她来说是无效的,温夏根本不接招,冷哼:“所以你连我今年几岁都不知道?”
顾衍南:“……”
她胡搅蛮缠起来,还是蛮让人头疼的。
“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看看你的礼物,喜欢吗?”顾衍南把蓝宝石项链递给她。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送她个小礼物,温夏收不收全凭心情,他也好脾气地惯着她,温夏看了眼璀璨的蓝宝石,个头很大,火彩耀眼,很符合她的审美。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还行吧。”
她这幅傲慢的表情顾衍南越看越爱,忍不住凑到她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亲:“我给你戴上。”
温夏高冷地嗯了声,一副是为了给他面子才愿意戴的语气:“好吧。”
皮肤白,脖颈修长,戴再普通的项链都好看,更不要说价值八位数的蓝宝石项链,衬得她皮肤更白更清透。
“很美。”顾衍南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温夏低头,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蓝宝石项链,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蓝宝石。
像是轮回。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已经被喊醒,温夏没有再睡,她躺在顾衍南的怀里,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接吻,有时深,有时浅,亲着亲着,两人都有点想炫技的意思。
单纯的接吻不知道从哪一秒对视的瞬间变成鱼水之欢的缠绵。
窗外大雪纷飞。
-
因为不是整岁,温夏不愿操办,顾衍南便提议喊她的家人和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给她过生日。
来的人不多,只有温砚温诗和梁从音夫妇,哦,还有温砚新给他们找到嫂子——唐瑜,一个比温诗还要小两岁的姑娘,以及她肚子里的小侄子。
他们兄妹三人虽然关系很好,但向来各管各的,等她们知道这件事时,大哥已经领过证了,然后迅速怀上宝宝。
温夏和温诗特别喜欢这个嫂子,跟她说话时,她认真盯着你,给人一种全心全意听人讲话的感觉。
“怀孕的人闻不得荤腥味,把鱼汤放到温夏夏前面。”梁从音指使正在摆盘的祁源。
温夏瞥她一眼:“为什么不放到你前面?”
“因为我也怀孕了。”
“……什么?”
梁从音轻轻抚摸肚子:“本来打算三个月后再告诉你们的。”
温夏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刚查出来的。”
梁从音婚礼后就一直念叨着备孕,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宝宝,温夏觉得特别神奇,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几秒,然后看向祁源:“学长,你们真是行动派。”
祁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梁从音啧了声:“我们再行动派也比不上砚哥啊,一声不吭就闪婚了,还分分钟种娃成功。”
唐瑜的脸腾地红了。
温砚的手臂搭在妻子的腰上,眉眼懒散:“不然两人还得瞎折腾十几年再生孩子?年纪越大生的孩子越不聪明。”
这话的指向性太强,顾衍南的眉眼陡然沉了下来,温砚是在嘲讽他跟温夏纠缠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没名没分的床伴,而他短短几个月就完成了两件人生大事。
每次他提到名分的事,温夏就回避他的问题,他生气失落却无可奈何。
其实他们现在和寻常的夫妻没什么两样,比起她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时候,他很满意他们现在的状态,可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有了孩子,他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
如果当年他们没有闹掰,他们早结婚了,孩子该上幼儿园了,他至于现在还被温砚嘲讽?
顾衍南敛着眸,眸底暗波涌动。
因为同是孕妇,饭桌上,梁从音和唐瑜在商量怀孕心得,温夏吹完蜡烛后边吃边听她们说孕吐有多难受。
“要不我们也要一个?”身侧男人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温夏瞪他一眼:“非婚生子?”
顾衍南给她盛鱼汤:“你愿意复婚,我们随时去民政局。”
“不要……”温夏话刚落,顾衍南把那碗鱼汤放到她面前,鲜美的鱼汤却募地让她的胃涌上一股恶心。
顾衍南坐在她身侧,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立刻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温夏顺了顺胸口,压下那股恶心,“芥末酱有点冲。”
顾衍南皱眉递给她一杯水。
温夏接过来喝了口,低头看着面前的鱼汤,拿起勺子端起来慢慢喝着。
这一小插曲很快过去,温夏的心却越来越沉,饭后,她说有个电话要打,让顾衍南把人送走。
她最近很忙,吃饭的时候就打了两个电话,顾衍南没有多想,把人送到楼下,温诗让大家先走,她有话要和顾衍南说。
车子走后,只剩下两个人,还是看不惯彼此的两个人,温诗知道顾衍南不喜欢她,正如她也不喜欢这个讨人厌的姐夫一样。不过谁让姐姐喜欢呢,她恶狠狠地道:“既然我姐选了你,你这次必须要好好对她,不准再欺负她,不然我就开发布会,拼了我的璀璨星途也要把顾氏的名声搞臭。”
顾衍南可不是对谁都有那份好脾气:“用得着你说。”
“你……”
“你年纪也不小了,抓紧找个男朋友。”没事少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温诗要被他气死了,顾衍南不想跟她这个脑子少根筋的妹妹继续聊,招呼着司机开车门:“快上车,生病了你姐又该担心了。”
“你要好好对我姐,不然我……”温诗诗在顾衍南的眼神示意下被司机和助理拉上车。
车辆发动,顾衍南转身,抬手揉了揉眉骨,也不知道姐妹俩的性格怎么能相差这么大。
坐电梯的时候,他在想孩子的事,要是她也怀孕了该有多好,这样她就愿意给他名分了。
这一瞬间,他又动了要不要在避孕套上动手脚的念头,这不是第一次,之前他就动过这样的想法,并且付诸行动。趁着她洗澡的时候他戳坏几个避孕套,但最后还是被他扔进垃圾桶,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发现他算计她怀孕,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被她接受了。
他们之间本就薄弱的信任,会瞬间化为泡沫。
理智上很清楚,可是他忍不住幻想有个长得很像她的宝宝喊他爸爸。
想什么呢,现在连男朋友都不是,已经跨越到生孩子了。
顾衍南自嘲地扯了扯唇,推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家里开着暖气,温夏只穿着件柔软的米色毛衣,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抬头看过去,眼神冰冷。
顾衍南这段时间又没做亏心事,很坦然地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下一刻,一根白色的东西砸到他身上。
顾衍南看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然后低下头,看清地上的东西,瞳眸骤然缩了下。
验孕棒,两根红线的验孕棒。
他有孩子了?他们有宝宝了?
哪怕知道她对这件事并不欣喜,顾衍南心中忍不住触动,俯身把验孕棒捡起来,嗓音沙哑:“我们有宝宝了。”
温夏胸口翻滚着升腾的怒意,喝鱼汤的时候她就一直泛恶心,借着打电话的借口去浴室吐了,然后叫了外卖送验孕棒。
意外怀孕的概率不是没有,可看到两条红杠的瞬间,她想起了前不久的一个夜晚,她洗澡出来的时候,他拿着一堆避孕套不知道在做什么,她问,他说号买小了得扔掉。
怎么会买小,他们一直买的都是这个牌子的超大号。
本来想问他,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也就把这事忘了,当看到两条杠时,她几乎立刻想到这件事。
他算计她,他居然又算计她。
这一瞬间,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他为了让她乖乖听话对付无辜的裴霖和从音,他背着她插手温氏的运作,背着她对付高行舟,用家人和朋友威胁她,找人跟踪她,监听她的手机……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募地断了,她看着这张一次次让她失望的脸,眼眶不受控制红了。
顾衍南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腕,“我……”
“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次又一次相信你,”被他紧攥的手腕热度滚烫,温夏却浑身冰凉,“我的意愿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一点也不重要,你永远那么自私,你这辈子都不会改,我不该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的……”
刚才还满是人气的客厅,此刻安静到死寂。
隐约能听到呼啸的寒风声。
她每说一句话,顾衍南的力道紧一分,他的喉结艰涩地滚动,脑子里无数解释的话要说,此刻却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经常在她面前说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也清楚自己确实如此,他不会为了让她过得舒心放弃自己爱的人,但他无法接受从她口中听到“自私”的评价。
还是问都不问,直接下了判断。
当时高行舟那事,她也是这样,问都不问就断定是他做的。
在她心里,他到底有多糟糕。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嗓音沉哑:“在你心里,我就只会算计你吗?”
第73章 原来他对她来说一点也不……
看着他眼神中的嘲弄, 温夏的心猛颤了一下,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
她应该先问他再做判断的,不该贸然指责她, 可看到两条杠时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种种过往历历在目,一遇到这种事,她的思维惯性就会怀疑他。此刻,她的情绪依旧尖锐,说出来的话当然不会好听:“难道你没有吗?”
顾衍南笑了下,声音寡淡:“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温夏的睫毛剧烈颤了下。
“你不信, 你不会相信我的,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连孩子都能当成算计筹码的人。”他低低笑了声,笑声里裹挟着浓浓的自嘲。
温夏抬起眼,看着他俊美矜贵的脸, 他勾了勾嘴角:“我没你想的那么下作。”
下作, 他这么定义她心中的他。温夏喉咙发涩, 从他否认的那一刻,她就相信了,因为他不管做了多过分的事, 从不屑于否认。
她误会他了。
温夏嘴唇动了动,想要道歉,他却抬腿朝卧室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验孕棒测得不准,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到底有没有怀孕。”虽然产生过几次阴暗的念头, 但顾衍南都压了下去,每次他都严格地做了措施,安全期也没有弄进去过,中奖的概率不大。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看她,语气很平静地问她:“如果真的有的话,你会留下他吗?”
温夏慢慢咬着唇。
她要留下一个父母感情不稳定的孩子吗?
等她和顾衍南相看两厌时,那这个无辜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会从小就苦恼为什么他的父母不相爱吗?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爱他吗?
他会成为一个不懂爱也不敢爱,哪怕遇到喜欢的人却害怕受伤害宁愿把他推开的冷血怪物吗?
她的犹豫和退缩顾衍南看在眼底,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也是,在她心里他那么下作,她怎么会想要生一个下作的人的孩子。
过去每次他向她要名分,她都会回避,他想她只是因为过去他做的那些事所以不信任他,他们的信任需要重新建立,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在她心底,他仍是那样的形象。
她从根本上,就否定了他这个人。
顾衍南第一次对两人的未来产生怀疑。
他真的能让她敞开心扉再相信他吗?
她没有开口,顾衍南知道她的答案,转身去衣帽间把他和大衣拿上,出去前把她的大衣换成长款羽绒服,“走吧,先去医院。”
温夏怔怔看着他给她穿羽绒服系围巾戴手套,仍是那么体贴,可出门时他没有牵她的手。
她的嘴唇颤抖,原地不动,跟站在电梯里的顾衍南对视。
几秒后,顾衍南无奈地叹了声,从电梯里出来,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进去,“走吧。”
她的嘴唇抖得更厉害。
夜色浓稠,细碎雪花从天空洒下来,地面上的积雪很厚了。
上车后,顾衍南打开车载音乐,这是不想理她的架势,温夏咽了咽嗓子,把头扭向窗外。
顾衍南看了眼她的侧脸,收回视线,专注开车。
深冬夜晚的车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开到顾氏全资控股的一家私立医院。
院长亲自接诊,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等待结果时,她紧张地攥着手指,说不清希望有还是没有。
有的话,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会像他还是她?她很喜欢他这张脸,尤其是眼睛,如果宝宝遗传到他的眼睛,一定会很好看。
哪怕有一天他们闹掰,他不再爱她,她也会爱她的孩子,一定不会让她的孩子像她一样长大。
她还是更喜欢女宝宝的,就像许念念一样又香又软,小小的一只特别可爱,要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
“嘎吱——”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院长走了进来,推了下眼镜,总部老板带前老板娘亲自检查,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想有还是没有,刚才全程都是顾衍南在跟他沟通,温夏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然后去做检查。
她斟酌着用词:“顾总,夫……温小姐没有妊娠反应。”
温夏心脏一紧,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没……没有吗?”
院长:“嗯,温小姐,验孕棒的准确率是90%左右,您今天一天吃了什么东西吗?”
温夏顺从地回答:“早上吃了……”
没怀孕,她没有怀孕,温夏摸着平坦的小腹,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如释重负的同时涌上一股怅然若失。
顾衍南偏眸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被攥到泛白。
听到院长说她没怀孕,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是失望的,可看到她这个反应,顾衍南觉得他该庆幸。
幸好没怀,不然如果她执意要打掉他们的孩子,那将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
那天过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顾衍南跟以前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早餐晚饭照常做,花和礼物没有一日停过,只是到了晚上,他只是亲亲她就抱着她睡了。
温夏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如果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她肯定也要生气,她想跟他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结婚那两年,每一次争吵都是顾衍南主动来哄她,无论究竟谁对谁错。
她不会处理这种矛盾,她害怕看到道歉后他不温不火的反应,她怎么这么糟糕。
每次想开口,一对上他平静冷淡的眉眼,她就能想起他自嘲的那句“我没你想的那么下作”,他一定很失望吧。
这样的状态一直僵持着,温夏从一开始的纠结到后来的自暴自弃,就这样吧,如果分开了,说明他们注定要分开,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早一天分开,就少一分羁绊。
对待感情,她就是这样消极被动的一个人,永远在等着对方主动付出。
谁跟这样的她在一起,都会很累吧。
习惯性的,她心里默默做着顾衍南要跟她分手的准备,可当他提出要搬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下,眼皮不受控制地酸了。
她听到他用平静的声音说:“最近在忙一个收购案,要很晚才能回来,我这几天先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住。”
温夏下意识就想反问他“忙完后呢?”“他是要跟她分开吗?”但理智控制了她,她沉默片刻,说了个:“好。”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平静。
不然呢?他该幻想她勃然大怒不准他搬出去?不会的,他没那么重要。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但他此刻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种种压住一般,她刻意回避的,他不愿深思的——原来他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这个认知,原来他那么的难以接受。
-
半个月了,顾衍南还是没有回来。
每日的花和礼物照常送,电话照打,就像他去出差的那些日子一样,但两人都清楚,不一样的。
温夏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漫天飞雪,今年的冬天,好冷。
意识被切割成两个独立相悖的区块——
一个沉浸在顾衍南要和她分开的事实中;
另一个冷眼俯视伤春悲秋的她,嘲讽她说不是早就做好这个打算了么,有那么难以接受吗?既然他要分开,她还要死皮赖脸地求他别走吗?她应该迅速走出来,把和他有关的事都屏蔽,这才是该做的,而不是夜夜失眠到天亮。
今天上午,她去温诗拍戏的片场探班,遇到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人——林曦。
她和林曦只有一面之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林曦记得那么清楚,连带着两人那一面时她自己亲口说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狭路相逢,温夏看了眼便收回视线,正要离开,林曦突然从身后喊住她。
她停下来了,然后从林曦的口中得知,顾衍南知道她当初说的那番“让林曦去追他”的话。
记忆自动飘回那个雷雨夜,她在家看书,他回到家时连伞都没有打,浑身的水,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最后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梁从音的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温夏接起,还没开口,梁从音激动的声音传来:“你跟顾衍南又吵架了?”
“……嗯?”这次的事,她谁也没告诉。
梁从音:“群里都传疯了,顾大公子暴雪夜待在某高档小区楼下不知道在等谁,这不就是你的公寓楼吗?”
温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雪该停了。
断断续续地下了小半个月,终于要停了。
顾衍南此刻在公寓楼下,靠在车身上抽烟。
寒冷的冬夜冷清寂静,他抬头看向她公寓的方向。
风大,烟点了几下才点燃,他沉沉吸了一口,青白烟雾漫过他深邃的五官,面容被烟雾渲染得模糊不清。
一根抽完,又点一根,烟盒空了,他皱着眉,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又犯了烟瘾。
正准备拆一盒新的,手机突然响了。
霍瑾深打来的。
他随手接了。
霍瑾深在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喝酒。”
“不去,有女人要陪。”
“你不是被甩了么,连她家门都进不去,哪门子的陪?”
顾衍南皱眉:“谁说我被甩了,是我生她的气。”
“所以是你甩的她?”
“我有病吗。”
想想这半个月,顾衍南真觉得自己有病,他跟她较什么劲的,她把他当成什么他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她现在能让他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再作下去,她又要把他推开了。
他也弄不清自己这段时间在矫情什么,也许只是想在电话那头听她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哪怕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都能说服自己对她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
可是没有。
他几乎可以确定,如果他们就这么断了,她大概一开始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依旧照样过她自己的生活。
对她来说,他应该是有点特殊的吧,但还没特殊到让她挽留。
顾衍南收回矫情的思绪,去后备箱拿行李,这段时间公司是真的忙,可哪怕再忙,他不管再晚也要在她家楼下待一会儿。
就像去年冬天一样。
他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
但离她近一点,他心里会好受一点,哪怕只是空间上的距离。
电话那头的霍瑾深冷嘲:“你能不这么上赶着吗?”显然是忘了自己当初有多上赶着。
他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一面,顾衍南在他面前犯不着掩饰,用不在乎的口吻说:“她又不爱我,我不上赶着点,就真的断了。”
霍瑾深:“……你他妈傻逼吧。”
顾衍南淡淡地回:“你才是傻逼。”
“……”霍瑾深直接掐断了电话。
顾衍南摁灭手机,关上后备箱,转身——
温夏就站在他身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满脸都是泪水。
第74章 她的画室
温夏从小就很少哭, 成年后为数不多的几次掉眼泪都是在顾衍南面前。
上一次是因为他欺负她,而这次,听到他用无所谓的口吻说出那句“她又不爱我”, 像是触发泪腺的某个开关,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顾衍南看到她的眼泪,微微怔住,心口紧了紧,大步走到她面前给她擦眼泪,嗓音被烟烧的沙哑:“怎么哭成这样?”
平日在床上,他总想把她弄哭,让她哭着求他轻点慢点, 楚楚可怜的,更能激发他的兽.欲。
可在生活中,别说掉眼泪,他连她眼眶红了都见不得, 慌乱地擦着她的眼泪, 心底忍不住懊悔为什么要跟她冷战。
“是我的错, 我不该离家出走,宝贝不哭了好吗?”她的眼泪越擦越多,顾衍南更加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较劲, 她哭起来是真的要命。
有时候,温柔的哄慰比严厉的指责更让人想落泪,温夏隔着朦胧的视线看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她不爱他这点,让她感到特别委屈。她忍着抽噎,仰头看他, 嗓音还是哑的:“你觉得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顾衍南抚上她的脸,低声问:“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他回来是因为他爱她,他要她。
而她爱不爱他,都不会影响他爱她。
因为不管她爱不爱,他都做不到不爱她。
温夏心里更难受,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哽咽道:“我做不到像从音爱学长那样爱你,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那样的感情,我劝你还是趁早换个目标吧,我知道你羡慕他们。”
她其实想说的是“有关联,因为我爱你,你不能误会我,你太混蛋了”,可话到嘴边就变成尖锐的对峙,她知道他很羡慕祁源,前不久的婚礼上,从音喝醉了,对着祁源大肆告白,他当时就很羡慕地看着他们,还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能对他这么热情。
她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他会有一天觉得这样冷淡的她无趣吗?
当时她淡声回他一句“下辈子”,他没在意,这个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可是温夏却耿耿于怀。
如果他想要的是那样热烈直接的爱,她这辈子都给不了,他会选择换个人要吗?
顾衍南被她说的也有点生气,她怎么一直觉得他总有一天会不爱她?在她心里他的爱就这么不坚定?
“温夏,你非要气死我吗?”他扣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我是羡慕他们彼此相爱,所以我在努力让你爱上我,而不是你说的,换个爱我的女人去爱,如果我能做到爱上别的人,老子犯得着跟你折腾这么多年吗?”
他很长时间没有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跟她说话了,温夏被吼得愣住了。
“如果感情能由意念控制,那我选择谁都不爱,可谁让你在我意志不坚定的时候勾搭我,还让我惦记这么多年。”他这话说的很坦诚,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谁也不会爱,被一个人控制情绪是一件性价比很低的事,对于他这样的利己主义者来说,极力想要摒弃这样的存在。
可那个人偏偏是她,是那个十八岁那年穿着一身白裙子自信地说“我有很多闪光点”的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对她动了心思,他要让她成为他的,他一个人的。
占有欲来的猝不及防,他记不清从哪一刻开始变成爱,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能不爱了。
“我做不到不爱你,所以不管你讨厌我,抗拒我,还是避我为洪水猛兽,我都会爱你,”顾衍南的眼尾泛了点红,嗓音微微染上哑意,“以后不要再说让我去爱别的女人的话了。”
“那你也不准再离家出走了!”温夏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干净的脸蛋满是泪水,“你是小孩子吗?一生气就离家出走!”
顾衍南捏着她光滑的脸蛋,恶狠狠道:“知道我生气了还不来哄我?你是想气死我吗。”
“谁让你以前那么混蛋,你是有案底的你不知道吗?”温夏不甘示弱地回嘴,“而且你那天鬼鬼祟祟地弄一堆避孕套,到底是想干什么?”
顾衍南很坦然地说:“我是想着戳破几个弄进去让你怀孕,但一想想你知道这事的反应,我就收手了。”
温夏怒瞪他:“所以你真的这么想过?!”
“君子论迹不论心,我想的多了去了,我还想着把你用链子锁在家里想什么时候*你就什么时候*你,把你全身上下都灌满我的东西,让你……”
“你闭嘴!”温夏打断他的黄色废料幻想,张嘴就去咬他,“还君子,你还要不要脸!”
顾衍南“嘶”了声,摸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不要?我这张脸这么好看,你又那么喜欢,当然要。”
“混蛋。”温夏咬住他的下巴。
“属狗的么,这么喜欢咬人。”
温夏张口咬住男人的薄唇,很用力,睁着眼准备欣赏他吃痛的表情,但他纹丝不动,反倒挑着眉梢挑衅她。
像是在说:就这点儿力气?
温夏冷笑了下,咬不死你。
原本还留着点力,被他一挑衅,她直接重重咬了下去。
顾衍南没料到她这么狠,直接咬出了血,唇间萦绕着淡淡的铁锈味,他眯起眼,看着心虚的女人。
温夏下意识想跑,可身体被他罩在车身和他的胸膛之间,根本无路可退,她强行镇定:“是你先说我是狗的。”
顾衍南没有接话,而是伸出舌尖慢慢舔着唇角的鲜红,那双微眯的桃花眼始终盯着她,里面仿佛有无数的
小钩子,看上去性感又危险。
温夏躲闪着他的视线:“回家……唔。”
话没说完,顾衍南已经俯身吻住了她。
时隔多日的吻,他凶猛得好似要把她吃下去,像是要报复她刚才那一口,好不容易吻够放过她,他开始啃咬她的唇瓣。
温夏被咬的直躲,但她被抵在车身上,避无可避,只能用指甲去抓他的脖子,声音含糊:“这是外面……有人……”
顾衍南看都没看:“下雪天的,哪来的人。”然后更深更重地吻下去。
久未经事,其实没多久,但对两人的频率来说很久了,如果不是顾忌着车停在路边会有人经过,再加上温夏坚决反对,顾衍南都想直接在车里做了。还是忍到家里,一路上两人吻着进去的,门一开他再也忍不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温夏毫不示弱地扯他的,他在外面站了太久,手好凉好凉,冰的她浑身颤抖,可他的呼吸又是滚烫的,往她耳朵里钻,舌尖轻轻舔她的耳朵,温夏难耐地发出一丝低吟,他就对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儿,叫的很好听,再多叫两声。放到往常,温夏肯定不允,今天她也不知道怎的,一双含水杏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他想要的轻吟。
顾衍南的骨头都被她叫酥了,全身的血液沸腾着,扣着她的手腕一把把人按在门板上。
她的主动热情让顾衍南直接失了理智,温夏到后来只能求他,他却充耳不闻,从门板到沙发再到客厅的茶几,上面又硬又凉,可他却格外有兴致。
抵死缠绵了大半夜,温夏窒息了数不清多少次,外面寒风凛冽暴雪纷飞,屋内的温度却逐渐攀升。
可能是太久没睡好,也可能是大部分的力都是他出的,顾衍南这一觉睡得很沉,温夏醒了的时候他还睡着。
这半个月都是一个人睡的,他的体温出奇的烫,冬天抱着特别舒服。温夏往他怀里钻了钻,认真看着枕边的男人,想到他昨晚那句“做不到不爱你”,眉眼忍不住弯了起来。
做不到不爱她,是不是代表着他一直会爱她呢?
这个认知,让她烦闷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她喜欢被他爱着。
可是他却不觉得她是爱他的,她有那么失败吗?温夏忽然很难受,又惆怅又委屈,忍不住用手轻轻描摹他的唇形,低喃:“没有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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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这么久,好不容易和好,结果第二天顾衍南就要去出差,温夏当即就有点小不高兴:“你不会是在故意拿乔吧?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昨晚她被他按在落地窗前,边看雪边被他逼着道歉,原来还觉得难为情,可真说出来的那刻,她是释然的,这件事真的过去了,不会再成为他们之间的疙瘩。
顾衍南听着她不讲道理的指责,把她抱在怀里,甜言蜜语说的特别顺口:“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伦敦分公司出了点事,陪我一起去?”
温夏玩他的手指,问他:“你要待多久?”
“至少一星期。”
她闷着脸:“这么久。”
顾衍南爱死她这幅黏糊的模样,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两口:“陪我一起去吧,工作推给大哥。”
温夏是不怎么想和他分开,妥协道:“好吧,不过明天不行,有个很重要的签约仪式我得出席,我明天晚上再去。”他明天一大早就得走。
虽然只隔一天,但在顾衍南眼中就是分别,这一夜又是狂欢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精神抖擞,给她买了早餐放在保温锅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出门。
伦敦分公司这边的高管这段日子不大安分,闹什么集体离职,想要以此获得更大的利益。顾衍南因为这群人不得不跟温夏分开,正在气头上,直接批了他们的离职信,问会议室的人:“还有谁要离职吗?我一起批。”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冒头的那两个,没人再出声。
顾衍南一肚子的气,从公司出来,看了眼时间,温夏还有两个多小时下飞机,司机问他是去机场还是回酒店,他想了想,报了个地址。
是温夏的公寓。
上次只在门口站了会,他还蛮好奇她在伦敦的家的。
据说她在这里住了四年。
顾大公子丝毫没有私闯名宅的心虚,拿着上次向物业要的钥匙开了房门,闲庭信步地参观她的公寓。
有钟点工定期打扫,屋内保持着干净整洁,顾衍南只是来参观一下然后就去机场接人,便没有开暖气。
装修的风格和她现在住的公寓差不多,是柔软的暖色调,稀释了空气中的冷意。
房子不算大,卧室的床头柜和书房的桌子上分别摆着副照片,女孩扎着精致的鱼骨辫,一身白裙,对着镜头浅浅微笑。
他看着照片,莫名产生一种她在对他笑的错觉,薄唇不自觉勾了勾。
放下镜框,他接着参观,推开最后一个房间,从外面随意瞥了眼,应该是她的画室——
顾衍南本打算瞥一眼就走的,可这里的画室特别乱,画框摆放得很随意,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他走上前,没走两步,脚步募地顿住。
……
下飞机以后,温夏第一时间给顾衍南打电话:“你人呢?”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莫名像是在压抑情绪:“还在忙,我让司机去接你了,晚上我们回你的公寓睡吧。”
她的公寓?温夏下意识拒绝:“你没订酒店吗?”
“订了,但隔音不怎么好,正好我想看看你在伦敦住的地方。”
温夏哑然,他这么说,她不好再拒绝。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只好道:“行吧,我先回公寓收拾收拾,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嗯。”
司机在机场门口等她,温夏有些焦急地催促开快点,心里隐隐有几分隐秘的难堪,为她那些年不为人知的心事。
伦敦也在下雪,下车后,温夏顾不得打伞,推着行李箱直接上去了。
猛地推开门,行李箱往客厅一扔,鞋也没换就往画室跑,一把用力推开门。
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她募地愣住了。
正低眸看画的男人听到动静,转头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