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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开店前夕 林言风和阿宝抬眼就……


    林言风和阿宝抬眼就看见了好几日不见的家人。


    “哥,哥夫,你们怎么来了?”林言风刚开口打招呼阿宝已经抬脚朝林清安飞奔了过去。


    他一头扎进林清安怀里问:“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你们呐。”林清安在阿宝头上狠狠揉了几把,这才问他,“你们怎么没上课?”


    阿宝开心道:“我们休沐三天。”


    林清安几人听了也很开心,“这不可以回家了。”


    “嗯,我和阿宝也正准备去跟里正叔说一声就回家去。”


    这话是林言风回的,他站在几人跟前一一行礼打招呼。


    “大娘,哥,哥夫,静姐,你们怎么有时间上来?”


    “哎呦,孩子,大娘还怕你在这边不习惯”陈月桃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哑,拉着林言风和阿宝就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没瘦没瘦。”她捏了捏阿宝的脸,笑道:“还胖了点,真好!真好!”


    陈月桃对他们很好,分别的一段日子里也很是想念,特别是林言风,对于亲情的渴望比较浓烈,不禁红了眼眶。


    他连忙扭过头去扯开话题问:“哥夫,你们这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平日里基本不见出门的陈月桃今日也来了,林言风只觉得大概有什么事。


    看出他的担忧陈耕年忙道:“我们来卖野味,顺道过来看看俩。”


    林静也看到林言风发红的眼圈,出声缓和着气氛。


    “阿宝和阿言都变白了不少,我瞧着阿言怎么好像还长高了些。”说着林静抬手就在林言风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林言风身子都不带晃的,林静夸赞道:“身板也不错,再过两年给你说个媳妇。”


    林言风立即笑着反驳:“呵呵,静姐都不忙我慌什么。”


    林静想也没想道:“姐不嫁人。”


    “我也不娶媳妇。”


    林言风也下意识接话,大伙儿瞬间把视线定在他身上。


    林言风被盯得后背凉嗖嗖的,赶紧笑着解释道:“暂时不娶。”


    “没事,娶媳妇这事不着急,遇着合适的再说。”陈月桃十分开明地安慰两人,“缘分天注定,所以你们都不用着急。”


    陈月桃这话一出陈耕年就把目光移向老母亲,满眼的震惊和疑惑。


    像是在问,可您之前也不怎么开明呐!


    不过陈月桃却没给他问话的机会,一个大白眼瞪过去陈耕年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几人见状都笑成一片,陈耕年也跟着笑,他觉得娶媳妇好哇,瞧瞧自己夫郎,多好!


    经过两人这么一缓和,林言风也很快收回情绪。


    林清安也提议道:“那…我们去买好吃的,然后回家?”


    “好!”


    全票通过。


    因为过几天就要上来的原因,这次没买多少东西,说着回家的一群人转眼就去了里正家里。


    本想着把一些礼品交给他说一声林言风和阿宝回家的事就走,可王婷婷和王婶子非得拉着一群人留下来吃过午饭再回。


    不好推拒,大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里正家里有两个下人,做饭什么的也只是打个下手,但今日人多,所以得帮帮忙。


    王婶子让王婷婷招待陈月桃和林静,但陈月桃闲不住,所以跟着王婶子过去帮忙,林静和王婷婷也坐不住就过去大堂和林清安他们喝茶。


    两人进去时正说到科举考试的事。


    里正面色凝重道:“看如今这局势今年的科考怕是艰难。”


    林言风也点头道:“是的里正叔,院长和夫子都打听过了,春季的暂停,秋季也没说开不不开。”


    原来今日遇到林言风时几人讨论的正是童试一事,这几日本该举行考试的却突然被叫停,准备了许久的学子们都有些急躁,本想趁着乱世赶紧爬上去,却没成想钻不了这个空子。


    “嗐!”林清安一扬手,潇洒道:“不考就不考呗,反正阿言和阿宝的年纪都还小,今年不行咱就明年,也可以多些时间准备不是。”


    陈耕年也十分赞同,分析道:“你哥说的对,阿宝入学的时间太短,虽然聪慧但有些东西也不光是书面这般简单,多沉定一年估计会更好。”


    说是这样说,但林言风紧皱的眉却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想开了才算真正想开,别人再怎么开导也只能起到表面的作用,所以也不再聊这个事,转而聊起了铺子的事。


    兜兜转转说了许久,最终里正接下了看日子的重任,这不聊不觉得,聊好了之后林清安才觉得有必要自己买辆牛车。


    但这事得放在后面了,毕竟现在家里也没什么可拉的。


    吃过饭后一行人就和里正一家人告别,回到村子时刚过申时,一路上遇到不少还在干农活的乡亲。


    大伙儿许久没见到林言风,纷纷喊他,林言风那一直没放下来的眉头这才缓缓落下,忧愁的面上也染上了不少笑意。


    回到家后林清安才搬了小板凳在林言风身边坐下,问他:“阿言,你跟哥说说心里话,你担忧的根源是什么?”


    林言风勉强扯出一抹笑,也没有过多隐瞒,说:“我只是觉得多读一年会给哥你多增负担,我和阿宝一年的学费和开支并不小…”


    “你真的认我这个哥吗?”


    林清安张口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他侧头看向林言风,眼里是不容撒谎的警告。


    林言风缩了缩眸子,没有及时回答。


    那微笑的动作却被林清安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这事要搁他自己的身上他估计也没有那么快就完完全全接受,所以他只是咯噔一下,也没去怪林言风的躲闪。


    轻声说:“我这边的情况也没有对你有任何隐瞒,咱们家可以说是吃穿不愁,开铺子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你还要钻这个牛角尖我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你了。”


    “就一句话,你只要记住这俱身体是你哥的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林清安收回视线,看向院子,阿宝和阿猛还有阿猛你追我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林清安看过来,笑着喊,“哥,过来一起玩。”


    林清安摆摆手,笑道:“哥累了,休息一下。”


    阿宝的裤腿被百福咬着迫使他跑起来,阿猛一会儿围绕着他们飞,一会儿蹲在院墙上看他们玩。


    小孩子真好啊!林清安感叹。


    陈耕年刚到家一会儿就出去割猪菜了,而陈月桃则收拾着屋子。


    林言风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林清安也不说,两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坐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言风才张了张干涩的唇,“哥,就当我借你的。”


    林清安听到这话后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不再深思,关于这个身份和这件事他上次就跟林言风沟通过,并且不止一次,他知道,林言风过不去。


    过不去就过不去吧,只要他不放弃自己就行。


    林清安起身,拍拍手,用轻快的语气回复。


    “行。”


    他说完就慢悠悠走进屋子去帮陈月桃整理家务去了。


    林言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始终酸涩的厉害,那是他哥,又不是他哥,他都知道也分得清,但就是过不去。


    他恨自己这死犟的性子,更恨这该死的命运。


    这两天里陈月桃做了很多好吃的,一家人除了吃就是玩。


    林清安带林静去找了刺芽,由于无人采摘,长得很高,林清安带着镰刀把树枝砍掉了一半。


    林静问他:“阿清为什么要砍掉树枝啊?”


    林清安笑道:“为了明年好采摘,香椿你也可以这么干。”


    林静受教,没有半分怀疑就一口答应下来。


    刺芽摘回来后林清安就教林静该怎么做这道菜,林静看一遍就会了。


    林清安叮嘱着林静,“静姐,明日你去锦云饭店就这么教给他们。”


    林静点头,“好!”


    林清安又补充道:“他给你钱就自己拿着。”


    “那不行…”


    林静的推迟还没说完林清安就赶紧补充道:“这不是赠你的,是之后我们去镇上了你得帮着照顾我娘,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林静知道林清安是想补贴她,她没有再推辞,只在心里想,留着,以后他们需要的时候再拿过去就行。


    说起陈月桃,晚上的时候林清安还在跟陈耕年抱怨。


    “你说娘她以后真的会愿意上去镇上吗?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啊!”


    陈耕年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安抚道:“应该不会,娘就是觉得这几天家里没人不放心,等我们把铺子开起来了再把她接上去。”


    陈耕年都这么说了,林清安也不想再纠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由于这次林清安和陈耕年去是要进货和布置铺子,所以第三天早上很早就出门去了镇上。


    为了安全起见,阿猛跟着林清安他们一起去昝任保安一职。


    陈耕年依然租的是村长家的牛车,去时是他赶车,回来则是林静自己赶回来。


    铺子已经装好了,几人先去买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买了两张床后才去先前看过的糕点铺订货。


    直至傍晚也没完全准备好,刚坐下休息时里正就派人过来请他们去家吃晚饭,林清安他们不想辜负里正的一番心意,于是就去。


    刚好得到了开铺子的日子,就在两日后。


    林言风和阿宝都去上学了 ,时间有点紧,林清安和陈耕年分工合作,陈耕年去其他铺子订货,而林清安则在家里把要卖的东西从百宝袋里拿出来。


    已经四月中旬,天气也开始热起来,第一天的新品除了五香瓜子,林清安还拿出了果汁。


    林清安从百宝袋里拖出来一个冰柜,虽不能插电,但能当做密封箱用,决定在开业当天拿出些冰块放进去,这样果汁就能保持很久的凉感。


    进货摆货,这两天里谁也没闲着,王婶子还有王婷婷都在帮忙,林言风和阿宝放学了也过来帮忙,大家都为开业忙的不亦乐乎。


    而远在林家村柳依依为了赶制糕点忙得团团转。


    林清安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柳依依的糕点来充实展示柜。


    在开业的早上,天还没亮铺子的门就被人敲响。


    陈耕年打开门,林静和陈月桃风尘仆仆赶来。


    在陈月桃把怀里那还热乎的包子交给陈耕年时,铁血硬汉也酸涩了眼。


    第52章 百味坊开业 林清安听……


    林清安听着动静下楼时陈耕年和林静已经把糕点全部摆放在展示柜里,糕点的形状颜色各种各样,让人看起来既有食欲又饱眼福。


    林清安由衷夸赞:“依依姐真的好厉害!”


    吃过陈月桃带来的包子后几人又把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可以开业后这才坐下来休息。


    陈耕年去打了几杯果汁过来,陈月桃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震惊,而林静却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阿…阿…阿清,你们这个甜水是在哪里进的货,也太好喝了吧!”林静又猛喝了两口,感叹道:“不行,我等下带点回去给依依姐尝,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林清安他们见她那样只一个劲笑,笑容里是什么无人在意。


    林清安在心里道:当然好喝了,里面全是添加剂能不好喝吗?


    开业的时间定在巳时,时间临近时,锦云饭店的胡伯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二,两人手里提着块木牌,上面写着赫然几个大字——百味坊。


    这个名字是一天前胡伯派人来打听去的,对此林清安和陈耕年都十分感激。


    牌子挂上后,没有过多的仪式感,到点就象征性把红布头一扯,就此,百味坊开张大吉。


    胡伯半点没客气,就安排起后面的两个人道:“等下你们两个全程听这两位老板的吩咐,做事干活机灵点勤快些。”


    两人连连点头,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有些不好意思,胡伯却说:“东家这几日有事,不然他也说过来帮你们撑撑场子。”


    胡伯这样一说林清安和陈耕年更是不好意思,忙摆手说有他已经够了。


    这边刚客套完,王婶子和王婷婷也来了。


    里正因为要上工,所以晚点来。


    好巧不巧,开业之日正是半月赶一次集的时候,大清早就已经有人上街了。


    林清安准备用试吃的推销方式引客,所以她们几人一人端着个碗,一些碗里放糕点,一些放瓜子,留下胡伯看店,林清安带着几人便走上街道。


    “大哥,你尝尝这个瓜子,我们小店刚开业优惠多多…”


    “大婶,你尝尝这个糕点…”


    “您尝尝这个…”


    一时间,半条街道都是林清安几人的身影和推销的声音。


    一开始并没有人搭理,但渐渐地,有人尝到了味道后便开始进店选购。


    凡是进店之人均送一杯饮品。


    胡伯一把年纪了也朝外面吆喝着喊:“新铺开业,进店就送甜水一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不买都可以进店看一看,就当喝杯甜水解解渴~”


    阿猛在后面看得无比佩服,这么大年纪还这么有身份的人竟能做到如此,林清安那小子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这么想着,阿猛最终也是脱下了高傲的长衫,飞到门口表演起“杂技”


    林清安他们推销着就看人些全部往自家铺子那边涌去,几人以为自己的推销起到了作用,便更加卖力推销起来。


    碗里的东西完了,林清安回去店里装,但到了店门口却挤不进去。


    他的铺子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笑哈哈拍手。


    “好!”


    “再来一个!”


    林清安在欢呼声中终于挤进去,刚进去就看到阿猛正扑腾着去接胡伯丢上天的糕点,而林清安在看到胡伯一把洒出去的糕点碎并一颗不落的全被阿猛接住后,他也是当场惊在原地。


    阿猛竟有这反应力?


    又往天上丢一把均被阿猛全数接住后胡伯也停下了动作,他招呼着大家道:“半个时辰表演一次,大家这个时间可以进铺子看看,都是些百货糕点,挑一挑选一选,拿回去给夫人孩子尝尝,好吃下次再来。”


    胡伯刚说完,阿猛就飞到装饮品的罐子旁用嘴啄了啄罐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喊出了声。


    “买东西送甜水~”


    “买东西送甜水~”


    它一遍遍重复着喊,在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全部都被它这个样子稀罕得不行。


    同时进店的人也越来越多,见胡伯都快忙不过来林清安这下回过神来去帮忙。


    陈耕年他们再回来时就看到店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而阿猛也已经喊得声音沙哑。


    林清安实在不忍心,过去把阿猛抱住,抱歉的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它需要休息一下,今日的表演就此结束,大家明日可再来观看,请见谅。”


    本以为大家会因此就散了,却没成想并不是,大家竟然通情达理到一致说“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了就争相进店选购,很多人吃了瓜子几乎一人一斤带走,而门口罐子里的果汁也早早的就喝光了。


    柳依依的糕点更是被一扫而光。


    任谁也没想到,开业的第一天生意竟是如此火爆。


    才半天的时间,铺子里的干货就被卖去了大半。


    胡伯见状忙差人去挨家挨户补货,林清安他们几人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轮流。


    下午的时候里正的事情也处理完了,林言风和阿宝也放学归来,有了他们的帮忙,陈月桃和林清安还有胡伯这才得以停下来休息休息。


    直至天黑,忙碌了一天铺子终于只剩熙熙攘攘几人购买,等那几人买好之后陈耕年准备带着大家去吃顿好的犒劳,也是为了感谢胡伯极帮忙的王婶他们。


    可胡伯却说,锦云饭店已经备好饭菜了。


    既然如此,几人也不再矫情,便跟着胡伯去了锦云饭店。


    面对丰盛的一桌佳肴林清安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起身举杯敬所有人。


    “一切尽在杯中酒,辛苦了大家!”


    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双手捧起阿猛的酒杯递在它嘴边,阿猛抬眼和他对视,林清安只扯起一抹大大的笑。


    在场的大伙儿也举杯共饮,大人喝白酒,孩子喝果汁,所有人都饮尽杯中酒,把今日的疲惫装进肚子,把开心留在眼角。


    饭菜可口,笑声爽朗而温馨,这是上辈子的林清安从未有过的欢乐场面,他感慨颇多,所以多喝了两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醉的,他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人背着走,宽厚的肩膀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夫君。


    林清安蹭了蹭陈耕年的脖子,低喃着说:“老公,辛苦了。”


    陈耕年步子未停,也回应道:“夫郎,你也辛苦了。”


    林清安实在太累了,眼皮不停打架,所以说完就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盖过了微凉的夜风,血液心脏被润得暖乎乎的。


    陈月桃和林静跟在身后,看不见陈耕年快咧到耳后根的笑容,她们只知道,眼前的一切是那样岁月静好。


    林静的眼里心里尽是羡慕之色。


    “阿静呐,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吧,成亲不是唯一的目的,但有时候陪伴却会拯救你于水火。”


    林静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和陈月桃说什么。


    有些话她不是不能说,是没有必要说,她的感情本就违背世俗,但陈月桃说的对,有些人的出现确实是为了拯救某样东西。


    比如她。


    活动进行了三日,阿猛也表演了三日,林清安分别在三日内拿出了薯片和麻辣锅巴两样新品售卖。


    而林静那边,在第二日晚上回去运柳依依做好的糕点,第三日早上回来。


    铺子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他们也不用再上街去推销,三日下来,铺子的名声彻底在镇上打响,超过一半的人知道百味坊的存在。


    由于边上的几家卖的都是用品,所以并没有任何生意冲突,反而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生意,就连边上的店铺都上门买东西。


    无形中也算和邻铺搞好了关系。


    在第五日,铺子终于平息了下来,阿猛没再表演,生意没有前几日爆火,但也正常运作,一天下来也赚不少。


    关于阿猛表演这件事是林清安强制性阻止的,这里鱼龙混杂,他不想阿猛再冒险,这几日表演的只是普通的东西,暂时无人能察觉到什么,现在收手刚刚好。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赚了五百六十两,除去小部分的进货成本,还剩四百九十两,林清安分了一百两给林静,一半是分成,一是辛劳费,这几日大家都辛苦,能赚这么多是他没能想到的事,所以多分点出去也没什么。


    又硬塞给王婶一家十两,锦云饭店的两个帮佣一人二两,给胡伯的十两被他推了回来,两人怎么塞他都不要,没有办法,这个人情陈耕年和林清安只得欠着。


    陈月桃来了很多天,实在放心不下家,毕竟百福和那些家禽都还在家里等着,所以在回去的时候让林清安把进货的钱留下,其他的全部给她,让她带回去。


    可陈月桃却没接,她把钱还给林清安,笑道:“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拿那么多钱做什么,现在吃饱穿暖就行,你们自个留着,花钱的地方还多着。”


    陈月桃的声音温柔慈爱,让人不好反驳,还没等林清安下次劝说陈月桃又补充道:“再说放在你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要用什么找你不就行了。”


    最终陈月桃还是什么都没要就和林静坐着牛车回了林家村。


    林清安看着手里的银子,林言风说的话也是如此,他没想到所有人都会这般相信他,这可是白花花的钱啊,是所有人都愿意拿命去换的东西,他们竟没有半分贪念。


    陈耕年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们都是一家人,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家人在,一切都可以无所谓。”


    “唉!”林清安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自己果然还是个俗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铺子都很平静,没有很忙,也没有很闲,每天的入账还是很可观。


    索然前几日被大把的钱砸得晕头转向,但平静下来后林清安还是比较满足于现在的状况。


    人不累,还能赚钱,虽然不是大钱,但是刚刚好就行。


    本以为自己这先天开业圣体会让生活继续这样顺利下去,没成想事实却不如他愿。


    这天,林清安他们还没开门,外面就聚集了几人,铺子的门也被砸得震天响。


    还在睡梦中的林清安和陈耕年被吓得一个激灵,包括隔壁的林言风和阿宝也是。


    慌忙穿衣服起床时阿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外面来了三个人,还有个小孩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但从他们口中好像听到说是因为昨日吃了我们家的锅巴才变成这样的,怕是来者不善。”


    陈耕年一听这话,急忙把林清安拦住,“阿清,你先别下去,我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林清安也没多说,只看着从房间出来的林言风和阿宝说:“你俩快去找郎中,阿猛去找里正。”


    陈耕年还想说什么,但林清安这个分配确实比较合理,也没多阻拦,说了声先下去看看就下了楼。


    陈耕年前脚刚走,林言风他们就兵分两处从后门出去。


    刚才起得急没来得及穿外衣,林清安想着自己是个哥儿,于是又折回房间拿了件外衣披上才下楼去。


    第53章 出事了() 木门被砸……


    木门被砸得震天响,叫骂的声音不堪入耳,虽说木门比较牢固,但陈耕年着实心疼,于是上前去打开一个门缝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刚打开一个门缝,一根粗长的棍子一瞬间顺着门缝捅了进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被砸中脑门。


    陈耕年迅速将门关上,那棍子就被夹住,外面的人叫骂着使劲往外抽,里面的陈耕年仅用一只手拽住棍子外面的人也无法抽走。


    林清安刚下楼就看到这样惊恐的一幕,吓得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借着微光在屋里找了一通,最后在后面的灶台边找到了一根烧火棍,觉得攻击力不大,随手又抽了一把菜刀拎着向陈耕年走去。


    “年哥,这个给你。”


    陈耕年低头一看,一根细长的竹制烧火棍就在手边。


    他侧头看向林清安,瞧着他手里的那把菜刀,顿时又后怕又有点想笑,温声问:“你是准备拿刀把他们都砍了呢还是吓唬一下他们?”


    “自保的情况下砍伤人也是不可控的,无所谓吧!”


    外面那几人等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所以防患于未然也未必不可。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有些时候就不能太过理智。


    林清安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这种时候也没人会开玩笑,陈耕年瞧着他狠戾的神情,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夫郎竟会有如此勇气,想着改天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陈耕年无奈笑笑,用手背推了推他手里的菜刀,说:“快把刀拿回去,再怎么说我也多少会点拳脚功夫,放心吧,没事的。”


    说着又看向林清安道:“要不你去楼上,我处理好了你再下来,主要骂得难听。”


    林清安站着没动,非常决绝的样子。


    陈耕年正要再说话,外面的人开始砸门砸窗户,这下他慌了。


    要是把铺子砸坏了那他夫郎不得难过死。


    这样想着,手上的力度瞬间加大,门缝里的长棍被他整根抽了进来,他推了推林林清安,“阿清,往后站。”


    话音落下的一刻门嘎吱一声被他拉开,随即把手里的棍子朝向欲扑进来两个男人。


    “干什么!退!”陈耕年不停挥动手里的木棍。


    咻咻——


    棍子带着劲风直扫那两个男人的面门,见他们没有要退的意思,陈耕年再次吼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们打砸我家铺子是想干什么!”


    紧接着林清安一手拿刀一手拿棍从陈耕年身后站出来,所有人都被吓得倒退几步。


    “我看谁敢上前一步!”林清安的声音气场十足,手中的菜刀也在逐渐明亮的天空下让人生畏。


    两人这么一拦,先前还嚣张得没边的一群人顿时怯懦得不敢出声。


    其中的一个男人还算大胆,站出来指着躺在地上的侄子吼道:“干什么?我家侄子自从吃了你家东西后就一直吐个不停,下半夜开始发起了高热,你们到底加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我侄子有半点意外我要你们一命抵一命!”


    林清安和陈耕年还一句话来不及说,那妇人又急忙补充道:


    “就是!自从买了你家的什么锅巴,这孩子就没吃过一口饭,整天拿当饭吃,所以我们很清楚,就是你家东西害了他!呜呜…我的儿…”


    林清安瞧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孩子,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跟两三岁的样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起来痛苦至极。


    林清安不懂医术,也管不得这人是来碰瓷还是怎样,重要的是那孩子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可能会吃成这样,也来不及去揣测这一行人的用心,现在只希望林言风他们能快点把郎中找过来,毕竟救人要紧。


    他正要开口说话就见陈耕年用棍子挡在前面一步步走过去。


    林清安吓一跳,忙喊,“年哥,你干什么?”


    陈耕年说:“我长年在山上打猎,也略懂一些皮毛医术,我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积食了。”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来的一行人见他过来纷纷站上前,身子虽有些瑟缩,但还是挡在那孩子跟前。


    “你要干什么!再往前就别怪以多欺少了。”


    林清安见状也赶紧冲过去挥动手中的菜刀给陈耕年打掩护。


    对方人虽多,但见陈耕年他们一步步逼近后竟丢下地上的孩子纷纷往后退,包括那哭喊的妇人。


    林清安不断皱眉,这都什么人呐!


    没有阻碍陈耕年很快就到了孩子面前,他蹲下身子用手去探孩子的额头,手背刚碰到就被烫得撤了回来。


    “疼…好疼…娘,我好疼…”


    一直没说话的孩子这时忽然开始掉眼泪一个劲喊疼。


    刚刚退后的一行人听了又想上前,林清安挥动手里的菜刀,吓唬道:“都别过来,我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


    蠢蠢欲动的脚步又撤了回去。


    “别怕孩子,你发高热了,没事的,郎中一会儿就来。”陈耕年温声安抚着孩子,又把手放到他蜷缩着的肚腹处,找到心窝处轻轻按了按。


    “啊——”


    “好疼…”


    那孩子像被按到了痛处,瞬间叫喊出声。


    陈耕年又按了两下,他又喊叫了两声,最后这两声已经虚弱得几近颤抖。


    陈耕年起身看向林清安道:“估计是积食引起的高热,阿清,你回屋打点水来给他喝一口,剩下的等郎中过来看诊。”


    林清安顿时明白了他说的水是什么意思,迅速转身回铺子里。


    “你们到底要给我儿喝什么?”妇人终是忍不住了,挣脱那些拽着她的手跌跌撞撞跑过去把孩子抱进怀里,一遍遍安慰孩子。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娘带你去看郎中,咱去看郎中…”


    妇人的眼泪啪嗒啪嗒往那孩子的脑门上掉,费力去抱孩子,可身板太小,怎么也抱不动。


    “别弄他了,他这种情况得拉空肚子才行,我们已经叫人去请郎中,估摸着也快到了。”陈耕年不知道那妇人信还是不信,还是对她说:“不管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们不会害你们,更不会傻到在自家铺子门口去害你们。”


    就在这时林清安端着一碗水跑了过来,陈耕年不让他过去接触,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蹲下身子说:“孩子高热得厉害,嘴唇上全烧起水泡,喝点水润润没什么大碍的。”


    妇人并没有说话,但也没拒绝,陈耕年便托着那孩子的脑袋把水给他喂了进去。


    “哎呀!傻蛋他娘,你怎么能让孩子喝那水,万一…”


    “孩他爹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那人话还没说完妇人就沙哑着声音恶狠狠瞪过去,“为了那几个子儿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顾了,你还算个人吗你!今儿我家傻蛋没出什么大事还好,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我就和你们拼了!”


    妇人这话一出,林清安和陈耕年相互对视一眼,顿时明了。


    原来这事有背后操手。


    正想上前盘问,林言风和阿宝带着郎中急匆匆赶来。


    陈耕年轻轻拍了拍林清安的手背,无声安慰。


    既然郎中来了,那就先看病,看了再算账,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而里正那边也在阿猛的猛烈敲门下起床,刚打开门就听阿猛不断重复一句话。


    “出事了!出事了!”


    阿猛不敢多说,毕竟前几天表演杂技时也说过简单的语句,如今里正也并没有半分疑惑,见是它就知道陈耕年那边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不然阿猛也不会急匆匆过来通知。


    郎中赶到没一会儿里正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来时正见郎中在开药方子。


    “出什么事了?”他年纪大了,赶得又急,说起话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宝和林言风忙过去把人扶住不停地给他顺后背。


    “里正叔,这一家人非得说这孩子是吃我们家东西吃坏了,不过刚才郎中已经说清楚了,孩子就是吃多了积食,吃点药就好了。”


    听到这这话后,里正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他看向那几人,板着脸教训道:“孩子病了不先去看郎中,万一耽搁了怎么办?”


    “万一我们看了郎中回来你们不认账怎么办?”说话的正是刚才叫骂得最凶的年轻男人。


    这些人里正并不认识,这镇上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他瞧着那人就是一脸无奈相,想必这事解决起来不那么简单。


    他偏头对一起来的一个汉子悄声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几人一起看着那三大一小,小的已经没那么疼了,蜷缩的身体也打直了许多,整个人被他娘半抱在怀里。


    林清安不知道何时去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在妇人的边上,那妇人顿了好一会儿才坐上去。


    眼看着林清安他们这边的人占了上风,那两个男人也有些怵,畏畏缩缩有想跑的趋势,但大家哪里能如他们的愿,步子才跨出去就被陈耕年一个箭步过去勾着后衣领拖回来。


    “赔偿还没要到跑什么?”陈耕年的嗓音灌着凉风嗖嗖往两人的耳朵里蹿,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一转眼,几人都被弄进铺子,两个男人被陈耕年和里正带来的小厮压制住。


    里正走过在两人跟前问,“说吧,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第54章 一品斋 男人满脸不屑……


    男人满脸不屑,闭口不言。


    抱着孩子的妇人深深叹了口气,才出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长西街的一品斋,昨儿孩他爹回来手里拿着二两银子跟我说今早上配合他,他带我赚大钱,我当时问他他只说明早就知道了。”


    妇人瞧了瞧怀里虚弱的孩子,愧疚的哭着道:“谁知道,他所说的赚钱方法竟是用自己儿子当诱饵…呜呜,我糊涂啊!昨儿他一个劲给孩子塞零嘴我就该早点发现的啊…”


    这下后面的两个男人都坐不住了,傻蛋他爹凶巴巴指瞪着妇人怒骂:“死婆娘,你胡说八道什么!”


    另外一个男人也急忙敞开嗓子吼:“就是,嫂子你别冤枉人…啊!”


    男人话音刚落背上就被一道大力踩上去,痛得他痛苦嘶吼。


    而另外一个也被如此对待,只不过这人比较能忍,龇牙咧嘴得脸都变了形也没叫半句。


    妇人忍住眼泪,哽咽着看向林清安等人,眼里是无尽的愧疚和感激。


    “对不住,这件事我也是被傻蛋他爹给威胁的,也谢谢你们救了我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瞧着妇人那真心道歉的样子向来不圣母的林清安也终究是没忍下心来,他别过脸去问里正:“里正叔,这一品斋为何如此?我们和他们根本不在一条街也不在一个档次上啊!”


    里正摸着胡须,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恐怕和利益有关。”


    一语道破天机。


    里正又补充道:“他们一品斋的东西虽然贵,但除了有钱的能买,也出了平民款,现在你这边开了价格又比他们便宜,所以就截胡了他们的生意。”


    几人气愤不已。


    “奶奶的,仗势欺人是吧!”安安静静站着的阿宝忽然就怒火中烧,上去拖着傻蛋他爹就要去一品斋对质,但那男人实在太重了。


    他,拖不动!!


    好好好,这下更气了,他晃眼看到刚才丢在地上的菜刀 ,像泥鳅一样忽地从陈耕年的身边溜过去迅速捡起菜刀就要往门外冲。


    “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休想!”阿宝咬牙切齿,看得林清安既想笑又欣慰。


    林清安和陈耕年都对阿宝那股狠劲儿赞叹不已。


    不管怎么样,他们家的孩子不孬!


    “别别别。”林言风顾不得其他,连忙把人给拉回来,劝道:“别急别急,这事有哥哥和哥夫在,咱们看他们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没法处理!”林清安看向里正道:“里正叔,我们要去一品斋一趟,你这边就不要去了,毕竟这事如果你在的话以后也不好做人。”


    里正没回答,脸黑成了锅底。


    陈耕年也没去劝,只和那个小厮一人拖一个就朝门外走。


    路过林清安身边时,他说:“走吧阿清,里正叔有自己的考量,你不用担心。”


    既然陈耕年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一群人大早上就去了一品斋。


    早上刚开门,几乎没有客人,到了一品斋时店员正在摆刚出炉的糕点。


    小二晃抬眼就看见好几个人涌了进来,个个面露不善,吓得他哆嗦着问:“几位这是有什么事吗?”


    “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陈耕年的声音有些大,加上早上又冷清,这一嗓子喊去后面的掌柜也听到了,不用人去叫他就自己走了出来。


    在看到被反手押制住的两个男人,他短暂顿了两秒后才又装作无事人一般挂着招牌笑走过去问:“请问几位这是何意思?”


    “你就是掌柜的?”陈耕年问。


    那人点点头,自我介绍道:“鄙人便是一品斋的吴掌柜。”


    “好!”陈耕年把那两个男人甩到他面前,吓得吴掌柜后退了好几步。


    “那么请吴掌柜好生瞧瞧,这两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吴掌柜想也没想便否认。


    林清安抬步走过去,如鹰的眼眸盯着吴掌柜问:“吴掌柜是当真不认识还是不敢认?”


    吴掌柜皮笑肉不笑正要说话,就被里正截胡。


    “行了行了,吴掌柜你也莫要再说些狡辩之词,这两人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就是你们一品斋的人让他们去陷害林哥儿家的铺子,我亲耳所闻,不曾有假。”


    五吴掌柜才刚动动嘴皮,陈耕年就指着吴掌柜问那两人:“你们说,是不是他指使的?”


    两人抬头看向五掌柜,看了几秒后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是。”


    “还请吴长柜把店里的人都叫到这儿来,若他们俩找不出背后唆使之人,那我们也不再打扰,但若掌柜的不肯,那就别怪我们惊扰了你们的生意。”


    林清安的话不卑不亢,连表情都一如平淡。


    但吴掌柜却知道,这样的人最是惹不起。


    所以他没办法,只好召集全店的人员过来任任指人。


    两人在人群中找了两遍后,依旧摇头。


    那就怪了,林清安想。


    陈耕年却在他们两个摇头时就离开了人群,林清安见状知道他年哥肯定有发现,只好在这边先牵制着。


    很快,离开的陈耕年就又折回。


    但这回,他手里抓着个瘦巴巴的矮小男人,男人面耷拉着个脑袋,陈耕年把他放在两人面前,一手抓起男人额头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头刚抬起来就看到那个矮瘦的男人脸上全是黑乎乎一片。


    林清安皱了皱眉,啐骂着走过去撩起男人的衣摆就往他脸上擦。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刚抹开一边脸,傻蛋他爹就大声喊道:“是他!就是他,他左眼皮上有块黑色的胎记。”


    正好这时林清安也看见了那块胎记。


    傻蛋他爹更激动了,另外一个男人也喊道:“对,就是他,当时就是他让我们去你家铺子闹事,还给了我们二两定金,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三两。”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冤枉啊!”胎记男不停挥手喊冤。


    但这边的两个男人就像黏上他一般一个劲指认。


    “行,那我就把人带走,带去交给县衙,让他们查清楚是怎么回事。”里正扶着胡须,意味深长道:“毕竟他一个做事的小二也没有这个动机更没有这个钱财。”


    里正这话一出那小二就更激动了,他哭喊道:“求求你们别报官,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老小还靠我养活,要是我走了谁来照顾我的家人。”


    小二说着话眼睛不停地往吴掌柜那边瞟,可吴掌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小二寒了心,张口就道:“这事不是我做的,是…”


    “刘兴!”


    他刚想供出背后之人,吴掌柜立即出声截住。


    “当初你进一品斋是我可怜你才收留你,这么些年我早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吴掌柜眼眸阴冷一步步朝人走近,质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挤掉我这个位置才不惜花大价钱去干这些蠢事来讨好东家?”


    刘兴刚想说没有,但吴掌柜的眼眸实在太过阴暗,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如若真是你做的…”吴掌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声叹气道:“那我就当你没做过,但法不容情,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认,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家人。”


    小二刚才还激动的神色一下就蔫了,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瘫坐在地。


    吴掌柜的话太拙劣了,只要有点脑子都能听出来其中之意。


    林清安和陈耕年对视一眼,明白其中之意后陈耕年将人交给里正,“叔,麻烦你了。”


    里正点头,认真道:“放心吧,县衙一定会还你们一个真相。”


    说罢,里正的人就将“罪魁祸首”押着往外走去,林清安看了眼吴掌柜 ,吴掌柜则假惺惺抱拳道:“是我们管教不到位,对此我们十分抱歉,等我上报给东家后一定登门道歉。”


    林清安鸟都没鸟他一下,转身和陈耕年跟了出去。


    可他们还没走出一品斋的大门,就听到一声尖叫声响起。


    “啊——死人了!”


    林清安和陈耕年对视一眼,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他们飞奔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刚才被里正他们押着出来的人躺在地上,脖子上被划拉出一条狰狞的刀口,那刀口处还在不断往外喷血。


    陈耕年赶紧捂住林清安的眼睛,可已经晚了。


    林清安早就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叔,怎么回事?”陈耕年问。


    里正深深叹了口气道:“刚走出来他就自缢了。”


    就在这时,一品斋的人也纷纷出来看,其中就有吴掌柜。


    他在林清安和陈耕年身边故作悲伤道:“唉!这孩子向来有责任感,自尊也强,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怕以后没有脸面见人才选择了这条路。”


    林清安猛地拉开陈耕年的手,转身死死盯着吴掌柜,一字一句道:“别让我亲手抓住你的把柄!”


    吴掌柜没搭话,只掩面继续作悲伤状。


    人性,恶心极了。


    人死了,死无对证,一切都被迫结束。


    林清安对那两个被押解的男人狠狠警告道:“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们做坏事一定弄死你们!”


    “是是是,不会了不会了。”


    林清安懒得看他那些嘴脸,他也知道这种人从根底就坏透了,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这种人能好到哪里去呢。


    林清安突然就不喜欢这里了,也发现村里的小打小闹竟也没那么可怕。


    尔虐我诈的生活真的让人觉得疲劳,也很悲哀。


    一路到铺子林清安的神情都不太好,好几次都差点绊倒,陈耕年将他扶着回来。


    时间就这么又过去了几天,林清安也没被那件事影响,不过他和陈耕年悄悄制定了一个计划。


    第55章 一柱擎天 不过计划还在实施中……


    不过计划还在实施中百味坊又迎来了新的危机。


    刘兴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儿在处理好丧事后一家老小都去了一品斋的铺子前闹,那边给了不少钱后又不知是如何说道,婆媳俩一转身又闹到了林清安的百味坊。


    “儿啊,你死得好冤呐!”


    “相公,你丢下我我们娘几个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刘兴她妻子和老母亲一屁股坐在铺子门口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喊着,才几岁的孩子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什么也跟着呜呜大哭。


    早上的人少,也不是赶集日,这么大的动静也只引来少数人驻足,而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周围铺子的老板。


    一开始林清安和陈耕年还不知道自己又惹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此人便是前些天在一品斋门口自缢的刘兴的家属。


    两人几步走出店铺,大声制止:“干什么?大早上在我店门口闹什么?”


    妇人猛地抬眼狠狠瞪着林清安,咬牙切齿后终是一句话没有继续大声哭喊。


    陈耕年见状正想出去把人弄走,但脚步还没跨出去就被林清安拉住,“年哥,让她们闹去吧。”


    陈耕年忍住步子,将声音拔高朝两人喊话:“我只申明一遍,你儿子的死与我们无关,诋毁我铺子一事也只有吴掌柜和他清楚,现在他死了,我们也没有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所以你到我这闹,倘若我心情不好还会让人过来把你们轰走!”


    陈耕年的言语之间是给她死去的儿子留了体面的,毕竟这事还没得到准确的结果他也不想把这顶帽子单扣在刘兴一个人的头上。


    瞄着陈耕年那高壮的身体,婆媳俩也不敢有半分反驳,只当没听见继续呜呜咽咽。


    看热闹的店铺老板大多知道前几天那件事的真相,加上平时也得了不少林清安他们给的好处,所以这会儿也都纷纷帮忙说话。


    “就是就是,明明这件事就是你们自己的我问题,要找也是去找一品斋,关人家百味坊何事?”


    “我看呐,你们这是想来讹百味坊一把吧!”


    群众声四起,婆媳俩哑口无言,但哭喊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清安感激地对围观的大伙儿说:“算了算了,她们爱闹就闹吧,我最近累死了就当休息了。”


    得到林清安不少好处的临铺老板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这小哥儿夫夫俩都十分善良,定是不愿意为难这刚丧子丧夫的夫夫俩。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大伙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看了一会儿后就纷纷散去,后面路过不知情的也只是短暂停下来看看就走了。


    原本林清安觉得这两人哭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毕竟还有小孩在,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她们一直在这里遭受别人的凝视,可他想错了,这两人的耐力超乎他的想象。


    从早上开门到临近晌午,这一家人哭的哭声就没有停过,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看戏,同时也挡掉了铺子的生意。


    期间林清安和陈耕年都劝诫过好几回,但这两人又没有任何诉求


    “真的不要使用强制性手段把她们赶走吗?”在劝了无数遍仍然没有效果后陈耕年担忧地问。


    林清安毫不犹豫摇头,“不用,让她们哭去吧!”


    说完林清安就随手捡了一些糖果和饼干自顾走过去,最后在三四岁的小孩身边蹲下,正要把手里的东西给孩子,女人警惕地把孩子搂进怀里。


    林清安也不强求,把手里的吃食放在地上就转身回了屋。


    没多会儿陈耕年就去做饭,林清安抓了把瓜子坐在那儿悠闲地磕,小孩怯生生回头看过来,林清安把手伸出去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可小孩始终不敢过来,林清安又支起下巴指了指他身边的饼干和糖果示意他吃,小孩低头看看,再抬头看看林清安,小眼睛里的犹豫不决和渴望明晃晃摆在眼前,林清安朝他扬起一个自觉最善良最温和的笑,小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和祖祖,停顿了好一会儿后,像是做了莫大的决定,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摸地上的糖果。


    林清安的笑越放越大,见小孩把一颗糖果放进嘴里,这才撤回视线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又过了一会儿,陈耕年的饭做好了。


    装修铺子的时候就特意留了厨房的位置出来,离商品摆放区也就一堵墙,再加上门是用竹帘挡起来的,所以一点也不隔味儿。


    陈耕年做了小炒肉,喷香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传到门外,哭得声音沙哑的婆媳俩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在林清安进屋前从口袋里摸出个干巴的饼子递给自家孩子。


    屋内,林清安夹一起一筷子小炒肉放进嘴里,宣宣肉的口感就是不错,他嚼吧嚼吧几口后这才心满意足道:“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那就让她们闹去吧,正好可以休息休息,看看今晚阿猛回来是什么情况。”


    其实陈耕年也没什么过多的担忧,他的想法和林清安相差无几,只是看着外面太闹腾,所以怕自家夫郎想起那天的事难受。


    两人闷头干饭,因为林言风和阿宝中午都不回来吃饭,所以陈耕年就炒了两个菜,一个小炒新鲜猪腿肉一个是小白菜,夹菜时,林清安和陈耕年都默契地往一边夹,三下五除二吃完后又盛了三碗饭,这才把拨在一边的菜和饭一起端了出去。


    饭菜摆在椅子上,椅子放在了骂骂咧咧的人身边,小孩直愣愣看着那盘剩了大半的肉,口水不断从嘴角冒出来,闻到饭香味后两人都顿了片刻,她们木讷地看向林清安和陈耕年,眼里是不解,是揣测。


    但林清安唯独没有看见仇恨。


    “放心吃吧,没有毒,吃完再继续骂。”


    林清安说完就转身进了屋,陈耕年还给她们三人各自端了一杯水放在椅子上后才转身回了屋子。


    两人坐在柜台后面偷瞄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等了好一会儿始终都不见动筷子,小孩也很听话,眼巴巴望着碗里的饭菜流口水,也始终不开口喊一句饿。


    时间缓缓流逝,骂声渐渐变小,眼瞅着饭菜都开始凉了那妇人这才转头偷偷往林清安他们的方向偷瞄。


    林清安和陈耕年都躲得快,妇人没瞧着人,这才回过头去拉自家儿媳的袖摆,交头接耳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年轻的女儿这才拿起筷子和碗递给孩子。


    哭声停了,只剩下老妇人低低的呜咽和孩子时不时用筷子碰到菜碗的清脆声响。


    见几人都动起筷子来,林清安这才吐出一口长气,他和陈耕年对视了一眼后就都笑了。


    为了让几人吃得那样顾虑,林清安和陈耕年都去了后门的小亭子喝茶,饭后犯困,茶叶挡不住,林清安喝着喝着就有些昏昏欲睡,陈耕年见状把人抱上楼去床上睡。,再下楼时,门口的闹了一早上的人早就没了身影,吃饭的碗筷摆放在椅子上整整齐齐,连地上孩子掉落的饭菜也被捡走。


    林清安这一觉睡了大半个下午,想来下楼时林言风和阿宝都已经放学归来,一家人吃过饭后等了阿猛许久都不见它回来,于是林清安就用意念问,阿猛说还得再蹲蹲。


    于是早早就睡下。


    陈耕年两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睡得板正,林清安的手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往他那边靠。


    指尖轻轻戳了戳陈耕年的侧腰,吓得陈耕年一个激灵。


    “怎么了阿清?”他嗓音微颤问。


    林清安侧过头在黑暗里寻他的侧脸,压低声音问,“年哥,今天累不累?”


    陈耕年顺口答:“不累,今天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他话音刚落,林清安的手一滑,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男人的命脉 ,陈耕年的双腿下意识屈起并夹住,林清安的手背被两边的重力压住,手心的滚烫和青筋跳动频率更让他清晰感知。


    安静的暗夜里,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两秒后彼此这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从开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这两个月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陈耕年体恤他,晚上总让他早早就睡下自己则收拾到很晚。


    所以,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快素成高僧了。


    喉结滚动,吞咽声在黑暗里被放大,陈耕年正要开口解释,就被林清安率先夺去了话头。


    “嚯!一柱擎天呀!”


    林清安的声音带着戏谑,陈耕年支支吾吾窘迫不已。


    林清安偷偷笑得不行,都开荤这么久了还跟个害羞小娘子似的,他这个夫君有点意思。


    他手上捏了捏,哑着声音邀请:“那晚上做点?”


    话音刚落,腰身就被两只大手钳住,整个人在被子里腾空而起,在反应过来之际林清安已经跨坐在陈耕年精壮的腰腹上。


    陈耕年覆在他腰上的手从脊柱缓缓向上移,直到抵达林清安的后脖颈才停下。


    林清安的皮脖颈修长白嫩,陈耕年的手常年风吹雨淋,掌心有一层层厚厚的茧,覆在白嫩的脖颈上其实林清安觉得有点疼,但这种疼又夹杂着不言而喻的期待。


    “阿清…你真的很想要吗?”陈耕年的嗓音比林清安还要沙哑,带着浓浓的欲。


    第56章 有人举报 林清安只轻……


    林清安只轻轻从鼻音里嗯了一声,陈耕年的手就压着他的脖子迫使他的半个身子往下坠,由于角度太笔直,所以林清安把臀往下移了些,臀缝被戳得有点疼,刚想换个位置,有力的大手狠狠压着他的后腰,让刚隔开一点的缝隙就这么严丝合缝合上。


    陈耕年两手不得闲,左手压着他继续往下,在一定的距离下林清安已经感受到喷洒在脸上的热气和粗重的呼吸。


    在鼻尖相抵的那一刻林清安又笑了,嘴巴刚咧开就被陈耕年咬住了唇,他轻咬着舔舐,酥麻的痒意让林清安有些难耐,主动伸出舌头碰了碰陈耕年烫人的上唇,腰如水蛇般妖娆扭动。


    这一刻,积累了许久的爱彻底迸发,汪洋翻腾而出,为这汹涌的海啸推波助澜。


    爱人是风情万种的迷迭香,爱人是性感不羁的飓风,是平底而起的龙卷风,霸道而强势的裹挟毫无章法可言却让人愿意随之而去,誓死纠缠,不罢、不休!


    ……


    陈耕年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楼下有动静,虽然只有低低的一声响,但还是被他听见。


    他轻手轻脚下床开门下去,刚走到楼梯口又听见了响声。


    并不是他的猜想,果然有人。


    下楼后,他随手拿起靠在楼梯边上的一根棍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朝声音处走去。


    铺子后面的灶房里,一个大黑衣影子拿着火折子鬼鬼祟祟在翻找着什么,陈耕年走过去正好那人背对着他,趁其不意,抡起棍子就砸向那人的后肩,他用的力度很大,砸上去后棍子瞬间断裂,黑衣人后知后觉转身,还没看清身后之人便重重倒了下去。


    楼上的几人同时也被吵醒,纷纷穿衣下楼,走下楼后就看到陈耕年正在把一个一身黑的人绑在椅子上,见他们下楼后又把一团黑抹布塞进那人的嘴里才罢休。


    几人被这场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只有林清安尚存理智问:“怎么回事?”


    陈耕年拍拍手上的灰,道:“我听着下面有动静就下来了,然后就看到这人在后面翻找什么东西。”


    后面的不用说林清安也猜到了。,他走上前一把扯掉那人的面巾,一个毛胡子的男人,在场的他们都不认识。


    “会不会是一品斋的人?”一旁的林言风忽然出声道。


    陈耕年想也没想点头认可:“只能是他们的,不然我也想不出我们得罪了谁。”


    “确实。”林清安也点头。


    阿宝则说:“我去打盆水来给他泼醒问问就行了。”


    他说着就要往后面的水缸去,但很快被林清安给拉住,他突然露出一个邪肆的笑道:“不用这么麻烦,瞧着。”


    说罢就捡起刚才陈耕年断在一旁的棍子朝那人逼近,在大家刚反应过来时抡起棍子一棒砸在男人的肚腹处。


    咳咳咳——


    男人被痛得呛咳起来,眼睛也缓缓睁开。


    暖黄的灯光有些晃眼照得他一时睁不不开眼,刚眨巴两下眼睛睁开就对上林清安那张俏丽的脸蛋。


    林清安笑着问:“醒了?”


    男人下意识点头,“嗯嗯。”


    林清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当着他的面拧开瓶盖,他看向陈耕年,陈耕年立刻会意,上前一把钳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把嘴张开,男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嘴里就被灌了不明液体。


    咳咳咳——


    又是一阵呛咳,不过这次呛得可不轻。


    喉咙里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男人总觉得喉咙一阵阵发紧,加上倒得又急,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清安和陈耕年后退几步,然后开口唱双簧。


    林清安问陈耕年,“年哥你猜猜我给他喝了什么?”


    陈耕年接到林清安送来的眸子,立刻会意,严肃又急切地问:“阿清你不会给他喝了那个吧?”


    呛咳的男人一听,忍住喉咙痒意竖起耳朵听。


    林清安兴奋地点头,“嗯。这药还没给人试过呢,也不知道药效怎么样。”


    “阿清你这么做万一出人命了咋整?”陈耕年表情夸张,媲美奥斯卡演员。


    林清安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般轻松道:“死了就丢去乱葬岗不就行了,反正现在这个世道也没人太在意。”


    陈耕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赞同道:“也对。”


    “吼吼吼…哥哥威武,哥哥好厉害!”


    阿宝忽然拍手叫好起来,林清安的笑容放得越发大,一旁的林言风自然也不是傻子。


    林清安在心里暗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都是戏精。


    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害怕得要命,面部扭曲成一块变形的红猪肝,颤颤巍巍求饶:“两位老板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是…”


    男人哆嗦着求饶,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不敢往下说。


    他不说林清安这边也不问,把剩下的那半瓶快乐水放在手里摩挲。


    等着等着就有些不对劲。


    一股尿骚味直冲脑门,低头一看,男人的脚下浸出一滩难闻的水渍。


    卧槽了!


    陈耕年连忙把林清安拉到身后用背挡住,脑门气得突突跳。


    怒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就是,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阿宝嫌弃地捂着鼻子拉着他家言哥往后退。


    男人一脸的优酷说不出,面部的肉皮都在发着抖。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才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全都告诉你们,只求求你们能放过我。”


    ……


    “这次你们确定能一举拿下吗?”


    第二天半夜,一品斋的后院墙上趴着好几个身影,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后里正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陈耕年小声保证道:“里正叔你放心吧!这次一定让他们再不能翻身。”


    说话间就见院子的后门被人打开,一片火光照亮黑夜,几人赶紧将头压了压,再抬头时就见吴掌柜正小声吩咐着一群人往院子里搬货。


    此时阿猛的声音在林清安脑袋里响起,“可以动手了。”


    林清安小声说:“就是这些麻袋,里面装了大量的大麻,就在…”


    林清安话都还没说完身边的两个人影就从墙上跳了下去。


    那是里正的帮手邱捕快和他的同僚。


    为了今日的一切陈耕年一天前就已经去找里正说了这事,所以里正就去要了两个人来帮忙。


    吴掌柜正指挥得认真,伙计们也都忙忙碌碌搬着食材,瞬间掉下两人来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下意识作防备状。


    邱捕快亮出搜捕文书,严厉道:“有人举报你们大量采购大麻,现在我们要搜这批货。”


    吴掌柜一听这话额头的冷汗直冒,克制着上前装作惊讶辩驳:“怎会,官爷是不是搞错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脸上也充满了笑容,身体却不断向邱捕快靠近,刚想从怀里掏出银袋子就被求不亏一声呵斥吓住。


    “干什么!退后!”


    他这么一声喊,吴掌柜和几个伙计都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邱捕快朝同僚看了一眼,同僚便上前去从伙计肩上抢过来一袋面粉,他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只有粗粮面粉,由于不甘,所以又检查了一遍,里面除了做糕点便再无其他。


    邱捕快也疑惑至极,而吴掌柜见状瞬间活了过来,方才的害怕忽然紧张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扯起嗓子理直气壮道:“瞧瞧,我说了我们没有买什么大麻你们偏不信。”


    说着就一副心疼的样子走过去把一袋面粉抱在怀里拍了又拍,嘴上还不停抱怨:“差点弄脏我的食材。”


    林清安无奈,只好在心里对阿猛道:“你去找出来吧!”


    阿猛也很无奈,但还是什么也没反驳扑闪着翅膀就往牛车停放处飞去。


    很快就叼着一小袋东西进院丢下邱捕快面前。


    一阵风袭来,阿猛的黑影在火光里吓着了不少人,但吴掌柜在看到地上的那包东西后刚缓过来的精神头一瞬间打回地狱。


    完了,他想。


    邱捕快弯身就要去捡东西,吴掌柜扯着嗓子大喊道:“官爷可知道我们东家是谁?”


    邱捕快自然一下听出话里的意思,他顿了顿,还是弯腰把地上的小麻袋捡起来,打开看了看,百分百的大麻无疑。


    他将袋子稳稳抱在怀里,看向吴掌柜问:“哦?是谁?”


    吴掌柜一双眼睛一直放在那个袋子上,喉结不断滚动,犹犹豫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说,他曝光了东家的身份一定会死。


    不说,这事捅出去了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


    短暂的沉默后,吴掌柜在权衡利弊下终于做出了决定。


    死他不要紧,不能连累族人。


    于是,吴掌柜高涨的气焰一下就瘪了下来,他一步步走向邱捕快的同僚,主动认罪。


    “是大麻,我们东家不知情,他把铺子交给我,我自己提高了价位想自己多赚,所以走了偏门去留客,都是我干的,我认。”


    邱捕快目光犀利,一直盯着他的神情,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可吴掌柜嘴抿得死紧,一句话不肯再说。


    同僚拿出绳子将吴掌柜的两只手腕


    就在这时,院墙上的林清安他们也全部都下来,并且也从后院的门走了进来。


    “等等,吴掌柜你看看这是谁…”


    第57章 回家收土豆 正萎靡的……


    正萎靡的吴掌柜掀起眼皮一看,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林清安一步步走近,挑衅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就是这么巧你信吗?”


    吴掌柜蔫头耷脑,无话可说。


    “这人是不是你派去百味坊窃取秘方的?”里正大声质问。


    吴掌柜不说话,邱捕快这时也明了,和同僚商量之下,他决定留在这里等大部队来。


    事情比想象中处理得快,第二天一早吴掌柜和及一行参与此事的人全部被押在一品斋门口,买过他家糕点的人实在太多,涉及的人也广,不肖一会儿铺子就被人团团围住。


    烂鸡蛋烂菜叶全都朝吴掌柜等人招呼。


    刘兴的母亲妻子也闻讯赶来,她们一再逼问吴掌柜刘兴是不是被冤枉的,吴掌柜无力反驳,沉默证明了一切。


    婆媳俩使劲捶打撕扯着吴掌柜哭唤着还命来,里正带来帮忙的人上去帮着拉开才避免了更重的伤害。


    不是怕他死,是怕他死得太早不能交代。


    一品斋能做主的人在吴掌柜被带走的最后关头也没有出现,无人知道是谁,所有受害者也找不到人赔偿,只好一拥而上跑进铺子抢值钱的东西。


    不管是购买过或者没买过的都进去,争抢声不绝于耳,里正和负责这个镇的里正也带人出面解决。


    后面的事林清安不想参与,和陈耕年刚想回百味坊就被人拦住。


    是刘兴的老娘和妻儿。


    老人和妇人沧桑难掩,低头向林清安和陈耕年道歉。


    “这位小哥儿,是我们母女俩对不住你,当时也是被这天杀的蒙蔽了眼睛和心才会做出那等子伤害你们的事,我老婆子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也放过我儿媳和孙子。”


    老妇人说着就要下跪,陈耕年忙上前将人拉住,“你不必这样,我们受不起。”


    林清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从兜里摸出一些糖果递给刘氏抱着的孩子,小孩不敢接,怯生生看着林清安。


    林清安把糖果往他怀里一塞,温柔地笑着对小男孩说:“拿着吧!以后想吃糖了来哥哥铺子,哥哥给你拿。”


    林清安说完也不管对方要不要,拉着陈耕年的袖子就往家的方向大步离开。


    吵闹声还在持续,一声稚嫩又怯懦的喊声从背后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哥哥~”


    林清安和陈耕年同时顿住,然后转身看向小男孩,那是林清安和陈耕年自从跟这个小家伙见面后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上呈现出笑容。


    小家伙有两个深深的小梨涡,笑起来特别甜,他举起手里的糖果向林清安他们的方向晃了晃,大声道:“多谢两位哥哥。”


    林清安绷了半天的唇线终于松懈了下来,并且不自觉间画起了弧线。


    尘埃落定,经历了一系列的事后铺子的生意又回归往常。


    不过林静在来送货时提及家里土豆可以收成的事,所以林清安就安排陈耕年和他们回去收,即便是请人也得有个男人在家才行。


    陈耕年拗不过,只好让林静上来帮忙林清安,但林静上来就代表着没人再送货,所以大家又有些迟疑。


    林静回家跟柳依依说起这事,柳依依说她也想娘了,所以也可以来。


    权衡之下,林清安就在不远处给柳依依和林静租了间屋子,也方便她做糕点什么的,如果铺子的生意可以以后就租着,等时机合适了,战乱有所平息后他们就会在这里租大一些,把陈月桃也带上来享几年的福。


    这事林清安早就想过了,但一直拿不定主意,现在看来也算是个人开始。


    于是,方案一出全员拍板通过。


    陈耕年回家助农,林清安在铺子忙活,林言风和阿宝好好上学,而林静则在住的地方那个铺子两边跑。


    陈耕年又开始在灶房里做晚饭,林言风和阿宝则擦拭着置物架上的卫生,听到脚步声阿宝甜甜的喊道:“哥,你醒了。”


    林清安扬杨眉,夸赞道:“今儿怎么两个都这么勤快。”


    林言风迅速接话过去道:“我们前几天是课业太多了没得空帮哥和哥夫,现在有空了就该做一些事。”


    “


    天气炎热,林清安把可乐拿了出来。


    为了不让人察觉冰镇的来源,林清安在百宝袋里就把可乐拿到没有冷气的区域,第二天倒进水缸里时温度刚刚好,只不过没有那么多二氧化碳,喝起来也没有那么辣口。


    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林清安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名字来——跳舞水。


    因为喝进去后会在口腔跳舞。


    可乐拿出来的第一天就卖爆了,没有利润的东西主打薄利多销,路人纷纷前往铺子购买。


    百味坊最近是名声四起,东西味美价廉新鲜,卖什么爆什么,店里的干货也跟着销得七七八八,柳依依做的糕点直接供应不上。


    林清安不想让柳依依那么累,所以决定每日限量出售,这样柳依依也要更加轻松许多。


    林清安这边的日子安稳进行着,陈耕年那边的土豆一事也收得七七八八。


    这回找来做工的除了上次那些人又增添了几个,第一天还有些忙不过来,第二天陈耕年又让她们多带两个来,但吃饭时带来的人在眼前陈耕年就将人赶了出去。


    因为来人正是张翠萍和周彩霞两妯娌。


    “你凭什么赶我们走,她们能做的我也能做,都是一个村的,而且按阿清那里来说你和我们还是亲人,这一家人怎么就要往外推了?”


    张翠萍理直气壮找陈耕年理论,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干的那些混蛋事。


    周彩霞正想开口帮腔就被陈耕年怼了过去。


    “一家人?你们怕是忘记了阿清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而是一个村的陌生人。”陈耕年对百福吹了一声口哨,说,“百福,把不相干的人都赶走,等下阿清回来闻到味道难受。”


    百福得令,汪汪吼叫着就朝两人飞奔而去,张翠萍和周彩霞见状都被吓得不行,纷纷往坎下跑。


    陈耕年家的这条狗经常跟着他进山打猎,她们自然知道一定不是条简单的狗,所以一点也不敢反抗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灰溜溜跑了。


    陈耕年瞧着介绍来的那人,有些不高兴道:“张婶,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别怪我陈耕年不讲人情了。”


    张婶连忙赔着笑脸答应:“唉,好好好,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干这事了。”


    陈耕年也没太计较太多,毕竟今天来帮忙的大多在上次母亲和吴香梅打架时帮过忙,所以他看在这些事上也不会为难的。


    林清安安排种下的土豆连肥都没施过就长得特别好,结出的果实全都碗口那么大,而且个个新鲜无半个虫眼,大伙儿都被这产量和新鲜劲馋得不行。


    村长听闻后也匆匆赶来,在看到土面上摆放的一堆堆土豆后更是后悔不已。


    当初这两人问过他要不要种,可当时他却看不上眼,生怕浪费了土地,现在追悔莫及。


    于是村长捡起一个比碗口还大的土豆问陈耕年,“年小子,这个真能吃?”


    陈耕年坚定地点头:“当然,这个不仅能吃,还能跟番薯一样当主食。”


    村长打量着手里的满是泥土的土豆,脑袋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来,再次问陈耕年,“那如果我们村把多余的土豆都拿来种这个土豆,那就不愁饿饭,也不怕增税了吧!”


    本来村长来了跟陈耕年说话大家干活时就竖起耳朵听得认真,当村长说到这句话时纷纷停住了手上的活看向他们这边。


    陈耕年也瞬间明白村长的意思,他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确实,不过这种子是阿清弄来的,所以这事我还得问问他的意见。”


    村长的脸悄摸黑了一下,以为没被陈耕年瞧见,装作笑脸道:“确实,这事确实得跟他说说。”


    老奸巨猾的村长吃的盐都比陈耕年和林清安两人走的路多,于是拐着弯说道:“要是解决了村里的温饱问题那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我找人打张牌匾放在你家门口挂着,日后一定会人人都对你们家的恩情铭记于心。”


    陈耕年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上村长的当,他还是那句话,“等我跟阿清说好了再说。”


    话说话到这里没必要再继续纠缠,所以村长也麻利的帮着干活。


    虽然大家都没有挖过土豆,但林清安当时的耕作方法取到了效果,每一排的土豆都在两条沟中间的土坡上,只需要用锄头刨开两边的土壤就可以得到完整的果实,对此村民们都惊呆了。


    种地种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新颖的办法,没想到却被一个长年不下地的哥儿教了新技术,大伙儿心里都是说不上来的复杂感。


    挖土豆的季节正是给苞米锄草的时节,山上几乎都是人,很多人第一天都跑过来看,在看到如此大丰收后又因为嫉妒不屑离开。


    不远处的山脚,王蜀一家正在给自家苞米地锄草,一家四口,三个人都勤勤恳恳干活,只有王蜀那新夫郎干什么都娇妻懒散,平日里几乎都不下地的人这两日跟抽疯了似的抢着下地。


    他嘴甜,随便说两句王蜀就被哄得团团团转,王蜀见他一直坐在石墩上许久都不动,出声喊他拿水过去喝,但一连喊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像丢了魂似的。


    “苏余!”王蜀的声音很大,苏余这才慌忙收回停在远处的视线来问:“怎么了?”


    他面上是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但王蜀却没发现。


    “帮我拿水。”王蜀说。


    苏余乖乖把水壶拿过去,王蜀问他:“发什么呆呢?”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苏余换上了甜滋滋的笑,他本就生得好看,看得王蜀春心荡漾的。


    第58章 哥急死了 王蜀忍不住……


    王蜀忍不住拍了一把苏余的翘臀,色眯眯道:“别对着我笑了,要干活呢,晚上床上再笑。”


    一想着自家夫郎在床上的那个浪样王蜀就忍不住翘二弟,但没办法,即使再不要脸他也知道白日不可宣淫,所以只好憋着等天黑。


    面对王蜀的调戏苏余只是低眉浅笑。


    瞧他这么乖的样子,王蜀有些心疼了,他道:“你回去吧,太热了,我们干就成。”


    “这不好吧,万一等下爹娘不高兴咋办?”苏余假意周旋。


    王蜀很吃他这套,这下更笃定了,大气地挥挥手催促道:“怕什么?这个家是我当家,这点事我还做不了主了吗?”


    “回去的路上慢点。”王蜀十分傲娇地挥挥手后就低头干自己的活。


    苏余甜甜的喊了声谢谢蜀哥就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在路口一直骂骂咧咧的张翠萍和周彩霞,苏余假意上前攀谈,最后故意透露了林清安他们在镇上开铺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事。


    说完就假装暴露一副闯大祸的样子跑开了。


    她这一说周彩霞和张翠萍才知道这些日子不见林清安原来他已经去了镇上,并且还成了老板!


    这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原本以为他只是去陪林言风读书,谁知道人家早已经和她们不是一个阶层。


    张翠萍和周彩霞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嫉妒在青天白日下明晃晃显现出来,气愤地凑拢商量着什么。


    陈耕年这边挖了两天土豆后就下起了大雨,他本想上镇上去帮忙,可又看到屋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土豆需要收拾,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弄完了再上去。


    大雨连绵,农忙的人们正好得休息片刻,人人都窝在家里休息,铺子里没什么生意,林清安就从百宝袋里拿出牛肉卷羊肉卷和一些豆皮丸子什么的出来煮火锅吃。


    林清安没在,所以种田也是真种田 ,天气放晴,地里还剩下一半的土豆又迎来了它的专属打工人。


    茫茫碌碌了两天后土豆终于是收完了。


    最后一天陈月桃做了许多饭菜,菜式丰盛,农村人请人做活烟酒饭菜是必备的,妇人们吃完帮着收拾了碗筷只留下他们喝酒的桌子就早早回家去了,前些天汉子们只是小酌几口,到了最后一天也不管不顾了地喝了起来。


    起初陈耕年只是陪着走个过场,但渐渐地也抵抗不住车轮酒喝得迷迷糊糊,特别是喝完一个婶子敬的最后一杯后甚至连路都走不稳。


    他个子大,好几个人帮忙才费力把他弄回床上休息。


    最后一天结束得早,陈耕年喝醉那会儿天都还没黑,大伙儿还想喝,村西头的林麻子就起身道:“既然年小子也喝醉了,我看今儿就这么的吧,婶子也忙碌了一天,这几天大家都挺累的早点回去休息这边也好早点收拾完,这几日刚下过大雨,大家明儿怕是都要去地里干活吧!”


    林麻子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十分识趣地起身和陈月桃打招呼走人。


    工钱是还没开始喝酒前就已经结完了,不但结了工钱还一人发了五个土豆,所以这桩活大家都做得高高兴兴,再加上陈月桃每日好酒好菜招待着,心里更是没有半点怨念。


    陈家门口的小路上歪歪扭扭走过几个汉子,只有林麻子还在后面磨磨唧唧。


    有人在前面喊:“还行不行啊麻子哥?”


    林麻子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走,我个水马上来。”


    他说完几个人瞧他站得稳稳当当也就没管他,说笑着越走越远。


    林麻子见人走远了这才加快了脚步往小道的一块大石头边上去。


    咕咕咕——


    一道咕咕声响起后,石头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麻子哥,这里。”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麻子磕磕绊绊往那石墩子后走去,刚过去就瞧见一张俏丽的脸蛋在火折子的招摇下勾魂夺魄,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麻子哥,事情进展得怎么样?”苏余那娇滴滴的嗓音好像比平时更加娇弱,听得林麻子浑身酥麻。


    “呃,办好了。”林麻子嘴上说着话,但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苏余的身子。


    苏余忍着恶心和嫌弃从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递过去,“这是一半,你把我弄进去了再给你另外一半。”


    银子在林麻子手里他也没什么反应,盯苏余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暴露,喉结不断滚动,唾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余心里有些怕,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找这人合作。


    自从嫁给王蜀那天见到陈耕年不仅腿好了还那般高大帅气他肠子都悔青,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心想,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不过陈耕年去了镇上很久没回来他也没办法,这好不容易回来还一个人回来,所以就日日想计策,找不到好时机就天天跑去山上假装干活看人。


    那精壮的身体流着汗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垂涎三尺,看得他心痒难耐,昨儿遇到正有人找林麻子要债,所以就大着胆子去找他,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尽管林麻子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想到整个村里的男人哪个看他的眼色不怪,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一些,不过瞧着这人满身满脸扣脱皮的皮肤他还是觉得有一丝心理阴影,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麻子哥,咱走吧!”苏余戳了戳林麻子。


    林麻子没动,直勾勾盯着他脸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向下移,苏余见他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可恰好踩到一根枯枝。


    咔嚓——


    一声脆响吓的他冷汗涔涔,就在这时远处陈耕年家的狗狂吠了几声。


    然后就在狗叫的这个空隙里原先还在想入非非的林麻子一个前扑把苏余死死禁锢在怀里,苏余被吓得不断挣扎,但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林麻子死死捂住口鼻,只来得及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喊,别喊!”林麻子死死按住他的嘴用额头死死抵住苏余的额头,警告道:“你再喊一声我就把你今天要做的事昭告给全村人,管别人村子的人怎么看你,单凭陈耕年那里就够你喝一壶。”


    果然,这话一出苏余就停止了挣扎,感受到脊椎被硌得生疼后苏余的胃一阵翻滚,若不是口鼻被捂住估计会原地吐出来。


    林麻子可不管,觊觎了那么久的哥儿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他自然顾不得其他,见他不出声就开始对苏余上下其手,满是酒味的嘴巴也在苏余修长白皙打断脖颈处粗鲁而急促地啃。


    苏余死死捏住袖子,咬紧嘴唇忍耐,并在脑袋里疯狂想着对策,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万一陈耕年的药效发作声音太大被陈母发现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苏余咬咬牙,压住噌噌往喉口冒的恶心感,放软身子主动转身两手圈住林麻子的脖颈,娇喘着诱哄道:“哎呀,麻子哥你别急嘛~”


    这一声喊得林麻子差点就交代了出来,他欣喜若狂,手上也更加放肆,咬着苏余的耳朵说,“急,哥急死了,不信你感受感受…”


    说着就拉着苏余的手按住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苏余差点没撅过去,在感受到手心的玩意儿后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这么小还爱玩?


    苏余没成亲前本就不老实,对于男人的习性自然了如指掌,看到林麻子这棵朝天椒心里也大概有了些数。


    他轻轻捏了捏,摇摆着臀贴着林麻子的身体像条泥鳅往下滑去。


    林麻子平日里虽然混蛋了些,但他媳妇却是个贤惠的老实人,家里穷也没出去风花水月自然不懂这些新鲜玩意儿,哪能受得了苏余这般灵活的对待,果然如苏余所料,没几下就抖着身子翻白眼交代了。


    ……


    苏余被林麻子推上陈耕年家的围墙上,里面是林麻子事先准备好可以踩着下去的一个背篓,苏余下去之前再次提醒林麻子,“麻子哥,你记得快去快回,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苏余在黑暗里朝林麻子抛媚眼,林麻子又要抬头之际被哄得像条哈巴狗连连点头下去。


    瞧着走了的模糊身影苏余嘴里的那股恶心的味道让他再次恶心至极,他疯狂朝外面吐口水,再从怀里掏出块香膏抹在唇上哈了几口气都是淡淡的香味这才满意。


    两人一个往村里去,一个踩着事先准备好的背篓顺利进入了陈家院子。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百福也不知怎么,在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点食物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这下家里进脏东西了也全然不知情。


    陈月桃平时都会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东西也都规整得井井有条,尽管在黑暗里也不怕被东西撞到。


    苏余是从后面的墙头进来的,进到院子后她才发现其实陈月桃根本就还没睡,她的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苏余心里害怕得直打鼓,但还是咬牙轻手轻脚走向了陈耕年的屋子。


    屋子的位置是林麻子早就告诉了他的,所以也并不难。


    屋子的门没有锁,苏余进去得很顺利,她摸着黑一点点朝熟睡的陈耕年走去。


    林麻子心里美哉美哉的,步子慢悠悠的仿佛忘记了刚才苏余的那句快去快回,他提着陈耕年发的土豆一手拎着锄头哼着小曲往家回。


    一想到刚才欲仙欲死的感受,他又联想到苏余此时正在做的事,心里并没有任何不舒服,倒还有些变态的觉得能和陈耕年共用一个也是件十分骄傲的事。


    所以他贴心的想给苏余多留些时间。


    可刚走到林静家后面就和林清安还有林静撞个正着。


    第59章 奸夫是谁? 做亏心事……


    做亏心事的人总是会自乱阵脚,所以在见到林清安的那一刻林麻子下意识扭头就跑。


    这死动静把林清安和林静都吓了一跳,两人都没看清人,以为是强盗,林静扯开嗓子就喊:“有强盗进村了~”


    她嗓门大,边喊边拔腿就去追,林清安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从他家的方向来的,又怕林静干不过,想也没想拔腿就跟着林静去追。


    挨着林静家的很多户也都被林静的喊声惊住,以前打强盗打多了,听到强盗两个字就有本能反应,汉子们顺手拿起家伙什就跑出来寻着林静她们的方向追去。


    “你给我站住,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快放下!”


    林静边跑边喊,林清安则一心担心着林静,两人没有半点害怕,凭着灯笼发出的微光眼瞅着那强盗就要跳下一道土坎,林清安随手捡起一块大石头就铆足了劲砸过去,本想着即便砸不中也可以吓唬吓唬,却没成想,石头发出闷响,一声惨烈的声音响起,随即那道逃跑的身影就抱头蹲下了原地。


    “阿清好样的!”林静落下一声夸赞就飞奔过去,速度之快让对方都来不及逃跑就将人死死踩在地里。


    真砸中了?林清安还有些不敢相信,但这时身后的大部队已然赶到,林清安也顾不得其他随着人群就跑上前去。


    林静用脚狠狠踹了对方的腰腹几脚,蹲下去揪住男人额前的短发将那颗血呼啦呲的脑袋提起来,喘着大气问:“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还跑得挺快?”


    “我…我…我没有…”男人也累得够呛,想说点什么,可脑袋疼得厉害,支支吾吾好几声也说不出来,模糊间瞧着一堆人正在赶来,他身子一摊,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村子本就不大,从刚才林静喊叫的那一声起就开始互相传递消息,此时基本上整个村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强盗进村的消息,所以近的人都来得很快。


    火光已经完全覆盖了小灯笼的微光,林清安和林静包括在场赶到的所有人都看清了眼前这个强盗的模样。


    即使后脑勺的血已经流了大半在脸上,还是有人立马认出他来。


    “林麻子?怎么是你?”


    大家伙听这话,后面的人也都纷纷挤上前来,看着确实是村里的二百五林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清安记不得这人,但看着他身边掉落的几个土豆,瞬间神经绷紧上前问:“说!你的手里为什么有我家的土豆?”


    刚问出口林静也瞬时明白了过来,揪头发的手又加了些力道问:“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去年哥家偷东西来?”


    林麻子疼得哇哇乱叫,但还是赶紧否认:“你胡说,我我我…这是我们给他家做活发的,不信你问…”


    他在仅有的视线里找到一起干活的一个汉子,颤颤巍巍指着人说,“不信你问林大海。”


    被点名的林大海在人群中挠挠头,道:“确实,除了工钱,陈婶和阿年确实给每个人都有发几个土豆。”


    他这话一出,没去干活的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还不放开我!”林麻子吼道。


    林静也不好再踩着人,抬脚放开林麻子的头发退到林清安的身边去。


    林清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林麻子这下可是底气十足,正想趁此机会讹这两人一笔,只要他不承认,没人会知道他都干了什么,眼睛珠刚瞄到林清安,想着苏余叫他去找人这事,立即自证道:“不信咱们就到陈家去对质,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倘若我说的没有假,那今天你们对我的一定要加倍赔偿!”


    “哼!”林麻子说完捂着疼得钻心的后脑勺,也不管是不是还在流血就只管往陈耕年家的方向走去。


    有人好心出声提醒:“哎你伤不要处理一下吗?”


    但林麻子没回应,仿佛气急非得找回公道才行。


    看着他那样,大伙儿都看了看林清安和林静,林清安只好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都得处理,那就麻烦大家了。”


    他平时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品性,不过失手打了对方也确实是他这边无理在先。


    最后大伙什么也没说就追着林麻子去了陈耕年家。


    一行人刚走到小路上就遇到村里更多的人跑过来。


    “强盗抓住了吗?”姗姗来迟的王蜀问。


    大家都很急切,有人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林麻子的爹急得第一个就冲在前头去了陈家。


    所有人都紧随其后,可刚走了一半就听一道惊恐的叫声划破天际回荡在所有人的耳际。


    所有急匆匆的步子都停了下来,包括走在最前头就快要到陈家院子门口的林麻子。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自己听错了,但就在这时,喊声又传来,清晰而…熟悉。


    “啊,救命啊——”


    王蜀满脸疑惑,这声音怎么…好像他夫郎的声音?


    这一嗓子好几个热心的汉子都不再愣神,拿起火把就朝声源处跑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墩子,刚好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林静忍不住好奇也跟着跑过去了,林清安没过去,只怔怔望着自家的方向,脑子里装满了无数的猜想。


    按理来说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年哥已经下来了才对,今儿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动静,如果说刚才抓林麻子那个地方有点远了,那现在呢?明明就在自家门口。


    还有百福和娘…


    就在这时,陈月桃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底下出什么事了?是抓住强盗了吗?”


    林清安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一点,正想开口回应,就听石墩后再次传来喊声。


    “啊——”


    尖叫声响起后那石墩后一阵混乱,正当大家都往前跑时,往石墩去的几个汉子打着火把退了回来,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人手里提着一条粗长的蛇。


    王蜀问:“是有人被蛇咬了吗?”


    几人谁也没回答,一脸的难色,看向王蜀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欲言难止和同情。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就从后面冲了出来。


    “欸你衣服都还没穿好啊!!”林静着急又无奈的声音还在后面跟。


    出来的一瞬间,大家就看清了是何人——王蜀的夫郎!


    王蜀惊得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苏…苏余?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此时,还没走进陈耕年家门的林麻子也惊呆了,他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明明该在陈耕年的屋子里和他颠鸾倒凤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蜀哥…呜呜呜…”苏余被一系列的事情和那条蛇吓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就连自己现在的衣服都只是刚才陈耕年随便给他捆上的样子都没意识到,抬脚就哭着朝王蜀奔去。


    那声音,委屈至极,若是放在平时,恐怕在场汉子的心都得颤了颤。


    可偏偏是现在。


    他才刚跑到王蜀跟前就被王蜀出声制止住。


    “停!”王蜀一个劲往后退,“你别再向前了,你你你就站在那儿!”


    不怪王蜀激动,着实是…


    苏余现在的模样只要明眼人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林静还来不及给他把衣服穿拉一拉,白花花的大腿和香肩就那么暴露在外,乱糟糟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衫还有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足以证明他刚才一定不止是遇到了蛇这么简单。


    王蜀受不了了,大吼着喊:“说!奸夫是谁?”


    苏余被吼得害怕极了,语无伦次解释道:“蜀哥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什么奸夫,我只是出来玩然后遇到蛇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奸夫啊!”


    王蜀冷笑一声,忽然扑过去一把掐住苏余的脖颈,睥睨着苏余那光溜溜的肩膀,问:“你自己信吗?”


    苏余说不出话,脸因为呼吸不畅憋得发红,双手不停地去扒王蜀的手,两人挣扎的动作不小,一个不小心把苏余随便捆在身上的衣服布料全部拉落在地上。


    霎时间,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王蜀见状也不得不放开手,手放开后苏余一边哭一边捂住身子慌张的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料,刚才在陈耕年房里脱得多妩媚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不甘心,明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那人居然连中了毒都能克制住自己并把他扔到了外面,苏余想起刚才陈耕年那可怕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颤。


    可他真的不甘心,既然他得不到那也不能让他好过,他就不信流言蜚语还能让他们夫夫俩没有隔阂。


    苏余眼神冰冷,咬牙一字一句故意扯开嗓门喊:“是陈耕年!”


    “什么?”


    在场的人都懵了。


    林清安本来懒得去管这两人的破烂事,可苏余提到了陈耕年。


    “你说什么?”林清安的眸子十分沉静,但却是这种沉静让人觉得无比诡异。


    苏余不敢和他对视,继续哭着控诉着陈耕年。


    “是他玷污了我再把我扔到这里的。”


    第60章 他根本没醉 林静气得就想……


    林静气得就想上前抽醒苏余的白日梦:“你瞎说什么玩意儿?我哥能瞧上你?”


    本来在场的人都开始分析目前的形势和地点,可林静这么一说,又觉得十分有理,纷纷将视线落在林清安身上。


    苏余虽好看,但和林清安比还是相差甚远,更何况平日里夫夫俩恩爱那样,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陈耕年喜欢的是谁。


    王蜀也觉得是扯淡,他虽被冲昏了头但不至于会相信了苏余这鬼话。


    他悄悄看向林清安,只见林清安沉静的眸子已经变成了一把凌冽的剑,直指苏余的面门。


    夜,很静,在场的汉子最少二十来个,甚至林静家门口已经有几个胆子大的妇人在那踮脚朝这边观望,却诡异又和谐的安静。


    “阿清,是你回来了吗?”陈月桃的声音带着空灵的回响。


    “是的,娘,我回来了。”林清安嘴巴上答应着,但目光却没有从苏余的身上离开,苏余感受着身上那道视线,感觉皮肉已经被千刀万剐。


    陈月桃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清呐,你回来了就快回家,今儿年哥喝醉了是又吐又晕的,正好你回来帮帮娘。”


    陈月桃这句话无疑是在一点点揭露苏余的谎言。


    苏余听了赶紧看着王蜀解释 ,“是真的,就是陈耕年把我扔到这里的。”


    林清安将视线看向自家院门前的林麻子 ,再结合刚才他逃走来看,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林静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林麻子捂着脑袋就鬼鬼祟祟正往下走。


    林清安忽然弯着好看的眸子对苏余说:“到底是我年哥呢?还是那一口黄牙的林麻子,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我…”


    “如果我年哥依旧醉得不省人事,那就是你在撒谎!”林清安根本不给苏余说话的机会,也扯着嗓门喊,“麻烦乡亲们到我家去瞧瞧,今儿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了。”


    说完也不再磨叽,伸手拖着苏余就往家走,那速度之快得让苏余根本来不及躲避。


    林静见状忙给林清安搭把手,苏余死命挣扎着喊王蜀。


    “蜀哥,帮我…啊!好痛…”


    王蜀当做没听到,不管是谁,苏余已经将他的脸都丢尽了,他要休了他!


    以前都是见过林清安的凶悍的,如今大伙儿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步伐自然也跟得紧。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终于是走到了陈耕年家,陈月桃打开院门就看到折返回来的林麻子,他脸上还有血渍,看到陈月桃时只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接着而来的就是林清安及一群人,陈月桃惊讶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到这儿来?”


    陈月桃的样子不像装的,有人出来解释道:“婶子,这王蜀家的夫郎说自己被年哥玷污了给扔到底下的石墩子边了,所以嫂子说带我们来撕破他的谎言。”


    “什么?”陈月桃气得脸红脖子粗道:“我家年哥下午被灌醉了一直躺在床上没清醒过,我一直在守着他我怎么不知道这人啥时来过!”


    陈月桃慌忙对林清安解释,“阿清你千万别信,阿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清安点点头表示相信,并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后又继续拖着苏余往他和陈耕年的房间走。


    边走边说:“娘,是真是假我们说了可不算,让大家进去一看便知。”


    房门打开,一股熏人的酒味和难言的酸味直冲脑门,林清安将苏余扔在门槛处,快步走向床榻处。


    陈耕年躺在床上满脸通红,床边上还放着刚吐的潲水桶,忍着难闻的味道林清安蹲下身子尽量让陈耕年整个人暴露在大家面前,他轻轻抚摸着陈耕年的脸,烫人的温度让他的手都瑟缩了一下。


    林清安低声喊陈耕年,“年哥…年哥…”


    喊了几句后始终没反应,这时王蜀和好几个汉子都走了进来,刚近了些陈耕年忽然难受的哼哼起来,陈月桃见状连忙喊,“阿清快,他要吐…”


    “呕~”


    陈月桃话音都还没完全落下,陈耕年一偏头哗啦啦吐了出来。


    恰巧那时林清安正慌忙伸手去扶陈耕年的头,伸过去的手在没反应过来时被吐了一手。


    酸臭味太浓,门口刚要跨进来的人顿时停住了步伐,在场的人也纷纷捂住口鼻。


    林清安没有半点嫌弃,用另外一只手把陈耕年的脑袋扶着以免脏东西倒回嘴里。


    陈月桃也赶紧拿帕子和水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给林清安擦手,擦完才洗了洗给陈耕年擦残留。


    一家三口下意识的举动看得在场的很多汉子都动容,想起家里经常发生的鸡飞狗跳,这一家人的相处都令他们羡慕不已。


    苏余被拖拽得难受,一路上连滚带爬,到房间了又进不去,好不容易趁乱挣开林静的手从人群中挤进来个脑袋就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陈耕年,他心口的一股气瞬间冲破脑门变成一声绝望的怒喊。


    “他装的!他根本没有醉…”


    声音一出,有人这才发现他被挤在自己的腿边,他是个哥儿,这个样子成什么样子,而后都纷纷避开,恰巧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苏余发了疯一样就要闯进去,“陈耕年你别想装过去,明明刚刚你还好好的,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苏余才跑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林静用了些力道,疼得他龇牙咧嘴。


    林清安把陈耕年滚烫的脑袋轻轻放回枕头,起身一步步走向苏余,眸子如霜,语气森冷地抬手指门框角落处说:“苏余,从始至终都只有林麻子碰过你,你怕被拆穿所以拉我家年哥来垫背,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你,那你就可以堂而皇之进我陈家门。”


    “我没有!”苏余疯狂摇头摆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


    本来想悄悄溜走的林麻子这时也赶紧出声辩驳:“嘿!清哥儿你可别张口就乱冤枉人,今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我家麻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编造,就因为我们家比你家穷吗?”


    林麻子的爹平日里是个老实人,但现在也义无反顾站在自己家人这边。


    他林麻子有人帮忙林清安这边自然也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家阿清说的没错,阿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着,家里从来没有进来过任何人,再说了你们大伙儿也看到了,我儿子现在还在烂醉如泥怎么去做坏事!”陈月桃先站出来,语调铿锵有力。


    接着便是林静:“就是,我们来得时候正好遇到林麻子,他扭头就跑,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他为什么要心虚跑掉?也是巧了,偏偏他苏余就在不远处的石墩子处衣衫不整,这说明了什么?”


    林静说完后大伙都像是被突然点醒了般统统将视线在苏余和林麻子的身上来回扫。


    油灯昏暗,在场的人眼里的怀疑明晃晃,苏余和林麻子都还在继续狡辩,一直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般听着大家辩论的王蜀却突然尖叫了一声。


    “啊——”


    “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夫!”


    王蜀已经完全崩溃,举起从地下就捏在手里的大石头猛地朝林麻子冲过去,在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时候高高举起向林麻子砸去。


    砰——


    沉闷而响亮的声响在昏暗的屋子里回响,陈耕年也在这时发出了几声难以抑制的嘤咛,只有林清安听见,他懒得管这些人发疯,疾步过去照顾陈耕年。


    林麻子和苏余最后的反应都是双手抱头阻挡,可想象中的痛意并未袭来,转而送来的是腥臭的铁锈味。


    林麻子睁开眼,父亲的额头被开了个血眼子正酷酷往外喷血。


    苏余吓得哇哇大叫着往一边的角落躲去,而林麻子这边乱成了一锅粥


    “爹——”林麻子被吓得扑过去用手按住他爹的脑袋大喊,“啊救救我爹,求求你们救救我爹…”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负责拉王蜀,有的则帮林麻子扶住他爹,林老头疼得两眼发昏,也来不及再去保护儿子。


    林麻子他爹很快被人抬着往村里的沈郎中家赶,而拉林麻子的,其中有人在混乱之中突然大声喊道:“林麻子身上好香啊!女人的香膏味!”


    这一嗓子喊停了所有人。


    “你你你…你瞎说!”林麻子慌乱之余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这时林静忙跑过去忍着嫌弃在苏余的衣服闻了闻,然后又跑去林麻子那边闻了闻,确实是一模一样的香味。


    “两个人的香味是一样的味道。”


    林静说得无比平静,却掀起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风浪。


    任谁也不会想到,苏余那样好看的哥儿竟会和林麻子这懒汉滚到一起。


    霎时间 ,看苏余的神色都是各种各样的探究和鄙夷。


    王蜀转身狠狠瞪向苏余,猛然挣脱抓他的人,由于手里的石头刚才已经被夺走,他只能使出作为男人所有的力气抬脚就往林麻子身上和小腹处招呼。


    林麻子正被几个汉子拉着,王蜀占了大便宜,将所有的愤怒全都泄愤在拳脚上。


    打得差不多时大伙儿也都默契地把林麻子给放开,毕竟要是真打出什么事他们也不好做。


    放开的一瞬林麻子撒腿就往外跑,王蜀没去管,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拽住苏余的头发就将人拎着往门外走。


    唱戏的走了看戏的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也全都转身跟着往外走。


    王蜀刚拖着人走到门口就撞上姗姗来迟的村长。


    村长家住得远,先前忙,大家都没有来得及去通知,后来听到动静后来又来晚了。


    来的时候就看到陈耕年家门口和路上站了满满当当一堆人,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到王蜀拎着个人从院门出来。


    瞧见那苏余被拖的面部狰狞,村长赶紧出声制止:“你干什么王蜀,有话好好说,这这这成何体统!”


    王蜀沉默不语,继续拖着人往下面去。


    苏余来的时候就是被拖上来的,下去又被拽着头发拖下去,细嫩的皮肤被石子和草丛刮出一道道血痕,他哭声惨烈,听得人心里发毛。


    随着王蜀的远去,所有人包括村长也都跟着散去,陈家渐渐陷入安静。


    屋子里的陈耕年难受地睁开双眼,眼眸猩红,他看向林清安,艰难地喊出林清安的名字。


    “阿清…”


    林清安离他很近,沙哑的话语出口时一股滚烫的热气扑洒在他脸上,带着浓烈的酒味,霸道得让林清安来不及躲。


    林静在一边看着正要上前询问,下一秒就被陈月桃挽着胳膊往外走。


    林静不解,陈月桃小声说,“阿年中药了…”


    林静这才后知后觉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瞧见陈耕年一把勾住林清安脖子将人往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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