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租铺子 一直到很久里面都没……
一直到很久里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林静贴着墙根听,院内仍然平静,但心跳声却如雷贯耳。
终于无法再等下去,林静把身上的包袱藏在一旁,蹲下就要学着柳依依的样子从那个狗洞钻过去,可手才放在那块黑色的板子上,那板子忽然就动了。
林静赶紧收回手,迅速躲到一边去做好战斗准备。
忽然,低低的喊声从洞口传来。
“阿静…”
是柳依依那温柔的声音。
林静赶紧应声,伸手去推那块黑板。
黑板打开,露出柳依依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她把包袱从洞口塞出来,声音也随着传过来。
“阿静,你帮我接着。”
“好。”林静应了一声后忙伸手过去接。
第一个包袱像软软的,像是布料,接着又是第二包第三包…
短短的时间里柳依依已经塞了五个包袱出来,林静的心一直悬着,小声催促道:“你快点出来吧!”
但这话又没得到柳依依的回答,她从洞口看着柳依依的腿,她跟前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就听柳依依沙哑的声音传来。
“娘,我走了…”
“快走吧孩子,要好好生活。”
回答她的是个妇人的声音,后来林静才知道那是柳依依的娘。
就在这时,柳依依钻石出来,里面瞬间被黑板挡住。
柳依依立刻转身跪在地上伸手去触摸板子,哽咽着对里面的人说:“娘,女儿走了。”
柳依依起身,用袖子把眼泪擦干,赶紧用原来的稻草把那个洞口再次堵上,而后才去拿地上的包袱。
林静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也跟着难受至极,但是当下来不及感伤,忙去把藏着的那个包袱也拿出来,然后又从柳依依手里抢过一些,把大部分都挂在身上后两人才沿途返回。
路上林静才得知,原来柳依依所拿的这些包袱都是原来的一些衣服,还有的就是之前酿的果酒和一些绣帕。
哭也是因为柳依依想带走她娘,可她娘不愿走,说死也要做柳家的鬼,所以柳依依才难过至极。
林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言不发听着柳依依说她的过往。
林清安这边,伢行的伙计已经带他们看了两家铺子都不太满意,现在所看的是第三家。
铺子在最热闹的那条美食街,周围几乎都是和人来人往的路人和小贩,叫卖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地理位置相当于当代小吃街。
几人在店铺里转悠了一圈,铺子只有一间,目测下来长有大概五六米左右,宽三米的样子,跟旁边的一样以木头为主建造,不过只有两层,旁边的一排属这间最矮。
不过林清安却很满意,南北通透,后门还有一个厨房和小凉亭,林清安一眼就看上那个凉亭了,想着平日里林言风和阿宝可以在那看书玩耍,也比较安全。
陈耕年也很满意,两人仅对视一眼就知道彼此的心意,向介绍的人问:“这间多少租金?”
那伢子一听,知道他们是看上了,加上锦云饭店的关系也不敢乱出价,想了想,择了个最低价道:“一年五十两。”
林清安他们对于这些不太了解,一旁的锦云饭店伙计看出二人的不便,笑着和伢子说:“老兄,这二位乃是我们东家的座上宾,你看…”
伢子的表情有些为难,看得出确实已经是最低价。
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又报了一个数。
“四十五两,不能再低,如果不是锦云饭店的关系这个价格是万万不能的。”
他说完又赶紧笑着缓解道:“老兄啊,你也知道,我今日带你们看的都是位置最好最实惠的,这个价是真不高,你们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话落,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林清安拉着陈耕年走到一旁,悄声商榷。
“年哥,你觉得怎么样?”
陈耕年说:“这个位置和这个铺面应当是不贵。”
林清安也有此意,既然两人都没什么意见,那就租。
两人走回来,伢子和伙计还在说着价位的事,字里行间尽是为难。
就此林清安也不再为难人家,开口道:
“我们租。”
但在伢行签字交钱时又犯了难。
因为租赁店铺需要办理商籍,而入商籍则会影响林言风的科举之路。
两人看着那张纸契,想也没想就放弃了签署。
这时,伢行的人提醒道:“二位可把铺子挂在他人名下,这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这话一出,林清安和陈耕年才又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挂谁的名,谁又能让他们无比信任。
这个问题一时没得到解答,所以依着锦云饭店的关系,伢行决定给他们三日的思考时间,到时候租不租都得作下决定。
满心的希冀遇到了阻碍让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有些无奈,但还是摆平心态去慢慢想法子。
两人买了些东西去看了林言风和阿宝一眼,然后又给里正带了点礼,由于担心林静和柳依依等得辛苦,所以没在里正家多久便牵着牛车走了。
来到镇口时林静和柳依依果然已经早早等在了一旁的树林旁,在看见林清安和陈耕年时拖着大包小包向他们招手。
陈耕年见状忙过去帮忙。
把所有东西都放在牛车上后林清安这才打趣二人。
“你们这都买了些什么呀,如果不认真看还以为是哪个地方逃难来的难民。”
“这些都是我之前的东西,我拿回去有用。”柳依依有些不好意思。
林清安也不好再调侃,问她们,“你们吃东西了吗?”
林静摇摇头,说没来得及。
说着林清安就从袋子里拿出一些肉馍递给二人。
由于时间还早,柳依依又比较娇弱,所以陈耕年打着牛车到一旁的阴凉处停下,等二人吃完了再上路。
借着吃东西的空隙,林静说了和柳依依的经历,而林清安也说了他和陈耕年这边遇到的阻碍。
林静一拍大腿,激动道:“这事找我啊!我你们还不相信吗?”
林清安和陈耕年面面相觑。
说实话,刚才林清安也有想过林静,但始终有些不确定。
不过现在她自己提出来倒是好办多了。
陈耕年这边也是如此顾虑,提醒道:“你这早到了成亲的年龄,万一哪天忽然遇到了有缘人,这样我们又得重新找,很麻烦。”
“我不成亲。”林静坚定道:“我就没想过成亲这事,这辈子都不会成亲。”
陈耕年却不把她的坚定放在心上,只看向林清安说:“我以前也这么想,可后来遇到了阿清。”
林清安用笑回应着陈耕年这隐喻的表白,悄悄瞟向林静。
只见她悄摸看着一旁的柳依依,有些支支吾吾道:“反正我不会和男人成亲。”
柳依依始终没有去看林静,低着头缓慢而轻的咀嚼口里的肉馍。
陈耕年皱皱眉,刚想说什么林清安就出声截断道。
“唉!你俩别争了。”他拉着陈耕年的手,用大拇指一下一下按着陈耕年的骨节玩,“年哥,静姐说的倒是可以参考一下,她现在确实没成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而且他们说了,这只是短暂入籍,并不是永久,咱们之后都是可以调的。”
林清安抬手指了指天,瞬间放低音量道:“这天乌云密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雨倾盆,说不定那时候咱们已经赚够了不开了。”
林清安解开桩桩件件的顾虑后一直没说话的柳依依这才开口道:“我赞同阿清的说法,他说的没错,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大夫人的丫鬟说临县已经有异动,我们与那边相隔不远,虽然偏僻但许多事说不准。”
两人这么一分析,陈耕年也听进去了,他只好点头默认。
林清安一拍手,问:“那,咱们回去?”
林静拍板,“回!”
一行人又返回了伢行,牛车停在门口由伢行的人帮忙看着,几人则进去签署合同。
由于伢行的涉猎范围甚广,一般开铺子的进货渠道他们大多数都包揽了过来。
签署好了一切后伢行的人又带着几人去了一些作坊。
林清安他们开的是零食杂货铺,所进的干货大多数都由小作坊供给。
林清安虽然是挂羊头卖狗肉,但他并不准备把现代化的零食广泛贩卖而是作为新品一样一样拿出来,所以相对来说进的货品还挺多。
至于糕点类,除了柳依依做的一些特别品,其他的也都全部从外面进货。
用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把这事搞定,之后他们又去了里正家,让其帮忙介绍装修的团队。
这事对于里正来说并不是难事,很快便将一个包工头介绍给二人。
大伙儿又去到了铺子规划着布局。
由于铺子是长方形,二楼隔成三间房,面积有些小,但每间住两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而一楼的铺子也被隔成两间,林清安在后面隔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厨房出来,让施工队垒个灶台出来,可以做一些东西。
他简单画了一张图纸给包工头,铺子的装修很简洁,挨着墙的两边打了两个和房间一样长的格子置物台,上下两层。一张长方形的木桌竖放在中间,门面处是面包房那种展示柜。
东西不复杂,但包工头却是第一次见这样特别的展示柜。
一切都交代完了,里正说这边会帮看着,所以他们可以不用三天两头往镇上跑,正好可以用这些时间把土豆种下地。
牛车到达林家村时已是傍晚,陈月桃已然做好饭等,一起吃过饭后陈耕年提及采摘香椿的事,林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今日大家都挺累,吃过饭后林静和柳依依就回了家。
而林清安他们也早早睡下养精蓄锐来为第二天的忙碌做好准备。
第42章 土豆种子 林清安难得起个早,……
林清安难得起个早,吃过早饭后就到百宝袋里拿了一袋土豆出来,然后又返回去打了两桶灵泉水,这才和陈月桃还有陈耕年说土豆的操作方法。
“这土豆跟番薯的种植方法其实大相径庭,番薯要二次种植,而土豆则是一次性种植。”
林清安拿起刀把一个土豆切成差不多大小的五块,然后继续有模有样讲解。
“你们看,把切好的块丢进灵泉水,滚一圈后再捞出来放进稻草里,按照本来的生长速度估计最少十天才能到我们想要的发芽程度。”
“不过有灵泉水的介入想必会缩短很多时期。”
“为什么我觉得你把简单的一件事讲得更复杂了?”
阿猛忽然出声质疑,无疑只会收到林清安友爱的眼神抚摸。
大家早就习惯他俩的互动,并不在意。
“那之后呢?”陈月桃问。
林清安干这才又开始讲解起来。
“之后就是把发芽的土豆放进草木灰里,使其周身完全裹满草木灰后再把土豆放进翻好的地里。”
“娘。”林清安问陈月桃,“家里的灰你平日里存得多吗?”
陈月桃点点头,“多的,虽然咱家没有土地,但娘会全部留着给阿静那丫头,剩下的就种点蔬菜瓜果。””那就好,得多准备草木灰,越多越好。”林清安一边给切土豆的陈耕年递土豆一边道:“到时候地里也需要。”
他们这个时代的所有废料来源除了草木灰就是有机肥,土地近的可以用,但远的就没那个必要了。
因为林清安用灵泉水泡过土豆,对此他一点也不担心。
“放心吧!今年静丫头家的地已经交给那几个,所以不用再给她,家里的这些应该是够了。”
陈月桃说着就走向杂物间,就在林清安疑惑之时她已经背上一个背篓,背上扛着把锄头走了出来。
林清安疑惑道:“娘你干啥去?”
陈月桃笑笑,过去拉起林清安,“走,阿清,你带我去认认地,娘把野草除一除,到时候牛会好耕一些。”
陈耕年一听,忙起身拉住林清安,“娘,阿清昨日累着了,你也不用去,一会儿我去就行。”
“不是,你们要自己亲力亲为?”
林清安惊呆了,他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做这些只是个噱头,这都还要自己去劳累那他这满身的buff不是白给了吗?
陈月桃和陈耕年都看着林清安那震惊的表情,笑道:“是啊,我现在胃疾也好了,这点活儿自然没什么可累的。”
陈月桃说着就说到陈耕年身上,她跟陈耕年说,“你就别去地里了,一会儿你去看看村长家的地犁完没有,犁完了你就租过来用几天,咱们…”
“停!”听到这里林清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手拉住陈耕年一手拉住陈月桃,严肃道:“这活咱们请人干,谁也不许去出力!”
生怕两人再有什么反驳的话,林清安再补充道:“你们都知道我的百宝袋用之不竭,之所以弄这些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有了百宝袋的帮助我们该享受就享受,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哪个先到来。”
林清安两手一摊,故作生气说:“当然,如果你们仍旧要去做,那好,你们做什么我做什么,谁拦我我气谁!”
见他故意板着个脸,陈耕年觉得可爱至极,忍住想上手捏的冲动服从道:“尊夫郎的话!”
“噗——”
林清安和陈月桃哪里见过这样的陈耕年,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笑喷。
劲头一过,陈耕年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傻乎乎道:“这就农活不忙,那我去找几个人来干活吧!”
“也行。”陈月桃过去接过陈耕年手里的刀和土豆,说:“这事我来就行,你带着阿清去,可以走走玩玩。”
陈月桃刚说完就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改口,“算了算了,你俩都别去了,就在家切土豆,娘去找你们芳华婶子,叫她帮着找,她知道行情也知道哪些人做事踏实。”
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没有看出她刚才那不自然的神情,想着也是,这找人做事特别是村里人一定要找靠谱的人介绍,做事多少先不说,最主要的是找老实话少的,年哥常年上山打猎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更别说了。
所以让陈月桃去找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等林清安想通时陈月桃早已经走了,跟着她走的还有百福。
一般陈月桃单独出门百福都会跟着,这是多年来的习惯。
阿猛懒洋洋躺在凳子上晒太阳,豪不在意林清安这边的动静。
林清安和陈耕年把所有的土豆都切好捂好,洗干净手后林清安这才蹲在阿猛边上戳了戳它。
“哎~我们要去静姐家你去不去?”
阿猛眼皮都没掀开个缝,低低说了声不去。
林清安起身,“那行吧,一会儿也不知道柳依依会做什么好吃的糕点呢,这回去镇上还带了许多自酿的果酒回来,我得去品两杯~”
阿猛猛地睁开眼,林清安却起身吹着口哨去牵起陈耕年往外走。
可还没走两步,一阵劲风从耳旁掠过。
阿猛率先飞走了。
林清安毫不意外,陈耕年问他,“阿猛还会喝酒吗?”
“嗯,我这个师兄啊,除了美食以外,最好的就是酒,而且还是果酒。”
说起这事林清安就不得不说起阿猛曾经的醉酒经历,他对陈耕年说:“我跟你说,有一次阿猛喝醉了下山去把一户农户家的山羊给叼上山来,师傅当时差点没气撅过去,你要知道我师傅是修道之人,一生没做过一件坏事,好家伙,阿猛被师傅一拂尘打晕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把羊给人家叼回去,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林清安说起阿猛,以前的一些记忆就自动浮现出来 ,说着说着就笑得前仰后翻,陈耕年也被他那不顾死活的笑逗得跟着笑,一高一矮牵手走在小道上,笑得脚步都歪歪扭扭。
一直到林静家门口才完全收住笑意。
敲门后是柳依依开的门,她一身粉色衣裙穿在身上更显大家闺秀的端庄貌美,只不过林清安看那一副属实有点眼熟。
柳依依见他打量的眸子瞬间会意,忙解释道:“这是阿静给我穿的,她说是你们买的。”
林清安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夸赞道:“你穿也很好看。”
“阿静还没回来吗?”陈耕年问。
“嗯,她天刚微亮就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柳依依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在林清安他们还没来之前早就在门口盼了几回。
陈耕年听罢轻轻拍了拍林清安的肩膀说:“那我去看看,顺便看看地。”
林清安想着也行,就说早些回来。
陈耕年走了,林清安在院子里坐下,柳依依很客气的给他倒茶,茶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和甜味弥漫开来,是柳依依平日里做的花茶。
阿猛一直蹲在一旁的围墙上巴巴盼着。
林静家的院子里一颗葡萄树,为了树枝蔓延牵藤搭了个方形的架子,架子下还有一张不规则的石桌,不过没有石凳,配的是几张陈旧的椅子。
虽然有点格格不入,但也挺方便。
虽然认识了几天,真正坐下来却莫名有希望尴尬。
“我尝试着做了一些糕点,去拿来给你们尝尝。”柳依依说着就起身进了屋子。
没两分钟柳依依就端着一盘粉色和绿色的糕点出来。
一阵桂花香飘进鼻息,墙上的阿猛脖子伸得长长的,动动翅膀有些欲欲跃试。
柳依依把糕点推给林清安,低声为他介绍。
“这是我前久做的桂花糖糕,这是桃花糖糕,你尝尝看。”
桂花糖糕是米白色的糕饼上撒满金色的桂花碎,而桃花糖糕则是通体粉色,即使无其他东西点缀也让人看起来大有食欲。
林清安拿起一块桂花糕,没有急着吃,而是开口喊围墙上的阿猛。
“阿猛,过来。”
柳依依顺着林清安看的方向看去,这瞧见围墙上蹲着只鹰,那鹰她见过一面,在林吏死的那日,它帮了她和阿静。
声落,阿猛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停在林清安的腿上。
林清安把手里的糕点拿过去任他啄食。
“见笑了,阿猛就喜欢吃点这些小玩意儿。”
“无事,它爱吃多吃点。”柳依依看得出来这鹰很通灵性,凑近阿猛感激道:“感谢你那天救了我们,以后我还会做很多的糕饼,到时候天天给你吃。”
说着就上手去抚阿猛的翅膀,那白皙的手刚碰上去阿猛唰一下弃食而逃。
那飞行模式看得让人想笑。
柳依依有些讷然,眼里只有一排排疑问句。
林清安也没给阿猛兜底,揭开它的遮羞布道:“它害羞了。”
嘎嘣——
阿猛踩滑,脸面和着身体脆生生掉落在了地上。
阿猛用意念骂林清安:不讲武德。
林清安坏坏一笑,没搭理它。
顺口问柳依依,“依依姐,你酿的果酒可以尝尝吗?”
不用林清安提醒其实柳依依也准备去拿,她笑着说了声“等着”就又起身进了屋。
再回来时见她背上背着个包袱,林清安记得那包袱是昨日从镇上背回来的。
柳依依刚把包袱放在桌上阿猛就又飞了回来,它停在林清安的肩膀上盯着那包袱。
柳依依打开包袱,五颜六色的陶瓶就展现在眼前。
林清安赶紧把茶叶喝掉,把空碗推出去等着。
第43章 你娘被王蜀他娘扣下了 ……
柳依依拿出一瓶绿色的瓶子,一边打开给林清安倒一边介绍:“这是梨子果酒,里面加了蜂蜜,应该会有些甜了。”
林清安笑笑:“不碍事 。”
确实不碍事,因为林清安根本不爱喝这些果酒,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平日里也就爱喝两口脾的,酒量虽小 ,但不贪杯。
柳依依倒好一碗后林清安把碗推到一旁,阿猛迅速飞下来停在桌上,对着柳依依扑腾两下翅膀表示感谢。
柳依依还没明白过来它就已经开始低头在碗里喝了起来。
林清安忙跟在后面解释道:“它在谢谢你。”
柳依依见那半碗酒已经快要见底,震惊的问林清安,“它还会喝酒?”
林清安点头,为免以后还有更多震惊的直接和盘托出。
“阿猛的吃食和我们几乎相同的,平日里我们吃什么它吃什么,不挑食。”
会说话这事暂时还不能透露,人心难测,林清安不想让阿猛陷入危险当中去。
柳依依听了林清安的解释面上虽还是有震惊之色但也没再多问,又拿碗给林清安倒了一些。
林清安喝不了多少,倒了两口左右就抬手制止,他讪讪笑道:“我不太能喝。”
柳依依也没有劝说,立刻停了下来,这时阿猛碗里的酒已然喝光,它抬头看着柳依依,明明只是黑漆漆的瞳孔,柳依依竟看懂了他的渴望。
柳依依温柔的安抚道:“阿猛,你等等,我给你倒其他的味道。”
说罢就又拿起其他的酒给阿猛倒上。
林清安也端起梨酒喝,酒入喉,温和不辣喉,没有柳依依说的甜,淡淡的梨香混合着蜂蜜的香,倒是意外的好喝。
没多大功夫,柳依依给林清安和阿猛倒了五六种果酒,每一杯都香甜可口,一开始还觉得自己不能喝的林清安一连喝了不少。
至于阿猛,本来就每一杯都倒得比林清安多,七七八八喝下了至少也有一碗左右。
柳依依看着蜷在椅子上已经呼呼大睡的阿猛,知道它估计是喝醉了。
再看向林清安,林清安抬起朦胧的眼眸和柳依依对视,笑着赞道:“好酒!好酒!到时候定能卖得好价钱。”
“嗝~”
林清安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眼睛也有些迷迷糊糊。
柳依依见状忙给他倒了碗茶水递过去,关心地问:“阿清,你莫不是喝醉了?”
林清安一听,猛地站起来,双手不停在面前挥舞道:“不不不,哪能啊,就这么点果酒…嗝~”
这下柳依依可以十分确认他就是喝醉了,有点后怕。
林清安刚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趴在石桌上闭眼睡着了。
柳依依去扶他,可怎么也拉不动。
直到这时她就开始有些急了,十分后怕。
对于林清安和陈耕年等人她才认识没几天,也不知道陈耕年回来看到自己把他夫郎灌醉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就在柳依依想二次尝试把人扶进屋时说曹操曹操到,陈耕年和林静回来了。
刚踏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再抬眼,便望见林清安趴在桌上闭眼睡觉,小脸红扑扑的,阿猛也在椅子上睡得鹰仰马翻。
陈耕年忙上前去察看。
而柳依依则站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两人喊道:“你们…回来了?”
林静嗯了一声问:“他们怎么了?”
柳依依讪讪一笑,糯糯道:“可…可能喝醉了。”
“啊?”林静放下背篓,不可思议问:“你们在家喝酒了?”
“嗯。”柳依依看着林清安已经被陈耕年抱进怀里,这才解释道:“方才我倒之前泡的果酒给他们尝来着,也没喝多少,就喝醉了。”
她最后几句话声音极小,眼睛一直看向陈耕年那边,生怕他一个生气就跳起来揍人,毕竟看他很是疼爱自家夫郎。
陈耕年抱起人,然后又一手拎着阿猛的腿,起身对林静和柳依依道:“我先带他们回去睡一觉,那事你就按我说的做,别和周彩霞扯,等阿清醒了看看他怎么说。”
“好。”
说起这事林静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面上又瞬间布满怒气。
柳依依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二人的对话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陈耕年怀里抱一个,手里拎一个大步走出了林静家的院门。
他刚走柳依依就问林静,“阿静,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静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指向背篓,柳依依看过去,只见背篓里只有少量的香椿。
林静这才说,“早上我去摘香椿,但大部分的香椿全都被周彩霞和林永新摘了,不知道他们几点去的,反正能摘的几乎都被摘得七七八八了,即便是还有一些也被他们用棍子打得稀烂。”
林静说完想着柳依依不知道这二人是谁,便解释道:“哦,这两人是阿清的三叔三婶,阿清还有个二叔二婶,前段时间已经和阿清完全断绝关系了。”
柳依依明白了,疑惑问道:“先前听你们说过村里人都不喜欢吃香椿,为什么会忽然这般反常?”
林静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拍大腿气愤道:“谁知道呢!或许也找到了比较赚钱的销路…”
“年哥,你娘被王蜀他娘给扣下了!”
林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呐喊声从屋后传进院里。
听到这话连忙跑出去,柳依依也紧随其后跟出去。
陈耕年抱着林清安刚走上自己的小路,就听身后传来林顺子的喊声。
他转身问:“怎么回事?”
顺子焦急解释着:“不知什么原因,婶子路过王蜀家碰到了她娘就被拉着进院,婶子嘴里一直说不去,但王蜀他娘死活拽着婶子不放手,你快去看看吧!”
陈耕年眉头锁得很紧,抱着林清安就往家跑,而林静则转身对柳依依说,“你回去,我先去看看怎么个事。”
说完转身就往王蜀家跑,柳依依知道自己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进院子忐忑不安的等。
陈耕年把林清安放在床上后就飞快往下赶。
而此时的王蜀家热闹非凡,大红喜字贴满院墙屋门,院子里摆了几大桌酒席,而院门处,陈月桃死死托住门槛被吴香梅疯狂往里拽。
而跟随陈月桃一起来的百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用高凳压在地上不停挣扎,汪汪直叫。
陈月桃的手被拽得生疼,怒吼道:“吴香梅你放开我!”
“放开你?”吴香梅把手上的那条还冒着血珠的伤口展示在人前,“你家狗把我咬伤了凭什么放开你?”
“你吴香梅扪心自问,我家狗为什么会弄伤你?”陈月桃气急,“若不是你硬要拉我进来就不会发生这事!”
今日是王蜀的婚宴,宾客虽不多但吴香梅也不好把嘴脸弄得太恶毒,便故作委屈装起老好人。
“耕年他娘,我就是想请你进来喝杯喜酒,谁知道你以为我要把你怎么着似的,好心也被你当成驴肝肺。”
吴香梅嘴上说的委委屈屈手上却悄悄下了狠力,捏的陈月桃倒抽一口凉气。
陈月桃气急,挣扎了几下奈何自己力气不如对方,只能怒吼道:“谁要喝你家的喜酒,我都说了我只是路过,你这人怎的就这般胡搅蛮缠?”
吴香梅见她吼自觉面子挂不住,也跟着大吼道:“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鬼鬼祟祟在我家后院干什么你心里不知道?”
“我干什么了?你家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惦记的?”陈月桃真是气急了,后悔今日出门,怎么会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当然有!”吴香梅也不装了,呵呵冷笑道:“你就是惦记我儿夫郎,他当初和你家跛脚年小子退婚你嫉妒我家蜀哥。”
吴香梅怒气冲冲下又用了狠劲,一把扭住陈月桃的手臂,痛得陈月桃额间细汗直冒。
吴香梅狠狠质问道:“说!是不是想着什么阴毒的法子来破坏我儿的婚宴?”
直到此时,平日里和陈月桃要好也受了陈耕年不少帮助的妇人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才敢上前帮忙,纷纷帮着扯开吴香梅的手。
而吴香梅那边的人也不少,见有人帮忙也都纷纷上去帮忙,其中就有张翠萍和周彩霞,还有林二柱等人的媳妇。
这些人那日受了天大的委屈,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到陈耕年和林静身上,所以早就怨恨在心里,下起手更是没轻没重。
两方人马混作一团,你撕我扯,很显然陈月桃这边落了下风,好几个妇人的手都在混乱中被挠破了皮。
先前一直不把妇人们的小把戏看在眼里只顾着喝酒的王蜀和汉子们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上来拉架。
这一拉,有些看到自家婆娘被抓破皮的手这下也不淡定了,妇人们纷纷向自家男人告状,也不知是哪个汉子看不得婆娘受伤的样子,先动手一拳砸过去。
这一砸,全部的汉子都纷纷动起手来。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的男男女女全部混战成一团。
百福在凳子下叫得撕心裂肺。
少数看戏的人即使想上前去拉也不敢。
林静赶到时就看到了打成一片的众人,她焦急的冲进人群里去找陈月桃。
混乱中陈月桃被吴香梅死死压在身子底下,林静去扒拉人,但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人一把挠过来,瞬时几个爪子印都冒着血珠,她也顾不上疼痛,又去掀吴香梅,吴香梅却不放,不管不顾去抓挠身下的陈月桃。
陈耕年风风火火赶到时就看到这荒诞的一幕,他最先过去把压在百福身上笨重的桌子和长凳搬家,百福瞬间起身就要朝人群中冲去,可才走了两步就噗呲一声摔在地上。
陈耕年看到他血淋淋淡淡两只后腿,心在滴血,也顾不了那么多,拍了拍百福说:“有我在。”
院子里打的哭天喊地,而看戏的也看得纷纷得劲。
这群激战的人是越打越来劲,已经疯狂到动用棍棒。
陈耕年一眼就看到母亲和林静正和吴香梅还有王蜀他爹王力行扭打成一片,拎起一旁的长凳喊了一声林静,见她躲开就远远砸了过去。
王力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凳子砸倒在地,还没起身就被林静骑在身上用拳头猛砸。
而陈耕年则冲过去一把扯起吴香梅就用力扔出去,然后赶紧把陈月桃给捞起来。
陈月桃的头发被抓得凌乱不堪,脸上身上也全是伤,她微微发着抖,陈耕年把她抱到一旁的凳子上,哄着喊:“娘,没事没事,儿子来了,别怕…别怕,再没人欺负你了。”
陈耕年不断抚摸陈月桃的后背安抚,陈月桃这才止住了即将掉出来的眼泪。
她抑制着哭声指着林静那边催促陈耕年,“快去救静丫头。”
陈耕年见林静占上风,起身不急不缓走过去,在王力行身边停下,林静见他过来又狠狠砸了王力行两拳,这才起身让开。
王力行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当看清是陈耕年时正要开口说话,就见陈耕年抬起脚,还没来得及求饶,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嘭——
桌子倒塌的声音让所有打架的人停了下,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就见王力行整个人倒在桌椅下,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
“爹——”
拉架被打得懵圈的王蜀从墙根处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过去。
那吴香梅也艰难爬起来就要过去,但没走两步却被陈耕年拦住了。
她哆嗦着身子向陈耕年求饶:“年小子…我…我…再也不…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吴香梅说话时牙齿打着颤,整个人歪歪扭扭着站不稳。
第44章 母债子偿吗? 大伙看……
大伙看到这样的局面一个都不敢上前去,他们比谁都知道陈耕年狠起来是什么样子,这个人才不到十岁就能把野猪群赶走的男人谁也不敢挑战。
他保护了林家村,这些年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家不冷不热,甚至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嘲笑他跛脚的事他和他娘也都没有真正发过什么大火,而今日,王家这般欺辱他娘,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有人悄悄张望着院门,心里盼着去找村长的人快点回来,而那些打作一团的妇人汉子们也都悄摸退开,帮助过吴香梅的那堆人包括张翠萍和周彩霞在内全都瑟瑟发抖着往人后躲。
陈耕年看着吴香梅,眼神冰冷至极。
半晌,他才冷着声音吐出几个字来。
“为什么这么对我娘?”
“我…我…”吴香梅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蜀没时间管这边的状态,赶紧把他爹身上的桌椅掀开将他爹拉出来放在一旁,看着一直站在门边刚过门的夫郎喊:“过来照顾下爹。”
那夫郎没动,眼神都没留给他一寸,而是直愣愣看向陈耕年。
王蜀气急,但也没工夫和他计较,转身就往陈耕年那边去。
他冲过去站在吴香梅身前把他娘挡住,仰起被抓破了的脸颤颤巍巍对陈耕年说:“是男人就冲我来,我娘她一个妇道人家你一个七尺大汉与她计较算什么!”
陈耕年眯眼看着王蜀,赫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问:“母债子偿吗?”
王蜀犹豫了两秒这才咬紧牙关回:“对!他是我…”
嘭——
王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耕年一拳放倒,直挺挺砸晕在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听陈耕年从鼻息间落出几个字。
“我可没答应。”
吴香梅被吓得连连后退。
陈耕年抬脚跨了两步,在吴香梅退无可退的面前站定,冷声道:“你三番五次挑衅在先,我一直秉承着都一个村子的想法没和你多计较,你却得寸进尺至此…”
“我和阿清说过很多遍,你家的东西没有人觊觎,我们不稀罕,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明白?”陈耕年说着就将拳头捏得咯咯响。
吴香梅哆嗦着声音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陈耕年冷冷打断。
“两个选择。”陈耕年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道:“一,自己扇一百个巴掌向我娘和百福赔礼道歉。
二,我要你一只手。”
“我选一!”吴香梅想也没想就开始往脸上招呼,可力道实在太小。
林静在一旁撸起袖子喊道:“自己下不去手我就来帮你!”
啪——
啪——
瞬间,院子里便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吴香梅闭着眼咬着牙用尽全力往脸上招呼。
她留下了憋屈的泪水,因为从今往后村子里的人会嘲笑她不但给陈月桃道歉还给一条狗道歉。
陈耕年往躲在人后的那些帮凶看过去,见到张翠萍和周彩霞也在其中,冷声警告道:“从今往后,若是再有人欺负我的家人一根毫毛,我陈耕年哪怕是去下大狱也要弄死他/她,不信就试试!”
陈耕年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纷纷害怕得发着抖。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陈月桃并没有圣母的出声阻拦,经历过太多人心难测的事,她早就没有了悲天悯人的心肠。
当初为了能在林家村落脚才不得不和儿子冒险赶走野猪群,这些人得到了他们的庇护却从来不懂得感恩,这些年私下里说了多少坏话做了多少坏事她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没必要就忍了许多。
而如今…
陈月桃不断抚摸着百福的头,看着它腿上的伤和手上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声喊陈耕年,“阿年,回家吧!”
先回家把伤治好,之后再算该算的账。
陈耕年转身过去把陈月桃背在身上,林静抱着百福跟在身边,三人一狗就要往外走,而这时,村长才姗姗来迟。
跟着来的还有村里的沈郎中。
村长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极其响亮,匆忙进院就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王蜀和王力行,而那扇巴掌的人正是王蜀他娘吴香梅。
“哎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村长焦急的喊吴香梅,“快停下来!再打下去你那张脸还见不见人了!”
说完来不及管别的,拉着沈郎中就往王蜀和他爹那走去,“快,沈郎中快快帮忙看看。”
可沈郎中的脚步都还没跨过去就被陈耕年拦住。
“沈郎中,麻烦你先帮我家百福包扎下伤。”
沈郎中有些为难,只听陈耕年开口道:“他们只是晕过去而已,放心,我有分寸,若我真的下死手了你去也救不了。”
沈郎中看了看村长,见他没说话就把药箱放下先给百福包扎。
看着百福两条腿被砸得那般严重,沈郎中碰一下它就缩一下,显然很痛。
林静紧紧抱着百福,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这时也哽咽了起来。
“百福肯定是被偷袭了,不然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陈月桃从陈耕年身上下来,也过去抚摸着百福,愧疚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是啊,它就是被王立行偷袭了,当时见我被拉扯一心去扑吴香梅,那王力行操起高凳就往他身上砸…”
陈月桃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停往下掉。
当初那么小小个就养着,这些年她们早就把百福当做一家人。
所有人都在响亮的巴掌声中眼巴巴等着沈郎中帮百福包扎,弄完又给陈月桃弄,而王蜀也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
“年小子,你这…唉!”
村长想说什么,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后沈郎中终于过去给王蜀和他爹看。
沈郎中的医术很好,三两下就把王蜀弄醒了过来,眼睛鼻子瞬间青紫肿得老高,他懵懵呼呼还回不过神来。
村长深深叹了口气后这才委婉对陈耕年道:“你以后下手别那么重,这万一打出个好歹了你自己也受牵连。”
对于陈耕年,村长始终不敢说重话。
当然不是看在以前的功劳上,而是看在里正的面子上。
他比谁都清楚陈耕年是里正面前的红人,得罪了他就相当于自己这个村长之位再不保。
所以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陈耕年却不领情,冷笑一声问村长:“村长,你为什么不对欺负我娘的那些人说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整件事是我娘先动的手吗?”
“这…”村长顿时哑口无言。
顿了顿这才又开口,“今日之事我会让她们给你个交代,但我还是希望你看在同村又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份上就…”
村长看向还在一往自己脸上招呼的吴香梅,犹豫着说:“就饶过王蜀他娘这一回吧!你瞧瞧这大喜的日子变成这样也确实太难看了些。”
陈耕年没说话,也没反驳。
村长见他这样赶紧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后知后觉懂了,忙过去拉住吴香梅。
吴香梅已经扇懵了,满脸的手指印在浮肿的脸上让人看了都觉肉疼。
她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哭喊着朝王蜀和王力行跑去。
“儿啊…孩他爹…”
她哭得凄惨万分,在场的人大多觉得自作自受,而少数人却开始心疼起来。
甚至有对陈耕年不满了很久的人出声喊了一嗓子。
“村长,你才是一村之长,怎的天天被他陈耕年压一头?难不成咱们村像那话本子里的一样,其实真正主事的是他陈耕年不成?”
说话的是谁陈耕年来不及去看,只听又有好几个声音跟着他附和。
“是啊是啊,他陈耕年这样跟恶霸有什么区别?我看这个村长干脆让他来当好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一出,先前还一直唯唯诺诺的村长也不知从哪句话开始脸色越来越阴沉。
挑事的人不怕事大,看见村长变换的脸色后更加言语激愤。
一时间,院子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喊道:“这种人留在林家村早晚是个祸害,谁知道以后这牛脾气会惹着什么贵人!”
见村长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陈耕年也不想跟这些人多说,他再次背起陈月桃喊着林静就要往外走,但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一直默不作声的村长终于开口喊住了他。
“年小子,今日的事确实过了。”
陈耕年等人缓缓转过身,村长不敢抬头和这人对视,移开眼咬牙道:“大家伙对这事都颇有微词,所我希望以后有什么事还是等我来了再做决定,千万别再那么冲动。”
本来村长一鼓作气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但在面对陈耕年的那一刻又怂了,只好换成了听起来不是那么讨好的话。
陈耕年静静打量了村长片刻,想着这些日子村长帮过他们不少,再加上夫郎马上又要搞些动作,所以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退一步道冷冷说:“行。”
简单的一个字带着冷淡的态度,但却给足了村长的面子。
村长是个什么人,是个笑面虎,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即使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得让一步,因为他们还要在这里生存,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想动这个人。
只是,对林家村的这些村民,大多数他已经彻底寒了心。
陈耕年背着陈月桃走了,王蜀和他爹被人帮助抬进屋去,吃席的人也纷纷散去,吴香梅在屋里抽抽搭搭一直哭。
而王蜀的新夫郎,从始至终都一副高高挂己,甚至现在还扒在院门处远远望着陈耕年家的方向,面上也浮出耐人寻味的笑。
第45章 喝醉了 一行人回到家时林清安……
一行人回到家时林清安和阿猛都还在醉着。
陈耕年在摇晃无数次阿猛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后,没有办法,陈耕年只好将林清安摇醒,他低声唤了好几次林清安都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捧着他的脸摇晃着喊。
“阿清…阿清…”
一连喊了好几声林清安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看着眼前放大脸,双手搂上陈耕年的脖颈,撒着娇喊人。
“年哥…你怎么模模糊糊的啊?”
陈耕年忍着笑,赶紧对他说:“阿清,你可以去打点灵泉水吗?”
林清安砸吧砸嘴,“打灵泉水做什么?”
“娘和百福受伤了。”
陈耕年话音刚落,林清安藤一下清醒了不少。
“什么?怎么受伤的?伤得重不重?”
他焦急万分就要起身下床,可身子一动就被陈耕年给按住了。
“你先别急,伤得不是很重,你现在有力气吗?有力气先打点灵泉水出来,后面的事慢慢跟你讲。”
“哦…对对对。”林清安反应过来后瞬间进入百宝袋里,陈耕年跟前也瞬时没了人影。
等林清安再出来时就大汗淋漓,手里拖着大半桶灵泉水。
陈耕年赶紧接过,他知道林清安着急,一手提桶一手托着林清安的屁股将人抱着疾步走了出去。
林清安像个小袋鼠撑着已然清醒大半的脑袋紧紧搂着陈耕年的脖子,这才想起自己竟喝柳依依的果酒喝醉了!
幸好他刚才喝了几大口灵泉水,否则现在只怕酒还没醒。
陈月桃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林静和柳依依在边上照顾。
到了地方还不等陈耕年喊他,林清安就自己蹦了下来。
刚下地就看到陈月桃那满脸满手的血印子。
“娘——”林清安喊着就飞快跑过去,拉着陈月桃心疼地问:“娘,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他简直要气炸了。
瞧着自家儿夫郎急的眼圈都红了,陈月桃赶紧出声安慰,“孩子,娘没事,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这时陈耕年才把一盆水放在陈月桃面前,柳依依用毛巾打湿水就去给陈月桃擦伤口的血污。
林清安在看到躺在地上正被陈耕年擦拭的百福时,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他起身又朝百福跑过去,摸着百福的脑袋无奈问:“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想瞒也瞒不住,林静索性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今天大娘下去找人帮着你们弄地,路过王蜀家时就被他娘以热心邀请大娘参加婚礼的理由给逮着往屋里去,然后……”
听完全过程后林清安彻底炸了,起身操起院子里的铁锹就要往村里去。
他要给娘报仇!
气冲冲的人很快被陈耕年拦腰抱了回来,陈耕年耐心劝导着。
“放心吧!这事他们家也没讨着好,王力行估计得养个十天半月,吴香梅和王蜀应当也不敢再整幺蛾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林清安气得鼻孔的气跟牛似的,冲得陈耕年脖颈瘙痒。
见他这样,陈耕年急忙补充道:“今天这事村长那边也要给些面子,接着咱们马上要弄铺子,能避免麻烦就避免,若是他们再有下次,那我一定不会再轻饶了。”
陈耕年苦口婆心去劝了好一会儿林清安始终没说话,气氛的起伏一直高涨。
陈月桃也赶紧在一旁出声劝说。
“阿清呐,这事年哥说得对,他们受的伤可比咱严重,以后尽量不来往就是了,这乡里乡亲的,不给别人面子总要给村长面子,毕竟当时也是他找里正我和年哥才能在林家村安定下来。”
林清安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憋闷的气没撒出来自然不爽,但既然家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听着。
“行!”林清安万分勉强的答应下来,最后又冷着嗓子补充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饶人!”
就此,今日之事也算了了。
陈月桃确实只受了皮外伤,用龙泉水擦洗过后晚上的时候林清安又弄了很多出来给她泡了个澡。
百福也泡了两天后就完全恢复了过来。
而这些神奇的一幕林清安他们一家都有意避开了林静和柳依依,所以借着养伤的由头柳依依和林静并没有来打扰。
憋闷着一肚子气的林清安在陈月桃和百福受伤的第二天晚上终于舒服了许多。
因为吴香梅在起夜时摔断了手,断得彻底,沈郎中无能为力,再无可能恢复。
当阿猛得意的将这事告诉他后,林清安睡了一个好觉。
是阿猛干的又如何,恶人自有天收,他家师兄阿猛也是天上的啊。
合情合理!
陈耕年把周彩霞抢收香椿的事说了后林清安也很疑惑。
他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就让林静故意引着人去镇上。
林静去镇上时周彩霞确实也在后面跟着,到了镇上,林静瞬间不见人影,跟踪的周彩霞和林永新二人急得到处找。
“哎呀!这可怎么办呐!人跟丢了咱这些香椿该卖给谁。”
周彩霞急得满头大汗,一早上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跟着这丫头来到镇上,本以为看到她们香椿的出路后自己就能抢生意,可没成想跟着跟着把人给跟丢了。
林永新平日里都不爱说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他拉着周彩霞的袖子将人带着往前走,说:“咱们去热闹的那个集市街问问,看看这香椿是药用还是食用。”
周彩霞一听,也觉有道理,刚才还蔫吧的脸瞬间又有了一丝希望,两人背着背篓就赶紧往集市去。
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一旁的林静看得清清楚楚,她按照林清安教的方法去了锦云饭店。
报上陈耕年的名字后林静如愿见到了锦云饭店的管事胡伯,她将一切讲给胡伯听后胡伯就已明了。
林静将自己从别的村收来的香椿全数卖给锦云饭店,除去毛利赚了一两银子。
想着柳依依做糕点的材料少了许多,于是就高高兴兴去采购了。
就在林静买好东西离开镇子时碰了一天壁的林永新和周彩霞几经波折才找到锦云饭店。
林静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阿猛,自当以为阿猛是林清安派来保护她的,十分大方的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给它。
阿猛盯着那块糖看了好一会儿,仰头飞走了。
林静瞧着它那傲娇的模样,瞬时明白了过来,被逗得大笑起来。
在后面追着阿猛喊:“阿猛你吃呗,我不告诉别人…”
晚上,林静正吃着饭,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林静和柳依依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笑了。
“阿清果真料事如神。”柳依依真心夸赞着林清安。
门外的人敲了好一会儿后仍然没人开,着急的在门外喊。
“林家丫头可在家?”
周彩霞接连喊了好几声,林静才慢悠悠放下筷子,然后又悠闲的擦了擦嘴,这才不紧不慢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被周彩霞那假惺惺的一脸笑意怼了一脸。
“嘿嘿,静丫头你在家啊。”周彩霞谄媚的笑着。
林静故作不知,问:“你有什么事?”
按理来说周彩霞是她的长辈,可这长辈向来没有个长辈的样,平日里尖酸刻薄爱嚼舌根子,加上林清安的关系林静直接无视这层关系,连称呼都懒得喊。
对于林静的无礼一旁的林永新皱紧眉头,而此时的周彩霞却无心计较,忙将背篓推到跟前,笑意盈盈道:“听说你在收香椿,这不,我和你叔上山找了些许,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我们明日再去找。”
周彩霞说着忙把林永新那个背篓也推上前来,满眼期待的等着林静给价。
林静随意瞟了一眼,便道:“蔫吧成这样了,不收咯。”
“啊?”周彩霞瞬间急了,“这好好的怎么就不收了,静丫头你好好看看,只是有点蔫了,撒点水明日就好了。”
林永新见状也忙开口道:“静丫头,你我们这可是最嫩的芽,你实在不行就给我们便宜点收。”
林永新沉思片刻,仿佛退了很大一步道:“这样吧,听说你收别人是五文钱一斤,我们这就三文钱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加上你一个人确实也不容易,所以我们各让一步。”
周彩霞一听就不高兴了,心里暗骂自家汉子是个没脑子的,虽然锦云饭店的说只收林静这边供给,但附近的几乎都被摘完了,她林静拿什么供给人家。
林静暗自打量着周彩霞那变幻莫测的面色,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同时也很感慨。
人真的是不知足的生物。
两人就这么等着林静的回答,林静却始终不咸不淡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点生意人的样子。
过去了好一会儿,这才悠悠开口道了句:“一文。”
“什么?”
这回不光是周彩霞惊讶了,连林永新都惊呼出声,怒骂道:“林家丫头你别欺人太甚!”
林静摊摊手,笑问道:“哦?这话怎么说,我是买主,出多出少是我的事,至于卖不卖…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又不是悍匪,不搞强买强卖那一套。”
说完不去管两人气得青筋暴起的模样,反而弯起一个邪肆的笑,反问二人:“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一个弱女子搞强买强卖这套?”
“胡说!”周彩霞抬手指着林静,心中气血翻涌,手指头不断发着抖,“你别倒打一耙!”
第46章 种土豆 林永新虽……
林永新虽也气急,但还是冷静不少,看着林静这样,他也明白这人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们夫妻俩。
可倘若林静真的不收,那他们摘的这些将会变成一堆烂泥。
因为今天他们已经试过了,除了锦云饭店没有人会收这鬼东西。
眼看着林静往后退了两步,有要回院里的趋势,林永新也顾不得其他,忙开口喊道:“一文就一文。”
林静停住步伐,林永新继续道:“一文也行,称吧!”
周彩霞刚想出声就被林永新一个巴掌拍到肩膀上警告,刚想发出的声音就被生生打回肚子里去。
林静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深深叹了口气后,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行吧,既然都是一个村的我就当作好事了,往后再送来我可不收。”
林永新和周彩霞那个气啊,在心里不断念叨,以后穷死也不搞这些了,辛辛苦苦摘了两天,手上被划了无数道红痕,本以为凭那天偷听到的可以小赚一笔,没想到啊…
直到此时,已经转过弯来的林永新才知道他们被林清安做局了。
而周彩霞却还没反应过来。
挑挑拣拣后,最终林静以三十文的价格拿走了周彩霞他们的三十斤香椿。
周彩霞和林永新灰溜溜走了,林静看着院子里的一堆香椿,心里乐开了花。
赚大发了!
柳依依看着那些蔫蔫巴巴的香椿,有些担忧问:“这些看起来都蔫巴了,你确定人家还会收吗?”
林静打了个响亮的响指道:“这个,阿清有办法。”
说完就神秘一笑,然后把所有的香椿按照林清安说的摆在稻谷杆上,然后从屋里拿出水桶挑着去了陈耕年家。
到了林清安他们面前前仰后翻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林静爽得没边。
林清安和陈月桃都笑得合不拢嘴。
陈耕年拍了拍林静那得意得不停耸动的肩膀,一板一眼道:“你还别说,你这样子还真有点子商贩的意思。”
本来都不那么搞笑了,陈耕年这话加上他那表情,几人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许久后,林静才担着一担水回了家,到家后按照林清安说的往香椿上分次洒了三次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洒最后一遍时香椿好像真的新鲜了许多。
林静回去后林清安就跟陈耕年一起掀开了盖土豆的稻草,草刚被掀开一片角落就看到挤出来的新芽。
陈耕年赶紧掀开多一些,然后就看到土豆块不仅出芽还长了叶子。
仅仅两天的时间,这确实太神奇了。
把稻草盖回去后林清安拍了拍手,道:“明天就可以种了。”
陈耕年点头,“嗯,那明早我去叫这两天帮忙翻地的乡亲们,咱们争取一天种完。”
陈耕年又开口说起自己的顾虑:“赶紧种下后咱们就得想办法把袋子里的三只熊拿去卖了,时间久了血液凝固后没办法隐瞒。”
林清安也想起这事来,虽然袋子里可以长久保存食物,可伤口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变化,难免会让心细的人察觉到些什么。
这两日决定栽种土豆的地已经请人翻出来了,顺便也把番薯地也翻了出来,番薯藤陈月桃早就种好了,所以趁着明日人多可以一起种下。
今日阿猛去镇上看过了,铺子装修好还得一阵子,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可以安心处理身边的事。
第二日,林清安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一家人都去了地里。
他得教大家怎么种植土豆。
山脚的土壤是黑土,土质十分松软,很适合栽种结果类的农作物。
林清安拿过锄头将土刨成长长一条的小堆,然后大家都照着做。
然后又把草木灰撒在打好的沟子里,再把发芽的土豆芽口朝下并排放着,最后盖上薄薄的一层土壤。
“是不是放反了?”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林清安放土豆的方式。
林清安却笑着解释道:“没反,这样栽种的土豆产量会更高。”
这可是他奶奶教他的方法,以前他家的土豆产量比村里所有人家都高。
大家虽还是有些不解,但也不好反驳,他们是东家,把活做好工钱到手就行,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大伙各自分工开始干活,全都复刻着林清安所做过的一切。
到最后栽番薯时林清安也插手了进来。
他走过去从陈月桃手里拿过番薯藤,“娘,今年我们用另外一个方法栽种。”
陈月桃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林清安拿着一根长长的番薯藤顺着沟放进土里。
“其实番薯藤不需要割断,就这么长长一根排放,以后挖的时候会特别好挖,产量也会更高。”
他一边说一边把土给盖上,一根藤占了很长的位置,土壤的表层冒着一片片叶子。
“阿清,这真的可以活吗?”
陈月桃虽知道林清安是不会撒谎,但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种方法她一次没用过,这可是粮食,要是…
她一想到这些就不自觉想起以前饿肚子的日子,心怕这番薯结不出果实来。
“放心吧娘,相信我,收成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
见陈月桃还有些似信非信,陈耕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娘,你就放心的相信阿清吧,我夫郎他可厉害了!”
陈耕年对林清安是满心满眼的崇拜之色,话音刚落,地里的婶子们纷纷笑着调侃起来。
林清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着陈耕年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没有做作,反而大起胆子对陈耕年隔空喊话。
“我家年哥也超厉害!”
“哈哈哈…”
一瞬间,地里一片哄笑声。
有爱开玩笑的同辈嫂子甚至还开玩笑问林清安,“阿清呐,你说说你家年哥都怎么个厉害法…哈哈哈——”
林清安刚开始还没听出来哪里不对劲,正想回那嫂子的话,就听陈月桃在一旁拉了拉他,打岔道:“行,娘都听你的,地里的活儿交给他们就好了,你跟娘回去做饭去。”
今日的太阳有些晒,每个人都被晒得大汗淋漓。
林清安摇摇头,“娘,我不回去,我在这儿看着点,别等下哪个环节出错。”
陈月桃想也是,付出这么多精力是得看着点,起身叮嘱道:“那你记得不要太累,就看着就行,剩下的让年哥和她们做。”
“嗯嗯,我知道了娘。”
陈月桃这才背着刚才割的猪菜回了家。
陈月桃到家没一会儿柳依依就上来帮忙,对于柳依依陈月桃也很快就熟络起来,也不把她当做外人,一起开始准备饭菜。
开饭时间到,一行人刚进院子就闻到了香浓的肉香味。
再看到桌上的一大碗肉时几人都惊呆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年小子家不仅供饭吃,而且还有肉吃。
陈月桃热情地招呼人,“不要客气,大家随便吃。”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动筷子。
林清安管不了那么多,饿得肚子咕咕叫,还没伸筷子去夹菜陈耕年就给他夹了很多过来,他二话没说就开吃。
瞧着他吃的那般香,其他人吞了吞口水,也纷纷开始动筷子。
一开始还很拘束,但很快就装不住了。
因为柳依依做的红烧兔肉实在太好吃了!
这点阿猛最有发言权,不对,还有百福。
这两日它俩有事没事就下去人家蹭饭,一鹰一狗的胃早就被柳依依征服。
哪怕是青菜,只要是柳依依做的都能吃得倍儿香。
午饭用完后陈耕年又带着人去了地里,这回林清安没再去。
他该交待的都交待给了陈耕年,所以可以不用操心。
不是他懒,是他真的很怕种地,以前跟着奶奶累麻了,现在他只想躺平。
三人收拾完碗筷后就没什么事做,陈月桃坐不住不知道又去忙碌什么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林清安和柳依依,还有两个懒懒躺在狗窝上睡午觉的阿猛和百福。
柳依依说起香椿的事。
“昨天阿静把香椿洒水后今天起来那香椿就跟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可新鲜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林清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着哈哈。
柳依依不着痕迹地盯着林清安看了几秒,然后又把话题引到百福身上。
她感叹着说:“这百福也是奇了,这才两三天腿就恢复得跟没受过伤似的。”
其实柳依依不光注意到了百福,还有陈大娘,她脸上手上的抓痕几乎只剩下一些浅淡的红印子,更像是结痂脱落后的痕。
可明明才过去了两三天啊。
她一副好奇的样子问林清安,“阿清,你们是有什么神奇的药吗?”
林清安和柳依依对视一眼,看着她那天真的大眼睛,顿时也没想那么多,只顺口扯了个幌子。
“哦,年哥不是经常上山打猎吗?由于爱受伤,某次锦云饭店的管事见了就好心给了他一瓶药,应该是那药好吧。”
柳依依停顿片刻,才点着头道:“那锦云饭店的管事可真是个好人。”
林清安顺势道:“嗯呐,不然年哥也不会跟他们做那么多年的交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聊着林清安就在竹椅上昏昏欲睡起来,柳依依见状也不好多留,起身拿了条薄毯盖着在他身上后和陈月桃打了个招呼后回家去了。
林静很早就出门去了,也不知这时有没有回来。
第47章 师兄我错了 回到家后……
回到家后林静还没回来,柳依依就开始收拾屋子和尝试做新型的糕点。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静终于回来了。
人还没进门欢快的大嗓门就先飞进院子。
“依依姐,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林静就牵起那匹瘦骨嶙峋的骡子走进院子,她朝灶房里的柳依依高高举起手里的油纸。
喊:“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柳依依满脸笑意出来,远远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林静将油纸摊开,里面是已经凉了的糖油芝麻饼。
那是柳依依最喜欢吃的一种油饼。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柳依依有些奇怪。
“噢,上次看你路过时盯着那个小摊看了好几遍,所以就想着你是不是喜欢。”
林静嘴上是这么说,表情却有些不自然,起身去把骡子拴到角落。
林静家没有养家禽,所以没有圈,骡子站的那里是用几根木棍简单围起来避免它吃草时弄得乱七八糟。
柳依依低下头噙起一抹笑意,看着林静的背影道谢:“谢谢!”
林静杨扬手表示,顺手的事。
“你不是说去把这骡卖了吗?”
柳依依这才想起来这茬,早上林静出发前特意将骡子牵去,就说要给它卖掉,因为这骡子太能吃了,家里的粮食不多,又觉得养这玩意儿既不能犁地又赚不了什么钱,所以就想着拉去卖掉。
“你一说这事我就来气…”
林静拴好绳子拍了拍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柳依依面前的石桌边,一鼓作气将事情的经过说完。
简而言之就是林静把骡子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别人,可眼看着银钱都要交到自己手里,它竟然一撂蹶子跑了,跑的方向还是林家村的方向。
林静追了半天才堪堪追到,本想再拉回去,可这骡腿子像是生了根,死活拔不动。
于是就这样,林静只好灰溜溜溜着回了家。
结束后还狠狠瞪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吃草的骡,啐骂道:“吃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饿死鬼投胎吧!”
而吃得正香的骡总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盯梢,刚抬起头就迎来自家主人的兜头大骂。
不过显然骡子没听懂,仰起头朝林静那边晃了晃,大眼睛睁得浑圆,好像在问:叫我吗?
一个下午大家伙都在忙碌着 ,林清安也睡了个舒服的午觉,阿猛和百福也很快醒了过来。
林清安想去看看地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转念一想去了也是帮不上忙,该浇的都浇了,陈月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去了地里,所以林清安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慢点啊,特别是你,百福。”林清安给百福背上绑了一小袋灵泉水 ,而此时的阿猛已经跑了第二遍了。
百福用背驮,阿猛用爪子提,灵泉水被合理且诡异的方式运用到了刚栽下的土豆和番薯地。
林清安知道,有了灵泉水的帮忙,就算种得不好也不会太差。
运最后一趟时百福累得伸长舌头不断哈气,哈喇子顺着舌头嘴角不停往外流。
林清安按住它,“你给我休息下!看看都累成狗了。”
百福:哥你要不看看我呢?
林清安也反应过来,狠狠在它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警告道:“你若再不听话,那我就叫你阿猛老大不要理你了,以后别的狗欺负了也不让它帮!”
“汪汪汪~”百福猛叫几声后本想壮壮势,但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理,还是乖乖趴在地上认怂。
林清安得意一笑,“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正准备抓水桶起飞的阿猛悠悠看着林清安,“它会不会累成狗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再飞两趟我极有可能被你折磨成狗。”
“哈哈哈~”林清安的脑子瞬间就有了画面感,想着脑袋里那鹰头狗身的阿猛,坏笑着调侃。
“这不正好吗?你们整日亲密无间,连睡觉都要趴人家肚子上,若能让你变个物种也算是成鹰之美了。”
林清安刚说完,阿猛猛地起飞,翅膀煽着他的头皮而过,抬起头就看见阿猛把爪子上钩着的水桶倾倒。
哗~
幸好林清安躲避得及时,本该兜头而下把他淋成落汤鸡的水顺着右手臂淋了下来。
冰凉的凉意瞬间贴着衣衫钻进皮肤,这下,彻底清醒了。
阿猛故作深沉,收起声音教训他。
“你家年哥惯你我可不惯,我是你师兄,是长辈,分不清大小王了?”说完就各自煽着翅膀仰首挺胸骄傲地飞走了。
林清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玩笑开起来确实有些没轻没重,连忙对着阿猛远去的影子道歉。
“师兄对不起,我错了。”
可人家阿猛连头都没回一下。
完了,林清安心想。
不过话说回来,平日里他们也是随意乱开玩笑来着,最近阿猛非但没那么活跃,还时不时就跑到袋子里去,一呆就是一整天。
见林清安冥思的样子,作为唯一的观众的百福有些担忧,正想上前去看看怎么个事,就见林清安忽地转身朝它这边盯来。
把刚伸出一只爪子的百福吓了一跳,它看着林清安那滚来滚去的眼珠子,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好像不是什么好的预感。
林清安凑近百福,问:“你知不知道你家老大怎么了?”
百福:…
林清安:它是不是遇到事了?
百福:…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问了好几次百福都仍然保持高冷状态,算了,林清安觉得还是自己问吧。
百福:是高冷吗?有意思。
天快黑的时候陈耕年和陈月桃扛着锄头回来了,土豆的事也算完成了前半段。
林清安他们没有包晚饭,多给了她们几文钱,不是舍不得,是陈月桃去地里了他不想做饭,就简单做了一家人吃的饭菜,人多吃的话只能拿那些预制菜出来又怕出什么变故,所以只能出此计策。
不过这也是常事,村民们大多都没有包晚饭,但也没有加工钱。
比起大吃大喝一顿,她们更需要工钱,有钱了可以给孩子们买,吃也是一家人吃,这才会踏实。
劳累了一天下来大家伙都吃得很香,唯有阿猛有些恹恹。
林清安是觉得不太对劲,难不成真是自己那句话把它惹生气了?
想着吃完饭后再去找阿猛道歉,可他们还没吃完阿猛就各自进了百宝袋。
陈耕年察觉到一些异常,看着林清安那忧愁的面色,也跟着担忧起来。
“你去看看阿猛吧,我看它好像不开心。”两个人躺在床上,陈耕年轻轻拍了拍林清安的背说 。
林清安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没用的,我刚才去找过它了,什么都不说,我道歉哄它都没有用,只闭着眼打坐。”
林清安的心里很难过,阿猛是他的师兄也是上辈子唯一的联系,看着它那样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想着想着,林清安歉疚的红了眼。
陈耕年感知到他的难过,紧紧将人拥进怀里安抚:“没事的没事的,明天它出来了我跟它谈谈。”
“不用了年哥。”林清安忍不住抽泣说:“咱们口袋里的熊必须要处理了,温度开始升高,到时候拿去卖就会出破绽。”
陈耕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林清安瓮声瓮气道:“土豆也种下去了,明天我和你上山去吧,好歹也去弄个幌子。”
“不行!”陈耕年一口回绝,生怕媳妇以为自己在吼他,忙放低声音说:“这回你不用去了,山里蚊虫多,又热,加上阿猛情绪不太好,你在家开导开导它。”
林清安又争取了好一会儿陈耕年始终不让他去 ,林清安只好妥协。
想着之前阿猛给他的提醒,陈耕年的能力他是认可的,想了想自己即便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就答应下来。
第二日,天还没亮陈耕年就拿着一些武器和干粮出了门。
陈月桃听见动静起来也才看到了陈耕年的一个背影。
陈耕年从朦胧的天色走到天光大亮还没走到山林深处,落下脚喝水休息。
水壶里的水是灵泉水,喝下去清凉清甜,让人身心舒畅。
看到灵泉水就想起了林清安,陈耕年正甜滋滋回想着林清安就被一道声音瞬间拉回思绪,侧耳倾听。
那是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响,就响了一声便再无动静。
山里动物繁多,按理来说各种各样的声响并不足为奇,可偏偏就只有一声。
比起动物,更像是人为。
而在这山里,遇见任何东西都不恐怖,唯独忽然出现个人。
陈耕年立刻警惕起来,手不着痕迹搭上后腰上的匕首,也起身慢慢躲在一旁的石壁旁往声源处观望。
那里恰好被一网泛滥繁殖的刺藤挡得严严实实,要想看到那面的情景就只有穿过刺藤。
嘎吱——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但这次并不是树枝断裂的声音,更像是踩树叶的声响。
正当他屏气凝神备战时,一声破响难听的咕咚声响起。
一只野鸡赫然飞了出来,爪子上还缠着一条横条花纹的蛇。
见状,陈耕年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野鸡在地上不停扑棱着挣扎,还没等陈耕年上前搭救就彻底没了动作,而那蛇还在不停缠绕。
陈耕年放下防备,拿起上山前的长杆挑开蛇,那蛇也没作反抗,转身迅速溜走。
小插曲,陈耕年也没在意,那野鸡中了蛇毒也不能要,他便再次出发。
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再发生,一路上都十分安静,也没遇到猎物。
直到他来到茅草屋时,竟看到屋里正冒着炊烟。
第48章 山里的陌生人 方才卸下的……
方才卸下的防备瞬间整装上阵,陈耕年小心翼翼趴在土墙上,刚伸出个脑袋连里面的情况都没看到就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支速度极快的利箭。
陈耕年慌乱之余忙将头偏了半寸那箭才没扎进脑袋。
“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
陈耕年刚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里面就传来了声音,那声音苍劲有力,完全异于常人。
也在这时,紧闭的院门嘭一声打开,那声音再次响起。
“你赶路也累了,恰好我熬了粥,若不介意进来喝碗粥?”
陈耕年紧紧握着匕首,冷着眸子一步步朝院门处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般不要脸,这么堂而皇之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
陈耕年警惕地用匕首将门推开些,整个院子的情况就瞬间曝光在眼前。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丝毫没有防备的继续搅和着锅里的粥。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之前他上山时的脏乱,看起来就像是一直有人居住。
“你究竟是何人?”陈耕年举着手里的匕首一步步走进院子,眯眼将对方全身上下打量个明白。
男人的背影高壮宽大,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身量,衣袍上除了几朵淡淡的银色云纹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陈耕年虽不懂得衣料的好坏,单凭面料的光泽便断定这一身绝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那人没回话,转过身,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不紧不慢地吹着。
从背影看,那通身的气场让陈耕年以为此人至少是个中年男人,却没成想,此人竟是个青年才俊,眉目也生得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仅一眼就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见他的样貌同自己相当,陈耕年这才冷声问:“想必这位兄台也不是上山打猎的吧?”
“呵呵呵~”男人放下汤勺,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子,这才抬眼看向陈耕年,道:“自然不是。”
所有慢条斯理的动作都带着傲慢,看得陈耕年连连皱眉。
“要喝一碗吗?”男人话刚出口整个人就已经瞬移到了陈耕年跟前与他咫尺之遥。
来不及多想,陈耕年瞬间拔出后腰的匕首就本能地往跟前的影子上扎去,可手才伸出去就被男人一掌掀开,陈耕年躲避着再次攻击,那人再躲。
几番回合下来两人都有意避开,也感觉到对方都没有恶意后双方才退开。
陈耕年擦了擦匕首上沾染的灰,然后又别到后腰上,冷声警告对方:“我不管你是何人,在这里寄住可以,但不能占有。”
男人用手帕捂住鼻息,不停后退到没有灰尘的地界,这才对陈耕年开口道:“放心,我借住一段时间,走前一定给你收拾干净再走。”
先前的弯弯绕绕都是白搭,三两句话就清楚了双方的身份。
男人是在这里借住,而则陈耕年是上山打猎。
两人本没有交集,但奈何那房子是人陈耕年的。
对方会武,陈耕年深知不是他这种拳脚功夫能对付的,世上高人多,只要不危害到家人和自身,他觉得都没必要多管闲事。
陈耕年没问缘由,只对那男人说:“你走时一定要锁好门窗,住过了有烟火气,记得在院子外洒一圈药粉。”
他抬手指向屋檐下挂着的那个白色大瓷瓶。
那是他的驱蛇粉,对于很多野兽都挺管用。
男人从鼻音蹦出个嗯,在陈耕年离开之前朝他飞了一个东西过去。
陈耕年眼疾手快夹住,那力道始终带着劲风。
定睛一看,飞过来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租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舀了一碗粥端在手里,用下巴支了支陈耕年手里的银票,说:“这间屋子当我给你租的。”
陈耕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不用后把银票放在门边的石头上就离开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陈耕年远去的背影,杵在原地很久后,眼眸里才再次染上笑意。
林清安在家也没闲着,简单吃过早饭后他就钻进了百宝袋里。
阿猛仍然在灵泉边打坐,一身黢黑的鹰身搁那一坐,林清安想不看见都难。
“你到底怎么了?”林清安也没招了,无奈抓头,“我道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保证也保证过了,你都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
话虽这么说,但林清安总觉得自己这渣男语录确实也是凭凭给人添堵。
可他是真没招了。
阿猛半睁眼眸,瞧着林清安抓耳挠腮的样子又闭上了眼睛。
没有办法,阿猛这边搞不定林清安也只好过去做自己的事。
他来给阿猛道歉是第一件事,而第二件就是要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分类好。
吃的用的喝的,全都归类好。
林清安清点了一遍后发现能拿去铺子的也就薯片和五香瓜子还有一些小辣条那些,其他的都不太好有理由呈现。
粮油很多,但他无缘无故也开不了米行,油行更不用说了,这个年代的人哪里见过这些植物油菜籽油,所以这些都没有办法变现。
而那些快乐肥宅水和啤酒…
林清安想了许久后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用一个密封性特别好的大陶瓷罐装,再用竹筒一杯一杯按杯卖,用多少装多少。
正好是夏季,林清安准备长期供应可乐和雪碧,至于啤酒,林清安想到了一个地方——锦云饭店。
没错,他要供给锦云饭店,并且要不菲的价格才行。
因为这额外的收支才可以达到小铺的经济平衡,就算小铺赚得不多,至少还有其他地方入账不是。
但林清安就是知道,这小铺一定不会亏本的。
林清安看着一冰柜的肉和那三头熊,心里又开始犯了难。
熊过两天就可以出手了,那这些肉该以什么样的销路变现成钱。
这用之不尽的外挂让林清安觉得不用着实可惜。
不过暂时没想到办法,所以只能先搁置着,一样一样来。
决定好了之后林清安又去看了一眼阿猛,见它还是老样子后就叹着气拖一袋大米出去。
陈月桃刚坐下林清安就凭空出现在面前,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林清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娘,我是想着拿到这里少费些劲。”
陈月桃也没真怪他,起身过去帮他,两人把米放进米缸,陈月桃抓了一把放在手心一边揉搓一边感慨。
“唉!从前我和年哥日子虽过得还行但也没有奢侈到顿顿大米饭,自从你来了之后家里不仅顿顿大米还顿顿有肉,日子也越过越好了起来。”
陈月桃说着说着就感触越来越深,眼圈也逐渐开始发红,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林清安张了张口,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略听闻过陈月桃和陈耕年没来林家村之前经历过灾荒,但具体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不用多想也差不多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只剩下陈耕年和他娘了。
林清安刚想到这里,陈月桃的声音就夹杂着三月的清风徐徐传来,带着悲凉和遗憾。
“阿清呐,其实从前我们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的,即便是灾荒来临,家里的粮食也够撑一段时日。可年哥他爹实在看不得城内的惨状,把家里的吃食挤出一部分施给其他灾民,刚开始灾民对我们家是人人感激涕零,可后来…”
陈月桃的眼泪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不断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不出声。
“娘,过去的就过去了吧!现在日子好过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再受饿受冻。”林清安不停地给陈月桃顺着背安慰。
陈月桃深呼吸后轻轻按住林清安的手再次喃喃开口。
“后来的一天夜里发生了暴乱,灾民蜂拥而至,抢光了我们家,人数量太多,就算家丁护卫也无法抵挡,一夜之间,家彻底没了,我和他爹带着年哥逃了出来,也成了灾民,没过去半个月,当朝天子就被人夺去了皇位,新皇手段毒辣,为了治理国家把涌进城里的灾民全数杀光,年哥他爹为了救我们娘俩…”
陈月桃再次说崩溃了,衣袖都擦湿了一大片,林清安知道她今日是想倾诉出来,所以也只好安安静静等着她说完。
尽管多伤心陈月桃也渐渐缓了过来,她擦掉眼角的泪珠后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让人看了无比心疼。
“后来啊,我和年哥随着大部队辗转多个城池,走散了才来到了林家村。有时候想想觉得既幸运又无奈!年哥他很聪明,自小就会识文断字,平日里也跟着家里的护卫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所以他赶跑野猪群才换来我们娘俩的落脚之处。”
陈月桃强忍着鼻尖的酸涩,有些抱歉的对林清安说:“阿清,娘这些年没有跟任何人诉说过这些,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来了,所以还希望你不要介怀也不要同年哥提及,这么些年,估计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你说的对,过去的就过去了,”陈月桃拉过林清安的手轻轻揉搓着,满心满眼都是感谢,“咱家有了你之后日子就越过越好,娘什么都不愁了,也很圆满。”
林清安很是讶异,本以为陈耕年他们家会经历灾荒也是农耕人家,但从陈月桃的只言片语里可以断定,他们绝不是普通人家。
难怪啊!林清安忽然想起之前陈耕年会认字的回忆,那时候他没太在意,这时想来,现在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尚难,而十几年前陈耕年就已经会认字写字了,足以证明他的家境绝不普通。
算了,林清安想,再是怎样也回不去了,他们好好把当下的日子过好最为重要。
陈耕年上山的第一天,林清安直至天黑都没等到他回来。
第二日又等了一天,陈耕年仍然没有回来,天快黑时林清安实在坐不住了,陈月桃却还安慰起他来。
“阿清,以前年哥上山都是十天半月的,你别等了,早些睡吧!”
林清安不想让陈月桃担心,只好点头进了屋。
这回哪里一样啊,他们明明就说好只是走个过程,按理来说第一天就会回来,再不济今天也该回来,可…
林清安看着黑漆漆的屋外,心里焦急万分。
这两天阿猛始终是那副态度,就连百福它都不搭理了,林清安实在没法子,硬着头皮再次进了百宝袋去求阿猛。
“好师兄,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你帮我看看年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着急死了!”
阿猛半截身子仰躺在灵泉水里,眼睛紧紧闭着,看似像睡着了般。
见它没动静,林清安再顾不得其他,他今天倒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干就干,撸起裤脚就要下水,脚面还没碰到水面阿猛的声音就悠悠传了过来。
“我帮不了你,千里眼不能用了。”
“什么?”林清安震惊得一个踉跄,脚下一滑没踩稳直接摔进了水里。
第49章 长兄如父 霎时间水花四溅,一……
霎时间水花四溅,一切来得突然,他扑腾了好几下又被强行灌了几大口灵泉水后终于想到自己会游泳这事。
然后就开始展示那狗爬式的游泳姿势。
阿猛飞身上岸,在边上抖了抖翅膀上的水渍,然后找了个小石凳优雅的坐了下来欣赏林清安的狗爬。
林清安费了好大的劲才游上来,灵泉水看着不深,但其实已经翻过了成人的头顶,只是因为太清澈,所以看不出它的深浅。
林清安也来不及管胃里的翻涌,起身就朝阿猛奔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一屁股坐在阿猛面前,全身湿漉漉,长长的墨发贴在头皮上,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阿猛瞥了他好几眼,见他那鬼样子了还一心想着他的事,心里也没有那么生气。
“你说话啊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前久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林清安随身一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说着就要上手去抓阿猛,阿猛赶紧往后缩了缩。
“有话好好说别上手,等下你家年哥回来可不好说。”
几天来惜字如金的师兄终于又和他开起了玩笑,林清安紧绷的心瞬间松懈下来,眼圈也随之变红。
瞧他那样阿猛也不好再装高冷,再怎么说,他俩也是彼此最亲的亲人,看不得。
“行了。”阿猛高高仰起头颅,以一个自己认为最牛掰的姿势说:“上次上山打猎我就已经发现不对劲,起初只是有些模糊,后来就完全不管用了。”
林清安刚动了动嘴唇阿猛就继续道:“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缘由,后来我终于是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林清安满脸焦急。
阿猛十分从容地说出两个字。
“火灾。”
林清安也像是被突然点醒了智商,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对!”阿猛接过林清安的猜测直截了当道:“因为我把不该出现在百宝袋里的生物带了进去,所以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清安一张脸瞬间耷拉下来,面上的表情千奇百怪变化着。
最后总结下来只能用扯淡的人生来形容。
“所以阿清…”阿猛忽然怔怔看向林清安,顿了片刻后才语重心长道:“我们应该要遵循天命,这是惩罚也是警告,或许也是在无形中拯救我们,以后少让人知道百宝袋的存在,不然一定会给我们招来大灾难的。”
阿猛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也是第一次唤他阿清,足以证明这件事有多重要。
“嗯!”林清安重重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林清安心里难受至极,趁阿猛不注意时一把将它抱进怀里。
“干什么!”
阿猛挣扎了几下也没用,听到小小的抽泣声传来它停止了挣扎,任由林清安的眼泪一颗颗滴进它漂亮的羽毛里。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林清安自责的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眼泪鼻涕一把把往阿猛羽毛里落,他越哭越凶。
阿猛无语问苍天:眼泪就算了,为什么还有鼻涕!!
林清安把整件事都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同时也感到后怕,要是阿猛真的出什么事他一定会自责到死。
对于他来说阿猛就是他的亲人,是他的伙伴,这一世他也把阿猛当成了自己的长兄。
任由那鼻涕眼泪糊够了阿猛终于是无奈地叹了口大气。
罢了罢了,长兄为父,自家孩子自己疼,更何况那件事是它自愿去做的,这些天的生气也确实有些冤枉了他。
阿猛仰天长啸:“行了行了,快把你鼻涕擦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对不起师兄,是我们连累了你…”林清安沉浸在自己的愧疚懊悔里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阿猛实在受不了了,低头狠狠叼住林清安的一缕头发。
“啊——痛痛痛——”
林清安喊着痛慢慢抬起头来,阿猛趁机飞离了二丈远。
林清安抬起袖子胡乱把脸上的眼泪擦去,干咳两声掩去尴尬。
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理着皱巴巴的袖子,“师兄,以后我会注意的。”
阿猛懒得看他那副做作的样子,眯眼警告道:“以后若再拿我和百福开玩笑我就把百宝袋带走了,再不管你死活。”
“好!我保证。”林清安乖乖保证。
阿猛也多少释怀了许多,这才软下声音解释道:“我跟着师傅苦心修炼就是想摆脱这个本身,我不愿被你一句话打回去”
林清安合手求饶:“我再也不什么都磕了,什么都磕只会害人害己…”
今日的林清安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再加上愧疚,就像个听话的孩子,会哭会认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也让阿猛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讨好感,愉悦至极。
困扰了多天的事终于解决了,林清安的心里简直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一直躲在百宝袋里的阿猛也愿意出来玩耍,林清安等待陈耕年的时间里又去给土豆浇了一回灵泉水,闲暇时间就去林静家串门,柳依依又做出了几款糕点,卖香椿也卖了不少钱,不过那锦云饭店已经囤了很多暂时不需要供货,林静这边也收得差不多了,附近的头茬芽弄得差不多,所以这几天可以暂时不用出去。
就这样,在等待了三天后,在第四天的傍晚,余晖散尽前陈耕年终于回来了。
林清安和陈月桃正在收院子里晒干的腌菜,百福先将人迎了进来。
“阿清,娘,我回来了 ”
林清安和陈月桃抬眼望去,瞬间被吓得往后退了无数步。
因为,跟着陈耕年回来的是一条重百斤的巨蟒和一只野山羊及无数只野山鸡。
陈耕年见状忙出声解释道:“别怕,它已经死了。”
林清安歪头一看,那巨蟒的头不见了,只剩下光溜溜的身体。
这才让陈月桃松了一口气,但看到那吓人的花纹还是有些怕。
而这时,一直在一旁躺尸的阿猛却异常兴奋,陈耕年刚出现就飞了出去围着巨蟒不停转圈。
陈耕年见状,低声问它:“你喜欢吃这个?”
“喜欢。”阿猛没有半分犹豫便应答。
陈耕年二话没说,从腰间抽出匕首就往巨蟒身上割了两刀,瞬间,那完整的蟒就被割下两块肉,他递给阿猛,“吃吧,不够再割。”
阿猛叼着两块肉就飞走了,百福跟着它跑,到门外的时候阿猛有些不舍的撕了一块给它,但百福却连连后退。
阿猛皱皱眉,啐骂了一声“不识好歹”就自顾飞到门口的树杈上蹲下享受美食去了。
阿猛走后林清安和陈月桃才慢吞吞走过去,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猎物。
“年哥,你是真牛!”林清安由衷赞叹。
陈耕年嘿嘿笑着,心里十分高兴。
在林清安看来,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个傻子,这个傻子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分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陈月桃也很惊讶,这些年陈耕年打过许多猎物,但从来没猎过蛇。
看着自家儿子那胡茬子都长了一脸的样子是既心酸又心疼,憋了好一会儿也只问出一句:“饿吗?”
陈耕年点点头,一点没客气道:“娘,我想吃面。”
林清安反应过来,赶紧接话道:“我去给你做。”
但脚步还没跨出去就被陈月桃给拉住了,“娘去坐,你带年哥去擦洗擦洗。”
说罢就直接进了灶房。
林清安瞧着陈耕年那浓密的胡渣,再配上他硬朗的五官,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
陈耕年本来就好几天没见着夫郎,每天都度日如年,被他这么一看,心里瞬间燃起了小火苗,和林清安对视半秒后,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迈步就往房间去。
“年哥,干什么去?”
陈耕年不语,只一味赶路。
路都走了一半林清安才意识到什么,即便是拥有现代思维也觉得害羞得不行,人被抱着心却提到嗓子眼,生怕后面的陈月桃看到。
门迅速打开又迅速关上,陈耕年的呼吸随着阴影落下来时林清安在呼吸被夺去的前一秒捂住了嘴。
陈耕年满脸不解?炙热的呼吸像一场即将喷发的火山。
林清安扬起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而后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嫌弃的话。
“要不你先洗漱一下?”
“不是嫌弃你,主要是太多天没洗漱…都…”林清安眨巴着眼睛去看陈耕年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后,这才小声补充道:“有点馊了…不过就一点点…”
“好!”陈耕年立即把人放下,一脸的歉疚道:“对不起阿清,是我太激动了。”
他也拉着衣襟嗅了嗅,确实有些馊了。
林清安抬头看了他好几眼,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也只哑着嗓子说了句“傻子”便进了百宝袋。
他给陈耕年提了灵泉水,因为林清安喜欢泡澡,所以陈耕年特意给他做了个浴桶,平日里都是林清安在用,但今天林清安却硬要将陈耕年按进去。
陈耕年有些抵抗,站在边上犹豫着嘴上说:“还是不用了,身上太脏了。”
林清安没搭话,直接上手扯开陈耕年的衣服。
打猎的汉子会点拳脚功夫,身体也倍儿棒,结实的胸肌和硬实的身体都令人血脉喷张,林清安的手指在那几块匀称而紧实的腹肌上来回流连。
酥麻感令陈耕年不知觉绷紧,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被脱光扔进浴桶,接着就眼睁睁看着林清安在他面前脱下一件件衣衫,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堂而皇之抬脚进了浴桶…
小小的浴桶不太能容下两人,林清安踩进去时踢了踢陈耕年的小腿,陈耕年下意识分开他便站在中间,肌肤被水推着相贴,陈耕年只觉太阳穴和心脏突突直跳。
“阿清…”
他想问阿清你要做什么,阿清你也要洗澡吗?
可浴桶只能容纳下一个人,逼仄的空间里滚热的温度烫伤了他的喉咙,趴在胸膛的细腻触感截住了他的呼吸,他变成了不能发声的哑巴,除了急促的呼吸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去那么多天?”林清安带着惩罚性的咬他下唇。
陈耕年正要说话,下一秒上唇也被咬住,林清安模糊不清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听话要怎么惩罚才好?”
第50章 山里的遭遇 林清安带着水渍……
林清安带着水渍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问:“打这里?”
又玩味地移到耳廓,俯身叼住,问:“这里?”
耳廓的酥麻令陈耕年不自觉仰头喘息,林清安顺势叼住他的喉结轻轻啃咬,模糊地问:“还是这里?”
话语里三分戏谑七分邪魅,听得陈耕年如痴如醉。
这还是他的夫郎吗?他要爱死他了。
柔软灵活的手游走在麦色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片小颗粒,林清安慢慢下蹲,两只膝盖轻轻并拢将蓄势的磅礴轻轻摩挲。
“嗯…”陈耕年轻颤出声。
随即下巴就被林清安的另一只手给钳住。
林清安扯了扯嘴角,目光交缠里是他狡黠的坏笑,陈耕年溺死在他眼睛的深海里任由他操作。
林清安的双腿轻轻晃动,两条膝盖间不知被磨的还是被烫的亦或是被硌的,总之在时间的河流里变得麻木酸软。
夕阳的余晖彻底散去,屋内陷入昏暗,灵泉水散发着热气,将彼此的眼眸染上朦胧,水波纹被层层荡开敲打着木桶形成阵阵动听的声响,粗壮且绵长。
…
陈月桃做好面两人都没有出来,她没管面条坨不坨,起身就出门去找百福和阿猛。
床的框架为实木打造,打造的时候陈耕年特意选了最牢固的木柴,而现在,最牢固的木材也经不住这般折磨。
嘎吱声不大,伴随着某种抑制不住的气息在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先前的掌控者不知何时沦为了掌中之物,被捧在手心细细碾磨,被狠狠冲撞,被爱得死去活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至大地的颜色和黢黑的天空融为一体时,屋内才彻底结束,
“说吧,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回来…”
林清安累得连盘问都变得软绵绵,若不是为了维持一开始的气势,他整个人趴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要是累了就明天再说给你听吧。”陈耕年温柔地捋着他柔顺的墨发,声音是无比的温柔体贴。
“不累…”林清安有气无力回。
见他今天势必要听到的架势陈耕年也不再拖延,将林清安的脑袋搬到自己腿上,修长的指腹替他轻轻揉捏肩膀,这才温声开口讲述他在山里发生的一切。
陈耕年那日离开茅草屋后就去了深山,原本的计划是在茅屋里歇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去山里看看有没有意外的收获,但遇到那个男人后就打乱了计划。
他不想和男人有过多的交集,于是决定在深山处随便找一处石岩过夜第二天再做打算。
当天夜里,石岩是找到了,同时也听到了呼救声。
陈耕年侧耳倾听,呼救声是从不远处传来的,他寻声过去,声音越来越虚弱。
没过去几步,陈耕年就看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洞口,虚弱的呼救声便是从底下传来。
陈耕年将火把往洞口一照,底下瞬间显现出一团人影。
那是个中年男人,他蜷缩在洞里,虚弱的开口向陈耕年再次求救。
“救救我——”
喊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陈耕年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人从洞里救出来,在看到他乌黑的唇和肿成猪腿的脚后,陈耕年撩开他裤脚察看,这才发现他中了蛇毒。
陈耕年摸了摸口袋里的灵泉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在山里寻找起了草药。
陈耕年把捣好的解药放置一旁,随即从后腰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就往男人的小腿处划去,浓黑的血珠瞬间沿着刀口滚了出来。
把淤血挤出来后他才把药给敷上。
夜里,男人一直发着高热,水不方便,所以陈耕年只好悄悄用了一点点灵泉水给他救命。
熬过一夜后男人在第二天清晨醒了过来,陈耕年问了他许多问题,比如,上山做什么,有没有同伴,家在何处等等。
可最终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男人从来没说过一句话,陈耕年又把音量提高了些,男人始终无所动,结合种种来看,陈耕年觉得他可能又聋又哑。
见男人那一身的破烂衣服,又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陈耕年有所猜想,但也只是一瞬。
见他那样也无法下山,只好在附近打猎,然后供给他食物。
这一留就是几天,最后一天陈耕年早早就出发去打猎去了,这一趟收获可不小,前几天怕猎物坏,所以他只是猎了些野鸡野兔,这天却猎到了一条大蟒和野鹿,他正想着跟男人道别回家时,回到地方后男人已经了无踪影。
“事情的全部经过就是这些。”陈耕年用布巾给林清安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真诚地哄着林清安,“夫郎,我是真的很想早点回来,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你就别怪我了好吗?”
林清安耳朵痒得不行,陈耕年这撒娇的样子还挺新鲜,不过心里却高兴得紧。
“咳咳…”林清安假装咳嗽两声,这才出声问陈耕年,“那你没有觉得你遇到茅屋里的那个人之后又遇到受伤的人很奇怪吗?”
“觉得的。”陈耕年猜测道:“估计最近会不太平了。”
林清安也有这个预感,本来国家现在就处于随时都可能改朝换代的时期,像这种时期密谋造反的肯定很多,还有细作也会很多。
陈耕年见林清安一直在思索,便出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只是平民,做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我们也管不着。”
林清安点点头,“也是,咱们现在是能赚钱就好好赚钱,钱在这乱世总有用武之地。”
说通了之后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儿林清安才想起来陈耕年没吃饭这件事。
陈耕年没能拦住林清安,他跟着他出了房间。
走进院子就看到一团大蛇搁那儿盘着,没反应过来吓得一激灵。
林清安是真的不想把那东西放进百宝袋里,不仅吓人,还腥得要命。
第二日,早早的,陈耕年就借来了村里唯一的两辆牛车。
不过这次并不是借,而是租。
从吴香梅那件事后陈耕年也开始适当和村长保持距离。
毕竟人心难测。
三头黑熊再加一条巨蟒把两辆牛车塞得满满当当,那只野山羊陈耕年并没有拿去卖,让林清安放进了百宝袋。
因为是两辆车,所以陈耕年叫林静帮着赶一辆。
这次进城林清安带上了陈月桃,一是想让她买些自己想要的物件,二是带她看看铺子。
由于柳依依不去,所以陈月桃和林静坐一辆,而林清安则和陈耕年坐一辆,四人在太阳还没冒出头来就赶着车上了路。
到了镇上他们最先去了锦云饭店,本想着只是让他们先挑,毕竟猎物太多人家也不可能一次收完,可胡伯只看了一眼便全部收下。
成交价格更是惊人。
二百两。
林清安和陈耕年还来不及问,就听胡伯高兴地说,“清哥儿上次教给我们的那个香椿菜谱在店里是供不应求,东家早就吩咐过了,你们二位过来就多给一些感谢费,所以这是二位应得的。”
有钱进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林清安没说话后陈耕年也不再推拒,只再次向胡伯和东家道了谢。
“胡伯,明年的香椿还是包给我哈,我一定给你们送最新鲜的芽头。”
林静这些天和胡伯也混得熟悉了许多,说话也变得随意敞亮。
胡伯也挺喜欢林静这性格,除此之外还挺佩服,毕竟一个女儿家还这么拼也是少见。
胡伯笑道:“呵呵,那是自然。”
得了定心丸林静心里也高兴,这些日子她倒卖香椿赚了不少,不过附近及邻村的也都摘得差不多了,所以得等下一茬出来才能再卖。
想着还能赚钱她更高兴了。
林清安见她那样,就再给她添一把火。
他出声对胡伯说:“胡伯,我这边还有一味野菜可以提供给你。”
“哦?”胡伯瞬间提起兴趣,“清哥儿你说。”
林清安没说是什么,只神秘一笑,“等改日我静姐给你带来再告诉你配方。”
胡伯还没开口就听林清安补充道:“你们帮了我和年哥很多,这次只收你们十两就行。”
对于林清安的这个让步胡伯没有反驳,只笑着说可以。
林静和陈耕年还有陈月桃在一旁都有些吃惊。
这胡伯现在竟然都这么相信自家夫郎了吗?连问都不问是什么菜就同意了!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想法,毕竟林清安的本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几人拿着银票和胡伯告别离开,林静实在忍不住出声问林清安,“阿清,你说的新菜是什么菜?”
林清安也不卖关子,说:“刺芽。”
“刺芽是什么芽?”陈月桃问。
林清安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就道:“等我们回去后我带你们去认。”
也是,光说也不知道,所以就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几人说说笑笑去了铺子,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铺子的装修进度竟是出奇的快,本想着再怎么说也得小半月,可现在却已经装修得差不多,瞅着只有一两天就可以完工的样子。
看来开店的日子也得赶紧找人定下来。
陈月桃对这个地段也很满意,一个劲夸赞林清安有眼光。
林清安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提议去看林言风和阿宝。
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有小十来天没见,所以又买了许多小零嘴过去。
本以为林言风在上课,却没成想还没走到青云塾遇到了两人。
隔得远远的林清安就看到林言风和阿宝正和几位同窗边走边说话,不知是在讨论什么,其中的一个同窗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两人大声激烈讨论,林言风冷静地给同学疏导开解,而阿宝则乖乖跟在林言风身旁。
“阿言…”林清安招手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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