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到底行不行 说好了之后林清……
说好了之后林清安和陈耕年就先带着阿宝去买衣服用品,他们知道里正那边基本不用愁,只是院长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难处。
先不想那么多,林清安他们这次逛了很远,把之前没逛到的街道都逛了个遍。
给阿宝买了又给林言风买,知道他们有校服,所以衣服没怎么买,鞋靴一人买了两双,又给陈月桃也买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最后是林清安自己和陈耕年,还给林静也买了一身。
买好之后又扯了好几匹布匹,才去买各种糕点。
最后给王婷婷买了簪子和胭脂水粉,簪子买了根,陈月桃和王婷婷还有王婶各一根。
采买了一堆之后才大包小包提着去了里正家。
他们把阿宝留下来念书的事和里正商量,里正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这一次林清安和陈耕年决定要带礼,上一次不周到的这一次也一并带上。
林清安询问里正陆文康的喜好,最后才得知他爱锦云饭店的私酿后陈耕年就去买了两坛回来。
里正十分惊讶陈耕年的办事能力,因为众所周知那锦云店的私酿十分难求,但陈耕年不仅轻轻松松买了回来,而且还买了三坛。
一坛给里正,两坛给陆文康。
阿宝换了身衣服,王婷婷又给他扎了头发,经过这一身打扮,阿宝那本就出众的样貌更加打眼。
林清安嘱咐道:“就是太瘦了,得多吃点知道吗?”
阿宝乖乖点头。
准备好一切后几人就又踏进了青云塾去找了陆文康。
不过这次却格外顺利,院长没有对阿宝进行考试就直接收留了下来。
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把这一切归根于那两坛锦云饭店的私酿。
在登记时问起姓名,这才想起阿宝还只有小名没有大名。
“你想姓林还是姓陈?”林清安问阿宝。
阿宝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小声问林清安,“哥哥,我可以姓陈吗?”
这倒有些出乎林清安的所料,他点头道:“当然可以,那你以后就和哥夫一个姓。”
阿宝刚看向陈耕年,就听陈耕年开口道:“可以,那就和我姓。”
确定姓氏后里正张口就让陆文康帮忙赐名。
陆文康也没有推辞,打量了一遍阿宝,这才缓缓开口。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就叫陈朗月如何?”
陆文康学识渊博,所赐之名自然是好的,岂有挑剔之礼。
于是阿宝忙向陆文康鞠了一躬,感谢道:“多谢院长赐名。”
鲜少笑的陆文康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对阿宝说不必谢。
院长对于阿宝看来是十分有九分满意,这让林清安放心了不少。
阿宝的这次入学比林言风的还要快速且简单许多,办理好之后距离林言风放学的时间还早,由于阿宝要第二天才去上学,所以一行人就先回了里正家等。
阿宝高兴得不得了,回到里正家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王婷婷和王婶。
虽然几人今天才认识,但阿宝不像林言风那般沉闷,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王婶本想给阿宝重新收拾一间房,但阿宝却说和林言风睡一间就好。
想着怕他不习惯,也就随了他的意。
不管里正一家怎么推辞,陈耕年都硬塞了五两银子给王婶,并说好隔两个月就会送来。
林言风放学回来才知道阿宝的事情,又想千恩万谢被林清安一个凶凶的表情怼了回去,瞧着他哥俩开心的样子林清安和陈耕年这才放心下来回村。
大家都留他们下来过夜,但林清安却坚持要回家。
因为陈月桃还在家等他们。
两人打着牛车缓缓朝林家村赶去,在夜幕彻底拉下帷幕前到了家。
他们先去了村长家还牛车,同样给村长家带了糕点,糕点里放了一些钱,就当租赁牛车的费用。
而后才抱着大包小包回去,路过林静家时林静帮着他们拿了一些东西上去。
到家时果然陈月桃和百福都在等他们,百福没见阿猛就开始不停转圈寻找。
林清安用意念喊了喊,阿猛才在百宝袋里缓缓睁眼醒来。
中午给他弄了些肉吃了后,从下午起阿猛就一直躺在百宝袋里睡大觉,到家了也不愿意露面,林清安这一喊才不情不愿出来。
见着阿猛百福也不找了,屁颠屁颠围着阿猛发挥自己的本职工作。
把阿宝的事和陈月桃说了后她也没有任何异议。
“挺好的,那孩子很不错,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
“要是真有大出息了大娘您可就享福了,这一家出了两个当官的那更是不得了。”
林静故意打趣着陈月桃缓解气氛。
所有人都能看出陈月桃的不舍,毕竟和她相处了那么多天总会有不舍。
陈耕年把林静卖药材的钱给她。
“不对啊年哥。”
林静看着那二两银子,慌忙摆手就要还给陈耕年,林清安急忙上前按住她的手。
“拿着吧!你年哥今天的野味卖了不少钱,这没多少。”
林静还想说什么,陈耕年才开口道:“不要以后就别让我帮你带药材了。”
陈月桃也在一边劝林静。
林静向来是男子性格,好坏记于心,所以也不再矫情,对着林清安和陈耕年道谢,便直接把银子装进兜里。
林清安拿出给两人买的衣服,叫陈月桃和林静进屋去试试。
陈月桃的是件淡紫色的长袍裙,穿上去也挺合身。
而林静的则是件粉白色裙,也挺合身,就是…
林静刚从屋里走出来就被绊了好几次,于是就把裙摆提得高高的,小腿都露了半截出来。
她面带疑惑之色问:“阿清,你确定这我能穿吗?”
见她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陈耕年赶紧出去找个活干。
林清安和陈月桃都被她逗得有些想笑,陈月桃上前去把她的裙摆放下来,叮嘱道:“穿裙子不能提那么高,走路也要慢点,步子不要跨那么宽。”
林静听完后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算了算了,给大娘穿吧,我可穿不来这个,还是我那些简单的衣服穿起来舒服。”
说着她又提起裙摆忽然岔开腿往下一蹲,“呐,瞧瞧,一点也不方便。”
“哈哈哈哈~”
林清安终是憋不住了,被林静那个样子逗笑得肚子疼。
算了算了,他想,不合适的东西只会拘束自由的灵魂。
林静将衣裙换下就要递给陈月桃,但陈月桃却推还给她道:“你自己留着,哪天要是有了心仪之人就穿上去见他。”
“那大娘您就多虑了。”林静一口笃定道:“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心仪之人。”
“你这孩子。”陈月桃轻拍了她一下,训道:“瞎说什么,你生得好,就是这性子像个男娃,但只要有缘,定会遇良人。”
林静面色古怪,林清安也有些瞧不懂。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见陈月桃不肯收那件衣服,她只好拿回去压箱底。
想着遇到真正适合的人就送出去,时间也不早了,知道林清安他们忙碌了一天也不好再打扰,就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回了家。
临睡时,林清安回了躺百宝袋,自己泡了个美美的温泉澡,出来时用桶装了满满两桶。
他把水倒进木桶里,让陈耕年进去泡澡。
陈耕年知道他的用意也没拒绝,他想,万一呢。
陈耕年泡完澡进屋时林清安已经躺上床,那是他数房梁的第八遍。
正好双数,刚才做的决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呼吸有些急促,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有些不敢直面陈耕年。
毕竟活了一辈子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虽然和陈耕年也有了好几次的接触,但那也只是外服,如今就要内服了…
陈耕年熄灯上床,自然没注意林清安那逐渐发红的耳廓。
刚躺下林清安就出声喊他。
“年哥?”
“嗯,怎么了?”陈耕年问。
林清安深呼一口气,豁出去了。
“咱们有钱了。”他说。
“嗯,有很多钱。”陈耕年以为他只是单纯的高兴,应声附和。
林清安恨他的不解风情,忽然侧身靠近陈耕年,借着感官触碰到他的耳廓,然后故意吐着热气道:“有钱了,可以养孩子了。”
陈耕年忽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僵硬无比。
林清安贴近那一秒变烫的耳廓,轻声问陈耕年,“年哥…要吗?”
陈耕年忽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捧着林清安的脸凑过去贴着他的唇,努力压制住心底那疯狂叫嚣的火焰。
颤抖着声音问:“真的…可以吗?”
他的嗓音暗哑低沉,瞬间就酥了林清安那颗有些恐惧的心。
他抬了抬头,主动亲了亲陈耕年的唇,从鼻音里溢出一个嗯字。
仅在那个字出口的瞬间,陈耕年就掠夺了他全部的呼吸。
得到允许的人犹如只饿了许久的狼,疯狂啃食自己的猎物。
待宰的羔羊任由他剥皮削骨。
两人都没有经历过,林清安痛得咬紧牙关,临门一脚时陈耕年恢复了些理智,所以有些退缩。
“要不…”
陈耕年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清安在黑暗中一把搂住结实的腰身,用激将法问:
“废什么话,你到底行不行啊!”说完就着手上的劲带着那汗淋淋的腰往下一压…
扩建了新房,林清安和陈耕年的房屋也换到最大的那一间,中间隔林言风和阿宝的房间,所以离陈月桃的更是很远。
屋子里的粗喘和喊叫持续了很久,刚开始时百福听到动静跑过去贴门呼噜呼噜叫,但阿猛实在看不过去,忍着困意飞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它给提溜回自己的狗窝。
为了预防百福再过去,阿猛没再回百宝袋,整个身体趴在百福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叫喊声停了下来,林清安有气无力骂着陈耕年。
“你是牛吗?劲儿怎么这么大!”
陈耕年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用事先准备好的灵泉水给林清安擦身体。
林清安任由他在身上摆布,心里是既生气又愉悦。
痛确实痛,但爽也是真爽。
天知道他活了两辈子才终于吃到了肉,虽然是下面那个,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他竟觉得…
还挺享受!
不过,怎么想着想着就觉得身体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林清安赶紧回神,然后就发现陈耕年滚烫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并且为他擦拭的手也逐渐不老实。
林清安抿唇一笑,在黑夜里寻到陈耕年的唇又吻了上去。
百福刚睡下没多会儿又被屋子那边传来的声响吓得一惊,刚想起身就被阿猛用翅膀用力拍了两下,它懒懒寻道:“别管,快睡,老孤寡少听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百福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哼哼唧唧两句就闭上了眼。
折腾了两回后,第三回时阿猛实在受不了了,气得用意念对林清安说:“师弟,纵欲伤身就不管你了,但你能不能忍着点叫,迄今为止我才觉得和你心声相通这事挺羞耻的。”
屋里的林清安忽然停住了叫声,满脸通红屏住呼吸。
“怎么了?”陈耕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停下问。
林清安小声道:“阿猛…能听到。”
陈耕年也顿了片刻,而后才低头吻了吻林清安湿漉漉的鼻尖,哑声道:“那我轻点…”
第32章 貌美如花的新娘 第二天一早就……
第二天一早就下了小雨,这一夜,除了肇事者本人,阿猛和百福是一夜都没睡好。
幸好后半夜消停下来才得以睡个好觉。
陈月桃起床后见两人都没起,就自己煮早饭吃,吃完就戴着蓑衣去地里种菜。
陈耕年倒是没睡多会儿就起床了,在门口看到阿猛时他不自在的移开眼。
瞧着神清气爽的人,被吵了一夜的阿猛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立刻扑棱着翅膀过去,刚想开口阴扬两句,可陈耕年就像早就料到一样迅速捏住它的嘴。
阿猛疯狂扇动翅膀企图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在一旁补觉的百福听到后赶紧起身过去,但看到是陈耕年时也夹着尾巴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委屈巴巴窥望。
“找找法子隔离掉这个心声吧!这样下去会影响你的对吧?”陈耕年凑近阿猛,沉声道:“是吧?师兄?”
阿猛:好像被威胁了,但又打不过对方怎么办?
陈耕年终于是把阿猛给放了,得意的进屋给林清安准备早饭。
可林清安醒来时已是正午,他没赶上早饭却赶上了午饭。
他坐在凳子上,屁股疼得要命,腰也酸得像是快要断掉。
他知道陈耕年肯定会很强但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他喊疼,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虽然今天没太阳,也确实不光是他陈耕年一个人的问题。
但,就怪他!
他一遍一遍瞪着陈耕年,阿猛在一旁得意得不停转圈圈。
陈月桃瞧着小两口的样子,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在看到林清安脖颈那些没藏好的痕迹,更是已经幻想到抱孙孙的画面。
饭吃得差不多时,一阵锣鼓的响声传来,屋里的几人面面相觑,纷纷起身出去查看情况。
林清安走在后面,用意念问阿猛。
阿猛说:“一个老头带了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回来。”
老头?林清安疑惑至极,阿猛定然没见过这人才说对方是老头,那这个老头应该是…
踏出院门,这个疑问便得到了回答。
只见底下林静的家门口逐渐围上来很多人。
林清安知道了阿猛口中老头——林静她爹林吏。
“哎呦,静丫头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啊?”陈月桃急得小跑着往下去。
而林清安这边,还没走两步陈耕年就蹲下身子在他面前。
林清安见状也不推辞,利落爬上他的背。
几人到达林静家时就见林静正提着根巨大的木棍靠在院门口,一副备战的模样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林吏。
林吏一身红色喜服站在人中央异常显眼,他手牵一匹瘦骨嶙峋的驴,那驴身上坐着个和林吏一样穿着大红喜袍的女子。
那女子头上盖着盖头,墨黑的头发垂落而下,无人能看清她的模样。
不过听那哭声却是无比的温柔清脆。
见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林吏才抱拳开口道:“各位乡亲,今日是我林吏的大喜日子,这逆女竟不让我进家门,各位来评评礼,我自己的房子我为何不能进?”
林吏说完又敲了两声手里的铜锣,刺耳的声响让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烦躁不已。
他这话一出便有人开口问。
“你说你娶媳妇,那这媳妇是哪里人?礼金多少?”
这人这么一问林吏便来了劲儿,仰首挺胸,一副得意的模样。
“哪里人?”林吏忽然把驴上的女子一把抱下来,那女人被吓得惊呼一声后又开始啜泣。
“礼金?”林吏忽然声音高亢起来,“没要礼金,是老子赢回来的。”
林吏把人转了一圈,得意道:“这可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女子,那可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围观的村民瞬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出声质疑。
“莫不是你学那强盗土匪给人家掳回来了吧!”
“就是,哪个大户人家会把女儿拿给你这个老头抵债?莫不是脑筋不行了?”
“就是就是,要不然还是报官吧!”
听到报官二字林吏生气的用力敲了一声铜锣,待大家静下来之后才出声道:“不信你们问问她,是不是她爹抵给我做媳妇?我可是有字据在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盖了手印,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俺的媳妇儿!”
还真有人出声问。
“姑娘,你老实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们会替你报官,让你父母来带你回家。”
那姑娘没回答,停住了啜泣声。
林吏忽然出手推了那姑娘一把,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林吏威胁道:“说!不说晚上我弄死你!”
林吏这话一出那姑娘才颤抖着出声。
“他说的是真的。”
带着哭泣的嗓音都掩不掉她温婉好听的音色,仅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再也无可奈何。
即使有再好的热心肠也无法帮忙,毕竟人家有字据在手。
村民们纷纷无奈叹息:“造孽啊!”
不忍再看,有很多心软的都纷纷转头离去。
这林吏是个亡命赌徒,一旦沾上就是颗赖皮糖,甩不掉也得罪不起。
围观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些好看热闹的。
林吏拉着那姑娘就要往屋里冲,林静一抡棍子嘭一声砸在门柱上。
指着林吏威胁道:“你敢进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吏却丝毫不怕,龇牙咧嘴就要上前去硬闯,但下一秒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
林吏抬头,得意的表情瞬间瘪了大半。
他十分无奈地望向陈耕年道:“我说陈家小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陈耕年不搭理他,怒声道:“把人家姑娘放了。”
林吏不干了,瞬间耍起他的老本行,一副无赖道:“不放,她爹抵给我了就是我的,我什么都有为什么要放?”
林吏是越说越有气势,也开始不怕陈耕年。
瞧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陈耕年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增。
可惜那林吏像个瞎了眼的,从怀里掏出那张字据在陈耕年面前晃荡。
“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管得…啊——”
陈耕年伸手瞬间将他扭成一团踩在脚底,刚才还得意的林吏瞬间痛得哇哇大叫。
陈耕年向林静和林清安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上前给那个姑娘松绑。
林静一边解绳一边说:“你走吧!林家村出去就这么一条路,你原路返回,这个人你不用担心,以后不会来找你。”
绳子解开了,本以为这姑娘会转身就跑,可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咋回事?跑啊?”林静着急得不行。
林清安也很疑惑,以为是她害怕,于是就开口道:“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去。”
那姑娘不说话也不动,几乎那么站着,头上的盖头因为抽泣不停抖动着。
陈月桃在一旁也着急得正要过来劝说。
就见那姑娘哭声更甚,慌忙间一把拉住林静的手哭诉:“我没有家了,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说着就要向林静下跪,但身子刚软下去就被林静扶住。
“有话好好说你别跪啊!”
姑娘紧紧握住林静的手哀求:“求求你们,就让我在这里吧!哪怕是跟着他也行,不要让我回去,如果打不死我就会把我卖到杏春楼,我不想去那种地方,而且我娘还在他手里,求求你了…”
听着她这悲惨的哀求声林静的心里也难受得紧,鬼使神差下,她抬手揭开了眼前那面红得刺眼的红布盖头。
揭开的一瞬间,姑娘那一副楚楚可怜的脸蛋就照进所有人的眼里。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静在内谁也不曾见过这般白净好看的姑娘,一时间都看呆了神。
“哎呦喂~臭丫头那盖头是你能掀的吗?”林吏被气得火冒三丈,不停蛄蛹着身体想挣脱陈耕年,一边骂林静一边哎呦直叫喊。
盖头被掀开,姑娘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泛着泪花的眼眸里几近乞求。
姑娘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林静看着林清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林吏又急又气,怒喊着陈耕年。
“陈家小子你快放开我,你也看到了是她不走,不是我不放,你再这样对我我要去报官,说你谋财害命!”
那林吏逮住机会就开始胡说,哪到哪也不管了。
现在这局面确实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大伙儿都迷茫不已时那姑娘又出声开了口。
“我自愿留下来,做什么都行,只要留我条命在就行。”
姑娘想到自己那还被困在柳家的娘,眼巴巴望向林静,再次低声乞求:“求求你,让我留下吧!”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林静心里更不是滋味,由于家庭的原因,她本就没接触多少女子,更何况是这样好看的女子。
“你真的甘愿留下来?”
林静刚要开口就听林清安出声询问。
姑娘连连点头,“我甘愿留下。”
哪怕死也要死在这里,这样就能抵账。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林清安和陈耕年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陈耕年和林清安相互看了一眼后,瞬间明白彼此的心意。
陈耕年用脚尖碾了碾林吏的背,林吏瞬间痛得哇哇叫,就听陈耕年冷沉的声音响起。
“这姑娘家欠你多少钱?”
听到这话,林吏忽然止住了声音,久经江湖的人瞬间转起了狡猾的眼珠,只一瞬,他便明白了陈耕年的这句话的意图。
他张嘴就报数。
“五百两。”
“什么?”陈耕年一瞬间望向林清安,原来还有些打算的林清安瞬时开始犹豫起来。
第33章 名副其实的小娘 虽然他知道林……
虽然他知道林吏此时报出的价格一定有假,但交易权在别人手里自己也没办法。
林清安看向陈耕年,微微摇头。
陈耕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百两他们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让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们没有家财万贯,没办法做那么大的慈善。
陈耕年抬脚放了林吏,走到了林清安身边。
林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痞笑着走过去问陈耕年。
“怎么?年小子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这个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林老三说到做到!”
林吏一手比了个四,一手比了个五,很显然,四百五。
这下让林清安他们更加确信刚才的五百两就是个假的数字。
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没说话,陈月桃也在一边担心不已。
林静忽然上前一拳砸向林吏,这猝不及防的拳头把林吏砸得摔倒在地。
林静啐了口唾沫,再不顾纲常伦理,唾骂道:“畜生!”
骂完拉着那姑娘就进了家门。
“死丫头,赔钱货!你要遭天…啊——”
林吏还没骂完忽然一阵影子朝他扑过来,吓得他赶紧双手抱头挡住脸。
林清安怕百福没轻没重,忙开口制止。
“百福,回来!”
听到喊声后百福便乖乖跑回来,林吏开口就要骂百福,可瞄到陈耕年又不敢做声,只能灰溜溜起身。
在场看戏的只有几个好事的人,林吏便没脸没皮向众人发出邀请。
“诸位乡亲,今日是我林吏大喜的日子,虽发生些小意外但现在均已解决,我没有准备宴席,但打了酒,如在座有不嫌弃的便进屋喝杯喜酒!”
林吏抱拳朝向众人,在看到陈耕年和林清安那边时眯了眯眼,然后自动略过。
在场的有几个看到林吏迁回来的那头驴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互相看了看,随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上前和林吏勾肩搭背道恭喜。
一群人嘻嘻哈哈进了院子,剩下的妇人哥儿劝不住自家汉子只好纷纷散去。
林清安和陈耕年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那原本清冷的院子里逐渐欢声笑语。
陈月桃走过去拉起林清安,深深叹了口气道:“唉!这林家老三平日的干的就不是人事,今日闹这么大动静老屋那边也只派个人过来看看就走了,现在更是无人能管他。”
陈月桃轻轻拍了拍林清安的手,安慰道:“你们也不用歉疚,人各有命,有些事谁都无法插手。”
陈耕年也抬手搂着林清安道:“走吧,回家。”
林清安点点头,深深看了眼林静家的屋子,用意念喊阿猛。
“你去帮忙看着点,两个都是小姑娘,该出手时出个手帮帮。”
不好在人前露面的阿猛早在百宝袋里将外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也没反驳,只淡淡嗯了一声当做答应。
林清安他们带着满心的担忧回了家,阿猛趁着无人时纵身飞向了林静家的屋顶。
林静的房间里,一身红嫁衣的姑娘双手规规矩矩叠放在腿上坐在床沿。
而林静则在她面前来来回回徘徊。
在走了无数次后,她终于停在那姑娘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她。
“呐,万一等下那老不死的进来我打不过你就用这个防身,到时候我拖着他,你有多远跑多远。”
“我不会跑。”姑娘没有接,此时已经没有像先前那般梨花带泪,坚定地回绝了林静的好意,“你也别费心了,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他,那就随意吧!”
林静俯身看向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尽管她的话语之间全是妥协,但她还是看到了那黑长浓密的睫毛不停颤抖。
姑娘忽地抬眼和林静对视,这猝不及防让林静的心跳都漏跳了半拍,那双墨黑明亮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有些慌乱的神情。
林静忙不迭收回视线,脚步不受控制的移开些距离。
“谢谢你。”
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林静干咳两声像是要掩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随后才无奈道:“不用谢我,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会尽可能保护你。”
说着,林静再次把匕首硬塞到她手里,盯着她黑漆漆的眸子悠悠道:“除非你…”
不知怎么的,林静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姑娘也盯着她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等着下文。
林静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才气冲冲说:“除非你想当我名副其实的小娘!”
“啊?”姑娘听到小娘这个称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葱白的双手不停挥摆。
“不…不…我只是不想你去冒险。”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那就按我说的做。”林静叮嘱道:“反正他狗改不了吃屎,不会在家待很久一定会再去赌,咱们防一次算一次。”
“好!”这回姑娘并没有再口是心非。
她起身朝林静走去,在一米的距离停下,低声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柳依依,你叫什么?”
林静看过去,那双还泛着红晕的眼睛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小巧的鼻尖之下红唇也微微上翘。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心底忽然冒出这句感叹,林静赶紧敛住心神,回应道:“林静。”
干脆利落之下是慌张和剧烈的心跳并行。
柳依依伸出手在林静面前停下,温声道:“祝我们联盟顺利。”
林静看了一眼那雪白的手,把自己那双粗糙的手放在衣摆使劲蹭了蹭,这才缓缓伸过去和她相握。
“联盟顺利。”她说完就赶紧撤开,而后问柳依依,“你饿吗?”
柳依依正想说不饿,但下一秒肚子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她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林静了然,“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就过去从窗户口缝看了一眼,林吏和一些汉子喝得正欢,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她这才放心出去。
柳依依打量起屋里的环境,整间屋子可谓是把家徒四壁演绎的淋漓尽致。
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就剩一张歪歪斜斜的梳妆台和一口已经看不出漆颜色的旧木箱。
柳依依缓缓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她又走到梳妆台前,上面除了一把木梳再没有一样女儿家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一切,再联想到那个男人对林静的谩骂,柳依依的心里渐渐泛起酸涩。
原来她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死丫头,你做什么好吃的也不多做一点招待叔伯们是吗?”
屋外又传来吼骂,柳依依学着林静刚才的样子顺着窗户的缝隙望去,只见林吏醉醺醺指着一个地方骂。
那边是死角,柳依依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林静。
只听林静似笑非笑问:“加了砒霜叔伯们也吃吗?”
这话一出让林吏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就要朝林静奔去。
柳依依顿时焦急万分,正想出去帮忙,就见林吏被那几个汉子给拉住。
“别跟小丫头一般见识,有好酒就成,我们哥儿几个好好喝一顿。”
那男人说着就把满满的一大碗酒递给林吏,“祝兄弟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林吏高兴不已,歪歪扭扭端起酒碗十分豪爽道:“喝!”
说完就自顾一饮而尽。
那几人也跟着端起碗,但没像林吏那样一饮而尽,而是把碗放在嘴边趁着林吏喝酒的空档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就假装泯了几口。
柳依依看着这些人总觉得有些怪异,她不知道林静在外面有没有看见,想着等人进来问问。
没过会儿林静就开门端着热腾腾的汤饭进来。
“将就着吃点,等摆平那老东西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碗有些烫,林静把饭放在摇摇晃晃的梳妆台上,然后用手扶着。
柳依依坐在那仍然有些晃动的木椅上,看着那碗烫饭上还放着个荷包蛋和扶着桌子的林静,眼睛不由自主又开始泛红,鼻尖也跟着发酸。
除了娘,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 。
“吃啊。”林静见她迟迟不动手,开口催促。
柳依依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起荷包蛋,在林静的注视下用手接着起身喂到林静嘴边。
这忽然的举动吓得林静差点放手后退。
“怎…怎么?”林静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柳依依把鸡蛋直接贴着林静嘴唇,故作警惕道:“你吃一口,我怕你下毒。”
“啊?”心里的紧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静皱眉盯着柳依依,看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冲到喉咙口,想破口大骂时又生生压住。
林静张嘴咬了一小口鸡蛋白,当着柳依依的面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可以了吧?”由于气愤,林静的语气都有些重。
柳依依摇摇头,又把鸡蛋放在她嘴边,继续道:“多咬一点,谁知道蛋黄…”
柳依依话还没说完林静就气愤地咬了好大一口,那荷包蛋瞬时只剩下半个。
林静强忍怒气,吼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好心别当成驴肝肺!
林静瞪着柳依依,用眼神警告。
在心里默念,你最好别再说一句不字!
可下一秒柳依依就再次突破了她的底线。
“你吃过了,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林静:???
“柳依依你!”林静气得想骂人,但看到对方那张脸怎么也开不了口。
于是憋屈着张嘴把剩下的一半全部咬进嘴里,然后一字一句问:“这下可以了吗?大小姐!”
柳依依收回筷子,轻飘飘道:“可以了。”
然后低头开始吃烫饭,饭里只有一些青菜,柳依依却觉得美味至极。
林静怒瞪着柳依依的发顶,憋着一口气无处可发。
看着看着就发现柳依依的身子开始有些抖动。?这人…哭了?
第34章 你爹死了 她顿时火冒三丈,……
她顿时火冒三丈,蹲下身子道;“我都没哭你还哭上…”
林静的话都没说完,就看到本以为哭了的人正咧嘴笑。
“不是你笑什么?”
“笑你。”柳依依说。
林静一脸问号,问,“笑我做什么?”
柳依依抬起头盯着林静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丢下一句没笑什么就又开始吃饭。
林静满脸问号,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明白过来。
“你刚才不是怀疑我?”她有些不敢确定的问。
柳依依又笑了,嘴角扬得高高的,眼睛也弯得无比好看。
她再次抬头望着林静,收了收笑容,真挚道:“谢谢你!林静。”
林静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人刚才只是为了把鸡蛋给她吃才说的那些话。
林静发现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这回跳得可高,在喉口不停蹦跶,林静紧闭嘴巴,生怕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林静这才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回答柳依依的道谢。
“不不…不用谢。”
柳依依把饭吃得干干净净,她起身夸赞林静,“手艺不错,很好吃。”
林静倒没把她的夸赞放在心里,因为她对厨艺这方面还是挺有自知之明,只要对方没撂筷子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互相沉默片刻后林静这才开口问柳依依,“你先前说你娘也被他们控制住,为什么啊?你爹连你娘也控制?”
因着怕林静扶桌子累,柳依依起身走向床边坐下。
然后才缓缓开口。
“我娘是他的外室,当初因为怀上我才被我爹带进门,因为我爹没有儿子,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我娘身上,本来就是个无名无分的,再加上当家夫人怀恨在心,我娘在柳家如履薄冰,而且我生下来又是个女子,所以爹也失望至极默许夫人的变本加厉,我和娘被分到小偏房,跟着下人做奴,我爹从来不会过问半句。”
林静听着心里不由气愤不已,她从小生活在乡下,对于城里人的生活作风半点不知,竟然这般荒唐。
“你家是做什么的?”林静好奇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权利。
“听说我爹祖辈比较富有,但世代单传,现在也就只剩下镇上的两间铺子和乡里的一些田产,好再收入还行。不过到我爹这一代后他又好赌成性,所以柳家也只是在苦苦硬撑。”
林静懂了。
“那你走了他们是不是会更加变本加厉折磨你娘?”
柳依依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吧!”
想起临走时娘对她的冷漠,柳依依心里难受不已。
平日里娘对她那般好,看着自己被爹抵给这个老男人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再搭理她,临出门时她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看着柳依依那落寞的样子,林静的鼻子也开始有些发酸。
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娘一定会没事,以后我找年哥和阿清帮忙,看看能不能帮你探探情况。”
“今天站出来帮我们的那两个人吗?”柳依依问。
“嗯。”林静非常自豪道:“打老东西那个是我年哥,自小就罩着我,也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他的帮衬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有那个哥儿,那是年哥的媳妇,也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他们两个都很有本事,将来一定会是个大人物。”
这是林静在心里早已对他们的肯定。
柳依依点点头,“那之后就麻烦你们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
还没谱的事林静也不想多说,正想问问林吏是以多少银子换的她,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堆汉子站在门外,眼睛虎视眈眈往屋里瞧。
林静猛地将柳依依挡在身后,怒吼道:“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站在闺房门口做什么?”
那几人没说话,就歪着头往柳依依身上盯。
林静张开双手想多挡一些。
林吏开口对林静道:“快把你小娘扶回爹的房,你叔伯他们闹闹洞房增添喜气。”
“什么?”林静退着将柳依依别到墙边,用身体死死挡住,怒骂着被人扶着的林吏,“老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林吏吧唧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整个人醉得不省人事。
“老兄,既然她不过去那就在这里吧,我们哥几个闹闹就回去了。”
说话的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混子,平日里林静都不带拿正眼瞧的人。
跟着的几个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们都喝得差不多了,赶紧闹闹就回去休息。”
林吏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迷迷糊糊嘟嘟囔囔。
那人撞了撞林吏,小声在他耳边说,“听说闹闹洞房就能生小子,老哥你不想老来得子吗?”
这话一出林吏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他点点头,“好好好,闹闹闹!”
说着就抬脚跨了进来,那几个人急忙推着他往里走。
“你们要干什么?出去!”林静怒吼着就想去拿东西,可又不放心身后的柳依依。
“臭丫头,出去!” 林吏一声软绵绵的怒吼伴着他整个人都扑了过来。
林静来不及躲,把柳依依挡在身后双手双脚都朝扑过来的林吏招呼,林吏本就醉得不轻,林静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床上就赶紧去护柳依依。
林吏见状就想翻身起来,可翻了个身后再没有力气直接整个人趴在床上。
见他那样,一起喝酒的几人也没去管,打着闹洞房的由头抹着嘴往柳依依的方向去。
林静见状,拉着柳依依就往门那边跑。
可她们还没跑过去,一个汉子就抢先过去嘭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背堵着门一脸坏笑看着林静和柳依依。
他打了个酒嗝,抬手指着林静身后的柳依依道:“你可以出去,留下她。”
“林二柱你是不是想死?”林静气得牙根管不了辈分,喊着那男人的名字就骂。
男人平时浑惯了,自然不怕林静的威胁。
墨迹的这会儿其他几个已经走了过来。
几人把林静和柳依依围在中间就开始威胁林静。
“丫头,念着你和我们姓一样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不碰你,你乖乖出去把门关上就行。”
“休想!”林静把柳依依紧紧拉着,柳依依害怕得全身发抖。
柳依依这才想起刚才从窗户口看到的场景,原来那时候觉得的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任她们怎么布署,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是林吏一个人,是五个壮实的老男人啊!
“别怕”,林静感受到柳依依发抖的身体,悄声在她耳边说,“等下我出手你就跑,出去后往屋后的山上跑,年哥他们会救你。”
怕柳依依再说什么,赶紧补充道:“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们的目标是你。”
林静说完就拉起柳依依冲向其中最为薄弱的一个男人,她奋力一撞,那男人瞬间被撞倒在地,林静一把将柳依依推出去,大声喊:
“跑——”
柳依依撒腿就跑,林静转身就和那些男人打成一片。
她虽不会武,但这些年年哥也教过她不少防身术,所以这时也不会显得那么吃力。
林静使尽浑身解数和男人们打斗,本以为柳依依可以成功逃出去,可人才到门边就被人拽了回来。
林静见状,瞬时慌了。
“你放开她!”
失神之际就被人从身后将手反在后,林静被一脚踹跪在地无法动弹。
眼睁睁看着柳依依被两个男人拖拽着往床上去。
救命啊——
………
“林静家出事了,你们快点下来。”
林清安和陈耕年站在院门边一直心神不安的看着林静家的房子,突然听到阿猛用意念在喊他。
“快,林静家出事了!”林清安丢下这句话撒腿就往下跑。
陈耕年也迅速过去,他快步超过去林清安,安抚道:“你不舒服慢点来,我先去看看。”
林清安点点头,陈耕年飞速跑去,百福也跟着飞奔而去。
而林静这边,柳依依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林静绝望而愤怒的喊着林吏。
看着那几个畜牲围着柳依依就要上手,她多么希望林吏起来阻拦。
可林吏就像死了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眼看着男人们准备上手去对柳依依上下其手,一阵劲风撞开房门。
嘭——
巨响让男人们暂停下来,刚想看清来者是谁时一道黑影就迅速朝他们冲过去。
还来不及躲闪,那黑影就到了眼前,刚看清是一只鹰时每个人头上都传来疼痛感。
“啊!什么东西?”
“滚…给我滚…啊——”
男人们手忙脚乱去躲避去遮挡,但都无济于事。
是阿猛。
林静欣喜万分,她跌跌撞撞上前去把柳依依从床上拉起就往外跑,刚跑到门边就撞到飞奔而来的陈耕年。
“年哥!”林静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陈耕年问。
林静抬手指向屋里乱作一团的汉子们,“那些老东西想对柳依依动手动脚。”
陈耕年瞬间火冒三丈,抬脚就冲过去给那几人一人一脚蹬倒在地。
几个男人本就年龄有些大了,刚好又被阿猛纠缠,哪里对付得过来,坐在地上抱头满脸痛苦哀嚎。
陈耕年看都懒得看一眼那几人。
转眼看向直挺挺趴在床上的林吏,陈耕年抬手就将人翻过来,吼道:“林吏,看看你干的好事!”
可刚将人翻过来陈耕年就看到他那乌紫的唇色,他控制心绪,忙伸手去探林吏的鼻息,而后又迅速把手指放在林吏的脖颈动脉处,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后陈耕年瞬间大惊失色。
陈耕年的手指又贴着脖颈好一会儿,仿佛确定了什么之后他忽地收回手,喊了声阿猛和百福后朝林静那边快步走去。
一直被阿猛和百福纠缠的那几人还处在慌乱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看见陈耕年是否来过。
“怎么了年哥?”林静刚问出口陈耕年的眉头就高高皱起,他带着林静两人就迅速退到院门处,立刻对林静说:“你爹死了。”
“啊?”
林静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陈耕年交代。
“你快带着她出去,然后大喊大叫把乡亲们引来,记住,你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也没来过。”
说完就转身往家的方向跑,这事他不能掺和进来,否则脱不开身帮林静。
林静还来不及过多的震惊,照着陈耕年的话拉着柳依依就往门外跑,踏出门直到看不见陈耕年和阿猛百福他们才大声开始哭喊起来。
“救命啊——”
“救命啊——”
林静一连大喊了两声救命,前面的屋子里陆陆续续出来人往她们这边走。
林静拉着柳依依慌忙往人群里跑,一边跑一边喊。
“叔婶救命啊!林二柱和林乡他们把我爹灌醉了想非礼我家小娘!”
第35章 我能照顾好她 “什么?” ……
“什么?”
听着的人都不敢相信,想再问林静就看到她身后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头发凌乱,衣衫也皱皱巴巴。
“林家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才听说了林吏干的荒唐事,村长从地里赶回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见是村长,林静瞬间哭天喊地哭诉。
“村长你可要帮帮我小娘啊,那林二柱和林乡还有几个村里的同伙,他们把我爹灌醉了准备欺负我小娘,我和他们殊死搏斗才得以逃脱,你快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村长一听是村里的二混子林二柱,瞬间相信了八九成,喊道:“在场的汉子跟我走,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林家村干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一瞬间,七八个汉子跟在村长后面跑进了屋。
陈耕年和林清安也在这时出现。
陈耕年刚到就跟着村长跑了进去,而林清安则过去搀扶林静和柳依依。
接着就有好几个嫂嫂婶子过来搀扶,更有好心的回家拿了外衣给柳依依披上。
很快林静家的院子里就出来个人,大喊道:“林吏死了!”
“什么?”林静故作慌张不已,她抬脚就朝屋里跑。
林清安和一群人脚还没跨进院子就听见林静撕心裂肺的哭骂声。
“老东西,你忽然就死了要我怎么办啊!从前你在,虽然不管我,我好歹还有个爹喊,有个盼头,如今你这忽然走了要我怎么,要小娘怎么办啊!”
林静的哭声太过悲切,在场的人都不禁跟着抹眼泪。
她们不是替林吏哭,而是替林静哭。
“唉!这丫头太苦了。”不知情的陈月桃抹着眼泪感叹。
其他人也跟着同情起林静来。
死人本就是晦气的事,更何况还是林吏这种人,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什么脏事。
所以大家还没跨进门槛的步子也停顿了下来,纷纷退到一边七嘴八舌议论起林吏的死因。
林清安带着柳依依刚进去就听到村长在那着急地盘问林二柱等人。
“你们到底怎么他了?”
被人压制住的林二柱和其余几人均满头伤痕,头发也乱作一团。
他哆嗦着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村长,就把他放在床上就没再动过他。”
“对。”林乡被压制住想抬手抬不起来,用下巴支向陈耕年和林静,“不信你问她们,是不是阿年小子?”
“林叔你问我做什么?这也才来。”陈耕年摇摇头,一脸的毫不知情。
“怎么可能?你没来谁打的我们?”一起的另外一个男人也立即开口指认。
林静忽然停止哭泣,转身抬手狠狠指向林而柱几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们,如果年哥在还能让你们这般欺负我吗?”
“就是你们!是你们把我爹灌醉了他才会死了,都是你们干的!”
林静说着说着又开始崩溃大哭。
几人也有些迷惑起来。难道是他们看错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林二柱几人哪里还管陈耕年在不在场的事,慌忙摆手自证,村长见状也断不清楚,便开口对陈耕年说,“年小子,你办事牢靠,赶牛车去报个官,我看这事还是交给官家来处理。”
那几人一听,瞬间颤抖着连连求饶。
“村长求你了,别报官,这林吏真的不是我们害的,到时候报官了找不到凶手万一把我们当成凶手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求求你了村长,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次吧!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多帮忙…”
“求求你了…求求了…”
每个人都在哀求村长,如果不是被人押着,估计会下跪求饶。
“唉!”村长深深叹了口气,看向最有能力的陈耕年问:“年小子你说这该怎么办?”
陈耕年却转头望向林静,问:“你要报官吗?”
等了一会,林静唇线往下使劲弯着没有说话。
林二柱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主动权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又纷纷向林静求饶。
“林丫头,你爹的死真的不关我们的事,你别报官,除了报官我们愿意帮你家无偿做工,还可以赔你点银钱,你看看可不可以?”
林静不说话,村长也问她:“林丫头,这事你来做决定。”
又等了一会儿林静这才缓缓开口,“喊沈郎中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再说吧!”
在场的人这才想到这事,纷纷点头。
毕竟谁都想知道这林吏的死因到底是为何。
一行人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沈郎中才匆匆赶来。
他也没忌讳,对着林吏就是一通检查。
检查完后有人给他打来水洗手,这才说起林吏的死因。
“以我的判断,林吏是死于饮酒过度后导致呼吸性休克,当时没人发现可能没喘上那口气就被憋死了。”
说着又指向林吏的脸,“你们瞧,他这满脸被憋得通红且嘴唇发青,这就是憋死的常见模样,但这也是我的初步判断,毕竟我也不擅长这个,如果想知道更加详细的解释可以让仵作来验尸,这样就真相大白了。”
“就算验尸出来是醉酒导致,但与他喝酒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吧?”林清安忽然开口提醒。
村长也点点头,“确实,这事还得报官处理。”
“不要啊!不要报官!”
一声嘶喊随着一群凌乱的脚步声外面闯了进来。
来的人好几个,正是几个主犯的妻子老娘。
她们全部拉住林静,一个劲哀求。
“别喊了!”林静忽然大声发起火来,“不报官可以,但是…”
“只要不报官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林二柱老娘说完其他所有人都点头认可。
林静几下扯开拉着她的几人,闪身到一旁去,指着林二柱他们道:“你们故意灌醉我爹致他死亡这事其一。趁我爹醉酒想非礼我小娘,这是其二罪状。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够你们吃牢饭。”
几人蔫了吧唧垂头。
啪——
一阵巨响的巴掌声忽然响起,“我们错了,我鬼迷心窍不是人,我再也不犯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小娘…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开始其他几个也纷纷效仿起来,生怕万一不罪状就自个儿担了去。
一时间,狭窄的屋子里全是震耳的巴掌声和忏悔声。
一个个中年大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林静走向柳依依,问她:“你觉得要怎么做才好?”
柳依依没有提任何意见,只对林静说:“你来决定就好,都听你的。”
“好!”林静应了一声后,转身大声对处长说,“村长,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我不要他们赔钱,也不报官了,但是我爹的葬礼得他们负责,要排面最大的,也要最好的!”
听林静这么说一行人全都松了口气。
“好好好好!我们愿意!”
但在这时林静又忽然转了个弯。
她道:“但是,从今往后,别再骚扰我和我小娘,否则我定会将今日之事再告上县老爷。”
对于林静的不追责,一群人大大松了一口气,通通答应下来。
既然主人家都已经说了,大伙儿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林静更是没意见,她比谁都知道,她爹的死是她间接导致的,今日这般做法只为了给柳依依讨回公道,只能便宜了这老东西!
就在这时村长忽然开口道:“林丫头家里的庄稼地也包给你们了,她一个姑娘家种不过来,今年全部交给你们种,如果种不好我会再追责。”
村长发了话,没有人敢反对,一个劲答应着。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报到上面去干什么都行,更何况就这点苦力活。
“林家丫头,虽然你爹早就被老林家赶出来,但毕竟他也是林家人,要不要通知通知你奶?”
有人忽然提了一嘴。
林静忽然就笑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着凄凉万分。
“要是他们真的会管我和我爹早就管了,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露个脸。”
小时候爷奶还会帮衬她,可后来自己能干活了之后再也没管过她半点,最开始逢年过节林静还会上门送点东西去,可连送好几次都被扔了出来,此后两家人再没联系过。
村长和陈耕年均觉得不妥,于是最后还是决定让人去请老林家的人过来瞧瞧。
可等了好一会儿,回来的就只有派去的那人独自回来。
“老林家说早就和林吏断绝关系了,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
林静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在场的人虽然已经预测到了,但见老林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般绝情,纷纷唏嘘不已。
陈耕年开口提醒村长:“那就按林静说的办吧村长,死者为大,早点安葬了也好。”
村长点点头,再询问了一遍林静都还是之前的答案,也不再多费心思,开口招呼着人处理事情。
有了林静提的要求,林吏的丧葬办得很风光,从采买到下葬整整两天。
所有人都散去,林静看着林吏的坟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从他突然的死去到现在她几乎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现在静下来,林静竟觉得无比的庆幸。
她静静看着那座比母亲还要豪华的坟墓,心里气愤至极。
她忽然上前一脚一脚踹着林吏那刚砌好的坟堆,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
“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人没有暴尸荒野让野狗分食而是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你这种人就该被五马分尸粉身碎骨啊!”
林静在寂静的山里愤怒的嘶吼发泄,柳依依想上前去劝导,但被林清安给拉住了。
“让她发泄吧!”林清安说,“这些年她承受的太多了,如果不发泄出来也解不开这个心结。”
于是林清安和陈耕年还有柳依依就站在一旁等林静发泄完。
直到林吏的坟堆的石头都被踹得开始有些松动后林静才停下脚。
她呸了一口唾沫过去,然后决绝的转身走了。
回到家后林静便回屋睡了一觉,陈耕年他们不放心,但被柳依依劝走了。
她说:“我能照顾好她。”
陈耕年和林清安也问过柳依依,现在林吏已经死了,她完全可以离开,她长得漂亮,不必把自己大好的人生陷在这里。
可柳依依却摇摇头,看着林静紧闭的房门温柔地说:“我不走了,我走了她一个人该多孤单啊!”
而后又说:“那么些年一个人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
最后这句话几经呢喃,但林清安和陈耕年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没再说什么,关上院门回了家。
林静需要休息,也需要时间去冷静。
第36章 能不能节制一点 回去的路上林……
回去的路上林清安一直没说话,在心里替林静高兴。
也琢磨出一些不同寻常来。
他忽然问陈耕年,“年哥,你有没有觉得柳依依有些奇怪,好像…”
林清安想了想,把心里那点猜疑压下去,换了句话说:“她好像还蛮喜欢这里。”
陈耕年想也没想,笑道:“或许吧!毕竟她自身那边也有原因,不然也不会愿意留下来继续做林静小娘。”
林清安两眼一黑,啐骂道:“呆子!”
陈耕年有些莫名其妙,但自家夫郎想骂就骂呗,只要他开心,想做什么都行。
美滋滋回到家后陈月桃一脸担心问两人:“静丫头怎么样了?”
陈耕年安抚着陈月桃,“没事的,她休息两天就好了。”
陈月桃又问:“那…那个姑娘呢?走了?”
“不走。”林清安上前挽住陈月桃的手臂,甜丝丝说:“娘,她说要留下来陪静姐。”
这让陈月桃有些不敢相信,“胡说,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生得又那般好看,怎会愿意留在我们这穷乡僻壤?”
“真的,娘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静姐也没什么可以给她图,想待就待着,到时候愿意待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正好静姐现在也很需要人陪着。”
陈月桃想也是,但一想到林静的遭遇心里就难受至极。
摆摆手道:“这两天大家都没休息好,洗洗早点睡吧!”
陈月桃说完就往自己屋子里走去,只留下陈耕年和林清安两人在堂屋。
至于阿猛和百福,自从那晚睡在百福的真皮沙发上后阿猛就再也没回过百宝袋。
林清安问它这几日为何不回百宝袋,它说:“人造沙发哪有真皮沙发睡着舒服。”
于是阿猛就没日没夜躺在百福的肚皮上睡觉。
有时候白天都在百福身上,林清安看了看,有一瞬间的念头冒出来,差点磕起邪门cp来。
想到cp这个词让林清安一阵恶寒,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高冷傲娇的阿猛会和一条狗在一起的画面,那真是有看头了…
“你咋了?”陈耕年见他那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觉得奇怪至极。
林清安立即摇头,“呃,没事没事,就是想到些好玩的事。”
“睡觉吧!”林清安拉起陈耕年就往自己房间去。
才走了两步身体忽然腾空,整个人都被陈耕年抱了起来。
“干什么?”林清安双手挂在陈耕年的脖颈上问。
两人的距离近得就在咫尺,陈耕年用鼻尖碰了碰林清安的,哑着声音说,“睡觉。”?此睡觉是真睡觉吗?
林清安当然知道并不是。
他勒了勒陈耕年的脖颈,“能不能节制点?”
“嗯。”陈耕年非常听话地说,“一次就好。”
那天过后因为担心林清安的身体没恢复,再加上林静家的事,所以两个人纵情一晚后就清汤寡水了两天,再触碰到彼此的肌肤时,两人都被欲望牵着鼻子走。
门关上的一瞬间林清安就被陈耕年低头吻住,这个吻并不像之前的那般狼吞虎咽,而是无尽的温柔缱绻。
陈耕年细细临摹林清安那水润泛红的唇形,若即若离的舔舐啃咬让林清安觉得身体里爬满了蚂蚁。
他勾着陈耕年的脖颈,双腿盘在他精瘦的腰间,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回应着这个吻。
呼吸交错,鼻息间全是对方的味道,这味道像添加了什么东西般让人上头、着迷,舌尖探进去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林清安被轻轻放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从上到下被点上了无数的花朵,压抑着发出动人的喘息。
陈耕年进去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像上次一样弄疼对方。
阿猛再一次被吵醒,它抬头望天,在心里呐喊。
“师傅在上,帮帮徒儿吧!徒儿能做到非礼勿视,但做不到非礼勿听啊!”
阿猛刚抬起头百福就察觉到动静,扭过头看向阿猛,阿猛气不打一处来,低头就狠狠叨了百福一口。
百福没躲,也没起身,只是轻声哼了两句才扭回头去。
陈耕年说一次就一次。
林清安去袋子里弄了些灵泉水出来后就懒懒躺在床上,陈耕年用水为他细细擦洗。
林清安想声明一下,真不是他矫情,是这食髓知味的东西让人太费神费心,当然还有费力,但那不是他。
不过还是很累的好吧。
喊得好累。
相互都整理干净后两人才相拥着躺在床上。
陈耕年忽然提起种地的事。
“过几日就可以劳作了,你家的那些地也还没种。”
他顿了顿,才对林清安说,“我不会种地,娘虽然会种,但她身体不好,你看要怎么安排才好?”
“我也不会种啊!”林清安的声音很哑,他咳了两声才继续道:“我们都不种那咋办?不能让地荒废吧!”
种地是不可能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
他上辈子就体会过种地的苦现在有那么强的外挂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是这个意思。”陈耕年笑道:“如果我们都不种可以让别人种,到收获的时候分粮食或兑钱给我们就可以。”
这个想法好,林清安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不过要交给谁种呢?”
本来林清安无需担忧这些,他相信陈耕年一定能安排好,但是一想到那两个好就没作妖的叔婶林清安就有些不安。
“村长。”陈耕年说。
这下好了,林清安的顾虑被完全打消,交到村长手里他还怕什么,那两家人再横敢和村长横吗?
林清安抬起手颤颤巍巍在黑夜里朝陈耕年翘了个大拇哥。
“果然是我老公!”
“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让陈耕年觉得十分怪异,林清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用了现代语。
动了动身子在陈耕年怀里找了个极为舒适的姿势后才解释道:“老公是我们那边对丈夫的称呼,和你们这边的汉子和夫君同理。”
陈耕年瞬间高兴不已,他搂着林清安的肩膀又揉又捏,低头靠近他发烫的耳朵诱哄:“再叫一声。”
林清安却故意不满足,闭上眼道:“困了,睡觉。”
陈耕年一遍一遍蹭着林清安的耳廓,林清安痒得没法再装下去,只好迷迷糊糊喊:“夫君。”
陈耕年高兴得想将人揉进骨血里,使劲亲了亲他的额头,撒娇般喊了一声“夫郎”
气愤微妙,两个人在床上越抱越紧,陈耕年的手开始游走时林清安这才清醒过来,开口命令道:“睡觉,细水长流,你别几天流完了以后我的□□生活可怎么办!”
林清安故意把那个性字咬得重些,陈耕年也不是傻子,瞬间就听了出来。
忙自证的顶了顶林清安的大腿。
“嘶——”林清安痛得一巴掌拍到陈耕年肚子上,问:“干嘛呢?”
陈耕年动作轻了许多,一本正经解释,“我就是想跟你说,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你夫君是大江大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你放心用就是了。”
林清安:???陈公卖瓜?
林清安有时候觉得陈耕年傻乎乎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比谁都精明。
后来仔细想想他的一些反常之处,找不到说法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战斗后的温存最是让人觉得幸福,聊了许多后两个人都精神起来。
林清安想着手里的那些银子,再联想到林言风和阿宝现在的生活,不禁在脑海里生气一个主意来。
想着也就说了。
“年哥,我们手里的这些钱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囤着吧!”
虽然这样也挺好,但不合常理也会引人怀疑。
陈耕年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不知道,我打猎习惯了,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你觉得可以做什么?还是你已经想到要做什么了?”
林清安也摇摇头,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给陈耕年说。
“我想去镇上开个铺子,这样就把阿言和阿宝接到身边,毕竟一直寄宿在里正叔家也不是个事。”
生怕陈耕年误会,忙解释。
“不是说里正叔他不好,就是觉得阿言他好像有些不自在,总归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才好。”
陈耕年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温柔地笑着说:“好!那到时候想好要做什么之后就去开铺子,到时候我再打些猎来添补,这样生活也有些保障。”
这个林清安倒是没有立刻答应,他是一点也不想陈耕年再去深山老林冒险。
许是陈耕年揉得太舒服,困意逐渐来袭,闭眼睡去时林清安迷迷糊糊说了句再说吧就睡着了。
陈耕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满心满眼都是怀里这个人,也不禁在心里开始了一些谋划。
不知睡了有多久,陈耕年觉得浑身燥热,跛掉的那只脚也开始发热发烫,他想醒过来,但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任凭那股灼热在身体、脚踝肆意燃烧。
有那么一瞬间陈耕年觉得,自己的脚是不是要烧废了。
不知煎熬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费力睁眼,迷迷糊糊看见林清安近在咫尺的面孔。
“阿清…”陈耕年抬手就想去拉林清安,可手上没有半丝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林清安见状急忙握住他的手安抚人。
“年哥,你先不要紧张,你的身体没有出任何问题。”林清安俯身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阿猛说你的腿正在恢复,这是个医学奇迹。”
陈耕年激动的眼睛弯了起来,他想说话但是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林清安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温声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陈耕年从鼻音里挤出来个嗯字回应,而后就闭眼沉沉睡去。
林清安守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陈月桃还是很担心,进屋来看过好几次陈耕年。
见孩子浑身的热度还没半点消退的意思,就再问林清安,“阿清呐,他这都快一天了还没退烧真的不用去家里大夫过来看吗?”
先前林清安跟她说过好多次说没事,但是这么久了都没退烧怎么可能不让人担忧。
林清安还是拍了拍陈月桃的手安抚,“娘,我说了年哥会没事就一定没事,再等等,再等等…”
“唉!”陈月桃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抹着眼泪道:“你这孩子,娘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娘真的很担心阿年,你可知道他是他爹用命换来的,这要是有个闪失我该怎么办!”
林清安见陈月桃哭,瞬间慌了神,他用袖子不断擦眼泪,在心里一直反复问自己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但真的告诉她后她又能接受得了吗?
陈月桃越哭越凶,林清安心疼不已。
就听陈月桃抽泣着说:“娘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阿猛也如此,但你能不能向娘保证,你不会让娘失望对不对?”
林清安心里咯噔一声,原来陈月桃比他想象的要细致。
林清安张了张口,犹豫了好久才终于作下决定。
“娘,我跟你说件事…”
许久后,陈月桃才从不可思议到震惊里缓过劲来。
她拉着林清安看了又看,反复问:“你真的遇着神仙了?”
第37章 腿真的好了 林清安笑着点头:“……
林清安笑着点头:“如果没有遇到那我早在爹娘下葬那日就死了!”
原来林清安还是对陈月桃隐瞒了下来,他自称自己撞头那次被一位神仙所救,还把一个百宝袋及一只鹰送给了自己。
阿猛在一旁听完全部过程,它真的不得不佩服林清安这张嘴,张口就能编出万卷书。
未免陈月桃再问其他的,他只好喊了一声阿猛。
阿猛缓步走陈月桃到面前,十分配合的喊了一声“大娘”。
虽然刚才陈月桃已经知道阿猛会说话这事,但真的听见了还是震惊不已。
“哎…阿猛你…你果然会说话啊。”陈月桃讪笑着回应,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大娘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阿猛是真的喜欢陈月桃这个人,所以完全放下自己平日里的高冷样子,飞到陈月桃面前用翅膀碰了碰她的手。
陈月桃被吓得一个激灵,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忙忍着惊恐笑着和阿猛打招呼。
林清安上前握住陈月桃的手,“娘,这回你相信我们了吧?我们在给年哥治腿,现在正是重要阶段,等他醒来腿就好了。”
虽然林清安自己也不太敢确定会不会如自己所说那样,但他还是很相信阿猛。
既然它说了,就一定能好!
“好!娘相信你们。”陈月桃虽还抱着些害怕的心态,但也不好不相信自己的儿夫郎。
“对了娘。”林清安叮嘱道:“我和阿猛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你暂时不要告诉静姐和其他人,等以后有机会我们自会跟静姐说。”
陈月桃点头,“自是不会,不过…”
她忽然反应过来林清安所说的一家人,正要问,就听林清安道:“是的,阿宝和阿言都知道,就上次火灾,我们就是躲在里面才捡回一条小命。”
陈月桃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谢天谢地,谢谢拯救阿清的神仙。”
陈月桃向来是这般善良,所以才会养出陈耕年这种有担当有能力还心地善良的男人。
说开了之后陈月桃也没再提找大夫的事,和林清安一起照顾陈耕年。
因为身上的热度一直未降,所以两人不断用毛巾给他擦汗,林清安怕他热坏了,进百宝袋的冰箱里拿出好几块冰用盆装起来放在陈耕年的周围。
看到凭空出现的东西,陈月桃再次对林清安说的话深信不疑。
凉气围绕,陈耕年面上的红晕也没减轻了许多,不舒服的眉眼也逐渐松懈下去,整个人看起来舒服了不少。
林清安和陈月桃一开始都一起照顾,后来时间长了怕彼此都吃不消,于是就分工照顾,一直忙碌到后半夜,陈耕年才再次迷迷糊糊睁开眼。
林清安正犯迷糊,就看到陈耕年的眼皮开始抖动,不到两秒陈耕年就猛地睁开眼。
他像是做了噩梦,眼眸里全是惊恐。
“年哥!”林清安赶紧捧住他的脸喊,“年哥,没事了没事了…”
在一旁打盹的陈月桃听到喊声也立刻醒过来,赶紧起身围拢喊着陈耕年。
陈耕年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认清自己的所在地是现实。
他看着老娘和自家夫郎熬得憔悴不已的面容,心里升起无尽的愧疚。
“娘,夫郎…”
陈耕年本想好好喊人,但话出口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嗓音像极了铁器刮擦金属的声音,林清安心疼不已,赶紧倒了杯灵泉水喂给他。
陈耕年喝了几大口,仿佛都还不够,直接端起碗咕咚咕咚全部喝完。
在水喝完的一瞬间林清安和他忽然对视到一起,双眸间迸发出喜色。
林清安欣喜道:“你的手有力气了?”
陈耕年抬起手,感觉到全身都不再无力,而是充满了精力。
他点点头,“阿清,我感觉我现在浑身是劲!”
说着他就直接起身下床,走了两步后,整个人都停在了原地。
林清安和陈月桃忙上前去,做好随时搀扶的准备。
“感觉怎么样啊年哥?”林清安问。
陈耕年没说话,忽然当着林清安和陈月桃的我面大步走起来,脚步僵硬得无法调节。
但下一秒,林清安和陈月桃的惊叹声不约而同响起。
“你的腿好了?”
“对,好了,阿清,娘,我的腿不跛了!”陈耕年满脸笑意高兴不已。
他来回走了好几遍,兴奋地叫着:“看,我的腿真的好了。”
说着就走向林清安,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激动到有些颤抖地说:“阿清,夫郎,我终于可以配得上你了…”
听着陈耕年那有些哽咽的嗓音,林清安故意拍了他一巴掌,骂道:“傻子,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我们都是彼此最好的人。”
“好好好!我们都是彼此最好的最重要的人!”
陈耕年笑容灿烂,像个孩子一样把林清安抱起来来回走。
陈月桃抹着眼泪走出了屋子,从离家后,他再也没看到过自己的儿子有这样丰富的表情,也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过。
真好啊!陈月桃在心底默念道;陈阙,你可以安息了,儿子终于健全完好。
转了几圈后林清安的头晕得厉害,陈耕年忙把人放下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了没顾及你的感受。”
林清安弹了弹他的鼻尖,又骂道:“傻子!”
陈耕年嘿嘿笑着,看起来确实活像个二傻子。
林清安严肃两秒后也跟着嘿嘿笑。
阿猛戳了戳百福,喊道:傻子会传染,快跑。
头一天林清安和陈月桃都太过劳累,所以从陈耕年好了之后就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
陈耕年什么时候醒的或者睡没睡林清安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多了两个人。
林静和柳依依。
陈月桃也醒了,三人在灶房里弄饭菜。
林清安走过去一一打招呼。
“娘,静姐,呃…”轮到柳依依时林清安不知该怎么开口称呼,这林静管陈耕年叫哥,他又管林静叫姐,那这柳依依又是林静的小娘…
“叫我依依就行。”
林清安正费尽心思思考时柳依依直接开口帮他决定下来。
林清安挠头:“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要我跟着年哥喊你嫂子?”
林清安连连摇头,“不必不必。”
林静过来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郑重其事对林清安说:“阿清,我爹和她没拜堂也没圆房,她不算我小娘。”
“那是你什么?”林清安问林静,眼里的狡黠明晃晃露在林静面前。
林静眯了眯眼,后知后觉才知道林清安这般精明。
她干咳两声,道:“在外人面前可以是小娘,但在私下她就是我姐姐。”
“她比我大两岁,理应喊姐姐。”
“噢~”林清安拖长尾音,笑着问林静,“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喊依依姐?”
面对林清安那古灵精怪的神色林静也没有逃避,坦然道:“那也行!”
陈月桃在一旁听她们绕来绕去一脸懵,嘟囔了一句“这关系真够乱的。”
“是啊,真够乱的。”林清安朝林静悄悄眨了眨眼,故意问道:“是吧?静姐。”
林静慌忙看向柳依依,见她洁白的耳廓开始渐渐泛红,林静没招了,生怕林清安再捣乱,两手揪住林清安的两边脸蛋。
“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机灵啊…”
揪着就把人按着往后退去。
与柳依依的距离隔得远了些,林静才小声问林清安:“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清安不语,只一味坏笑。
见他那样林静怕得不行,连忙低声哀求:“算姐求你了,别乱说话好吗?”
林清安本来就是试探一下自己的猜测,现在得到了答案也不再逗林静,点头干脆利落答应下来。
“好!”
林静双手抱拳,一连说了好几个求求才恢复正常走进灶房去帮忙。
她刚进去正准备切菜的柳依依就说,“你们感情确实挺好的,真好!”
林静拿过她手里的刀,嗯了一声开始切菜。
柳依依手里的活被抢了,只好去做别的事。
林清安站在外面看得一脸姨母笑。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个封建迷信的年代林静竟然敢这般坦然承认,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他一样会对别人一见钟情。
其实应该是见色起意。
原本以为林静不成亲是家庭原因,现在才发现其实那只是一部分,她其实根本不喜欢男人!
林清安越笑越夸张,阿猛飞过来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脸,林清安这才回过神来。
吃了一嘴臭毛味的林清安,追着阿猛就打。
“阿猛你是不是活腻了!”
一时间,院子里打闹成一片,林清安完全忘记了起床没看到陈耕年这回事。
还是后来停下来后才想着问陈月桃陈耕年去了哪。
“他去村长家说把你那地给他种的事了。”陈月桃怒嗔道:“刚才我跟他说了许久,我说我来种,他偏偏不让。”
“娘,年哥的决定没有错,我们都不擅长种地,你一个人种也累,所以就给别人种,这样咱们也好安心做别的事。”
陈月桃知道自己说不过两个年轻人,也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对此事也不再多说半句,任由他安排。
临到吃饭时陈耕年才回来,他手里拎着一袋不占地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就准备吃饭。
“村长怎么说。”陈耕年刚坐下陈月桃就问。
陈耕年放下筷子道:“村长说每季庄稼都给我们一成粮食。”
说罢又看向林清安问:“阿清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毕竟那些地是林清安的。
林清安二话没说就拍板。
“可以,年哥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太吃亏的,我相信你。”
陈月桃也在边上说这个可以,两家人都不会吃亏。
林静忽然接话过去,有些惋惜道:“早知道你们要给村长就给我种好了。”
“啊?你一个人能种那么多地?”林清安表示不敢相信。
林静还没说话陈月桃就笑呵呵夸赞道:“哎呀阿清呐,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有多厉害,别看她是个姑娘,平日里总是早早就把自家的活干完然后再去帮别人做工,厉害着呢!”
陈月桃看着林静是哪哪都喜欢得不行,家背后的一片土地没多少,但每一年都是林静过来帮忙,陈月桃是真心实意把林静当自家女儿看待的。
这倒是让林清安对她彻底刮目相看,在他的记忆里关于林静的事很少,有的只是一些帮助过他的事。
陈月桃说完林清安是震惊加佩服,而坐在林静旁边的柳依依则满心的心疼。
她看向林静,想过她能吃苦,但没想过这么苦。
林清安打趣着林静:“静姐看着就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居然这么厉害。”
厉害吗?柳依依想,只不过是为了生活而不得已罢了。
第38章 狼牙土豆 林静偏头看柳依……
林静偏头看柳依依,刚好对上她那复杂的眸子,忙开口岔过去刚才的提议。
她问陈耕年:“年哥你提回来的是什么?”
林静一问林清安就好奇的将那个麻布袋拿过来看。
“这是什么?”
陈耕年道:“噢,这是村长他儿媳做的干脯,临走时村长硬塞我一袋让带回来给你们当零嘴。”
“干脯?”
林清安打开麻袋,拿出一看…
“地瓜干!”
虽然卖相很差,但林清安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激动的问陈耕年,“你们这里也有地瓜干卖吗?”
陈耕年有些茫然,不太懂他说的地瓜干是什么。
林清安忙晃动手里的东西,“这个,就是这个干脯,在我们那边叫地瓜干。”
“咳咳…”
陈耕年忽然捂嘴咳嗽起来打断了林清安的话,林清安看向陈耕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说错了话。
连忙找补道:“我是说我在阿言的一本书里看到过这个东西,书里叫地瓜干。”
大伙儿对他的解释无人在意。
“有的。”柳依依接过林清安先前的疑问解释道:“不过这个番薯脯一般只会在集市上摆摊卖,上好的果脯蜜饯都放在专卖的糕点铺卖。”
她的意思简要明确,也就是说地瓜干属于低档品,只有普通人会买。
这让林清安的脑子里忽然生起了一个想法。
但还得多问问柳依依和去镇上考察才能确定下来。
于是林清安吃完饭就开始询问柳依依,镇上的糕点零嘴一般都有哪些东西。
柳依依说了一堆,林清安脑子里的想法也逐渐成型。
“你是想去开铺子吗?”
林清安没想到柳依依竟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做隐瞒,点头道:“对,我准备开一间专卖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货店。”
陈耕年和林静在边上听着她俩的商议,林清安转头问陈耕年,“年哥你觉得怎么样?”
陈耕年看着他冒着金光的双眼,忽然想到他百宝袋里的东西。
难道…
这个念头一出,林清安就对他疯狂点头。
两人像得了阿猛的我传承,竟不用开口有人明白了对方的心里所想。
陈耕年笑道:“你觉得可行咱就开。”
“啊?”林静惊呆了,“这么随意吗?一间铺子得多少银子啊!再说还得进货,哎呀反正我也不懂,但是就是知道开铺子不是儿戏,要不你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林静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越说越有道理,希望林清安和陈耕年能听进去。
可下一秒,柳依依缓缓开了口。
“我看可行。”柳依依说,“倘若你们真的要开我和阿静能不能参与进来,我们持小股,赚点生活费就行。”
这是林清安和陈耕年万万没想到的。
林静顿时不淡定了,忙走过去在柳依依跟前蹲下,“不是,依依你是认真的吗?”
柳依依点头,笑着看向林静道:“当然了,以后赚钱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种地,我们只要够生活就行,不求大富大贵。”
林静还想说什么,柳依依再次看向林清安和陈耕年道:“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冒昧,但希望年哥和阿清能拉我们一把,我这边可以拿出十两银子合伙,还有…”
柳依依生怕林清安他们觉得自己这边在占便宜,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道:“我会做市面上的大多数糕点,还会酿很多花酒果酒,且还有自己的私房品。”
“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了!”林清安激动道:“有你这些私房技术活再加上我的一些特殊品,到时候咱们小铺一定能红红火火的。”
“至于分红…”林清安看向陈耕年,说:“年哥,你看给她们多少合适?”
陈耕年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把问题交给林清安,“你来决定,毕竟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林清安还在思考柳依依就又开口道:“不用,就按照我说的那个去分就行了,以后如果生意真的好起来了,那到时候再说吧!”
林清安也没立即做出答复,这毕竟是做生意,有些事情是要说明白的。
他还是觉得认真考虑考虑。
“你来真的啊?”林静瞧她那语气不似开玩笑,担忧道:“那你到时候会不会被你爹给抓回去?”
这个柳依依倒是没想到,她叹口气道:“我已经嫁给你爹了,到时候他要来抓我回去你就闹,不行闹到县太老爷那里去就行。”
林静忽然板着脸纠正道:“没拜堂,没圆房就不算嫁!”
柳依依没接话,低头掩面笑,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的林静呆呆的。
“阿清,想好了吗?”陈耕年轻声问林清安。
林清安一拍手,道:“想好了,既然静姐也加入进来,那就把小铺的营业额分你们两各一成,亏损也如此。”
“啊?”林静惊讶至极,“我也有?”
林清安点头,“当然,你们是一家人,有她就有你。”
林静忙摆手:“不用了吧,我也没出银子。”
“就这么说定了。”陈耕年适时出声定局。
陈耕年都说话了她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带着万分感激对两人道谢。
“谢了啊!”
林静想来这般豪放,连道谢都带着江湖味。
林清安和陈耕年笑着回应。
本来这事可以把林静和柳依依分一成就行,但林清安考虑到和柳依依才刚认识,而且和林静之间八字还没一撇,所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哪怕将来她柳依依真的卷款跑路,那林静也还有吃饭的费用。
商量好事情之后下午林静就带着柳依依回了家。
林清安和陈耕年在屋里商量对策。
林清安从百宝袋里拿出许多东西出来,摆满了整屋。
以前他觉得山里无聊,所以囤了许多的小零嘴。
有蒜香花生、五香瓜子、薯片、豆干、辣条、可乐雪碧啤酒苏打水等等等。
林清安打开一袋薯片和陈耕年吃起来,嘎巴嘎巴的脆响在屋里响个不停。
“这东西是用什么做的?”陈耕年回味着嘴里的余味问。
“土豆。”林清安说。
“土豆是什么?”陈耕年又问。
林清安:马铃薯、洋芋。
陈耕年:……
见陈耕年依旧一脸懵的样子,林清安瞬间惊呼道:“啊?难道你们这边连土豆都没有?”
陈耕年摇摇头,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林清安迅速从百宝袋里拿出两个又大又黄的土豆出来,“呐,这个。”
陈耕年接过,仔细看了看,还是摇头。
“没有见过。”
这下林清安整个人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
卧槽!发财了发财了!!
他激动得狠狠抓住陈耕年的两只手臂,开心呐喊:“年哥,我们要发大财了!”
陈耕年也被他那兴奋的样子感染了跟着笑起来。
“好好好,那慢慢说,慢慢说…”
林清安这下冷静下来,把土豆放在手里抛着玩。
“既然你们这里没有土豆那咱就种,漫山遍野的种,然后再用土豆做各种各样的零食。”
林清安接住落下来的土豆,“而且还可以供给别的饭馆。”
“除了做零嘴还可以做菜吗?”陈耕年问。
“当然!”林清安拿起几个土豆就打开门走出去,“跟我来,我给你做。”
林清安走得飞快,陈耕年赶紧跟过去。
林清安起锅烧油,由于陈耕年家的油是野猪油和菜籽油合成的,林清安也不敢多用,只好少放一点下去煎土豆。
土豆煎得两面金黄后才装进大碗,然后从袋子里拿了一堆调料出来,全被给它放在一起拌。
醋加进去时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林清安夹了一块递给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陈月桃,“娘,你尝尝。”
陈月桃张嘴接过,嚼了几口后瞬间两眼放光。
“好吃!酸辣粉糯,好吃得不得了!”
陈月桃这时才后知后觉刚才没有阻止儿夫郎是对的,不然就尝不到这样的美食了。
“真有这么好吃吗?”陈耕年也起身过去尝。
吃了两口也赞不绝口,问林清安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狼牙土豆。”林清安一脸高深莫测道:“这道菜在我们那可是南北通杀,乃神菜也!”
陈月桃和陈耕年均震惊了,竟这般厉害!
“你们那儿?阿清,这是什么意思?”
陈月桃突然的提问吓得林清安和陈耕年都迅速收起笑意,林清安打着马虎眼说神仙那儿,陈月桃虽有些疑惑但也被成功带过去。
“怎么样?”林清安问:“这个菜系你们感觉会有人买吗?”
“会!肯定会有人买,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没人买。”
陈耕年的肯定才说出了口陈月桃就不得不提出顾虑。
“不过阿清呐,这个菜好是好吃,但是这有点耗油啊!这得用多少粮油,到时候卖了会不会挣得少?”
天知道刚才看着林清安放那么多油时她的心有多痛。
那一罐子油以前都能吃大半年,从儿夫郎来了之后看他太瘦增加了好多,现在又这么用就只剩小半罐了。
“娘你说的对。”林清安忽然跑出灶房,然后又匆匆回来。
“当当当当…”
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两桶黄黄的东西。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得意道:“这个也是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咱们属于零成本创业,害怕亏那就活该一辈子穷吧!”
陈耕年的脸上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是陈月桃,她刚知道林清安说的那些神秘事,面对接二连三出现的东西均震惊不已。
“阿清呐。”陈月桃走过去,离林清安近了些后才小声询问:“你那个百宝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啊?娘怎么感觉你什么都有。”
“哈哈…”林清安道:“东西很多,种类也很多,而且还是用之不竭,娘你就放心吧!”
陈月桃真是觉得自己家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天大的德才会娶到这样的福星,在心里无数遍感谢老天爷。
林清安却不这样觉得,他上辈子都已经那么苦了这辈子又穿到这种地方,不过幸好带外挂。
做了一辈子的牛马现在有外挂了谁还干活啊!即使是种土豆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到时候他林清安要在这个动乱时代闯出自己的事业线!
万一以后战乱什么的自己就又有钱又有物资,这不得爽死。
林清安是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耕年和陈月桃都被他一脸痴相逗得直乐,陈耕年上前在他额头轻轻敲了敲,温声问:“又在想什么?”
林清安赶紧收回思绪,“呃,没,就是想着以后你和我都当老板的样子不禁有点憧憬。”
“哈哈哈…”陈耕年也跟着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铺子?”
林清安说:“过两天吧!先谋划一下,还有种土豆的事也得商榷。”
刚好这几天正是种土豆的时节。
刚才太过兴奋,这时再说种土豆,几人面面相觑额两秒后,林清安才弱弱问:
“地还能要回来吗?”
陈耕年挠了挠头,一副憨憨的样说:“应该…能吧…”
“哈哈哈——”
几人都被眼前的现状逗得大笑起来。
第39章 有种! 村长家,林清安和陈耕……
村长家,林清安和陈耕年一起去找村长说地的事。
“什么?又不租了?”村长媳妇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说:“年小子你们这是闹哪出?早上才说好的,怎的好端端还反悔了。”
陈耕年忙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婶子,我和阿清准备种点别的东西,所以得自己种了。”
林清安忙补充道:“婶子,稻田还是给你们种,其他的地我们就自己种了。”
村长媳妇正要说什么,被村长一个眼色怼了过去,“人年小子和清哥儿要回去就要呗,那是人家的地,他们有权利处置。”
村长朝林婶子挥挥手,“行了,这事我自有定夺,你先去做事。”
林婶子气鼓鼓走了,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别和你婶子一般见识,她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村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不解地问:“不过你们方才说只要回旱地,是要种什么别的农作物吗?”
林清安笑笑接话道:“是这样的,我和清哥儿对于种田都没有什么经验,又在镇上无意间得到一种叫土豆的种子,所以想用旱地试验一下。”
“有无有人种成功过?”村长有些担心道:“别到时候一场空就亏大了。”
“呵呵,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愿意尝试下。”陈耕年知道村长是一片好意,也没多说什么。
林清安忽然问村长:“村长你要不拿点去试试?”
村长摇头,“不了,今年战乱频繁,也不知道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本本分分种原来的庄稼,这样至少不用担心填不饱肚子。”
村长都这么说了林清安先前打算让村长家拿出一些旱地来种的心思也就熄了。
今天来一趟主要就是为了让村长知道这事,免得日后出纰漏。
地的事情解决了,虽然不多但也够了,种得好就让大伙儿跟着种,种不好就当个挡箭牌就行,林清安对于这些没有太多在意。
就像村长说的,战乱的时代也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打到村子来,所以他得赚多多的钱,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摆烂。
回去的时候路过林静家门口,听说他们明天要去镇上,柳依依让他们带些制作糕点和果酒的原材料,林清安和陈耕年都一致让两人跟着去,要买的物品她自己挑选比较好。
柳依依还有些犹豫,林静在一旁劝导。
“去吧!你不是担心你娘吗?我陪你去看看。”
柳依依看向林静,立即摇头道:“到时候我自己回去看看就好。”
林静不想和她多争论,反正腿长在她身上别个也拦不住。
决定下来后回到家林清安就说要去摘香椿。
“现在吗?”陈耕年问。
林清安点头,说:“嗯,现在去摘一些,明日去锦云饭店有用。”
陈耕年看了看天色,还没到酉时,时间倒也足够,就背上一个背篓又拿了把镰刀后跟陈月桃打了声招呼才带着林清安往香椿树最多的那片山脚走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生长,香椿已经是最茂盛的时期,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些刚冒芽的也长开了,一朵一朵棕红色的像花一样的叶子挂在光秃秃的树枝头,看得林清安难掩兴奋。
矮的直接上手,高的陈耕年用长棍绑着镰刀勾,落在地上林清安就去捡。
两人分工明细,很快就摘了半背篓。
“够了年哥。”林清安拍着手喊树杈上的陈耕年。
陈耕年说把剩下的一点弄完就行。
加上后面再弄的,背篓的位线又往上升了一些。
陈耕年背着背篓,带着林清安往家走。
而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周彩霞猫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为了掩人耳目林清安没有在坡上把香椿收进百宝袋,回到家之后才收进去。
这一举动在无意间躲过了周彩霞的偷窥。
第二日吃过早饭后一行人就准备出发去镇上,经过村子时一堆人围在一起。
远远的就听见吴香梅的那洪亮的声音。
林清安几人并不想凑热闹,却在路过人群时吴香梅抽疯似的喊住了他们。
“年小子,清哥儿你们这是去哪啊?”
吴香梅的声音很大,想装听不见都难,本不想理,但她竟几步走过来在林清安几人跟前停住。
吴香梅手里端着个小簸箕,里面装的是七七八八的糖果和小饼。
她伸出手把簸箕往林清安面前一放,非常大方地道:“清哥儿,明日我家蜀哥就要成亲了,明日你们记得来喝喜酒,这是我家蜀哥的喜糖,你来点儿。”
陈耕年皱着眉头过去将吴香梅手里的东西推开些,又将林清安拉着后退一步,这才冷冰冰对吴香梅说:“多谢好意,但明日我家夫郎没空。”
见陈耕年这副模样吴香梅也不恼,还是笑嘻嘻地说:“哟~那就很可惜了…本来想让你俩沾沾我儿子和儿夫郎恩爱的福,没想到你们没这个福分。”
“不是你那儿夫郎是天仙吗要让我们去沾福?”
林静实在忍不了了,上前就怼着吴香梅轰,“我劝婶子你还是收收那副嘴脸吧,别把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儿夫郎给吓跑咯~”
“你放什么屁呢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吴香梅气得就要上手撕林静,一直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话的林清安终于站着了出来。
他把林静拉退开,吴香梅扑了个空,手上的糖果饼干也撒了一地。
“行了,别炫耀了,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年哥你儿夫郎是和他退婚的那个哥儿吗?”
林清安这话一出吴香梅也不装了,骂骂咧咧道:“对呀,谁叫我家蜀哥生得好呢?人家还就只看上我家蜀哥咯。”
陈耕年也有些意外,他是真没想到那哥儿竟会嫁给王蜀。
他正要说话表态就被林清安接过话去,他极其不耐烦地对吴香梅说:“你心可真大,幸好我们不去,要是去了你可得操大心了,有我年哥在指不定那哥儿会看上谁!”
林清安把陈耕年拉上前,手从他肩膀一路顺到膝盖,一脸骄傲道:“我年哥要什么有什么,现在腿也不瘸了,都不敢去想要是没成亲不知道那些哥儿姑娘们排队怕是能排到镇上去,所以呢你也不用在这膈应人,当初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年哥现在有我,而我林清安也不比别人差到哪里去!”
林清安牵起陈耕年的手就要转身走,给吴香梅留下最后一句警告:“还有,你那儿子懦弱无能没担当,只有你自己把他当宝,别老是觉得我想去找你儿子巴拉巴拉的,从今往后各过各的,你不用来恶心我我也会自动离你们远远的,咱们进水不犯河水,安安静静过日子,倘若你要挑事,那就别怪我林清安手段毒辣!”
“我们走!”
林清安这回是真走了,只留下吴香梅和几个妇人还惊愣在他那巴拉巴拉的声音中没回过神来。
陈耕年的手被他紧紧牵着,心也被紧紧牵着,刚才的心绪一直在他那张快速蠕动的唇上,完全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想亲。
林静朝他翘了个大拇指夸赞,“有种!”
林清安心情很好,笑意洋洋和林静说说笑笑。
而陈耕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认真记录下他脸上的一颦一笑。此时的林清安在他眼里既可爱又强大,他真的很喜欢看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到村门口时几人才上了牛车,把吴香梅反应过来的大骂声远远甩在身后。
开始农忙了,一路上看到许多村里人在地里忙活,林清安他们一路和人打着招呼。
经过漫长的颠簸后牛车终于来到了镇上,由于时间的紧迫,林静和柳依依下车先去买需要的东西,之后再跟林清安他们在约定的地点汇合。
仍然跟之前一样,陈耕年把牛拴在里正家,今日里正没在家,王婷婷也去了舅舅家,所以两人简单和王婶子打过招呼后就去了镇上。
香椿一直被林清安放在百宝袋里,林静她们自然是不知道,所以趁着没人,林清安就拿了出来。
他看着袋子里的几只熊,有些惋惜的对陈耕年说:“年哥,要不是才回家没两天咱们就可以把熊拿出来卖了。”
陈耕年也有些犯难,不过还是安慰着林清安,“过几日吧,如果今日铺子的事有眉目了也还要简单装潢,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拿出来。”
林清安想也是,之后上镇上的时间多多了,自己那些灵芝也可以拿出来。
两人一路闲聊着很快就到了锦云饭店的后门。
刚到门口就有人打开门出来迎,这速度是林清安没想到的。
来人是张生面孔,但穿着却和上次的小厮一模一样。
小厮朝两人鞠了一躬后退居一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道:“两位里面请,胡伯先前有吩咐,若二位再来就请到屋里说话。”
林清安和陈耕年也没推辞,抬脚就跟着人进了门。
锦云饭店的后院十分宽敞简洁,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三间屋子围着院坝而建,像极了北京的四合院。
林清安一路张望着跟着人走,那人忽然停住说话,林清安猝不及防撞上了陈耕年的后背。
他捂着鼻子发出一声痛呼,陈耕年忙转身低头去询问。
“哈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紧接着从屋内走出个长长胡须的中年男人来。男人缓缓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还未收敛,笑着开口打趣。
“没想到铁骨铮铮的陈猎户私下里竟这般温柔体贴,此乃男人中的翘楚!”
第40章 香椿炒腊肉 看清眼前……
看清眼前的人后陈耕年忽然一愣,他本以为会是胡伯,没想到会是东家亲自和他们见面,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从容接话。
只听陈耕年拱了拱手道:“东家过奖了。”
林清安这才知道此人便是锦云饭店的东家,为了不失礼节也跟着陈耕年拱了拱手。
男人摆摆手,十分随和道:“两位不必多礼,进来喝杯茶吧!”
两人跟着东家往屋内走,在一张小小的茶桌坐下来。
林清安稍作打量屋子,屋里的摆设跟院外一般简洁明了,除了陈列满木柜的书籍以外还有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桌上笔墨纸砚样样具备,果然,这位老东家竟是个文人。
东家亲自为陈耕年和林清安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清新淡雅,林清安即使不懂茶也跟着师傅尝过不少,知道这一定是上等品的茶。
东家端起茶杯,笑吟吟道:“听闻二位刚成亲不久,未能亲自赴宴实属一项憾事,今日以茶代酒,祝二位举案齐眉,相伴到老。”
“多谢东家。”
林清安和陈耕年异口同声道谢,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陈耕年再次道谢,“也谢谢东家送的礼,我和夫郎很喜欢。”
“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东家又为二人添茶,问起二人,“上回听胡伯说令夫郎有新菜的制作菜谱,想必陈猎户和令夫郎今日前来也是为这事吧?”
“是的。”林清安这才接话道:“上次我和胡伯说过香椿的做法,今天和年哥来就是为了把这菜做出来让你们尝尝,看看是否可以作为新菜上桌。”
“那当然求之不得。”东家又给林清安把茶续上,“若真能为饭店创造出利润,我们定不会辜负二位的用心良苦。”
林清安一口喝光茶,将杯子放在桌上,说:“那走吧,空口说白话也没什么用,真刀实枪做出来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上桌。”
林清安说完就很随意的站了起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陈耕年也跟着起身,对东家说,“还请东家安排一个人带我们去灶房。”
“哈哈…”东家被这两个直率的人逗得直捋胡须,这才跟着起身道:“也罢,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林清安和陈耕年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东家要亲自验收,这也是合乎常理。
绕过后院才知道,这锦云饭店的占地面积还不小,饭店单独一栋,灶房在中间,也是单独的三间联排屋子,而这灶房后才是住人的后院。
东家将两人领到灶房,胡伯正在吩咐着什么,见几人过来忙过去和陈耕年及林清安打招呼。
简单招呼后东家问胡伯,“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胡伯接下陈耕年背上的背篓,带着人往一间屋子去,指着空出来的灶台道:“这口锅就交给你们使用。”
又指向站成一排的两男一女,其中就有一个是锦云饭店的大厨。
“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
林清安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排场,但也没拒绝,将袖子挽了挽便理所当然吩咐起几人来。
一个去洗香椿,一个烧火,而那个大厨则切腊肉,林清安自己打起了鸡蛋。
被晾在一旁的陈耕年准备上前讨要工作却被东家叫住。
“陈猎户,眼下看似也没有你需要帮忙的地方,何不与老夫一旁喝茶等候。”
这时门口的树下有人搬来了一张桌子,桌上放了点心和茶。
陈耕年刚想拒绝就听林清安转头对他眨眼道:“去吧去吧,我这边确实没有你能做的活。”
他这话一出东家就对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陈耕年不好再拒绝,只好点点头转身走向茶桌。
两人相对而坐,这回是胡伯为他们斟茶。
灶房的窗户和门都大开着,陈耕年满眼都是林清安忙活的身影。
“呵呵,看来陈猎户对这个夫郎很是满意。”
东家忽然说话陈耕年这才收回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这辈子能娶到这样的夫郎是我一生的福气。”
东家点头,认可道:“确实,令夫郎看起来贤良淑德,也活泼开朗,确实是个独特的哥儿。”
陈耕年点头,不可否认。
陈耕年有些不自在,东家又继续找话题,从问他什么时候再上山打猎开始问到家里母亲陈月桃的现状。
陈耕年简要回答,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追寻着林清安。
迄今为止陈耕年和东家就只见过一次面,当时锦云饭店正被其他饭店打压,已经到了临倒闭的程度。
当时正好拉着一车野味来售卖,见东家一个人被几个大汉围住羞辱还想动手,陈耕年实在看不过去便上前帮忙,赶走人后东家看到他所拉的一车野味,脑袋里的灵光一亮,所以就给他买了下来。
那还是当时第一次和锦云饭店交易,所以他也不明白堂堂锦云饭店的东家今日为何有时间和他们这些小喽啰周旋。
不过对于他来说,锦云饭店的东家帮过他,胡伯平日里也十分大方,每次送野味都只有多给没有少给。
陈耕年知道,倘若不是东家允许胡伯也不可能自己倒贴,所以他很感激这个人,也很感激锦云饭店,如果没有锦云饭店他和娘的生活也不会过得这般顺当。
该聊的聊了,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静,灶房里也传来了扑鼻的香味。
陈耕年刚想起身就又听东家问:“听说你还收养了个孩子?”
陈耕年点头,毫无隐瞒道:“嗯,夫郎善良,见不得那孩子受苦,加上那孩子和弟弟林言风也是知己好友,所以就收养在身边。”
东家细细品了一口新茶,说:“听胡伯说那孩子和你极为相似,想必也是个出色的人,只可惜今日没和你们前来,不然老夫定要看看是不是胡伯老眼昏花了。”
见东家那和颜悦色的模样陈耕年也坦然接话。
“呵呵,是有些相似,想必也是缘分。”陈耕年笑道:“他和弟弟在青云塾念书,所以今日才没同我们一起,有机会带来给东家瞧瞧。”
“哦?”东家很是惊讶,道:“陈猎户你和令夫郎竟还供两个孩子念书吗?据我所知这念书可得花大把的银子才行,这样你们的压力是不是很大?”
陈耕年笑笑,没作过多的解释,只说:“孩子愿意读就读,我们苦点累点没事。”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老神在在,要是夫郎在肯定要笑他。
在胡伯为他们斟满第三杯茶时陈耕年伸手端起茶杯,站起身对东家说,“我拿去给阿清喝。”
说完陈耕年就端起茶杯向林清安走去。
东家和胡伯不约而同一起摇头,脸上尽是无奈的笑。
林清安做了两道菜,一道香椿炒鸡蛋,一道香椿炒腊肉。
“尝尝。”林清安夹了一口喂给陈耕年,众目睽睽之下陈耕年也没过多矫情,张嘴把腊肉和香椿咬进嘴里。
这时林清安才又对东家和胡伯说,“你们二位也尝尝,看看过不过关。”
东家尝了一口后胡伯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香椿没有之前那种做法的浓郁,伴随着蛋香竟产生一种别样的味道,让人不禁想吃第二口。
两人又尝了一口香椿炒腊肉,香椿的脆爽和肉香混合在一起,竟意外的好吃。
“怎么样?”林清安满眼期待地问。
东家放下筷子,连声称赞。
“不错不错!想不到这香椿竟还能做出这般美味。”
抬头问林清安和陈耕年,“你们二位开个价吧。”
整个过程林清安就没有避讳菜谱,所以林清安在做的过程中其实那个师傅就已经看会了,对方诚心,他们自然也不是那失信之人。
林清安没急着要价,只问,“倘若这菜爆火,那这香椿的供货渠道可否也交给我们?”
东家想也没想道:“那是自然。”
这下林清安没话说了,他看向陈耕年,正想问他该出什么价好就听胡伯开口报价。
“一道菜五十两如何?”
林清安大喜,直接拍板道:“成交!”
两道菜一百两,那可真是赚大发了。
瞧着他那狡黠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陈耕年就知道夫郎又赚嗨了。
东家一直有意无意打量着林清安,有点小心机又保持着纯真,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清安和陈耕年被留下来吃了顿饭才拿着一百两高高兴兴离开了锦云饭店。
胡伯得知他们要找铺子,于是叫了个伙计带他们去找靠谱的牙行。
有了胡伯的帮忙,林清安他们很快就被牙行带着去看了第一个铺面。
与此同时,林静和柳依依也已经买好了该用的材料,林静背着包袱一直跟在柳依依身后。
柳依依停住步子,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无奈道:“阿静,你真的不用跟着我,我这番去不会让我爹知道,所以不会有任何危险。”
林静不说话,一副你管不着的样子。
柳依依没法,不再驱赶,无奈叹息一声后才又抬脚往前走。
柳依依的家离镇上有些距离,在郊区的一个别院。
她根据自己熟悉的小路来到了柳家院子后面的一道墙边。
顺着墙角熟练的扒开一捆稻草,那里赫然露出个不规则的孔洞。
那洞很小,林静一眼就认出那是个狗洞。
林静心一惊,“你不会要从这里钻进去吧?”
“嗯,你在外面等我,切记不能乱走,柳家养了大狗,咬人很凶。”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背对着林静,没人看清她此时的窘迫的神情。
林静刚想阻止就见柳依依像鱼一样丝滑的钻了进去。
她在里面小声对林静道:“如果半柱香我还没出来你就赶紧原路返回去找阿清他们。”
“我等你!”
林静的答复无人应答,那个洞口也被她从里面挡住,柳依依已经离开了。
林静看着那个洞口,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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