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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野生动物园健在一座山上, 从前面进,爬上山顶再根据滑滑梯下山。


    一进野生动物园就有喂食各种种类牛羊兔子等,可以喂草喂胡萝卜。


    谢惜时买了很多草塞给夏纵, 她知道他很兴奋很期待, 这日于她而言也是非常特殊的。


    这是, 她跟夏纵初次约会。


    喂动物这件事, 她兴趣缺缺。


    夏纵抱着一大堆草塞了一大半给她,让她每个动物哪里喂一点。


    谢惜时一把草扔一个地方,没半分钟把所有草都给扔完,等回来找夏纵,却发现他刚喂完一匹马,听她直接把草给扔进去很是讶然,然后手把手教她,应该拿着草喂,喂的时候能摸摸动物脑袋上的毛。


    “脏,有细菌。”


    谢惜时皱眉拒绝。


    夏纵强势塞了把青草给她, “诺”,然后握着她的手把草递到小羊嘴边。


    谢惜时感觉手背被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呼吸压得很慢,望着夏纵的手心脏跳得很快,脑海里满是“夏纵碰我的手了” ,耳边是他耐心又略含喜悦的声音。


    “你看,小羊吃草了, 嘴巴一动一动的, 好可爱。”


    “然后,你伸左手去摸摸它的头。”


    夏纵见她迟迟没动,抓着她的手摸到了小羊脑袋上。


    谢惜时指尖触到小羊绒绒的毛发,硬硬的脑袋,尽管羊圈里散着些许味道,尽管她依旧觉得小羊脏,且身上有细菌,可摸到那瞬间,奇妙的感觉到一种生命的跳动感。


    “动物就要这么喂。”


    夏纵笑得明亮又灿烂。


    谢惜时怔了怔道:“嗯。”


    然后跟着他一只一只动物喂过去。


    山上项目多,一个个体验很耗费精力。


    夏纵爬山爬到一半就开始频频休息,喂完鸵鸟、天鹅和鹦鹉,累得不行,往地上一蹲,眼看远处是喂孔雀和鸽子的地方,扯着谢惜时袖子撒娇:“谢惜时,我好累,你背我好不好……太累了……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谢惜时轻轻应了声:“嗯。”


    然后蹲下身让他上来。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阿时!”


    夏纵跳上她的背,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激动道。


    阿时。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从别人口中叫出这两个字,那么好听。


    那天做了很多事情,喂了动物,骑了马,摸了小老虎、小狮子,还看了成年期老虎捕猎鸡。


    不过,让她记忆最深刻的是,夏纵明明怕高怕得很,非要买票去走高空玻璃桥,穿过滑滑过道。


    高空中搭建的玻璃桥很长,约莫五十米,低头能看到脚下河流和山涧,两侧有扶手。


    谢惜时穿上鞋套丝毫不害怕,如履平地,夏纵战战兢兢、慌慌张张扶着扶手,一点不敢往下看,风吹得他发丝凌乱,走两步双腿发抖颤巍巍抓着扶手,姿势忸怩,一脸如丧考妣。


    “我背你过去。”谢惜时提议。


    夏纵噘着嘴看她,摇头:“不要。”


    过了十分钟,他才走了七八米,进度感人。


    谢惜时在玻璃桥上都溜达了一圈了,中途还拍了不少照片,夏纵抓着扶手望着天空,双腿抖得不行,苦哈哈的。


    “我背你。”她再次提议。


    其实背他过去,可能两分钟就结束了。


    夏纵摇头,坚持道:“不行,你背我过去,跟我自己过去是不一样的。”


    谢惜时觉得好笑:“那有什么不一样的。”


    “打个比方,”


    夏纵抓着扶手,深吸了气,紧张兮兮又朝前走了几步,说:“比如说,我一定到河对岸去,河边有竹筏,但是没有人撑船,很多人这时候会等人,等一个会撑船的,或者河上有新的船夫……”


    “这不是正常的?”


    “可要是等不到呢?”


    “等不到就再等等。”


    “等不到,当然要自己撑船过去啊。”


    “你其实可以等人,总有人会给你撑船。”


    “以前,我最喜欢的老师跟我们说,自己才是自己的英雄,我不要别人渡我,我可以自渡。”


    “……”


    “谢惜时,我可以。”


    “……”


    谢惜时愣住了。


    她蓦然想起夏纵说起父母时的话。


    ——你不要同情我啊,我爸爸是警察,妈妈是护士。


    ——他们是去地震救灾牺牲的……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恍惚间,她想起失去黎池后,世界仿佛湿淋淋的,难见天光。


    可夏纵也失去了疼爱他的父母,他原本可以拥有幸福健康、其乐融融的家庭,他总想方设法赚钱,力所能及帮夏奶奶,他很爱家人,又怎么会不难过不伤心?


    他不是性格使然,轻飘飘解决了失去父母的痛苦。


    是隐藏在活泼开朗下,坚强勇敢地接纳一切,主动让一切变得好起来。


    夏纵花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对岸。


    他兴高采烈拉着她拍了照留念,冲谢惜时龇牙道:“看吧看吧!我厉害吧!”


    “嗯,厉害。”


    谢惜时伸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发丝,露出一丝笑。


    夏纵拿手机冲她拍照。


    “咔嚓——”


    “某人说自己天生不爱笑,”


    他翻转手机怼到她跟前,哼哼道:“骗子!罚你请我吃两根烤肠!”


    “我没笑。”


    谢惜时干咳了声,收敛笑意,又绷着一张脸,转身准备脱掉鞋套离开。


    夏纵却不罢休。


    他收了手机,从后面趁她没防备挠她咯吱窝,见她被挠得哈哈大笑,在亭子里频频后退躲着。


    谢惜时遏制不住笑。


    咯吱窝到底敏感,再加上没人这么跟她闹过,笑个不停。


    “不爱笑!不爱笑!我让你不爱笑!还天生的……啊……哈哈哈……”


    夏纵早就看不惯她装逼装高冷的样儿,趁机整治一顿,哪知道谢惜时得了缓和的机会把他扑在地上,伸手挠他咯吱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高空玻璃桥票价高,人不多,亭子里就剩下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这一通闹,夏纵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哈哈哈哈……”


    他躲到柱子后求饶道:“我、我……我真的不行了……”


    谢惜时抱着胸道:“还整我么?”


    “不了不了!”夏纵抱拳讨饶:“真的不了,我认输我认输。”


    谢惜时堪堪放过他。


    下山简单得多,坐滑滑梯就行。


    在山下,夏纵遭匆匆跑过的游客撞倒。


    他手掌和膝盖有轻微擦伤,隐隐渗血。


    谢惜时把人扶起来,瞧那伤口心疼坏了,望向那名游客时眼神里充满戾气与狠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揍人。


    “不好意思!我弟弟摔了,我这才……”


    年轻Alpha满是歉意。


    谢惜时抬手的瞬间,夏纵握住她的手,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快去看看你弟弟吧。”


    谢惜时心尖攒动的暴躁与恶劣,那只温热的手掌仿佛有种魔力,硬生生将她的暴戾压抑住,逐渐让她安静下来。


    年轻Alpha致歉后,匆匆离开,跑去把摔倒的小弟弟抱起来。


    “你干嘛?”谢惜时颇有些不悦问。


    夏纵一脸莫名其妙问:“我才要问你,你想干嘛呢?”


    刚才那眼神太凶了。


    “他撞你,我看不过……”


    谢惜时抿了抿唇,眉头拧得紧紧的。


    夏纵好笑,挥了挥擦伤的手道:“你没事儿吧,等你真跟他打完架,我伤口都要愈合了。”


    “可是,你受伤了,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要保护你,不能让别人伤害你。”


    “你管这叫伤害?一点小意外,过一会儿就不怎么疼了。”


    “可是……”


    “可是什么?一点点小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你那么纠结做什么?”


    “……”


    “出门偶尔磕到碰到撞到,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


    “现在,拿水帮我清洗一下手和腿。”


    谢惜时疑惑:“就这样?”


    不是应该把人揍一顿么?


    “不然呢?”夏纵打开书包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谢惜时在他指导下帮他清洁了下伤口,用纸巾吸干了水。


    然后,夏纵跟她去了一趟景区前台,要了碘伏喷了喷。


    那是,谢惜时第一次知道。


    原来,有些事情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那晚,谢惜时在深夜11点50被夏纵从床上挖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夏纵捧着两个巴掌大小的蛋糕,在昏惑的光线下唱歌。


    “生日?”谢惜时茫然接过垫高。夏纵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上,笑着看她道:“那天老张贴了咱们班基础信息在门口,不让确认信息么?我恰好看到你身份证号,知道明天是你生日……呐,专门给你准备的。”


    “所以去野生动物园是?”


    “庆祝一下生日啊,而且正好我特别想去野生动物园。”


    谢惜时不知道触动了那根心弦,眼睛一点点湿润,别开眼道:“其实,你不用这样。”


    ……自从父亲过世后,就没人再记得她生日了。


    “你可是我朋友!还是我小弟!”


    夏纵嘿嘿笑道:“我当然得对你好点儿!”


    他说着说着,朝她靠了靠,眼睛亮亮道:“再说了,生日这种东西可比其他任何节日都重要。”


    “重要么?”


    “我妈妈说,那可是我们第一次破壳感触陌生世界的日子,既是妈妈的受难日,也是我们的勇敢日。”


    “你想念你爸爸妈妈么?”


    “我想啊。”


    “你不难过么?”


    “我不难过,只要在我心里他们没有真正消失,那就不算真正的消失。”


    “……”


    “快吹蜡烛吧!”


    谢惜时顿了下,吹灭了蜡烛。


    “闭上眼睛,许愿。”夏纵催促道。


    谢惜时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许愿。


    时光如白驹过隙,夏纵坑坑洼洼的头发长得正常了些,稍微修剪下便是个小帅哥。


    她逐渐习惯了普通人忙忙碌碌的生活,也习惯了跟夏纵、夏巧兰一起生活。


    那三年里,夏纵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像洗衣服、做蛋糕、做家务、整理房间、做饭等等,像拒绝爱慕者、礼貌处理情书、不随便动手揍人等等。


    夏纵在她身边,她能安静下来。


    夏纵不跟任何人玩儿暧昧,也不跟任何人搞早恋,一门心思专注搞钱搞学习,到高二这年废寝忘食学习,不敢再随便给其他小孩讲作业,谢惜时难得清净下来。


    每次,年级排名落下一些就紧张得不行。


    谢惜时脑子聪明,一点就通,为了陪他上京大,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夏纵一直把她当家教用,不敢懈怠。


    “其实,考不上京大也没什么。”谢惜时有时候安慰他。


    夏纵摇摇头:“老张说了,我的分数坚持住,努把力可能上的。”


    他们也有吵架的时候。


    楼上楼下,小区里外。


    邺城三中的Alpha里,喜欢夏纵的人,很多。


    隔三差五就有Alpha在路上、在学校、在家里送夏纵好吃的,好玩儿的,像雪糕、冰棒、凉糕、果茶、钥匙扣、胸针、海报等等,专程跟夏纵确定出去玩儿的时间。


    夏纵呢?


    他多数时候都婉拒,婉拒不了接受,不过会给回礼。


    青春萌动的高中,开始有人讲情书塞进夏纵的抽屉,随后开始有人在小树林堵住夏纵表白。


    谢惜时正给夏纵讲物理。


    “夏同学,自从开学见到你,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你,”


    第一个冲夏纵表白的是隔壁班的学霸班长,戴着黑框眼镜十分真诚看着夏纵,捧着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双手递给他:“夏同学,以后有兴趣跟我一起学习,一起奋斗么?”


    谢惜时看看她那黑框眼镜,再看看夏纵的黑框眼镜,不由开始不爽,眉头拧得紧紧的。


    竟是同款!


    从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情侣款眼镜!


    夏纵愣了下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早恋,而且,我只对考上京大的Alpha感兴趣。”


    高二(4)学霸班长懵了。


    她有些羞耻且惭愧,信誓旦旦夏纵,抱着《五三》握拳,目光坚定的仿佛要入党道:“夏同学!我会加油的!”


    谢惜时暗暗记下。


    Omega只对考上京大的Alpha感兴趣。


    然后,要他把眼镜换了。


    她气得把他眼镜给摘了。


    “换什么换?”


    夏纵一把抢过眼镜戴上:“没钱。”


    谢惜时心说这是有钱没钱的问题么?这是都要搞出情侣款的问题。


    “反正,换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难看死了!”


    夏纵拍了下她脑袋:“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还敢命令我!”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就换了。”


    “谢惜时!”


    “你竟然因为一个眼镜凶我!”


    “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只是让你换一个眼镜!”


    “不行!”


    “那你自己写题吧!”


    夏纵:“?!”


    然后,谢惜时趁夏纵不在,把学霸班长堵在厕所威胁了一通。


    “离夏纵远点儿!”


    她揪着她衣服,眼底满是危险和警告。


    学霸班长再没出现过。


    此外,夏纵朋友多。


    除却谢惜时外,小区里、班级里玩得好得不少,里面Alpha、Beta和Omega都有。


    夏纵跟其他人玩儿,就没法跟谢惜时玩儿。


    那些朋友占据了他的时间,让她很嫉妒,很烦躁。


    明明跟她约好要去书店买复习资料。


    夏纵放她鸽子,让她自己回家,放学跟Omega玩儿,晚上七点半才回家。


    “夏纵,你不要玩物丧志了,你不是还要考京大?考工商局公务员么?”


    “我怎么玩物丧志了?”


    “都七点半了你才回家!我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么?”


    “我跟你和奶奶都说过啊!”


    “我不管,反正你少跟他们出去。”


    “谢惜时,你无理取闹!”


    “上次不可理喻,这次无理取闹?”


    “你就是!”


    夏纵气得掏出书包里的才购买的浅色内裤和卫生巾,往她脸上扔去,气呼呼凶道:“好啊!那你下次跟我去买!”


    骂完,他回房间把房门狠狠一摔。


    谢惜时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东西,脸颊腾地红了,脑子嗡嗡嗡响,赶紧拿盒子装好。


    夏纵生气归生气,消气也快。


    谢惜时道歉的时候,会给他准备好吃的,好喝的,哄哄,真诚道歉,夏纵一般喝着饮料,吃着零食,怼她几句,该拌嘴还是拌嘴。


    她好喜欢夏纵。


    她受不了夏纵对她置之不理。


    她受不了他的目光投向别人。


    她受不了有人占据他的时间。


    可是,夏纵不要早恋。


    如果她说出口,肯定会遭拒绝。


    她要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高三那年。


    沉默寡言的书呆子白希文突然开始对她穷追猛打,频频示爱。


    她看到白希文头顶那行字,起初并不放在心上,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又觉得不必理会。


    谢惜时烦白希文,但又不想做得让夏纵讨厌,然后她告到老张那里。


    白希文被老张叫去办公室教育,毫无悔改之意,甚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模样冲老张丢了一句:“你一个班主任,管得着么?现在恋爱自由,傻逼。”


    老张气得不行。


    从教多年,还是初次遇到这种不尊师长的学生。


    夏纵作为知情人也在,见他心梗得不行赶紧上前顺了顺他的背,皱着脸安慰道:“老师,你别管白希文,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们知道你都是为我们好。”


    白希文牙尖嘴利,气不死人不罢休:“夏纵,你太虚伪了。他拿着三四千的工资,一天到晚管东管西,一天到晚没事干……”


    老张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谢惜时眼底暗流涌动,五指紧紧握着,死死盯着白希文。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率先发难的竟是夏纵。


    “白希文!”


    夏纵罕见拔高了嗓门,疾言厉色率先打断了老张,冲白希文斥责道:“他是老师!”


    “老师而已,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白希文翻了个白眼,俨然高高在上的样子。


    夏纵冲上去扇了他一耳光,把白希文直接扇懵了。


    白希文稍稍反应过来,冲上来便要抽夏纵耳光,谢惜时一把拽开夏纵,把人护在身后,眼疾手快扣住白希文的手,把人甩开,白希文倒在地上,不敢置信望着谢惜时。


    “你们……”


    夏纵愤怒冲她骂道:“什么叫老师而已!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以前生病家长不来接,是老张带你出去看病,看你冷把衣服给你穿!你以前成绩下降,是他安慰你!你玻璃心你脆弱,不是老张隔三差五开导你?!”


    “那是他应该做的!”白希文理所当然道。


    夏纵一脸“你脑子有病”的表情:“你是说,几千块钱给几十个学生当爹当妈!还要管学习,做规划,教做人?谁TM脑子有病,为了几千块钱,干这么多事?”


    白希文绷着脸,硬邦邦道:“谁让他要当老师的……”


    夏纵还待说什么,老张赶紧把人拉住。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谢惜时带夏纵回去上课,这里我来处理。”


    夏纵望着老张那一刻,眼睛红了红,欲言又止。


    谢惜时把夏纵带回教室,一路上夏纵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老张请了白希文家长。


    白希文家长听闻近期发生的事情一脸震惊,决定把人带回家。


    过了一周,白希文又回来了一次。


    恰逢考试,原本稳居年级前三十,如今一落千丈,竟成了全年级吊尾车。


    他还想继续缠着谢惜时。


    谢惜时把他手臂扯脱臼,警告他:“再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希文不信邪:“你不会,因为你会喜欢上我,而我会一辈子炽热地喜欢你。”


    谢惜时蹙眉。


    原本这人,惹夏纵不高兴,她心情就很不爽。


    随后,谢惜时设计让白希文办理退学。


    白希文的所作所为属实相较于此前属实太疯癫了,她联系了黎燃,也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最后白希文被送进精神病院。


    高考毕业,她和夏纵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如无意外,按照京大前几年的标准,他们都能进京大念书。


    谢惜时想,他们马上要进京大,是适合谈恋爱的时候了。


    对照夏纵的择偶标准,她明显是最适合的那个。


    也是那个暑假,穿着名贵西装的中年男性Alpha和华贵旗袍的中年女性Omega找到夏纵。


    “夏纵,我们才是你的爸爸妈妈。”


    程家主母燕知秋泪眼朦胧,挤在沙发上满是期盼、渴望、希冀,娓娓道来:“当年,你妈妈和我在同一所医院,可是当时抱错了孩子,要不是上个月程颂需要输血,我们都不知道,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夏纵,你跟妈妈回家吧。”


    程家家主程致和笑得和蔼可亲:“夏纵,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家很有钱,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苦了,爸爸妈妈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准备很大的房间,只要你想要的,爸爸妈妈都会给你买……”


    夏纵搅着手指,一时间也被这消息冲击得发晕。


    光上门的礼物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夏巧兰哪儿见过这阵仗,局促又尴尬给二人倒了两杯茶。


    “丛丛跟我相依为命十几年了,”


    夏巧兰抹了抹眼泪,“你们家境条件确实很好,我也不拦着,只要夏纵答应……”


    程致和和燕知秋齐刷刷朝夏纵望去。


    “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夏纵双手抓着膝盖,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定般定定望着他们道:“我和奶奶过得很好,我很幸福……”


    程致和和燕知秋再三劝说,都没能撼动夏纵的决定。


    谢惜时深知豪门水深,并不想夏纵牵扯其中,听他不回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没两周,程致和以想夏纵为缘由接他去小住。


    夏纵出于好奇,去了。


    然后,谢惜时再见,便是倒在血泊里,一点点丧失生机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