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 第28章 .1983
    两日后的中午。


    舒安正在家打扫屋子,陈竹青匆匆跑回家。


    给他开门时,舒安惊讶到了极点,她先是给他擦了擦汗,又倒了杯温开水,“怎么中午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一点?”


    陈竹青跑得急,张口想说话,一口气没喘匀,又给憋下去了。


    舒安把水杯塞进他手里,“瞧你。怎么着急成这样。坐下慢慢说。”


    陈竹青仰头,咚咚咚地喝掉那杯水,些许水从嘴角溢出,顺着滚动的喉结滑进衣领,多亏舒安眼疾手快,拿手帕压在锁骨那,及时擦掉了小水珠。


    大冬天的,衣服若是湿了,冰冰凉凉的,很容易感冒。


    陈竹青放下水杯,用手背随意擦擦说:“晚上向文杰他们要来家里吃饭。我都说了没整理完,他们非得来看看,还说什么要帮忙整理……”


    舒安立刻会意,“我知道了。要做六人份的饭,是嘛?”


    “嗯……”陈竹青抿唇,略带歉意地低头,看了她的小腹一眼,“我们会从食堂打菜,你随便弄两个菜就行。他们就是嫌宿舍条件不好了,想来看看我们的房子什么样。”


    舒安勾勾手指。


    陈竹青俯下身去听。


    她边给他擦汗边说:“我的经期短,一般就来五天,现在是第四天了,已经没事了。”


    陈竹青不懂这个,只是听到她那个快完事了,心稍稍放下些,但仍叮嘱道:“我知道家里东西不多,但你别为了他们去钓鱼、捡螺子,我看码头那有渔民在卖鱼,你去买几条来做吧。”


    舒安收回手,趁着陈竹青没直起身子,头微偏,在他侧脸啄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


    随后她拉住他的手,要往厨房带,“你吃了吗?锅里还有个煎蛋……”


    陈竹青摆手,他钻进卧室,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我在食堂吃了。回来是拿书的,顺便和你讲这件事。我先走了,我会把工作早点弄完,回来帮你做饭。”


    这段时间,一直在操心来岛上的相关事宜,陈竹青有一段没怎么好好打理自己了。他的发质偏软,不容易炸开也就不容易被看出凌乱,但低头时,前面的刘海长出一截,快要遮住眼睛。


    舒安伸手抓了一撮毛,“刘海长了呀。不知道部队活动区那边有没有可以理发的地方?”


    陈竹青眼珠转了转,往上瞟了眼,“是有点长了,回头你帮我剪吧。”


    舒安发出声讶异的‘阿?’


    陈竹青直起身子,整理下刘海,夹着书边往外走边说:“之前在家看你给嫂子剪过,不是剪得挺好的嘛。”


    “行吧。你信我。我就试试吧。”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信你。”


    这是陈竹青第一次当她的面这么喊她。


    好腻人又让人莫名安心的称呼,舒安的手指勾着衣角转了转,重重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陈竹青弯腰凑近她,舒安以为他是要吻她,脸都靠过去了,谁知他只是噘嘴,嘴唇磨了磨发出一声很小的‘啵’,根本没碰着她。


    紧接着,他直起身,修长的腿迈出一大步,从她身边擦过,丢下句颇为愉悦的,“走了。”


    陈竹青很喜欢这种小把戏,看她傻乎乎的凑过来,却只得到期待落空的小失望。他不喜欢一次给的太满,总是要留点空间给她遐想,让她存着些期待,更喜欢在舒安一次次的主动靠近里,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意。


    —


    岛上只有一个非常小的小卖部,卖些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其余东西大多由部队统一分配,能用钱的地方很少。


    刚到岛上时,陈竹青提过将存的工资交给舒安保管。


    舒安没当过家,拿着那沓钱一时乱了手脚,干脆提出将两人的钱全放进一个小盒子里存着,谁有需要就自己拿,再把每笔存取记录在小本上。


    舒安转进房内,从饼干盒里拿出几张零票出门了。


    西珊岛的村民全部靠打渔为生。


    很多人为了赶早市,在傍晚开船去海上捕鱼,一轮捕鱼作业需要四到五小时,渔船会在夜晚围网几回合,持续到第二天天明,直接拉到几个大码头出售给鱼贩子。过了中午,渔民开船回西珊岛,若有剩余就会在西珊岛的小码头那便宜处理掉。


    舒安提着小桶去码头那买鱼。


    她想买好处理的石斑鱼,清蒸、炖汤都可以。


    可逛了一圈都没看到有卖石斑鱼的。


    后来,她想要不然买上次钓到的鹤针也行,但也没见着。


    渔贩见舒安一会看看那个,一会看看这个,一脸懵圈和纠结,主动向她推销起桶里的鱼,连带着要怎么做都教她了。


    这里的鱼品种丰富,和闽镇那的不太相同,有很多是舒安没见过的,还长得奇形怪状的,看着就不太想下嘴。


    她挑花了眼,最后被一个大哥手里的六斤重的大鱼吸引。


    那种鱼是青白色的,很大一只,头圆圆的,看着还比较正常。


    大哥见她站定,似乎是有兴趣,赶紧推销道:“妹妹是新到西珊岛的?”


    “嗯。这是什么鱼啊?”舒安蹲下身子,站在他的摊位前,仔细打量他手里的鱼。


    “牛港。听说过吗?”


    舒安摇头。


    大哥从桶里抓起活蹦乱跳的鱼,一通乱吹,从营养价值和口味,各个方面都说得清清楚楚,还告诉她这本来是一个餐馆订的,但临时变卦又不要了,才剩下来的。


    餐馆特意来定,价格一定不便宜。


    舒安挠头,“那要多少钱啊?”


    大哥张开手掌比了个‘5’。


    市场上鱼的均价是一斤一元,舒安心里想这么大一条鱼卖五块真不算贵。


    她从兜里掏出五元给他,“那我买了吧。”


    “好嘞。要杀吗?”


    “要。”


    大哥从另一边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得将鱼开膛破肚,把内脏掏干净,用水冲了冲,再把鱼翻过面来,剃干净鱼鳞。


    全部弄完,他把鱼扔进舒安的桶里,擦干净手才去接钱。


    舒安拎起桶,刚迈出半步就被大哥叫住。


    他递过来两张一块钱,“你跑什么,我还没找钱给你哩。”


    “啊?不是五块吗?”


    “是五毛一斤,这鱼六斤多,就算你六斤的钱吧。”


    舒安瞪大眼,伸手去收钱。


    捡了大便宜,回家路上,她晃着桶,脚步轻快地蹦蹦跳跳。


    回来时,她先去了食堂,买了些豆腐准备一起炖。


    —


    那个大哥帮她将鱼处理得很干净。


    这条鱼很大,舒安先是将鱼头、鱼尾剁下来,身子和鱼头都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身子的部分,一半切段和鱼头鱼尾一起煎了。另一半,她换了尖头的刀切成薄片,放在一边备用。


    舒安掀开锅盖,将鱼头、鱼尾放进去,再加进些水和酱油,小火煮了半小时后,切了几块豆腐进去一起闷。


    同时,她又在地上架了个炭火小灶。


    她将淘洗干净的米放进陶土锅里,加了一勺油,用水淹过,准备做鱼片粥的粥底。


    舒安看了眼煎香的鱼段,默默叹气,要是有西红柿就好了,这样就能做个糖醋汁浇在上面,味道会更好一些。


    她手脚麻利,大锅和小灶同时开火。


    这边大锅咕噜咕噜地冒泡,拱起面上的豆腐,舒安赶紧去了柴火,撒上点胡椒面,然后盖上锅盖闷在锅里保温。


    另一边的土锅冒着小泡,白粥变得粘稠软烂,她将鱼片丢进去,用筷子搅开。舒安将鱼片切得很薄,等了大概五分钟,她看鱼片卷起泛白,就把火熄灭了。


    —


    陈竹青紧赶慢赶在下班前,把工作处理完,带着同事去食堂打了四份菜,又买了瓶烧酒回家。


    这几个人吵着闹着去家里,目的很清楚,无非是想看看舒安。


    陈竹青结婚的消息来得突然,填报意向表时,他写的还是单身、无对象,到了确认时,婚姻状况那栏就变成已婚了,之后也没摆桌、没通知同事的。


    路上,同事还揶他,说他保密工作做这么好,该去安|全|局工作。


    陈竹青笑笑,“女孩子脸皮薄,而且之前也不是很确定,就没跟大家说。”


    陈竹青谈到舒安时,整个人的状态和工作大不相同,从语气和神情都放松、温柔不少,同事们瞧见了,起哄得更厉害了。


    一起跟来的还有梁飞燕。


    这几年,周边小岛初期开发完成,增加了驻守值班的士兵,通讯连的拆分出一部分到其余两个大岛去了,办公室就空出一半,正好给陈竹青他们用。


    梁飞燕的办公桌和向文杰的连着,中间就用块薄木板隔开。


    两边说点什么,对方都听得一清二楚。


    偏偏向文杰又是话密、安静不下来的那类,就连画图都得闷闷地哼上两句歌,梁飞燕没少揶揄他。


    —


    几人回来时,天还没完全暗下来。


    夕阳融进海面,散出一片金光,随着海浪涌动。


    舒安做好了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摘了围裙去门口等他们。


    她站在门口,晚霞染红脸颊,远远看过去,小小的一只,像活泼的小兔子,在那又蹦又跳地朝他们招手。


    舒安年纪小,长相也显小。


    几个同事互看一眼,有点别扭地开口叫嫂子。


    舒安摆手,“别勉强,叫我名字就可以。”


    向文杰看了眼陈竹青,他没表态,面上表情还有点冷。


    向文杰带头叫了声‘舒医生’,后面的几个人便跟着这么叫。


    梁飞燕向来直爽,凑过去,挽着舒安的手进屋,“安安。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舒安点头,“我今天去码头那买了条大鱼呢!应该够你们吃。”


    陈竹青进门,看到那桌菜,嘀咕一句,“这么多,不是说随便给他们弄点就行了嘛。”


    后面的同事晃晃手里的泡菜坛,“我们可不是来吃白食的。舒医生,你不是说要种花,我们把食堂那不要的泡菜坛都拿回来了。”


    舒安往院外比了下,“麻烦你们了。帮我放在那,可以吗?”


    三个拿坛子的同事走到院外。


    他们瞧了眼已经整理出来的小菜地,对舒安的利落同样是赞不绝口。


    梁飞燕趴在窗边往外瞧,长方形的小菜地一边整整齐齐地摆了排泡菜坛,看上去还挺舒服的。


    “是要种玫瑰花吗?要是种出来了,能不能分我一坛?我想摆在家里。”


    “可以啊。”舒安答应得很爽快,这段时间刘毓敏帮了她不少忙,她正愁没什么可还回去的,梁飞燕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她了。


    陈竹青从饭盒放到桌上,围着中间的鱼片粥摆了一圈。


    新鲜的水叶菜不易存储,前几天都煮掉了,今天食堂做的是西红柿炒蛋、豆角炖土豆、蒸南瓜和洋葱炒牛肉。


    舒安看他们拿酒来了,从柜子下找出小酒杯给他们。


    向文杰给她倒了一杯,舒安刚要伸手去接,先被陈竹青拦住了,“她不会喝。我替她喝。”


    向文杰:“陈哥,管那么严呢?一点都不让喝啊?”


    陈竹青将两个酒杯都拢到自己面前,“她身体不舒服。别让她喝了。”然后侧身,手覆在她的小腹那,稍顿了下,“做这么些菜,没累着吧?”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好多人在场,舒安扫了眼,还好没人往这瞧,稍松了口气,“没事。我去厨房泡杯红糖水吧。”


    向文杰瞥见,惊呼一声,“不舒服?舒医生不会是怀孕了吧?”


    向文杰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好相处是好相处,可某些时候,陈竹青恨不得拿根针把他的嘴给缝上。


    舒安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昨天睡得晚而已。你们坐,我进去倒杯红糖水。飞燕呢?你要喝红糖水吗?”


    梁飞燕点了点面前的酒杯,“我喝酒。”说着,她就着口菜,将面前那小杯酒一饮而尽。


    向文杰扭头,哎哟一声,“燕子可以啊。女中豪杰。来,哥给你满上。”


    梁飞燕也不推脱,把杯子凑过去接。


    梁爸爸爱喝、能喝,几个子女很小就上酒桌了,所以梁飞燕的酒量不差,且随了爸爸,特别爱喝。


    因为其他行李还没寄过来,挺大的屋子,显得有点空,尤其是客厅的两个置物架都空空的。


    向文杰咬着筷子,叹了句,“你这屁都没有,你俩晚上干嘛呢,能那么晚睡?”


    旁边的同事转过筷尾,敲他一下,提点道:“人小夫妻能做的事多了。你少打听。”


    另外一人附和:“文杰没结婚,所以不懂啊。哈哈哈。”


    舒安将抹布盖在土锅盖上,正准备掀开鱼片粥的盖子,忽然听了这么句话,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手抖了下,一个没捏紧,盖子‘啪’地掉下去,发出一声闷响,还好没碎。


    陈竹青赶忙伸手帮忙,“烫到了吗?”


    “没有,没有。”


    “你去厨房倒热水吧,这我来就行。”


    舒安应了声,把抹布交给他,转身进了厨房。


    她背身站在厨房里泡红糖水时,听到陈竹青在外面发威,“好好吃饭。再胡说八道,下次不让你们过来了。飞燕也在呢,看看你们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梁飞燕虽然没结婚,但隔壁王政委家的什么都敢聊,有时候她家孩子不在,她就隔着院子和刘毓敏说这事,一点不避讳。


    她多少懂一点,咳嗽一声,耳廓微微泛红。


    待舒安再出来,那些人老实不少,一脸恭敬地喊她舒医生。


    他们要喝酒,舒安怕胃里没食,一会喝多了,再伤着胃。


    可男人毕竟好面子,她没直接劝,而是拿着勺子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鱼片粥,“今天那个卖鱼的说这鱼是什么深海鱼,营养价值可高了。我熬粥的时候还滴了点香油,你们喝一碗试试。”


    舒安把鱼切成段,还分成了几道菜做。


    梁飞燕一开始没认出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粥时,仔细看了眼那鱼片,又用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一尝,她立刻认出来,“这是牛港啊!”


    舒安点头,“对对对。那人是这么说的。”


    梁飞燕‘哎呀’一声,手锤在腿上,叹惋地说:“安安,你刚来不认得这种鱼,被那黑心的鱼贩子给骗了啊。”


    舒安有点懵,懵懵懂懂地看向她,“这个鱼不好吗?可他卖的很便宜呀,应该也不亏吧……”


    梁飞燕仍是叹气,“这种鱼肉质粗,不好吃,卖不出价,很多海钓的人,钓到都扔回去的。我估计这鱼贩子是一网一网捞的,不小心捞上来,又没及时扔出去,就拿来卖卖看,刚好碰上你这种不懂的。”


    舒安把鱼片切得很薄,又过了一遍蛋清,看起来还挺滑嫩的。梁飞燕咬了一口,肉还是偏干、偏柴的那种,但已经比其他做法要好不少。


    她夹了那个炸鱼段一尝,口感就比不上这个鱼片粥的,咀嚼了一会,鱼肉还是团在嘴里。梁飞燕抿了口烧酒,在口腔里冲开,硬是给吞下去了。


    “安安。那人不老实,故意欺负你是新来的呢。下次别去找他买了。”


    “嗯!”舒安盯了那鱼好一会,嘴里碎碎念着‘牛港’,好像要把它刻进心里似的。


    向文杰闻着炸鱼段还挺香的,夹了块,难以置信地瞥了眼梁飞燕,“有那么夸张吗?这么难吃?”


    梁飞燕扭头瞧他,眉毛一挑,好像在说‘不信你尝尝’。


    向文杰咬了一口,相比起其他鱼类,牛港的纤维更粗,有点像牛肉干。虽用香油煎炸过,但在嘴里咀嚼一段时间后,还是能吃出那股海腥味。确实不大好吃,可还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梁飞燕耸肩,“周末我休息,钓些好鱼做给你们吃,一对比你就知道其中的差距啦。西珊岛好吃的海鲜,多着呢!我们队里偶尔会和渔民买牛港,但那都是买来喂狗的,这鱼比肉便宜多了。”


    向文杰原本吃的好好的,她一说‘喂狗’,嘴里的鱼肉瞬间就不香了。


    其他同事相视一眼,原本要伸向炸鱼段的筷子纷纷转向,去夹食堂打回来的菜。


    陈竹青脸色微沉,偏冷的目光扫他们一眼,大有那种‘我老婆辛苦做了,你们还敢挑食’的意味。


    几人抖了下身子,筷子又伸回来。


    “舒医生,这鱼煎得挺香的。”


    “就是。我们喝酒,配这种最好了,有嚼劲。”


    舒安明白他们是好意,体贴地说:“没关系。你们吃喜欢的菜就好了。这个炸鱼段我可以明天再加水炖鱼汤,这样就软点,实在不行多熬一会,把肉里味道熬出来,肉渣扔了,用汤煮面也是不错的。”


    几人嘴角勾起,欣喜地看向陈竹青,他的脸仍团着团乌云,阴沉沉的,把几人要说出口的拒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在陈竹青家,话题自然全围绕着二人展开。


    梁飞燕不是陈竹青的下属,不需要顾及那么多,在几人的哄声中,大胆提问:“安安和陈总工是谁先追的谁啊?”


    “呜呼!!!”酒杯不够,向文杰分到的是个小搪瓷杯,他用筷子敲在上面,打出一阵紧张的节奏,“快说,快说!!”


    舒安抢先说:“是我。”


    陈竹青眉毛抖了下,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


    他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梁飞燕不嫌事大地继续追问:“你直接告白的吗?”


    舒安咬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梁飞燕边夸边问:“太酷了!你不怕被拒绝的吗?”


    舒安转了转杯子,“怕。很怕。还好没有。”


    梁飞燕激动地快起飞了,“陈总工,哪里吸引你的呀?”


    她真是把所有人想问的一并问出来了。


    向文杰直呼刺激,心里暗叹,幸亏带着梁飞燕来了,不然今天还真什么也问不出来。


    舒安抿唇,脸颊红透了,要同时面对那么多人好奇的目光,她一时有些应付不过来,紧张地扭头看了眼陈竹青,向他求援。


    若是以往陈竹青大概率会说几句,把这个问题岔过去。


    但此刻,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忽略了她的求助,甚至推波助澜地拱了句:“看我干吗?他们问你呢。”


    他曲着手臂拄在桌面上,手背托着下颔,偏过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看上我什么了?我也想知道。”


    “哇!”


    “舒医生,你说嘛,我们又不往外说。”


    没了陈竹青的黑脸威胁,几人哄得更厉害了。


    舒安咬着筷子,磕磕巴巴地说:“长得好看,会弹琴,做事认真,对家人好……”她的声音一点点小下去,后面几个词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想说‘对我很好’,可说了一半就被陈竹青打断了。


    他摆手,“可以了。问的够多了。”


    向文杰明显没听够,“舒医生都没说完,你别打断她嘛。”


    “我说够了。”陈竹青嘴角仍勾着笑,语气却冷到了极点,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向文杰悻悻道:“我们一个宿舍,你有对象都不跟我说,我现在问问还不行了?”


    陈竹青笑开,“她们卫生所有单身的医生,我帮你介绍一下?”


    向文杰眼睛一亮,举杯碰了碰他的,“一言为定。”


    梁飞燕在一旁啧声连连。


    她一来就看到放在客厅的吉他了,趁着酒兴邀道:“陈总工会弹吉他啊?弹一首呗!”


    陈竹青拉着向文杰一起,“好啊。我弹琴,他唱。”


    向文杰外向得很,对自己的唱功又极度自信,没事就在宿舍嚎两嗓子,一听要他唱,乐不得地端起范来。


    他抓着筷子作话筒,递到嘴边,清了清嗓子,说:“给你们唱一首陈洁灵的《今晚夜》。”


    梁飞燕鼓掌,“哎哟。不得了了,还唱粤语呢。来,让我这个广东人检验检验,你的粤语水平。”


    向文杰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悔选这首歌了。


    梁飞燕的普通话字正腔圆,比他说得还标准,他都忘了她是地道的广东人,就她那不饶人的嘴,一会指不定怎么损自己呢。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向文杰只能自认倒霉。


    他大手一挥,指挥道:“陈竹青,奏乐。”


    “谱还挺大。”陈竹青笑笑,单脚翘起,将吉他架在上面,一手按在琴颈,一手撩拨琴弦。


    向文杰选的这首歌的歌词特别应景——


    “同聚畅饮今晚夜


    莫理今宵星稀月也斜


    寻乐趁万花娇俏


    知否明天一过花就会谢


    同乐碰杯今晚夜


    就趁美酒芬芳香四射


    能尽兴就开心笑


    知否明天一到花亦会谢。”


    每首歌的粤语词,都是他比对着《粤语正音字典》一个一个字学的,又跟着录音带唱了好几遍。


    虽谈不上地道,但基本上没什么跑偏的。


    梁飞燕嘴角勾起,鼓掌更热烈了些。


    向文杰听到掌声,大胆放声唱。


    歌曲节奏轻快,几人听不懂歌词,但全都跟着摇摆起来。


    向文杰唱了两遍停下,他举起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在氛围了烘托下,舒安忍不住也倒了一小杯酒跟他们碰了碰。


    可她的一举一动全被陈竹青盯在眼里,她只喝了小半杯,陈竹青就按住她的杯子,小声提醒,“可以了。”


    舒安松手,陈竹青捏着杯子将酒倒进自己杯里,一并喝了。


    向文杰扬起下巴,挑眉问道:“怎么样?我的粤语还可以吧?”


    梁飞燕听过不少人学粤语歌,他还真是听到的最标准的一个,她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来,但她也不想夸他,随口说:“麻麻地啦……”


    向文杰哼哼两声,“最好是只有一般般啦。”


    第二天还要工作,几人吃完饭唱了歌就散了。


    —


    舒安已经做了这么大一桌饭,陈竹青自然包下了洗碗的活。


    “今天辛苦你了。你去洗澡吧,这个碗筷我来收拾就行。”


    舒安不胜酒力,只是那小半杯,脸颊就泛起醉酒的酡红,她含含糊糊地说:“好哇。那你洗完还工作吗?”


    “不了。”陈竹青没醉,可脑袋也支撑不了工作。


    舒安眨眨眼,“那你一会要陪我睡觉吗?”


    “会的。去洗吧。乖。”陈竹青看她走路有点晃,担心地问了句,“要我帮你吗?”


    舒安下意识地捂了下胸,“洗澡怎么帮……”


    瞥见他眼底的失落后,忙收手,踮脚在他侧脸啄了下,“我先去洗了。”


    —


    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说悄悄话。


    大概是喝了酒,两个人晕乎乎的,但很兴奋,都睡不着,话不由得增多。


    陈竹青搂着她,“既然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为什么当初不选我?”


    舒安咬唇,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非常小,“我不喜欢靠同情博来的喜欢……”


    陈竹青酒喝多了,听觉迟缓,压下身子仍没听清,“你说什么?”


    舒安仰头,贴上他的唇,“我喜欢你。真的。”


    陈竹青张嘴含住她的,纠缠了会,恋恋不舍地松开。


    “嗯。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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