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突然入狱
“这个时候让我来这里, 闲的没事做?”周从安散值赶到离周府不远的回廊水榭观景区,赵雪知正在水旁小楼上等着她。
“哪有,我这不是见你这两日心情不好, 让你来散散心。”赵雪知道,手上拿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把玩着。
周从安随意看了一眼, 对赵雪知真是佩服,夏天折扇, 冬季笛子, 这人还真会玩!
赵雪知见周从安盯着, 将手一伸,大气道, “喜欢吗?要不送你了!”
“不了。”周从安忙摇头,“我又不会, 要来做甚?”装逼吗?不好意思,她可没有这心思。
“我也没说我会。”赵雪知玩笑道, 笛子在手里转着圈玩。
周从安嘴角抽了抽, 白眼不着痕迹的翻过, 还真是用来装逼!认识赵雪知这么久, 赵雪知不愧是赵雪知啊!
“你看那边,那边一片可都是梅树,冬天可好看着呢?”赵雪知随意道, 想着说些让周从安高兴的事来。
周从安顺着看过去, 那一片还真不小, “那等冬天我们来看看。”到时府中的人应当会喜欢。
“好啊!到时可能二殿下叶姑娘也回来了。”赵雪知道。
“嗯。”周从安点头。这么一提起,突然有些想他们, 还有温林,不知温林如何了。
“从安, 之前你娶冷大公子为夫,我还为你高兴,如今看来,怕是错了。”赵雪知冷不丁的话让周从安一愣。
随即视线一转,眼神定住,惊讶震惊浮现眼帘,然后沉寂。
远处凉亭,两道熟悉的身影相对而立,同为白衣,青丝飞舞,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她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见着两人依偎在一起,似乎吻上了。
她,他,不是夏东瑶冷清络,还会是谁?
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
周从安眼帘闪了闪,失望浓浓的浮现在眼眶。孩子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也成了真。那她在中间,还有她什么事?
原来不管她什么想法,剧情就是剧情,女主的夫郎就会是女主的夫郎,她改变不了。
“知儿,我先回去了。”周从安收敛心绪开口。
“我同你一起。”赵雪知担忧的看着她。
周从安摇头,“不用了,现在也不算晚,你再玩会回去。”
赵雪知知她心情不好,可能想一个人静静,不再强求。
周从安走了。这一次和上一次知道冷清络的孩子是夏东瑶的时候有所不同,这一次的直观感觉更强烈,让她对和冷清络过日子的想法低落尘埃。
她一女配和女主抢夫郎,这不是作死!她怎么现在才想明白。
“小姐,你看泽月公子!”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身后的流风道。
周从安回神,泽月带着桃琴进入一家酒楼,进入时桃琴还小心的看了看周围。
周从安疑惑,进个酒楼还怕被人看见?
“要属下去看看吗?”流风道。
周从安失落摇头,“算了。”反正她一女配,他一喜欢女主的男配,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流风皱眉,但也没再多说。
就在流风沉思间隙,周从安脚下被什么一绊,啪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听到衣摆哗啦一声划裂开来。
“小姐。”流风忙将周从安扶了起来。
周从安十分无语的爬起来,看着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树枝,不由一阵火大,“谁这么没公德心,竟然随意将树枝扔在街上,绊倒人怎么办。”她心情不好,骂骂咧咧了好几句,引起了路人的围观才略微心虚的离开。
“小周大人,驿馆让你去一趟。”驿馆派人来。
周从安惊讶,“这会?”
来人点头。
“不是散值了吗?”
“尚书大人说,陈百国使臣也来了,让其多加些人手。”
任周从安不愿,还是要去驿馆。只希望早点完事。
“可万万不能出事。”周从安和同僚刘大大跟着侍卫在各国使臣那里按例巡逻了一遍,才慢悠悠走在驿馆院子坐下。
“放心。驿馆这般森严,出不了事。”刘大人高枕无忧笑道。
“希望如此。”周从安道。让他们文官来轮守驿馆这合适吗?这谁出的主意来着,这不是找骂!
“要不要喝两杯。”刘大人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壶酒加两酒杯,一副馋酒的模样。
“在这当头,还是不喝酒的好。”周从安正经道。这喝酒误事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当头喝酒,她怕是啥傻了不是!
“你不喝,我喝。”刘大人自己悠哉游哉喝起来。
天在周从安发呆,刘大人喝醉中黑了。刘大人已经喝趴了,周从安从打盹中惊醒过来,看着在夜色里也十分明亮的驿馆,心平静不少。
起身,扭了扭脖子和腰,周从安正觉舒服不已。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霎时灯火通明,人声四起,无数的脚步声响起。
周从安第一反应便是疑惑,向声源处而去。走了没几步反应过来及时刹住脚。这驿馆之事少凑热闹为妙。
这样想着,往回走就要坐下,突然十几个侍卫出现,顷刻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说的人是小周大人吗!”巡逻的侍卫首领和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出现在周从安身前。
那侍从畏畏缩缩瞧了两眼,忙惊恐的点头,“是她,奴推门进去正看到她翻窗离开。”
周从安一听,惊讶的险些合不上嘴,不会吧!她谨记书中好配角出事定律,离那些什么人远远的,在这里动都没动,这锅都能甩到她身上?
“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小周大人。”侍卫首领难以置信,强调询问道。
那侍卫胆小的瞧着周从安,害怕的点头,“嗯嗯,奴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衣服这个身形这个样子,把我们大人杀了,侮辱了奴的皇子,呜呜呜~”
还真的是长明皇子出事了!周从安心一抖,暗叫不好,这、这和她有毛线的关系?
那侍卫首领皱眉,公事公办,“小周大人,对不住了,带走。”两名侍卫上前就要捉她。
“什么?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抓我。我……”周从安无语,就这侍从一句话就把她抓了?这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流风瞬间挡在周从安身前。
“小周大人,顾使节死了,长明皇子受辱,你如今成了嫌疑人,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我……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凭什么抓我。”周从安忙道,“我今天可一直和刘大人待在一起,可是有人证明的。”虽她知可能自己像书中一样被人下套了,但还是不由辩解,这杀人辱人之事,不是小事,作为现代人的她背不起,也不能背。
侍卫首领听后,手一挥,让人去叫醉酒的刘大人。
那人叫了几声,刘大人没有反应,那人生疑,手探鼻息,“李护卫,刘大人死了。”
“什么?”周从安惊住,“他刚刚还说醉话来着,怎么可能死了,你弄错了吧!”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死了!周从安被吓到,心不由开始颤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没了!
“小周大人,刘大人的事我们会彻查清楚,现在刘大人已死,你还是先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只有得罪了。”侍卫首领严肃道。
周从安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对着护在她身前的流风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似沉睡着的刘大人,跟着离开了。这般情景,她不走也得走。
周从安被人一推,“啪嗒”一声,大牢的门被人锁死。看着这暗沉沉的天牢,忽明忽暗的过道烛光,其它牢房沉沉睡去的人,还有她身前铺在角落里杂乱无章的稻草,周从安十分不是滋味,千躲万躲,千避万避,最后还是没躲过,进了这天牢。
哎~周从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这它娘怎么玩意儿,她又不是女主,让她经历这么七弯八拐的有什么用!什么玩意嘛!
“啊~啊~”周从安不由大吼。
“吼什么吼,还让不让人睡觉?”
“神经病啊!”
“信不信老子弄死了!”一时牢里的人被吵醒,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吵什么吵,不想睡给老子起来。”狱卒被吵来,啪的示威似的用鞭子打在一个个牢门上。
牢房里的人便老实了。
周从安何时遇到过这种状况,吓的冷汗直流。无意识的缩卷到牢房角落里,再不敢胡乱出声。
呜呜~什么破书,破剧情,她不玩了,她要回家,回现代,做她无忧无虑的学生去。
“什么?”周府,周父听到周从安被关进大牢的消息,险些晕倒,“安儿,我的安儿啊,她不可能杀人的,不可能的,呜呜……”
“孩儿她爹,先别着急,这其中必有误会。”周母满目愁容,却定心安慰周父。
“爹,从安不会有事的。”冷清络也在一旁安慰道。
周父握住冷清络的手,语气伤心道,“落儿,你可一定要相信,安儿不会杀人的,不会的,她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他担心冷清络对自家闺女生不够信任,太过伤心难过,身心大乱,胎心不稳。
“爹,你放心,清络相信从安。”冷清络道。
泽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知周父不喜欢他,他也没有去凑热闹,让周父更生厌恶。
驿馆无极国使臣被杀,长明皇子受辱,文臣刘大人无故死亡,周从安是嫌疑人,这些消息当夜传到皇帝那里,皇帝震怒,立马封锁消息,连夜命人彻查此事。
派出查案之人便是后起之秀夏东瑶和赵雪知。
“来了。”看着身着官服走进大牢的人,周从安没有半分的惊讶,“我就知道会有你。”她猜会是夏东瑶。她心里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微微有些异样。她怎么就挣脱不了剧情呢!
夏东瑶走近牢房,表情微怔,“为何?”这次皇上让你彻查此事,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直觉。”周从安无精打采道,“能入朝第一天就进翰林院的人不多,你却是其中一个。”先不说原书上,从皇上让她参加接待各国使臣之事便可看出皇上是想重用她的心再明显不过。
如今朝中多是老臣,思想见地略老旧,时代更新,皇上想推新新政,需要青年官员大胆谏言,但青年官员极少,优秀拔萃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突然出现了个现代走学霸路线再这里也是学霸的夏东瑶,她当然心生满意。
夏东瑶不语。
周从安亦沉默。
过了一会儿,夏东瑶才道,“同你一起的刘大人死了,现在出现的人证物证都对你有所不利。”
“人证物证?”周从安抬头,看向夏东瑶,“人证是那长明皇子侍从?那物证呢?我又没去过长悦苑,他们能拿出什么物证来。”书中周从安因女主的关系被陷害入狱也就罢了,现在她和夏东瑶关系一般,还被人整,这让她十分不解。
“仵作检查了顾使节的尸体,他死于……”
第52章 是私生子
仵作检查了顾使节的尸体, 他死于……
在深夜当头,无极国顾使节死于匕首刺杀,流血过多而亡。据长明皇子侍从口供还有从旁人处得知的信息, 夏东瑶猜测出一个结果。那就是有人对长明皇子起了歹念,生出不轨之心, 当日见陈百国使臣入住驿馆,正好众人将注意力重心放在了陈百国使臣身上, 便觉是好时机。趁着长明皇子入侵, 放下迷药, 潜入房间。不巧被路过的顾使节遇见,心中生疑, 便敲长明皇子房门,见无人答应, 忙开门进去,这时, 他人防备, 直接将匕首没入顾使节胸口, 使其死亡。
五天还是六天?五天!周从安在大牢里待了五天, 整整有五天。她虽因周母周府的关系,衣服是自己白色长衫,但已经又皱又灰, 头发五天没洗, 貌似已经打结成一条一条的了。
头发多日未洗, 周从安痒的直挠,难受的泛嘀咕, 头发莫不是长虱子了?她不由低头抓起身上的衣服,用力嗅了嗅, 还好,自己身上还没啥味道。不然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她这是还要在牢里待多久?她心态真的快崩了!这剧情什么玩意嘛?
这几天以来,周父周母各来过了一次,赵雪知来过两次。
周母在她进大牢第一天天亮就来看了她一次,说了几句让她放心,一脸凝重担忧的走了。而后夏东瑶赵雪知陆陆续续的来大牢。连许久未见的她表姐谢长梦都托人给她带了一个吃的喝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啊!周从安好笑道。
周父在事后两天来的,来时,眼眶微红,明显来之前哭过,再看到她身着单衣坐在草堆上,眼泪险些又落下来。
周父是打心眼里疼爱她的啊!即便她才穿书来有些和原主不一样的变化,他也从未多说过什么,连一丝疑心也没有。
看着周父担忧欲掉泪的眼神,周从安心一疼,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了周父的手,“爹,你相信安儿,安儿没有杀人辱人,所以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安儿,傻孩子,为父当然相信你,就是见不得你在这里受委屈。”周父心疼道,“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才两天你就瘦了。”
“那有。”周从安故作轻松道,“因为有知儿,我吃的可好了呢?嘘~”周从安小心看了看周围,小声笑道,“知儿让人给我开小灶,可不能让他人听去了,免得知儿官位不保。”
“噗嗤”一声,周父被周从安的话和小动作逗笑了,一时紧绷的心情松了不少。
见周父不在那么难过担忧,周从安心安不少。呆了没过多久,周父便走了。
周父走时,周从安忍了好久,终于没忍住拉住了周父的衣角,把心里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周从安严肃道,“爹,此事你和母亲大人万万不要插手。你们要相信夏大人和知儿,定会早日查明真相,还安儿清白。”
周父微愣,而后点头。转身不舍得离去。
见周父这么一瞬的迟疑,周从安心里微凉,周父可能真有想法!看着周父离去的背影,周从安忙再三道,“爹,你一定要信我,信夏大人和知儿啊?”
等周父走后,周从安叹息的坐回还算干燥的稻草上,心里暗道,希望周父能听进去她的话,万万不要拿着玉佩进皇宫!书中周父刚拿着玉佩去见皇上,夏东瑶就将这事查清了。所以即便周父不插手此时,无罪释放出天牢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那皇上的私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书中的周从安可是被死生子这个身份可害惨了。
“咯吱~”
就在周从安走神时,锁链一落,门被人打开。周从安抬头,一抹浅蓝绝色佳人映入眼帘。她眼眸一亮,随即瞳孔一紧,“你怎么来了。”
来人蹲下,从身上拿出手帕将牢房里破旧矮小的木桌擦了擦,再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几道菜放上去,再拿出筷子在碗上放好。等一切放好后,他才抬起眼帘看向她。
“我想你在牢中好几日,应该很想念酒楼的菜和百家酒肆的酒。”他勾起嘴角,温婉一笑,“我就请赵大人帮忙,为你带来了。”
听着他的话,周从安的眼里划过一丝雀跃。再看到桌上的鸡鸭鱼酒时,欢喜从心里满入眼中。原来竟然有人知道她喜欢这些!她穿来,穿成模样美,体格小,食量少,还有原主是不太爱吃肉的主,她喜欢吃肉类但为了不表现的太明显,她都尽量少吃。
看着她神情异样,他道,“吃吧!还热着。”
周从安看向他,“泽月,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只见泽月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眉眼一弯,轻轻笑了起来,“泽月别的不敢说,在你的圈子,察言观色怕没有谁能比得上我。”
周从安再一次闪了下眼。再一次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仿佛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光华都被掩盖,她的眼瞳里只留下了一个他。
原书里的他,喜欢夏东瑶的他,如今为何会对她这般上心?以至于愿意住入周府。
“你为何会跟着冷清络进周府?”周从安纠结再三,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之前她一直想知道,可是她脑子里一直有原书泽月黑化的剧情线,所以鸵鸟心态,不敢问,也不能问。
如今,身为她名义上的夫郎冷清络未来看她,他却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口腹最爱。她是不是可以自恋一点的以为,他是不是对她……
泽月听后,表情一顿,嘴角上扬,轻笑,“你觉得呢?”而后表情严肃,略带自嘲失望的看着她,“周从安,到现在你问我为何进周府?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何,怎么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我泽月自问除了身份低贱,有那一点入不得你周从安的眼。”
“不、不~”周从安摇头,她没料到泽月会这样说。一时心有心疼有欢悦,只片刻,她神情收敛,心思凝重起来。他喜欢她?可能吗?真的吗?书中他是是喜欢夏东瑶的啊!书中冷清络是夏东瑶夫郎之一,冷清络明明同意和她一起过日子,可是现在冷清络怀着夏东瑶的孩子,依旧走在了一起。那泽月最后是不是也会……
“泽月,你喜欢我?真的是喜欢我,不喜欢夏东瑶吗?不是在骗我。”周从安道。第一次正视起和泽月感情、关系。
泽月以为周从安听到他的话可能会生气,可能会逃避,没想到周从安竟认真起来。他忙道,“喜欢还能有假?”
周从安直直的看着泽月,企图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什么。
泽月见此,不由轻轻一笑,“我怎么可能骗你。”
“真的不是骗我。”周从安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冷清络在她这里终是一个阴影。
“嗯。”泽月点头。而后道,“菜都凉了,快吃吧!”
周从安移开盯着泽月的视线,轻轻点头。
泽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说的是真也是假,在在意她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骗她。而骗她之事……想到此,泽月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正拿着鸡腿吃的正香的周从安,哪里想到泽月此人,这会看着温和真诚,实钻着语言的空子。等后来她知道,泽月果真有事骗了她时,她对他的感情深到已经不计较这些事的时候。本以为自己找了个虽爱财但温和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没想到找了个深沉傲娇又易怒的食人花。
“赵大人说,你可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等周从安心满意足的吃好,泽月道。
“哦~嗯。”周从安点头。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是好事。书中周父心急,有皇上私生子身份,周从安在皇上生辰那日出了大牢。这会赵雪知这样说,多半顾使节和长明皇子之事调查延后了。
见周从安不惊不慌漫不经心的模样,泽月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恢复正常。
而后在狱卒的催促下,离开。
这五天来,他十分担心她。这一次见到了她,他心安不少。
泽月在周从安淡定的目光下,走出了大牢。想起前两日自己意外得知的信息,心不由凝重。
两日前,她一人乔装打扮,深夜从府外回来。路过清和院里,无意听到了周父周母的谈话,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周从安非周父周母亲自,是皇上私生子,还是皇上不知道的私生子。
这一消息对他而言,可大可小,如果被桃琴知道,一不小心可能一切都完了,周从安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只是像现在这般只有偶尔有点麻烦,可能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以周从安说来,有夏东瑶还是赵雪知,她不会被冤枉入罪。如果周父要进宫,皇上知道了周从安的存在,会做出怎么的决定未可知,还有被其它皇女知晓,更是不得了。
所以,周父没有玉佩,不进宫见皇上,对周从安来说,会不会更好?
第53章 玉佩飞了
一日后, 夏东瑶来见她了。不是为了来告诉她案子的进展,而是告诉她皇上的决定。
皇上唐绍和生辰在即,各国使臣陆陆续续前来, 顾使节之死,长明皇子受辱, 事关重大,如果没有给无极国一个交代, 势必引起无极国不满, 影响两国交好关系。
要知道无极国虽小, 且算南司国附属国,但易守难攻, 也是生产矿石宝石的重要输出国之一,再且它右是南司国, 左有西秦国,如若心生不满, 无极国大可投奔西秦国。多年前, 当时南司国和西秦国都想将无极国收于囊中, 而无极国之所以选择南司国, 南司国多了一向让无极国更满意的条件,那就是除了两国来往,上供南司国物质, 无极国内任何规章制度南司国概不插手。
如今无极国国主唯一皇子受辱, 朝中老臣身死, 无极国岂能轻易罢手。但此事疑点重重,周从安不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再加上周母还有朝中大臣带来的压力,便不可能顺理成章将错就错将周从安推出去, 接下这个锅,将其平定。
再过不久生辰到,各国使臣皆已到来,为了南司国颜面,欲将此事快速沉下,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此案暂且搁下,等唐绍和生辰过后,再行查明,到时周从安是罪是放再做定夺。
顾使节死因能搁置,长明皇子受辱后续可拖不得,颜面名声名誉还有他想自尽的行为皆容不得马虎。
流风为她带来换洗衣物时,周从安得到了一个她心里明了的消息。长明皇子失贞,唐绍和为了平和无极国国主愤怒,正巧唐兮羽虽小侍侧夫众多,但一直未有正夫,欲让唐兮羽娶之为正夫。但唐兮羽怎可能娶一个失贞的小国皇子,当场拒绝。
唐兮乐见此,不知作何心态,插科打诨,惹得唐绍和霸气一挥衣袖,直接让唐兮乐成了长明皇子妻主。发生这种事,长明皇子见唐兮乐虽无能无赖样,但偶尔来看他皆一副欢喜他的样子,他也只能同意。
周从安听后,唏嘘不已。这唐兮乐算了一步好琪呀!书中长明皇子的结局就是如此。实际唐兮乐看上了长明皇子身后的家族势力。他虽是小国无极国皇子,但极少有人知道长明皇子的父亲是北如国的皇子,是北如国皇上和最爱之人生的孩子,北如国的皇上就是长明皇子的外祖母,私下感情匪浅。
唐兮乐娶了长明皇子,就等于无极国在手和得到北如国暗下的认可与支持,势力不容小觑。做不做得上那万人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这件事压下后,皇上寿宴如期进行。”流风道。
“嗯。”周从安点头,忙问,“正君去吗?”
流风摇头,“属下不知。”
周从安失望应了一声。想起在府上的冷清络泽月,“那少君和泽月公子近日没事吧!”
流风眉头微皱,“少君前两日回冷府见冷大人,至今为回。泽月公子近日……他……”他迟疑,见周从安疑惑的等着他,他接着道,“时常在晚上避开众人,神秘而去。”
“呃?”周从安愕然。冷清络回冷府见冷正,可能想打听些她这件事,她想的过去,也乐于他会冷府。而泽月是为何?要知道泽月作为青楼之人,一旦赎了身,离开勾栏,便和之前那些人不会有所联系。除了几个人品尚可之人,泽月基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神秘外出貌似不会有什么好事?
“小姐,之前流风就想说,从泽月公子为自己赎身接近小姐开始,他怕就对小姐另有目地。小姐可否让流风跟入深查。”
“是这样吗?”周从安皱眉,不确定道,“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书中的泽月可没半点背景,否则又怎么可能在江月楼一待就是七年,直到遇上正经对他如普通人的女主才离开江月楼。现在,她穿来了,既然身边有些变化,但会变化这么大吗?他上次来说在意她,不骗她,那真诚的眼神可做不得假啊!
“小姐……”流风眉头紧皱,难得一次不认同她的话。那泽月在勾栏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又怎会平白看上自家如男儿般长相性子的小姐。她一外号二,都能想的明白,自家小姐怎么犯傻了!
“既然你有所怀疑,那你去吧!”周从安道,“莫被他知晓了。”她没这么傻,连流风都心有疑虑她再用书中所说的剧情说事也不合适不是。不过可不能让他知晓了,不然万一他在她这里黑化了,她哭都来不及。
“是。流风明白。”流风点头,离去。
现在他们说起泽月,泽月晚上就来大牢了。让周从安眼睛一亮的同时微微心虚。
“你怎么来了?”周从安流侃,“这大牢禁地你泽月都能说就来,本事可不小。”
泽月取下自己的披风帽帷,露出自己如水墨般柔顺的青丝,开口,“泽月拜托赵大人让我来见你的,也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从安笑笑,没再开玩笑,正色道,“这般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泽月嘴角上扬,“泽月作为你的小侍,就不能来看看自己在牢中的妻主吗?”眼尾轻挑,自带一股风流魅惑之姿。
周从安脸瞬间微红,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嘴角抽了抽,心里无语,这人长得就很吸引人了,还这般勾人,这是不给其它人活吗!
泽月收敛笑容,从袖里掏出一个东西低调的递给她,轻扬嘴角,“给,我想你需要这个东西。”
一块环状龙形、通身墨绿上乘玉佩出现在周从安眼前,周从安惊讶的睁大了眼,“这、这……一直被我爹收藏着好好的神秘玉佩!”
泽月点头,握住周从安的手,将玉佩放在她的手里,认真道,“我想它对你很重要,所以我趁着正君不在,给带来了。”
“你~”周从安心一紧,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泽月,“你知道了?”知道了她非周父亲生,是唐绍和的私生子!
她没有明说,但他懂她说的是什么,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承受,“嗯,意外得知。”他紧紧的握住周从安的手,“我想你不愿意将此事公开是不是?不然也不会多次提醒周父不要为你多做什么,所以我把能证明你身世的它带来了,将选择权交给你。”
周从安看着他,心里动容,眼里闪过感动的星光,她从来不知这世上有一个人会这般懂她,为她将她心里想的事给提前做了。
她的点一直放在泽月将她想做的事给做了的网红状态,却没想过泽月为何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即便听墙角,周父藏着这么严实的玉佩,泽月怎么知晓?又怎么会拿到?
所以在和泽月这场感情较量中,明泽月输了,实周从安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她一个现代生活普通单一的人又怎么会是生活在古代权势阴谋又在勾栏待过多年的泽月的对手呢?陷入在泽月的感情里,于她,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周父没有了玉佩,对她的身份少了证明,不能说出她的身世,便不会轻易入宫。对她还有周府而言,便少了许多潜在的危险。
周从安想着,这几日来忐忑的心放下不少。
然让周从安没想到的事,周父为了救她心切,不见了玉佩直接向她奔来。
当周父面色暗沉阴郁在流风的陪同下,带着泽月前来时,周从安懵了。一向大大咧咧娇娇柔柔对她极好的周父难得的阴郁的看着她,眼神里还带着对她的点点失望。
“爹,怎么了?”周从安看着门外神色异样的几人,疑惑不解。她不是还没事吗?怎么几人一副……
一滴泪从周父的眼中落下来,周父伤心叹息道,“安儿,爹都是为你好啊!爹只是想让你早日出来,你怎就不明白爹的苦心呢?”啪啪,眼泪再次从眼眶落来。
周从安心一紧,“爹,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小姐,泽月公子做的事,正君已经知道了。”一旁的流风面色严肃的开口。
周从安愣住,随即心思一转,顿时震住,“你说的是……玉佩?”周从安看了一眼泽月,见泽月对她摇了摇头,她瞬间感觉完了。
周父停止了眼泪,“真的在安儿这里啊!我还想定是这泽月胡说,没想到真的是安儿。”
“呵呵!”周从安讪讪一笑,“我就是见它好看,才让泽月拿给我的”。周从安见泽月微红肿的脸,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在周父期待的目光下老老实实从怀里拿出了玉佩。
周父毫不客气的接过玉佩,对于周从安的反应,周父心生怀疑,但也没在多问。既然决定为了周从安进宫摊牌,那周从安现在知道这玉佩意义与否也没有那么重要。
在周从安郁闷无奈中,周父带着泽月离开。现在倒好,玉佩未藏成,本就对泽月不满的周父更是对他有了意见。
第54章 亲生父亲
长林院里, “哐当~”一声传来瓷碗摔碎声,随之二来响起一道异常冷漠的声音,“桃琴, 你果真是你主子的好奴才,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
“泽月公子, 桃琴是为你好。”桃琴清冷的声音传来。
泽月怒,嘴角嘲讽上扬, “为了我!你说的好听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你就不该在流风的威胁下, 承认那玉佩, 告诉周从安的父亲,将玉佩交给了她。”
桃琴抬头, 额头有一抹被刚才茶杯擦过留下的小血痕,勉强扬起嘴角, “泽月公子,如果那日我不是因为担心你, 跟着你一起到了牢房,你是不是就从未打算告诉我?周小姐之事。”
泽月神情一冷,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我告诉了你,不是等于你主子就知道了吗?到时周从安她………”
桃琴叹息摇头,“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告诉她?”
泽月皱眉。平时一些小事还好, 这么大的事他作为派来他身边协助或者说监视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她呢!
桃琴走到他身边, 道, “泽月公子,不管周小姐的身份如何, 你和她都不会有结果。趁着主子未发现,早些扰乱大皇女和周府相斗, 而后抽身离去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泽月一听,眼神暗淡,“我怎么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怎么会……”不可能!他最后的话低下来,说着连自己都不确定。
“她护不了你。”桃琴残忍道,“你为主子做事多年,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主子一直暗地护着你,你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今如果你就这么抽身离开主子,即便主子不计较,周小姐也很难护你周全。她、并不适合你啊!”
“是吗?”泽月听了桃琴的话,失神。他有那么糟糕?需要她的保护!不,他其实不需要她的保护的,他有足够的自信能自保。
“无论如何,桃琴,周从安身世不要告诉你家主子可好?”泽月柔软道,“如果被她知道,周从安会没命的。”
桃琴虽不赞同,但见泽月如此这般低声请求,他只得叹息点头。他不是赞同他这样做,而且他将此事告诉他主子,对泽月来说可能也会是祸事,他不忍心。
十天后,任凭周从安多不愿,在一个晴朗明媚的下午,皇上生辰之日,周父还是跟着周母去了。拿着那块通透精致的玉佩去了。
周从安坐在牢里稻草上,靠着墙,听着流风带来的消息,无力感从全身蔓延。虽因泽月,玉佩过她手之事,周父晚了去见唐绍和的时机,导致她并没有同原书一样,参加上皇上的生辰,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周从安的身份因周父还是被唐绍和知道,她私生子的身份算是实定了!
周父跟着周母进了皇宫,生平第二次见到唐绍和。在生辰宴结束,所有的使臣大臣都离开后,唐绍和在书房见了周父。
站在御书房里,周父皱着眉犹豫再三,将放在袖口的玉佩拿出来,呈给唐绍和,“这玉佩皇上可认得?”
玉佩通身墨绿,呈环状龙形,十分通透精致,在整个南司国,只有皇族才有此美玉雕刻而成的皇族特有的龙形玉佩。
一脸严峻的唐绍和见到玉佩,皱眉,随后一愣,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难以控制带上惊讶激动还有惊喜。只片刻,唐绍和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自己外露的心情。
声音微颤又隐忍着期望的看向周父,“你怎会有此玉佩?”
周父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刚才进御书房从周母手里接过的画打开,“皇上可认识此人?”
这是一副桃林桃花盛开美人相间图。画中桃花盛开,花瓣随风轻轻落下,花间立着一位白衣男子,长相柔美,眉目精致如画。青丝飞扬,衣袂翩翩,好看唇角轻轻上扬,霎时宛如桃花盛开,明艳动人的颜色甚至比桃花更甚。
看着画,唐绍和眼神动容,不由走上前去,仔细看着画中人儿,眼眸深情而忧伤,“墨儿。”抬眼看向在宴会上就觉有些眼熟的周父,“你怎么会有朕为墨儿画的画?”
周父本就一直对唐绍和心生不满带着怨恨,见他亲近叫着墨儿这个名字,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压下自己的心绪,极度不情愿开口,“他是我哥,这画中的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墨儿苏墨,是我哥,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什么!”唐绍和惊住。他从来不知周庆容的夫郎和墨儿是亲兄弟,苏墨是苏家的儿子!
周父知他不知道,心里对唐绍和更加的气愤,如果不是她,他哥怎么会死!怎么会那么年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唐绍和回过神来,忙道,“那墨儿…你哥呢?你哥现在在哪儿?”
“他死了。”周父道,“生下孩子不到半年郁郁而死。”
“死了?墨儿死了!朕一直在找他,他怎么就死了。”唐绍和难掩悲伤道。反应过来周父话中孩子二字,“孩子?你说孩子。墨儿他、他的孩子……”后来的话她完全不可想象。
周父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开口,“是你的孩子。”
唐绍和神情怔住,“墨儿竟然有了朕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的眼里自责后悔悲伤划过,指责周父,“从锦州回来后,朕一直派人在找他,他就是你哥,你和周庆容竟从未向朕提起。你们联合起来骗了朕。让朕和墨儿……”
“你说我们骗你,你何时来苏府找过我哥?何时向我们问起过?”周父忍不住嘲讽,“但凡你向庆容提起过一次,庆容都会违背我哥临终前的嘱托,告诉你。然而这么多年来,你一次都没提起过。再说……”周父顿了顿,心里闪过各种情绪,“被骗的人不是你,是我哥。从一开始你就骗了我哥,名字是假,身份是假,地址是假,除了一块象征着你身份的玉佩,一切都是假的。他找了你许久,等了你许久,后来庆容无意看到这个玉佩,他才知原来和他心心相印在一起一个月,赢了他的心得了他的身之人,竟是当今皇上。”
唐绍和神情复杂,眼中闪过懊恼痛苦,“当时朝中局势不稳,又遇一些意外,出宫在外,不得不用了一个新名。朕也一直在找他,当年朕派人去过苏家,可是他们回来说,苏府没有苏墨这个人。朕不信,还悄悄去过一次,只看到了你,再没在苏府看到过其它的人。”
“我哥他从出生就身体不好,一直养在锦州城有名寺庙后山桃林里,那里空气好,环境好,很适合他居住。后来大些,他身体好些,我娘想接回来,但他觉在那挺好,我娘便依了他。所以外人知道我有个哥哥的人不多,即便知道,也是说我哥是个病怏子,见不得人。你就这般让侍卫随便打听,当然打听不到什么。”
周父越说,唐绍和的眉头皱的越紧。周父不说,这些事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想起苏墨死前的场景,周父心里十分伤心难过。
十六年前,苏止来到苏墨床前,他有气无力的开口,“止儿,我已知时日不多,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苏止眼含泪水的摇头,“不,哥,你不许胡说,你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我答应你什么等你好了再和我说,你说的太早,我也记不住。”
苏墨看着他,艰难的摇头,“止儿,哥的状况我们都清楚,你不用安慰我。我如今别无所求,心中只有一件事,你就答应了哥,让哥安安心心的离开可好?”
看着苏墨说话吃力的模样,苏止泪如雨下。哭着摇头又点头,“不管哥说什么,止儿答应了就是。”
苏墨勉强的勾起嘴角,“安儿在你和庆容身边,我放心。你们定会将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但是关于他的身世,我希望止儿和庆容一辈子都不要告诉她。一如皇家深似海,从此再难太平,让他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好。”
“他知道了朕的身份,为何不来找朕,如果他来找朕,朕一定……”唐绍和道。
“一定怎样?”周父嘲讽叹息,“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臣夫今日来,不是想要为我哥抱不平,也不是想要从皇上这里得到什么,而是……”
周从安是唐绍和的私生子,只要不让其它人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便不会有明显的变化。周从安躺在大牢里,这样想着。心里好像没有之间那么纠结了。
以周父对他哥的感情,对她的爱护,不想让她受这么多苦而去找唐绍和也在清理之中。
窗外夜色到来,大牢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睡去。周从安也跟着一起闭上了眼。来这里都快二十多天,她都快习惯了。没准明天一睁开眼,她就可以出狱了,身为皇上的私生子还是有点好处的,是不是?
第55章 出狱发怒
“三殿下慢走。”
夜里小雨落下, 周父从御书房出来,隐约听到周母平静无波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一小段回廊,在灯光下, 看到了周母,还有一道慢慢远去的黑色背影。
周夫走近, 看着那个对他而言陌生的背影,疑惑问着周母, “是三殿下吗?”
“嗯。”周母点头。
“那她是不是……”听到了。周父皱眉, 脸上划过浓浓的担忧。
周母皱眉, 而后安慰道,“我一直站在这等你, 想来无事。”他虽一直在这,也见三殿下迎面而来, 但也说不准。三皇女虽然嘻嘻哈哈,但身为皇家的孩子, 哪那么简单, 三皇女的心思可能并不比其它皇女的差。
听到周母宽慰的话, 周父放下心来。
“走吧!”周母撑起伞牵起周父的手向皇门而去。过了一会儿, 夜雨中响起周父的声音,“这下你可高兴了?不会再对她心怀愧疚了吧?”
“止儿……”夜雨中传来周母轻轻的叹息,“安儿是她的孩子, 她终究是安儿的亲生母亲啊!”血浓于水,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即便他再不愿,安儿也是她哥和绍和的孩子。
雨渐渐变大, 他们不急不缓的行着,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雨里, 只留下哗哗的雨声。
“殿下,你可回来了。”三皇女府邸,一个浅衣少年站在门口,见一辆略华丽的马车停下,忙拿着着伞奔去,为下马车的唐兮乐撑起伞,“见着雨下着,奴还担心殿下回不来了呢?”
一向带笑的唐兮乐,此时脸上异常的冷漠,眉头紧皱。见着身上的少年,语气不耐,“这下雨夜,没事还是不要出来,再府内好好呆着就是。”
少年被唐兮乐冷漠的语气吓的轻轻一颤,转而眼睛一亮,嘴角含笑应道,“殿下说的是,下次奴一定谨记。”他就说殿下最喜欢他了,语气虽不好,但还是关心他的。
唐兮乐见此,心里更加不快,“没事就自个会房间里去。”虽后再不理少年,脚步匆匆向书房而去。
“殿下,奴准备了好吃的,奴……”
“鸣歌公子,没事还是请回吧!殿下今天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撞在枪口上的好。”身后才回来的唐兮乐的亲卫道,越过少年向唐兮乐而去。
“我……”少年皱眉,失望在眼里划过。
三日后,在各国使臣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时,“哗~”一声,大牢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阳光缓缓的照射而来。门口处,周从安眯了眯眼,眨巴了好几下眼才适应过来。
睁眼,门外不远处站着好几个人,接她而来。果然,所有的调查证据都没有一个身份或者关系重要,在夏东瑶和赵雪知奋力为她找证据洗脱嫌疑时,凭着周父几句话,她便出狱了。
圣旨下,她除了丢了司务大人这个官职,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来了?”周从安走出去,在他们身前停下,脸上笑颜如花,“谢谢你们,夏兄知儿。”来接她的人正是身着便服的夏东瑶和赵雪知。
其实周从安在这会能无罪释放,连她们两都觉有些意外。
“和我还客气什么!”赵雪知道,将手腕处早就备好的披风为周从安披上。
“客气。”夏东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使臣之事这事,周从安放了,但她还是会再查,直到找出凶手。
见周从安身体无碍,夏东瑶客套问候了几句,离去。赵雪知带来了马车,周从安刚要上去,一道异常好看熟悉的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
泽月!
“你怎么来了?”周从安惊讶问泽月。
泽月轻轻一笑,“来接你、回家。”回家二字一出口,让他自己都笑了。笑里有开心还有一丝落寞的自嘲。他不过只是她的小侍,连台面都上不了的小侍,哪有回家二字可言。
周从安一听,也微微一愣,在骑在马上的赵雪知催促下,上了马车,和泽月相对而坐。
马车中的气氛一时静默而尴尬。
之前在牢里,泽月来见她,周从安没觉得不自在,这会没事出大牢了,面对泽月她反正有些扭捏。见泽月神情温和的看着她,她老脸不由泛起红晕来。
泽月从一旁拿给一套衣服给她,“我随手拿来的,你将就穿穿。”
“呃!在车上换?”周从安惊讶。
泽月点头。
周从安脸再次一红,尴尬一笑,“这有些不太合适。”
见此,泽月嘴角上扬,打趣道,“怎么不合适?你也算是我的妻主,还怕我看你不成?”眉目一挑,眼波流转,“再说,在府外那夜,你哪处我没瞧过,甚至……”他倾身靠近周从安,嘴唇俯在她耳旁,轻声吞出二字,“吻过。”
说后,没等周从安反应过来,起来身去,离开身时,不知是有意还有无意,他好看柔软的唇轻轻划过她的耳垂,引的她全身一颤,似一股电流划过。
“你……”周从安似大脑死机,脱口而出一个你字,便没有了后续,只余脸颊绯红一片。
泽月不在逗她,轻轻笑了起来,“等会我下车后,你再换上就是!”
马车渐渐的停下,泽月在周从安呆愣中下了马车。周从安这才反应过来,她貌似被他调戏了!
这样一想,心里又羞又怒又恼,这泽月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她将衣服换上,等她换好,马车行了出来。
周从安疑惑,撩帘,“泽月公子呢?”
“现在马上要到府门,泽月公子可能不想引起正君不快,便带着他的侍从徒步走了。”流风道。随即想了想,“正君不喜泽月公子来接小姐,流风拗不过泽月公子请求才同意一起来的。”
周从安皱眉,心里不是滋味。周父不喜泽月她知,可怎能这般对他?连他自由出府都不可?就因为他源于勾栏吗!可是这并不是他的错啊?霎时懊恼疼惜在心里蔓延开来。
“流风,停下。”周从安让流风将马车停了下来。撩起车帘半点不迟疑的跳下去,回头,泽月带着桃琴正准备走另一条小道回去。
“泽月。”周从安没有犹豫,第一次干脆利落的叫住了他,向他走了几步。
泽月回头,周从安站在离他只几米的位置看着他,微微惊讶,“你还没走?”
“你来接我,自然要等你一起回去才是。”周从安道,“不然,人家该说我忘恩负义呢!”
“正君在等着,你应该快些回去,莫要让他等久了!”泽月道。直接回绝了周从安的好心。周从安出狱回府是好事,他也高兴想着早点见到她,所以他来了,但他也不想惹得周父不高兴。
“既然你喜欢走路,那我陪你一起走,反正没多远就到了。”周从安笑道。还真的陪着泽月向小道而去。
“周小姐……”周从安的话让泽月万万没想到,愣了几秒才追上前去。
“你不是一直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吗!怎么这会又叫周小姐了?”看着这稀稀疏疏不算热闹的街道,不知为何,周从安的心情突然变好的很好,和泽月开起玩笑来,“咱们认识这么久哦,你住都已经住进周府了,再叫周小姐是不是太过客气生疏。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泽月轻轻一笑,点头,“好。”他终于等来她主动提及了。以前每每想叫她从安,亲近一些,都觉有些小心忐忑。
前方就是周父,泽月的脚步顿住,面露难色。周从安见此,安抚笑道,“放心。有我在,我父亲不会为难于你。其实我父亲人不坏,以后你就知道了。”
泽月心里动容,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身边传来路人八卦议论声。
“呵呵,就是他啊!一个青楼里的妓子,被周小姐赎了身,带回了府没几天,周小姐就进了大牢,连周小姐夫郎在这期间都被他使计回了冷府。如今周小姐出狱,冷大公子好不容易回来,又被这狐狸精捷足先登了。哎,有冷大公子感受喽!”
“是啊!亏的周小姐还是读书人,就这么轻易被美色迷了眼。”
“嘿,你们这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像泽月这种绝色,虽是妓子,但如果是我,我也要。啧啧~那相貌那身段~真真是人间尤物。”
泽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公子~”桃琴担忧皱眉。
周从安听着这些话,脸色也没好到哪去。这些人,真是~闲的没事干!本想着都是些闲言碎语,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她没开口,这些人竟然变本加厉,她再了受不了了。怒道,“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咋的?泽月长得好看出身青楼是吃你们的了还是住你们的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他是我的人我的夫郎,容不得旁人来计较!”一段话啪啪脱口而口。
惹到路人骂骂咧咧,惹得泽月惊讶连连。泽月没想到,周从安竟然这么为护他,说起人来也半点不含糊。
第56章 和平共处
他是我的人我的夫郎……夫郎……
泽月脑里不断浮现着这句话, 不由怔怔出神。
这时,周从安见人都散了后,回过身来, 没察觉到泽月异样,安慰道, “这些人都是闲的没事干,整天胡说八道, 你不用放在心上!”
泽月回神, 看着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微红的嘴唇上扬,眉眼弯弯, 温柔摇头,“我没事。”
他突然的笑容让周从安眼眸闪过惊艳, 而后疑惑担心。他真没事?还是怒极反笑?
周从安带着犹豫的泽月进了周府,难得周父没有像往常一样满脸焦急, 而是和周母一样神色平淡安安静静的坐在堂中椅子上等她。
看到周从安身旁的泽月, 周母和周父眉头皆一皱, 周父对泽月的不满表现的十分明显。
“不是叫你不要去吗?你一个小侍出府招摇过市, 不嫌丢了我周府的颜面。”周父道,语气刻薄无礼。
“爹,泽月他……”周从安想为泽月辩白两句, 泽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对她隐晦的摇了摇头, 态度卑微诚恳对周父道,“抱歉, 正君,泽月知错了, 下次泽月再不会随意出府门。”
“还有下次!”周父的声音突的拔高了好几度。
“爹,泽月也是太想从安了。”冷清络从后院出来,温柔微笑道,“从安今天才出狱回府,爹你就让从安先去洗漱一道吃吃东西可好?”
他适时的出现,减弱了周父的怒气,将周父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忙担忧道,“落儿怎么出来了,胎儿才稳定下来,可要好生歇着。”之前冷清络回冷府一直没回来,就是有滑胎的迹象,不宜奔走,才在冷府待到今日才回来。
见冷清络出现,听周父的话,周从安不由本能的看了一眼冷清络的肚子,一时各种滋味涌向心头。冷清络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她不再的这段时间,他和夏东瑶的感情应该发展的很好。
等周从安收拾整理好自己后,好好的饱吃了一顿,她被周母叫进了书房。
“安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书房里,周母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关于周从安的身世,他和她爹一直隐瞒的很好,从未在人前说过半句,而她却知道了。
周从安大脑一转,茫然样,“知道什么?”周母周父好像没有给她了解私生子非机会,一切都是她之前看剧情知道的,这会她说不知,对周母而言,可能她会觉得自己心里对此事在意,故意装着不知。
果然,周母见周从安一副无辜样,认为周从安对他们骗了她和母亲是唐绍和的事很气愤,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也不打算瞒着你。皇上这几日可能会召见你进宫,到时说话语气态度注意些,莫与她顶撞,毕竟她是……哎~总之,安儿,不管是你爹还是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周从安低头,不语。这个时候就不宜多说,如果她多说两句,忘了分寸,引得周母生疑,那就不妙了。
等周母叮嘱完,周从安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模样离开书房。
呼~周从安叹了一声,还真是要见南司国老大了!这可不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儿。
夜静悄悄的来临,泽月将头上的玉簪取下,一头如绸缎般柔顺的青丝垂下,打算休息。
门“嘎吱”一声,桃琴推门进来。一脸难色的走到泽月身前。
泽月的眼中闪过明显的不耐,“桃琴,深更半夜,就不是敲门吗?”桃琴每一次这个时候来,都不会有好事。
“抱歉。”桃琴皱眉,“主子刚才传话来。”在泽月疑惑中,将一个小竹筒交给他。
泽月接过,打开一看。神情呆滞后,眼中一片暗沉。而后猛地看向桃琴,怒,“你不是答应我不告诉她的吗?这又是什么?”说着将手中的纸条拿给桃琴。
桃琴疑惑,仔细一看,不由惊讶。眼眸一紧,道,“我并没有向她提及,这……”
“不是你,还能有谁。”泽月失神的跌坐在床沿,嘴角喃喃,“我早就同她说过,她帮我我帮她的前提是不杀人,如今却让我除之杀之,而这人还是我在意之人。你说这怎么除?怎样杀?”他最后一句望向桃琴,企图想从桃琴那里得到些什么。
泽月这般无助忧伤的模样,桃琴看着心里不由同情怜惜,他上前蹲下,握住泽月冰冷的手,“她不是无情之人,总会有办法的。”犹豫了片刻,桃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她的手里,“这是慢性药物,一时死不了人,长期服下,日积月累,人自然没了。”
泽月震惊的瞪大了眼,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谈情一般,他从来不知,冷清的桃琴连谈论杀人都能如此的云淡风轻。
桃琴自知泽月的想法,叹息皱眉提醒,“别忘了,还有鸣歌公子。”
泽月浑身一颤,脸色冷漠又苍白,嘲讽的扬起嘴角,“又是威胁,除了用鸣歌来威胁我做事,是想不到什么手段了吗?”
“泽月,你要明白,这一次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自己啊?”桃琴道,“这件事过后,你就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再不是江月楼里的妓子,也不是周从安的小侍,只是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泽月道,眼中漫过浓浓的悲伤自嘲。
一步错,步步错,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没有选择。
第二日,在周从安不当官不用早起整睡的正香时,唐绍和私下召见的消息传来了。周从安心知肚明,在周父周母担忧的眼神下,去皇宫,见唐绍和。
“怪不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十分眼熟,原来……”御书房里,唐绍和打量了周从安一番,感慨道,“和你父亲长得是真像。”
“听父亲说,草民确实像他。”周从安道。反正她没明说时,她就装糊涂,装不知情,私生子这身份还是越私越好。
“哈哈~”唐绍和心情不错,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安儿还有这等幽默。你爹如果还在,一定会很高兴。”
“皇上过奖了。”周从安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中途偶尔沉默。
周从安离开皇宫前,唐绍和主动将上次周父带着她的玉佩拿给周从安,说有事有活儿皆可拿着它来,算的上是半个免死金牌。
周从安心情复杂的接过玉佩,在唐绍和复杂的目光下走了。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少来皇宫的好,几位皇女的人整天勾心斗角,她再去掺合,那有的受了。
没有了官职,周从安回来几日,每天都在周府里随意的到处溜达,没事在书房里画画画,在院子里看看书,在池塘里钓钓鱼,散散太阳,日子过里悠闲且懒散。
“钓了两天的鱼,一个鱼都没钓上来。”周从安坐在亭子里,守着鱼竿,水中观赏鱼游来游去,却不见一条鱼上钩。
“从安,这可是观赏鱼,你又这般,正君看到了,又该说你了。”泽月端着水果走到她周从安身前,笑道。昨天周父来,见此,乐实实在在说了周从安一通,不外乎就是这些鱼贵着呢,是样来观赏可不是用来吃的。
“看见就看见吧!”周从安道,“在府内这样呆着,不找点事做,日子过得多没趣。”
无极国使臣皇子之事虽过,但凶手还未抓到。周母还有赵雪知让她近日不要随意出府门的好,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脱不开身。
她又不傻,这背后之人明显酒肆冲着她和周府来的,她现在出手,被人逮住什么把柄,连私生子这身份估计都不顶用。
“从安,给。”一杯茶端到里周从安身前。
周从安侧头,泽月正一脸温柔笑意看着她,她伸手接过,“谢谢。”她正有些渴,端起就将茶水一饮而尽。
别……泽月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接过周从安顺手递过来的茶杯,泽月的眼里暗淡一片,深深的自责歉意隐于眼帘后。她现在对他越信任,他的心里越难过。
泽月将所以心绪敛去后,将他带来的水果拿给她,见她半点不吃疑的吃下,一丝甜意漫上心头,这样的相处他喜欢。
“从安。”泽月心生欢喜,手一动,在周从安侧头看他时,将手里的橘子喂到了她嘴里,引的周从安反应不急,差点呛到。
“泽月,你自个吃不好啊!真是!”
不远回廊转角处,冷清络出现在那里,身边的冷秋端着新鲜的水果,打算为周从安送去。然就看到泽月和周从安其乐融融的一幕,一时羡慕嫉妒,悲从中来。她回来的这几日,每日都睡在书房,平时也不踏进他的房或主动来找他,他脸皮薄,想主动去找她也不知说什么。而泽月似乎经常在她身边,她在何地方,泽月都能准确的找到,并为她带去好吃的好玩的。
他突然心生异样,他连一个勾栏里的人都不如吗?她是他的妻主,他是她的正夫,他们为何不能像正常的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举案齐眉?
第57章 调戏摔倒
“小姐, 泽月公子又送来了。”周从安在书房里画她的图画书,正画到最后几页,青竹端着一个碗进来, 里面装着鸡汤还是什么。
周从安抬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 “他今日很闲?一连几天送来各种甜食鸡汤什么。”这几日一直在府内待着,泽月时不时送来好吃的零食还有这些貌似有营养的汤。
青兰高兴的进来, 将手里端着的汤碗往周从安眼前一送, “小姐, 少君送来的,听说是少君亲自熬的哦, 快喝喝看。”
周从安手一抖,笔尖的墨十分不懂事的滴下。神情茫然得看了看眼前清冷温和的青竹和明朗开心的青兰, 还有他们手中的汤药,心情“妙不可言”。
泽月和冷清络这是杠上了?为了她!争宠?念头一起, 周从安一个哆嗦, 拿着笔的手一抖, 一条粗粗的墨痕划下。
等周从安反应过来, 那一张她差不多快画完的画完美作废。
“小姐,现在要喝吗?”青竹道,“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小姐, 这可是少君一大早起来, 特意为你熬的, 你可一定要喝哦。”青兰道。在泽月和冷清络之间,不管是他的心里还是明面上, 他是站在冷清络一边的,像冷清络这样的出身相貌才应该是小姐的夫郎, 而像泽月这种人,连给自家小姐提鞋都不配,还妄想跟少君争宠,真是自不量力。再加上冷清络怀了小姐的孩子,他就更为冷清络说好话了。
见周从安一副茫然纠结的模样,青兰道,“小姐,少君有身子还亲手为你熬汤,你可不能辜负了少君的好意。”
周从安本在走神,一听青兰说到“身子”,背脊一凉,某些她刻意不去想的东西浮上来,心情暗沉。犹豫片刻开口,“那个,你们都拿走,我待会再喝。”
“小姐,马上入午饭了,这会喝下正好。”青兰道。
青竹点头。他也不是想帮着泽月,而是他心里明白,自家小姐心里多半在意和偏袒泽月,如果他不传话,事后小姐知道可能会懊恼的吧!
周从安心里叹息了一声,一手端一个碗,两碗几口将它喝下,连味道都未仔细的品品。
“跟他们说,午饭我自个在书房吃了。”周从安道。我私心想去泽月的长林院,然冷清络这里一时得不到解决,终是要顾虑他的身份面子,最后只好自己老老实实待在书房比较好。
咦~犹犹豫豫、渣女~等青竹青兰出去,周从安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不是说这里三夫四郎很正常,她怎么整个身心如此心虚发麻来着!
吃过午饭,睡了一觉午觉,周从安在后院清闲的走着,看着天空还有院里一部分开的比较茂盛的花朵,舒心不少。
这样的日子清闲是清闲没错,难道就这么无所事事过一辈子?原书的周从安虽也入狱出狱,但出狱没过多久又跟着夏东瑶忙前忙后,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分外充实,一直到周府在某些皇族的打压下,走向末路,她才归于平静,亦或者平淡、沉寂。
“周从安。”一道张扬清脆的声音响起。周从安抬头,一身明艳红衣的冷书容正面色傲娇的向他走来。
周从安白眼不着痕迹的翻过,而后扬起嘴角,“冷二公子,我是叫周从安,但也是你嫂子。“嫂子”二字会写吗?不会我教你,看在你是我小叔子的份上,还给你免费哦~”这冷书容年纪不大,每次的口气傲气倒是不少。她也不是在意他的称呼,而是见不得他每次不尊重人高人一等的模样,挤兑一下他。
“你~”冷书容被周从安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你也太瞧不上人了,我冷府书香门第,我哥唐唐南安城第一才子,我作为美人榜单首页,怎么可能不识字?真是笑话。”
周从安向他走近了两步,挑眉,“那叫声嫂子来听听?”那表情那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
“我~”冷书容吓的不由后退了两步,一张脸涨的通红,羞恼划过,傲气跋扈淡了不少。
“冷二公子,不过就一声嫂子,有怎么难?”周从安流侃道,“叫一声又如何?”她脚步再一次向前走了两步,冷书容不由又是一退。退的急了些,险些被绊倒,周从安忙伸手拉了一把,摇晃了两下,才稳住脚。
“周从安,你……”冷书容看着她,一双明艳动人的美眸闪着点点水光看着她,“你都说,不过就一个称呼,我不叫又怎么?我偏就不叫了。”说着傲气一扬头,将略带委屈的水光掩去,甩开周从安刚才拉着他的手,急步离去。
“哼~”离去前还不忘推了周从安一把,险些将周从安推倒。不就没叫她嫂子嘛,他以前不想叫,现在、他更不想叫,他……
“冷二公子,我开玩笑的呢?”看着冷书容气急败坏的背影,周从安好笑无奈道。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冷书容看着是只公老虎,实际就是只小白兔!经不起逗。
这一幕正巧被前来接冷书容的冷秋看个正着,神情微敛。等冷书容走近了才慢慢扬起嘴角。
“小姐,你怎么把冷二公子弄生气了?”身旁的青竹道,“正君嫌少君在府内无聊,特意请冷二公子来陪少君的呢?”
“哦~这样啊!”周从安点头。
“你和少君最近这般,万一冷二公子在少君面前说些什么,少君对你岂不是更……”青竹担忧道,见周从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叹息一声,“算了,反正小姐这里也无事,青竹去少君那看看吧!”这事啊,怕也指望不上小姐。
刚才好像确实是自己先惹的他,是应该给他道个歉比较好。周从安点头,“去吧去吧!”他走了她一个人还可以清静会儿。
“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滴!”周从安一副大爷大妈模样背着手,走着路,看着天。
路过花草深处,“啪~”一声,头朝下摔倒在地,这就是是一时得意忘形,不看路的后果啊!
周从安从土里抬起头来,嘴上有一层的泥,还有一些跑进了嘴里,擦~这什么玩意?周从安郁闷懊恼的吐了一口。
正想趁着无人爬起来,一道熟悉又压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周从安果断将整个身子爬下去,这模样,被人看见,丢人。
“每天的汤里放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另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低声应了一声,便再无声音。
泽月和桃琴!周从安疑惑的眨巴下眼,他们在汤里放了啥?又是什么汤?
“你可万万不能心软。”桃琴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他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知道了。”泽月不耐烦的皱眉,“这还要说多少遍!”说后拂袖急步离去。
“泽月~”桃琴追上前去。
直到声音消失,再没有人,周从安才一脸茫然疑惑又思虑的爬起来,他们说的是什么?她之前就对桃琴对泽月的态度有些失态,时而泽月,时而泽月公子,不似泽月身边紫玉那般正常的侍从的态度,而今她也第一次看到一向温和偶尔自恋不似人间物的泽月也同常人一般语气不耐烦躁还有愤怒。
何事让他的心情起伏如此之大?
周从安回安怡院,刚走了几步,遇上了安怡院里她最不想遇上的人——青兰。这种出糗的事被青兰知晓,过不了多久,整个安怡院基本都知道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青兰惊呼,“青竹哥,小姐出事了!”果然,不出两秒,她还来不及让他住口,青竹已经被他叫出来了。
青竹出来,瞧见周从安头发微乱,脸上带着点泥土和一点擦伤,蓝色衣服看上去也染上灰迹,还真有点灰头土脸的模样。
他担忧皱眉,“小姐,青竹才走了不到两刻,你怎么就成了这样?”
“没事。”周从安讪讪一笑,“不小心摔了一跤。青竹,麻烦你帮我拿套衣服,我在书房等你。”既然都知道了,她也不客气让他们帮忙。她虽没在自己的卧房睡,但衣服还是在他的房内。刚才还想这大白天去他房间拿衣服会不会不太好,这会用不着她动脑了。
“从安,去屋内换吧?正好书容拿了些各种药膏来。”冷清络听到动静出来,温和的脸上担心又忐忑的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从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忐忑不自然。他感觉的到,她好像在避着他。所以他怕她拒绝。
冷书容挽着冷清络的手出来时,本见到周从安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一片通红。但听到冷清络的话,察觉到自己哥哥话里的小心翼翼还有些讨好的意味,想起之前听冷秋提起得两人的分居,瞬间怒从心来。怕自己哥哥失了面子,压下自己的怒火,强扬起嘴角,第一次不情不愿艰难的叫出了一声嫂子,“嫂子,正好我娘让我带来的药膏药效很好,你涂一涂第二天就好了。”见冷秋还愣在一旁,微笑道,“冷秋,愣着作甚?没见你家公子妻主灰头土脸吗?”
冷秋忙行礼点头,“冷秋这就去。”
周从安在冷书容这一番操作下,蒙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她不就换个衣服,在那不是都一样!
第58章 动心动情
淡淡的阳光落下, 周从安看着身前眉目如画,极认真为她脸上的擦伤擦着药的人儿,脸颊微红, “好了吧!”之前在她碍于大家的面子回到原来是她所住,现在是冷清络住的房间, 把衣服换下,青竹和冷清络要为她擦脸上擦痕时, 桃琴匆匆而来, 直接把她拉走。到了长林院, 没想到泽月只是沐浴摔了一跤,半点事都没有。刚想离开, 泽月把她拉住,桃琴打来水他拿出药来欲为她处理脸色那一点点的划伤。见泽月一脸可怜失望的模样, 她就留下了。
“没,再等等。”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划过, 说话时的热气也一并划过, 周从安的耳朵也不由泛热。
扬起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为她抹药的人, 周从安心跳微急, 索性睁上了眼,任由他在自己脸上随意涂抹。
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就在眼前,任谁也会脸红心跳的吧!周从安故作淡定暗道。
突然, 唇上传来一抹清凉的异物, 似不断的摩擦揉捏。周从安心里一惊, 猛地睁开了眼。
泽月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正放在她的嘴角轻轻涂抹,“你……”
泽月在她唇前轻轻比划了一下“嘘”的手势, 再次抹药轻笑,“你嘴角也有呢?”笑里带着丝魅惑, 柔软的触感停在嘴角,让周从安受蛊惑般的吞了吞口水。
而眼前的人一脸温和淡笑的将手指从她的唇上移开,落在脸颊另一边很不明显的乌青,似不受一丝影响。
这人是故意的!周从安心里微恼,再次闭上了眼。只一会儿,她的唇上再次传来一抹柔软清凉,带着点点的药香侵入唇间。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周从安先一愣,也没及时睁开眼。等有什么外界的东西强压过来,周从安疑惑的睁开眼张开嘴想要说话,“这不是都……唔~”擦过了~
某人趁机而入。一时周从安惊的瞪大了眼,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时,泽月已经意犹未尽离开了她的唇。
“泽月,你……”周从安的脸以火箭的速度变得绯红。他的唇离开了,可是他的手还紧紧的放在她的腰上,两人的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的拥在了一起。
她能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亦感觉到自己身体心里的变化,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分外明显。
“我什么?”泽月眉目上挑,眼波流转间风华绝代甚是诱人。
周从安有些手足无措,眼神微紧张的闪躲,“我,我走了。”说后驼鸟般起身要走。
泽月拉住了她的手,神色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从安,今晚留下吧!”说出这句话时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后松了一口气。在嘴了转了好几次的话,他今日终于说出口了。
从初见开始,他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后来相遇相知,他的心思便放在了她的身上,好几次只要周从安想进一步,他都不会有半分勉强或者是拒绝。只是他太小看她的与与众不同了,美色在她的眼里好像除了远远的欣赏,激不起她半分的波澜。即便他将自己剥光送到她的面前,她好像都不会多看几眼。
在这般的情景下,他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周从安哪有泽月想的那般波澜不惊,只是她以前身处的环境性格使然,她是正儿八经现代思想传统女子,即使来了这里大概快一年,她的为人处世慢慢像这里的女子靠拢,然在感情上女子的主动权上,她还停留在那个世界。再加上前还有夫郎冷清络,后有她自己对自己感情的否定,她又怎么会主动来撩拔泽月,果断的认为泽月会是陪她一生一世的那一个人!
所以,即便她心里泛起多么大的涟漪,现在的她答案依旧是犹豫而否定。
泽月的眼神暗淡下来,失落重重的划过眼帘,嘴角划过明显的自嘲,“到现在,你也是嫌弃我的啊?”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周从安的心上,让她的心为之一颤,心疼的险些泛起泪来。她看着他受伤的眼,忙摇头,“没有,我不是。我……”只一个我字她便没有再说,她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所有的解释安慰都不如行动来的真切。
在泽月睁着漂亮的眼眸翼希的直视着她时,周从安深深呼了一口气,脸上慢慢变红,“啪”一声,直接在泽月水润的唇上快速的啵了一个,在他呆愣时,周从安道,“那我晚上来找你。”说后,飞似的跑了。
泽月愣在原地,等周从安消失在长林院时,他反应过来,扬起一个格外好看的笑容。他就说她不会嫌弃他的,她不嫌弃他的啊!
直到走出长林院,回来安怡院,周从安的脸也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红晕,心里对自己这个决定并没有往日那般懊恼顾虑重重,虽然懊恼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欢喜。不是为了泽月让她今晚留宿长林院,而是他这般直接的留下她,说明他肯定是喜欢她的。一想到此,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嫂子,可是有什么开心事?”冷书容的话冷不丁的传来,“说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今下午周从安被泽月侍从拉走,他可是记上了心头。
看样子,那泽月在周从安心里的份量比他哥重。顿时对周从安很是不满和对泽月生出更多的埋怨,那什么公子的真是可恶。
“没事。”周从安嘴角收敛,温和笑道,“这个炖鸡不错,你们也尝尝。”
冷书容对周从安翻过一白眼,对冷清络道,“哥,你有身子,多喝些。”见周从安自顾自的闷头吃自己的,丝毫没有多关心冷清络,冷书容终于憋不住火气,怒道,“周从安,我哥可是怀着孩子,你就不能多照顾一点。”
周从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是有你在的嘛?”
“我。”冷书容嘲讽道,“弟弟的照顾和妻主的照顾能一样吗?我哥哥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
我哥哥怀的可是你的孩子……本要拉冷书容衣角阻止他少说话的冷清络,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没有多少颜色的脸上更加白如纸。
这句话正中冷清络心里的痛苦逆鳞,也正中周从安心里逃避的不安恐慌。
几乎是同一瞬间,冷清络和周从安抬起头来,彼此看了一眼对方,神情皆复杂。而后同时垂下了头。
如果是以前,周从安一定会为了他的颜面,而护着他,贴心的为他说话。而今日,周从安一句话没说,只自己垂下了眼帘,沉默不语。冷清络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他再一次深切的感觉到,周从安对他有了明显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泽月进来之后!
他为了她而将泽月带进府门,难道真的做错了?这样一想,冷清络清冷的眼眸里浮现出一层朦胧,他已经沦落到要和小侍争宠吗?
“哥,我想起来了,今天爹去表哥家,我今日回去也无聊,打算不回去了。”冷书容娇声道。看周从安对他哥这样,他要留下来看看,他哥在周府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让周从安小小的惊讶了下,周府冷府貌似离得不远,只半个时辰都不到的距离。
冷清络回过神来,看向周从从安。周从安无所谓开口,“你想留就留吧!正好可以多陪陪你哥。”
“小姐,不好了。”陪冷清络冷书容吃过晚饭后,周从安在为去长林院纠结时,青竹急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周从安道。
“正君那边传来消息,大人刚从外回来,突然晕倒,现在昏迷不醒。”青竹担忧道。
“我娘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周从安道,“找大夫了没?”说着向清和院而去。
“去找了。”青竹小声道,“听说前段日子,皇上生辰,大人的本职工作被耽搁,最近一直在熬夜补上。还有这几日朝中闹得厉害,大人也一直思虑忧心。”
“从安,我同你一起去。”冷清络从屋内出来,冷书容也跟着出来。
想到安慰周父的话,冷清络的话应该比她管用。周从安点头。
周从安和冷清络到时,周母已经醒了,大夫正专心为周母把脉,周父在一旁担忧的眼泪都快溢出来。
正是如青竹告知那样,周母身体底子不错,这次会晕倒直接给累和思虑的,然后就生病倒了。
周父松了口气,周从安也跟的松了口气。只是生病还好,如果得出是什么不治之症来,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就真成不治之症了。
等大夫走后,帮着周父照顾周母熬药吃药后,已经到了深夜。周从安在周母周父的催促下,离开清和院。冷清络和冷书容再之前就在周父为了孩子执意催促下,回去了,现在只她一人。
“糟了。”周从安突然一阵惊呼,吓的在一旁提着灯笼的青兰手一抖,险些将灯笼打倒。
“小姐,怎么了?”青兰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泽月那里。”周从安道,直接向长林院而去。
青兰道,“小姐,之前泽月公子身边的桃琴在找过你,青竹哥见正专心照看着大人,就和桃琴说了。想来这么晚,泽月公子已经睡了。”
“是这样啊!”周从安微微松了口气,泽月知道了就好,不然他是不是又该误会她了。
“不行,我还是去一趟才行。”周从安道,“你先回去,我见他屋内灯关了就回去。”她不亲自去一趟,总觉心里不踏实。
原书的他,温和高冷的面孔下处处体现着他的敏感和执拗。这一次她因周母没有及时赶去,失言了,万一他钻牛角尖,不是就……
第59章 夜宿长林
周从安一路借着暗光来到长林院, 院中泽月的房间里竟然还亮着灯。周从安的心里划过一丝担忧,不由走近。
“泽月公子,别等了, 周大人今日突然生病晕倒,周小姐是不会来了。”就在周从安打算敲门时, 桃琴劝阻的声音传出。
“她说她会来的呢!”泽月道,声音却平静却也带着一丝明显的失落。周母生病, 他理解,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他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突然被放了鸽子,心情怎会不受影响。
“公子……”
“这般晚了, 你去睡吧,你走了我就睡了。”泽月道。
桃琴了解他, 自知这会他的话没用,嘱咐了两声, 离开房间。一出房间, 看到了门外的周从安。
“周小姐。”
“他还没睡?”周从安小声开口。
“周小姐未来, 公子一直在等着。”桃琴道, “既然周小姐来了,进去看看公子。”
周从安微纠结,在桃琴认真期望的目光下, 拗不过心里那抹对泽月的担忧, 推门进去。
泽月听到有人来, 以为又是桃琴,脸色不耐, “我不是说等会就睡了吗?”
“哦,睡吧!我这就走。”是她失言在先, 周从安语气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坐在梳妆台前的泽月回头,无神的眼神一亮,“不是说不来了吗?”
“我、我来看看你。”周从安小声嘟囔,“怕你生气。”更怕他因这些不可控之事生出不甘记恨,从而黑化。以前可以不让自己在意,现在、她怕啊!怕他黑化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周从安如小媳妇模样将泽月逗笑了,随即挑眉,“我只是你的小侍,怎还怕我生气?一个地位如同丫头奴才一般存在的小侍,怎么可能生妻主的气?怎么敢生。”他话有赌气抱怨的成分,心里可欢喜着呢?周从安在这般情况下,也顾及着他,深夜也来看他只怕他生气,她不是喜欢他还能为何!
“我就是怕你生气才来的。”周从安当了真,不由走近握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是人生气本就是正常,你怎么能说不能不敢生气呢!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自嘲自怜的话了,我……”我心疼。她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来,脑里闪过她每一次遇到过的画面还有原书中每一次他的描写,眼睛不由泛着点点星光,她真的很心疼。她以后不会再逃避他,不会了。关于冷清络,等时机一到,她一定给他和他一个交代。
周从安突然而来的忧伤将泽月震慑住了,她怎么比他还伤心?他不过是逗她的,他孤身一人身在江月楼多年,心性意志如果不坚定,怎么可能生存的下来。他大多时候说这些,不是心里真觉得卑微低人一等,不过是一些让人同情生怜的生存手段。而周从安,好像百试百灵,几乎没有一次糊弄而过!
这样一想,泽月的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还有浓浓的喜欢,嘴角上扬,轻轻一笑,这个傻子~
“你笑什么?我是说认真的。”周从安严肃道。
“嗯。我知道了。”泽月笑道。
“今天这般晚了,你快去睡,我先走了。”见泽月心情没有异样,周从安转身打算离开。
“既然来都来了,就在这歇着吧!”泽月道。没等周从安开口,浅笑嫣嫣牵起她的手向床而去。
“那、那个,泽月,今、今日好像不太行,我、我母亲……”周从安吓的话还还未说完,被泽月轻轻一推,就被推倒在床里边。
周从安惊,身着女尊的男子基本体型娇小力气也小,这泽月怎这么有力?她虽为女子长得娇小了些,但力气肯定比一般男子大,而泽月他……
“睡吧!”就在周从安发呆间,泽月灯灭上床,欲伸手抱她。她本能的往床边一靠。
“呵呵~”泽月轻笑声传来,“从安,你一个女子难道还怕我做什么不成,该怕的应该是我一个男子才是。”
“我~我怕什么。”周从安语气上扬,而后降下糯糯道,“貌似是有点……怕。”她又不是这里真正的大女子,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怕不是很正常吗!
泽月想笑,但也没有再笑出声来,牵起她的手,体贴温柔道,“今天累了一天,睡吧!我逗你呢?”
听了泽月认真温柔的话,周从安放松下来,主动的回握住他的手,笑着闭上了眼。她今天是真累了。
听着周从安均匀的呼吸声,泽月翻身起来,在月光下,看着周从安精致如男儿般好看的脸,他俯下身去,轻轻的在周从安的唇上落下一吻,嘴角上扬,眼带柔情的看着她,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怎么办!越来越……他不由再次落下一吻,辗转缠绵。
次日一早,周从安在周府第一次夜宿泽月长林院的消息,不缓不急的传遍了整个周府。之前泽月入府,周从安一直对泽月不太友好,众人觉泽月只是周从安在外面玩玩寻找点刺激,被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的冷少君接回了府,小姐就失去了兴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周从安突然夜宿长林院,一时泽月得宠冷清络失宠的八卦四起,周府热闹不已。
安怡院里,正拿着勺子吃着粥的冷清络手猛地一抖,粥险些散出来,而后神情恍惚,慢慢的放下了碗。
“哥。”冷书容走过来,难得没有火上浇油,安慰的握住了冷清络的手,“泽月是她的小侍,你将他带回来,你就应该会料到这一天。”他虽然十分不喜泽月,但从以前周从安没娶他哥开始,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三夫四郎是女子的通病,即便周从安的小侍不是泽月,还是会有其他的小侍。如今他哥有孕,周从安夜宿小侍的房间当属正常。
冷书容神情一冷,所以他才瞧不上这些女子,不愿意成亲,没有一个好东西。连这个没什么可取之处的周从安也是,臭女人,坏女人。他之前还真是高看她了!
“书容,我没事。”冷清络勉强一笑,“今日爹就回来了,你还是早些回去。”
“嗯。”冷书容点头。他一直骄傲的哥哥现在心思乱着呢,没空理他,让他先回去先。
不过……让他就这么走了,可不是便宜了那狐狸精。
念头一起,冷书容道,“哥,你先去休息,我去和周伯父说一声就走。”
“嗯。”冷清络神情不佳,没看到冷书容微笑的眼里闪过的一丝冷意,同意点头。
冷书容离开安怡院,直奔隔壁的长林院。他哥大度,不找自家妻主的麻烦,他这做弟弟的可没那么善解人意。
“啪~”一声,在桃琴惊愕下,冷书容一点不温柔的踢来了泽月房门。
屋内,早早起来坐在梳妆镜前梳头的泽月侧头,眼中难掩惊讶。旁边床上睡的正香的周从安猛地被惊醒,坐起,脸上满是茫然惊吓,“怎么了?怎么了?”
“嫂子,你可睡醒了?”冷书容一点不回避的走进房内,鄙夷的看了一眼美丽异常的泽月,一脸着急道,“刚才我哥肚子疼,你快去看看。”
“肚子疼!”周从安眨巴了两下眼,“去请大夫,找我干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嫂子。”冷书容听她半分不动容的模样,咬牙切齿,“那可是你孩子!”意思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怎么不在意。
“孩子!”周从安一个机灵,秒反应过来,“哦,我这就去看看他。”忙起身穿鞋就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也没叫冷书容回避,拿起外套就穿。
冷书容虽任性还有点妄为,这会也不好意思的撇开了视线。
泽月见周从安穿的乱七八糟,起身上手细心的为周从安将衣服系好。周从安脸微微一红,“谢谢。”然后离开了房门。
心里无奈叹息,孩子孩子,每次都拿孩子说事!女主的孩子有女主光环庇护,还用的着她这个女配吗!哎~
等周从安走后,泽月见冷书容还在他房内,挑眉,“冷二公子,不打算走吗!”
“上次见你,我连一杯水都未喝,这次怎么着也该喝杯茶再走。”冷书容走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一副高傲自得的模样。
泽月眼帘一敛,扬起嘴角,在冷书容对面坐下,“既然冷二公子这么有闲情,泽月又怎好拒绝!桃琴,将之前从安带来的上等花茶泡来,让冷二公子尝尝。”
桃琴疑惑,周小姐什么时候给公子花茶了?见泽月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忙点头离去。心里咋舌,跟了泽月公子这么久,他怎么不知他还是这一出?
周从安送的花茶!果然冷书容脸色一变,强忍着怒火平常道,“嫂子送的!那我可要尝尝。之前来,一直吃着嫂子为我哥买的零食糕点,我都吃腻了,今个儿,喝喝茶润润嗓子也是不错。”你有花茶,他哥可有好多的零食,可不能落下风。
“说的是。”泽月道。上次见冷书容,还觉他直来直去好对付的主,几月不见,这智商见长!泽月刚这样想,没想到冷书容接下来的话,瞬间“啪”一路将这句话打碎了。
静默了会,冷书容忍不住了道,“别以为周从安喜欢你,你就可以将我哥不放下眼里,正夫就是正夫,小侍一辈子只能是小侍,你最好谨记。”其实他来时气冲冲,来后才想起自己干嘛要来。周从安夜宿小侍房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和泽月待了好一会儿,泽月都没说话,气氛异常安静,他真的是受不了了,才想着警告泽月几句离去。
“泽月的身份泽月心里一直谨记着呢!不过,冷二公子的身份不知有没有记在心上?”泽月眉目上扬,神情微冷,“要知道。冷二公子只是冷大公子的弟弟,从安的小叔子,为哥哥处理后院之事,是不是管太多了?”
冷书容一愣,忙道,“他是我哥,我哥性格温顺,我作为弟弟帮他,理所应当。”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是吗?”泽月直直的看着冷书容,直到看着冷书容微闪躲的眼神,心头有某些事确定,撇过头,轻笑,“之前我还觉有些奇怪,正夫未来,正夫的弟弟反而来了,后知道你们两弟兄感情极好,也觉正常。现在再次见到,到是解了我的惑。”
“什么?”冷书容茫然,疑惑皱眉,“什么解了你的惑?”
泽月呵呵一笑,“没什么?你回去告诉你哥,我从未想过要抢他的正夫之位,能成为从安的小侍陪在她身边已知足。让他放心养胎。”这话他说的是真的。虽冷书容来此,可能没太过脑子,但他却是真心。他有自知之明,不会企图去想得到自己不能得到的。
“哼,你明白就好。”冷书容高傲说道,起身离去。他来的目的达到,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茶泡好了,冷二公子不尝了再走?”泽月流侃道。
“再好的花茶,我冷府多的是。”说后给了他一个白眼走了。
泽月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淡然的端起桃琴拿来的茶茗了一口,轻笑摇头,还有人这么傻的,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不知!
第60章 身体不适
安怡院书房里, 周从安闲来无事整理起书架上的书籍,翻阅着原周从安看过或用过的书籍,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原主, 各种类别的书籍,密密麻麻的注解, 还有看后感言。这不就是典型的学霸!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啊!只是碍于原主的模样性格,才白白浪费了一肚子里的墨水。
突然一股暖流从鼻翼缓缓流淌。周从安还未来得及反应, 一旁帮着她一起整理的青竹惊讶出声, “小姐, 你、怎么流鼻血了?”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走向周从安,欲止住她缓慢流出的鼻血。
周从安阻止青竹伸开的手, 自己接过雪白的手帕,轻轻一抹, 鲜血的液体果然将其染红一片。
“小姐,青竹去找大夫。”青竹担心说着就要去房门。
周从安忙摇头, 阻止青竹的外出。扬起头来, 等了一会儿, 见血止住了, 才放下仰视的头,“我没事,可能这几日零食吃多了, 有些上火。”
青竹听后, 皱起的眉头不但不见放松, 反而更担忧,“小姐, 这两日你偶尔又是头痛又是泛困,现在都流鼻血了, 还是请大夫来瞧一瞧?”
“可能有些小风寒,过两日就好了。”周从安没太在意。可能是前两日下雨,穿少了些,有点小感冒。
“小姐,你身体本就不太好,可万万大意不得!”青竹很不赞同。
“我哪有那么娇气。”周从安玩笑道。
“小姐~”
“小姐~”青竹和门外不远的青兰声音同时响起。
周从安见此,将手中的手帕收起,对青竹低声带着一丝撒娇道,“青竹,过两日还不见好,我就听你的话去看大夫,吃两幅药,好不好?”
周从安都这样说了,青竹只好无奈点头。
周从安心里松了口气,在现代这种症状吃点感冒药就好了,在这里一旦让大夫开了药方,一吃就是两日,难吃不说,说不定还不见有效。她是真的不想看大夫,小病也说成大病来。
这时,青兰刚好推门进来,“小姐,你让流风送去平书阁的册子又火了。”
“真的吗!”周从安眼睛一亮,“那赚了多少?”
青兰讪讪一笑,“和上次一样,五十有余一百不到。”这比预期好像少了点。
“哦~那还不错。”周从安满意道。普通人家几两就可以过一年了,以这样来算,她画一本小话本,就赚到了好几年的生活费,倒是很不错。
“小姐可真容易满足。”青兰好笑道。他虽是下人,但他自己的工钱每月都有几两,五十两对他来说虽多但在他眼里却略少的。
“那是。”周从安扬起嘴角,连眉目都染上了笑意。
青竹在一旁一脸无奈的跟着笑了。以前还真不知小姐这般爱财,现在银子大小能买何物小姐心中都有数,终于像个正常人。
“对了,小姐,青兰差一点忘了,大人吩咐下来,让小姐午饭过去吃。”青兰道。
“嗯。”周从安点头。前几日周母生病,歇息了两日,就又去忙了,难得空闲一起用午饭。
周从安将手中的书籍整理好后,向客堂而去。
客堂里,周父周母随和上坐,冷清络亦已到场。周从安不由左右看看,不见泽月的身影。一丝失望在眼中划过,几乎每一次一起吃饭时,泽月都不曾出现过,即便出现,也被周父命令着在饭桌一旁站着,为他们布菜。
因为他的以前的身份还有他现在的身份,他们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过。周从安这样想着,心里有些难受,泽月那里不好了,连她最通情明理的亲人都这般对他?
周从安突然有些不满,面上温和笑道,“泽月呢!还没来吗?”在周府变脸欲开口时,装模作样继续道,“这都可以开吃了。怎还没来?青竹,你去看看。”说后,她微微忐忑。在周府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自在好像也说的过去。
周父皱眉要说什么,被周母眼神示意安抚住。冷清络清冷的眼神闪过一丝暗淡,以前,她处处给他面子,现在,她是一点都不顾及他,让他一步步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冷清络默默垂头,看着自己还不太明显的肚子,水光在他的眼眸晕染开来,朦朦胧胧的一片,慢慢凝成水珠,在快滴落眼眶时,被他一咬牙,忍了回去。
“落儿,来,我们吃。”周父温柔的声音响起,“可别饿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儿。”
周父本一句话宽慰冷清络,冷清络一听,一滴眼泪直接滴落。在周父再次关心担忧的目光下,冷清络才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听到周父的话,见冷清络勉强扬起的嘴角,周从安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只顾着为泽月抱不平,却忘了身为她夫郎的冷清络。不管冷清络自己怎样做怎样想,她近日这般行为,不是跟他一样了吗!他骗她,她失信,他出府约会,她夜宿长林,他明面上做足了她的面子,而她今天半分面子都没给他。
她是伤了他!周从安反思。周从安从来不知道她对冷清络自以为是的反思,差一点将冷清络推入深渊。如果不是她对他还存在一丝某种意义上的感情,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在桌前气氛微微静默时,青竹回来。出乎众人意料,泽月没来。对于周从安在意泽月,对周父周母有点赌气的叫泽月来的行为,泽月在意的是长远,世俗对勾栏出来的人的眼光怎么可能是上过桌一起吃饭就能打破的,何况是周父,在这之前,这只会让周父更讨厌他不接受他。所以婉拒成了他为了能留在周从安身边的第一选择。
饭后,看着暖暖的阳光,周从安离开了众人,自己一个在府内晒太阳。百无聊赖的走着,直走到了泽月的长林院。
想来泽月应该也可以出来晒晒太阳。周从安直奔泽月房门。
“还在想着和周小姐在一起?”泽月房内,桃琴道。
泽月擦着自己宝贝琴的手一顿,眉目轻皱,清冷开口,“这好像不用你管。”
“已经过了半月,再过不久就会有明显的变化。你也知石松散的效果,人服下开始失眠无力精神不济最后久病床榻不治而亡。”桃琴转而叹息了一声,“你要心里准备,早做打算!”
泽月皱眉,不语,眼中阴郁一片。为什么他总要在他开心的时候给他一个拳头,一遍遍的提醒他,他的处境,她的身份,他们没有机会。难道就不过让他留一点自己的私心!他讨厌这种提醒,厌恶极了。
一不小心又听墙角了。周从安从门口离开,来时带笑的嘴角已经收敛,眼里空落落的,不见一丝光彩。从泽月和桃琴的话里她好像得知了什么她不该知道但又知道了的信息!
周从安回到书房,心情十分复杂。想起前两次无意听到泽月和桃琴的谈话,心怎么都不能平静。她近日身体不适,气急胸闷,还有偶尔的恍惚流鼻血,和泽月有关?他送来的汤有问题?
越想越觉得心里疑惑,索性去找泽月问问得了?
“小姐,赵小小姐来了。”就在这时,青竹从外面进来。
周从安嘴角上扬,“哦~真的!”她还真好一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听说你一直在屋内待着,来瞧瞧你。”周府凉亭里,赵雪知笑道。
“我不是听你们的话吗?老老实实在府内待着。”周从安笑道,“不然我无官在身,早出去了。犯人抓到了?”她被冤入狱已过了一个多月,按理夏东瑶早就已经查出来了才是。
赵雪知点头,“犯人确实早就已经找到,之只是……”
“只是什么?”
“犯人背后还另有其人。”赵雪知顿了顿,“指使做这件事的人身份可不简单呐!”
“是谁?”
“这……”赵雪知道,“现在可说不得。”
赵雪知不打算说,周从安也不打算问,这背后指使之人,如果按照原书剧情,她猜的没错的话,不是大皇女就是三皇女,亦或还有一人,云丞相的女儿、云飞墨的大姐云飞霜。
要说书中大皇女是明年上的反派,三皇女是暗中的大boss,那云飞霜便是视夏东瑶眼中钉肉中刺的头一号敌人,而且是不可协调的死敌情敌。让夏东瑶不管是在职场人还是情感上都快速的成长起来的这么一个人。
“你被撤职在府,以后打算怎么办?”赵雪知道,“是继续跟着周大人一步步再来,还有怎样?”
周从安一愣,从出狱以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在这女尊好像也没什么她能做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按长远看,除了做个类似公务员的事儿,好像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随缘吧!”周从安道。她不是还有画画这技能来着,到时候将其发展发展也能养活自己。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就甘心?”赵雪知流侃笑道,“你还是好好跟在周大人身边,从新开始。不然白费了你多年的努力。”
他们闲聊了几句,赵雪知就走了。周从安让她吃过饭走,她也没吃。
送走了赵雪知,周从安叹息的向安怡院而去。现在好像是该愁了愁选职业上岗的事了。
突然,周从安的脚步一顿,看着不远处的人儿,眼睛不由一亮。还没有喊出“泽月”二人,表情慢慢凝固,表情暗淡下来。
那小小的回廊小亭子里,泽月一袭白衣,飘飘如仙,神情淡然,脚步从容,嘴角只上扬起点点的弧度,就分外好看动人。他的手里正端着一个只放了一个碗的托盘,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周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瓶里白色粉末倒入碗里,轻轻搅拌了下,然后抬脚离开回廊。
看着泽月熟练拿药放药而后离去的背影,周从安眨巴眨巴眼,心里的疑惑得到了证实,慢慢的得出了一个答案。
他、给她的汤里真的下了药,五松散?
【www.daj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