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蝙蝠22
我没缩回克拉克怀里, 就这么坐在他肩膀上进去。
会客厅里的三个人少见地坐在同一个长沙发上，迪克和布鲁斯分坐在杰森两边。布鲁斯的注意力都在杰森身上，他一只手放在杰森的背上, 像是在安慰他，听到动静才分了个眼神给我们, 随后又继续看着杰森。
迪克倒是被我们吸引了目光, 特别是我，从我进来起他就盯着我看。而杰森则完全没管我们, 他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一张纸，整个人悲伤而压抑，外界的一切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纸, 还让杰森变成这个样子。我转头轻声问阿尔弗雷德：“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么快出来, 恐怕他们一回来就把头发拿去鉴定了，足以看出杰森的在乎。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刚送到不久，结果正如您所说的那样。”
我猜对了, 希拉·海伍德只是被小丑利用的工具，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连她的生母身份也是假的。
这个结果反而让我松了口气，希望破灭固然让人痛苦, 但短暂的痛苦过去，杰森总能走出来。他原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生母感情就不深，只是因为思念自己过世的父母才会移情到她身上。
但如果希拉真是杰森的生母，她曾经犯下的罪，帮小丑引杰森入局，还有她对杰森那根本不存在的感情, 都会成为杰森长期的痛苦根源。希拉现在急于挣脱泥沼，杰森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不会放手的，杰森也不一定能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生母被他或是蝙蝠侠亲手送进监狱。
现在这件事的后续问题就是堵住希拉的嘴，让她不要说出杰森的身份。
不过我看杰森的样子，好吧，还有杰森的情感问题。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本就不稳定，生母也是拉他出来的绳子，但现在这条绳子不存在了，他要想走出来，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和迪克很重要。
可看着眼前这两个哑巴一样的人，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迪克之前跟杰森总是对着干，现在突然说些什么友爱的话不自然也就算了，布鲁斯你怎么也哑火了？
克拉克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听完我和阿尔弗雷德的对话，站在会客厅门口进退两难。我们来的时候确实不怎么巧，这个情况看起来也不适合讨论小丑的问题。
还是迪克回头看看杰森和布鲁斯，起身过来跟我们说话：“超人，还有，陈，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有空招待你们，先过来坐吧。”
我们坐到了三人对面，阿尔弗雷德给我们端来了茶水点心。我看着盘子里的小曲奇，有点馋，但只能看着闻闻味儿。
就这么坐了十分钟，杰森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布鲁斯还是不说话。迪克想跟我和克拉克说话，却因屋里的气氛闭上了嘴。能不能行啊，你们几个，还真以为杰森能自己缓过来不成。
当初迪克父母去世时，他确实是靠着自己挺过来了，布鲁斯起到的作用不小但也不大。
可杰森这可是二次叠加伤害，他和迪克的性格也完全不同，只靠自己是不会像布鲁斯希望的那样恢复的。
我从克拉克肩上跳到茶几上，走到鉴定报告的位置，把它拿开自己坐过去，然后把报告叠起来，用巧劲直接把它甩进了旁边燃烧的壁炉里。
全程蝙蝠侠都盯着我的动作，看到最后皱了下眉，但没有阻止我，也没拦下那张纸，默许了我的动作。
杰森猛地抬头看着我：“你干什么！”
“早就知道的事情，现在不过是确认了一遍，它已经没用了，留着干什么。”留着让你看了更难受吗？
“你懂什么！”杰森本就压抑的情绪被我直接点爆，“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感受！”
“我确实不懂，因为我从没出生前就没有父母，理解不了你的感受。”杰森听我这么说，原本的怒火被泼了一盆水，说不出话来。
“正因为我不懂，所以我能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谁没死过父母，全都跟你一样有问题，话都不会说。”我在这方面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不过好歹还能从情绪种脱离出来看待问题。
“杰森，你因为这个结果难受，是因为海伍德不是你的生母，还是因为这个另外的生母并不存在？”
“有区别吗？”杰森还不能冷静的思考，他在抗拒回答。
“当然有。因为前者，没有任何必要。海伍德并不是一个适合当母亲的人，她因犯罪离开哥谭，并且至今仍在犯罪，为了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她甚至可以帮助小丑一起害你。你希望这样的人是你的母亲吗？你真正的母亲凯瑟琳在生前那么爱你，你难道希望她只是你的养母吗？”
“当然不！”杰森的回答脱口而出。
我的语气进一步放缓：“那应该就是第二种了，你难过的是这个所谓的生母并不存在。你想要的也不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生母，你只是想要一个亲人，一个能给予你爱的亲人，而母亲的爱总是无条件的，所以你才会对此充满希望。”
杰森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地上。布鲁斯放在他背上的手揽住了他的肩，几乎把他半个人都拉近自己怀里。迪克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想说什么又憋回去的样子真是急死个人。
能不能行了，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们还不出声？真是非得把饭喂到嘴边呗！得了，我就喂这么一次，反正也不差这一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杰森，你不用去找一个陌生人来做你的亲人，你是有家人的，家人并不一定需要血缘。虽然你旁边坐着的这两个人，一个不长嘴，一个不会说话，但他们就是你的家人。”
我边说边瞪布鲁斯和迪克，赶紧上道啊！平时撩妹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面对自己家孩儿就傻了呢？
终于，迪克要出声了，比起还在哑火的布鲁斯，这种时候迪克显然更靠谱一些。“杰森，抱歉，我平时跟你说话不怎么好听，有我不服气的成分，也是因为我想逗你。你跟我生气时的样子比平时不跟我说话好多了，所以我总是用各种方法惹你。
但布鲁斯带你回来时，我是很高兴的，我很高兴你能成为我弟弟。从布鲁斯把你带回来起，你就是我认可的家人。抱歉，我过去的行为可能让你误会了，今后我会尽量改的。”迪克又拍了拍杰森，随后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改不了也不能怨我，你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杰森对他怒目而视，却没有推开他的手。我紧盯着布鲁斯，这回总该轮到你了吧？迪克都给你打样了，你要是再不争气，就当一辈子的哑巴去吧。
布鲁斯非但没跟上，反而反过来瞪我和克拉克。嘿，这是想过河拆桥，让我和克拉克先走人啊。
那我怎么可能干，当着我们面说不了，难道我们都走了他就能说了？我就不走，不仅不走，我还抱着胳膊打开了眼睛里智脑的录像功能，这可是珍贵的蝙蝠侠长嘴时刻，怎么能不记录下来。
布鲁斯看我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挣扎了半天，还是盯着我们的目光开口了。
“杰森，我带你回来，就意味着你是家里的一份子，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我过去确实对你不够关心，才会让你不安，在处理很多事上也用错了方法，反而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会努力做好，也希望你在有问题时能跟我说。我是第二次做人养父，但很显然，两次都不怎么成功，需要你的帮助。我唯独不能忍受失去你们，杰森，你们对我太重要了。”
比起面对迪克，杰森在面对布鲁斯时更别扭一些。他安静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要继续做罗宾，你不能再让我停职。”
“你当然是罗宾，只要你还愿意做罗宾，这个称号就会是你的，直到你不想继续为止。我不是想让你停职，只是你需要休息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杰森。
我愿意为你提供一切帮助，只要你想跟我谈谈。我们都会帮你，等你恢复了，我们再一起去夜巡，好吗？”布鲁斯的话语恳切，能说出这些话来，他真的尽力了。
迪克听到布鲁斯说罗宾称号时，在杰森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不过没说什么。他自己选择的去外地上大学，这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做罗宾。杰森训练的几年他也是看过来的，虽然还有点不甘心，但其实早就认可了杰森继任吧。
跟布鲁斯对视一会儿后，杰森先移开了视线，点了点头。布鲁斯和迪克都因此露出了笑容，只要杰森愿意交流，就都好说。
蝙蝠侠心情好起来，也终于有心思把注意力分给我和克拉克一些，刚才瞪过我了，现在他看着克拉克的打扮，挑了下眉。“超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克拉克在布鲁斯问他后正襟危坐：“您好，韦恩先生，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请问您有时间做个专访吗？”
布鲁斯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星球日报的记者，记者的消息确实比较灵通。到午餐时间了，我们去餐桌上谈吧。”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好了午餐，几人到餐厅时，他正在上菜。
第82章 大蝙蝠23
之前在餐厅做了两天货真价实的娃娃, 以至于我现在看到这地方都有点下意识抗拒。这回我终于有自己的椅子了，其他人坐着我站着，不然连头都露不出来。
蝙蝠侠显然没把克拉克说要采访他的事情当真, 开吃后就说起了小丑：“陈，小丑出现在联合国前的事情, 你那里有记录吗？”
“没有你想要的, 那段时间的记录只有你的，而且也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情况, 不能作为参考。”我靠在椅背上，现在美国政府又不可能叫克拉克去看着蝙蝠侠，杰森没死他更不可能冲动。
蝙蝠侠抬头定定地看着我：“关于我的？你手里的资料从哪里来？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果然还是逃不过, 但这可是蝙蝠侠, 他要是什么都不问我才会觉得他出了问题。
“唉，别问，问就是不能说。我偶尔不小心说点什么也就算了, 没人会一帧一帧看，但是直接说出来被人看到举报, 我基本就能直接死刑了。”
魏熙会不会告发我是一回事，如果让负责发放世界线改变者证书的衍生世界管理局我把衍生世界和主世界的真相告诉了衍生世界人的确凿证据, 我会被直接剥夺身份判处死刑，不用通过法院或警局。
这点听起来非常奇怪，学习相关法律的时候，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件事。
要知道，现在的主世界会使用死刑的罪行屈指可数，惩罚手段很多, 有许多手段比死刑可怕。
不用死刑照样可以让人受到惩罚，还可以避免有人对剥夺罪犯生存的权力有意见。那些重刑犯受到精神折磨后, 出狱后大多不会选择活下去。
相比之下，痛快地死去惩罚意义并不大，至少痛苦小，不过死刑仍旧是重刑，轻易不会判。
可把真相让衍生世界的人知道为什么会是重罪，还是连判决都不需要的重罪？如果曾经有衍生世界因此出现问题也就算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听过任何一个类似的案例，完全不理解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哎，说起来，魏熙就完全不在乎这条法律吧？她有意放纵我甚至是让我透露给这个世界人相关内容，是为了她的目的吗？那这个目的很可能跟这条法律有关。
从这条法律的内容来看，提出这条法律的人认为这个行为非常严重，严重到要判死刑。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吗？主世界为什么那么忌惮让小世界的人知道衍生世界的真相？
我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重点，从这里入手，肯定会有我意想不到的收获。
“死刑？！为什么会这样，轩，你来这里是不被允许的吗？”克拉克紧张的话把我拉了回来，他急切地看着我，想要知道答案。
我摇摇头：“冷静点，克拉克。这么说吧，我来这里是被允许的，只有被允许后我才能过来。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大的目的，但这个目的很难达成，不过对你们没有任何坏处。
我进来的时间点、地点不是我能选的，但进来之后，要做什么是我自己决定的。”在调查清楚之前，我只能说到这儿。
克拉克这才松了口气：“轩，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们不是一定要知道。”
蝙蝠侠看向他：“超人，别用你的想法概括我的。”
“蝙蝠！”克拉克的脸色沉下来。
蝙蝠侠却不理他，直接问我：“现在不能说，什么时候能说？你说的对我们没有坏处，也不代表有好处，而且这只是你认为的而已。”
“我可以肯定我做的事情对你们没有坏处，无论从你们的角度还是从我的角度都一样。不然我也没必要想办法救杰森，对我的最终目的而言，杰森死不死根本没有影响。
至于什么时候能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摸索。让我过来的人应该知道我的行为跟别人不一样，但她忽视了这些，或者说是在包庇我。
可这种包庇能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就算她真的任由我说，也没法保证不出问题，一旦东窗事发，我们都得死。”知情不报，同样死刑。
嘶，哎？知情不报？他们是在怕我们知道什么，所以要用死刑来堵嘴？！
“他们不想让你们知道，而且也不想让我们知道，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么做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让衍生世界的人知道真相究竟会发生什么？制定、推动和通过这条法律的人，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原因，但是魏熙却很可能想这么做，她在跟他们对着干。
我之前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案例，真的是因为这条法律警示性强到这种程度吗？这条法律之前真的没有人犯过吗，还是说犯这条罪的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那相关的小世界呢，是重启了还是也跟着消失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看着我，迪克皱起了眉问：“你说的他们是谁？”
我摆摆手：“别问，现在别问，真不能说，风险太大了，对你我都是。”
蝙蝠侠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双手撑住下巴看着我：“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了有一个让你过来的人，你来这里其实是为了达成她想要的目的吧？达成这个目的是你的工作，但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处？她为什么要你做这些？”
哎呦我去，我现在脑子乱得很，偏偏蝙蝠侠的问题总是这么一阵见血。但这个问题我还真能回答，因为回答了跟没回答没区别。
“是，是她让我来的，不过中途干什么她不管，只要最终目的能达成就好。但对她有什么用途，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连我都没搞明白呢。
我真的只能说到这儿了，你不如问问我小丑在联合国可能会做什么，这我还能跟你说说。”大哥，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
“蝙蝠侠，够了，别逼轩。我不想再看到他被逼离开，迄今为止，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他都没做任何不利的事情，反而救过我们的家人，还在坚持帮助我们。你要是非得继续，我会马上带他离开。”克拉克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面色极其严肃。
我感到一股暖意从意识里升起，还是克拉克对我好，他真的选择站在我这边。
蝙蝠侠看着挡在我面前的克拉克，又瞅了一眼从克拉克身后探出头来的我，拿起刀叉继续吃饭，没有问相关的问题。
我松了口气，面对蝙蝠侠的时候总让我感觉在面对自己的专业老师。
在后期我们分出修复师和破坏者的两支后，有一些分开的专业课要上。在教我们如何修复世界线的课上，那位专业老师第一节课就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让我们把答案写好发送到他的智脑上。
那个问题是：你为什么选择成为修复师？这种问题大多有模板，说什么我对这行很感兴趣之类的话。但那位老师用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认真地跟我们每一个人对视，让我们必须说真心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真的写了真实想法。那种压迫感和直击人心的力量，跟蝙蝠侠有相似之处。
克拉克收回身上的气势重新坐下，面带关切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从见到蝙蝠侠起，我就有心理准备，这天迟早要来的。他只是问我问题，没把我拆了，甚至连确切答案都没非得一次得到，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
桌上的人继续吃饭，但都沉默下来，谁也没说话。我估摸着在饭桌上蝙蝠侠应该不会继续谈小丑的事了，干脆先坐下，等他们吃完再说。
刚坐下，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陈，你可真是越混越差，不如还是跟我回阿斯加德住副殿吧。”
我猛地站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餐厅门口站着一个我怎么都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洛基！你怎么会”我一拍脑袋：“我早该想到，你在胸针上放了定位阵？”
洛基穿着一身西装，拿着他变形的权杖，看起来宛若英伦贵公子，朝着我的椅子走过来。“当然，仙宫那么大，你要是在里面迷路了，我总得知道你在哪儿。”
你丫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真不愧是洛基，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我说他怎么会那么“慷慨”的给我隐形胸针，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定位我。
而餐厅里的其他人全部都做出了防卫的姿态，洛基是突然出现在餐厅里的，跟我解除隐身时一模一样。
蝙蝠侠沉着脸：“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洛基瞟了他一眼：“愚蠢的凡人，你没有资格”
“洛基！差不多得，你来找我干嘛？”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他现在明摆着认识我，惹出什么事来蝙蝠侠都得算在我头上。
“你可是拿了报酬的，要给我做事。之前在彩虹桥消失后，你就直接消失在了定位阵的定位范围里，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再出现。拿了东西不办事可不行。”
第83章 大蝙蝠24
“我都帮你把你哥搞下来了, 那么多信息，还不满意？你给我装定位阵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真想揍他，这小子真离谱。
我合理怀疑这个定位阵是他拿胸针去改进的时候才放上去的, 他那时候的法术实力已经能让定位阵的感应范围扩大到能发现我在哥谭，即便只是在美国能感应到, 也恐怖如斯。
“当然不够, 我给你的胸针能吸收周围空间中的能量，维持长期效用, 用到你死都没问题。你把我哥搞下来也不是为了帮我，是你需要他下来觉醒能力而已。
要是不来，我还听不见这么多东西呢, 原来还有人指使你, 她自己怎么不来？”洛基旁若无人，不骂人了，但直接无视除我之外所有人。
蝙蝠侠的脸色相当难看, 直接站起来说：“无论你是谁，滚出我的哥谭！”好家伙, 气成这样。克拉克也死死盯着洛基，表情跟蝙蝠侠一样难看, 你咋也这么生气？不管了，先把人整走，把蝙蝠侠逼爆发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定位阵还没牛逼到能直接从阿斯加德感应到地球，你来找你哥的吧，还是来考察娱乐产业，不管哪个都赶紧去, 有事等我从这儿走了再说。”
洛基看着我，眯起了眼, 瞥向旁边的克拉克，最后把视线定在蝙蝠侠身上。“你怎么回事，怕他？他不过是个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凡人，你连这个”
洛基又打量了一遍克拉克，“氪星人，都不怕，却怕这个凡人生气，莫名其妙。以你的实力，就是换了这个小号的身体，也不至于打不过他。”
你丫咋啥玩意都往外说！听到他说出氪星人时我就觉得不好，偏头一看蝙蝠家的三人，果不其然，迪克、杰森还有阿尔弗雷德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蝙蝠侠倒是没震惊，估计他早有猜测。迪克直接说：“超人是外星人？！”
克拉克同样惊讶，他没想到有人能说出他的身份。“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别的氪星人？”
洛基嗤笑一声：“孤陋寡闻。我没见过，氪星不是爆炸了吗，我还以为都死绝了，没想到有活的。阿斯加德有氪星的记载，这个S，是卡尔家族的代表吧。”
“阿斯加德记载这么全面？”我也没想到，要不是仙宫的藏书馆不好摸进去，我在阿斯加德的时候就得好好看看。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当初发展网络的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你回来了，跟我回阿斯加德把事情办完。你想看什么，我可以开放藏书馆给你。”洛基就差没把“给我干活”几个字写脸上了。
我摆摆手：“你可拉倒吧，我地球待得好好的，吃饱了撑的去阿斯加德受罪。要发展阿斯加德是你的事情，别丢到我头上。你要是闲得慌不想干，就去折腾你哥，别来折腾我。我可还有事情要办，没空去阿斯加德。”
“你要干什么，准备拉这些人一起对付萨诺斯和达克赛德？这个氪星人还能凑合，其他几个，就凭他们？”洛基抬起权杖，用杖尖指过蝙蝠侠、迪克和杰森，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跳起来一巴掌把他的权杖打下去：“别用东西指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弗丽嘉可没这么交过你。之前还说索尔自大，你也差不到哪儿去。”
“洛基，索尔，阿斯加德。陈，他们跟北欧神话什么关系？”蝙蝠侠也不再对洛基说话，因为说了也没用，他能感觉到洛基的威胁性，直接点出了洛基的身份。
“就是你想的那个，邪神洛基，雷神索尔，不过他们不是叔侄，而是兄弟。”又开始了，新一轮解释，我那现在并不存在的脑子都膨胀了，还不如一次说完。“阿斯加德是外星球，北欧神明是外星人。索尔之前被他爹奥丁封存能力打下界来了，他的锤子跟着一起下来的。”
蝙蝠侠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过这种难看不是对着我的，他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而洛基此时非常不爽，手心里权杖顶端的宝石都亮了起来：“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什么意思。”
我看他那样儿，像是想直接在这儿跟我打起来，干脆直接跳到了克拉克肩上。跟他打我倒是不介意，我俩在阿斯加德的时候不是天天打，一言不合过两招是常事儿，但这可是韦恩庄园，我没钱赔。
克拉克用手护住我，在我到他肩上坐下后才收回去，而他刚才同样难看的脸色居然好了很多。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感觉好一些也不错，等会儿再跟他聊。
“停停停，要打出去打，打坏了我赔不起。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不说蝙蝠侠也查得出来，索尔下来的事情神盾局都知道的，他的锤子现在都被神盾局监管着呢。
还有，你赶紧想法让你哥觉醒一下，如果动用大型杀伤武器注意别伤别人，还有跟你爹报备。他再不把锤子拿回去，等美国队长解冻出来，神盾局估计就得拉他去试着拿锤子，他能拿得起来。”
洛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能拿起来？谁？美国队长是谁？”
我看权杖上的光灭了，松了口气：“你来这儿都考察了啥啊？我不是说了网络、电视频道啥的吗？你不会到现在还不会上网吧，上网查查美国队长，整个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了，你有没有手机啊？”
“美国队长还活着？”迪克和杰森两人也站起来了，震惊地看着我。蝙蝠侠此时已经扶住了太阳穴：“陈，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东西，萨诺斯和达克赛德又是谁？”
克拉克也在为美队的消息惊讶，听到蝙蝠侠的问题后说到：“他们在氪星文献里有过记载。萨诺斯是泰坦星的永恒一族，达克赛德是天启星的统治者。阿斯加德我记得也有记录，蝙蝠，我可以跟你共享相关资料。”
他偏头问我：“轩，为什么要对付他们，他们要对地球动手？”“对啊，他们”我刚要回答克拉克，突然听到了“咚”得一声。循声看去，发现是洛基用权杖敲的。
洛基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别忘了你在跟我说话，陈。有些无关紧要的人最好有自知之明，别来插话。”他平等地攻击现场所有人，相当猖狂。不过他也有猖狂的资本，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隐身在旁边听，可没一个人发现他，想留想走还不是随他心意。
夹在这几人中间，我的意识都快扭成浆糊了，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剑拔弩张。“行了！要说什么出去说，洛基你也别在别人家撒野。走，现在就出去，去外面找片隐蔽的地方说。”
不能再这样下去，领地意识极强的蝙蝠侠要不是被新消息轰炸了一遍，早就爆发了，我可不想被直接赶出去再也不能进来。
我朝着窗外指了指，克拉克非常配合地直接开窗飞了出去，悬停在窗外。我对洛基招手示意他出来，然后让克拉克慢慢后退飞远。洛基黑着脸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克拉克彻底飞出韦恩庄园外墙时跟着飞了出来。
看他出来，我终于松了口气，想着该去哪里。韦恩庄园后山肯定是不能去的，要是让洛基发现蝙蝠洞，蝙蝠侠真的会炸。
克拉克停在了庄园外：“轩，我们去哪儿？”
“我对哥谭也不熟啊，先等他们出来吧，不行也不用去别的地方，直接让洛基施法设个‘结界’好了。”
正说着人就出来了，洛基先到，蝙蝠侠、迪克和杰森是在确认他离开后才出来的，晚了一点。洛基刚落地就朝我翻白眼：“你说的换地方就是在外面傻站着吗？那个人是谁，能让你这么忌惮。”
看蝙蝠侠还没到，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他让我忌惮，而是我不想跟他闹掰。他的脑子能帮上太多忙了，像他这种会愿意对抗达克赛德还有能力的人，少一个都是损失。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跟他合作完全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捅你刀子的好人，不会改变目标临阵倒戈。跟他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敌人。”这种领袖人物多难得，跟他闹掰我闲得慌吗，后续任务还做不做了。
“就这？他在你眼里这么重要？”洛基对我的说法相当不屑。
“你别觉得这些不重要，在关键时刻这样的人能救你的命。洛基，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看不起普通人，他们远比你想象得强大。
我们刚才提到的小丑，他不只是蝙蝠侠的劲敌，还是整个世界的祸害。如果你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要他想，就能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发疯。包括但不限于让你失去神智自己杀害你的家人，诸如此类。
只要你的实力还没强到能实时定位他，他总有办法逃脱掌控，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洛基冷冷地看着我：“陈，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他再聪明再疯，不过是一介凡人，怕他出问题，就直接杀了他，不留后患。”
我倒是希望能有这么简单，洛基才不会在乎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如果他真能出手也好。但首先洛基一向不做这种多费力气的事情，除非有足够的利益交换，他必然会狮子大开口，我可不确定我有东西可换；其次，我没法确定这个世界的小丑身上有没有酒神因子，如果有就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第84章 大蝙蝠25
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推测, 就是因为小丑他太出名了，作为超英类型作品里堪称最出名的反派，喜欢他的人也非常多。我推测他实际上也是世界支柱人物之一, 只是之前从没有人从他这里入手，毕竟没有人真想被玩儿死。
他死了很可能对这个世界的最终走向有影响, 但具体有多少不好说。如果作为世界支柱人物, 他很可能拥有酒神因子让他能长期存活，这样才能真正起到支柱作用。
酒神因子当初被搞出来, 我觉得就是编剧为了让蝙蝠侠和小丑永久地斗下去，谁也别死，无穷无尽他才好继续写。所以我也说不好, 以前也有超英衍生世界出现过小丑有酒神因子的情况。
其实每个超英衍生世界都很乱, 设定混成一团，但这回格外乱的情况不光是设定，还有我掺的一腿实在不行, 就等抓到小丑后我亲自来动手吧。
死了就死了，世界支柱人物少一个, 还有那么多在，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作妖。要是杀不死到时候再看。
我看向洛基：“说得容易, 你亲自动手怎么样？”“呵。”洛基的手在权杖上一点一点的，“想让我动手可以，你跟我走我就帮你处理掉他。”
“拉倒吧，跟你走准没好事，我可不想继续给你当牛做马。有事现在说，我可以帮你想想怎么处理。”抓住小丑我就能跟着克拉克去他那儿过段好日子, 为什么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洛基提高他在阿斯加德的威信。
蝙蝠侠几人也走了过来，谁也没先说话, 盯着洛基和我。洛基看着他们很不爽：“我都已经不在里面了，他们凭什么还要掺和进来？还有，你真的就打算站在这里说话？”
我用手比划出一个方框：“哪个隐蔽场所能有你的法阵隐蔽啊？谁都看不到的，放一个出来。你有问题才来找我的吧，不然就是知道我在哪儿也没必要过来，有那东西好说话，没人监视我能多说点。”
洛基没好气地瞅着我，最后还是十分不乐意地开始施法封闭出一个空间。这回的速度比起上一次要快太多，他只是轻轻挥了下权杖，空间就瞬间成型。
蝙蝠侠和克拉克看洛基的眼神愈发警惕，我瞄了眼他们的表情，可以理解，现在的洛基应该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九界第一法师。“谢谢。来吧，先处理你的问题。”我朝洛基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基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我都帮你造空间了，你单独跟我说话不过分吧？”
“很过分。”我立刻回答，在洛基岂有此理的眼神里非常坚决地说：“你可以先让蝙蝠侠他们在外面等着，但是超人不能走。我了解你，洛基，要是真跟你单独相处，下一秒我就能直接被带走。”洛基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又不傻。
克拉克在我说话时一直看着我，听到最后直接握住了我的腰，让我重新回到他怀里坐在胳膊上，死死盯着洛基的动作。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换了位置，看到克拉克的表情时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笑出了声。
我拍了拍克拉克的胸肌：“放心吧，有你在我不可能被他带走。”
一转头，我就发现洛基用一种非常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蝙蝠侠和两代罗宾的神情也很微妙。
“你们干嘛？”看得我发毛。
蝙蝠侠摇了摇头：“你们注意一下场合。”
场合？什么场合？我俩干啥了要注意场合？
迪克居然还鼓了两下掌：“厉害，这也能行，果然真爱是超越种族的。”
等等，真爱？“不是，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就能让你们想到那里去？”
洛基也跟蝙蝠家站到了一条战线上：“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连路都走不了，还得时时刻刻让人抱着，怎么换个身体还残废了吗？”
“清醒点，我现在就是个娃娃，抱个娃娃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努力挣扎，但其他人的表情告诉我，就是很奇怪。
杰森做出了一个暂停手势：“我懒得管你们的情感问题，现在先说正事，这几天我落了课没上，还要补作业。”好学的好孩子，杰森，你真是蝙蝠家新一代的希望。必须支持孩子学习！
我直接对洛基说：“赶紧的，有啥事说。以你的实力搞清楚网络和影视那一套不成问题吧，那应该就是你哥的事？”
洛基点点头：“他下来一年多了，还没觉醒。他那几个朋友呆不住了，想要下来带他回去。奥丁也没事就叫海姆达尔去问，问完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应该不介意他多呆一会儿吧？现在着急，奥丁出了问题？”我觉得那老头可能又不大好了。
“索尔的事情对他打击还是大，再加上当初你意外被发现，他强撑着主持仙宫加强了一遍防卫有些劳累，现在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昏睡一周了。他昏睡的时候，仙宫都是我来管。”洛基面无表情地说着，但从内容就能听出来他心里还是在意奥丁。
“看来奥丁之眠还是挡不住，你是想拉着索尔回去帮忙，还是想让奥丁看到他后好一些？”
“哼，他能帮上什么忙，现在九界又没乱，阿斯加德内部事宜他更是不了解。奥丁看到他能不能好我不清楚，但阿斯加德之后是要对抗萨诺斯的，他要是拖太晚回去，实力不够是专门去战场上送命吗？”洛基冷着脸，视线移向一旁。
明白，想锻炼你哥嘛，好说，都好说。“你这回下来没去找索尔说说奥丁的情况吗？”
这下洛基直接冷笑出声：“我去了，说了奥丁的情况后，他是着急了两天，想找回能力，我掩护他进去拿锤子，还是没成功，能出来都是我带他出来的。他心灰意冷地说奥丁是被他气成这样的，没脸回去，把一切都交给我。”
这颓废得有点狠啊。
“那他在地球怎么过的啊？全靠他的小女友养着吗？”我还真不知道索尔如果长时间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留在地球，会是什么样子。
“你在想什么，他又不是傻子。索尔之前把阿斯加德的事情告诉那个女人后，那个女人的研究和记录全被神盾局收走了，那之后他就不在那个女人的研究方面再做提醒。他被介绍去打工，做搬运工，上千年的知识全白费。”洛基咬牙切齿的样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想当初他可是希望索尔能比他差的，现在索尔真落魄了，他又觉得难受。
“没有足够的力量又知道太多，就会被人盯着。他不说是对的，不然神盾局一定会把他关起来。神盾局里面，可不只是正常的神盾局。”也就是索尔被弗瑞重点关注，如果弗瑞松懈一点，索尔就可能被拖走当实验品了。
“你是说神盾局里有另外的势力？”蝙蝠侠插话进来。“对，现在的神盾局与其说是神盾局，不如说是九头蛇分部，一半甚至一半以上都是九头蛇，非常离谱。”
跟个筛子一样，我都佩服第一个选择吸纳纳粹科学家进入美国政府的人，这得多缺心眼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洛基不明白九头蛇是什么，但看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多少也能猜到：“一个政府组织，被策反了一般人都毫无察觉，真可笑。”
“继续说你哥，你哥现在需要点强大的压力刺激他，让他内心觉悟，对自己的力量产生强烈的渴望，这样才能让他觉醒。”
毁灭者那玩意儿破坏力太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能让索尔觉醒，总不能让洛基亲自往死里打他哥吧？先不说洛基现在能不能下手，就是下手了，索尔可能根本反抗不起来。
“原本的情节是什么，直接放出来。”洛基的权杖尖指向我装着智脑的眼睛。
我还没动手，克拉克一掌拍下去，差点把他权杖打掉。“别这么指着他。”克拉克的语气很冷，这回真生气了。
眼看气氛又紧张起来，我赶紧说：“这段没过去，我不能放。”
“陈，别跟我装糊涂。你自己说的，这个封闭空间能隔绝所有视线和窥探。既然如此，放没放能怎么样，我又不会真的完全照做。你说只能说个大概，我要看到原本的情节。你为什么不肯给我看，因为怕那个方法破坏力太大会伤到那些凡人吗？”洛基咬死了要看。
但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很膈应，一退再退只会被他步步逼近，最后完全受他掌控，言听计从。
“我拒绝。别把你控制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洛基。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这些，但别越界，别以为能逼迫我。我所掌控的东西，远比你想象得多。
我可以告诉你，你当时用神王权杖控制了阿斯加德宝库里的毁灭者下来杀索尔，他那四个朋友也在。就这些，要怎么做随你，会不会打伤阿斯加德的人我也不会管。但是不要伤地球人，对你没好处。”
在洛基提出他一定要看情节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上一次给他看录像时，我们的关系还处于完全的恶劣中，他都没有强行要求我把后续的录像给他看，之后两个多月的相处里也都是听我讲的内容，从没提出过这种要求，没道理在这种时候就必须得看录像。
第85章 大蝙蝠26
有银舌头之称的洛基, 实际上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录像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代表着我对他的让步程度。他是在跟我确定了超人和蝙蝠侠在我认知里的地位, 和超人眼中我的重要性后才这么做的。
我给他的信息已经足够让他推测出我的大概目的，他很清楚我找上的人应该都是之后大战的主战力。洛基企图通过在超人和蝙蝠侠面前展示出对我的掌控度, 来建立他的威信。
很可惜, 我并不打算让他如愿，我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人。这次他来找我的目的, 可能跟索尔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来确认我每次来的时候找的人都是谁。
洛基跟我对视许久，收起了咄咄逼人表情：“随你。那个女人进封印以太粒子空间的通道口具体地址在哪儿你知不知道？”
他终于正常了, 看来我没猜错。就不能惯着他, 洛基向来擅长蹬鼻子上脸。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废弃工厂。我不确定那个通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很可能要等即将九星连珠时才能打开。与其指望那个通道, 不如趁你爸昏睡时想办法从阿斯加德摸进去。你打算现在处理以太粒子？”
“对，索尔回去后就不一定有足够的时间了, 我要在这之前处理掉它。”洛基垂眸像是在想办法。
“只要你把以太粒子的封印解除，黑暗精灵必然会醒, 索尔不在，你打算一个人去对战吗？奥丁知道了你要怎么说，我事先声明，别把我告诉你的事情说出去。”
这也太着急了，至少要等萨诺斯派人来抢宇宙魔方再处理以太粒子吧，这也不用跟奥丁解释太多, 前提是洛基真的在阿斯加德掌权。
洛基晃晃他的权杖，露出了有些阴森的笑容：“以我现在的实力, 只要及时在拿出以太粒子后找到黑暗精灵，他们不堪一击。大可以提前去布置，我这一年可研究出了大型的攻击法阵。刚苏醒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应该很符合他们种族的特性。”
我点点头：“你能解决黑暗精灵也可以，但是真拿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把它送到别的地方去就是自己把无限宝石给萨诺斯送上门。还有，现实宝石不能单独使用，单独用会死，你手上没有其他无限宝石，不能自己用。”
洛基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不能单独用？但两块无限宝石不能放得太近。”
“你还真琢磨用呢，还想再搞一块儿？省省吧，以你的法术，想出让两块无限宝石能放在一起的法子应该不难，但你是要呆在阿斯加德的啊，两块宝石都在那儿，萨诺斯不打你打谁？
他可不顾他手下军队的命，但你用无限宝石不能不顾阿斯加德民众的命吧？”我把可变形武器变成长棍，点在洛基肩膀上，让他好好想清楚。
洛基这种一边怕事一边搞事的性子真的很要命，真放任他，他还不知道能找出什么麻烦来。
他用手掸开我的长棍：“行了，我知道了。那个美国队长什么时候才醒，我想让索尔再多呆一会儿。”
我转着眼珠子尽力翻了个白眼：“你拉倒吧，我也搞不清楚具体时间，不想出意外就赶紧带他走。想让他继续搬砖也不是不行，他只要跟简谈了恋爱，估计得当一段时间的恋爱脑，觉醒了能力后自己会申请下来找简的。”
洛基没有马上接话，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
什么意思，出意外了？“有什么问题？”
“他跟那个女人分手了，他当搬运工是那个女人逼着他干的，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快分手了。在他再次尝试没成功之后，索尔有几天没去上班，那个女人知道后和他大吵一架，彻底分手。她以为她是谁，就算索尔现在失去了力量，她也没资格对他不满。”洛基冷着脸说。
额，你小子真行，你可以嫌弃你哥，别人不行是吧？人家简好好一个博士，因为你哥连研究快毁了，你哥下去还吃了好一阵子白饭，人家没直接把他丢出去就不错了，难道还得一直养着他吗？
我都能猜到索尔当初吃白饭时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是雷神索尔，一直都在守护米德加德，凡人尊敬我供奉我都是应该的。”
“分了好，赶紧把人带回去，别祸害人家姑娘，简肯定能在科研上有所建树。你那么稀罕你哥，把他留在地球多不合适，带回去自己调教去。等到时候了拉着你哥一起解决以太粒子，遇到来打的让他先上，你还省事，多好。”懒得管他们兄弟俩的事，反正掰不了了。
洛基冷哼了一声：“现在急着赶我们走，之后还不是要靠我们解决敌人。我走了。”他话音刚落，空间就消失了，直接隐去了身影。
我也没想到他跑那么快，他还没把胸针上的定位法阵给我去掉呢！算了，就是真拿给他，我也不知道他去没去掉，糊弄我我也没办法。
一转头看到旁边正盯着我的蝙蝠侠，我忍不住叹气，洛基这个混蛋，他倒是折腾一通跑了，我可还得解决遗留问题，又得解释一大堆。
杰森看洛基走了，走过来问我：“你也说了他别有目的在逼迫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告诉他那么多？”
“杰森，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们不能通过短时间内看到的东西就给一个人下定义。过于极端，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我跟他相处过两个多月，很清楚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对他最爱的亲人，他也不会完全说实话。
洛基的力量很强，他不止有来自他神职的力量，还拥有极强的法力，可以说是九界第一法师。这样的人，跟他做敌人是非常不明智的。从刚才我们的对话里你应该能听出来，我需要他和他家人的力量，来对抗以后的强敌。
这些消息，是他不在地球伤人的交换，高高在上的神可没几个会在乎凡人的性命。”我知道我和洛基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很奇怪，但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怎么正常，选择奇怪的相处方式反而更自然些。
回到韦恩庄园，饭也不吃了，蝙蝠侠直接带着我们下了蝙蝠洞，这是打算开始“审问”的节奏啊。我别无他选，只能乖乖配合，把达克赛德和萨诺斯的大体情况还有他们的目的告诉了蝙蝠侠。
蝙蝠侠盯着我问，我坐在克拉克怀里跟他说，迪克杰森旁听，阿尔弗雷德在超级电脑上当场写资料。
我其实是想从克拉克怀里出来说话的，现在这个姿势看起来总有种不太对的感觉，但克拉克不肯放我下去，非得抱着我，我想拒绝他就对我使用“悲伤的双眼”攻势，我只能把话咽下去，就这么说。
不过确实舒服，不知道是因为蝙蝠洞冷还是什么原因，克拉克穿着制服靠起来跟他本身一样暖和。
“你现在只说了他们的资料和目的，他们之后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蝙蝠侠对我说出来的内容量并不满意，还想进一步追问。
我摇摇头：“我知道的都很混乱，更不清楚被改变许多的现在还能发生什么。说出来只会对你们做判断造成影响，还不如不说。光现在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多了。”复仇者联盟我还能多说几句，正义联盟这边，重启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哪敢多嘴。
蝙蝠侠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没再继续问这个问题，转头说起了洛基。“你之前说你需要洛基和索尔的能力，我不清楚你过来了几次，但至少有三次，你分别找到了洛基，超人和我。我们都是你需要的人？你每次过来都在找我们这样有特殊之处的人，来帮你解决具有强大威胁的敌人？”
“不不不，不是帮我解决，没有我，你们也要对抗他们，但结局如何无法确定。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并且尽量让你们付出最小代价。”
“让你来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吗？”蝙蝠侠跟我对视。“我”我刚要回答，他却抢先说：“你不知道。”我无语，知道你还问。
“你能确定我们最后是胜利的吗？如果胜利了，之后呢？”
这个问题我低下头：“我没法确定，只是尽我所能，但胜利的机率还是挺大的，要付出的代价也足够大。之后，没人知道，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但没人知道，也没人能知道。”
衍生世界，看的主要内容就是对抗大boss，至于完事后如何，有几个人在意呢？
就是有跟我一样想过的，拥有衍生世界所有权的娱乐公司也不会让我们看到，超英衍生世界的时间流速可跟主世界一致，哪个娱乐公司会把小世界放在那里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不动，他们得少赚多少钱。
私人手中的小世界也一样，收藏价值并不高，毕竟不重启，小世界里的世界支柱人物会慢慢死亡，里面剩下的人谁也不认识，谁也不关心。他们玩够看腻了就会把小世界卖出去，直到这个世界彻底泯灭，价值全部榨干为止。
现在这个世界，在到魏熙手上前不知道曾经转过几手，越顶级的衍生世界越耐造。魏熙有想过这个世界的之后吗？她特意让我做特殊任务，想的到底是什么？等我完成任务后，她的目的是不是就达到了，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个小世界卖掉呢？
第86章 大蝙蝠27
蝙蝠侠从椅子上站起来：“陈,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来自哪里。如果你来自这个世界的未来，绝不可能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更不可能肆意改变原本的轨迹。这个世界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颤抖, 他太敏锐了，每一个问题都直中要害。
见我半天没出声, 蝙蝠侠没有再问, 而是转头说起小丑之后可能会干的事情。折腾大半天，终于有人记起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了。
我松了口气, 把我知道的内容说了一遍，让蝙蝠侠自己决定怎么做，只要他别继续问那些, 咋地都行。原本准备跟蝙蝠侠说等小丑解决前我能不能暂住的问题, 现在我完全不想问了，留下来蝙蝠侠又不知道能从我嘴里套出来多少话，我可玩儿不过他。
小丑那边还没有动静, 蝙蝠侠决定等小丑开始行动时他再叫超人过来。这回他给了克拉克一个通讯器：“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克拉克收起通讯器，笑着问：“不直接喊我了？我记得你的声音, 只要你叫我，我肯定能听见。”
“我没兴趣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朝天大喊超人, 拿上东西回去。这件事涉及联合国，我不会自己处理的。”蝙蝠侠已经站到了超级电脑前，开始细看之前阿尔弗雷德记下来的资料。
“等等，克拉克，你别忘了专访！”我看克拉克已经飘起来准备飞了，连忙提醒他。他可是用布鲁斯·韦恩独家专访的名义才能在这个时候出来, 要是回去交不上稿子，可不太好办。
蝙蝠侠回头看我们, 没带面罩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一丝诧异：“你还真要采访？”
我把克拉克的衣服、包等交给他之后跳开，克拉克把从进门起摘掉的眼镜重新戴上：“是的，韦恩先生，不知道能否占用您一点时间，回答几个问题呢？”他戴上眼镜后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不会有人怀疑他专业记者的身份。
布鲁斯挑了下眉，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从这一刻起，他完成了从蝙蝠侠到哥谭花花公子的转变。“可以，你问。”
牛哇，这俩世界最佳拍档连瞬间变脸都是一样熟练，要不是怕打扰他们，怎么说也得鼓个掌。
两人在那做采访，小氪跟着我到旁边等他们。注意力一直被别的事情占据的两兄弟，终于有心思关注看起来特别乖的小氪。
迪克和杰森走了过来，问我：“它叫什么名字？”
“小氪，跟克拉克一样，是从氪星来的，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礼物。”我坐在椅子上，正好能摸到小氪的头。小氪乖乖地让我摸，眼镜都眯了起来，像是在笑。
杰森毕竟年纪小，很快忍不住了：“我能摸摸它吗？”我朝小氪偏了下头：“别问我，问他。”
兄弟俩一齐看向小氪，迪克先蹲下身抬起手说：“你好小氪，我能摸摸你吗？”小氪一直跟着我们，知道这里都是克拉克朋友，非常配合地走上前去，让自己的头顶碰到他的手心。迪克马上笑了起来，放开膀子各种撸小氪。
杰森晚了一步，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我扯了下他的袖子：“去试试啊，小氪很喜欢有人抚摸他，他很聪明，能听懂我们的话。”
静止两秒后，杰森还是上前了，迪克看到后收回手，给他让了个位置。杰森刚说了个“我”，小氪就自觉蹭了他的腿一下，他眼睛一下就亮了，开始从小氪的头摸到后背。
两人跟小氪玩开了，兄弟俩之前别扭的劲儿在这个时候完全消失，我在一旁非常看得很开心。我就说嘛，蝙蝠家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狗狗。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旁的克拉克和布鲁斯已经结束了采访，正看着他们。我落地后绕开孩子们，走到他们旁边：“先生们，看他们有什么感想吗？”
布鲁斯没有移开视线：“或许我应该养条狗了。”
“而我应该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小氪玩，一直让他留在家里或基地太孤单了。”克拉克的眼神中带着些歉意。
我想到漫画里那个超级狗狗，不禁提议：“要不你带着小氪一起去救人怎么样，就跟蝙蝠侠带着罗宾夜巡一样。小氪那么聪明，除了不会说话没别的缺点。”
“所以这也是条超级狗，是吧？”布鲁斯挑了下眉，这个状态的他表情真的特别丰富。克拉克点点头：“好像也不是不行。”
迪克和杰森恋恋不舍地跟小氪道别，拿到了采访稿的克拉克带着我们回去。重新站在他的出租屋里，我松了口气，把自己摔在了小床上。这一会儿折腾的，要是我有脑子现在已经炸了，只想放空。
“天啊，我知道有这么一遭，但没想到是现在。洛基真是害死我了。”
克拉克放下背包，把被我压住的被子扯出来给我盖上：“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然后他带着小氪进了客厅，给小氪的狗碗添水添粮。
我的小床摆在桌子边上，克拉克就坐在桌前整理采访稿。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后，我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今天的克拉克格外安静，说话很少，之前我还看见他有一阵脸色不太好来着。想问问他，但他在工作我不好打扰，先等他忙完吧。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和键盘打字的声音。就这么呆着也挺好，在他身边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知何时我就这么睡了过去，等到我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卧室的门关着，克拉克的稿子和电脑都整理好了放在桌上。
我一看智脑已经晚上八点了，赶紧起来，刚想跳下去找克拉克，就看见了床边放着的纸条。【轩，有人需要我，我先出去一段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九点回来。——克拉克】
我停住动作，在床边坐下，想了想又去把卧室的灯和门打开了，小氪也不在屋里，克拉克还真像他说的那样试着带小氪一起去。
现在这个房子里只住着克拉克一个人，我不必再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行踪。没人能确定今天超人会不会遇到意外，意外在这个世界天天都会发生，我要先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回到卧室，跳上桌子，看到电脑另一边摆着几本书，走过去打开最上面的一本看了起来。这本我还没看过，旁边的书柜上也都是些跟高中时克拉克屋里完全不同的书，够我打发时间。
在衍生世界里看这个世界的书，是我很早就养成的习惯。这些书并不完全是不同的，我经常在不同的小世界里发现同样的书，特别是那些知名作品。
这些小世界的原作品通常来自相似的时代，在形成小世界时，会自动囊括进许多相同时代和环境的书籍。在主世界里，很多不知名的书籍在长久的传承中遗失了，甚至一开始就没有被收录进地球时代的书籍备份数据里。
但在此之外，小世界里的人依旧能创作出自己独有的文学、音乐、美术等等。能了解这些，也是世界线修复师这个职业的美妙之处，虽然我只有在这种不需要直播的世界才能看他们。当初我能跟高奥成为好友，也有这个习惯的因素。
在学校实操课后，我提起了实验用小世界里一本书的名字，只有高奥一个人看过，跟我聊了起来。
绝大多数世界线改变者并没有这种爱好，他们可能同样具有探索精神，但他们更专注于剧情线本身。对大多数人而言，花费时间去了解这些，除非跟任务有关，否则都在浪费时间，节省下来的时间足够再多进几个世界。
这种想法并没有错，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热爱他的工作，连我在真正明白世界线修复师是做什么的后，也并不算喜欢这个职业。上班就是上班，上班是为了赚钱生活，大家都一样，不分高低。
在这本书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了敲玻璃的声音，连忙把自己从沉浸中拔出来。抬头一看，克拉克和小氪正飘在窗外笑着看我。
见我看到他，他推开窗户飞了进来，话里带着笑意：“我走之前特意在桌上放了几本书，估计你会感兴趣，看来我没猜错。”
我把书签线夹进去合上书，挠了两下还飘在空中的小氪下巴：“没错，你挑书的手艺一点没生疏，跟以前一样。”还在农场的时候，家里的书看完了，克拉克去帮我借书时，我看的书都是他挑的，我不太喜欢看特别生涩的东西。
“那可太好了，家里的书应该够你看一阵，电视也随便开。平时我上班的时候，你和小氪在家可以一起玩，这回不用担心有人回来。”克拉克从衣柜里拿出常服，一眨眼就换下了制服。
我站起来看着他跟从前一样把T恤和柔软的运动裤当家居服，笑了一下：“好熟悉啊，除了多了小氪没有会把我叼走的汉克以外，好像又回到之前在农场的时候了。不过我现在不用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了，别忘了我有隐形胸针，现在不怕被发现。”
那时克拉克、彼得去上学，我就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回来。到现在我还是不喜欢这种娃娃身体，主要不是难用，是因为总是要被困在某个地方。可一旦被发现的后果，在第一次离开克拉克时我已经看到了，不想再体验一次。
第87章 大蝙蝠28
杰森之前问我为什么忍洛基, 他看到现在的洛基就已经无法接受了，我当时可是忍了他那么久。除了任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给了我这个隐形胸针, 我甚至可以接受他在这之后的时间里都能用它准确掌握我的位置。
如果我用的是自己的身体或是仿生机器人，这个胸针对我的用处都没有多大, 但偏偏我现在用的是BJD娃娃。
洛基没用别的东西来当报酬, 而是给了我这个，是因为他看出了我的困境。我在这里使用的身体限制我的活动, 即便当时我能装成小孩子也一样，我还要执行任务，这个胸针满足了我最大的需求。
隐形胸针的功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只要之后不被攻击击中, 基本不可能暴露，再也不用被困在屋子里哪儿也去不了。
本想拿出隐形胸针给克拉克看一下的，但突然想起蝙蝠侠的住址已经因它暴露了, 要是再这儿把胸针拿出来，克拉克的住址也瞒不住, 我赶紧停手。看来之后用的时候，我也得走出去一段之后再拿出来。
克拉克过来的脚步顿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微笑：“差点忘了，有了它你就能自由地出去，不必再担心别人的目光。”
他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握住我的手：“我不喜欢洛基，但他确实干了件好事。小氪今天都跟我一起去救人了，你要是有兴趣, 也和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如果你跟超人一起出现，隐不隐身都可以。”
跟超英身份的他一起出去, 这个我熟啊，我可是跟着小蜘蛛出去过好多次。“没问题。我还是隐身吧，这种身体的特征太明显，即便我每次使用的身体型号样貌都不同，但还是容易联想到一起。还要过来不知道多少次，如果出现在之后的时间点，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克拉克点点头：“好，我很期待。”
他跟我聊起了今天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超人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救人。
他会观察目光所及的所有人，帮拿不稳蛋筒的小朋友扶一下保住上面摇摇欲坠的冰淇淋球；也会帮路边的行人挡住汽车疾驰而过时路边溅起的污水。
克拉克从制服的斗篷连接处掏出了一个纸折的小爱心，是他阻止的一场车祸中，被救下的小女孩给他的。只是看着那个折叠技巧稚嫩的爱心，都能感受到被救下的孩子对他的喜爱。
他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方型的铁皮盒子，把爱心放了进去。我看到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类似的小东西，都不值钱但满含心意，拉着他问来历。
克拉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我坚持，还是依次给我讲了起来。每个小物件背后都是一个故事，他救下的一条或是几条生命，不止有人类，甚至还有小动物送给他的，已经被做成书签的干花和树叶就是如此，他们在以各种方式表达感激之情。
讲着讲着，他就没了害羞，整个人散发出的情绪温暖又快乐。我很乐意看到这些，这让我感到他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这些心意正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一直讲到深夜，小氪都困得回回窝里睡着了，才不过讲了一小部分，而他柜子里类似的铁皮盒子可不止一个。“明天再说，你快去睡觉，一早还要上班呢。”我催促着。
他看了眼表站起来：“抱歉，说了太久，你是不是累了？”
我摇摇头：“我睡了那么久，精神得很，这些事情多有意思，我能一直听下去。”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觉得都差不多，可能有些无聊。我不像蝙蝠，他手上有很多案件是需要侦察破解的，我解决事件一般比较简单粗暴。”克拉克一边说一边准备毛巾衣物，动作很自然，可话里却有些不自信。
“怎么会，简单粗暴还不好，非得搞那些弯弯绕绕吗？你看蝙蝠侠那性格，不就是哥谭那儿几十年的弯弯绕绕逼出来的。我很想知道这些，克拉克，明天你要是还有时间，再给我说说吧。
我想知道，不只是知道你救下的那些人，还有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我缺席了很久，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有种也亲眼看过的感觉。”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心痛。我承认，克拉克就是不一样的，我进来了四次，只有他会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一直挂心。在他身边我可以完全放松，这种感觉太少见了，是一种被彻底包容的安心。
他对我的特殊对待是我放肆的底气，我也不想让他在我面前拘束，我想让他像曾经一样，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我很高兴做他的听众，他在我这里同样拥有特权。
克拉克在我说话时一直看着我，随后过来直接拥抱我。“好，我都告诉你。但我更希望今后你能真的在我身边。”
我搂住他的脖子：“我会尽力的，尽力在你身边。只要我进来的时间点在这之后，我都叫你，怎么样？”
“说好了，我等你。”克拉克拉开一点距离，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十分认真，眼里还闪着喜悦的光芒。
我又感觉一阵心酸，重重点头。但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声音是跟着身体变化的，你怎么分辨是不是我？”
克拉克笑出了声：“你忘了这回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了？找我求救的人那么多，所有人都会叫超人，但只有你，会叫克拉克。”
害，我还真给忘了。有种隐隐的快乐，这是我的专属叫法。
等他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又过来把我抱起来：“今晚还睡我床上怎么样？我们可以继续聊聊。”
你都直接上手了，我还能说啥，要是不乐意你又得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在哪儿睡无所谓，反正床都是你的。不过聊只能聊几句，都这个点了，你再有精神也得睡觉吧？”
我那“无所谓”出来的时候，克拉克就已经带着我往他床上走了。把我放在昨天的位置后，又把小枕头小被子拿了过来。我看之后也不用拿回去，这床在我离开之前是用不上了，明天当着他面直接收存储器里他应该能更高兴点。
他关灯躺上床，两只眼睛却亮晶晶地瞅着我。这不聊是不打算睡觉了，行，聊！
我想起了下午睡前的问题：“克拉克，今天在韦恩庄园的时候，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克拉克听完，姿势从面向我的侧身变成了平躺。嗯？咋回事？他这个样子我更想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我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出声。“因为洛基。他想把你带走，在你戳穿他是故意的后，他的态度，仿佛我们都不值一提，只有他才配跟你说话。”
呦呵，这是觉得收到冷落了，还是有点嫉妒？想到当时他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我忍不住乐了：“放心吧，他不可能从你身边把我带走。我跟他的关系还算可以，但他跟你没有可比性。我在你这儿能毫无所觉睡到天黑，在他旁边得时刻警惕，毕竟他搞事情时可是连他哥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克拉克就转过来了，窗帘透出的光能让我清晰看到他脸上的露齿笑：“我也不会让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要是在之后的时间点出现，先叫我，我一定会先找到你。”
“放心，肯定不能让他捷足先登。”我伸出手要跟他击掌，克拉克轻轻碰过来后，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这又跟昨晚一样了，他是真怕我消失啊。
我用手指在他手心里点了几下：“这下安心了吧，睡觉，不许再说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克拉克听话地闭上眼睛，我看着他脸上还没消失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十二年啊，他改变了很多，但我很高兴我们之间还没变。我刚准备撤回眼睛处的意识，克拉克又挣开眼睛看着我。
没等我叫他，他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轩。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救了乔纳森，离开前也不忘安慰我。我曾经真的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像你说的那样，看到了不同的人。最重要的是，谢谢你回来。”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再次闭上眼。
我感觉到了意识里的悸动，他真是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在我心里这么特殊吧。我没再动，在心里说了声晚安，撤回眼部的意识。
虽然昨晚很快就睡着了，的那昨天下午睡那么久还是有效果的，今天醒得挺早。
恢复视力的时候，克拉克还没醒，我的手还在他手里攥着。他可真行，老大个人一晚上居然都没换姿势，他不觉得侧睡压迫心脏吗？
我没动弹，怕把他吵醒，还是尽量让他多睡一会儿。没过一会儿，我听到门口有一点动静，抬起一截身体一看，没关紧的卧室门口探出个头来。小氪昨天睡得早，现在已经醒了，正看过来。
第88章 大蝙蝠29
发现我醒了, 小氪乐颠颠地进来，前爪踩在床边就伸头舔我。我胡乱撸了他脑袋两下，希望他赶紧停下, 他这一舌头过来直接能把我整个脸糊住，要是使劲一点都能直接舔到我眼睛上。
可我这一撸他, 他更兴奋了, 把我从头到脚舔了个遍，要不是我看他要过来把被子掀开, 被子也得遭殃。等他停下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全完了，不仅要换衣服还得洗澡。
舔完我他又回到地上, 绕着床转去了克拉克那边, 同样扒在床边舔克拉克的脸。克拉克很快醒了过来，拍拍小氪的背让他停下。小氪坐在床边晃尾巴，眼巴巴地看着克拉克。
我看克拉克醒了, 想把手抽回来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身上的口水。可刚一用力，就被克拉克紧紧抓住, 他马上看了过来。
“轩！你这是”他急得叫了一声，随后就发现了我的惨状, 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用自由的那只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别笑了，赶紧去卫生间，我得洗个澡了。”克拉克终于肯松开手了，随后握住我的腰把我从床上拿起来，翻身下床朝着卫生间走去。
小氪一直紧跟着他，克拉克先让我坐在洗手台上, 把小氪拦在了卫生间门口，半蹲下来教育他。“小氪, 以后不可以这么舔轩，他跟我不一样，湿了会很不舒服。你先等一会儿，等我们收拾好后再给你添粮。”
我看小氪的尾巴一下子就停住趴在地上了，脑袋也低了下去，忍不住说：“先给小氪添粮吧，用不了几分钟，饿着怎么行。这也不是他的错，他一直都是这么叫你起床的，会舔我也是喜欢我，对不对小氪？”小氪“汪”了一声，十分配合。
克拉克无奈地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去客厅给小氪添粮添水。我就先在卫生间脱衣服，好在穿得不多，一件上衣一条裤子，想了想还是把内裤也脱下来了，直接跳下洗手池关上塞子开始放水。
热水出得很快，我直接蹲在水龙头下面冲身子，放了半池子水后关上水龙头在里面泡着。
坐下之后我一抬头，看到克拉克就在卫生间门口站着不进来。“轩，你需要什么叫我，我给你拿毛巾。”说完他就关门跑了。我忍不住乐了，这还避讳上了，有什么可害羞的，这身体又不是我的，只是个娃娃而已。
把身上的口水洗掉，我起身够到香皂盒，把香皂抱了起来，在头发上狠狠磨了几下，又在前胸后背蹭了蹭，开始洗头。这身体回去也是我自己拿走，没人会用，我懒得管香皂伤不伤头发。
打开塞子和水龙头重新把自己冲干净，我出声叫克拉克：“克拉克，我洗好了，毛巾你拿来了吗？”克拉克立刻打开了门，冲进来直接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用毛巾把我包了起来。
不是，至于吗？夸张了兄弟。“轩，你抓稳了吗？我先出去了。”我看着他瞅都没瞅我一眼就又跑了出去，甚是无语，他对这个娃娃身体这么介意吗？那些养BJD娃娃的女孩子给娃娃换衣服的时候都没像他这个样，看来克拉克这辈子应该跟公共澡堂无缘。
等我换好衣服后，克拉克才进来洗漱，我去客厅找小氪玩。吃饱喝足的小氪又摇起了尾巴，把我带到他的窝旁边，要给我看点什么。那里有个小箱子，我一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他带红披风和超人符号铭牌的项圈。、
想起昨晚小氪和克拉克回来的样子，这应该是我睡着那会儿克拉克帮他准备的。“不错哦，小氪，你穿这个很帅气！”小氪高兴地蹭我，我摸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停下。
我回头才发现，克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常服，正笑着看我们两个玩闹。“别看啦，再不做早饭，你就没时间吃了，炉灶的火可不会加快速度把食物做熟。”仗着自己有能力，上班一点都不着急是吧？
“很快的，早餐我一般吃三明治。”克拉克这才进厨房开始拿食材。三明治确实快，我也没法说他吃得太简单，毕竟我在主世界也就吃点营养液，做饭水平也不咋地，饿不死就行。
等他终于收拾好戴上眼镜后，克拉克蹲下身来拥抱了我和小氪。“我去上班了，尽量早点回来。轩，我把窗户打开了，你想回来可以从那里走，周围的墙上有我设的落脚点，上来很方便。如果今天要出去，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我摇摇头：“今天不去，等小丑解决了再说。”
大都会也没什么好看的，城市是我觉得最没意思的地方，特别是大都会这种没有很明显特别之处的城市。我待过太多城市，已经懒得看这种千篇一律的标准大城市了。有了隐形胸针不代表我一定会在平时用它，我可以不想出去，但我不喜欢有条件限制我不能出去。
克拉克高兴地走了，我和小氪在屋里上蹿下跳玩起了追逐游戏。小氪在身边，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宠物。他能带给人的快乐和陪伴感很纯粹，而且他是名正言顺属于主人的生命，特别是小狗，不会背叛主人，无论何时都用信任和喜悦的目光看着我。
光是和小氪玩，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放小氪去睡觉，我懒得动弹，回卧室书桌上看起了书。这种平静而颓废的快乐生活，在我下午打开电视看到新闻时结束。
电视上正在报道小丑将作为伊朗大使前往联合国讲话的新闻，当时那些埋伏的杀手应该就是被小丑要来干活的真正特工。这个新闻十分突然，小丑的联合国首秀非常突然，就在明天，看来我们今晚又得去蝙蝠洞了。
仅仅是放了几张小丑的图片，小氪就凶了起来，对着电视叫了两声，他的威胁性连小氪都能隔着屏幕感觉到。我倒是松了口气，这点没变我反而安心起来，意味着之后的情节可控。
克拉克回来准时得让我感觉他是踩点走的，一回来跟我和小氪打完招呼，就说起了小丑的事情。“我下午看到新闻了，我们先去蝙蝠洞吧，跟蝙蝠侠商量一下。”
这回我们特意带上了小氪，让他跟罗宾们玩去。有了小氪，杰森和迪克也不听我们打算怎么做了，反正他们参与不了。
我们三个下到蝙蝠洞，蝙蝠侠放出了整个联合国大楼的结构图。“你之前说小丑很可能会在楼里放炸药，这个需要超人去查。在讲话开始前，我们很难确认小丑身上是否会带东西，政府也不会允许我们动他。只有亲自去会议上确认，等他要动手了才能抓他。”
蝙蝠侠拿出两个身份牌，给了克拉克一个。“这是通行证，我明面上的身份在政治领域作用一般，但我支持的议员朋友能帮我们拿到两个进入联合国总部大厅的通行证，你以自己记者的身份进去。小丑能从杰森下手，说明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去了之后尽量隐蔽，不要跟我坐在一起。”
“你也尽量隐藏自己，我这回不建议你直接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小丑面前。”我看着那两个通行证，总觉得有些不安，直接劝蝙蝠侠别进去。
蝙蝠侠皱起了眉：“为什么？”克拉克已经接过了通行证，闻言也朝我看过来：“轩，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小丑伤害蝙蝠的。”
我摇头：“我感觉很不安，别忘了小丑折腾这么一通的目的是什么，他意在蝙蝠侠。这回他设计要杀杰森，还要在联合国动手，为的都是蝙蝠侠，这些都是他跟蝙蝠侠开的‘玩笑’。蝙蝠，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这些你无法忍受，但对小丑而言，他的做法都在惯常的范围里吧？”
蝙蝠侠沉着脸点头：“我想是的。”
“所以在小丑眼里，这些应该都是他跟蝙蝠侠两个人的游戏。以前他做这些多少都有所成效，可这回不同，为了救杰森我喊来了超人，超人搅乱了他的计划。你也不打算跟小丑再交流，准备跟超人一起抓回小丑，小丑应该也能想到超人。这对小丑来说很难忍受吧？”
蝙蝠侠跟我对视：“所以他认为我破坏了游戏规则，让别人插手，他很可能也不打算再遵守规则。你认为我直接以真实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很可能会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我的身份。”
没错，这是我的猜测。看过这么多被改变的可能，我对小丑的尿性多少有点了解。点出蝙蝠侠的身份，对小丑而言，是他惩罚蝙蝠侠不遵守规则的一个方式，而且非常有效。蝙蝠侠现在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迪克、杰森和阿尔弗雷德都是蝙蝠侠的软肋。
蝙蝠侠没说话，我知道他认可了这种可能性。克拉克也沉下了脸：“蝙蝠，你还是别出现在他面前了，这样他当面点出你的机率小些，我一个人拿着通行证进去。”
“不行，我不可能在外面看着。”蝙蝠侠一口拒绝了克拉克，这是他的坚持，他绝不会让超人一个人去解决小丑。他和小丑有好多账要算，杰森没死，但这不代表伤害完全不存在。
“我也要去，如果有特殊情况，我在隐形的状态下，小丑发现不了我。要不这样，你也去，易容了去。”我可是记得克拉克在原本的剧情里，是易容成了别人吸收的笑气。
第89章 大蝙蝠30
“没错, 可以试试。蝙蝠，我那里有装备能帮你易容。”克拉克支持我的建议。
蝙蝠侠沉思片刻后摆摆手：“你们还忽略了几个问题。以小丑对我的熟悉程度，即便我易容了, 他也可能认出我。若他真有曝光我身份的打算，没在现场看到我, 最有机率做的事情不是就此不提, 而是生气后闹得更大，做出更不可控的事情。
反而是你, 超人，现在我们不确定他是否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才是那个应该易容出现的人, 至少不要让小丑在动手前发现你也在。他看到我却没看到你, 会更放松愉悦。”
我一细想，真没法反驳他，我们跟蝙蝠侠比起来, 对小丑还是不够了解。
克拉克看了我一眼，跟蝙蝠侠说：“那就按你说的来, 蝙蝠。我先去一趟联合国，看看他是不是安了炸弹。”
“现在去也没用, 他今天才到联合国旁边，明晚才会发表声明，这么长时间里做什么都有可能，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他知道你可能会参与进来，或许会做出更多布置。
我们就是发现有问题，如何处理也是难点。无论你我谁去说, 那些政客信不信是一回事，我们毕竟都是美国人, 美国政府不想惹麻烦才是最麻烦的。”
蝙蝠侠站了起来，形势复杂，他却没有丝毫烦躁，还是那么冷静，寻找着突破点。
我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跳：“蝙蝠，别忘了我。你们是没法出面，但我是隐形的，干什么谁知道呢？别小看我的战斗力，无论是打人还是拆弹，都没有问题。”我在胸前比出一个大拇指，表示绝对有信心。
那么多年学不是白上的，我说自己会拆弹，可不是吹牛，真学过。连我手上的可变形武器，都有拆弹工具的形态。谁叫那老些作品里，总是有遇到炸弹的剧情。
蝙蝠侠看了我一会儿，又看着我手上的拆弹工具，思考半天还是点了点头：“可以，我会给你们都配置隐形通讯器，随时联络，有意外情况马上分享。时间紧急，没法定制合适的尺寸，你的通讯器只能绑在身上。”
“用不着，太麻烦了，绑在身上还不故意听清。别忘了，我这个身体是BJD娃娃，脑壳里面是空的，直接把头盖打开放脑袋里面就行，怕跑就用眼泥粘在里面。”我直接伸手使劲把头盖打开，给蝙蝠侠展示了一下里面的空间。
这头盖卡得是真死，严丝合缝的，我今早洗澡洗完时把其他关节都打开倒水，唯有脑袋一点水都没进。
打开十几秒，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重新把头盖对准合上，发现蝙蝠洞里十分安静。抬头一看，克拉克正错愕地看着我，蝙蝠侠也有些无语。
“咋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这地方不合适吗，不容易掉也没人想到能发现，声音直接在脑子里响，百分百能听清，我也不用发出明显的声音就能收音进去。
“没。只是看出对你而言，这具身体真就是单纯的工具。你真实的模样是什么？”蝙蝠侠的目光很复杂，像是在看什么从未见过的外星物种。
“是什么？拜托蝙蝠，这身体对我而言确实只是工具，但这不代表我就是非人物种了。我是正经人类好吧！”
这身体是人形玩偶，但跟人差别还是很大的。如果我用的是仿生机器人，把脑子打开皮肤剥开什么的，可能会很膈应，因为使用感受跟人体太像了。
但BJD娃娃，我从用它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什么实感，身体大小带来的视觉比例变化，还有行动时无法忽视的拉扯卡顿感，都没法让我屏蔽它的本质。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我，随即转身去给我们拿设备。
克拉克过来轻抚了几下我的头发：“轩，你那突然的动作着实有点吓到我。会难受吗？”
我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当然不会，这个身体是有各种感觉，但唯独没有痛觉。别说把本来就是分开的头盖打开，我之前还中过枪，身体直接从中间断开了也没啥问题，就是震得我晕乎乎的。这种身体受到损伤对我不会造成影响，就是没法继续留下而已。”
本以为克拉克会安心一些，没想到他愣了一下，直接把我举了起来：“中枪？！什么时候，真的没事吗？”蝙蝠侠都被他的声音引的回头，看我们在说什么。
“没事，真的没事，那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情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时候用的六分娃娃，情况紧急来不及做别的，也没有工具，只能先自己挡着。”
克拉克还是不放心，把我翻来翻去看了几遍，虽然不知道他这么看能看出什么来，为了让他安心，还是任由他去了。
蝙蝠侠拿着装备走过来，递给我们：“要谈情说爱别在这里，东西就这些，没其他事情了，明天行动前我会联系你们。”
啥？谈情说爱？我懵了，这个词还能出现在我身上？我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恋爱，也不认为自己拥有这种能力。
不对，扯远了，蝙蝠侠认为我和克拉克在恋爱，这才是最离谱的吧！等我回过神来刚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刚才发呆时候，克拉克已经拿上东西飞出了蝙蝠洞。
我的话全都卡在了意识里，现在特意说完全没有意义，蝙蝠侠又不在，他刚才说的话也可能只是开玩笑的。克拉克也没说什么，估计没在意蝙蝠侠随口说的那句话。
真是憋得慌，我和克拉克，怎么可能，克拉克的官配可是露易丝，就是现在没在一起，以后也可能在一起。他跟蝙蝠侠在一起，都比和我的机率大，谁会喜欢一个娃娃啊。
克拉克在蝙蝠洞外叫了一声，小氪马上就跟了上来。到家后，克拉克提前做明天的工作把时间空出来，还抽空去救了几回人。等快睡觉时我才发现，我们从回来起就没说上几句话。
又怎么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过他今晚要赶时间，没空跟我闲聊很正常吧，正事在蝙蝠洞都说完了。今天他也累了一天，我不好再打扰他休息，还是让他好好睡觉才是。
等我们都躺在床上关了灯，打算直接睡时，克拉克出声了：“轩，你困吗？”
困倒是不咋困，就是你有话能不能早点说，非得到要睡觉了才说啊？“没，咋啦？”“你一共过来过几次，都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克拉克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探究欲。
这睡前谈话是彻底变成坦白局了呗，昨天是他，今天换我。“四次。你是第二次，之后是洛基，再就是蝙蝠侠。第一次遇见的孩子你不认识，他现在还小，没成为超级英雄，我过去的时候他也就十四岁。”
克拉克惊讶一瞬后就皱起了眉：“那么小，他就已经要做超英了吗？未来糟糕成这样，需要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去做超英？”
这问题直接把我整笑了：“那你应该先问问蝙蝠侠，毕竟那孩子成为超英的年纪和现在的杰森一样大，但杰森已经训练好几年了，迪克就更不必说，他成为罗宾的时候才多大。”
克拉克顿了一下：“罗宾是蝙蝠侠的助手，不是单打独斗，听你的说法，那孩子应该是一个人吧？”
那倒是，不过钢铁侠会出手。“他也是我教出来的，来了四次，除了蝙蝠侠我没管过，那孩子、你、洛基，不全都是我教出来的。”再多进来几次，我就该桃李满天下了。
我本以为他会再说点别的，可之后他沉默了好长时间。我说错什么了吗？把刚才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没有啊。不会是因为我又提到洛基不高兴吧？可我也没说啥特别的。
我忍不住了，直接掀开被子起来，坐到克拉克枕头上直接看他，他就是睡着了也得醒过来说清楚。“克拉克，你什么情况，为啥突然不说话？”
他看到我过来有些错愕，明显没睡着，眼睛睁得老大。“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硬说，说着说着就知道了。”我不想看他当谜语人，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克拉克也坐了起来，让我坐在他曲起的膝盖上。这个姿势让我们的距离很近，我可以清晰在黑暗中看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以为你只教过我一个人，听起来我们在你眼里好像都差不多。”克拉克的笑容发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但马上回答了他：“那怎么可能，你们全都不一样。特别是你，我进来四次，能知道我真正模样的只有你一个。”
他惊讶地看着我，随即笑了起来，周身的氛围马上温和下来，一把把我搂紧怀里。“我很高兴，轩，真的很高兴。”
这个姿势直接让我的头埋进他的胸肌里，如果不是不用呼吸，我很可能会成为被超人胸肌闷死的第一人。虽然姿势奇怪，不过我也有些无奈地跟着他高兴起来。
咋激动成这样，我觉得越来越迷糊了，从昨天到今天，他难受的原因和他高兴的原因都让我有一种似懂非懂的感觉，点在哪里？
克拉克半天没松手，甚至直接抱着我躺下了。我拍拍他的胸肌：“你是想用这种方法剥夺我的视力吗？差不多得，松手。”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我赶紧跑回自己的被窝。克拉克又用那种让人心慌的眼神侧过来看我，还伸手企图像前两天那样拉我。
第90章 大蝙蝠31
我做出了拒绝的手势。都两天了, 怎么看我也不可能会再不告而别，不至于一直这样吧，感觉有点别扭。克拉克看我这样, 蔫儿了下去，用想用可怜兮兮的目光让我妥协。
但我这回铁了心要治治他这毛病, 小臂在胸前交叉, 告诉他休想。他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老老实实收回手。
“克拉克, 你怎么回事，有什么问题就说。我感觉我不怎么看得懂你了，你因为什么难受, 又因为什么高兴, 我都不太能理解。之前介意洛基，现在又介意那孩子，我说过的, 你不用担心，在这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没人能抢走我。
我知道我们太久没见，很多事情都变了, 但对我来说过的并不久，没人能威胁你的地位。明明我才应该是担心挚友位置被抢走的那个吧，你现在可是有不少朋友。”
我还是想跟他摊开说明白，这么大个人，在外面那么可靠，在我面前却总是不安, 这让我既愧疚又难受。
转念一想，我也能理解一部分, 之前看到克拉克跟蝙蝠侠关系那么好时，我同样感觉很酸。但这些不应该成为影响我们的因素，我对他的情绪影响过大，于他而言不是好事。我常常在梦里看见他流泪的双眼时，他是不是也曾因我而痛苦呢。
克拉克没有回答我，眼神却黯淡下去。这让我有些慌神，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我本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跟我分享自己的感受，我们彻底说开，又能恢复正常。
长久的沉默让我感到一丝窒息，但我没有出声，因为克拉克好像更加痛苦。半晌，他伸手轻轻帮我拉好被子，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轻声说：“我可能还没缓过来，总觉得你随时会离开，才有些紧张，还得适应一下。
放心，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人能抢走，它专属于你，永远都是。明天还得行动，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他就翻过身去，改为背对着我的睡姿。
他给出了答案，如此肯定的答案，却并没有让我安心，我从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睡着，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却什么都没想。就这么熬到了天亮，我实在是躺不住了，下床开门去了客厅。
小氪睡得早，已经醒了，看我出来高兴地过来蹭我。我找出狗粮袋子给他添了粮，添水就有点费劲了，还是让克拉克来吧。
小氪好像看出我有些疲惫，没有拉着我玩，而是安静地趴在地上。我看他乖巧的样子，干脆过去靠在他腹部。
毛绒绒软乎乎的狗狗实在是治愈人心，我感觉自己的疲惫都消失了许多，难得有了些困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小氪拱醒的，我一看时间，也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不过到克拉克的起床时间了。
看我站起来，小氪跑进了卧室叫克拉克。我踌躇再三，还是跟了进去。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世界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克拉克，可现在我却有点不敢看他。
克拉克在醒来后面色也有些疲惫，看来他昨晚也没睡好。他揉了两下小氪的头，就转过头去看床的另一边，随即猛地坐起来。我赶紧叫他：“克拉克，怎么了？”
他循声向床边看过来，慢慢出了口气：“你不在，我以为你”我感觉意识里隐隐作痛。说出去没人会信，让超人害怕的事情，就是我突然消失在他面前。曾经的事情带给他的阴影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这可能才是他昨晚会有那种反应的原因吧。
我光说是不够的，必须要不断证明我的存在，才能让他从阴影里慢慢出来。想到这里我感到很愧疚，他明明这么不安，我却自以为是地跟他说一堆废话否定他。
我直接跳上床，又跳到他的肩膀上坐下：“我在呢，还可以呆很久。”看克拉克转过头来看我，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嗯。”克拉克看了我很久才应了一声，开始下床做别的事情。我都佩服他可以看这么久，坐在他肩上和脸的距离这么近，他眼睛不难受吗？
一个晚上过去，我们之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谁也没再提起昨晚的对话。联合国的会议要晚上才开始，克拉克今天还得正常去上班，但前期准备还需要做，他便把我先送到了韦恩庄园。
迪克已经回去上课，杰森也要上学，庄园里只留下了阿尔弗雷德和蝙蝠侠。蝙蝠侠正在清点要带过去的装备，还和他的政客朋友交流何时会合一起入场。
我是没什么可准备的，把昨天蝙蝠侠给的耳机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让阿尔弗雷德帮我粘进脑袋里。
确认粘好把头壳合上后，蝙蝠侠问我：“超人想好以什么身份进去了吗？”
我摇摇头：“没说，等他下班了问问，今天他应该会早退。”
“你就这么放心他？小丑还是很敏锐的。”蝙蝠侠往他的战术腰带上装着东西，我都在想他该怎么把这一大堆东西藏在西装下面。
“当然放心，他的易容最开始也是我教出来的，不过现在有了氪星科技，更不会有其他问题。”小丑对超人并不熟悉，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会特意针对超人做研究的可能性也很小，我相信克拉克的实力，更何况还有我在旁边随时准备。
蝙蝠侠挑了下眉：“先是拆弹，又是易容，还有高超的身手，连科技也了解。你被训练成这个样子，是专门为了来这里解决萨诺斯和达克赛德吗？”
我走到他旁边看他的蝙蝠侠制服：“当然不是，纯属为了有饭吃。工作很难的，没点能力谁会愿意雇佣你，该会的都得会才行。”
我们这个行业本就卷，我又不是那种能纯粹靠脸吃饭的人，连演技都算不上好，不在别的方面多花些工夫怎么行。蝙蝠侠觉得我全能，不过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科技还很落后，在主世界里早就被淘汰的东西都能拿出来装一装。
“这里面哪一项拿出来都能作为单独的职业，你全都会，却认为自己不过如此。你到底从事的什么职业？”蝙蝠侠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问我为什么不吃早饭。
我拍拍他胳膊：“别套话啦，我这个职业这里没有，你自己想的出来才怪，不告诉你。”说完我就跑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躺下，昨晚没睡，今晚还要行动，先补补觉才行。蝙蝠洞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你可真能睡，超人昨天干什么了，你连觉都没睡？”我是被蝙蝠侠推醒的，已经是下午了。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我面前，不过穿得很低调，并不显眼。我知道他应该把制服穿在了里面，这样方便行动，他穿的是一套宽松版型的西装，挂满小包的战术腰带还真看不出来。
“有点问题想不通。要走了吗？”我含糊过去，马上起来，蝙蝠侠已经先朝电梯走了过去。
“哥谭到联合国大厦有一段距离，该出发了。”到停车场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在车上等着我们，这是我第二次坐蝙蝠家的车，可惜来了这么久，一次蝙蝠车都没坐过。
“我已经给超人发过消息，把酒店地址给了他。什么问题能让你想一晚上都想不明白？”蝙蝠侠没放过我，继续问下去，不过我感觉他并没有一定要知道答案，更像是习惯性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