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蝙蝠12
他向后走到了被绑着的女人身后, 把她朝着镜头推近，然后掰着她的脸固定住。“看呐，小罗宾, 这双眼睛熟悉吗？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这双跟你近乎一样的眼睛吧。多好看的眼睛, 如果毁掉, 你的眼睛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小丑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刀，刀尖朝着女人的眼球一点点靠近。女人拼命后仰, 却被椅子限制住，眼里带着惊恐，满脸是泪。
“不要, 不要, 放过我！”女人绝望地哀求着。在刀要刺到女人眼球的时候，小丑停了下来，女人也一动不敢动, 生怕自己的挣扎让刀尖碰到自己。
“唉，真可怜。你这么想活命啊？那就跟你可爱的孩子说两句吧, 让他来救你。”小丑把刀从眼球位置轻轻滑下，在女人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最后停在颈部大动脉上。
“来啊，说两句吧，希拉·海伍德女士。”刀又朝着大动脉进发了一点，已经扎破了皮肤开始流血。希拉看向摄像头，颤抖着说：“杰森不要过来！别听他的，千万别来！”
小丑在她背后发出了阴恻的笑声：“哎呀哎呀, 真是令人感动的母爱。可是如果他不来，你就要痛苦地死去了呢。”
他看向镜头, 一手抓着希拉的头，一手把沾着血的刀往下轻轻地划着：“小罗宾，你是要选择躲在蝙蝠侠的披风下面看着她死，还是用你来换她呢？自己选吧。要尽快哦，如果你明天没有来，下次寄到你面前的，就是她的眼睛。我相信你跟蝙蝠侠学得不错，找到我应该不难吧？”
录像带不是杰森一个人看的，阿尔弗雷德全程陪在他旁边。看完之后，杰森呆坐了一段时间，随后冲进了卫生间。我知道他想确认，确认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跟希拉一样。
但这真的说不好，他们都是蓝眼睛，眼型还相似，单从眼睛来说看起来确实挺像。可世界上连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有，更何况只是眼睛相似呢？若不是如此，小丑也不可能选择希拉来做这个局。
可杰森本就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再加上这双相似的眼睛，他真的能赌这个概率吗？连我也没法保证希拉真的不是杰森的生母，只是根据剧情推测。我之前那么说，是觉得蝙蝠侠能解决小丑，只要小丑的威胁没有了，希拉是不是都无所谓，先把杰森留下。
这个谜团一直都在，其他超英衍生世界里对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各不相同，但没人会真的深究。破坏者就不用说了，修复师里大多数选择从根源解决问题。
他们不像我一样不清楚进入的时间，面对的任务目标也随机，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提前在阿卡姆门口蹲点，等小丑出来直接杀掉他。还有不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反正杰森后续也会复活，他们干脆不管这件事。
没人会真正去探究希拉是否真的是杰森的生母，她不重要，也没人在乎，可杰森在乎。希拉在小丑手上，说明在蝙蝠侠护住希拉前，小丑就察觉到了不对，提前绑走了她。
阿尔弗雷德就等在门口，杰森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先开口问道：“杰森少爷，我们应该跟老爷商量一下。”杰森点了点头，他现在并不知道小丑和希拉的位置，只能求助蝙蝠侠。但
他也没闲着，已经开始查去埃塞俄比亚的机票，想要去的意图很明显。小丑限制了时间，而杰森回来打开包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要是想在明天找到小丑，必须尽快出发。
通讯接通时，蝙蝠侠正身着便装坐在难民营里。“老爷，您那边情况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先了解了一下蝙蝠侠那边的情况。
连日的奔波和紧张的搜寻让蝙蝠侠显出几分疲态：“我没有见到她，找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说海伍德医生今天去分配医疗物资了，半天后才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但到现在她还没有露面。”
“那您应该等不到了，老爷，我们收到了一盘录像带。”阿尔弗雷德把内容告诉蝙蝠侠，“您有什么打算？”
突发的意外状况让蝙蝠侠皱起了眉，但他坚持之前的决定：“杰森，你不能过来。”
“布鲁斯！”杰森有些着急：“如果我不去，他会杀了她！”
“杰森，小丑很明显是在针对你。这里不是哥谭，我们没有那么多助力，如果出了意外我根本没法及时护住你。”蝙蝠侠并不放心让杰森过来。
“可他真的会对她动手！小丑要布局，不可能只绑架了她，他肯定还做了什么！你一个人是没法同时兼顾两边的。”
“你来了我也没法同时兼顾两边，我不可能跟你分头去处理两件事。既然他想要我们找到他，就不会离开这里太远，故意躲藏到很难发现的地方。这边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最可能的地方就是海伍德要去的医药仓库。我马上会前往医药仓库，尽快找到她。”
蝙蝠侠说了自己的思路，希望能安抚杰森，不过这次效果并不明显，杰森表情透露了他的焦虑。
“杰森，小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特意提到了你的出生证明和希拉的身份，说明这一切是他早有预谋的，希拉有很大可能并不是你的生母。”蝙蝠侠想了想，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但杰森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我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了，她如果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我更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让我去吧，布鲁斯，我不会擅自行动，一切都听你的，只要把她救下来，抓住小丑就好。我是你的罗宾，罗宾就该和蝙蝠侠一起行动。”
看着杰森坚持的样子，蝙蝠侠叹了口气，还是松口了。“好吧，但记住你自己的话，不能再擅自行动。我会去接你，你必须全程跟我待在一起。”
“好！”杰森终于高兴起来，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几天他都没笑过。
我却在旁边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拽着蝙蝠侠的领子质问他，你居然就这么同意了？那你当初还不如带着杰森一起去呢，至少这样小丑不会察觉到不对，剧情还能像原先一样发展。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你还来劲了呢！
“我现在马上订票，还有收拾东西。”杰森说完就想走，被蝙蝠侠直接叫住。
“等等，杰森，你现在站到阿尔弗雷德身边去。”杰森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就听见他说：“你在这儿对吧，陈。出来见一面吧，我想跟你谈谈。”
呦呵，找我啊？这是干嘛，想诈我出来？可现在这个情况，蝙蝠侠那边拖不得，他不会这个时候处理我。思来想去，我还是关闭了隐形胸针，不过第一时间就收起了它，没让他们看见。
杰森看到我时立刻警惕起来，站在原地没有靠近，看来之前定住他那段时间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我看了他一眼，直接跳上了超级电脑的桌子，在镜头前盘腿坐了下来，让蝙蝠侠能看得更清楚些。“你好，蝙蝠侠。”
“陈，”蝙蝠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我想知道你那天没跟杰森说完的后续。”
这么直接，把我都整愣了。“你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上来就说这个。之前我可是全程在场的，你相信我的话吗？”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敢相信，现在却主动问我，这咋了，咋转变得这么突然？
“相不相信是我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说出来。你在我家待了这么久，却除了跟杰森说话以外什么都没做过，不就是为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吗？现在我找你了解，你应该很乐意才对。”蝙蝠侠滴水不漏地回答，相当于啥也没说。不过他直接找上我，只可能是为了杰森。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现在知道了也很可能没用。从小丑发觉他的布局没成功后，本来会发生事情就已经完全不同了。”
“但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彻底放弃原本的计划是不可能的。即便真的全部改变，他的手段也总会有相似之处。”蝙蝠侠神色冷静，很是坚持。“还是说，你不能说？”
我叹了口气：“真算起来，我之前说的那些也不能说。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能用多少，你自己琢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你更了解小丑。”
真是越来越放纵自己了，把剧情告诉衍生世界的世界支柱人物，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我之前在洛基那里也用过这招，不得不说，真的好使。
不过主动提出要知道的人居然是蝙蝠侠，这实在是让我意外。果然在面对自己的软肋时，即便是蝙蝠侠也想多一层保险吧。但在此之前，得清个场。
我看向旁边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麻烦你先带杰森一起上去好吗？请务必让他不要听到接下来我们说的话。”无论是杰森的死亡，还是希拉的行为，对杰森来说都不会好受。语言没有画面直观，但冲击不会小到哪里去。
“为什么不让我听？你之前都找我说了那些了，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杰森第一时间表示抗议，满脸不忿。
“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我不会说。”
第72章 大蝙蝠13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 而是看向了屏幕里的蝙蝠侠。蝙蝠侠朝他点点头：“阿尔弗雷德，带杰森上去。杰森，听话, 刚才你答应过的，一切行动听我安排, 上去收拾东西订票吧。”
看杰森跟着阿尔弗雷德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我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蝙蝠侠：“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小丑可能提前在这里派人监视, 你在这里还是太显眼了。”
蝙蝠侠现在的地方已经是避开别人的了，但还是在难民营里，人多眼杂, 不安全。蝙蝠侠马上起身按灭了屏幕开始往外走, 十分钟后，当我再次看见他时，周围已经一点人声都听不见了。
“你特意把杰森支走, 情况很糟糕？”蝙蝠侠看似在问，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相当糟糕。”我确定这个评价没有丝毫夸张。“原本, 你们在阻止小丑卖出核武器后，先去找了那位希娃女士, 确认她不是杰森的母亲后才去的埃塞尔比亚。而小丑先走一步，找到海伍德医生，以她曾经在哥谭造成的医疗事故为威胁，让她帮自己偷窃一批医疗物资用于转卖。
你们随后找到了她，她在见到杰森后就跟他相认，你便留下他们单独相处, 自己去调查小丑。而杰森发现了她跟小丑的交易，跟着他们去了医药仓库。
小丑把仓库的物资搬走后, 放了装满笑气的箱子进来替代，这些箱子会被运到难民营，造成巨大的灾难。杰森跑回去找你，你们在去仓库的路上发现笑气已经装车运走了，你让杰森先留下等你回去，自己坐迷你直升机去拦车。
而杰森为了救他母亲，自己跑回了仓库，对海伍德显露了罗宾的身份。而海伍德为了不让小丑揭露她私吞医疗资金的事情，亲手把杰森引进了早就埋伏着小丑和他的打手的仓库。”
“听起来，海伍德从头到尾都是被胁迫的，还跟杰森相认了，你为什么认为她不是杰森的生母，之后他们做了亲子鉴定吗？”这个问题应该是蝙蝠侠为了杰森问的。
我摇摇头：“没有，他们没做，没有机会做，因为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之所以认为她不是，是因为她的态度。”
“你指她把杰森引进仓库吗？如果她是那种为了躲避医疗事故的责任逃出哥谭，还挪用难民营的医疗资金的人，会这么做也不奇怪。”蝙蝠侠见过太多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亲人的不在少数，更何况杰森和海伍德并未长久相处过，海伍德对他没什么感情。
“不，我说的是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的态度。你做好心理准备。”每次想起这一段，我都会感到愤怒。继而想起杰森得到这个结果的现实原因是观众投票，更加愤怒。
蝙蝠侠的脸冷下来：“他杀死了杰森？”
“如果他真是直接杀了杰森就好了。海伍德拿枪指着杰森，让杰森只能站在那里被小丑打倒，然后小丑用撬棍把杰森全身所有的骨头全部敲碎。海伍德就在旁边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直到小丑结束后，她才问如果你知道了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与虎谋皮，只是自寻死路，可人总是这样，不到绝路看不清自己已经走错太远了。
屏幕对面的蝙蝠侠此时已经不再皱眉，脸色冷得像是想直接把小丑冻死。
看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了下去：“小丑把她绑在了仓库里，放了定时炸弹，准备毁尸灭迹。杰森在小丑走后醒了过来，强撑着解开了海伍德，但小丑锁上了仓库的门。
等你回去时，看到的就是爆炸后的仓库。杰森最后挡在了海伍德前面，海伍德还剩一口气，良心发现把是小丑干的告诉你后死的。而你最后只看到了杰森的尸体。”
窒息般的沉默过后，蝙蝠侠发出了跟他脸色一样冰冷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说的任何一件事发生。”
“还有一点你需要知道，原本这件事发生在杰森死后小丑去卖医疗物资时，但现在改变了不少，有可能不会发生，但也有可能提前发生。
伊朗让小丑成为了他们的大使，拥有外交豁免权，他凭借着这个进了联合国开发言会，身上带着炸弹和笑气准备把在场的人一网打尽，还提前在场地里也布置了炸药。”
说得越多，我在蝙蝠侠眼里问题就越大，但小丑实在是让我不安，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如果因为我藏私，让他们的应对过程出现意外，得不偿失。
蝙蝠侠再次锁紧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会注意。”
我站起来：“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要怎么做。我认为你让他去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这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至少这样他还能在我视线范围内行动，如果我不让他来，他很可能会偷偷过来不让我知道，更危险。你对他这段时间的状态并不完全了解，他因父亲的事情非常痛苦，情绪极不稳定。之前能暂时稳住是因为没有别的刺激，而现在这个刺激足够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我没再说什么，漫画中的寥寥几笔并不足以让我了解杰森的真实情况，而没有哪个小世界拥有者会无聊到用上帝之眼连着直播情绪不稳定的年轻杰森几周甚至几个月，只为了看他的心理问题，观众更愿意看回归的红头罩。
“你会跟来吗？”蝙蝠侠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抬头看他，他的脸上看不出对这事的态度。“当然，你都说了，我就是为后面的事情来的。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乱，你们也不用管我。”也管不了我，出了问题，我会自己采取行动。
我相信蝙蝠侠明白我的意思，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清楚自己阻止不了。
我们差不多说完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下来了，他要送杰森前往机场，不能让我一个人留在蝙蝠洞。我跟着他上去，在进入庄园后重新开启了隐身。阿尔弗雷德往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颇有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杰森已经背着包等在门口了，看到阿尔弗雷德一个人上来，问道：“阿尔弗雷德，陈呢？”“我不知道，他上来后就消失了。”阿尔弗雷德实话实说，但他下来时听到了我最后要跟杰森一起去，却没告诉杰森。
杰森哼了一声：“他赖在庄园不肯走了是吧，难道要像在超人那里一样呆满几个月吗？”啧啧啧，对我意见很大嘛，杰森。你可说错了，我不是要赖在韦恩庄园，我是要看着你。
上车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还帮我打掩护，没让杰森发现我上去。我就这么一路跟着杰森坐车坐飞机，赶到了埃塞俄比亚。
到了接机口，蝙蝠侠就站在外面等杰森。美国到埃塞俄比亚的航班时间很长，最快也得二十小时左右，杰森连夜出发，此时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再加上时差，埃塞俄比亚已经到了晚上。这个时间跟小丑要求的最后时限很是接近，而他们还要赶往难民营。
蝙蝠侠开着车一路疾驰，争取尽快到达。“布鲁斯，医疗仓库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没让杰森听昨晚的谈话，杰森并不知道希拉是什么样的人，还一直在为她担心。
“我问过附近的目击者，他们之前看到有从仓库那边出去的车，医疗用品很可能早就被小丑运走了。我想要去仓库看看情况，刚要往那边开，就有一个难民过来给我传话。他说如果我想靠近仓库，小丑就会直接杀死希拉。
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那里的任何信息，根本就没想把希拉藏起来。我尝试过潜入，但每一一要出难民营，就有难民拦下我，直到我要来接你时才让我离开。”
蝙蝠侠很清楚仓库不对劲，小丑很可能在那里设下了埋伏。但他人质在手，不顾希拉的性命肆意妄为，还拖难民下水，实在是用心险恶。他是算准了杰森来的时间，而蝙蝠侠不可能不去接杰森，不然他们根本没办法按时到达。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强迫蝙蝠侠必须遵守他的规则。
“那些难民为什么要阻止你？”杰森不理解。
“小丑在去找海伍德时就用粮食收买了这里的难民，让他们把我堵在这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为了食物照做而已，拦人也是用人海战术，根本不伤害我，甚至还把小孩子放在我面前拦我，把我的车团团围住。
难民营和医药仓库都远离城市，没有交通工具很难行进，我自己出来可以，但带着车和其他装备是不可能的。”
说起这个，蝙蝠侠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没法伤害这些难民，他们长期营养不良，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各种疾病，身体素质极差。如果他强行突破难民的包围，他们必然会受伤，普通人躺两天就能好的伤在这里很可能会成为致命因素，蝙蝠侠没法对这群只是想吃饱饭还没做出过激行为的难民动手。
用无辜者做武器，是小丑的拿手好戏。明明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却硬生生被拖住脚步动弹不得，什么准备都做不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浪费过去，让蝙蝠侠非常难受。我也没想到小丑能做到这个地步，原本的剧情改变了太多，蝙蝠侠在这里完全被动。
第73章 大蝙蝠14
前往仓库的路上, 蝙蝠侠特意避开了难民营，这个紧急的时间点上，没人敢去赌那些难民会不会再尝试拦我们一次。
蝙蝠侠的经历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我感觉我们在无可选择地奔向早已出现在眼前的深渊。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在看到医疗仓库时到达了顶峰，大晚上的, 两辆满载的货车从医疗仓库开了出来, 速度极快，直接越过蝙蝠侠的车朝后方开去。
我几乎是是瞬间就意识到了那两辆车上装得是什么, 来的路上蝙蝠侠就戴上了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回看的动作就能知道他也明白。杰森没听过我们说话, 但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布鲁斯, 那两辆车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蝙蝠侠猛地踩下刹车，让这批笑气运到难民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要截停他们。医疗仓库就在眼前，此时离小丑给的最后时限还有时间, 如果现在开车去追，开不了多久就能拦下他们。
但刚才还一片寂静的医药仓库突然开了门, 小丑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夸张笑容充满恶意。“看呐，这是谁？我们的蝙蝠侠，带着他的罗宾来了，来拯救他可爱罗宾的生母了。来来，把人推出来, 别让他们看得那么费劲。”
打手把绑在椅子上的希拉推到了门口，车现在到医药仓库门口的距离, 足以让车上的人把希拉惊恐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杰森！不，你快走！”希拉声音颤抖着朝杰森喊。
“小丑！”杰森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却只能站在车门旁焦急担忧地看着希拉，怕自己冲过去会让小丑做出什么伤害希拉的举动。蝙蝠侠也下了车，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情绪却很不好。
在这里拖延一分钟，那两辆货车就会更难追上。即便越野和货车有速度差，出发太晚也会来不及阻止。
“哎呀，小罗宾，这么生气干什么，之前那个罗宾可比你的脾气好多了，你要是能好好学学，说不定就不会被蝙蝠侠停职了。”上来就戳人伤疤，想让杰森跟蝙蝠侠离心，可真不愧是小丑。
蝙蝠侠赶紧挡在杰森前面，面对小丑：“我们已经来了，放了海伍德医生。”
“哈哈哈哈哈！”小丑大笑起来，里面却没有丝毫喜悦，“那怎么行，蝙蝠侠，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他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之前录像里的那只匕首，直接一刀扎在了希拉的大腿上。
希拉的惨叫声彻底激怒了杰森，他只想直接冲过去救出希拉。蝙蝠侠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冷静点杰森！”
“我怎么冷静！他对她动手了！”杰森想要挣开，却挣不脱蝙蝠侠的手，蝙蝠侠的力量比现在的他大得多。“他就是要激怒你，你现在过去就是中计，别忘了来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蝙蝠侠从他背后环住他，低头小声说着。杰森因过于激动喘着气，但也没再挣扎。
小丑摊开手：“真可惜，我还以为这足以吸引小罗宾过来了，看来你还要看更多。”说着他再次抬高手，朝着希拉的另一条腿刺下去，不过这回明显放慢了动作。希拉哭着求饶：“不，求你别，小丑，不要！”
“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杰森看不下去了，再次喊道，眼睛里的红血丝都憋出来了。完了！这句话直接把主动权全部交到了小丑手上，从现在起局面完全由小丑来控制，我们只能在他的要求里找出路。
可我和蝙蝠侠都没法责怪杰森，早在蝙蝠侠进入难民营的时候，一切都在小丑的掌控里，说不说这句话都改变不了什么。
小丑又露出了笑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走到希拉的身后捏住她的脸。“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找到没用的人。我要做什么，很简单啊，我想要小罗宾过来，跟他的母亲好好说说话。
这可是你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母，你站那么远怎么能看得清？不过来给她一个拥抱吗？她会很伤心的，看看，都哭成这个样子了。”
蝙蝠侠在听到小丑的条件时，下意识收紧了胳膊。这明摆着就是要让杰森过去做人质，蝙蝠侠怎么可能答应。
“怎么，蝙蝠侠，你不乐意啊？你只是暂时养了小罗宾一段时间，比起你，他当然更愿意跟自己的母亲生活了。小罗宾，你想跟自己的生母团聚还需要蝙蝠侠的同意吗？
蝙蝠侠不过是把你当作第一个罗宾的代替品，可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可是独一无二的珍宝。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外人这么亲，却不顾自己的性命，你一定很伤心吧，海伍德医生。”
小丑俯身到希拉脸侧，把希拉的脸掰过来跟他对视，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经抵到了她完好的那条腿上。“是不是啊？”在小丑满是威胁的话语中，希拉只能点头：“是，是，求你放过我。”
“小罗宾，你母亲都这么说了，你要怎么选呢？”杰森有些无措地转头看蝙蝠侠，他也清楚这是个陷阱，但他不知道怎么办。蝙蝠侠看着杰森的眼神，而后抬头看向小丑，松开了杰森，站在他身边：“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面对小丑：“你想找我，直接冲着我来就行，不必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放了希拉，我过去。”
“不行哦，蝙蝠侠。这是我跟小罗宾的游戏，你不可以参与哦。”小丑直接一刀插进了希拉的另一条腿，硬生生止住了蝙蝠侠的步伐。
“这次我还真不想跟你玩，蝙蝠侠，你没有小罗宾有意思。过来换人质，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蝙蝠侠。刚才出去的车你看到了吧？上面装的可都是我精心制作的笑气，如果你再不去拦住他们，他们会被送到难民营，到地方直接打开哦！
没有时间了，也别想着让你的小罗宾去拦，我只跟小罗宾玩儿，不过你要是留在原地，我也不会阻止你。选择吧，蝙蝠侠，是选择难民营里拦了你一天的人，还是选择你的小罗宾？”
小丑的目的明晃晃地摆在上面，直白地告诉蝙蝠侠，就是要强迫他做选择。这种杀人诛心的戏码是小丑的最爱，你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你没有办法。
“蝙蝠侠，你去拦车吧，我去救海伍德医生。我是你训练出来的，不过是几个人而已，我没问题的。”杰森也明白蝙蝠侠的为难之处，那些难民是拦过蝙蝠侠，但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过错，他们不可能在知情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可希拉这里也不能拖了，她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此刻她的脸色已经从苍白向着惨白变化。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杰森确实不容易中招，但这是像原先一样小丑手下并不多的前提下。
我用探测功能看过了，仓库里面和后面，甚至是周围的沙漠里，埋伏了相当多的人，手上全部都是热武器，一旦开火基本不可能留下活口，杰森过去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蝙蝠侠就是留在这里，也不可能保得住杰森，小丑就是打着让蝙蝠侠看到杰森尸体的主意。
现在两人就是放弃希拉直接跑都是来不及的，整个局面看似所有路都被堵死了，蝙蝠侠和杰森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照着小丑说得做，至少还能救下难民营的人。
我相信蝙蝠侠比我看得更清楚，正因如此才艰难。进来几次了，还是头一回遇见小丑这种完全克制我的类型。知道剧情对他而已没有作用，他就是要让你清醒地看着自己走进绝路，没别的路可走。可我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我真是第一次进这个世界，确实只能认栽，但我不是。
我跳上蝙蝠侠的肩头，蹲在他耳边跟他说：“你去吧，去拦车，这里交给我。我绝不会让杰森死，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以杰森和蝙蝠侠的距离，足够他也听见我的话，但小丑是肯定听不到的。
在杰森下意识想要看向我的时候，蝙蝠侠一把抱住了杰森，背对着小丑，把杰森整个挡住。“别暴露，杰森，当他不存在。”
在杰森点头后，蝙蝠侠低声问：“你有什么办法，凭什么做这个保证？我不可能凭这句话就把杰森交给你。”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小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难道你真的不打算管难民营，或是随便他把海伍德杀了吗？对你来说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但对我来说不是。”你也可以不是，前提是你乐意。
我跳了下来，落到地面上，蝙蝠侠的披风遮住了我落地带起的烟尘。
他身后的小丑开始催促：“还没想好吗？再不去，可真的要来不及了，蝙蝠侠。”
“你去吧，我可以的。还有，还有陈呢，他也能帮我。”杰森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蝙蝠侠能考虑我的话，但他明白蝙蝠侠的纠结，让他赶紧去救人。
蝙蝠侠没松口：“如果你不说明白，我绝不可能把杰森交给你，你明明知道那些。”跟我说的一模一样的情节就摆在眼前，过程不同结果却是一样，蝙蝠侠根本不敢赌。
“蝙蝠侠，别忘了，你是有朋友的人，不止有哥谭市的那些朋友。你需要他，这个时候，保住杰森的命最重要。周围至少有上百个人拿着枪等着杰森进去，你留下也救不了他。”我说得这么明白，他应该知道了吧？
第74章 大蝙蝠15
蝙蝠侠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复杂：“你就是他说的那个人。”
“对。赶紧的吧, 再晚真要追不上那两辆车了。”我相当干脆地承认了，反正人叫来他也能知道。
杰森的大半心思还在希拉身上，没反应过来我们两个谜语人在说什么：“谁？”
“等下你就知道了, 蝙蝠侠开车走远之后你再往仓库走，我会隐形跟在你旁边, 别担心, 也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当成什么都不知道。”我仔细叮嘱着, 杰森的演技不怎么好，但他脸上的面罩多少能遮住一部分。
蝙蝠侠松开了杰森：“杰森，保护好自己, 我只要你没事。”杰森愣了一下, 抿着嘴应了一声。
我打开了隐形模式，蝙蝠侠也在同一时间退开上了车，没再看小丑一眼, 头也不回地开车去追货车。
小丑在仓库门口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看呐小罗宾，蝙蝠侠选择了难民营！你在他心里还没有那些陌生人, 甚至是阻碍他的陌生人重要，真有意思啊。”
杰森没理他, 而是看着蝙蝠侠的车消失后才转过身来面对这小丑，我趁此机会跳到他的肩上坐下，让披风的褶皱出现在小丑眼前时就保持现在的样子。
“别着急，看小丑的反应行动，他让你过去你再过去，步伐别太快, 我要叫人了。”摇人总得用点时间，我可是在蝙蝠侠面前保证过要护住杰森的, 要是没及时叫过来事就大了。杰森依言站在原地没动，对着小丑说：“如你所愿，快放了她！”
杰森在拖延时间，我就开始喊人，但声音还不能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超人，超人救命！罗宾有危险，拜托快来救救我们！”
刚被小丑用希拉威胁要走过去的杰森脚步一顿，放慢了速度才掩饰过去。我可不管他怎么想的，能把他的小命救下了最重要，这儿又不是哥谭。
话说这么小的声音，他不特意听，离得太远的话，不会真听不到吧？别啊，要是翻车，我的可变形武器是能变成盾，但是我现在的体型注定它没法变得太大，可没法护住整个杰森。
“超人超人，救命啊！蝙蝠侠有难，救救罗宾！”眼看着罗宾都走到包围中央了，超人是一点影儿都没见到，我是真有点慌。
不会吧，不会真没听见吧？没听见其实也正常，叫他的人那么多，跟那些人比起来，我的声音太小了，但这个时候能不能听见一下啊，急，很急！
周围卧在沙里埋伏的人，和仓库里、仓库背后的人全部都窜了出来，隔出一段距离围住了杰森，手上的枪全部指向他，除了一个站在希拉身后拿枪抵着她脑袋的。小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根撬棍，朝着杰森走过来。
杰森做出了防御姿态，但在这完整的包围圈里，他根本不知道要防御谁，只能对着走过来的小丑。眼看着马上就要过来了，小丑手上的撬棍都晃来晃去的，我真急了，再近点小丑可就直接一棍子砸在杰森身上了。
“超人！超人救命！克拉克！克拉克！”我也不管了，啥都叫，只盼着他能听见。
小丑穿过包围圈进来，撬棍在另一只手心一下一下地敲着：“小罗宾，虽然蝙蝠侠没有选择你，但万一他后悔了呢？我总得给他留点纪念。不要乱动哦，不然可怜的海伍德医生那可怜的脑袋，就要被子弹开洞了。你这么坚强，一定能挺住的吧？”
他抬起撬棍直接朝着杰森的脸挥过来，我也顾不上被小丑发现，手环瞬间变成盾挡在杰森面前，准备拦下这一击。
但这一棍并没有打到盾牌上，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杰森身边，急速降落让旁边的土地皲裂，气流也连带着冲击了周围一圈人，让他们退开倒下。
我期盼已久的人终于来了，他震倒周围人后看向了杰森，但目光还在找些什么。兵贵神速，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场合，我小声又快速地说：“克拉克，带上那个女的，我们赶紧走！”
超人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用披风把杰森包起来，一手抓紧杰森，越过人群飞到仓库门口，一手抓住了椅子，迅速飞走。下面的人这时才回过神站起来，开始朝着天上射击，但超人的飞行高度早就超过了射程。
因为太高，希拉被吓得叫出了声，她现在完全靠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绳子维持住身体，如果绳子松了，她随时可能掉下去。
超人低头看了看她，有些担心她掉下去，我小声跟他说：“别担心，去难民营，她掉不下去。”小丑特意绑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松。
听到我说话，超人惊喜地看向杰森肩膀处：“轩！”
杰森被包得像个粽子夹在超人胳膊底下，忍不住说：“你们下来单独聊，我们赶紧把海伍德医生送去治疗。蝙蝠侠去拦货车了，我们还得去找他。”
超人加快了速度，转眼就到了难民营。他把杰森和绑着希拉的椅子放下，大半夜的，难民们都睡了，营地里一片寂静。
杰森马上给希拉解绳子：“海伍德医生，你没事吧？”我趁机从希拉的后脑薅了几根头发，拿出存储器里的密封袋装起来。
希拉很虚弱，腿上的伤口疼痛足以让她完全忽视脑后的轻微刺痛：“找医生，营地里还有其他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杰森解开绳子后马上问她。希拉指了医疗帐篷的方向，杰森马上把她抱起来朝着那儿跑去，我趁机从杰森肩头跳到了超人身上。
超人马上就感受到了，偏头看向隐身的我，伸出手来想要碰触：“轩？”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在呢。”我除了这句，竟然说不出什么别的。借着月光，我能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笑容，但和当初面对我时清澈的眼神完全不同，多了太多情绪。
“先跟上吧，等暂时解决后，我好好跟你说。”我强迫自己忽视从意识里传来的难受，专注于现在的事情里，如果不控制自己，我只想跟克拉克聊整个晚上。
“好。”超人马上答应下来，三两步追上了杰森，跟着他一起进了医疗帐篷。
驻扎的医生暂时睡在这里，被突然闯入的我们惊醒，马上打开灯泡：“你们是谁？天啊！希拉，你怎么会这样？”她立刻带着杰森到病床前，让他把希拉放下，开始给希拉处理伤口。
医生一边处理一边说：“怎么会这样，希拉，发生了什么？”她看向旁边的两人：“你们是超人？还有你旁边的是谁？”她认识超人却不认识罗宾，看来蝙蝠侠这时候还只在哥谭活动。
“你好，医生。这位女士被恐怖分子绑架了，我听见了呼救，和这位一起救她出来。”超人给出了一个万能的回答。医生有些疑惑地看向希拉，希拉点点头，认可了超人的说法。她不可能说实话，因为她是自己跟着小丑走的。
医生有些后怕：“真没想到会这样，你去分配药品后就没回来，这边也一直没看到药品送过来，我们本打算明天去找你的。”
“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守在医药仓库想要抢药。”希拉的意识很清醒，转而看着杰森说：“好在你们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还很勇敢，真好。”
杰森听她这么说，眼神开始剧烈波动。都不在小丑眼皮子底下了，她还想打感情牌，认下这个身份，我可不能让她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这么轻易得逞。
我再次跳到了杰森肩上，杰森被我的动作打断情绪，冷静了一些。“杰森，我刚才拿到了她的头发，回去做了亲子鉴定再说。她可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她是自己跟着小丑离开的。”听了我的话，杰森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没接希拉的话。
希拉还想跟杰森说些什么，我跳了下去，跑到希拉床边，从地上又跳到了她的枕头边上。虚弱的希拉和忙碌的医生都没注意到，但超人和杰森发觉了床上的印子，看了过来。
我没管他们，压低声音在希拉耳边说：“你应该安静点，知道你挪用医疗资金，还在哥谭参与医疗事故的，可不止小丑一个人。”
希拉的眼神惊恐起来，想要起身躲开。我又补了一句：“如果不希望你现在死在床上，就别动。”希拉的动作停住了，她不敢赌我会不会真的动手，偏头看过来却什么都没看到，整个人都僵住了。
“听着，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果你敢把罗宾的身份说出去，我会让你死得悄无声息，毕竟也没人能看到我。当然，你要是自己蹦得太高，也用不到我，小丑会先下手的。”
我不管她会不会继续跟杰森拉关系，但我不相信她的嘴够严。原本杰森的身份没暴露，是因为希拉直接死在了那场爆炸里，可现在她还有把柄在小丑身上，杰森和蝙蝠侠就如同她的保命符，她不可能轻易放手。
希拉彻底安静了下来，不敢再跟杰森说话。我重新跑了回来，想了想，还是跳上了杰森的肩膀，我说的话超人都能听见。
“先别管她，她安全了，赶紧去找蝙蝠侠。开车的人肯定是小丑的人，他们手上都有武器，如果在打斗中把笑气放出来，蝙蝠侠就惨了。”杰森听后，跟希拉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第75章 大蝙蝠16
在杰森转过身后, 我回头一百八十度，把希拉想要叫住杰森，却又顾忌什么没有开口的神情尽收眼底。现在我只是暂时让她打消了念头, 但真能维持多久可说不好。先把蝙蝠侠找回来，之后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超人在出去的时候一直往我这里看, 我知道他听见了我刚才的话。我有些忐忑,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毕竟曾经我在他面前可从没这么说过话, 更别提拿命威胁别人。
杰森这回坚决拒绝了超人用之前过来的方式带他飞，表示自己的臂力足够，拉着他的手就可以。超人没有拒绝, 只是跟我说：“轩, 你来我这边吧，不然风大容易出意外。”
他的声音里满是期待，我对此还是没什么抵抗力, 跳到了他肩膀上。他露出了笑容，确认我抓好后拉着杰森飞了起来。
为了找人, 超人飞得不快，没飞出去多远就看到了那两辆货车, 蝙蝠侠正在跟车上的人对打。
“超人，把我放下去！”杰森一看就急着去帮蝙蝠侠，超人的手臂晃了下后才松手，让杰森借力直接落到敌人身上。接下来根本不用超人出手，蝙蝠侠和罗宾搭档制服了剩下的人。
把这些人都打晕后，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抓住杰森的肩膀, 来来回回看他有没有受伤。“我没事，别担心, 超人来得很及时，救下了我和海伍德医生。”杰森小声说着，宽慰蝙蝠侠。
蝙蝠侠还是自己仔细确认后，才放下心来，面向超人说：“谢谢。”“没事，很高兴能帮上忙。”超人的心情确实很好，笑容一直没消下去。
“海伍德和小丑怎么样了？”这时候蝙蝠侠才有心思问其他人。
“我刚才送那位女士去了难民营，医生正给她处理伤口，应该没有大问题。至于小丑，当时急着救人，我马上带他们离开，没有管他。”超人解释道。
“得回去抓小丑，让他在外面一天，危险就多一天。”蝙蝠侠的语气沉了下去，小丑不断增强的危害性有目共睹，这次如果不是超人来了，杰森很可能会像我说的一样痛苦死去。
我解开了隐形模式，出现在超人肩膀上：“恐怕是来不及了，而且就算能抓住他，我们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刚才，埋伏在仓库附近的人有几十个，而且全部配备武器，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雇佣兵或是小丑找来的打手。他很有可能已经获得了那个身份，抓住他也没用，只能看着他离开。”
蝙蝠侠看了我一眼：“试了才知道。”说完就想上车回医药仓库。
“蝙蝠，我去吧。他们如果真的马上离开，你开车是追不上的。”超人叫住蝙蝠侠，随后飞走，根本不给蝙蝠侠反驳的机会。我赶紧抓住他的披风，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
到医药仓库的时候，果然已经人去楼空，超人向前继续顺着车辙搜索。在看到车队的影子时，我连忙开了隐形，能不被小丑发现就不被发现，让他知道我的存在盯上我，之后的任务都可能会出大问题，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和蝙蝠侠的威胁等级完全不同。
超人落在载着小丑的那辆车前盖上，强迫他们停车。周围的人全部朝着他开枪，但对钢铁之躯没有作用。
小丑没有丝毫慌张的意思，但是情绪很不好。看到超人直接骂了起来：“你居然还敢过来，如果不是你添乱，我已经成功打死小罗宾了。”
提到杰森，超人的情绪压抑起来，他直接一拳砸破车玻璃，把小丑从里面拽了出来。
小丑却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对超人说：“这可不行哦，超人。你没法杀我，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小丑，而是伊朗大使，拥有豁免权。你再怎么能耐，也是个美国人，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是想开战吗？”
这话硬生生让超人止住了动作，他不可能希望自己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小丑自己拽开了超人的手，从玻璃洞又坐回车里：“麻烦让让，我还有事情要办，跟你这种成天全世界乱飞的人可不一样。”
超人没动，我在他耳边小声说：“让他走吧，困不住他的，这种跟政治扯上关系的问题，我们回去跟蝙蝠侠商量一下。”超人这才飞了起来，看着他们开远后才往蝙蝠侠的方位飞。
我们回来的时候，蝙蝠侠和杰森已经把开车和跟车的人全都绑好了。看到超人后，蝙蝠侠说：“先离开这儿，我已经通知了当地政府来处理。”他带着杰森上车，开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小丑现在是伊朗大使了，没法直接抓他。”我显形后说。蝙蝠侠点点头，看到我们空手回来时他就料到了：“先回蝙蝠洞，在那里我们才能第一时间获取信息。”
“可是，海伍德医生”杰森连忙说，他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抓小丑。
我拿出装着希拉头发的密封袋递给杰森：“这是我从她后脑勺上拔的，带发根，回去做亲子鉴定后再说吧。还有，她挪用难民营医疗资金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难民营的负责人，你们自己决定。”
“挪用医疗资金？”杰森吃惊地看着我。
“没错，这是她落在小丑手上的把柄，不过应该是小丑过来后才发现的，在这之前，她离开哥谭，是因为她曾经在哥谭市行医时造成过医疗事故，她为了躲避牢狱之灾才走的。
刚才她的反应全程你都看到了，到难民营后，她没想过找这里的负责人、警察或政府，因为只要查下去，她的事情必然会暴露。她是自愿跟小丑走的，配合小丑演戏引你过来，但小丑可没打算放过她。”
杰森低下头，抿紧的唇透露了他的难过。蝙蝠侠揽住了他，轻拍着他的肩：“我们先回去做鉴定，得到结果后再决定怎么做。”
“还有，蝙蝠侠，海伍德现在知道杰森的真实身份，我威胁了她让她闭嘴，但能管多久可不一定，你再想办法处理一下吧。”差点把这事忘了，我赶紧补上。
“威胁？”不知情的杰森又惊讶了一回。看杰森的反应，蝙蝠侠也知道我是用什么状态威胁希拉的了：“我知道了，你的话应该能起一段时间的作用，等鉴定结果出来后，我会再回来找她。”
“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我可以直接整个车运走。”超人很热心，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用了。”蝙蝠侠立刻坚定地拒绝了他：“我们用正常的方式回去，今天谢谢你。剩下的问题”
眼看着蝙蝠侠想说不用超人再参与，我直接打断了他：“联合国，别忘了，你一个人可搞不定。”蝙蝠侠瞥了我一眼，沉默了几秒后说：“等我们回蝙蝠洞后，再商量后续。”
“好的，回去了记得叫我，还是原来的方法。”超人装作不知道蝙蝠侠的抗拒，面带笑意地答应下来。
上车后，杰森看向我：“陈，你”
“轩，跟我走好不好？等蝙蝠叫我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过去。”超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天啊，我到底要因为他心软几次。反正杰森这一劫是过去了，也没什么急事，没必要非得跟着蝙蝠侠做上二十小时的飞机再转去坐车，难受又麻烦，超人专列可舒服地多。
“好，再带我飞几次吧。”找了一堆借口，也没法掩盖住我答应时心里的快乐。这回超人笑起来的时候不像是之前那样，而是像曾经的克拉克一样纯粹。
蝙蝠侠看我决定好了，刚准备开车，我看后座安静的低着头的杰森，突然又冒出来几句。
“杰森。”杰森偏过头来看我。“这事跟你没关系，是小丑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设局想要杀害你，找了海伍德来做坑害你的棋子，不是你的问题。”杰森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憋出一句：“我知道。”说完就关上了车窗。
看着开远的车，我叹了口气：“希望他别因此自责，蝙蝠家的人，责任感都太强了。”这个时候的杰森可不是之后“黑化”的红头罩，会多想很正常。
“别太担心，还有蝙蝠呢。”超人宽慰我说。
“就是因为那是蝙蝠侠，我才担心好嘛。一个连孩子问题都要请教没孩子好友的人，能不能好好跟杰森说通，真没准儿。”实在不行我再找机会开导开导，杰森刚才还特意来问我，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可以考虑试试看。
“你还是会为别人担心，方方面面考虑周到，轩。”超人有些感慨。
我看着他的脸：“对我来说，我们分开并不久，怎么会变那么快。”我从他肩上滑了下去，他很自然地接住我，像是过去那样抱住我。超人的制服保温性太好了吧，我居然没法感受到他的体温，真离谱。
我清楚地意识到，虽然对我来说没过多久，可对克拉克来说，我们已经多年未见，许多事情都改变了。
“现在我能飞更远了，我带你再好好看看这一路的风景。你想去看看我现在住的地方吗？”克拉克的语气很温柔，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让我有些别扭。
“当然，我可是很期待的，知道你去上大学时我可高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不想让克拉克这么说话，我们的相处应该更自然才对。
第76章 大蝙蝠17
克拉克用他的披风裹住我, 飞到了云层之上，这披风相当抗风，我只露出一个头来, 一点都不冷。虽然我说着没隔多久，但再次感受到云上的风时, 已经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没见, 再次靠在克拉克胸前时，感受到了些许的角度变化。我没吭声, 这种机会不知道还有几次，要好好珍惜才行。
他飞的速度不快，不影响我们交流, 却没人说话。我想无论是他还是我, 都有很多疑问，不过谁也不想现在去探究。对他而言，我们多年未见, 我的身体都不再是原先熟悉的样子；对我来说，分别时间不长, 可他也变化颇多。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感受、适应这种改变，重新找回相处方式。
飞了半个小时后, 克拉克开始下降，我这才发现到了海上。海上的天气不错，月光映出粼粼波光。我低头看了一会儿，克拉克终于开口了：“轩，你那边过了多久？”
“三个多月。你呢？”我抬起头看他的脸，克拉克没有低头, 依旧看着前方。“十二年了。”克拉克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透出一丝叹息。
我感到一阵心酸，十二年, 他跟蝙蝠侠提起我时，还是相信我会回来。我从披风里费力地抽出胳膊，伸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抱歉，让你久等了。”
克拉克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是原来的表情，我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失落。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当年的相处他还记得，但对他来说早就过去了吧。
再好的朋友，多年不见也不太可能还像原先一样相处，我的三个月是他的十二年，那双我经常梦到的蓝眼睛，里面不再是曾经熟悉的情绪。
我收回手，觉得有些尴尬。在蝙蝠洞听他回忆往昔时感动得很，可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一段过去了的过去。曾经的老友突然回来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不回来也不会影响生活，说不上在等吧，我说的话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十二年不见的失踪朋友，一见面就拜托你帮忙，什么都不解释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好奇怪。我赶紧把头低下看海，瞎感慨什么，这下好了，还不知道飞回蝙蝠洞要多久，超人可能也尴尬。
在我绞尽脑汁想该用什么话题缓解尴尬，把事情岔过去时，克拉克深吸了口气说：“能再见到你，都无所谓。”
啊？我愣了，抬起头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正看着我，表情有点委屈？
“我听见你最后跟我说的话了，相信你会回来，可我也没想到，居然要这么久。我在找父母的线索时，也在找你的线索，或许你已经回来过了，只是因为相隔太远，条件不允许，所以没法告诉我。可时间久了，等我找到来自我出生星球的孤独堡垒时，也没有跟你有关的一点消息。”
克拉克苦笑起来：“我后来做了记者，这个职业告诉我，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有线索，我们要做的就是拨茧抽丝找到真相。可你是例外，我找不到你说的那种国家或地区，也找不到你存在的痕迹，我的能力和我的专业在你身上全部失效。
有时候我想，可能你最后的话就是在安慰我，你其实已经永远消失在那场龙卷风里了，只是希望我能好受一点才那么说，最后一面就是永别。
可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那对我来说太可怕了。你能想象我从蝙蝠那里知道你的消息时有多开心吗？你终于回来了，当时你就在蝙蝠洞里吧，可你居然不出来见我。”
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委屈。我再次感受到了心酸，但好像也感受到了制服下的体温，还有隐隐的喜悦。他不止记得，还找过我啊，一直找到现在吗？
我撑起身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会在哪个时间点，也许你还不认识我，也许我没法联系你。当时我不敢说太多，有人在看着，让她知道我说了什么的后果，我也不清楚，很可能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你。”
克拉克皱起了眉：“是谁？有没有办法摆脱她？”
我食指交叉放在嘴上：“不能说哦，但或许有能说的一天。别担心，她不会伤害我，顶多是让我没法再来找你。”
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我很愧疚地承认：“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那时候出来，蝙蝠侠肯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那里，我没法掌握进度，所以没出来。对不起，克拉克。”
克拉克摇摇头：“没事，你今天能叫我来，我很开心，至少你遇到危险时会想到我。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吗？那个人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缩回了披风里，重新靠在克拉克胸前：“她只看我离开的那段，其他不看。而且这段时间她给我的感觉，她就是看到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反而乐见其成。”都打算让我拿主世界的科技救斯塔克夫妇了，魏熙图谋不小。
“你安全就好。”克拉克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这次是为杰森来的吗？能留多久？”听他的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我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心脏又开始抽抽了。
我又支楞起来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应该是，接下来除了小丑的收尾没什么大事，能多留我就多留一段时间。放心，这回不会再出那种问题了，我可有能隐形的好东西。”
克拉克的手放在我背上，让我紧紧地贴着他。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气氛却不复之前的沉闷，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我还是太小看克拉克，他跟以前是不同了，但很多东西没变过。
他就这么抱了我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轩，还想看海吗？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加快速度过去。”
我松手滑进他披风卷里：“看差不多了，下次再来，要去哪里？”
“在蝙蝠那里呆了这么久，他的庄园和蝙蝠洞你都看过了，想不想去看看我的基地？”
孤独堡垒？他要带我看孤独堡垒？“好啊！我们快走，我可是好奇了很久的。”能去孤独堡垒的人也基本没有，谁能像我，说进蝙蝠洞就进蝙蝠洞，不用说就有人主动带我进孤独堡垒，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下巴都得惊得掉下来。
克拉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用披风把我整个人都包住：“等一会儿就好，那边很冷，做好准备。”我趴着刚说了一个“好”，还没反应过来，克拉克就拉下了披风，寒冷的空气让我瞬间清醒。
“到了，这就是我的基地，我叫它孤独堡垒。”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他如此极致的高速，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就这速度可能还是他降速了之后的，有他的披风护着，我压根没啥感觉。
“你这也太快了，现在不怕衣服坏了是吧？”我拍拍他的胸肌，刚才还显得有些冷的制服，如今却温暖起来，我下意识往他身上贴近些。
“这身制服是我亲生父亲给我的礼物，来自孤独堡垒的馈赠。用处很多，最主要的一个就是不怕再被风破坏，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马上到。”克拉克震动的胸腔传达出他的笑意，我跟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停在冰层上的巨大飞船。
长达百米的飞船形态流畅，也相当震撼，亲眼见到的震撼和在视频里体验完全是两种感觉，它大到能引起人的巨物恐惧症。主世界的观光飞船也有这么大的，但感觉并不相同，氪星的风格和它所处的环境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它的名字——孤独堡垒，名副其实。
“它比我想象的还震撼，克拉克。”
“你知道它的存在，对吧？我在大学里做出精度足够的探测器后，走遍所有无人区，在一处冰川下探测到它发出的信号，你那时候就想到了。”克拉克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其他含义，只是单纯想要知道我的回答。
“对，我希望第一个找到它的是你。你有没有关掉它发出的信号？”我离开那年他应该是十八岁，如今的克拉克已经三十了，大学时他就找到了孤独堡垒，如果不关掉信号，佐德怕是得早来几年。
“早就关掉了，你让我用这种方法找到它，也是要让我注意它发出的信号吧。如果我再晚些找到它，那个信号会引来谁？”克拉克一边问，一边朝着孤独堡垒走去。
“一个想把地球变成第二个氪星的氪星人。克拉克，你不是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氪星人，不过他们不是善类，你别抱什么期望。”要是克拉克没跟我说开，我可能还会对要不要直说这些事有所迟疑，但现在我完全没顾虑，他是超人，但也是我认识的那个克拉克。
“好，我会注意的。他们还会来吗？”
第77章 大蝙蝠18
克拉克没有一点迟疑就答应了下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窃喜已经不能满足我了：“这么相信我啊？”
“你从没骗过我，从见面到离开。我曾经怀疑过你最后是不是终于骗了我一次，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没有说谎，我们真的能再见, 今后我不会在怀疑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他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我却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晕乎乎的。不行，得说点别的缓缓，不会是突然就到极限呆不下去了吧？
“那是你的族人, 你没有一点期待吗？我以为这个事实对你来说不太好接受。”
克拉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亲爹留给他的密钥：“你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吧？里面有我父亲留下的意志, 他告诉过我氪星发生的事情。送我出来不久后，氪星就会毁灭，这个时候如果还有氪星人能活下来, 只可能是被关在氪星太空中的监狱——幻影空间里的罪犯。”
啊这，我确实忘了, 太依赖剧情，克拉克早就找到了孤独堡垒, 有大把时间跟乔·艾尔留下的意识交流，恐怕连来的是佐德都推出来了。
“非常合理。他们应该是还会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毕竟没信号不太好找，有个准备就行。那些招式你没忘吧，还在练吗？他们实力很强, 打起来不轻松。”
“怎么可能会忘，我每天都练, 偶尔遇见身手好的罪犯，我还会跟他打一会儿，不过这种人太少，还不愿意跟我打，总觉得我在耍他。”克拉克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再次把我逗笑。
“还没来的人暂时放下，欢迎来到孤独堡垒，轩，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我想起了他在蝙蝠洞跟蝙蝠侠说的话，他说到做到。
打开飞船的门，一道白影扑了过来。我懵了一下，啥情况，孤独堡垒被入侵了？不能吧？
克拉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停下来等着它过来。等影子飞到我们面前停下了，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漂浮在空中的白色狗狗，它落到地上兴奋地看着克拉克，尾巴狂甩，看到我后停了一下，但随即又看着克拉克狂甩。
“小氪？！”我完全没想到会看到它，这个版本的克拉克居然有小氪。
“连小氪都认识，轩，我真的很好奇你还知道多少。”克拉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可多了去了。”无所畏惧，让你知道能怎么样，你又不会像蝙蝠侠一样刨根问底。
克拉克蹲下来抱住兴奋的小氪摸了摸它，给它介绍起我来：“小氪，这是轩，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喽小氪，你真帅气。”我朝小氪挥挥手，小氪凑上前来闻了闻我，在我试图摸它的头时没有拒绝。
正儿八经撸一回氪星狗狗，多难得，它让我摸哎！我双手齐上阵摸了半天，跟普通的狗狗手感没啥区别，不过小氪明显更通人性。
看我停手，克拉克才站起来：“还有很多想让你看的，以后还会和小氪相处很久。”他看着小氪的目光非常柔和，轻轻拍了拍小氪的头，小氪也蹭着他的手。“克拉克，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小氪的？”这个衍生世界里暗黑风的氪星，还有这种柔软画风的小氪，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我已经发现了孤独堡垒，在太空飞行的时候，我发现有飞船朝地球过来，拦下后发现是氪星的飞船，里面放的就是小氪。这是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给我送过来的，她希望我能有来自母星的伙伴，而不是孤独一人。”
小氪“汪”了一声，在克拉克脚边来回转悠，像是在回应他安慰他。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在那个冰冷的星球孕育出柔软的生命相互作伴，是克拉克的生母劳拉能最后为她孩子做的事。
“真好。”我有些理解为什么主世界里那些有父母的人总是有点傲气了，他们确实拥有我们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克拉克走进飞船，小氪紧紧跟在他脚边。“轩，当时知道所有族人都不在了时，我不是不失落。但在我看到小氪后，我有种感觉，除了幻影空间可能出来的那批人，还会有我的族人活着。或许我们永远不会见面，但活着已经足够了。”
仿佛是回到了克拉克曾经带我去谷仓看送他来地球的小飞船时一样，我们在飞船上到处走。巨大的飞船上远不止我曾经从视频里看到的那些东西，每个舱室的门打开后放的什么都不确定，克拉克也不提前告诉我，像是开盲盒一样惊喜。
各种动植物在不同的舱室里，还有他多年搜寻中感兴趣的收藏。有一个房间里的东西我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各种体型男性BJD娃娃的衣物和用品，从桌椅床到餐具包笔一应俱全，跟灰白的舱室格格不入。
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人都懵了，这配件收藏齐全得跟魏熙收藏室里摆在明面上的有一拼，但整个舱室里只有各种配件，没有一个娃娃。
现在我可有信心了，完全不会怀疑自己在自作多情：“这都是给我准备的？”
克拉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我怕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东西用，就准备了这么多。当年在农场的时候，条件实在简陋，也没有什么能做的。离开家后了解了更多，也有能力给你更好的条件。”
他带我来到了放着四分娃配件的区域：“要不要试一试？这些衣服我都是看过的，做工跟真人衣物一样好，全包边无线头，应该会舒服。”
整间舱室的心意，我完全没法抗拒，从衣柜里挑了一套酷炫风的衣服开始换。工装裤和皮夹克都很合身舒适，我非常满意。
克拉克看着我换好衣服后，脸色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我特意在他面前转了几圈，然后躺到了旁边的四分娃用小床上。“非常惊喜，克拉克，这也太舒服了。”
“你喜欢就好。”他伸手过来轻轻捋顺我凌乱的头发，“你接下来打算住哪儿，我把东西搬过去。”
住哪儿？我还真没想过。小丑还没抓住，他肯定要搞事情，在蝙蝠侠那里会更方便些。但克拉克的眼神，明显是想让我住到他那里去。
“如果蝙蝠侠还愿意让我留下的话，在小丑被抓住前，我会住在韦恩庄园。不过事情结束后，我去你那里怎么样？欢不欢迎我？”
“当然欢迎，我更希望你直接住到我那里去。”克拉克露出了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
我摸摸他的头发：“那咱们就帮着蝙蝠侠尽快抓住小丑，别让他继续在外面溜达。”
克拉克有些无奈：“我倒是想，不过蝙蝠一向不愿意我插手哥谭的事。这次他能让你叫我来，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这怎么能算是哥谭的事呢？小丑下一步是对联合国动手，一动手他的身份就没用了，只要你反应及时把他拎出来，他就得进阿卡姆。我觉得完全可以，他可是对杰森动手了，为了保护自己的罗宾，蝙蝠侠当然能接受你插手。联合国那边可不怎么好处理，情况太复杂。”
再一再二就容易再三，蝙蝠侠会慢慢习惯的，以后你们还得组成正义联盟呢。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想再去看看其他地方吗？”克拉克朝我伸出手。我抓住他的手指从床上起来，继续不用腿的参观。
走到一个舱门外时，他难得先说了两句：“这里有几具尸骨，应该是当年开着飞船降落在地球的氪星人，他们没能从冷冻睡眠舱中醒来。我在看过一次后，就没再进过这里，把这里当作是他们的墓地。你要进去看吗？”
死在冷冻睡眠舱里的人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进去看看吧。”克拉克开门带我进去，虽然里面都是尸体，但封在冷冻睡眠舱里变成干尸，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气味。
我扫过舱室里的场景，直接指向唯一开着的那个睡眠舱：“你进来时，那儿就是空的？”
“对，那是唯一一个空着的维生舱。”克拉克看向我：“你是觉得那里面的人可能还活着吗？轩，小氪的存在你都清楚，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孤独堡垒在被我发现前停在哪里。它所处的冰层距今已有两万年，即便那个人真的逃了出来，现在恐怕也早已消亡。”
克拉克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落寞，他相信还有除了他和佐德那批人以外的氪星人存在，但他对地球还有其他氪星人不抱希望。种族最后一人的孤寂感是我无法想象的，克拉克这种怀抱希望却又不抱希望的感觉很矛盾，我不知道来自何处。
“我知道，但我还知道这个冷冻睡眠舱里原本躺着的人是你的堂姐卡拉·佐-艾尔。太阳系的太阳让你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力量，同为氪星人，她必然也一样。
你是超人，她是超女，她绝不可能就这么死去，很可能还活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你只知道睡眠舱里没人，但你并不知道睡眠舱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或许它在两万年前打开，但也可能是在你发现之前不久才打开。”
即便卡拉没有留在飞船上，在飞船坠落后离开了飞船，也依旧会有长久的寿命。能不能醒着撑两万年我不知道，但被黄太阳照射的超女体质肯定强于美国队长，美队冰封几十年直接冻龄了，超女当然也可以想办法冰封自己。
第78章 大蝙蝠19
克拉克就那么看着我, 原本平静的眼神里迸发出希望之火：“轩，她在哪儿？”这是默认我啥都知道了吗？不好意思，你这个版本的卡拉还没出现就被砍掉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 没人知道。但她必定还活着，有空可以试着找找看。不用太着急, 克拉克, 在黄太阳的照射下，氪星人的寿命恐怕会很长。”长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但我记得另一版本的超人大战蝙蝠侠里，蝙蝠侠头发都白了，超人还是那副年轻样。
克拉克明显没想到这层：“我是猜到会长一些, 但我不希望太长。活得太久, 看着家人朋友一个个离去，并不是什么好体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已知的衍生世界里，我从没见过超人正常的结局。被破坏者改变过的世界, 他总会以各种方式惨死；而被修复师改变的世界，在重要节点结束后, 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的时候，世界就会被所有者再次重启。
原作就更不必说了, DC的发展路线众所周知是偏黑暗向的。这个超英衍生世界，说到底还是魏熙的，等我真的完成最终任务后，她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呢？或许克拉克永远都无法迎接他的正常结局，直到整个世界耗尽能量泯灭。
“轩？”看我好久没出声，克拉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叫我。我看了他一会儿, 又抱住了他的脖子：“无论是像普通人一样，还是拥有更漫长的生命, 我只希望你好好活到最后，以自然的方式离开。真正自然地回归世界时，你就自由了。”
“要是我真的能活很久，活到所有在乎的人都离开了怎么办？”克拉克的语气柔和，轻轻拍着我的背。
“那就再给自己找些在乎的人或事。还有，如果你的寿命在一千年内，我还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还是能活着的。”说完我意识到不对，又补了两句：“不对，是九百年内，虽然我不一定还能再见到你。”
魏熙就是真不打算再改变这个世界，也不大可能在任务结束后依旧允许我进入。
“所以，你的寿命在一千年左右？不能再见是什么意思？”克拉克拉开我，让我跟他对视，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对，我那里人的平均寿命是一千年。至于不能再见我说过，我是带着任务来的，等所有任务结束后，可能我就再也没办法回来了。”越说越难受，感觉哪里憋得慌，特别是看着克拉克的神色随着我的话黯淡下去后。
“抱歉，克拉克，但这不是我能改变的。”我低下头，除了道歉，我好像没什么能做的。如果不告诉他这些，他或许会多高兴一会儿，我干什么要提起寿命问题呢，自作孽。
可想起曾经的不告而别，我又觉得让他早有心理准备也好，不至于在真正的永别到来时太难过。我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对他的情绪影响太大了，但这种影响又是相互的。
“今年见面机会多的前提是过了那段时间就再也见不到吗？那我十年见你一次也不是不行。那些任务，没有办法延后吗？”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克拉克的眼神很认真，是真想这么干。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不久前他还委屈巴巴地控诉我让他等了太久，可现在他却愿意等十年见一面。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地球时代的花国神话一样牛郎织女吗？他们也不过是一年见一面，十年一面也太惨了。不对，什么玩意，我们俩也不是那关系，谁牛郎谁织女，魏熙还成王母娘娘了不成。
“没办法的，我的最终任务关系到很多人的命，特别是几个关键节点，如果拖延下去，会死很多人。”想拖延也得看达克赛德和萨诺斯答不答应，我不认为我有控制他们行动的能力。再加一个魏熙，她不催我做任务，不代表能允许我磨洋工。
克拉克收回了视线，我感觉有什么被他一起彻底收了起来。他把我按在他肩膀处拥抱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受，人总是会走散的，曾经跟我玩的朋友也不止高奥一个，只是现在留下来的只有高奥。而无论是我还是高奥，都想过有一天对方可能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那时候，我会很感激他曾经的陪伴，但也不会阻拦他的离去，好聚好散，一起相处过的时光不会消失。
克拉克应该也有走散的朋友，但他并不想跟我走散。这么难以接受吗？我现在或许应该说些什么宽慰他一下，比如那时候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啥的，但我说不出口。是被感染了吗，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我也难受起来，完全不想继续下去，只是回抱住他。
小氪原本坐在克拉克脚边，看他这个样子担心地来回转，站起来扒拉他的腿。等克拉克松开我后，他才低头揉揉小氪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我坐在他胳膊上，抬手摸了下他的眼角，又想道歉。克拉克摇摇头：“没事的，我早该猜到有这么一天。但这天应该还很远，我们还有时间。要看看别的地方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像是从没发生过刚才的对话一样给我介绍其他舱室，已经丧失活性的氪星胚胎，有打斗痕迹的驾驶舱等等，一切如常。我配合他一起，没有再提起那些话题。
参观用去不少时间，不过离蝙蝠侠他们回到蝙蝠洞还有几个小时，克拉克要带我回他在大都会的家休息一会儿。他打算先把四分的小床搬回来，之后再搬其他配套设施。
冷冻舱魏熙都让我拿出来了，克拉克知道储物器也没什么。我给他展示了一下储物器的收纳能力后，那一屋子的配件他都想让我带走。
“这也太夸张了，我拿些现在能用的过去就好，其他的等我们下次再见时继续用呗，这么老多我也装不下。”我连忙伸手拉他，太夸张了吧，一次搬完他那里也放不下啊，估计光把他收集的这些四分配件放过去就全能占满，他应该不会住很大的地方。
BJD娃娃配件可不便宜，他上班这些年赚的钱不会大半都用在这里了吧？他也不是什么懂享受的人，自己用的东西可能都没他给我准备的好，我都开始心疼他的钱包了。
克拉克握住我拉他的手，恳切的目光中还带着点心疼：“多带些吧，能带多少带多少。你还不知道要用这种身体执行多少次任务，要是不能叫我来，就没办法用上这些。
在蝙蝠家的时候，你为了不暴露踪迹，随便找地方休息的吧？我收集这些不只是想让你在我这里用，也希望你能在别的地方用上，别亏待自己。”
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真的没办法拒绝。什么都给我想到了，为我着想的时候能不能想想自己。“好，我尽量多装一些。不过你不许再买这些了，给自己买点好的吧。”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的。除了服装我不会做，这里的家具用品基本都是我自己用材料做的，花不了什么钱。”克拉克又高兴起来，衡量着要先给我装什么。
我看着他的身影，满脑子都是那句“自己做的”。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冒出了一个想法：有没有办法让他彻底获得自由，有没有办法在一切结束后还能再见面，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他挑了一些后，还是把我拉过来让我自己选。“先拿你做的，衣服什么的都好办，我那里能准备，以后来找你时再穿就行，你做的这些可没法准备。”听到我的选择，他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非常积极地开始搬东西过来。
克拉克把能带的都给我装上了，我的储物器除了留下应急的两立方米空间外塞得满满的。这储物器可是我少有花重金买的，空间不小，可架不住他给得太多了。
小氪这回也跟着回来了，又是毫无体验的极速飞行，从他的披风里出来时，我已经到了一间房子里。
“这是我在大都会的住所，租的房子，在四楼，房东是位慈祥的婆婆，很好说话，还让我在这儿养小氪。”克拉克依旧没有放下我，带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房子不大，可能就四十平左右，有独立卫生间，开放式厨房连接客厅，单独卧室，简简单单颜色素净，除了几盆绿植外没什么多余装饰。
小氪已经回自己的狗窝趴着了，克拉克把我带回他卧室，在书桌上收拾出一块地方给我放小床。
等他洗漱完和我一样躺在床上时，说了一句：“晚安，轩。我真高兴你回来了。”“晚安，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听到我的回应，他轻轻笑了一下，呼吸声逐渐平缓。
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但我睡不着，思绪被刚才的想法彻底占据。
第79章 大蝙蝠20
想要实现我的想法, 魏熙的目的就再也不能忽视过去。如果我想让克拉克获得真正的自由，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在任务结束后就绝不能再被重启，必须自然地发展下去。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这个世界买下来, 如果能拥有这个衍生世界的所有权，我就能自由决定它的走向, 还能想见谁就见谁。
但这个方法刚出现的时候就被我否了, 先不说以魏熙目前表现出对这个世界的在乎程度，能不能在任务结束后把世界卖给我, 单就我现在的钱，省吃俭用这些年，我账户里的钱咬咬牙买个中级衍生世界或许还有可能, 这种顶级衍生世界想都不要想。光是这个程度, 让别人知道也得惊叹几句。
但是我也没法对后续跟魏熙协商在任务结束后再让我进去抱有希望，她随时可以重启时间线，那时候我想见的人回到我们还不认识的状态, 对我而言就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如若她真的打算在世界线向好发展后再也不动它，说明她对这个世界的重视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那她会允许我再进入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她凭什么相信我不会在这个世界搞点什么事情。
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她对这个世界的重视会一直保留下去, 如果她的目的达成后就把小世界转手，我就彻底没办法了。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从魏熙手上把这个世界买下来。但任何一个人知道了我的想法，都得骂一句痴人说梦。一个才做了十几年修复师，还有一年多没活干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顶级衍生世界。
不过单从钱来说, 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我从智脑里调出我和魏熙的合同看着，魏熙给的单次工资真的很高, 这也是高奥义无反顾拉着我往坑里跳的缘故。
我估算着之后进入的次数，还有魏熙的特殊任务能给我加多少钱，如果我能顺利完成最终任务，将会得到一大笔资金。这些钱加上以前的存款
好吧，还是不行。算来算去，我居然没有一点办法，除非我从这个世界里偷拿东西去黑市卖，但这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能在主世界拥有高价值的东西，在衍生世界同样是珍稀资源，这是掠夺，完全不可取。
意识里翻涌起一股烦躁气息，我尽力压了下去，不能急。现在才第四次进入这个世界，等到最终任务完成还不知道要多久，我还有时间。必须先搞清楚魏熙的目的，才知道该怎么办。
钢铁侠的父母，斯塔克夫妇，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魏熙说她需要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跟她想保下斯塔克夫妇有什么关系？信息太少了，这次出去后，我必须尽量从她口中套出更多话来。
我侧躺看着睡在床上的克拉克，要是能把他带出这个世界就好了。这是比买下这个世界更荒谬的幻想，谁也不知道世界支柱人物离开这个世界后会发生什么。
知道自己现在纠结这些没用，但我睡不着，混乱的思绪让我没有任何困意，就这么睁眼看了克拉克半小时。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我怎么跟个变态似的。我撤走了眼部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中，但这只会让我的眼前来回浮现克拉克和魏熙的画面。
可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克拉克的床上有了细微的动静。我恢复了视力看过去，发现他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起来，下床朝我这里走过来。
他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帮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就站在旁边不走了。卧室的窗帘不是那种遮光很强的，投过来的光足以让我看清他的表情。克拉克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但表情又有些忧伤。
我刚才没出声，现在也不好意思动，忘戴眼罩了。可他站了好久，我一看时间，半小时都过去了，他今晚是不想睡觉了吗？
“睡不着？要找我聊天吗？”我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从床上坐起来。
克拉克愣了一下：“你没睡着？抱歉，我”他停顿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找什么借口解释刚才的举动，只能低头又说了一句：“抱歉。”
“不用道歉，我刚才睡不着也看了你很久。久别重逢，兴奋得睡不着很正常。”这是在帮他解释，又或者是在给我解释。“明天还要去找蝙蝠侠，你不睡吗？对了，你明天上不上班啊？”
“我是记者，在外面跑几天新闻也正常。”克拉克沉默了，随后说了这么一句。
“你翘班啊？那你打算拿什么新闻出去，采访小丑吗？”我都没想到他居然是翘班带着我去看孤独堡垒的。他还是记者，那应该就在星球日报上班，他的上司可不怎么好对付。
“额，或许，蝙蝠能帮帮忙，让我写篇采访韦恩集团董事长的报道？”很好，这很超人，蝙蝠侠的双重身份非常万能，能为他的好搭档提供不知道多少篇报道。
“好主意，我觉得行，只要你能说服的了蝙蝠侠。”我们两个一个要继续赖在他家，一个要薅他羊毛写报道，明天过去蝙蝠洞，蝙蝠侠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
“我会尽力的。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克拉克明显对此没底，打算回去躺着。
“我现在不太睡得着，你要是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我看他也没有丝毫睡意，干脆拉人下水陪我唠嗑。
“好。”克拉克答应得很快。我看他就打算站在这儿说，指了指他身后的床：“去床上躺着说吧，什么时候困了就直接睡。”
克拉克回头看了眼，转过来迟疑了下才问我：“我的床是双人床，还有很大地方，你要不要也过去？不然我们隔这么远说话，还挺费劲的。”
“行啊。”这样正好，我也不想大晚上还要大声说话，抱起枕头和被子就等着他把我带过去。我一答应，克拉克马上去把他的枕头和被子移到一边，随后过来把我抱到另一边。
“不用给我这么大地方，我现在占地面积又不大，你那么大个子不憋屈吗？”等克拉克躺到旁边我一看，他就差没掉下去了，胳膊直接到了床边。看我拉他枕头，他才往我这边挪了挪。
我这才躺下，这个距离，他的呼吸声比当年我睡他床边时还要清晰，告诉我他现在就在身旁。克拉克没说话，我不能就这么冷场啊，聊天是我提的。“你大学毕业就去做记者了吗？”
“对。你当年离开后，我没有直接去上大学，出去到处看了看，赚了一年钱攒学费。大学时我主修的新闻学，辅修了机械电子类的专业。”克拉克给我讲起他为了获得更多信息选择新闻学，后续却真的热爱上这个职业的过程。
“记者能以另一种行事帮助别人，人们需要真相，了解更多才能不被蒙蔽。”
我听着他语气中的坚定，为他高兴。无论哪个身份，他都在竭尽全力地践行当初的理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为你骄傲，你真的很厉害，克拉克。”
“我这不算什么，现在并没做多好。我的同事露易丝·莱恩才是真的厉害，她比我更热爱记者这个职业，还拿到过普利策奖。”克拉克对露易丝非常欣赏，能在血雨腥风的新闻界拼杀出一条血路，露易丝的能力极强，在事业上付出了很多心血。
“能跟这种人共事很好，摆在面前的榜样啊。我相信你迟早也能取得这种成就的，下一个普利策奖得主就是你。”露易丝真的是足够强悍的职业女性，我也欣赏这样的人。我也相信克拉克的能力，他不会差。
“哈哈哈，我也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我不想让你失望。”
“你从没让我失望过，克拉克。这其实也不是我对你的期望，我只希望你能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平平安安，尽量开心，尽量顺心。”这种世界里，无论做不做超级英雄，都不会多顺利。但我还是希望他的磨难能少一些，尽力驱散他未来里弥漫的黑暗。
“我会的。”克拉克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我感受不到他的情绪，这也是他跟过去最不同的地方，我没法再看清他在想什么，这会让我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轩，你在蝙蝠洞的时候，听到我说《Yellow》的事了吧。”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偏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对。”
“其实，我本来没想过要以超人的身份出现的。”什么？！我很吃惊，他没打算成为超人，那怎么会
“那时我已经找到了孤独堡垒，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父亲告诉我，我应该成为领导人类前进的人。可我并不认为所有人类都值得我这么做，我确实看不下去很多事情，但有些人不值得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虽然我觉得这种想法没什么错，挺正常的。”但超人这么想就不太符合我的认知了。
第80章 大蝙蝠21
“轩, 我永远没法忘记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离开。明明你是为了救人才出现，可我们身后的那群人都是怎么对你的。我当时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救他们, 为什么要给他们指安全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们，你不会那么离开。他们怕你, 怕什么都没做的你, 甚至在你走进龙卷风后还松了口气。我听到有人说‘太好了’时，第一次有想杀人的欲望。要不是最后听到你的话, 我真的以为你死在了那场龙卷风里，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失控。”
克拉克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我却没法平静下来。那样的离开方式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 在那之后我基本每天都想过克拉克当时是什么感受, 事实比我想象的还痛苦。
我想要碰碰他的脸安慰他，克拉克侧过身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是因为我, 才会那么想吗？”
“不，不全是因为你, 反而是我现在会选择成为超人，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我没办法判断在救人前就判断值得或不值得,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放弃自己的想法。
他们那么对你是因为对未知和异类的恐惧，而我也是异类，等到我的身份被发现时，他们可能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我。被我帮助的人反过来针对我，实在让人心寒。可真面对受难的人时，我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挣扎。”
我握紧他的手指，类似的挣扎我也有过, 在我的行动想法跟雇主的要求还有行业的一贯做法不同时，只能当自己的想法不存在。但我的程度跟他完全不同，克拉克的挣扎里混杂着不知生死的我和不为人知的种族。
“这种挣扎持续到我听见《Yellow》时戛然而止。”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希望：“我顿时明白了你当初说的意思，这首歌不是你写的，你却能在那时候就知道，只能说明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如果我能像你说的那样，用另一个身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站到世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不是就能让你看到我？”
我懵了，彻底懵了：“你是为了让我看到，才成为超人的？”不是吧，这什么情况，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啊！
可能是我的反应很夸张，克拉克轻笑了一声：“只是一部分原因。说起来，更像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结束那些痛苦挣扎的借口。我还是没法放弃那些想法，放弃帮助别人，使用那些力量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存在于此的意义。即便你不在这里，还是在指引我顺应自己内心的选择。”
被他这么看着，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起这么大作用。不过听到克拉克说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时，我是真的松了口气。
我不想因为我的离开，影响到他的人生走向。但他能在这种时候想到我，我没法忽视自己意识里迸发出的喜悦。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轩，我做的这些有用吗？”克拉克晃了下握住我的手。“当然有用，不过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我来的地方，对现在这个时代而言，确实是未来，但不止如此。”
在没确定魏熙的想法前，我衡量着说了这么一句。现在她的想法我只能猜测着来，但如果猜错，直白地告诉克拉克真相让魏熙知道了，我没法确定她会不会对克拉克做什么。
克拉克轻叹了口气：“轩，我好像永远也没法真实地碰触到你，你所在的地方距离我太远了。”我那不存在的心脏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起那毫无头绪的解决方法，我没法对克拉克做出任何承诺，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就这么沉默了下去，等我再次抬头看向克拉克时，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睡着了。我没有动，就让他继续握着我的手，反正这个身体也不会因长期保持一个姿势酸痛。
依旧毫无睡意，我也不愿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便把目光投向了睡着的克拉克。再见到现在，我都没好好认真地看看他现在的脸。现在的他正处于全盛期，三十岁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他以超人的身份出现时，只要不笑，看起来就特别有威严。但睡着后的他整个人都温和下来，带着些许卷翘的头发有些凌乱，有些想揉，又怕吵醒他。
如果在任务结束后，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跟他见面，会怎么样呢？午夜梦回，我还是能看到他的眼睛吧。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时，天早就亮了。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克拉克没在卧室。
真是不一样啊，在阿斯加德的时候，有点动静我就能醒，现在连克拉克从床上离开我都没察觉。
我一坐起来，卧室的门就打开了，克拉克走了进来。“轩，我听到你醒了。抱歉，我昨晚先睡着了，你什么时候睡的，睡得还好吗？”
“你睡着不久我就睡了，还不错。”我本想跳下床，但克拉克已经伸出手臂等着我了，我很自觉地走到他旁边被他抱起来，继续我不用腿的生活。
早已醒来的小氪又开启了跟随模式，在克拉克脚边寸步不离。我一看时间，好家伙，都快中午了。“你吃饭了吗？”
“吃完了，还跟主编交流了一下我在尽力争取布鲁斯·韦恩先生专访的事情，他对此很感兴趣，爽快地答应让我继续跟一天。”克拉克用手指点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我本想跟他用邮件交流，结果他一个电话给我打过来，差点吵醒你。”
“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吵醒，在你旁边睡觉我就是被拆了怕都不知道。”我这毫无警惕心的毛病就是在克拉克那儿惯出来的。
克拉克笑起来：“看来我得为此负全责，你的安全由我守护。”
“那就拜托你了。不过都跟主编夸下海口了，采访对象那边有没有动静？”我这一觉睡到中午，蝙蝠侠和杰森早该到家了。
“蝙蝠还没叫我，我们要现在去看看吗？”克拉克扯开一点衬衫的领口，露出里面的超人制服。确认了，超人平时应该是一起床就穿上了制服，直到睡觉才脱的。那么这种没有开口的制服是怎么上厕所的不不不，别想了。
“行，我们去看看，希望蝙蝠侠不会直接让我们‘滚出我的哥谭’。”克拉克笑了起来，开始脱衣服准备起飞。
我低头看了眼坐在克拉克脚边的小氪：“小氪怎么办？”“先留下看家？还是你想带着小氪一起去？”克拉克之前应该没试过跟小氪一起出去，只带着小氪在孤独堡垒和现在的家之间来回。
“去呗，蝙蝠家的人应该都挺喜欢狗。小氪，你要听话哦，出去不能乱跑。”“汪！”小氪立马站了起来，兴奋地叫了一声，尾巴狂甩。
“这么高兴啊，小氪，那就一起去吧。不过我们要是被赶出来，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克拉克蹲下揉了两把狗头，把我用披风包住后开窗飞出去，小氪紧随其后。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到了蝙蝠洞入口前的瀑布。克拉克悬停在门口，把我放出来。
“我们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现在直接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不过瀑布声这么大，喊也不一定听得见，蝙蝠他们现在可能不在蝙蝠洞。”这是连透视眼都没用啊，没朋友的允许不窥探他人隐私，克拉克一向都很尊重他们。
“那就从别处进吧，换个身份，肯特记者，你今天可是来采访韦恩先生的。”我从存储器里拿出他的衣服，为了方便，出来前我把他脱的衣服塞进了存储器。
克拉克很快换好衣服，带着我和小氪到了庄园门口。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我才没开隐形胸针。“你的真实身份蝙蝠侠知道吧？”
“我不太确定，因为我的眼镜模糊样貌的功能，不过在发现孤独堡垒前，我离开家时就开始戴眼镜伪装了。制服也有类似的作用，能让看到我的人下意识认为他们从没见过我这张脸。要不我先把眼镜摘掉？”克拉克把手放在了眼睛框上。
“不用，他们认不出来你，还能认不出来我吗。”我一巴掌拍在了庄园大门的门铃上。很快门口就传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跳起来坐到克拉克的肩上：“阿尔弗雷德，我们来找蝙蝠侠。”“陈？你旁边的是超人先生吗？”“是我，阿尔弗雷德。”克拉克挥了挥手。
大门很快打开了，我们带着小氪走到门口时，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在那里。“欢迎二位，感谢你们救下了杰森少爷。”看来阿尔弗雷德已经从蝙蝠侠和杰森口中听过事情经过了。他低头看向小氪：“这位是”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伙伴小氪，他很聪明，完全能听懂我们的话，不会添乱的。”小氪在克拉克介绍他的时候抬头轻嗅了阿尔弗雷德两下，随后飘浮起来绕着阿尔弗雷德飞了两圈，随后落下坐在克拉克脚边，充分显现出他的高素质。
“哦，看来他是位神奇的客人。请进，三位，老爷和两位少爷在会客厅。”阿尔弗雷德带着我们进去。我注意到他口中的两位少爷，看来迪克也回来了。说起来，我跟迪克还没正式会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