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蝙蝠32
我有些犹豫, 要不要问问他昨天克拉克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但我莫名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克拉克跟我的对话，终究还是没说。
不过看着蝙蝠侠, 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昨天为什么说我和克拉克谈情说爱？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开这种玩笑。”在主世界很少会有人误会两个关系好的人是情侣，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蝙蝠侠诧异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种：“玩笑？你们那个样子还没在一起？”
“当然没有！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在恋爱吧？没搞错吧, 我现在可是个娃娃，你怎么会认为克拉克能跟我谈恋爱？”我比他更惊讶, 为什么蝙蝠侠会有这种误解。
“你也说了你是人类，现在的身体只是暂时使用而已。我没那么迂腐，认为物种不同就不能在一起, 更何况克拉克已经没有同族人了, 人类跟他也不是一个物种。
身体情况不是问题，虽然超人应该有需求，但他一看就是能谈柏拉图恋爱的人。”蝙蝠侠的嘴角难得出现一抹笑。
“不是, 不是这个问题，克拉克找什么物种谈恋爱都可以, 但你为什么认为我在跟他恋爱，我们只是朋友, 特别好的那种。”我差点被蝙蝠侠带跑，开始认真解释我们的关系。得亏我又想起来了，不然蝙蝠侠能一直误会下去。
蝙蝠侠侧过身来看我，认真打量了一会儿：“你没谈过恋爱？”
“当然没有，”我摊开手，“我们那儿能恋爱的才是少数,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影响什么, 还能避免因此被害的可能性。”
爱情从不是必需品，没有对生活也没什么影响。主世界的人，特别是我们这种基因随机组合的，大都十分理性，做事的第一前提是不会伤害到自己，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但爱情这东西，很多人没有体验过，却能从各种记录和衍生世界里看到。爱不止能带来快乐，还能带来痛苦，有人因为这种感情毁了一生。比起幸福，痛苦的比率更大，谁能拿自己去赌呢？
费尽心思学会这种可能会毁灭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的软肋拿捏在别人手里，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了。而我们这种人的抗风险能力很差，没有任何兜底措施，凡事都要靠自己。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的社会普遍原因我没什么可说的，先说说你口中所谓特别好的朋友。我和超人也是好友，我们是以彼此的秘密身份相识的，但是现在已经能互通真实身份，关系够好了吧？”
从超级英雄的角度来看，确实够好了。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就意味着告诉了对方自己重要的家人都有谁，这是多大的信任。
“是很好，但不是最好的嘛。我俩认识得早，当初离开的时候情况不好，刺激到他了，关系最好也不奇怪吧。”我用那些早就想好的理由解释着，可说出口后才发现有多离谱。
就因为这些，我就是跟他关系最好的吗？同样的原因放到我身上，如果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也不至于如此。
“你当初在这边只呆了几个月吧，之后离开了十二年，这么多年，足够他有新的足够好的朋友。即便如此，也没人能取代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从他重新看见你开始，就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抱在怀里，时时刻刻不分开。你只是用了个特殊的身体，没到不能走路的程度吧？我不相信你在你那里没有别的朋友，你对你的朋友也会这样吗？陈，看清楚，你在他心里根本不是朋友。”
蝙蝠侠在宽敞的车后座翘起二郎腿，用洞悉一切的语气说着让我大脑空白的话。
我整个人傻了，看着蝙蝠侠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无法反驳。昨晚克拉克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人能抢走，它专属于你，永远都是。”
我捂住脸靠着车座，回想着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跳出自己的位置去看，克拉克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天啊，虽然自己没谈过，可进了这么多世界看过那么多录像里的恋爱，到自己身上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了呢？
在脑子里重新过了几遍那些记忆，我打算最后挣扎一下，说不定真是误会了，是我自作多情。“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蝙蝠侠用两根手指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肩膀：“不太可能，你要对我的观察力有信心。”
克拉克喜欢我，克拉克·肯特喜欢我，那个超人居然喜欢我？！我做了什么，值得他喜欢我？
看了那么多别人的恋爱，爱情对我来说还是太遥远太陌生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爱我。我昨天自以为坦诚认真的那些话，反而伤害了克拉克吧。
但其实也没有错，我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衍生世界的世界支柱人物，和主世界的世界线修复师，我们连所处的世界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连让他得到真正的自由都做不到，等任务彻底结束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克拉克也从未真正对我表露过他的感情，我之前说自己寿命的时候，提到过没法再见，他没有言语沉默的拥抱，就是他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吧，他也清楚这点。
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没有希望，不如不要开始。我没法远离他，他只会更难受，但也没法回应他，让他抱有虚假的希望。现在，至少在离开的时候，绝不能让魏熙看出来。
“蝙蝠，你就当不知道吧。以他的性格，没跟我明说，就意味着他也清楚不可能。”
蝙蝠侠瞥了我一眼：“放心，我没有八卦朋友感情的爱好。但是，你的不可能，是指你不可能喜欢他，还是说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是哪一种我不可能喜欢他吗？喜欢是什么我都搞不清楚，但笃定地说不可能，我也做不到。沉默了许久，我还是没办法欺骗自己：“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车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前面开车的阿尔弗雷德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就这么到了联合国总部大厦旁边的酒店，我隐身跟着他们下车。
到了酒店后，蝙蝠侠给克拉克发完信息，就去找他的议员朋友。我和阿尔弗雷德留在房间里，阿尔弗雷德在小厨房里烧水泡茶。
不多时，克拉克就从窗口飞了进来。“阿尔弗雷德，你好。”跟阿尔弗雷德打过招呼，克拉克朝我走过来笑着说：“今天怎么样，轩？”
如果是平时，我看到这样的他什么都不会想，可现在，他对我这么笑，是真的很开心看见我吧。
“还不错，我在蝙蝠洞补了好久的觉。你今天打算以什么身份进去？”我开始重拾自己的演技，并且再次庆幸现在的身体看不出表情。太久没在克拉克面前演过戏，我真的害怕被他看出我现在的情绪不对。
“联合国会给小丑安排安保人员，我打算顶替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他跟我的身形相似，这是他的资料，要易容成他的样子才行，你帮我看看我的技术有没有进步？”克拉克放下肩上的背包，里面有他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装备。
他还是选择了原剧情里易容的身份，确实很好用，我过去看他准备的东西。“没问题，过来到现在还没看到你的练习成果。这些年易容技术有用上吗，感觉怎么样？”
克拉克把东西一件件摆到书桌上：“非常有用。我在外旅行时就一直在用，等到成为记者后，易容技术更是帮了我大忙，靠它可打探出不少消息。”
“有用就好。”我当初教他易容只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现在他还开发出了新用途，真是优秀的学生。
克拉克拿出的一些装备我都没见过，我拿起一个弧形薄透的器具问他：“克拉克，这是干什么的？”
“那是氪星的设备，能改变骨相，贴合在下颌处使用。”克拉克拿起它，把它放在下颌处，那个薄片直接贴在了他的皮肤上消失不见，仿佛是融入了他的脸，而他整个人的脸部骨骼都发生了变化，跟他原本的骨相完全不同。
“真不错，不过为什么只改变骨相，不改变全脸？以这种科技，做出能改变全脸的设备应该没问题。”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单单只改变一个部分的设备。
“是设备就有损坏的可能，如果用那种直接改变全脸的设备，一旦发生打斗损坏，所有伪装会全部消失。但使用单一功能的设备，再结合易容，即便设备损坏，易容还在，不会轻易暴露。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看来轩你很少用这种易容设备。”克拉克一边照着照片给自己易容，一边讲解着。
我确实很少使用易容设备，因为直播和录像是需要让观众认出我们的，即便需要易容，也要自己易容来提高观众的兴趣，易容设备太偷懒了。
从克拉克的动作能看出，他确实已经是个熟手了，跟当年我离开时的他技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经验之谈啊，跟人打斗到设备损坏，看来他的实战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但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从大男孩儿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
第92章 大蝙蝠33
我静静地看着他把自己易容成另一个人, 然后换好衣服，整个人的姿态和气势都随之改变。现在已经快晚上了，小丑的声明就在不久之后, 克拉克必须要先去替代这个安保人员。
“轩，我就在小丑旁边, 有什么问题直接叫我, 你知道的。”他还是有些担心，我觉得他越来越怕我出事。
本想着不要给他虚假的希望, 尽量减少肢体接触，这个时候还是没忍住，捧着他的脸跟他说：“克拉克, 别担心。现在我有武器, 足够防御爆炸伤害，小丑的招牌笑气对我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可是带了存储器来的，不是那个时候手无寸铁的我了。相信我的实力, 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即便体型小, 也不影响我发挥。”
克拉克笑了下：“好，我相信你。这个时间小丑有什么布置应该都已经做完了, 我先去周围看一圈，等下跟你说情况。”
“没问题。”我晃了晃脑袋，示意他已经装好了设备，打开直接说就好。
克拉克离开后，阿尔弗雷德给蝙蝠侠发了消息，让他打开设备, 蝙蝠侠在去找他那个朋友之前就已经带着隐形耳机出去了。
不多时，克拉克带着怒气的声音出现在我“脑子”里：“大会堂大厦一楼有十一个炸弹, 全部分布在楼内的支撑柱上，大会堂的演讲台和周围坐席放了五个炸弹，都在人员最密集的地方。”
这么多？这个数量比起原剧情可多了不是一点半点，原本可没这些炸弹。小丑是怎么让他手下放进去的，还至今都没被发现，简直是奇迹。
我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给他们做掩护，放任小丑这么做的。安装一个炸弹，在身手利落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做到不被发现。可这么多，联合国的安保也不是摆设，居然没人察觉，肯定有内鬼。
“看来我们是不可能把这种情况告诉政府让他们处理了，能全放进去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蝙蝠侠的声音很小，也率先想到了这一点。
克拉克强忍怒气说了一句：“我先去处理炸弹。”
蝙蝠侠立刻叫住了他：“超人！别轻举妄动，这个时间你必须去接小丑了，现在去来不及的，你也没学过怎么拆弹。别说你速度快，你的速度再快身体也没法消失，在人群聚集处快速通过很可能被人发现，甚至在监控里留下影像。把炸弹的确切位置告诉陈，让他去处理。”
我一听，直接跳下椅子，掏出胸针戴好：“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克拉克，你把具体位置都告诉我，其他的我来解决。”
“陈，你先下来找我，这里离大厦还是有一定距离，你跟我一起过去。我和朋友要一起过去，会在大厅等你一会儿，尽快，让阿尔弗雷德给你打掩护。”蝙蝠侠叫我马上下去跟他汇合。
阿尔弗雷德已经给我开好了门，我启动胸针的隐形模式跟他一起出去。我们坐电梯到了楼下，阿尔弗雷德找到蝙蝠侠把随手拿的大衣递给他，让蝙蝠侠的等待变得合理。蝙蝠侠的议员朋友招呼他上车，我也趁机跑了上去，躲在靠蝙蝠侠的车门边上，尽量不暴露痕迹。
那议员跟蝙蝠侠在路上说着小丑的事情，满是感慨：“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们能看见小丑在联合国讲话，想象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那么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他们还敢放他出来，简直是跟他一起疯了。只希望今天晚上能顺利结束，小丑别在这个时候闹事。”
“他是小丑，没人敢保证他会安分。”蝙蝠侠含糊着应付了几句，大多时候都在听那人说话。
我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还顺利结束呢，要是克拉克不提前看，怕是整个大楼都得遭殃。除了大会堂，还在一楼安炸弹，小丑这是想把联合国大会成员一锅端。这个议员话是真多，一路就没安静过。好在路不长，很快车便停到了门口。
我跟着下车，在他们等电梯时和蝙蝠侠分开，在一楼根据克拉克的指引找炸弹。炸弹数量是真不少，而现在离会议开始也不剩多长时间，我必须抓紧时间。
找到第一个炸弹看过后，我松了口气，是遥控定时炸弹，不过炸药量多威力大些，但处理起来并不难。我的优势在于有智脑帮忙分析情况，比其他拆弹人员全靠自身判断要好很多。
小丑虽是伊朗大使，可他要做这样的事是不可能让伊朗知道的，伊朗不可能要得罪所有国家，所以短时间内他也来不及搞到更复杂的炸弹。
拆除一个炸弹后，我拿出存储器里的密闭处理箱把它装进去，这是每个世界线改变者必备的装备，能隔绝所有信号和物理手段，确保炸弹不会被启动。
这些炸弹放得确实隐蔽，甚至还有放在通风管里的，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进去着实废了我一番功夫。
这种时候我倒是发现了BJD娃娃做身体的好处，身形小，想进哪里都方便，不容易碰到人，炸弹的各种细节在眼前也像放大了一样，看得特别清楚。最重要的是，手特别稳，不会抖，多紧张都不会。
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多分钟，小丑讲话的环节还在后面，我终于拆完了外面的部分，溜进了大会堂。演讲台上的那个不用想，直接留到最后。
我估算了一下，就是来不及拆也无所谓，演讲台离周围的坐席有一定距离，爆炸能伤人，但死人不至于。但就算是不容易炸死人，放着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只要来得及，还是要处理掉。
这会儿人是真多了起来，想要不被发现的难度也增加。我在一群人的腿旁边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躲避，小心翼翼拆着桌下椅子下的炸弹。这个地方也没法把炸弹放进密闭处理箱，只能直接收进存储器里，就必须多花两个步骤彻底破坏炸弹上的电子设备。
拆到大会堂里的第二个时，我看到蝙蝠侠和他的议员朋友一起进来。议员要坐到前面去，蝙蝠侠不是政客，只能坐在后面。我往他那里看了一眼，也没时间过去，赶紧继续手底下的活儿。
拆到第三个时，会议已经开始，好在前面还有些会议进程，我尽力把速度提到最快。不过今天会议的重点就是小丑发言，我拆完第四个往讲台上跑时，小丑已经进入了大会堂。
我现在没心思去管小丑有没有看见蝙蝠侠，走在小丑旁边的那个是不是克拉克，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很严峻：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进入讲台内部。
讲台下面有一个上锁的小门，里面应该是一些电子设备，这是方便维修更换留出来的维修口。可主持会议的人虽然让出了位置，但就在不远处站着，更不用说旁边那一群安保人员。在场的都不是瞎子，门开没开还看不见吗？
太难了，我绝不能在这里暴露自己，会被多少人盯上想都不用想。所以我需要别人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引开，最好还能帮我遮掩摄像头，同时不能让小丑发现。
我思索再三，决定先把锁打开，但不打开门，等小丑开始搞事情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后，趁机进去拆弹，而且速度必须要快，拆了就跑，收都不收，正好留下当证据。
所有人都在关注走过来的小丑，我拿着一起隐形的工作在讲台撬锁。好在这个锁并不复杂，毕竟有几个人会想到这里能有人进来装炸弹。
门会跟着打开的锁一起弹开，我在开锁时一直按着门，控制着它只开了几毫米。我一手按着门，把身体紧贴着演讲台朝旁边移动，减少被小丑碰到的机率，同时开启探测模式查看演讲台里面的炸弹。必须在开门后以最快的速度剪掉引线，多一秒钟我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我快速说完自己的计划，克拉克没出声，现在他没法说话。蝙蝠侠小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如果有问题你先走，别管那个炸弹。”
“一点把握也没有我是不敢这么做的，赌一把。你们小心小丑的其他动作，炸弹多了这么些，再有点什么我都不奇怪。”我死死盯着演讲台里的炸弹结构，小丑站到演讲台前我都没空看他。
接下来，非常熟悉的开场白出现在我耳边，难得跟原剧情一模一样。他没有提及蝙蝠侠，我甚至因此松了口气，看来蝙蝠侠是对的，小丑没直接拖他下水的主要原因很可能是看到他来了。
跟原本的话一样，就意味着小丑打算动手了。果不其然，他的长袍一脱，下面是两个毒气罐，直接开始释放笑气。
带着伪装的超人开始动手阻止小丑，我偷偷开门进去剪短了炸弹的电线。等我从维修口出来时，释放处的笑气已经被超人吸进了身体里，蝙蝠侠也出现在一片混乱的坐席上，正往这边赶来。
小丑气得跳脚，却一点点往台边移动，远离有炸弹的演讲台。“你怎么敢！超人，你又来插手，我的事只有蝙蝠侠能管！我要让你知道代价！”他拿出遥控器按下，炸弹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爆炸。
小丑这回真的气到了，他不再笑，面容扭曲，眼中尽是冰冷的寒意：“太过分了，你们真的太过分了，蝙蝠侠，你怎么能让他插手我们的游戏？我原谅过你一次，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93章 大蝙蝠34
小丑从身上掏出两个烟雾弹摔在地上, 周围完全被烟雾笼罩，我眼里的智脑不受影响，能清楚看到他的位置, 便第一时间跟上他。
“我要找地方先处理笑气，轩, 蝙蝠, 小丑要先交给你们，我尽快回来。”克拉克朝蝙蝠侠点头。
这时通讯器里传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 刚才有几辆车冲上了联合国大厦周围，下来很多拿着枪的人，他们堵在大厦出口周围, 对跑出来的人进行扫射, 目前已有伤亡。”
果然！小丑还有安排，大会堂内没事，可我们没法同时防住外面。超人抓紧时间朝外面飞去：“我去处理那些人。”我留下给蝙蝠侠指引小丑的位置, 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小丑接着烟雾的掩护，一直逃到楼顶, 一架直升机正在飞过来。我之前可是特意让克拉克看过楼顶有没有这玩意的，小丑这是学精了, 掐着点儿后到就没办法提前阻止，两手准备能同时拖住超人和蝙蝠侠，他原本的设想里就加入了超人会来的可能。
可惜他算来算去，没算到还有一个我。我跟着小丑跑到了楼顶，蝙蝠侠也追了上来，小丑朝着蝙蝠侠不断射击, 跑上了飞机让驾驶员赶紧起飞。
可飞行员并没有动静，我先小丑一步上直升机打晕了他, 只留下小丑和惊慌失措的枪手。很明显他们都不会开直升机，枪手发现逃不掉开始朝着蝙蝠侠扫射，我跳起来给了他后颈一脚，让他和他的同伴一起躺下。
小丑发现了不对劲，环顾四周喊着：“什么东西！出来！”看他发疯的样子，我突然就很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手腕上的可变形武器变为长匕首。
在蝙蝠侠跳上来跟小丑打斗前，我把刀捅进了小丑的胸前，随即抽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血还是正常人的模样，要不是我及时跳开，能直接溅一身。
“不可以，怎么可以，只有蝙蝠侠能杀我”小丑满脸不甘地捂住了胸口倒下，蝙蝠侠跳上直升机查看他的情况。
“陈，你！”蝙蝠侠对我动手颇为震惊，立刻俯身去看小丑的情况，小丑被捅到心脏，很快便没了气息。
我解开隐形模式走到他旁边，看着已经断气的小丑，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如果小丑真的这么死去也很好，留着就是祸害，一想到克拉克可能会被他害成不义超人，我就只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确认小丑已经死亡，蝙蝠侠站起身来低头看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活着一天就会害死更多的人，送他去死不好吗？他是个疯子，一个法律根本没法让他付出代价的疯子，活着一天被他杀死的人可能就多一个。如果我没来，你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杰森真的会死在他手上，而后因为世界线重置复活，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呼喊来救他，拼了命才从自己的墓里面爬出来。如果杰森真的死了，你现在还会因为我杀他而生气吗？”
我能理解蝙蝠侠的坚持，但小丑的危害性太大了，他能祸害的范围不止有哥谭，留着他就是留了个定时炸弹，还是随时会爆的那种。
蝙蝠侠摇头：“你太冲动了，让自己的手沾血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本该慢慢凉透的“尸体”发出了声音。蝙蝠侠和我应声看去，刚才已经确认死亡的小丑胸口居然恢复了起伏，手也动起来。
好家伙，这个世界的小丑还真是最难搞的情况，他有酒神因子，永远死不了！“行了，现在你不用担心我杀人了，杀小丑怎么算杀呢，毕竟我捅他一百次他就能复活一百次。”
气死我了，好死不死偏偏这个世界要用这个设定，让小丑活着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就不怕损失更多世界支柱人物。
蝙蝠侠对此很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拿绳子把小丑绑起来，并在他后颈上补了一下，让他晕得彻底一点。“怎么回事，小丑为什么会复活？”
我很不爽，想再补两刀，被蝙蝠侠拦下。算了，反正也没办法彻底干掉他，再杀几次都没用。“回去再说，先让克拉克把我们和他带走，这里不安全。把上面这两个人丢开，我炸个直升机掩饰一下。”
蝙蝠侠看了眼满飞机喷的血，叹了口气一手一个拖着两人朝顶层边缘走去。从存储器里掏出刚才收起来的炸药包，我把没完全破坏的重新修好，安在座位上准备启动。
小丑还躺在原地没被蝙蝠侠拖走，我真的想把他留在这里再炸一次。我真的挺佩服蝙蝠侠的，他能一次次在见到小丑时控制住自己的杀意坚守原则，属实是强者。
见蝙蝠侠很快过来把小丑也拖走，我用通讯联系了克拉克：“克拉克，你那边处理完了吗？”
“我刚把笑气放出去，马上到。”说完一眨眼的功夫，克拉克就已经飘在我面前。我干脆地设下一分钟倒计时，跳到克拉克肩上坐下来：“快走，拉着蝙蝠和小丑一起，先去酒店吧。”
克拉克看了一眼直升机座椅上的炸弹，二话没说飞过去拉住了蝙蝠侠和小丑身上的绳子，以最开的速度回到酒店。飞出大厦顶楼时我看了一眼周围地面，倒了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身边还散落着已成废铁的枪械。
回到酒店，蝙蝠侠再次确认小丑的状态，然后把他关进了套房的次卧。“现在能说了，小丑为什么死不了？”
我从克拉克肩膀上下来，站在桌子上：“他身上有酒神因子。这么说吧拉撒路之池就是劣质版的酒神因子，雷肖古靠着它可是一次次复生。酒神因子拥有极强的修复力，小丑身上有它，基本可以说是不死不灭了。”
蝙蝠侠的眼神在剧烈波动，这消息对谁都说不上好。现在不只是我杀不了小丑，谁都杀不了。原本还以为小丑早晚有死的一天，可如今他的寿命无限，不知道还能做出多少事来。
蝙蝠侠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缓解情绪。但我不得不告诉他另一个悲伤的消息：“蝙蝠，你也得做好准备。小丑他可以说是你的宿敌，如果他的体内有酒神因子，你应该也会有。你们两个必须永远斗下去，除非体内的酒神因子消失。”蝙蝠侠猛地挣开眼睛：“不可能，我没接触过拉撒路池。”
“小丑也没接触过啊！酒神因子并不止存在于那里，它是一种液态金属，存在于地球上的众多地点。我不知道在这里小丑是如何获得它的，连你身上有也只是一种推测。而且小丑身上的酒神因子没法提取出来也发现不了，因为它只会在遭受毁灭性打击后才会出现。”
这个世界真的不能以常理来判断，我杀死小丑的时候，从他的情绪来看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复活的，所以在这之前并没有让他知晓自己身上有酒神因子的事件，五种金属应该也没人听过。
克拉克在听到酒神因子时都很震惊，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个世界到底混合了什么鬼设定，乱七八糟的，我甚至感觉它在自己瞎搞企图挣扎。
“你认为我有的理由是什么？从之前起，你就给我一种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混乱感。没有任何依据，仅仅因为小丑身上有酒神因子，你就认为我也有，宿敌这个理由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蝙蝠侠的表情很阴沉，他并不想和小丑扯上这种关系，永远斗下去，真是无望的人生。
“这么说吧，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你和小丑的重要性至少是一样的，你的重要性可能更高。这么多年你们都算势均力敌，没道理你会突然比他在这方面差，这个世界需要你继续跟他势均力敌，牵制他控制他，形成平衡。除你以外没人制得住他，小丑若是死不了，你也别想死。”
当初这个设定恐怕是为了蝙蝠侠漫画能一直画下去而故意搞出来的，新角色永远比不过最重头的老角色，在超级英雄里蝙蝠侠的地位无可取代。
我现在也只是推测，并不清楚蝙蝠侠身上是不是真有酒神因子，他很明显并不稀罕。要是我在他那个位置上，只想当场跑路，蝙蝠侠是为了哥谭拥有更好的明天奋斗，可小丑的存在就是在告诉他：别做梦了，不可能，小丑永远不会放过他。
“蝙蝠，强调一下，这只是我的推测，你别傻到去试身上有没有，万一没有可就真死了。”虽然蝙蝠侠干这傻事的可能性近乎于零，我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蝙蝠侠看着我，眉头皱得比刚才更厉害：“对这个世界而言，陈，你到底以什么角度在看我们，我们的存在对你来说，或者对你的地方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个理由是基于什么基础之上得出的，但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们都是些任人摆布的假人，因如此可笑的原因被人当作提线木偶一样摆布，只为了戏能有看点。你或许没有这个想法，但你诠释理由的角度就是如此。”
他站起身对阿尔弗雷德说话，边说边朝着次卧走去：“先回哥谭，小丑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要先把他关回阿卡姆。”
第94章 大蝙蝠35
阿尔弗雷德很快开始收拾东西, 并叫了餐车上来，应该是打算把小丑用餐车运走。而我站在桌子上哟东不动，脑子一片空白。
都快不记得我在蝙蝠侠面前这样几次了, 他恐怖的洞察力将成为我全新的心理阴影。他完全靠着自己猜出了实情，完全一样, 真的完全一样。
克拉克过来抱起我：“轩, 蝙蝠说话一直都这样，你别太介意。感觉还好吗？”
我现在没有其他想法, 只想缓缓，靠在了克拉克胸前：“有什么资格介意，他又没说错, 不是他的问题。我自以为想法不一样, 但实际上还是一样。”
“轩？”克拉克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我现在不想给他解惑。
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 会用什么眼神看我呢？我把他们当朋友，可我世界线修复师的身份不可否认, 来这里的目的也没法掩饰。
无论我做的这些事能否给他们帮助，我就是一个拿了钱来改变他们人生的外来者。催眠自己我和其他世界线改变者不一样, 是真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有用吗，本质上我们都在做一样的事。
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视角，强行插手他们的人生，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任由他们留在这里重置，一次次在同一个循环里挣扎, 直到世界泯灭。
我是真的把他们当朋友，为他们的经历愤怒或快乐, 但我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没有真的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当成是人。
蝙蝠侠早就看出来了吧，在刚才我杀小丑的时候最明显，我没把小丑当成一条人命，对他下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即便他是反派，杀过很多人的反派，也不代表我杀他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是正常的。如果小丑是主世界的连环杀人犯，让我出手去杀掉他为民除害，我也没法就这么动手。
侍者在敲房间的门，克拉克带我先躲进主卧，等阿尔弗雷德把餐车推进来后才出来。克拉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即便不知道我这样的原因，他还是完全包容我的情绪。
我靠在克拉克身上，感受他的体温。跟克拉克在一起的人会很幸福吧，体贴入微，温柔坚定，尽一切努力不把坏情绪带给我，却能包容我所有的难过。
如果我真是这个世界的人，会毫不犹豫跟克拉克在一起吧。即便不懂，他也会耐心地一点点教给我什么是爱。可是我不是。我只能装聋作哑，配合克拉克一起当作谁都不知道。
小丑已经抓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蝙蝠侠处理了，这时他的哥谭内部事务。克拉克带我回了家，看我状态不好让我先休息。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换完衣服想了想，拿出克拉克做的四分娃尺寸小床放在了书桌上，又从大床上把被子枕头拿过去。
既然都做好了决定，就应该付出行动，不能继续让克拉克陷得更深。直接疏远绝不可能，先不说我的认为，光看之前我离开十二年克拉克还记着我，就知道这招行不通，只会让克拉克痛苦。
我其实也舍不得，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他在我这里是特别的，想到会跟他成为陌生人，我同样难受。所以适当保持一点距离，对我们都好。
听起来好像个渣男，可克拉克又没跟我告白，我上去跟克拉克说别想了放弃吧不可能的，怎么看怎么像个神经病。而且我很确定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如果克拉克放弃这段感情找到自己的爱情，我会祝福他，如果没有，也碍不着谁，这时我们之间的事情。
从卫生间出来的克拉克走进房间，看到我躺在小床上，脚步声停了一下。“怎么把它拿出来了，大床不舒服吗？”克拉克看我没睡，走到旁边问我，脸上带着微笑，眼神却黯淡了一些。
我明白了蝙蝠侠的疑惑，这么明显，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你还说呢，这几天我睡你床上，你净跟我聊天，觉都睡不好，越睡越晚。咱俩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呆在一起就说个不停，再这样下去你怕是整晚都不用睡觉了。我睡这边，不想大半夜大声说话，你就能早早睡着，有什么话改到白天说。”我把刚才酝酿好的理由复述一遍，自觉非常充分。
“你没打扰我睡觉啊，我睡不着跟你说话而已，没必要非得移过来。大床更舒服一些，我不在睡前跟你说话了。”克拉克还企图把我叫回去。
我坚定拒绝：“这是你自己做的床，有多舒服你不清楚吗？我之前过去睡不就是为了跟你聊天方便，看来确实不能过去睡。我都移过来了，别折腾了，快去睡吧。就在一个房间里，还能跑了不成。”这什么幼儿园对话，克拉克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别在这里跟我纠结这个！
没说过我，克拉克只能自己回大床上睡觉。上午补了觉，我现在没有丝毫睡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这次进来的关键时间点就是家庭之死，现在保住了杰森，小丑被抓，任务已经完成。我之前答应克拉克会多留一段时间，但现在我自己也没准，要留多久才合适。
知道了克拉克的感情，我留下跟他继续这种生活，对他而言算不算饮鸠止渴？走了他会更痛苦，留下也不是办法。上次在农场我可是呆了五个月，没道理这回会早走。
五个月啊要不去蝙蝠侠家躲躲，能呆几天是几天，就当是帮蝙蝠家训练了。头大啊！来了有半个月，却感觉过了好久，又觉得没多长时间，矛盾到不行。
算了，别想太多，这次要是走了，下次再见到克拉克又不知道要多久。他等我回来等了十二年，我连五个月都不肯陪他呆，未免太没良心。老老实实呆着，不去纠结那些东西，跟克拉克呆在一起的日子是最舒心的。
做好决定，我撤回意识沉入梦境，再见到克拉克后，终于没再梦见他悲愤的双眼，挺好的。
蝙蝠侠那边没有再通过通讯器发消息来，看来小丑的后续内容他是真的不想让我们插手，我也乐得清闲。不干活多好，上次我去阿斯加德，洛基就没让我闲过一天。
之后的一周很是祥和，我又重新开始了悠闲日常。平时白天跟小氪一起玩，看看电视什么的，有时候还和小氪一起隐身，让他背着我出去转悠。晚上克拉克下班回来，跟他一起去救人，之后回屋翻着那几盒小物件听故事。
克拉克还是每周会去找蝙蝠侠一两次，这回不去哥谭市里，直接趁蝙蝠侠在的时候去蝙蝠洞，每次都带上小氪，有小氪在我们是不会被拒之门外的。
我问起过小丑身上的酒神因子，现在小丑也知道他死不了，可能还得搞出不少幺蛾子。
蝙蝠侠说起这个脸色就不好：“他不知道，他说自己没有碰过任何这类的东西，我确定他没有说谎。我快把哥谭给翻了一遍，发现市里地下有一处洞穴确实有类似拉撒路池的池子，但没有进去过人的痕迹。”
哥谭地下的池子
“蝙蝠，你必须看好那个池子，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最好把地买下来。我现在说不了太多，容易出问题，但我能告诉你一个，猫头鹰法庭。别有大动作，别让别人知道这个名称，不能让人发觉你在查相关的东西。小心为上，无论发现什么都必须冷静，你的父母不会希望你布他们的后尘。”
蝙蝠侠锐利的眼神看向我：“你知道什么？”
“我没法确定你这里的情况，但他们必定存在。你在哥谭太惹眼了，无论是哪个你都一样。”韦恩夫妇是蝙蝠侠心里永远的痛，我不敢说太多，怕他知道后冲动。怕蝙蝠侠冲动，说来好笑，但唯独在这事上是有可能的。
我跟他再三强调要小心，绝不能让人知道，连两个罗宾也不能说。他们的耳目太厉害，现在蝙蝠侠还没发现利爪的存在，很可能是猫头鹰法庭还没找到劣质酒神因子的原因。我成为了那只扇翅膀的蝴蝶，把一切都提前了，让蝙蝠侠发觉到哥谭可能存在酒神因子。若是真能在猫头鹰法庭前面掌控酒神因子，蝙蝠侠也不用在之后受到那种侮辱。
小丑搞完事情没几天，蝙蝠洞检测到了彩虹桥再次出现。
那天难得是周末，克拉克带着我去看了现场，洛基还真把毁灭者整下来了。除了没有伤人（索尔和他的四个好友不算）以外，其他跟剧情大差不差。
我们站得远，我特意开了智脑的放大功能，索尔重新拿回力量变身的时候还挺帅的，可惜没有什么口号。
他一拿回力量，刚想跟毁灭者打一架，毁灭者就利索地退开，把索尔直接整蒙了。洛基出现在他面前，表示这都是没办法啊，索尔好久不觉醒，自己和父王只能想办法激他一下。别在这儿混了赶紧跟我回去干活，我有个新计划希望哥哥支持我。
索尔被洛基这一套连招感动坏了，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我弟弟想，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把索尔这个免费劳动力拎走前，洛基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他发现了我，朝他招招手，他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行吧，能回应我就够难得了，没啥大要求。找到新的劳动力，就用不着来找我，真不错。
第95章 大蝙蝠36
第二周的周末, 克拉克问我要不要回农场看看。“好啊！”想起农场，我怀念起了那些带着香气的时光，那也是段很美好的日子。
这回我不必藏在背包里, 隐身后坐在克拉克肩膀上回到了堪萨斯的农场。穿过高杆的玉米和还是碧绿的麦田，我们走到家门口时, 肯特夫妇正从仓库过来。看到克拉克, 两人高兴地迎上来，克拉克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
回农场怎么能不带小氪, 我看出来迎接的狗狗不是汉克，而是另一只陌生的小狗，它过来闻闻小氪, 好像发现认识他, 两只狗狗很快便开心地玩起来。汉克陪着克拉克长大，年纪本就不小，又过去了十二年, 如今应该已经去世。
肯特夫妇的头发也白了许多，皱纹爬满了脸。我从没见过这个年纪的乔纳森, 他虽年迈，但很有精神, 性格更加柔和了些。
过来前克拉克跟我说过，当年他有些怨乔纳森，是乔纳森拦着他不让他来救我。但在出去看了一圈后，他明白乔纳森的用心，也理解他为了保护自己所做的决定，回来后跟乔纳森和解了。
大学时每个假期他都会回家, 上班后隔两个月也会回家让肯特夫妇安心。他们知道克拉克是超人，难免会担心, 但他们清楚没办法阻止克拉克。那时的克拉克羽翼渐丰，已经做好了准备。比起他成为超人，他们曾经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对人类失望。
好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看他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也安心不少。他问过我要不要出现在肯特夫妇面前，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也对当年的事情很愧疚。
“不了，就让他们认为我彻底消失了吧。有些事情没必要再提起让人难受，当年他们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在他们的位置上，肯定也会先选择保护自己的孩子。要不是他们拉住你，我倒是要头疼该怎么把你从这事中摘出去，瞒住你的身份。”
大家都不熟，何必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我知道以他们的人品肯定会为我还活着高兴，但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提起。我若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他们的经验肯定能看出克拉克的感情，只会更加担心，没有哪个父母看见自己孩子爱上了一个娃娃还不难受的。
肯特夫妇招呼克拉克进了家门，询问他的近况，准备午餐。克拉克说他要先回房间放东西，之后再下来跟他们聊天。
到了他房间一关上门，我就跳了下来。环顾四周，这里和我离开时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床底不再有我的临时小床，窗外投射进的阳光让书柜上的书脊有些褪色。
我跳上克拉克的书桌，这里靠近床边的位置曾经是我最常呆的地方，连景色都与记忆里大差不差。我安静下来，有些失神，无论是当初在这里还是离开，都从未想过有一天还可以回来。
“感觉怎么样？爸妈不会动我的东西，我也想维持当初的模样，应该不陌生吧？”克拉克走到窗边，看向愣神的我。
我点点头：“太熟悉了，基本没区别。这里很舒服，等你退休回来务农也不错。”
克拉克露出了微笑：“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在记者行业奋斗几十年。我可能要先下去跟爸妈聊聊天，帮他们做饭，抱歉轩，你得先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朝他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我熟，我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少不成？放心去，让我一个人回忆往昔。”
门再次打开关上，房间里只留下我一个人，还真让我有种从未离开的错觉。我打开窗户顺着墙爬上屋顶，晒着太阳感受农场的风带着农作物的香气吹拂到脸上。
楼下的窗户也开着，我能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这样的生活也很好，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世界线修复师，固定的住所是没什么用处的，只能在从各个星球间到处跑的空隙里住几天，这也是我至今没有买住所，仍旧住着政府分配需要交房租的小房间的原因。
行业正常的时候，像之前那样一年多没有工作一直闲赋在家基本不可能。只要我想以后还有工作，在没成为行业有名的顶尖世界线改变者前是没资格挑工作的。直到我攒够钱退休为止，我的生活都会这样下去。
退休之后呢？如果我多遇上两个像魏熙这样慷慨的老板，应该能在五百岁就退休，接下来适当享受生活直到死。
或许可以多干几十年，买个带土地的房子，现在这种房子贵得很，我还不想移居去太偏的星球。干农场是不想了，有两块地种些蔬菜水果，不用天天吃营养液也很好。养个宠物也不错，不一定是狗狗，价格太高，好养活的小毛球就可以。
但曾经的我不是这么想的。比起同职业同工作情况的人来说，我攒钱要多一些，因为我从决定成为世界线修复师开始，就有一个没跟任何人说过的梦想：我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衍生世界。
当然不是随便哪个世界，要是我自己喜欢的衍生世界才行，超英综合衍生世界是我最中意的一种。
我喜欢那些故事，喜欢那些鲜活的人，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我拥有一个超英衍生世界，我会让所有我喜欢的超英都拥有美好的命运。
如今我还是没法拥有超英衍生世界，但我居然真的在一个这样的世界里做任务。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傻不啦叽的孩子了，知道自己的梦想其实是妄想。
超英综合衍生世界是顶级小世界，数量极其稀少，同时存在的数量无论是公开的还是不公开的，都不会超过五个。这种珍贵的资源并不是有钱就能拿到，即便我攒够了钱，也得要持有者肯卖给我才行。
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我曾经放弃的梦想又重新开始蠢蠢欲动，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我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进入超英衍生世界机会的时候。
太早了，我根本没有足够的钱，就算魏熙玩腻了要把世界卖掉，我哪里拿得出钱把世界买下呢？即便我有，魏熙也不一定会割爱。
而且我很清楚，如今的我根本不会去等第二个机会，我只想要这一个世界，这个有我相处过的人，正在奋力改变的世界。如果一切重置，或是换了别的小世界，都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放弃，我没有其他选择，等任务结束，我和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一切重置后，他们甚至不会在记得我。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识里又酸又闷，很难受。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甚至离得很远，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一楼的温情言语还在不断响起，我的智脑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我整个人僵住了，眼前浮现的是来自主世界的通讯。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通讯，魏熙可从没插手过我的行动。现在我在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合适的场所，原本我计划要离开时回到哥谭，把克拉克隐藏在外，不让魏熙发现他在我这里的特殊位置。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没有选择，只能接下通讯。
“你好，魏小姐，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魏熙的声音浮现在我脑子里：“陈先生，我想这次进入的关键节点任务你已经完成了吧。”
她看过之前的录像！这个惊人的事实出现在我意识里，真是太大意了，几次进来魏熙都从不查看之前的内容，我形成了思维惯性，下意识认为她不可能看其他内容。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非常错误，魏熙之前故意那么做，很可能就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性，等我真在这里肆意妄为的时候，就能清楚地看到我究竟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这次通讯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特意在这个时候进行通讯，很大可能是要将我开除终止合同。如果用的是我自己的身体，现在我冷汗已经下来了。什么都好，怎么都行，拜托千万别是让我辞职！
我从未这么紧张过，强装镇定回答她：“我想是的，魏小姐。但这个世界里DC的时间线很混乱，我不确定这个时间点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关键事件要处理。”
“没有了，这个节点的关键事件只有家庭之死，你已经完成了。我想了想，还是希望你能先完成我之前交代的特殊任务，所以我希望你能立刻退出，下一次进入的时间节点我已经设置好，回来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不是要开除我！我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但马上想起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这次进来满打满算也才呆了一个月，现在魏熙要我直接退出，下次见到克拉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答应过他要多留一段时间，可我又要食言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不能再突然消失，跟他好好道别是我最后的想法。
“魏小姐，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不休息，能不能晚两天再退出？”
“不行，你必须要休息，如果不间隔两次进入，你的意识很可能会出现跟身体分离无法融合的状态。如果你一定需要时间，今天白天可以不算在两天里，但你必须在晚上八点前退出。”
只有白天，总比立刻退出要好。我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争取到了时间，答应下来，等魏熙挂断通讯。
第96章 大蝙蝠37 主世界9
通讯挂断后, 我本想马上告诉克拉克，但听着楼下玛莎的柔声细语，还是止住了冲动, 等克拉克吃完饭再说吧。下次进来已经确定了在要去钢铁侠父母被杀之前，我和克拉克注定没办法见到, 再见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 拿出隐形胸针启动后，顺着外墙从一楼餐厅窗户进去, 坐在窗边看着克拉克。刚坐下，克拉克就朝窗边看过来，我估计他听到了一点动静, 不过他很快就转了回去, 任由我坐在这里。
从做饭到吃饭，他总是在父母不注意的时候朝我这里看过来。我忍不住小声跟他说：“好好吃饭！”他偷偷笑了一下，低头吃饭和父母聊天。
饭后克拉克想去洗碗, 被乔纳森赶走了，克拉克也没坚持, 详装关窗户过来抱着我上了楼。“怎么想起下来了？抱歉，让你一个人留在楼上很无聊吧, 这里也没有新的书。”
看着克拉克的笑脸，我迟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刚才我接到了她的通讯，要我今晚八点前必须离开。”
克拉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么急？今天就要走？”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睛：“对，非常突然, 以前从未有过。克拉克，你一定要小心, 她头一次看了我的过程录像，很可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好。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也没法保证她会不会因此做些什么。
保护好自己，下次我进入的时间点已经确定，肯定是在此之前，全程没办法跟你联络。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之后再进入的时间点在此之后，我一定会联系你，我保证。”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克拉克的呼吸声。他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我顺着他的力道抬头，看见他带着微笑，却掩盖不住难过的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的身体还在那边。我猜之后我再见到你不会很久，这个世界在躁动。既然只到八点，那我们不能浪费任何时间。
为了确保下次你进来后我能第一时间找到你，我也做一个方便的通讯装置给你吧，怎么样？叫克拉克的人很多，你每次的声音都不同，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没听见的话，没法第一时间过去。”
这是想做一个类似于隐形胸针的东西给我？要是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一点，我觉得没问题。让洛基时刻知道我的位置，我感觉很别扭，但换成克拉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克拉克换好制服带我去了孤独堡垒，这两周我也来过几次，这是第二次要带东西走。他制作了一个细绳颈链项圈给我，项圈正中间是他的超人标志，跟我的可变形武器一样可以自适应改变大小，不过没法通过意识标记认主。
他给我戴上项圈：“你手腕上有武器，存储器原本也是腕带型，还是带在脖子上比较合适。项圈不像项链一样活动起来容易甩来甩去，这个材质也是防弹的，你用它挡子弹都没问题。
只有在你激活它之后，它才能把你的位置发给我，轻点三下就可以。它还是个简易通讯器，在你激活它之后，可以用它跟我通讯。”
克拉克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说是想第一时间找到我，但要不要让他知道我在哪儿还是由我决定。
什么都为我想好了，我要是真在他旁边多留几个月，怕是回去连自理能力要消失。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十分温柔：“轩，我等你回来。”
那一刻我是真的不想走，我从未如此希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生命，这样就能一直留在他身边。想要一直陪伴他，不想他难过，这种感情是什么，能算得上喜欢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跟我和高奥的友情不一样。
飞回农场前，克拉克问我要不要跟蝙蝠侠道别。我表示要，虽然匆忙，但这回好歹是正常离开，我不想再不告而别。而且我另有目的，我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下魏熙这么做的原因。
来到韦恩庄园时，蝙蝠侠看到是我们，还有些惊讶：“白天过来，怎么，你们报社要你再写一篇访谈？连周末都不肯放过你吗？今晚我有宴会，时间可不多。”
我出现在克拉克肩上：“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要来的。那边要我今天就回去，非常急，所以来告个别。”
蝙蝠侠收起布鲁斯的神情，皱起了眉：“特殊情况？”
“非常特殊，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进来四次这是头一回，之前从没有过。我来的时间也才一个月，并不长，是几次里最短的一回。”
蝙蝠侠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盯着我问：“她想干什么？”
“她急着让我执行下次任务，这回她固定了我要进去的时间点，有她交代我必须执行的特殊任务，之前都是随机选择的。”前几次因为离开情形特殊，也算是在事情解决后直接离开，但这次要求我立刻离开，和魏熙说的随便我怎么做可不一样。
“你认为她是急着让你去完成这一次任务，还是之后你再过来都会这样？”
我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特殊任务是在这次过来前她就交给我的，如果她只是急着做这个任务，为什么不在这次进来的时候就设定好我要去的时间点？”
蝙蝠侠靠在沙发背上，若有所思道：“有可能是她突然改变了想法，但没有必要介意已经开始执行的这次任务。她原本应该并不着急，但现在急着要做，很可能是之后所有的行动都时间有限。你那边恐怕出了什么问题，让她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我心头一紧，主世界那边能出什么问题，能影响到我的任务？我执行的可是私人任务，私人所属的衍生世界并不跟着公开世界的默认规则走，如果都影响到了私人衍生世界，那很可能是整个衍生世界相关产业的一场地震。
我按下心中的不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跟刚下来的杰森迪克道别，简单说了几句后准备回农场。
临走前，蝙蝠侠看着我脖子上的项圈，挑了下眉：“挺好看的，不过没想到超人还有这种爱好。”克拉克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这是通讯器。蝙蝠侠说着我知道了，但看向我的眼神很明显在说，你俩玩得挺花啊。
我本能地摸了一下项圈，带着这么明显的个人特色物品，在别人看起来很像一个标记物吧。但我并不排斥，反正让陌生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什么新型周边。
回到农场，克拉克很担心我：“轩，你就这么回去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可信吗，会不会是故意这么说要骗你回去的？我记得你说过很多事情按规矩你是不能说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放心，这个不可能，因为违规的不止我一个，她交给我的特殊任务就有极大的违规。我违规的事情只有她能知道，若是她把我供出去，她自己也要倒霉。
别想这个了，我可就只有几个小时时间了，难道都要耗在猜测上吗？好久没回来，带我逛逛农场吧，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再被狗叼走了。”
想起曾经被汉克叼走后的惨状，我和克拉克都忍不住笑起来，谁也没有再说起刚才的事。克拉克带我走在农田间，小氪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出来，兴奋地到处乱窜。
他本想晚餐都不吃了陪着我，被我拒绝并勒令他好好跟肯特夫妇吃饭。不过我阻止不了他尽快吃完下桌来找我，他不想放弃一点时间。
像是以前的休息日一样，他带着我去世界各地看各种美景。剩最后半小时，我没让他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在云层之上慢慢飞。
今天的月亮很给面子，虽不是满月，但依旧很明亮，风也不大，吹在身上很舒服。我们两个小声聊着天，说着说着，克拉克突然说：“轩，我想听你唱《Yellow》，可以吗？”
“你想听啊，当然可以，我自认为唱得不错。”真是庆幸自己现在没有一应的身体器官，不然我可能会因为鼻子发酸而没法好好唱完。
眼前智脑上的时间在一点点走过，在我唱完时，只剩下最后三十秒。我从克拉克肩上滑下去，抱住了他，他也紧紧回抱我。
“再见，克拉克。”“再见，轩。”他的话音落下时，时间到了，我选择了自动退出。
再睁眼，刚才的温暖已经消失，眼前是意识转换舱的舱门。我踉跄着出来，魏熙已经站在系统平台上等我。
这回她没有看最后的录像，只是看着我：“陈先生，感觉还好吗？这次的休息时间很短，希望你能尽快恢复。”
我慢慢站直：“我想没问题，您给的休息时间一向比较充裕，我这次才进去一个月，两天已经足够了。”
她点点头：“那就好，正如我之前所说，下次进入的时间点已经定好，你这次的目标人物就是钢铁侠，此外我希望你保住斯塔克夫妇的命。情况特殊，我会把此次特殊任务的报酬再提高一些。
现在我还希望你能再接下一个长期任务，并不难，希望你能答应。报酬数额等同于你每次进入的工资，如同工资一样按照进入次数计算，会在你进入世界前到账，无论你接下来每次进入世界时会不会遇到相关人物，都会有报酬。”
我定定地看着她：“魏小姐的条件如此丰厚，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第97章 主世界10
“我希望你在之后的任务中, 保住斯塔克全家，还有佩珀·波兹的命，并且保证钢铁侠和佩珀·波兹在一起。”魏熙面无表情地说。
我是真的疑惑, 她这是跟钢铁侠杠上了？两个特殊任务，全都跟钢铁侠有关, 而且对他并无坏处, 可魏熙的表现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我她是因为喜欢钢铁侠才这么做的。
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快不记得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多少次，但疑惑从未减少。
不管怎么说, 这个任务并不违背我的意愿，没什么问题，可以接。我现在想赚钱想得不得了, 除非傻了才不接。“这么优厚的待遇, 我想没几个人能拒绝，感谢您的信任，任务我接下了。”
她点了下头：“合作愉快。为了保证后续任务顺利, 我将为你打开武器权限，并提供你需要的其他辅助道具。你如果有意愿, 可以把可变形武器和你需要的其他武器或防具类型交给45号，让它送去帮你升级。时间紧迫, 若你有想法，等下就需要马上行动。”
这么大手笔？可变形武器升级甚至比做个新的都贵，两天时间做好必然是加急，真是豪气。
升级和其他装备肯定是要拿的，但我没打算现在就去。“魏小姐，我能不能知道, 为什么这次你要求这么急？”
刚要走的魏熙停住脚步转了过来：“你提醒了我，这不只是这次的要求。之后的每次进入, 我希望你都能尽快完成并退出，然后进行下一次。我不会对你进行时间限制，但我希望你明白，完成关键节点你要做的事情，就尽快退出。”
每一次？！不需要猜测了，正如蝙蝠侠所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我并不知道。可这次我不想再憋着了，我想知道为什么，而不是毫无知觉的被牵扯进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魏小姐。我想知道你这么要求的原因，也想知道你找我来的目的。你知道我在违规，但你不但纵容我，还让我继续违规，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熙听完我的话，看了我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要辞掉我时，她突然笑了一下：“你猜。我不会故意避开这些内容，但也不会主动告诉你。
你在这个世界里，不是跟洛基，超人，蝙蝠侠的关系都很好吗？让他们帮你一起猜猜看，看看我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你可以告诉他们一切，你到底是谁，这个世界和主世界的关系，我是谁，你为什么进去，全都可以，无所顾忌。
我保证除了我之外，主世界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在里面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你可以尽管去猜，把你们猜出来的结论告诉我，我会回答是不是对的，绝不说谎。问多少次都行，随你。”
我看着魏熙离开的背影，转身前往收藏室找45号。把可变形武器所有能选的武器类型全部选上交给45号，我回了房间，其他装备和下次用的身体明天再说吧。
洗漱的时候，魏熙最后的话反复在我脑子里面响。让我猜，猜的内容她会验证。我想过她会坦荡地告诉我，或是果断地拒绝我，再甚者直接开掉我，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但我没有其他选择，主动权在她，告不告诉我是她的自由，可以说她愿意验证我的猜想已经是仁至义尽。但靠我一个人确实困难，而且当局者迷，她甚至还允许我找外援。
可问题在于，想要找外援，让他们帮忙一起分析，就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要把所有事情乃至细节都说出来作为先决条件。我真的能说吗？让他们知道了那些事，他们会怎么看我？可难道不说，一切就能有解吗？
洗漱过后，我仰面摔在床上，感觉脑子都成了浆糊。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偏头看过去，这个时候来找我的开门一看，果然是高奥。
“我刚出来不久，问了AI，说你也出来了。怎么，唠两句？”我让开门口朝里走，高奥进屋关上门跟过来。他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捂着脸深呼吸了几次。
我倒了杯水给他：“呦，咋了，你又受挫了？”
“说不上受挫吧，就是充分感受到有些传说多不合理，有些人真就该死。谁登上高位也不该他上，这种人渣的人生才应该被彻底毁掉。”高奥放下手，眼里还有未消的愤怒。
我有些惊奇，他做任务时尽量让自己处于一个“置身事外”的状态，不投入感情因素，连人都尽量不出现在整个故事线里，怎么在这个世界屡屡破例。“你又遇上什么了？气成这样。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他叹了口气，随意摆了摆手：“别提什么风格什么艺术了，在这个世界全都不成立。我只能感受到命运无比强大的力量，和权威实力对人的压迫。我的实力根本不具备让我置身事外的资格，想要做什么，就要参与进去，不然这帮一个比一个倔的家伙是死都不肯改变的。”
“所以你这回的目标是谁啊？”我好奇得很。
“哪吒，还是抽龙筋前不久的哪吒。封神榜就过不去了是吧，这该死的时间节点，不会让我把封神榜所有重要人物都认识一遍吧？什么变态的设定！”高奥猛灌一口水，把杯子往桌上一砸，越想越气。
“哪吒？他还不至于让你气成这样吧，是他太熊了气到你的？这个世界的哪吒设定怎么样？”神话传说在地球时代的几千年里都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版本，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哪吒啥样。
“哪吒哪里能气到我，是他那个王八蛋的爹！李靖，人渣！整个李家，只有哪吒他娘殷夫人是真的爱他，其他人都无视他，恨不得他死。那个傻孩子还剔骨还父剔肉还母，他娘心疼得要死，可李靖配吗？他爹干过什么，不就是提供过一个精子吗！
这个世界的哪吒可没做什么错事，龙王三太子是自己先作恶的，也是他先找的哪吒麻烦，而李靖不仅不能保护城里居民，还顺势想把哪吒杀死。就这么个垃圾还能当托塔天王位列仙班，天庭确实该砸，之后有机会我一定帮孙悟空砸了整个天庭！包括西天！”
高奥直接站了起来，开始拉出智脑屏幕输入装备名称，有种下次进去就要把天庭轰成渣的感觉。
“看来你跟哪吒关系挺好，以后在那个世界也能有助力。这么艰难的世界，你要是想做些什么，必须把人拉到你这边来，跟他们搞好关系。要是真能砸了天庭和西天，相当于破坏神话体系里的主要执政体，你的主线任务应该也完成了吧？”
都这个样子了，我给他提供了我执行任务的思路。这种顶级衍生世界，想要改变世界线，让大部分世界支柱人物跟我们统一战线，才有成功的可能。
高奥停住脚步看向我，然后扑过来按住我的肩膀：“你说得对，我要改变方法。既然改变细节没办法再达到我的目的，就要用能成功的方法来！去他的艺术，我憋屈了这么久，现在只想把那些让我憋屈的东西全部毁灭！敢压迫我们，我们就推翻它！我只想爽一回！”
听着他的豪言壮语，我在旁边啪啪鼓掌，表示十分支持。瞅瞅给人都逼成啥样了，思维都不一样了。但他现在这个状态，跟我有相似之处。
等他冷静一些，继续理装备清单时，我问了他一句：“高奥，你的愤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哪吒。你是把哪吒当成朋友了吗？”
高奥沉默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错，我想是的。我也变了，因为很多事情没法改变，跟人相处的时间就开始变长，距离也被迫拉近。
真正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除了很多观念不同，跟我们没什么区别。而他们都是个顶个的敏锐，没有真情实感，他们不会认真听我说一句话，而投入真情实感，就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星轩啊，我以后可能得换个方式当破坏者了。不过以这种方式，应该没有其他委托人会招我吧，魏熙这种什么都不管的奇葩打着光都找不出第二个。”
我听着他的自白，觉得是应该把一切都先告诉他了。现在的高奥可以理解我，他跟我有了相同的感受。“你别想什么其他委托人了，在魏熙手底下干完出去，我们能不被撤销世界线改变者证书后送进监狱都不错了。”
高奥一愣，做到我旁边拦住我的肩膀，神情严肃起来，还压低了声音：“兄弟，什么情况？”
我把魏熙要我干的事情和我自己在里面的违规操作都大概说了一遍，高奥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等我说完，他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她居然会这样，如果被外界知道，你就全完了。对不起，是我把你拖下水的。我早该想到，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正常。不行，我得想办法带你走，合同必须得结束。”
我拉住他：“别傻了，高奥。我也违规了，是有她引导纵容的原因，但本质上还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死了一个另一个也别想活。
而且这跟你没关系，更不是你的错。如果我猜得没问题，她最开始盯上的应该就是我，你才是被我拉下水的那一个。别忘了，你的任务可接近于无，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做任何事，只是给我做掩护罢了。”
第98章 主世界11
高奥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转向他, 随即开始疯狂摇晃我：“陈星轩你个傻子！为什么要那么干！你明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你跟大众的想法不一样，还容易投入感情，可之前不都很好吗？怎么一放松监控你就傻不啦叽的真去违规啊！”
我被他晃得脑子更晕了, 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想让他停下：“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嘛！”
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终于让他停了下来, 我反过来也按住他的肩膀：“高奥啊, 你也知道我的毛病，这次机会太难得, 我一放出去就收不住啊。更何况我付出感情全部都有回报，你敢想象吗，有人喜欢我。”
高奥懵了, 表情一片空白。他静止了好久才动, 在这期间我们就这样保持着按着对方肩膀的诡异姿势。“真的吗？有人喜欢你，世界支柱人物吗？你居然做到这个地步，太神奇了。”
他满脸惊叹, 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喜欢别人和被别人喜欢，在我们这种人里都太难得了, 这种感情珍贵而危险。
高奥好奇地看着我：“是谁啊？好像你有挺久没跟我说过你的任务目标都是谁了。世界支柱人物，不是超英就是超反, 看你的反应也不反感，关系应该挺好的，谁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太想说，偏头避开了高奥的目光。但高奥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直接抓住我的脑袋转回来：“老实交代！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得跟我分享一下,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是超人。”头动不了，我只能把目光移开, 总感觉有点，紧张？
“超人？！挺厉害啊，怎么做到的？”高奥一副八卦的模样，毕竟出一次这种情况太难得了，要是换成是他的事，我也得这样。
“占了时间点的便宜吧，我去的时候他还不是超人，还是那个没离开农场的大男孩儿。”知道克拉克喜欢我后，我就想过原因，时间点的特殊性是无法避开的，先入为主的优势很难超越。
那个时间太巧妙了，他还没看过缤纷多彩的外界，我就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再用那么惨烈的离开方式让他再也没法忘记我。
我认为他一定会遇到更好更合适的人，但十二年他都坚持下来了，会不会真的像他承诺的那般，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这对他来说很残酷，但我不得不承认，想到这里时，我居然卑鄙地感觉到了一丝窃喜。
“遇上了好时候啊，星轩你也很不错，难怪。不对，我们都是以BJD娃娃做身体进去的，他在没看到你真实样子时就喜欢上了你，这就是爱一个人就爱他的灵魂吗？超人真是在各个方面都超乎想象，他才是真牛逼。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类型，好纯情啊。”高奥甚是感慨。
我这还没把那十二年告诉他呢，要是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惊叹多久。很少有人能不为此动容吧，连我也因他而改变，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慢慢教会我那种情感。
“星轩，你不太对劲啊。你不会也喜欢他吧？”高奥看我没有马上回答，面色认真起来：“说话，星轩，这不是能糊弄过去的事情，你真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我喜不喜欢吗？”我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推开他的胳膊倒在床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高奥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我们都执行过多少任务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星轩，看你这样子，即便不是喜欢，你也有心动。”
我没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所处的环境和成长经历不同，衍生世界人的标准或许对我们并不适用。但现在这么说的是高奥，连他都这么认为
“星轩，这不太妙，你明白吧？等任务完成，这个衍生世界就跟我们再无关系了，你要是跟他产生了感情纠葛，只会痛苦。”
我当然明白，可无论我对他是不是心动，现在的我，都没办法在任务结束后就放任他不管。
“先不说这个了，我这次只在里面呆了一个月，是被魏熙直接叫出来的。她这次的要求很奇怪，之前不是从没管过我做任务的细节吗？
但是我出来后，她要求我之后每次进去都尽快完成任务后出来。肯定出了什么事，但我不知道，她也不告诉我，让我猜，甚至还说可以告诉蝙蝠侠他们帮忙猜。”
我赶紧把高奥的注意力拉回来，决定告诉他这些主要是为了让他帮忙一起想办法。
“这么急？会不会是她自己的问题？”高奥也丢开了其他想法，开始分析原因。
“那没道理之前不急，这个时候才开始急。导致她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大概率是外因。”我回忆着魏熙的表现，从中搜索可能的蛛丝马迹。
高奥拍了我一下，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既然是外因，大概率跟衍生世界和世界线改变者行业有关。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看看最近有没有新消息？”
我一拍脑袋，是啊，在这里纠结有什么用，得看看外界消息才知道。
打开世界线改变者工会论坛，我们先浏览了一遍官方发布，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转战闲聊区。
被顶的最高的一个话题已经是老生长谈了，“修复师失业”的话题在两年多前就开始被不断顶起来，里面是各星系的修复师抱怨或讲述自己失业或失业后经历感受的集合。
我也曾点进来过几次，想了解同行的情况，但看不了多久就忍不住退出。接不到工作本就难受，一看同行跟自己一个德行，大家都惨，惨得各有千秋，更加凸显出整个修复师行情的惨淡。
反观破坏者却是蒸蒸日上，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星，备受追捧，甚至还到我们这边的话题里显摆。
两边本就不怎么对付，平时都是势均力敌，同在衍生世界娱乐行业平分秋色，现在却成了一边倒，落差太大了，有几个能一点想法都没有。两边天天在闲聊区对骂，我一个修复师也有高奥这样的破坏者朋友，两边的话都看不惯，渐渐就不爱到这里来了，顶多看看官方资讯。
但为了获取信息，再烦躁也得看下去。我自己之前也有一年多的空窗期，不过从找到工作之后基本就没再关注过行业情况。
从话题里近期的讨论来看，其他修复师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艰难。
本来还死撑着不换证转去当破坏者的就不剩多少，除了跟娱乐公司签了长期合同的固定工作人员，剩下的并没多少真的热爱这个职业的，大都是些还有余钱也不想折腾这一趟，认为观众喜欢悲剧只是暂时性的，用不了两年这种莫名其妙的潮流就会过去的人。
到时候业界对修复师的需求增加，他们就将成为稀缺人员中率先沾光的一批，能抢占先机拿到大笔报酬。
但又是一年过去，他们也开始撑不住了。市场并没有如他们所预计的那般恢复，生机近乎于无。原本还有零星工作的知名修复师，现在也难接到正常工作。即便是有固定长约的修复师，也被派去做钻了空子类似于破坏者的工作。
有人匿名在社区提问：“为什么这样对我们，难道再也不需要修复师了吗？”同样匿名的人回答了他：“很遗憾，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如此。”
我越看心里越紧，为什么会这样，情况太极端了。主世界人类的各大星系近千亿人，全都喜爱悲剧，没一个想看Happy End，怎么可能？
我又打开了普通衍生世界爱好者交流论坛，这边跟世界线改变者论坛的倾向基本一致，刷过去几页，都没有一条跟修复师改变的世界有关的讨论话题。
我坚持着翻了下去，终于在很底下且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匿名贴，“我其实还是想看HE，能不能有公司找个修复师来干活啊？”
就这么一句话，点进去却发现发帖人被骂出去好几页的内容，说他没品味，不懂流行趋势，这么说话是不是对破坏者有什么不满等等十分离谱的发言。最奇怪的是，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连阻止他们单方面骂人的都没有。
这很不对劲，所有人都在走极端。
为什么会这样，这对整个世界线修复师行业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一旦转职，可是五年内不能改回来，行业高层的人对此都没有一点应对吗？
高奥也皱起眉，他打开自己的工作接受信箱，里面新增的工作邀请却没几个。“不对劲，按照现在的市场倾向，如果需求全都涌向了破坏者，所有破坏者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我信箱不得被塞爆？”
他重新打开世界线改变者论坛，点进了里面的破坏者专区按，这里只有拥有破坏者证书的才有进入权限。里面并不如外界看起来那么繁荣，同样抱怨频出。
“你们修理工平时不是一副多牛逼的样子吗？为什么现在非得来跟我们抢饭吃！你们人来了，活可没跟着你们过来！”“说好的破坏者、悲剧是大势呢？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坐在他旁边跟着一个个看下去，终于在一篇帖子的回复里看到了我们想要的内容。“你们没感觉最近泯灭的世界太多了吗？连衍生世界都没了，哪里有活干。”
第99章 主世界12
智脑界面定格在了这一页, 我们两个同时看向对方，眼里都是震惊。
对视过后，我们又看了回去, 我用自己的智脑打开各大娱乐公司的页面，发觉跟我们熟知的相比, 各大娱乐公司界面里的“旗下衍生世界”一栏, 全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员。
连顶级衍生世界都包括在内，仅有的两个公开的超英衍生世界就泯灭了一个。虽然那个衍生世界的发现时间确实比较早, 但它可是顶级小世界，在我们来魏熙这儿干活的时候还没听到一点恶化的消息，现在就直接泯灭了, 未免太过夸张。
我有些在意这个衍生世界的事情, 让高奥先继续对比这期间泯灭的已公开衍生世界，我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不查不知道，一搜才发现有多离谱。
这个世界所属的娱乐公司居然搞了一场破坏者能力比拼赛, 同时让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破坏者进入这个世界修改世界线。这么多破坏者同时出手，每次用不了两个月事态就急转直下, 地球以最快的速度被攻破，所有生物还活着的生物成为类魔, 整个衍生世界生机全无。
每次在超英对抗两个大反派的战役失败后，娱乐公司都会重置时间继续举行比拼赛，短短一年内在这个世界达成破灭结局六次，造成这个衍生世界能量耗尽彻底泯灭！
我怼了下高奥，把查出来的结果给他看，他也和我同样震惊。
“他们在干什么, 娱乐公司的人都疯了不成？顶级衍生世界，多久才能出一个, 至少能给他们提供几百年的相关收益，还有各类珍惜资源。
平时他们都当宝一样供着，生怕世界能量耗费太多出问题，想接个任务千难万难，现在居然拿来搞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赛，还直接导致世界泯灭？不是，主世界怎么了？他们犯神经搞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是他们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这完全不正常，普通观众或许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还跟着活动一起狂欢，支持他们喜欢的破坏者，但业内人士很清楚顶级衍生世界的珍贵。
我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先例，更不可能知道策划者的用意，这一切行为在我们看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高奥列出了这段时间泯灭的衍生世界清单，我们都猜到了这股极端的悲剧潮流和突然大批量泯灭的衍生世界脱不了干系，他是从我失业之前两年开始列举的。
看到数据对比，我们都感觉不寒而栗。我失业之前的两年里，公开的衍生世界泯灭数量每年不超过二十个，且大都为低级小世界，最多不过中级小世界。
而从我失业那年开始，泯灭的衍生世界数量就在不断增加，到了今年居然连顶级衍生世界都没逃过。单从这个超英综合衍生世界的遭遇，不难推出其他泯灭的衍生世界经历过什么。
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计划，继续施行下去，毁灭的不只是修复师行业，还有整个衍生世界产业链。可无论是各组织高层还是官方都在装聋作哑，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可我们看到的不止这些。我和高奥都是真正怼衍生世界里的人投入过感情的，也收到过对应的反馈。
我很清楚跟随着这些小世界一切泯灭的还有无数活生生的人，只要想到另一个世界的克拉克被一次次折磨，看着自己的亲友死在面前，最后跟着一起消亡，我就感到难以抑制的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只是公开的衍生世界，那私人持有的呢？那些不为人知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又有多少已经遭殃，会不会有一天轮到我现在进入的世界呢？我的克拉克也有遭受那些痛苦的可能吗？
查到的结果摆在我眼前，我真的有直接冲出去问魏熙怎么回事的冲动。这些事情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那些泯灭的世界里有没有她的手笔？
我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能现在去找她，她什么都不会说。这些衍生世界的泯灭肯定有幕后推手，而采取的手段就是消耗世界力量。衍生世界的延续是需要力量的，一次次的改变世界线再重启，就是在加速小世界力量的消耗。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这怼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星轩，我有一点不明白。衍生世界的泯灭有人操控，不难看出修复师和破坏者如今的情形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两方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前者的原因我们猜不出来，那后者是为什么？这对世界线改变者整个职业都是沉重的打击，没人能逃得过去。”高奥看着破坏者的专属讨论区，眉头皱得死紧。
同一批人假设他们对修复师刻意打压跟小世界泯灭有关系，只能说明修复师成为了他们消灭小世界的阻碍，而破坏者没有。
我们本质上都是世界线改变者，上学的时候老师也讲过，大家干的事情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方式方法和最终走向不同而已。但如今两者的待遇相差如此之大，必然是因为我们的不同之处。
我想起那个破坏者比拼赛，有了一个猜想：“高奥，你觉得破坏者的存在，有没有可能对衍生世界泯灭有帮助？”
高奥用“你在废话”的眼神看我：“当然了，我们都清楚改变世界线和重置时间线会消耗世界力量，怎么，你突然失忆了？”
“如果那两方是同一批人，他们只想毁灭衍生世界，那为什么还要特意让修复师近乎绝迹？改变世界线，难道修复师干的不是这活吗？
按照我们过去知道的内容，他们要泯灭衍生世界，只需要让所有改变者都去改变世界线，不断重置提高重启速度就可以了，修复师和破坏者没什么区别吧？可现在他们只想要破坏者不想要修复师，是不是说明这两个职业对于衍生世界泯灭的效果截然不同呢？”
我们的区别，用不准确但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创造Happy End，一个创造Bad End。这个时候去纠结细节和特例没有意义，大体上我们就是在干这种事。粗暴理解一下，他们只想要Bad End不想要Happy End。
我再次调出数据开始统计同类型世界重启次数和泯灭时间，还有改变世界线的任务都是由谁执行的。私人的肯定看不到，但娱乐公司手里的衍生世界情况必须公开，所有相关数据都有清晰记载，只是需要归纳。
最终的统计结果让我很吃惊，被破坏者改变世界线次数越多，衍生世界泯灭的时间就越早。这个时间不是指它的存在时间，而是指世界线改变次数。由同一个作品诞生的衍生世界中，这个特征更加明显。
“平时一个世界经历的任务里，由修复师和破坏者执行的次数基本是五五开。但现在所有的任务基本都是由破坏者来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BE会更容易让衍生世界泯灭？”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高奥很想反驳我，但数据摆在眼前，这不是能糊弄过去的东西。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对于老师曾经教过的知识，修复师和破坏者本质相同这一点，我是认同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这个认知对我们来说没有问题，但对衍生世界而言并不贴切。
BE有害世界健康，那HE是不是有益呢？没人能证明这一点，因为从没有这个机会能证明。
我好像从没见过衍生世界正常且不受干扰的泯灭。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控制住衍生世界，他们会在剧情走完后消逝，无论原作结局是好是坏。
但这些话我们从没有真正验证过，好像从没有人见过正常诞生后消亡的小世界。这很正常，小世界是一种资源，谁会放着不开采，任由他出现在眼前又消失呢？
好乱，真的好乱，我的脑子快爆炸了。
“BE怎么了，BE多么有美感，他们为什么要歧视BE，还因此消耗更多力量？同样是改变世界线，这些衍生世界怎么还挑呢？过分了吧？”高奥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
“我脑子都够乱了，你就别瞎转悠了。说明BE和HE对衍生世界的意义并不一样呗。为了达成HE，我们修复师可是煞费苦心，这个人要保住，那个事不能发生，错了一步可能就完了。
你们是想方设法让人错那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走向深渊再也没法回头，搞砸事情甚至失去生命。这就是不同，说不定是衍生世界心疼自己孩子呢。”衍生世界心不心疼我不知道，但我是真心疼。
“是，心疼，我还心疼里面那些资源呢，就这么被糟蹋了。说得好像衍生世界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地球时代的人总说地球母亲，你现在搞出个世界母亲是吧？”高奥也闹心着，随口胡说。
第100章 主世界13
我一把拽住高奥, 让他停下来。在高奥看过来后，我抬头说：“为什么不可能？”
“不是吧，你最近是不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 看什么都有感情是吧？你怎么不说这床垫这么软和是不是也爱上你心疼你啊？”高奥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看来脑子乱的不止我一个, 他也没转过弯儿来。
“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我是说衍生世界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可能？说不定真有。”
“有就有呗, 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它有意识难道就能翻出天去？不会有人承认的，有意识又不算智慧生命，衍生世界本就不算完整世界, 它们有意识也不过是只有本能, 就跟地球植物差不多。你还期待他们自己反抗革命不成？”高奥推了我一把，又坐在了我旁边。
我也知道这个想法没什么意义，只是有感而发, 让我记起之前发现小丑身上有酒神因子的时候。那时我觉得小丑身上的酒神因子，就像是这个世界希望他有, 他就有了，这样他就不会死, 作为世界支柱人物，他一直活下去就能一直给世界提供力量。
对啊，提供力量。我“啊”了一声，看来我们真是被绕傻了，世界支柱人物，支柱人物, 支柱！就摆在我们面前，怎么忽略过去的。
“真是晕了。我知道为什么衍生世界能量消耗不同了, 你想想我们都是怎么改变世界线的。简单的低级世界，我们只要直接从主要事件下手就行了，改变事件，修复师让事件变得美好，阻止坏事发生，而破坏者让情况变得更遭。
但在中级以上的世界里，我们想改变世界线，都是通过世界支柱人物。影响世界支柱人物从而改变世界线。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破坏者是怎么不好怎么来，死亡疾病痛苦等等。例如钢铁侠，一开始就不让他成为钢铁侠，那相关的一系列事件全都不存在了。
他们可是世界支柱人物，世界支柱啊！支柱出了问题，衍生世界能不出问题吗？在修复师处理的任务中，世界支柱人物出事的情况要少太多，消耗的力量更少也正常吧。
而且，我不知道按原本世界线发展，或是按照修复师更改后的HE世界线发展，衍生世界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但如果按照BE世界线发展，衍生世界必然毁灭。我猜衍生世界的意识也可能在其中起了作用，类似于‘受不了啦，我不想活啦’之类的。”
高奥盯着我看了十几秒，出来一句：“靠，确实是，这么一说好简单。不过前面挺靠谱，最后一句纯属你的臆想。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没多少人看出来啊？”
我叹了口气：“都不用说别人，之前我失业的那一年多，咱俩谁往这方面想过？现在也就是魏熙的表现给我们透露了消息，我从感觉不对到猜出出事了都过了好久。
这都好几年了，策划的人一直在温水煮青蛙，还控制舆论，根本没有任何讨论不对劲的话题。衍生世界泯灭了还会再生，世界线改变者的数量也不多，影响不到大众。”
折腾这么久，都已经后半夜了，我们才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些事跟魏熙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幕后黑手的目的，魏熙的目的，我们都还一无所知。
我们俩都很累，可知道了这些，谁都睡不着。自己所在的行业可能彻底消失，连我在乎的人都有可能遭受毁灭危机。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我的心情仿佛压上了秤砣，无比沉重。
看到现在，我居然是已知的过得最好的修复师，不仅还在做修复师的工作，雇主还给提供各种支持，连要求都没多少，报酬还高。
基本在明白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后，我就知道魏熙肯定不会是幕后黑手之一了。她让我做的事情和外面这些人做的事情并不同，无论目的是什么，都不应该是让衍生世界泯灭。
加快完成任务的速度，大概也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这说明那股力量不止作用在已经公开的衍生世界，私人所属的衍生世界也难逃毒手。
我和高奥一起回忆了一下魏熙这里存放衍生世界的地方，所有的小世界收集器旁边都有机器人工作，从我们开始工作到现在，这里的小世界都好好存在着，没有出问题。
即便魏熙对超英没有什么特别好感，但没人会无缘无故收集这么多衍生世界，这些世界对魏熙而言肯定有意义或用途。那魏熙对外界的现状是怎么想的，她让我做这些的目的何在？
是一个普通的收藏者，虽对此不满但无力抵抗，只想在暗处隐藏自己的倾向，默默找修复师执行任务继续自己的爱好；还是有更大的谋划，准备做些什么改变现状，让一切回归正常？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我没法说服自己她是第一种。可如果是第二种，除了让我执行任务以外，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与此事有关的行动。
她让我猜，那我就假设她提供给我和我能查到的信息足够我找出的她的目的，那我现在执行的任务必然对她的目的有帮助。
为什么？那么多修复师为什么选我？修复世界线这种事，哪个修复师都能做。请那些成功完成过顶级衍生世界的修复师不是更好吗，让我一个从没经手过顶级衍生世界的修复师来做这种能影响到后续目的的重要任务，怎么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再者，如果她只是想要一个HE的世界，那为什么选择超英综合衍生世界？顶级衍生世界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即便高奥现在负责的花国神话综合世界还没有人成功过，也有其他顶级衍生世界。
我又想起了那两个特殊任务，钢铁侠，他对魏熙而言特殊在哪里，需要单独发布两个针对他的特殊任务？
“行了，别想了。你不是要休两天吗，明后天有得是时间。离任务全结束还不知道有多久，总会知道的。现在咱们获取的信息还是不够，得再观望一下。
就是现在分析出来了能怎么样，撂挑子不干了？出去怕就是永久失业。反正不管她要干什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她继续给钱，我们就继续干活。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很快又要上班。”
高奥撑不住了，准备回房间睡觉。我也没有继续思考的精力，今天脑子太累，还备受打击。
走到门口，高奥又转过来叮嘱我：“星轩啊，无论你是什么想法，跟衍生世界里的人恋爱都不可行。这都不是风险问题，是走上绝路。我真希望你别这么一鸣惊人，不动情还好，一动情就如此惊世骇俗。”
高奥走后，我闭眼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的不是那些数据和言论，就是克拉克的脸。
动心，没错，我应该是动心了，我被克拉克牵引着太多情绪，连做梦时梦里都有他的身影。如果克拉克知道了，会不会开心呢？肯定会吧，两情相悦多难得，即便是在那个衍生世界里，情感也同样珍贵。
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会因此痛苦，痛苦只会比快乐更多。隔绝我们的不是什么观念世俗，而是真实的距离。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曾经这是一种比喻，可与我们而言这是陈述。我们要如何跨越世界在一起？爱情只是纯粹的感情，可恋爱是一种关系，无法沟通无法见面的爱情，不是恋爱，没人能单方面进行这种恋爱。
这种关系太脆弱，只要魏熙不让我再进入这个世界，或是我的世界线修复师证书失效，我们都再也无法见面。
我在漆黑的屋内无声叹气，哪里用得着那么久，就现在的形势来看，私人手上的衍生世界也逃不过泯灭的命运。当这个世界被迫重启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克拉克。
我看过太多跟失忆有关的剧情，真心认为，在恋爱关系中，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跟另一个人有关的所有记忆，那另一个人的爱人实际上已经消失了。除非这个人恢复记忆，否则继续执着下去并没有丝毫意义。
他爱上的是这个人，但不只是这个人，这个人和他们共同经历的一切构成了这段感情，缺少任何一方，这段感情都无法成立。我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沦落到那种地步，只能带着曾经的回忆独自痛苦，更不希望克拉克经历这些。
忍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从小到大，我不一直都在忍耐吗？克拉克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他没让我困扰过，从不曾说出自己的感情，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我忍不住苦笑，在这件事上我们都很有默契，做理性的人，不把问题抛给对方。无望的事情不要执着，我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完成任务，让他的世界朝着HE的方向发展。如果还有可能，和魏熙一起保住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