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蝙蝠2
这个大男孩儿的性格明显比较活泼, 一看就不可能是蝙蝠侠，大概率是迪克·格雷森。这个年纪的迪克不知道还有没有继续做罗宾，如果他正在上大学的话, 应该是已经搬出去了。
迪克拍了拍我身上的灰，然后从头到尾把我全身细致地检查了一遍, 还用手电筒照了一遍, 估计是在找摄像头。照到眼睛的时候，我不得不把眼睛处的意识也收回来。
我的所有关节包括头盖都被他扯开看了, 确认过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后才停手。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被人掀开头盖，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但是让我毛骨悚然。
太可怕了, 蝙蝠家太可怕了, 看起来最无害的迪克居然第一个掀我头盖！他不过当我是个娃娃都这样，要是我落到蝙蝠侠手上，还被他发现不对劲, 得成什么样啊。怂了怂了，可人都在迪克手上了, 我要是现在跑掉，只会彻底被他盯上。
迪克确认过我的娃娃身体没有问题后, 又把我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遍，衣服也没放过。捆在腰上的储物器也被他研究了好一会儿，不过这玩意看起来很像是加宽的橡胶皮筋，迪克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异常，拉开看过下面的躯干没有问题后，就没再管它。
“这边可没什么人来, 都把你丢这儿了，看来是真不要了。”认定我是个普通娃娃后, 迪克对我的兴致就淡下来。我看他这个样子，差点以为他打算把我放回去。
好在迪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坏笑，然后抓着我回了车上。上车后，他抽了张纸巾又把我露在外面的部分好好擦了一遍，狠狠拍了两遍灰，然后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我不知道他想用我干什么，但很明显，他准备带我去韦恩庄园。计划居然意外地顺利，真是意想不到。
在迪克开始检查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进入韦恩家的计划有多离谱，韦恩家有任何一个人会对BJD娃娃感兴趣吗？即便是我躺在这里被发现，他们也只会在确定我不是哪个反派丢过来的陷阱后把我放生。
虽然意外被迪克带了进去，可看他刚才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在韦恩家的生活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还是想想如果进了垃圾桶该怎么逃生吧，为什么突然有种玩具总动员的感觉？
四公里的路对车来说并不远，迪克很快就开到了韦恩庄园的大门，没有丝毫减速直接开了进去，大门早就为他敞开。
“阿尔弗雷德，我回来了。”迪克停好车后抓着我进了房子，若是在别的地方我早就开始趁着别人不注意到处观察了，在这里我却老实得一动不敢动。谁知道韦恩庄园里有什么监控或探测器，能发现我眼珠在转。
我的脸朝向迪克的腿，随着他的手臂摆动看他右边的情况。韦恩庄园的装修颇具年代感，古典的厚重和优雅兼具，简单的线条搭配恰到好处的细节装饰，大概就是所谓的低调奢华。
很快，一个年长男人的声音响起：“迪克少爷，欢迎回来。大学生活怎么样？”
“不错，还是老样子。阿尔弗雷德，我都上了半年了，你不用每次回来都问。布鲁斯呢？还有杰森。”
“他们都在蝙蝠洞，您再晚一点回来，他们应该就已经出去了。迪克少爷，请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阿尔弗雷德走了下来，迪克举起了我给他看。
我就这么跟阿尔弗雷德对视了，现在的阿尔弗雷德看起来五六十岁，头上已经有半数的白发，是个很优雅的大爷。
迪克的语气带上了笑意：“这是我给杰森带的礼物。家里有没有合适大小的盒子和包装纸，我可得好好装饰一下。”
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对迪克说：“恕我直言，迪克少爷，我并不觉得杰森少爷会喜欢这份礼物。”
“我觉得很适合他。孤僻的小孩儿就该有同龄朋友，才不会整天都一张臭脸。真人没有，假人也行。看看，这脸多帅啊，都快赶上我了。”迪克摸了两把我的脸，我开始后悔保留整个脑袋的感官了，或许我应该只保留视觉和听觉。
“迪克少爷，您或许不应该跟杰森互相较劲，这样并不好。”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迪克放下抓着我的胳膊：“阿尔弗雷德，是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要不就跟个闷葫芦一样，要不一点就炸，不能一直这样惯着他，他应该明白如何对待他哥哥。不说这些了，我只有周末才能回来，不想用于教育孩子上。我要下去了，阿尔弗雷德，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迪克少爷，我得避免蝙蝠洞因为两位少爷斗殴而炸掉，或者布鲁斯老爷为此发飙。您要把这个娃娃一起带下去吗？”
“对啊，礼物当然得当面送给别人，不然多没礼貌。可惜阿尔弗雷德你不肯帮我找包装盒，不然会更精致些。”阿尔弗雷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和迪克一起走向了通往蝙蝠洞的电梯。
我心里翻江倒海，好家伙，你俩斗法别拉我啊！进来第一个晚上我就要得罪韦恩全家吗？而且这么随便就把刚拿到的娃娃往蝙蝠洞带，就算是检查过了，你就不考虑一下我是活的的可能性吗？这要是后面没瞒住暴露了，知道蝙蝠洞的秘密，我不会直接被灭口吧！
我慌得一批，有种很强烈的当场逃跑的冲动。都进来过三次了，可我从没有哪次是从头到尾当真娃娃的，一当几个月，我没把握啊！
可看如今这个形势，想继续呆在这里我就得当个彻彻底底的娃娃。这次的任务节点到底在哪儿，我还要装死多久啊？
眼看着进了电梯开始下降，我心里一阵打鼓，开始思考被发现后存活的对策。
是的，从进电梯起我就没觉得自己能苟到最后，难度太大。如果一点都不行动，先不说我能不能忍住，要怎么获得信息呢？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重要节点，该怎么做，哥谭这群反派没一个省心的。
彼得那种特殊情况之后应该是不会再有了，他特殊在担任线到大战之前并没有什么复杂且会牺牲谁的情节，只要把人教出来，遇到秃鹫那种情况他自己也能解决。
而克拉克和洛基都有关键的节点剧情，能影响他们后续人生走向的，特别是洛基，到了蝙蝠侠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例外。
既然都被带下来了，我也没打算掩耳盗铃，得好好看看蝙蝠洞的样子。真正处于蝙蝠洞里和在影视剧中看到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天然和人造结合的震撼，有种奇异而冰冷的美。
这可是蝙蝠洞啊！
大部分世界线改变者都很难从正义联盟这边入手，没有超能力的加持，只能上科技，从复仇者联盟那边入伙更简单，那边有求贤若渴的神盾局，无论是做超英还是九头蛇都很方便。
迄今为止也没人能进入蝙蝠洞，难度可想而知。可我却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进来了，真是
“布鲁斯，杰森，我回来了。”迪克的声音很欢快。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寿命像是进入了倒计时，岌岌可危啊。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不用说，这肯定是蝙蝠侠。这些年来我听过无数种“I’m batman”，这毫无疑问是其中一种。“迪克，你拿的是什么？”
“这个？”迪克又把我举了起来，“这是杰森的礼物，我特意给他找的。”睁眼说瞎话，还你特意，明明是我特意。
蝙蝠侠和二代罗宾已经穿好了制服，正在超级电脑前站着。我看到蝙蝠侠的第一眼，就明白他确实是为哥谭而生的，他让我想起哥谭那漆黑的夜空。
而他旁边的罗宾在看到我后，语气里带上了怒意：“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还有一点哑，貌似正处于变声期尾端。明明比迪克小，可身形已经跟迪克差不多大了。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到他时觉得挺适合你的。你不是快过十五岁生日了吗，这娃娃跟你差不多大，正好。”迪克边说边走，一直走到罗宾旁边，把我递了出去。
罗宾彻底被激怒，直接狠狠地把我打掉，我飞出去磕在地上，后脑勺在地上蹭了两米远。
我就知道！我在心里哀嚎，得亏这不是我的真头发，不然我怕是得秃！
“你觉得我只能玩娃娃吗，格雷森？你到底想干嘛！”罗宾愤怒地冲过去抓住迪克的衣领。蝙蝠侠马上回过身来按住了他们：“行了，松手，罗宾。”
而这时迪克挑衅一般地说：“你在叫谁？这是我的代号。”“你已经不是了，现在这个代号是我的！”杰森跟他针锋相对，两人火气都很大。
好家伙，看来迪克对于杰森顶替他的位置很不满啊。他出去上大学不在哥谭，蝙蝠侠就让杰森成为了二代罗宾。可这里的迪克才上半年大学，应该在十八九岁，而杰森才十四，他们差得并不多，迪克应该还没成为夜翼，才会如此在乎罗宾的称号。
快过十五岁生日，我意识激灵了一下，杰森快十五岁了，而他跟迪克的关系这么不好，蝙蝠侠看起来也没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很危险，无论是杰森的心态还是他现在的位置，都让人感觉很危险。这回的时间点，该不是那个好死不死的家庭之死吧？！
第62章 大蝙蝠3
很难啊, 很难。看迪克和杰森恨不得打起来，而蝙蝠侠完全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吼，最后还得靠阿尔弗雷德劝架的样子, 我觉得应该大差不差了。
我一个BJD娃娃，还是四分的, 不止要在蝙蝠家当一个真娃娃, 还得在关键时刻阻止小丑的阴谋拯救杰森？我勒个去，你别太荒谬, 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我何德何能啊，一边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苟且偷生，一边在哥谭市对抗小丑？这两个能在难对付名单上排一二号的选手, 要我同时应对, 这什么地狱模式啊！
“够了！你们两个，都回房间去，今天的巡逻我自己去。阿尔弗雷德, 看好他们。”蝙蝠侠终于受不了了，选择自己离开, 把两个不省心的养子留在庄园让阿尔弗雷德烦恼。
蝙蝠侠是干脆骑着摩托跑了，身后的迪克皱着眉看他的背影, 杰森一把拽下了眼罩，看向蝙蝠侠的眼神中复杂情绪难以言喻。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位少爷，先回去休息吧。最近哥谭还算平静，没什么问题，老爷暂时一个人夜巡也可以。”杰森猛地看向了阿尔弗雷德，透露出几分急切。
“杰森少爷, 在你和迪克少爷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老爷可能会继续一个人巡逻, 过于愤怒会影响你的行为，容易在巡逻中发生意外。迪克少爷，请你不要再做出刚才那种行为，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什么问题应该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交流。”
迪克看了杰森一眼，摇了摇头：“我可没工夫哄一碰就炸毛的小孩子，开回来挺累的，我睡觉去了。明天不用给我留早餐，阿尔弗雷德。”说完他就先上了电梯。
杰森站在原地没有动，面色阴沉地看着迪克消失在眼前，手里攥着的面具都皱了起来。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还没说完，杰森就打断了他。“我上去了，麻烦你在这里看着。”
这才几分钟，蝙蝠洞就走得只剩阿尔弗雷德一个人了。在阿尔弗雷德的叹气声中，我只觉得苦涩，这个家除了阿尔弗雷德，没有一个人正常，全是问题。
阿尔弗雷德可真难，可现在我比他还难。躺地上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人管我。
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大半个晚上，阿尔弗雷德都在超级电脑前给蝙蝠侠传递信息，偶尔说上两句。“布鲁斯老爷，您不应该在少爷们吵架的时候选择逃避，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解决，就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
“我怎么解决？当初杰森刚回来时跟迪克关系还没有这么僵，不怎么说话却也不怎么吵架。迪克离开时我说要让杰森继续做罗宾，他可一句都没反对，现在却反应这么大，还故意刺激杰森。杰森也是，一点就着，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可不记得他是这个样子的。”
“老爷，您对他们的了解都不够。杰森少爷被您带回来时，迪克少爷已经是罗宾了。他是亲眼看着迪克少爷做了几年的罗宾，即便他也跟着你们训练，却一次都没跟您出去过。
直到迪克少爷去上大学，不再做罗宾，杰森少爷才能跟你一起夜巡，却依旧得用迪克少爷的称号，他难免多想。但对迪克少爷而言，罗宾本就是因他才存在，他一离开您就把这个称号给了杰森，难免有些不甘心。”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如果让他们两个同时出现，或者让杰森使用别的称号，信息的指向性太强，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我一直不让杰森出去的原因你很清楚，他太暴力了，程度跟罗宾还没出现时的我差不多。”
“唉，老爷，我知道您是想让杰森少爷的行事温和一些后再带他出去，但我知道没有用，你要让杰森少爷知道才行。您才是他的养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去信服力不高。
你们父子三人需要好好沟通一下，您不能指望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和才成年的大男孩儿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很多时候也没法明白您在想什么。”
蝙蝠侠没有再回话，转而问起了附近街区的情况。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顺着他的意思给他传递信息。
我就这么一直在地上躺着，期盼这两人谁能想起我，就算把我当垃圾，也不能任由垃圾在地上丢着吧？
冰冷的地面，漫长的夜巡，开始那段对话好歹还能听到点信息，后面就啥用没有了。我只能一边听着阿尔弗雷德说的信息，一边数已经有多少个小偷、抢劫犯、猥亵的。就这拿到任何一个城市都能说得上治安极差的情况，在哥谭居然能被阿尔弗雷德称为平静，真离谱。
等到蝙蝠侠夜巡终于结束开始返回的时候，我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下应该有人能想起我了吧？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轻松了些，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大事。“老爷，今晚您那位会飞的朋友没来呢。他每周都会在周末过来，看来应该是明天。”
“他来干什么，这是我的哥谭，管好他的大都会就行，没事别来烦我。”蝙蝠侠马上回复道，语气没有变化，内容却带上了情绪。
我听到“那位会飞的朋友”时，还在思考是谁，随后的大都会帮我指定了答案。克拉克，是克拉克。准确来说，应该已经是超人了。他还是选择了大都会，选择了成为超人。
不同的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就跟蝙蝠侠成为了好友。现在蝙蝠侠还是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或许还会对他说“滚出我的哥谭”，不过从阿尔弗雷德的态度来看，他是挺欢迎超人的。
不知道这对世界最佳拍档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成立，比这个名号更早出现的是他们的友谊。每周都来找蝙蝠侠，关系真不错，现在克拉克最好的朋友应该是蝙蝠侠了吧。
嘿，我怎么感觉有点酸，这可不太对。他们本就该成为一生挚友，提前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无论是对他们来说还是对我的最终任务来说。
还是有点不爽，蝙蝠家真是我的职业生涯滑铁卢，不仅让我被迫在地上躺了几个小时，从公路草地躺到蝙蝠洞，还让我直面克拉克不再只是我的好朋友的事实。
痛，太痛了！
“老爷，您不应该这么说您的朋友。他或许没什么问题，有事的是您啊。您的友人一向备受孩子们的喜爱，或许您可以在他来时跟他交流一下如何跟孩子们沟通的问题。
爱在心口难开并不可取，和少爷们沟通的事宜必须提上日程。我不希望之后再做平息孩子们争吵的和事佬，还请您尽快努力。”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里充满不容置疑的味道，不给蝙蝠侠任何反驳的机会。
果然牛逼，管家侠名不虚传！我恨不得抬起双手拼命鼓掌以表达我对他的敬佩，不愧是蝙蝠侠的好助手，蝙蝠家的润滑油。
就得这么干，不沟通怎么行，蝙蝠家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沟通。如果蝙蝠侠能跟杰森好好沟通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原本的家庭之死很可能不会发生。
如今的情况比原本更复杂些，迪克现在也掺乎了进来，他的心理问题同样不能忽视。如果真能成功，那我岂不是可以安心做个娃娃躺赢？可要狠狠感谢阿尔弗雷德和克拉克。
不过想到蝙蝠侠的沟通水平我对此表示怀疑，再观察一下。
过了一会儿，蝙蝠侠开着摩托回来，摘下头盔准备换衣服时，转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我。他朝我走了几步，皱着眉说：“它怎么还在？”
阿尔弗雷德回头看过来：“是那个娃娃啊。迪克少爷和杰森少爷都没带走它，他们应该都不想在自己的房间见到它。”
蝙蝠对我这个引起他俩儿子争吵的娃娃明显不喜：“那就丢了吧。”
别啊大哥！你儿子为啥吵架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你咋能连累我呢！
他俯身捡起我准备丢掉，却被阿尔弗雷德拦下了，把我接了过来。“布鲁斯老爷，一个全新的玩偶没必要遭受这些。哥谭的孤儿院还有很多孩子没有玩具，它这么漂亮，会有喜欢它的孩子。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这个娃娃还有些用处，比如用来提醒孩子们不要做某些事情，还有老爷您应该做什么。我会把它放在餐厅，让全家人每天都能清楚地看到它，直到您去跟两位少爷好好沟通，解决了他们的矛盾为止。”
蝙蝠侠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阿尔弗雷德，我想并没有这个必要。如果让他们看到了，只会闹得更厉害。”
“不，我认为很有必要。这样才能让您意识到您身为父亲的责任，感受到解决问题的迫切。已经很晚了，请您赶紧休息吧，明天上午韦恩集团还有需要您到场的会议。”阿尔弗雷德一手抓着我，一手做出了请的手势，蝙蝠侠只能和他一起上去。
阿尔弗雷德真的把我放到餐桌上时，我真的很想跳起来给他一个拥抱。管家侠，你真是我的福星！我会努力改变世界线，让你和蝙蝠家的其他人都拥有美好结局的！
阿尔弗雷德离开后，餐厅陷入了黑暗。窗外没有月光星光，只有庄园里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能投进来一些。他让我以一个坐姿靠在了餐桌中央的花瓶上，有了依靠点，我好歹不用担心自己一觉醒来脸着地。
第63章 大蝙蝠4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 餐厅还没有动静。我把闹铃设得很早，在仙宫我都能睡懒觉，在韦恩庄园是一点不敢, 生怕一恢复视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垃圾桶里。
阿尔弗雷德出现得最早，进了厨房做早餐。等他做好端出来时, 只有杰森一个人下来。阿尔弗雷德放下盘子, 让杰森先吃，自己上楼去了, 我猜应该是要把布鲁斯叫下来。
杰森坐下看到坐在桌上的我时，脸色臭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看着我，嘴里咀嚼食物的力度仿佛是要把我嚼碎。
孩儿啊, 又不是我自己想坐这儿的, 你当我不存在行不？阿尔弗雷德你快回来吧！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呼唤，他还真下来了。“阿尔弗雷德，这东西为什么在这里？”杰森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马上问道。
“是我把它放在这里的，杰森少爷。在他完成是使命后, 我会把它送到韦恩集团资助的孤儿院。”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没有变化。
“什么使命？”“您得问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听到要去问布鲁斯, 杰森皱起了眉，没再说话。
还得是你，阿尔弗雷德！
在杰森快吃完的时候，布鲁斯终于进了餐厅。刚拉开椅子要坐下，抬眼就看到了我，动作一顿。“阿尔弗雷德, 不能把它放在餐边柜上吗？”
“不能，布鲁斯老爷, 那样他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还请您尽快用餐，再消磨一会儿，煎蛋仅剩的热气就会彻底消失。”阿尔弗雷德站在他旁边做出请的姿势。
布鲁斯只能坐下开吃，没有再看我一眼。杰森在布鲁斯坐下后加快了速度，三两口吃完剩下的，起身离开。布鲁斯停了下来，看了看他的背影，继续吃饭。
“您如果希望这个娃娃消失，请尽快行动。娃娃等得起，不代表杰森少爷和迪克少爷也等得起。”在布鲁斯吃完后，阿尔弗雷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收走了他的餐具。
正拿着手帕擦嘴的布鲁斯再次顿住，又被阿尔弗雷德说了一句：“我想您现在进行的动作并不需要如此长的时间。”
布鲁斯在嘴边抹了两下，把手帕递给阿尔弗雷德：“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对我很不满。”
“我只是希望您能尽快行动。毕竟每次少爷间出了问题，您尝试解决却无果后都会选择逃避，还美其名曰孩子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后把烂摊子留给我。我想我的工作量已经很充足，不需要再增加。别忘了会议，老爷。”阿尔弗雷德端着餐具进了厨房。
布鲁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扶住额头：“我知道了，但你得给我些时间，阿尔弗雷德。我不是尝试过，你也说了，每次都失败。”
“那或许您应该考虑我昨晚的建议。”阿尔弗雷德很快出来，补了一句。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睁开眼睛看向他：“我会考虑，但至少需要等到晚上。”
阿尔弗雷德难得笑了一下：“时间很快，老爷。您的朋友知道了您愿意向他寻求帮助，肯定很高兴。您也可以在上午的会议过后先问问卢修斯的意见，他或许也能给予一些合适的建议。”
赶着去开会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很快离开了餐厅，只剩下我一个。在午饭前，这里没人会来，我只能继续发呆。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很难让人心情好起来。
睡也不敢睡，动也不敢动，我感觉自己跟有意识的植物人差不多，被困在这里很难受。偏偏韦恩庄园的玻璃还很隔音，我根本听不见什么动静，也可能是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前面三次进入这个世界，后两回都很放纵，可这次进来我捡起了曾经锻炼出来的所有谨慎。很压抑，无论是我所处的地方、任务目标还是任务目标的情况，包括要改变的时间点，都让我压抑。
时间越长我越佩服蝙蝠侠，他生长在这里，从父母去世后就直面这种状况十几二十年，经历的比我现在的感觉黑暗压抑不知道多少倍，仍旧坚持着改变哥谭。超级英雄就是超级英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特别是在哥谭。
这是个特殊的地方，我太被动了，却没有办法。在别的地方，容易隐藏是我的一大优势，在这里却毫无用处。不是没想过利用隐形胸针行动，可这想法在出来后马上就被我毙掉了。
这只会让我更难被信任，关键时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认为我在帮忙，很可能会先把我处理了再解决敌人。
接近中午时，餐厅再次走进了人，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今天中午布鲁斯不知道在不在，但迪克和杰森一定是在的。他俩在餐厅对上，想想就头疼，只希望别拿我出气。
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食物贯彻了完美的分餐制，主要体现在分得特别彻底，每人一份，分量肉眼可见地平均。从份数来看，今天的午餐只有两人，暴风雨近在眼前。
杰森还是那么准时，迪克紧随其后，两人的位置正好面对面，却一句话都没跟对方说。如果能这么沉默地吃完饭也行，但事情总不可能如此顺利。
吃到一半，一直不往对面瞅的迪克终于发现了坐在桌上的我，停下刀叉饶有兴致地看过来，然后笑了。
完了，看到他笑容的那刻我就知道完了。
迪克笑着说：“这不是我送给你的娃娃吗，你这么喜欢啊，连吃饭都要看着它？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坐在这里，你还得偏头看它。要是它坐在我这儿，你看着就更方便了。”
韦恩家的餐桌是一个大长桌，中间有花瓶装饰，我正是坐在这里。布鲁斯平时坐的是主位，一抬头就能跟我对视；迪克和杰森分别坐在主位的左手边和右手边，要看到我确实得转头，幅度还不能小了。
杰森冷冷地看了迪克一眼：“比不上你对它余情未了，吃饭都不忘找它。舍不得就别拿出来，我用不着这东西，你趁早把它抱回去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一次交锋没分胜负，迪克的笑容收了起来，两人对视的视线交界处仿佛都闪着电光，寸步不让。
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走了上来，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两位少爷，麻烦你们尊重一下面前的食物，它们应该在失去最佳口感前被食用。不用争论娃娃的归属，两位都不能带走它，布鲁斯老爷比你们更需要它。”
这话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知道阿尔弗雷德的意思，但俩孩子明显不清楚，表情都古怪起来，朝我投来了复杂的目光。哎哎哎，啥意思，别瞎想啊，我是无辜的！
但两位罗宾不可能从我固定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继续吃起饭来。阿尔弗雷德，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啊！布鲁斯知道自己突然有了看着娃娃吃饭的怪癖吗？
没人听到我内心的呼喊，饭后人全都走光，只剩我一个在无声地哀嚎。晚餐时同样的折磨又来了一次，布鲁斯依旧没回来吃饭。
今天应该是周末，布鲁斯有很多应酬，放假有空闲的杰森和迪克却全天留在庄园里。像他们两个的年纪，这种时候应该会跟朋友约在一起出去玩，他们貌似真没什么普通人朋友，至少在哥谭没什么。
餐厅的灯和门在晚餐收拾完后关上，再次陷入黑暗。第一天就这个样子，我真不敢想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寂静的黑夜里，我开始胡思乱想。布鲁斯回来了吗？他有没有去问卢修斯有什么方法，想什么时候尝试跟迪克、杰森谈呢？他那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样子，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都一五一十地好好说出来，两人听到又会是什么反应？还有超人今晚会来吗？
我尝试着用探测功能和声音放大功能，但蝙蝠洞太深，不在智脑的探测范围里，只能无奈放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开着声音放大功能，只能听见屋子里人行动声音，说话什么的完全听不清。
屋子里现在就三个人行动声音，看来布鲁斯还没回来。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最稳，他一直在忙碌，一个人打理这么大一个庄园可不是容易的事。
杰森的行动很难听见，他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应该是他的房间里，没说过话，行动也少，但能听见一点轻微的书页翻动声。
迪克正在跟不知道谁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实在是听不见，太小了。不过从他的语调来看，貌似在跟人调情。看来翘臀大少的魅力在大学时已经爆发了啊，人确实很难拒绝翘臀，可惜我还没见过穿紧身衣的迪克，宽松的衣服看不太出来。
过了段时间，阿尔弗雷德离开了庄园，我听到了一点车的声音，这是接布鲁斯去了吧。能听见这些让我好受了些，有种自己没有被困在这里的错觉。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车的声音再次出现，两个人走了进来，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回来了。
很快，屋里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他们走向了一个地方，应该是要下蝙蝠洞。这下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有点失落。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个奇怪的窃听器，连在阿斯加德跟踪索尔都比现在正常。
蝙蝠侠还要去夜巡，阿尔弗雷德说过不带罗宾，杰森和迪克应该都不会带。所以超人什么时候来，在夜巡期间来吗？他会来蝙蝠洞吗？我能不能见到他？
第64章 大蝙蝠5
不, 别想了。蝙蝠侠大概率会在哥谭跟超人见面，如果他们关系真的很好了，可能会去蝙蝠洞, 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上面的韦恩庄园里，大晚上的也不会来餐厅。
除非他们好到从经典CP变成了真情侣。哈哈哈哈, 应该, 应该不太可能吧？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有纯友谊的。
我真是闲的，都想什么呢, 好久不见克拉克，就这么臆测别人感情，过分了啊。怎么回事, 这才呆了一天, 我的精神状态就开始朝哥谭市的统一风格靠拢啦？
不行，得平心静气，我可不想上个班还把自己心理整出毛病来。没了事干, 也不能瞎想，我努力发呆, 思绪又忍不住飘到了克拉克身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进行别的任务时听到认识的任务目标名字，我很想好好道别, 可每次离开都不怎么太平。
克拉克现在怎么样，当初的事情没给他留下什么阴影吧？即便是现在，我偶尔还是会梦到离开时他那双通红的眼睛和握拳的手。
那次任务的一切都很好，我们的初识很好，相处很好，教学很好, 只有离开时有遗憾。现在想想，相处的几个月里, 我们居然一次都没有争吵过，每天呆在一起让我感觉自然又舒适。无论是什么时代的人本质还是人类，潜意识里可能都向往温暖，那些日子太温暖了，他太温暖了。
电梯再次传出的微弱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很快里面传出两种脚步声，分别走向不同的方位。迪克和杰森上来了，我一看时间，今天蝙蝠侠又没带罗宾出去。没人拥有好心情，我已经可以从他们的脚步声里听出些情绪来。
就这么坐在这里，我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这座庄园的一部分，只能静静地呆在桌上看庄园里的人，见证他们的喜怒哀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能聆听不能动，直至腐朽。
这种感觉吓了我一跳，我可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冰冷的餐桌和花瓶还有黑暗的庄园让我愈发怀念肯特家的农场，那里的生机让我对活着的意识更清晰。
那时总爱凑到我身边的小鸟，如今不知道还存在吗？或许早就换了一批吧。风衣没法完全隔绝庄园多年不散的阴冷，我忍不住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声：“克拉克”给我挡风的温暖胸肌怕是再难碰触到了，只能怀念一下。
我收回了眼睛处的意识，今晚是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如早点睡吧，明天说不定会好一点。
一觉醒来，已是早晨，整晚我都被各种梦纠缠，根本没睡好，实在是浪费时间。不知道超人来过没有，布鲁斯有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招孩子喜欢和会跟孩子沟通是两个概念，超人应该还没有孩子，估计对此并不擅长。
今早吃饭的人居然齐了，韦恩家三人坐在桌上，谁的神情都很凝重，迪克和杰森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已经消失，注意力都在别的事情上。布鲁斯最先开口：“都知道了吧，昨晚小丑从阿卡姆逃了出来。在没抓到他之前，你们的行动都小心些。”
迪克皱着眉：“这次又死了几个人？”
“八个，他想办法在阿卡姆里合成了笑气。他们很可能并不是仅有的受害人，从逃出来到现在，还没发现他的踪迹。”布鲁斯的神情很压抑，小丑是他的心腹大患，对芭芭拉做的事情是他永远的阴影。
杰森看着布鲁斯说了一句：“如果这次再找到他，你还要放过他吗？他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不应该再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杰森，我没有放过他。”布鲁斯反驳着，杰森却不买账。“那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在精神病院里舒服地呆着，寻找下一次逃跑机会再多杀几个人吗？布鲁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不死就不会停手！”
“你知道我的原则，杰森。我们没有资格审判别人，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他是小丑。”
“所以你就任由他剥夺无辜者的生命吗？”
“够了杰森！你最近太冲动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来看并不适合继续做罗宾，我希望你暂时休息调整一下自己。我本想跟你聊聊，但现在小丑的事情更紧急，等把他关回去，我会好好和你谈谈。”
布鲁斯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但在他说让杰森暂时卸任时，后面的话对杰森就不重要了。“不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没什么好谈的。试用半年后你终于发觉我这个替代品不够合格，所以要清退，这种事情麻烦你早点做。”
杰森握着刀叉的手已经蹦出了青筋，但他没有直接走人，几口把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后才离开。
“杰森！”布鲁斯想叫住他，听到他说自己的替代品时布鲁斯和迪克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他们并不知道杰森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杰森没有回头，我连忙打开声音放大功能，他上楼回房间一趟后直接出了门，不知道要去哪里。
“呵。”迪克像自嘲般笑了一声。“我还觉得是他要抢我的位置，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认为的。”
“迪克，让杰森做罗宾是我的决定，我需要一个合适的助手，沿用你的称号不容易暴露我们所有人的身份。”布鲁斯尽力解释着，迪克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布鲁斯，你真的不适合养孩子。我们不只是你的助手，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另一个身份。上次我回来他还没这么呛，这次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他发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死因，我们找到了杀害他父亲的人，最后他选择了让那人接受法律的制裁。我本以为这是他变得更好的前兆，但我低估了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布鲁斯简短地解释了几句。
迪克听后沉默了许久：“你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怎么会认为这件事能轻而易举地过去？我选择不杀害死我父母的人，不代表我不想杀他。”
他已经吃完了早餐，没有管像是怔住的布鲁斯，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去找小丑吧，这对你来说比其他事情都重要。我先回学校了，你总会把他抓回来的，不需要我，也不需要罗宾。”
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阿尔弗雷德，如果杰森今晚没回来，你去找找他。如果需要帮忙，给我消息。”“请放心，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鞠躬，看着迪克离开。随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布鲁斯：“布鲁斯老爷，有时候您的表达可以柔和些。”
“或许我们对此的理解并不相同。等抓住小丑，我会好好跟他们谈谈，现在真的不行。放任小丑在外多一分钟，死去的人可能就多一个，他现在这么安静绝不正常。”布鲁斯起身离开。
他的话其实并没有错，小丑的危害我很清楚。但孩子的心理问题拖不得，总有些事情是难以两全的。
杰森没有亲自见识过小丑，迪克也一样，没亲身经历过，很难理解布鲁斯的感受。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在这上，理念不合才是最大的问题。
早餐过后，这一天的餐厅彻底沉寂下来，再没有人进来。
事情已经进展到了关键时刻，小丑逃出阿卡姆，而杰森因为父母的问题变得暴躁难过。迪克暂时退出“战场”让形势变得简单了些，但这样下去，很快杰森就会从邻居大妈手里拿到曾经的旧物，而后发现自己还有“亲生母亲”在世，踏上寻亲的路途。
原本的情节内容其实有一定问题，那位疑似是杰森生母的女士在最后的话让我认为她根本不是杰森的生母。
小丑是最有可能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之一，他应该早就清楚杰森的身份，而掌握蝙蝠侠和罗宾之前的行动还有这两天罗宾没参加夜巡的消息对他来说很简单，只要他知道了，就足以得出很多结论。
杰森的出生证明很可能是有问题的，甚至是假的，从头到尾这些都是小丑一手策划，从吸引蝙蝠侠、罗宾到中东，再到让罗宾死在蝙蝠侠面前，一切都是小丑早就计划好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推测中有多少正确的成分，但现在我必须要阻止杰森去中东找他根本不存在的生母。
小丑一通操作猛如虎，直接把自己变成了有特殊豁免权的大使，这根本不在蝙蝠侠的解决范围里，政坛一直都不是他的领域。现在这个情况，想靠蝙蝠侠一个人处理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太为难他了，还要担心杰森，两边都会顾不上。
我不能再当个不能行动的娃娃了，现在不是隐藏的时候，必须赶紧行动起来。餐厅里也有监控，我顾不上其他，直接找个角度挡住监控，戴上了隐形胸针。现在要等杰森回来，拦住他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
第65章 大蝙蝠6
餐厅门关得死紧, 以我现在的体型去关门并不容易，也太过明显。好在旁边的窗户被阿尔弗雷德打开透气，我干脆直接跳上窗台爬了出去。可变形武器变成的小勾子能卡住墙砖, 我的重量不重，在墙壁上攀爬还算轻松。
估算着之前听脚步声时感受到杰森房间的大概位置, 我朝着那边进发。到了附近, 疑似是的房间我都朝里面仔细地看一遍，好一会儿才确认哪一个房间是杰森的。
杰森房间的窗户也开着条宽缝, 开着窗户的基本都是住人的房间，大大方便了我。我直接抓住窗沿跳了上去，收紧自己的衣服, 尽量不碰到窗户从缝里钻进去。
韦恩庄园足够大, 杰森的房间是个宽敞的套间，我进的正是他的卧室。刚进来没两分钟，我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这次距离离得很近, 探测功能可以看到外面，是阿尔弗雷德。他正拿着一个仪器在上下左右地摆动, 发出的光明显是在探测什么。
恐怕就是在找我，没想到我消失在监控前的事情会这么快被发现, 那监控可能还有报警功能。好在监控没法照出隐形的我，不过我可不打算去试验它能不能抗住阿尔弗雷德手里的仪器。
仔仔细细照过附近一遍后，阿尔弗雷德继续向前走，很快离开了这里，向着别处走去，偶尔会突然照回之前已经检测过的地方。过了一会儿, 他又走了回来，站在杰森房间和迪克房间旁边, 应该是已经搜索过一遍其他地方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关上探测器，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老爷，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让人难以置信，但都是事实。刚才我收到了警报，调出监控发现是餐厅的监控器在报警。那个迪克少爷带回来的娃娃，突然动了起来，随后背对监控不知道做了什么，消失在了监控里。”
这个距离，声音放大器足够让我听到手机里的回答。我整个人贴在墙壁上，总觉得这样会听得更清晰些。
“阿尔弗雷德，你是说那个我每天吃饭都要看见的娃娃，不仅活了，还会隐形吗？”
“很不幸，是的。当时餐厅的窗户开着，它已经不在餐厅。我不确定它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离开了庄园还是留在庄园里。在此期间我一直在观察，所有的门窗都没有开启过。
如果它还在庄园里，且没有穿墙能力的话，很可能会通过开启的窗户行动。您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我已经检查过一遍，就剩杰森少爷的房间了。不过它的体积很小，我不确定它的行动能力，它很可能在我探测期间不断移动躲避我的探测。”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手上的探测器还在到处扫射，保持着警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走不开，阿尔弗雷德，你联系一下杰森，让他先回来，先进去探测房间。把事情告诉迪克，问清楚这个娃娃从哪里来的。如果它还留在庄园里，尽快找出来。
它不可能是现在才活的，这两天，它进过蝙蝠洞，在餐厅的时候我们也透露出了不少信息尽快把他们叫回来，家里暂时交给你们，小丑这边的情况很不妙。”
阿尔弗雷德挂断电话后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却提示关机。而后他再次拨出，这次接电话的是迪克。
跟迪克说明情况后，迪克非常吃惊：“什么？我昨天把它带回去的时候，可是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的，上面没有任何设备或是特殊符号，就是一个普通的娃娃，身体部件透光也没问题，里面没放进去什么东西。”
“迪克少爷，您是在哪里买到这个娃娃的？”
“不是买到。我在回来那条路上捡到的它，应该是被丢弃的，当时它一半躺在路上，就在距离韦恩庄园四公里那个路牌旁边。天啊，如果它是被操纵者故意放在那里的
我都干了什么，它很可能是特意在那里的，只是想混进来，我还真蠢到帮它进来了。是我的错，我马上回来。”迪克的反应很快，迅速分析出了我的目的，挂掉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愈发严肃，看来是认定我不怀好意了，随后他就朝着杰森的房门口走过来。好家伙，为了听墙角我差点都忘了他要进来找我，得赶紧找地方躲。
我环视一周，不打算出卧室，这里是最保险的地方，我必须保证能见到杰森。我飞快脱下风衣收起来，而后马上窜进床底下，把自己紧贴着床边侧板挂了上去，让侧板挡住我，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才固定好自己，阿尔弗雷德就开门进来了。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管好了整个套间的窗户，从卧室外开始探测，从翻动东西的声音都能听出他有多仔细。最强侦探的好帮手，在搜查方面绝不会弱。
我提心吊胆地躲在床下，恨不得用储物器把自己都收进去，这也太吓人了。
过了一会儿，他进了卧室，如果我现在有心脏，心跳声都能直接让阿尔弗雷德定位我。床单缝隙透过来的光如同通向地狱的探照灯，要不是我没有人体器官，现在怕是已经因过度紧张撅过去了。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没关的声音放大器让我能清晰想象出阿尔弗雷德的每个动作，他到了哪里在做什么，翻到了什么地方。我曾经想过要躲藏的地方一个都没逃过阿尔弗雷德的探测，越到后面我越怀疑自己真的能躲过去吗？
终于轮到床底的时候，我的心态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现在只能看运气，看他从哪边照。当看到我躲的这边床单被翻起来时，我满心想着回主世界了要不去抽个奖吧，居然真让我碰着了。
探测器仔仔细细照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床单又放了下去。就在我以为结束时，另一边的床单居然也被掀了上去！我僵住了，那个位置如果照过来，是肯定能照的到我的。而现在移动是完全不可能的，必然会发出响声，纯属自投罗网。
我只能留在原地，被照到的时候，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在阿尔弗雷德和其他蝙蝠家人眼皮子底下逃跑后继续留在韦恩庄园。
但直到探测器移开，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阿尔弗雷德结束了床底的探测，继续搜寻其他地方。我懵了，居然没被发现？这探测器的原理是什么，探测的又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洛基的法术打败了蝙蝠家的技术，成功保住了我的小命！从今天起我就信邪神了，这也太牛比了！
转念一想，不会当初在仙宫的时候，如果我没把胸针摘下来，弗丽嘉的法术也没法让我显形吧？不想了，过都过去了，想也没用，我和洛基都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赌成功的可能性，我们要的是万无一失。
没找到踪迹的阿尔弗雷德在探测过后走了出去，同时关上了屋里所有的门。我把声音放大器再次开到最大，听着外面的动静。阿尔弗雷德又打了一通电话，依旧是关机。
他把手机放回去，一遍遍重新在庄园里探测。这回我完全不紧张了，等他走远后从床底下出来，走到外间的门边听动静。只要不碰到，探测器能奈我何？无所畏惧！
迪克回来的时候非常着急，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他马上关上后开始找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跟他交流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迪克摸了把脸，语气沉重。“我太大意了，它现在不太可能离开庄园。特意等在哪儿让我带它进来，出去就太不合适了。门窗还是没有动静吗？”
“没有。这样的探测对它而言躲开并不困难，除非我们能同时探测到整个庄园，不然现在做的这些都是碰运气。”阿尔弗雷德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是在碰运气。正如他所说，如果我不是为了等杰森，隐形在韦恩庄园过几个月他们都别想发现我。
迪克摇了摇头，又问道：“杰森呢？他还没回来？”
“电话关机，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先不管他了，碰运气我们也得试试。”迪克也拿了一个探测器出来，跟阿尔弗雷德分头一遍遍搜寻。可惜，洛基的法术是bug，真检测不出来。我坐在地上靠着墙，听着动静等杰森回来。
临近半夜，杰森终于回来了。当时迪克和阿尔弗雷德都不在一楼，杰森也不想找他们，直接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迪克听见动静跑过来想叫他，杰森根本不想跟他说话，而且他现在急着干别的事情，理都没理直接关门。
迪克气得砸了一下墙，但没再去叫他。回到房间，杰森发现了自己原本打开的门窗全都被关上了，哼了一声，却没再管。他在房门口和卧室门口都停了一下才腾出手开的门，手里的箱子一直不肯放下。
我就站在窗边看着他把箱子放在了床上，打开翻看里面的东西。他拿出一件件充满回忆的物品，表情变得怀念而伤感。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却只在独处时才显露出脆弱。
第66章 大蝙蝠7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翻过去, 直到拿出了那张出生证明。他的表情在看到上面母亲一栏的情况后，从伤感变成了疑惑，又变成了震惊、痛苦, 最后转为隐隐的喜悦。
跟原本一模一样的情节，他认为曾经养育自己的可能并不是自己的生母, 而他的生母或许还活着。他捏紧了那张单薄的出生证明, 开始继续在箱子里翻找，找出了一本地址簿。翻了半天后, 他折起了三页地址，猛地站了起来，要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查S开头的女性名字吗？”我出声叫住了他。杰森瞬间回身做出了防御姿势, 警惕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我走到他面前, 在解除隐身的同时收起了隐形胸针。“你好，杰森·陶德。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
杰森在看到我出现时露出的震惊比认为他母亲是继母时还强烈, 后退两步拉开我们本就不近的距离，对我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
“麻烦你小声一点, 杰森。为了来找你，我不得不在监控前直接消失, 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已经找了我一天了。”
我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的疑问和警惕，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你那看起来被划了名字的出生证明。”
“什么出生证明，你在说什么？”杰森并不想配合我，他在一步步后退, 想要挪到门边去。
我叹了口气：“杰森，我们都明白我在说什么。虽然在我刚才的角度没法直接看到你手上出生证明和地址簿写的什么, 但在此之前我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清楚上面是什么。
莎琳、希娃和希拉，对吧？一个是以色列特工，一个是黎巴嫩雇佣兵，还有一个在埃塞俄比亚的医生。你现在去蝙蝠洞里查她们的资料，得出的结论不会跟我告诉你的有任何区别。”
杰森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但他还没法控制自己眼睛里传递出的情绪。“我不会被你迷惑的，你这个刚才你完全能看到我的东西，现在随便编些话想要拖延时间，也太过小瞧我了。”他没有停下后退的脚步，我只能跟了上去，让杰森更加警惕。
“我没有编什么，这些信息只要你去蝙蝠洞的超级电脑查过，就会全部知晓。你以为她们中的一个是你的生母对吗？很遗憾，全都不是。拜托你别再后退了，不然我只能用别的手段让你暂时停住。”
隐形胸针确实不怕蝙蝠家的探测器，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没有打扰地跟杰森说话可就难了。杰森即便跟迪克有矛盾，在一致对外这点上还是做得很好，没打算就此停住。
不过他最近的情绪确实不好，在听到我要用手段时，他被激怒了，直接攻了上来。“想控制我？就凭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个不会动的娃娃比较好！”唉，没办法，还是得打，这样很容易把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引过来的，要尽量快点结束。
我轻巧地躲开杰森踹过来的脚，而后在落地的同时狠狠蹬了一脚起跳，直接踹在杰森的胳膊上，用的力道能让他刚好倒地。还不到十五岁，这肌肉练得也太结实了吧，都震脚。
杰森没能保持住平衡，倒了下去，及时护住了自己的头。真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一个孩子，但蝙蝠家的人，哪怕是孩子也不能小看，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就不会放弃反击。
我落地后马上跑到了倒下杰森的胸前，点了一下能让人浑身发麻定住的穴位，这还是曾经执行一个武侠衍生世界任务时学会的，特别好用。
发现自己动不了的杰森企图挣扎，但脸都憋红了也没有效果。“你对我做了什么！到底想怎么样！”
“我就是让你暂时不能动而已，过一两个小时就好了。”我也没内力，现在还是这么个身体，能定住这么久不错了。看他现在这个侧趴的姿势不怎么舒服，我还特意帮他翻了一下，让他仰面朝上。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吧？”杰森对我怒目而视，没有最凶，只有更凶。“杰森啊，我在你家都呆了两天了，在你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果我想对你们做什么，早就成功了。我真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来找你的，跟你说清楚你母亲这件事。”
杰森把头偏向另一边，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我也不管，反正他得听着。“你今天出去后到处逛，在晚上逛到了你和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然后你母亲的朋友叫住了你，让你上去，给了你一箱曾经的旧物。”杰森的身体明显更加僵硬，我知道自己全部说中了。
“非常巧是吧，她正好在窗口看到了你，一眼就认出了你，还很快拿出已经收了几年的好友旧物给你，又马上催你离开，说她要出去。这一切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你这段时间应该不是第一次去那边吧，怎么之前她一次都没出现过，更没看见你，这次就看见了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杰森还是太年轻，很快就忍不住了，转过来瞪我，只想让我闭嘴。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的话是有用的。
“跟我是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啊。为什么这次她就看见你了呢？今天特殊在哪里？你们今天早餐的时候不就说了吗。”
杰森的瞳孔放大了，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表情：“它们之间根本没有关系，你处心积虑混进来找我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关系呢？在这个时间点上，初代罗宾要继续去大学上课，蝙蝠侠忙着追踪小丑，而已经两天没跟着蝙蝠侠夜巡，还被不少犯人看到两人之前有过争吵，大概率正在和蝙蝠侠闹矛盾的年轻二代罗宾，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下手对象。
小丑是蝙蝠侠的老对手了，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吗？更换过的罗宾，时间点正好在韦恩家第一个孩子出去上学的时候，瞒得住别人，难道还瞒得住满心满眼都是蝙蝠侠的小丑？他太了解蝙蝠侠了，更知道蝙蝠侠对自己的态度，他享受这种态度。”
杰森没有接触过小丑，对此并不理解，但难得没有反驳也没有打断我，撇开视线却在认真听。
“小丑在哥谭有追随者，他有自己获取信息的方法，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小丑的眼睛。在蝙蝠侠用尽全力抓捕小丑的时候，顾不上那么多，阿尔弗雷德在发现我消失之后就把消息告诉了蝙蝠侠，可他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家里的你们。
小丑做梦都想打破蝙蝠侠的原则，他要蝙蝠侠为他破例，他要看着蝙蝠侠的精神逐渐崩溃，最后跟他一样身心都沦落进地狱。”
小丑确实是个纯粹的精神病人，病入膏肓，偏偏还高智商。杰森狠狠皱起了眉头，明显没法接受这种想法。“你还是没说清楚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蝙蝠侠的事情跟我母亲完全没有关系。”
这么倔，现在还不肯承认，是不想认同相信我的话，还是不敢想象自己在蝙蝠侠心中有那么高的价值呢？“显而易见啊，想要达到目的最好的筹码，当然是跟他有矛盾又暂时被忽略的二代罗宾。你如果死了，死在小丑手上，蝙蝠侠会不会想要杀人呢？”
杰森的眼睛再次睁大，而后马上说：“我不知道小丑会不会害死我，但你害死我的可能性更大。”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蝙蝠家的警惕性一个比一个高，要是我几句话就能说服杰森，我只会怀疑他是假的。
“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那三位你从地址簿上查到的女士，自己去蝙蝠电脑上找找吧，看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找到后，你会把事情告诉蝙蝠侠吗？以你们之前的争吵来看，可能不会。不过没关系，你们会在中东遇见的，他会帮你找生母。”
我不打算继续分析这件事有多不对劲，只把后续告诉他。
杰森嗤笑了一声：“怎么，没词可编了？越说越离谱。还在中东遇见，怎么，蝙蝠侠不找小丑了，转去找我了？”
“不，他不是去找你的，他去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哪儿。他是去找小丑的，小丑手上有核武器，他运到了中东，就在黎巴嫩。而你，你会在找那位莎琳小姐的时候，发现她也正在黎巴嫩执行任务，正好和蝙蝠侠碰见。”
“我真的有点感动了，你一个玩偶，编得头头是道。你现在会动是不是因为当玩偶的时候太无聊，成天胡思乱想，硬是突破了限制让自己动起来的吧？”杰森开始讽刺我，他的小动作并没逃过我的眼睛，手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企图让自己重新动起来。
“别费劲了，要是这么容易被你破解，我也不会用出来。你很清楚我不是什么玩偶，这个样子纯属无奈啊。
还没说完呢。你和蝙蝠侠两人去找莎琳和希娃后，她们在最后都会告诉你们，她们没生过孩子。最后找到希拉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认出你，然后承认自己的身份和你相认，告诉你一个悲惨的故事。”
杰森的表情已经变成了你接着编，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样子。
“先说到这儿吧。我说这么多呢，就是要告诉你，别去，都是假的，没一个人是你亲妈，这是小丑布的局。至于我是编的还是真的，等蝙蝠侠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毕竟，核武器做不了假。”
第67章 大蝙蝠8
说完, 我后退几步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取出了隐形胸针并启动隐形模式，在杰森震惊的眼神中消失在原地。杰森的疑心程度难道还能超过洛基吗？
无论他是否在之后把我的事情告诉蝙蝠家其他人, 光是我说的小丑动向被证实，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视。蝙蝠侠亲自调查出来的消息跟我说的对上, 效果才足够明显。
我没有告诉他后续的内容, 只要前面被证实一部分，他就会想要知道后续结果。
再过一段时间, 定身就会自动解开。我尽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房门附近，等待着杰森出去时把我也放出去。
洛基的胸针真的帮了大忙，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好用, 搭配储物器简直是大杀器。蝙蝠家的科技也很顶尖, 连这里的探测器都查不出来，绝了。
唉，在阿斯加德还是大意了, 如果能再呆一段时间，多搞两件, 岂不是赚翻了。
杰森在看不见我后明显有些慌张：“喂，你在哪儿？快放开我！”我没说话, 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躺会儿吧孩子，省点力气。如果不是不想现在跟杰森处成仇家，我真想一直点他穴把他困在韦恩庄园，直到一切结束为止。
“喂，那个陈，你放开我, 我就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行啊，开始搞交换这一套了。
不过我根本不怕你把这些说出去, 你要是真说出去让蝙蝠侠知道才好，以他的谨慎程度，只要小丑的部分能对上一点，就不会让杰森自己去找生母，拿点头发回来做亲子鉴定还不容易吗？
杰森又说了些别的，想让我解开他，但我一次都没回应。他也意识到我不打算再出现，小声骂了两句，再也没出声，全力尝试动起来。
大概半小时之后，他终于能动了。发觉自己手指能动的瞬间，杰森没有立刻从地上起来，而是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又过了几分钟，他猛地跳了起来，开门冲了出去，并马上关上了门。他的速度很快，颇有几分猝不及防的意味。不过我也没闲着，刚才我一直都在盯着他的动作，看他动手指的时候我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小样，孩儿啊，这都是我不知道多少年前就玩剩的，洛基我摸不透，你想什么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他开门的瞬间我就先他一步冲了出去，等他关门的时候，我已经在走廊上看着他了。
过于迅猛的关门发出了很大声音，迪克被引了出来，面色难看地说：“你怎么回事？”杰森因为紧张还缓和了一下呼吸，看向迪克，想了下后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玩偶是怎么回事？”
迪克马上明白过来，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杰森现在还拽着的房门，又看向杰森的脸：“它在你房间里？你怎么发现的？”
“他自己出现跟我说话的，我之前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后来他当着我的面隐形了，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里面。”杰森还是把我的事情告诉迪克了，迪克马上叫了阿尔弗雷德一起上来。
在阿尔弗雷德还没上来的时候，迪克继续问：“它出现跟你说话？那个娃娃还会说话？”
杰森本就心情不好，迪克这么说像是在质疑他一样，马上顶了回去：“他不止会说话，还会跳起来打人呢！把我打倒后，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将近一小时都不能动。”
迪克的脸色愈发严肃，他转身跟刚上来的阿尔弗雷德说：“我们得马上把消息告诉布鲁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马上给蝙蝠侠打电话。
迪克去拿了两个探测器回来，给了杰森一个：“松手吧，先进去看看它还在不在。”杰森看迪克熟练的动作皱起了眉：“怎么回事，那个娃娃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回来我就想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理都不理就跑。”迪克这时候还不忘抱怨一句，对此相当介意。
随后他把他捡到我和我突然消失在监控里的事情告诉杰森，杰森毫不客气地怼他：“就为了嘲讽我，你就敢把这种不明物品带回来？什么仪器都没用，就是检查了也不代表是安全的。他都特意躺在那么明显又特别的地方了，你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我不是想是，是我的问题。但在今天亲眼看到那个娃娃说话动起来之前，你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能动能隐形的娃娃吗？
按你的说法，他根本不像被人控制的机器，他有自我意识而且具有清晰的判断能力和足以打倒你的身手，甚至还能让你定住动不了。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东西吗？”迪克的情绪也很紧绷，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跟杰森说了这些。
杰森也沉默了，蝙蝠家一家唯物主义者，之前从没想过会看到我这种奇葩。今天整个蝙蝠家都因我的存在受到了世界观的冲击，没事的，之后会有更多事情冲击你们，我这只是科技而已，就是你们现在还不太能理解这种科技。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开始进屋探测。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我早就不在屋里了，站在门口等他们出来。
阿尔弗雷德把事情告诉蝙蝠侠后，蝙蝠侠顿了一下说他那边搜查有了眉目，很快回来。
等两人出来，阿尔弗雷德叫住他们：“两位少爷，歇息一会儿吧。老爷说小丑那边有了线索，他马上回来。那个娃娃既然能自主行动，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我们去蝙蝠洞去会客厅等他。”
三人去了会客厅，我跟着他们过去。阿尔弗雷德给迪克杰森倒了水，两人接过后喝了几口，谁都没有说话，全在想事情。
迪克时不时会看杰森一眼，我猜他应该是在想我为什么要单独去找杰森说话，肯定跟杰森有关系。而杰森却少见地没注意到迪克的视线，自己想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杰森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吊钟，几口喝完杯子里的水，站起来说：“我去上厕所。”
走的时候杰森还拿上了探测器，迪克问他：“你上厕所拿它干什么？”
“我怕那个变态玩偶偷看我。”说完他加快脚步走了出去。看他向外走去，我马上跟了过去，他不可能是去上厕所，蝙蝠侠快回来了，现在是他最后验证的机会。果不其然，杰森朝厕所的方向走出一段后，绕路去了通往蝙蝠洞的电梯，拿着探测器来回照，进去后马上按了关闭。
来到蝙蝠洞，杰森冲到了超级电脑前，从兜里掏出地址簿翻开折页，开始依次输入三个人的名字。超级电脑上确实有她们的资料，我站在杰森背后，能看到屏幕上的资料，跟我说的一点不差。
“怎么可能，怎么会”杰森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又重新搜索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他再次翻看手里的地址簿，企图找出其他名字开头是S的人，但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只有他之前看到的女名有可能。
来回几次，时间拖得太久，发现不对的迪克和阿尔弗雷德乘电梯下来找他。
迪克看到杰森真的在这里，而且还在用超级电脑的时候，怒不可遏，边冲过来边对他大声吼道：“杰森·陶德！你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我们不来蝙蝠洞是为了什么，居然还跑下来甚至用超级电脑，你是生怕那个娃娃进不来蝙蝠洞吗！”
伴随着阿尔弗雷德的“迪克少爷你冷静点”，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回来了。他下车摘下面罩看着几人的样子，沉声问：“怎么回事？”
迪克想说明，杰森动作却更快，他直接扑过去抓住了蝙蝠侠的胳膊。“蝙蝠侠，你找到小丑的线索了是吧，他去了哪里？”
杰森焦急又激动的模样让蝙蝠侠都没想到，他抬手也握住了杰森的胳膊：“杰森，冷静点，出了什么事？”
迪克也没想到杰森会有这种反应，强行被打断的怒意渐渐消散，脸上带了些担忧。果然，迪克还是关心弟弟的嘛。
“你快说啊！小丑去了哪里，是不是黎巴嫩，他手上是不是有核武器？”杰森急于确认答案，在场的其他人则被他的话震到了。
“小丑手上有核武器！”迪克难以置信。蝙蝠侠比迪克更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他刚才可没把这事告诉阿尔弗雷德，更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蝙蝠侠的反应就是答案，杰森松开手，看着蝙蝠侠：“他说的是真的。”
“谁？谁告诉你的？”杰森的状态真的很不对，蝙蝠侠握住他胳膊的手给了他一些力量。
“杰森，你是说这些都是那个娃娃之前告诉你的？”迪克马上明白过来，杰森提到娃娃说话，说的应该就是这些。
蝙蝠侠看着整个人陷入混乱的杰森，又看了一眼杰森身后还开着资料页面的超级电脑，带着他到电脑旁的椅子上坐下。
“杰森，这是怎么回事，你查这几个人干什么，她们跟那个娃娃有关系吗？”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没人去催促他，都在等他自己开口。
“我今天去了母亲还没去世时我们住的地方”杰森把发生的事情还有我跟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迪克的表情随着杰森的话不断变化，最后都有些麻木。
蝙蝠侠的眉头越皱越紧，却没有打断杰森的话，站在杰森旁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第68章 大蝙蝠9
等杰森停下后, 迪克先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怎么可能全知道？我看设陷阱的不只是小丑，还有那个娃娃吧，他们两个是同伙。”
“可能性不大。”蝙蝠侠第一个反驳了他, “小丑不会受人控制，更不可能按照跟别人商量好的计划行动。”
“那也不代表完全不可能吧？不然要怎么解释他能知道小丑的动向, 还清楚小丑的计划？”迪克从结果合理反推, 但无论是小丑还是我在如今这个世界里都不怎么合理。
蝙蝠侠没有马上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后直接肯定地说：“不, 他们不会是同伙。小丑确实带着核武器去了黎巴嫩，如果他设局，不会让玩偶拦住杰森告诉他这些。
杰森只要想证实玩偶的话, 就必须把消息告诉我。在明知可能有问题的情况下, 我绝不会让杰森去黎巴嫩，而是确保他在一切结束前都留在哥谭。”
“这不是正好吗？让杰森留下，你一个人去黎巴嫩, 没有帮手，小丑正好能对你下手, 而杰森被留在家里，玩偶对杰森下手。”迪克依旧没有放弃把我和小丑联系到一起。
不好意思, 我跟那个疯子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疯子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完全不想跟他沾边。
蝙蝠侠摇摇头：“那他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出现，更不需要让杰森拿到那些遗物。迪克，你别忘了, 杰森还是个中学生，现在不是长假, 他和你都需要上学。
无论玩偶出不出现，我都会选择一个人去黎巴嫩。前面的步骤如此巧合，如果玩偶不出现，杰森这么查下去，必然会自己去找这几个人，很可能跟玩偶说的对上。
你们不了解小丑，他是不会把杰森这样对我很重要的人让别人处理的，必须亲自动手，他希望我的痛苦是他给予我的，崩溃也是。”
没错！不愧是最强侦探，全对！对学习没太大兴趣的迪克都忘了杰森不只是罗宾，还是个明天就要上学的学生了。可爱学习的杰森也快把这事忘了，为生母自愿旷课，他是真的很在乎亲人。
“他跟小丑没什么关系，那我的出生证明，生母什么的，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都是假的吗？”杰森抬头看着蝙蝠侠，他的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蝙蝠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帮你查的，他的话我们不能全信，说话半真半假是很多罪犯的惯用手段。我们现在只能确定他跟小丑不是一伙人，但他的真实目的我们还不清楚。
我会去黎巴嫩亲自确认这一切，按玩偶意思，小丑真正布局的地方应该在埃塞俄比亚，跟那位希拉医生有关。
杰森，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哥谭，不要私自行动，我不希望玩偶的话应验，你的命我赌不起。这几位女士跟你是否有血缘关系，我会带她们的DNA回来跟你做对比，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很好，跟我想得一模一样，只要杰森好好留在哥谭，我就有把握能护住他，小丑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到会突然冒出一个我来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蝙蝠侠有了准备只会更加警惕，小丑想身在中东再对远在哥谭的杰森动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蝙蝠侠会帮忙，而且没有直接否认他另有生母的可能，杰森眼中的希望又燃烧起来。“谢谢你，布鲁斯。我留在哥谭，会尽量小心的。”
“布鲁斯，既然玩偶跟小丑不是一伙儿的，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小丑的计划和动向？就连你都花了一天才查出来，而杰森生母的事情如果不是玩偶提，我根本不会往设局上想。”迪克满脸困惑，他不理解我怎么知道的。不好意思啊，我知道的方法比较特别，别人学不来。
蝙蝠侠的眉头再次皱起来：“这是最说不通的地方。现有的信息没法解释这一切，从杰森复述的话来看，玩偶知道的信息只会更多。
小丑难以应对的地方就在于他诡异的想法作风，能被人得知行迹，只能说明这个人能猜透小丑的心思，或是有足够的信息来源掌控小丑的行踪。哪一种都很可怕，这个玩偶不可小觑，跟小丑大概率在同一级别。”
我在旁边听着蝙蝠侠的评价，真是相当不可思议。恭喜我自己，用一天时间，在没做任何坏事的情况下，哦，打倒杰森不算，成功在蝙蝠侠心里跃升为跟小丑同一等级的超级反派。
认真的吗？我好歹特意拦下了杰森哎！这么明显的好意，你们一点都不考虑吗？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能跟超级反派并列，虽然不是啥好事。
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打工仔，倒也不必如此警惕，毕竟我已经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在韦恩庄园继续当隐形人，暗中保护杰森。
至于蝙蝠侠那边，有了准备还没顾忌的蝙蝠侠跟小丑对上，吃亏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现在跟超人可是至交好友，真遇到危险超人会出手。我可没能力同时兼顾两边，我相信蝙蝠侠的实力。
该听的都听到了，我也安心下来，应该准备上去了吧，赶紧找个合适的地方，好抓紧机会蹭电梯。
刚悄没声地走上几步，我就听见蝙蝠侠继续说：“玩偶很可能还留在庄园里，甚至跟着我们进了蝙蝠洞，我马上要离开，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他在庄园里终究是个隐患，我没法放心让你们留在这儿。必须把他找出来，今天你们探测了一天，完全没发现他的踪迹吗？”
嘿嘿，别白费力气了，洛基觉醒法术天赋后做出来连海姆达尔都防得住的隐形胸针，实测你家探测器都不好使。我现在是啥都不怕，监控也没用，进出韦恩庄园自由，你们还能拿我怎么办？
“没有，布鲁斯老爷，玩偶应该是在杰森少爷房间的窗户没关闭前就进入了房间，我进去后先关上了窗户，之后门窗都完全没打开过。我在屋内检查期间，探测器没有任何发现，我认为探测器很可能没法察觉到隐身的玩偶。”阿尔弗雷德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话。
“所以我们的探测器很可能对他没用。”蝙蝠侠的脸色沉下去，这对他不是个好消息。
“老爷，我们有没有其他更先进的方法能检测出隐形玩偶的存在？”阿尔弗雷德问，我看向他，总感觉他好像意有所指。
蝙蝠侠跟阿尔弗雷德对视几秒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不行。”
嗯？为什么这么快否定了，啥方法啊，阿尔弗雷德觉得可以，蝙蝠侠不行。
迪克看蝙蝠侠一口否定，非常不认同他：“布鲁斯，阿尔弗雷德都觉得可以，你在顾忌什么？明天上午我也得回学校上课，家里只有杰森和阿尔弗雷德。有办法为什么不用，你觉得那些顾忌比杰森的命还重要吗？”
“唉，说什么呢，我没那么弱，一个玩偶而已，还要留人来看着我吗？”杰森马上反驳迪克的话。
“你是不弱，但玩偶明显更强。不然今天被定在房间里躺了一个小时都动不了的人是谁？你今天只是躺在地上一小时，明天他要是半夜溜进你房间里给你一刀你都不知道。
杰森·陶德，别在这个时候跟我犟，我不希望下次听到你消息的时候是噩耗，你给我好好活着。”迪克的气势扑面而来，相当强硬。
杰森却难得没有再跟他对着干，只偏过头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老爷，您要是想早点出发的话，得尽快做决定，毕竟您不需要睡觉，不代表别人不需要。”阿尔弗雷德催促蝙蝠侠赶紧的，看他那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方法让他们觉得能找到我？
蝙蝠侠还是服软了，还特意戴上面罩，还让迪克和杰森也戴上。阿尔弗雷德瞥了他一眼：“老爷，我们要拜托人家探测整个韦恩庄园和蝙蝠洞，再戴面罩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杰森和迪克戴面罩的手一僵，暂停动作看向蝙蝠侠。蝙蝠侠没出声，没再让迪克杰森戴，但他自己却坚持不摘下来。我真的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蝙蝠侠有自己的坚持，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体贴地配合一下。
“老爷？您再磨叽一会儿天都亮了。”阿尔弗雷德再次催促，蝙蝠侠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是喊了一声：“超人。”
嗯？啥？所以这个特殊方法就是超人吗？还能这样？
“您或许应该再喊几声，超人先生可不一定能恰好听见您那微弱又单薄的叫声。”不乐意无所谓，阿尔弗雷德会出手。蝙蝠侠只能继续喊了两声超人，艰难地仿佛让他在没有事情的早上起床。
我开始还感觉惊讶和好笑，可随着蝙蝠侠几声喊完，我就笑不出来了。没人知道超人的能力对我好不好使，其实为了保险，我现在应该找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最好趁着他没来离开蝙蝠洞，避开他的探查，好继续顺利留在蝙蝠家。
但我现在完全不想离开，这可是难得跟他见面的机会。他上次来哥谭的时候，我只能坐在黑暗的餐厅里胡思乱想，而现在他马上就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特意避开他的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下次跟他见面的机会是什么时候。
第69章 大蝙蝠10
理智让我离开, 私心让我留下，在这个没人监视的世界里，我再次听从了我的私心。他真的来了, 穿过蝙蝠洞另一出口的瀑布进来，身上一点没湿, 只有头发上有几点水珠。
他飘在半空中, 红色披风轻柔地落在身后，暗蓝色制服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 胸口处醒目的S告知世人他的身份，他是超人。
但对我来说，他还是那个克拉克, 我跟他仅仅分别了三个月, 一切就截然不同。他更高了，得有一米九了，也更加健壮, 我曾经抚摸过的肌肉应该更加坚实。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但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湛蓝的眼睛, 仿佛能容下整个世界。
长大了啊，他变成了我熟悉又陌生的样子。明明曾经看过那么多其他衍生世界的视频, 真正见到这个跟我一起生活过的他时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还记得我吗，他过得好吗，他还会是那个愿意抱着我飞到云层上看星星的克拉克吗？我好像唯独对他有太多的期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可我一个过客，本就不应该在他的生命里留下太多痕迹。
“蝙蝠，你居然会叫我, 真是令人惊讶。”超人看到蝙蝠侠好好站在这里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什么地方, 真是奇妙，是你的基地吗？”
“显而易见，这是蝙蝠洞。”人是他叫来的，但是蝙蝠侠还是很不乐意。
超人却完全不介意，继续笑着对蝙蝠侠说：“蝙蝠洞，很有特殊的名字，完全是你的风格。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没事也行，你能让我来你的基地，我很高兴。不介绍一下你旁边的几位？”
“一代罗宾，二代罗宾，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蝙蝠侠飞快地介绍了一遍，“当然有事，想让你帮我个忙。”
“很高兴认识你们。”超人跟其他人打招呼，迪克和杰森都有点兴奋，超人的名字他们都是知道的。“没问题，蝙蝠，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说过你有透视能力对吧？”
“是的，不过先声明一下，我没透视过你的面具。”超人的心情很不错，还跟蝙蝠侠开玩笑。变了这么多，他的笑容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温暖，只不过不再是给我的。
蝙蝠侠装作没听见他后面那句，继续说：“我想拜托你帮忙找一个玩偶，范围是蝙蝠洞和上面的整个庄园。”
“庄园”超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有些感动地看着蝙蝠侠：“蝙蝠，你居然让我看你的庄园，我真的很开心。下次我也请你去看看我的孤独堡垒，不过可能要再等一等。”
“行了，以你的能力，本来就瞒不了多久。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在等什么？”蝙蝠侠注意到了他的措辞。我也很好奇，以他的速度时间不是问题。
“等一个朋友，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没有他，我不会走上这条路，也不会找到孤独堡垒。我想让他第一个看到，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离开时可我相信他会回来，他说过的，还有机会。”超人垂眸，眼中满是怀念。
我愣住了，他说的是我吗？他想第一个分享的人，还是我吗？即便亲眼看到我消失在龙卷风里，他还是相信我会回来，他听到我最后说的话了。
蝙蝠侠明白了：“如果你真的希望再见他，不如找一找。在整个世界找一个人不容易，但对你来说并不是不可能。”
“我会的。”超人点点头：“你要找的玩偶什么样子？是你们谁的玩偶找不到了，完全想不起来放在哪个地方了吗？如果体积不大的话，这么大的范围并不容易找，墙壁和其他家具会阻碍部分视线，我没法确定要透视到哪一层。”
蝙蝠侠走到超级电脑前调监控：“问题就在于，这个玩偶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如果你的透视也看不到，我想借一下你之前说过的自制探测器，以那个探测器的精细程度，应该能探测到他行动的声音，确认他的位置。你见过会动会说话还会隐身的玩偶吗？”
他找出了我消失在餐厅里的那段监控放出来给超人看。超人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就怔住了，随后看到监控，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
蝙蝠侠看他的情绪那么明显：“我也是第一次见，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过是恐怖故事成真而已。”
“我见过。”超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见过？怎么回事？”蝙蝠侠马上问道。超人没有回答，抓住了蝙蝠侠的胳膊反过来问他：“你们见过他，他叫什么，跟你们说了什么，怎么会隐形？”
蝙蝠侠看着超人这跟之前的杰森差不多的动作相当无奈：“你问这些干什么？他跟你见过的那个玩偶长得一模一样吗？”
超人摇摇头：“不，不一样，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拜托了，蝙蝠，告诉我。”
“他只跟杰森说过话。”蝙蝠侠看向杰森，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那些内容有很大一部分跟杰森的隐私有关。
杰森跟蝙蝠侠对视，又看向超人，把我跟他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他姓陈陈！杰森，他身手很好吗？”超人直接问杰森。
“对，他打倒我只用了几下，之后一个小时我都动不了。”杰森不太乐意多说这个部分，但超人问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超人有些激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站在离他三米左右的地方，看他这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怎么回事？还挺高兴。”蝙蝠侠有点不爽。
“蝙蝠，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他不是小丑的人，但他的目的我不清楚。而且他的信息来源我还想不到，至于他说之后会发生的那些事，更像是为了阻止杰森的恐吓。”啊？恐吓？不是，你不觉得我未卜先知就算了，居然认为那是我瞎编的恐吓？我像是故意吓小孩的人吗？
蝙蝠侠的想法让超人愣住了，随即笑得更开心。“不，蝙蝠，他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很高兴，因为他大概就是我等的人。”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他那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你想等的人，就是一个玩偶？”
“蝙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样一个有思想有行动的生命，怎么可能是玩偶？我在等玩偶里面的那个灵魂。他可以更换承载他灵魂的躯壳，但灵魂还是那一个。”
才几句话啊，超人就确认了是我，我突然就开心起来，他这么快就认出了我，明明外形完全不一样。
“那你认为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认为他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蝙蝠侠看着超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旁边的迪克和杰森也是满眼好奇。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了一趟，拿了水和杯子下来，倒好分给众人。
超人看着蝙蝠侠这准备齐全的样子，乐得不行，很爽快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我也很好奇，在克拉克眼里，我是什么样子呢？
“我是在我家农场的玉米地里见到他的，当时我还没有上大学，也没成年。”还没上大学，那就是后来上了啊！他真的听了我的建议去上学了，真好。明明旁边一群人在看戏，我这心情怎么还越来越好了。
“他当时爬到稻草人上四处张望，转过来时正好看到我。他那是的模样也是一样的BJD娃娃，不过是三分娃，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会动的娃娃，很震惊。但他看到我后完全没有想逃跑的意思，反而跟我打招呼，还跟着我回了家。”超人脸上的笑就没消下去过，那些日子对他来说也很快乐吧。
“第一次见，还是看见一个会说话的玩偶，你居然敢直接把他带回家？你未成年脑子也没发育完全吗？”蝙蝠侠不敢置信。
“我当然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别忘了我的能力。而且那个情况下，怎么看都是他的处境更危险些，敢直接跟我走，有点傻乎乎的。”
嘿！我傻？我知道你是谁才答应的好伐！超人把后来我教他招式，帮他提升能力，还劝他去上学的事情都简单说了说，然后提到了那天晚上。
“当时他唱了一首歌，叫《Yellow》。我问他是他写的吗，他说不是，我以后还会再听到的。在他离开的几年后，我终于再次听到了那首歌，酷玩乐队最新专辑里的一首歌，非常火爆，你们应该都听过吧。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之前我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一首几年后才会出的歌曲，他当时就唱了出来。”说到这里，超人的神色有些黯淡，我其实很想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感受，可蝙蝠家重视的点不在这里。
“你是说他能预言，还是说，他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蝙蝠侠的问题一针见血，迪克和杰森的表情开始惊疑不定。
超人却很平静：“他应该是未来的人吧，很久以后，久到现在的人类社会秩序完全被颠覆。”
我站在旁边看他，他会因此猜到我并不惊讶，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对于这个世界的时代而言，我确实来自久远的未来，但你想得还太少了，我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认为他之前跟杰森说的那些话，就是原本会发生的事情。”超人说到这里，蝙蝠侠已经能自己回答刚才提出的问题了。
第70章 大蝙蝠11
“对。一切都很符合, 不是吗？如果我没猜错，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杰森会遇害的未来。”他说着说着, 眼神却难过了起来。
我看着他，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想到了什么？
“超人, 你说的这些现在都是推测，而且你连他的身份都没法确认。仅凭现在的信息, 你就能认定他是你遇见的那个玩偶吗？外形完全不同，他还袭击了杰森，我没法就因你几句话断定他并无恶意。”蝙蝠侠听完后, 没有因此松口。
超人点点头：“我理解你, 你们不是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这么想很正常。我先试试能不能找到他吧, 你确认他还留在这里吗？”
“他进了我家两天，迄今为止只跟杰森说过话, 隐身后也只在杰森面前露过面，就是冲着杰森来的。如果他想掌握杰森的动向, 只能留在这里。”蝙蝠侠已经认定了我的目标，不过我这次的目标人物应该是他，就跟我在克拉克那里救的是乔纳森，实际上目标还是克拉克一样。
眼看着克拉克就要开始使用能力了，我的内心开始挣扎起来。要不要出现，要不要让克拉克确认他的猜想？超人的眼中闪烁着期待, 让人不忍心看他落空。
可如果我出现了，恐怕没办法继续留在韦恩庄园, 蝙蝠侠就算信我，也会让超人带我离开，没人能保证后续不出意外。
这次他们要对付的可是小丑，即便他这回用生母让杰森入局的计划失败，也很可能留有后手。当然，可能性最大的是他临场发挥搞出更大的事情。
我是在这个世界有些放飞自我，但我还没忘记自己的工作。因为私人感情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总有能再次见面的一天，但不应该是现在，现在能再看见他已经足够。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没有动作，依旧站在原地。就是我现在飞奔出去，超人的透视眼照样可以透过瀑布看到我，光是行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就足够他发现不对。蝙蝠洞里同理，躲在哪里他都能透视，不如就站在这儿，就当是试验一下隐形胸针的效果，看看能不能抗住超人的透视眼。
超人在蝙蝠洞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又抬头看向上面的庄园，最后收回视线，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没有，我没有看到他。”
居然真没看到！我去，洛基你这法术太牛了吧？这都行？我现在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也不知道是该为没被发现庆幸，还是遗憾。
蝙蝠侠也没想到连超人的能力对我都不好使：“那你的探测器能借我用用吗？”
超人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借你，而是你拿了也没用。它并不能探测出一整个形体，而是接受的信号。他的行动并没有固定的信号，探测器对他没用。”他解释着，肉眼可见的难过。
蝙蝠侠却没就此放过他，继续追问：“你也确定不了是他已经离开了，还是你的能力对隐形状态的他没用是吧？”
“对。”超人很干脆地承认。
“如果他真的是冲着我来的，离开的可能性很小。为了获取足够的信息，确认我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来蝙蝠洞证实信息，之前我下来的时候他应该也跟着下来了。”杰森说了两句，没有继续下去。
蝙蝠侠却没停在这里，接下了杰森的话：“所以，你的能力没法看见隐身的他，而现在很可能就在这里的他，不愿意解除隐身出来见你。”
不是吧！蝙蝠侠，你为什么还给人捅刀啊！你看看超人的脸色，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儿，眼里希望的光都破灭了好嘛！倒也不用分析得这么全面，你就当作啥也不知道不行吗？
迪克也看不下去了，连忙补充两句：“不一定啊，刚才蝙蝠侠叫超人的时候，那个陈要是在的话，肯定能听见，说不定是那时候就找机会偷偷跑出去躲避超人的搜查了，所以才看不到。”“不太可能，陈就是跑也不会跑多远的，他的透视眼又没有”
蝙蝠侠完全没配合，还要给迪克拆台，被迪克直接上手捂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你聪明！”
超人已经在苦笑了：“谢谢你，一代罗宾。我又准备的，也知道他来这里有自己的目的，我只是”
我又让他难过了。这次他没有红眼圈，没有落泪，只是失望，但这种失望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不起，克拉克，我们，可能需要再晚一些见面。只希望那时候，你还没有对我彻底绝望。
“抱歉，蝙蝠，我没能帮上忙。”明明都很难过了，他还在跟蝙蝠侠道歉。
“不，超人，谢谢你来。这个玩偶可能跟你认识的并不是同一个，看来他所处的地方科技比我们这里还是强太多了，必须做好防范。你遇见的玩偶对你很好，不代表别的玩偶也是同样的态度。超人，别太乐观，多注意些，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会把他认错。”
蝙蝠侠还不忘让超人提高防范意识，生怕我去骗他。
“放心吧，蝙蝠，我没那么容易上当。在这之前，我还从没见过跟他这么像的娃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他飘了起来，做好了走人的准备。这么快！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蝙蝠洞里，蝙蝠家再次忙碌起来，准备后续的事情。我却觉得没什么干劲，也不想去看。可我就是为此留下的，难道还要两边都想要，两边都顾不到吗。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克拉克温暖的怀抱，我要好好干。
蝙蝠侠已经跟阿尔弗雷德确认好了行程，去黎巴嫩找小丑的踪迹，连夜出发，迪克和杰森两个明天要上学的被赶回房间休息。我没有进他们的卧室，话都说完了，我又没有偷窥的爱好。随便找了个干净又不容易被碰到的角落，我准备靠在墙脚睡觉。
今天够折腾的，但能看见克拉克也很值得。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能真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不是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他。
醒来时，阿尔弗雷德送完蝙蝠侠回来，已经开始做早饭了。迪克一早要赶回大学，打包了一份离开。
只有杰森和阿尔弗雷德两个人的早餐很安静，半天也没有一句话。该说的昨晚都说完了，他们似乎也达成了一种默契，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明摆着是在防着我听见。我一点不介意，真有大消息，还年轻的杰森自然没法控制自己滴水不漏。
上学我是不可能跟着他一起去的，上下车太容易弄出痕迹和动静让人发现。蝙蝠洞我倒是每晚都跟着阿尔弗雷德下去，杰森也会来，蝙蝠侠不在他不能一个人夜巡，每天都来这里等消息。
蝙蝠侠这回没有瞒着他，把所有消息跟家里共享。在黎巴嫩的贝鲁特调查时，蝙蝠侠碰巧遇到了杰森生母候选人之一的莎琳，在帮她一把的同时问出了她没有过孩子的事情。而后又找到了正训练恐怖分子的雇佣兵希娃，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一切都在跟我说的对上，杰森愈发沉默，蝙蝠侠则愈发警惕。
小丑的踪迹出现在埃塞俄比亚的时候，蝙蝠侠联系了杰森。“杰森，你要做好准备。玩偶陈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你的生母”
“我知道了。”杰森很快回答，“在发现她们的资料一样时我就已经有准备了，我的妈妈在世前很疼爱我，她不是我的继母更好。”
蝙蝠侠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杰森，我明白，想要走出失去父母的伤痛是很难的。我用了许多年，只是能平静下来，现在也不敢说我能走出来。他们不可替代，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有家的。”
这可能就是蝙蝠侠尽最大努力能表达出来的温情了吧，干巴巴硬邦邦，但从杰森的情绪来看，是有用的。
“嗯，我知道。”杰森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你小心。”
“好。”
这对养父子的对话风格真是如出一辙，可其中的情感不得作假。我还是有些欣慰的，努力没白费，说了总比没说好。
事情到现在为止还在照着原本的轨迹发展，好像杰森不在蝙蝠侠身边也没什么影响一样。越是平静，我就越不安，小丑能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吗？
怕啥来啥，两天后，一个不知道发件人的包裹送到了韦恩庄园里，指名是给杰森的。里面是一副录像带，一个眼睛跟杰森很像的金发女人被绑在椅子上，惊恐地看向镜头。
小丑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带着诡异的微笑，用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着：“你好啊，小罗宾。看看这是谁呢？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应该已经看到那张出生证明了吧，居然把事情告诉了蝙蝠侠，真是让我惊讶。不过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我没有改那张出生证明哦，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