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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陆虞从易感期里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睡在自己家柔软宽敞的米色大床上,身上穿着舒适干净的睡衣, 眼前是太阳透过白色纱帘洒进来的光。


    这一觉睡得似乎真的很长,筋骨都睡松了。陆虞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清醒了一会,然后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已经是三天后了。


    消息已经炸了,一按亮屏幕就是满眼的未读消息未接来电。她正想挑一个回,陆今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小今?”


    “总算醒了, ”陆今明显松了口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普通的易感期而已,不用担心。”陆虞说了两句就发现口渴得不行, 一伸手, 竟然正好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一杯水。


    她拿起来喝了两口, 顺便打量了一圈周围,只见房间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一丁点信息素的气息都没有留下,连床品都换了新的,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来过?还帮我打扫卫生了?”


    陆今说:“当然来过,你快两天没动静, 我们哪能不去你家看一眼。不过卫生不是我打扫的, 我去的时候就很干净了。是不是你请的阿姨?”


    陆虞道:“不会,我最近没有请她过来。”


    两人又聊了两句,放下电话后, 陆虞一边挑着回消息,一边努力回忆这两天发生过什么。


    一般她易感期打过抑制剂睡两天就过去了, 基本没什么事。不过她一直有个毛病,俗名叫易感期失忆症,就是她不会记得易感期期间发生过什么。


    如今,她只记得那天去参加晚宴,后来被江兰因叫走,而江兰因发晴了。


    然后呢?


    她不会真的把江兰因标记了吧?


    陆虞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认真回想。


    她的记性其实不算太好,但唯独对数字很min感。所以每每她无法回想起什么东西,她就会先试图记起当时见过的数字。


    2204,她离开更衣室后见到的房间号-2,楼层数,她被人扶着进了地下停车场。75.9,车上的车载音乐广播FM。03:28,某个时间点,似乎是她离开车回家的时间。


    奇怪,怎么这么晚?


    陆虞皱起眉,心想难道她在人家车上睡了一觉?还是说,她标记江兰因用了那么久?


    除了这些数字,其它细节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只能推理出有人带她离开宴会回了家,不知是在标记江兰因之前还是之后。


    不重要了,反正她尽力拒绝过了,就算她真发疯标记了江兰因,也是他求仁得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过去了就翻篇了。她不会再追究,但也不会对他负责。


    正想到这,陆虞点开了赵礼贤发来的消息:[身体怎么样?例会我已经推迟到这周四,安心休息。]


    陆虞回复道:[谢谢领导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易感期来得太突然了,没来得及跟您请假。]


    后面附了个鞠躬道歉小人的表情包。


    赵礼贤过了一会回复道:[别担心,小谢已经替你请过假了。]


    陆虞惊了,一时满脑子问号。谁?谢真?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扒拉了一下聊天框,还真翻出来了谢真发来的消息,这几天一天一条:[醒了吗?]


    [醒了说一声。]


    冰冷,简洁,吝啬得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多发,一如他平时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


    但是这么一来,陆虞隐约想起来了一点碎片记忆,似乎是她还没完全进入易感期时,谢真扶着她离开的片段。


    天呐,那个救场的英雄不会是谢真吧……


    陆虞拿起水杯又喝了几口压压惊。


    他挺够意思的啊,不光送她回来,照顾着她换了衣服,甚至帮她喊了人打扫了卫生,还考虑她睡久了口渴,没忘记给她倒杯水放手边。


    她继续回消息,又看到前两天程杏发的:[老大你不是说开完会就回来嘛?][黄豆问号.jpg]


    昨天她又发来:[谢总回来了,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谢总说你请假了?老大你还好吗?]


    陆虞回道:[我没事,很快回。项目现场情况怎么样?]


    程杏很快回复:[一切顺利,老大你放心。]


    想了想,陆虞又点开谢真的聊天框:[我醒了,已经没事了。谢谢。]


    消息刚一发出去,马上显示了已读。但过了半天,谢真都没有说话。


    回完消息,陆虞点开外卖软件。她先给自己随便点了些吃的,然后又把定位切换到眉安市,搜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法式甜点店,随便挑着贵的点了一些蛋糕和咖啡。


    点完之后,她再次给程杏发消息:[辛苦了。给你们点了下午茶,人人有份]


    程杏夸张地发来一串爱心发射表情包:[老大最好了!]-


    眉安市,康晟集团总部,上市项目组办公室。


    吴怡和田祯陪着程杏一起去拎回来了下午茶,田祯惊讶道:“居然是这家,眉安市特别有名的网红店,店主是专业的法国蓝带甜品师,而且东西都特贵。陆总也太大方了!”


    几人各自拿自己想吃的,吴怡看了一圈,挑了一份酸奶慕斯和一份车轮泡芙,加一杯卡布奇诺,准备给谢真送去。


    田祯问她:“谢总会吃这些吗?看他平时好像不吃零食。”


    吴怡点头:“谢总除了不爱吃莓果类和果酱,不爱吃焦糖,不吃植物奶油,其实他还是吃甜食的。咖啡他都偶尔会喝加奶加糖的。不过他肯定不会把这些都吃了,我是准备送去让他自己挑。”


    程杏倒抽一口气,眼里明晃晃写着“这么多毛病?”


    吴怡笑着摇摇头,过去敲谢真的门,把东西送给他:“这是陆总点的下午茶,让我们给您送来。”


    谢真似乎正专注地阅读文件,鼻梁上架着银丝边眼镜,脸上映着屏幕的光。他听了这话,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吴怡于是顺着他的意思把东西放下,很快离开了。


    谢真则从屏幕前抬起头,看向那些甜品。


    他的手指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西装口袋里的东西,是陆虞落在他车里的耳饰。触感冰凉坚硬,让他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天的情景,登时被烫到似的抽回手。


    他仿佛再次体会到了当时的感觉。那天在车上,意乱情迷之时,陆虞在他身上四处作乱,那冰凉的蛇形耳饰就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下贴在他身上,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到后面陆虞似乎是发现了,把耳环摘了下来,却坏心眼地用它玩弄了他胸前的……导致他现在都能清晰地回忆出耳环上那些碎钻和宝石的位置。


    谢真猛地闭上眼睛,耳朵已然滚烫。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但当时的一切实在对他刺激得太过,无数次感觉过载,甚至让他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掉。那是他二十八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极致体验。


    他向来恐惧厌恶这种事,从未渴望过,从未需求过,也从未在意过别人对这类事的感受。他从不知道,原来这种事竟然是这样的……


    谢真强行中断自己又一次飘忽的思绪,试图不再想那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文件上。可看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停下了手。


    他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空出一片地方,把甜品拿过来用小勺慢慢吃了一口,眉头舒展开。


    很好吃,连他这样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毛病,完全是他喜欢的口味。连咖啡都挑了他最喜欢的一种,看得出那人很用心。


    谢真极慢地、一口接一口把它们全吃完了。


    一口气吃了这么多甜食,终究还是有点腻。可随着饱腹感一同涌上来的,是一种复杂的甜蜜的滋味,像泡泡糖在心间轻轻破裂,甜柔无害,让他莫名忍不住想要微笑。


    这就是谈恋爱吗?可真够腻歪的。


    他点开手机聊天框,再次看到陆虞发来的那一句谢谢。他本觉得,以两人现在的关系,陆虞再说谢,显得太疏远了。可犹豫片刻,他还是回了一下。


    另一边,陆虞洗完澡,正在边看电视边吃外卖。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正放着一场精彩的网球赛。外卖是陆虞随便点的,一家本帮菜,炒饭配狮子头,浓油赤酱,烧得有点太甜了,好在她本来也不是个挑嘴的人。


    正看得津津有味,手机震动,谢真的消息发了过来。


    陆虞点开一看,就一个“嗯”字。


    真够冷漠的。


    陆虞无所谓地把手机丢开,继续吃饭。


    他冷漠是他的事,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帮了她,但这份人情她肯定得还-


    金茂这边的事告一段落,陆虞便再次去了眉安驻场。


    程杏好久没见她,开心得不行,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聊最近项目现场的八卦。


    “谢总请病假好像是因为腺体的问题吧,信息素紊乱?是康晟财务部那个小刘说的,他是omega,对信息素min感一点,他说谢总的信息素闻起来很奇怪,和平时不一样了。不过谢总回来之后好像是不太舒服,看他每天脸色煞白,还挂着两个黑眼圈。江律最近也一直没来,闫瑾一个人都快忙疯了……”


    陆虞听见江兰因的名字,顿时心情有点复杂。那天之后,两人再没见过,但江兰因给她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语气哽咽地道歉,说他那天太不清醒了,没控制得住自己,才一时不慎犯了那种错。


    陆虞不愿与他多说,草草讲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自然也没答应他想要当面道歉的请求。


    好在项目一切正常。陆虞过了一遍这两天攒的文件,然后拿着闫瑾给的法律意见书去找谢真商议。


    一进谢真那个小办公室,陆虞就莫名闻到了一股异香。有点像是谢真之前的焚香味信息素,但又不大一样,多了份森林般的清新感,是一种陆虞一闻到就觉得有些安心有些愉悦的香气。


    陆虞随口问道:“你换香水了?”


    谢真的目光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定在电脑屏幕上,人也坐得笔直,绷得像个雕塑。听她这么一问,他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撇开,问道:“什么事?”


    谢真一开口,陆虞便愣了一下,因为谢真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得了咽炎。看来他前几天确实病得挺严重的?


    陆虞走过去把文件递给他,道:“这里,闫瑾查到康晟这个子公司的时候发现所有权有点问题,权属不够清晰,收入也归在子公司那边了。上次你和这个公司负责人谈话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两人就此开始讨论,很快得出了解决方案。陆虞又把另外的几个情况拿出来和谢真过了一遍,两人又约定好后续和律所会计所开会的内容。


    结束谈话之前,陆虞收起文件,考虑到眼前这人毕竟刚帮了她个大忙,于是顺口关心道:“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想到此话一出,原本低头认真写字的谢真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耳朵慢慢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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