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鼬线番外-下
02、司马鼬之心
回家的路上,我和鼬聊起最近电视新闻上的连环杀人案。
“被迪达拉绑走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被杀掉了,”我心有余悸地说,“据说犯罪者专门挑选独居单身女性下手,警视厅多日未能破案,正在被声讨。”
佐助身为警员,最近也为了查案焦头烂额,时常加班。
鼬掏出身份卡刷开电梯,目光越过我的头顶,不经意地扫过公寓楼下茂盛的绣球花丛。
月色下,他的黑瞳没有高光。
冷漠而无机质。
像在看已死之人。
“……不需要担心,”鼬顿了顿,声线冷淡,“我已经处理了。”
“欸?”我有些遗憾。
处理……?
处理什么?
是鼬已经和迪达拉说过,让他不要来找我了吗?虽然我不喜欢被绑架,但我和迪达拉聊天还挺开心的……
难得有了新朋友……自从因陀罗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其他朋友联系渐渐变少了。
也几乎没有交到新朋友。
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让那些人选择疏远我。
之前工程队有个年轻的男生对我有好感,约出来吃了几次饭后,他忽然消声匿迹了。发消息询问也不回复,放置冷处理。
线下偶然见到过一次,更是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才说了两句话,脸上的冷汗就夸张地浸湿了衣领。一直躲躲闪闪看着我的身后,最后更是不打招呼尖叫着跑掉了。
我很失落。
原本,我还以为可以谈上恋爱了。
但我说不出反对鼬决定的话。
念头在脑海里诞生前就消失了。
只剩下了不愉快的、憋闷的情绪。
“是、是这样啊。”我闷闷地,不太情愿地说,“我知道了。”
我低着头,看着相互踩来踩去的脚尖。
面对我明显的低落情绪,鼬就像没见到似的不为所动,淡淡道。
“嗯……乖一点。”
鼬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满意我的听话。
电梯门打开了。
我们走进去。
打开家门时,两只小黑猫凑过来迎接。
哥哥猫扒着我的手臂,窜到我的身上,我顺势把它抱起来。
它喵喵叫着用脑门蹭我,很是乖巧。
地上的弟弟猫围着我和鼬转了两圈,在鼬身上嗅了嗅,然后嘴巴一张,呕了几声,把毛球吐在了鼬的鞋子上。
作为猫主人的我:“……”
弟弟猫一直都不喜欢鼬。
不是在鼬的衣服鞋帽上吐毛球,就是千方百计抓花鼬的脸。
“没关系,你先去洗漱。”鼬表情很平静,即使被弟弟猫疯狂用爪子挠脸也强行把它抱起来,好像自己和弟弟猫关系很好似的,对我说,“我会处理干净的。”
在废弃仓库里蹭了一身灰尘,还出了很多汗。我尴尬地去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我吓了一跳,还不等我出声,有人拧开门锁走进来。
我匆匆忙忙扯了条浴巾裹住自己,鼬把衣物放在柜子台面,解释道:“你忘记拿换洗的内衣了。”
我有些丢三落四的,上次忘记拿内衣,裹着浴巾出去换完衣服之后感冒了。
鼬有好几天都面无表情。
鼬平时对我很温和,从不大声说话。有不同意见时总是心平气和说服我,几乎不生气。
但他与我和平地理论,陈述事实,最后说服我同意。只是因为鼬想这么做,不代表他认为我的同意有多么重要。
无论我是否认可,他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鼬一露出这种淡淡的表情,我莫名其妙就怕得不得了。
我连揩鼻涕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这次干脆直接帮我把衣服送过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鼬怎么会发现我忘记拿换洗内衣。
头发还在滴水,鼬放下衣服后并没有离开。我盯着台面上款式简洁可爱的内衣,思考了几秒钟。
我不记得我有买过这款套装。太可爱了一点……缎带和花边也太多了……
鼬走过来了。
我抓着浴巾的边缘,有些紧张。它太窄了,遮住上面就遮不住下面。
鼬伸出手,将我的浴巾往下扯了一点。大半个胸部露了出来。
他的目光冰冷。
我微微冒了点冷汗,喉咙发干。
如果是别的人做出这种行为,我就要尖叫了。
但那是宇智波鼬,老实说,我觉得他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鼬是那种看见女人裸体都没有情绪起伏的冷感男。
很适合去做医生之类的工作。
鼬乌沉沉的目光定在我的锁骨下方,忽然开口:“最近在公司失去意识过吗?”
为什么要用“失去意识”这样恐怖的词?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中午莫名其妙很困,借带土的办公室睡了一觉。”
鼬点了点头,语气很淡,有些微妙的、让人发毛的危险情绪:“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了。
我凑到镜子前面,发现自己锁骨下方,胸脯上方的位置,有淡淡的红痕。
奇怪……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被浴巾遮住的腰部也很痛,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不少青紫的淤痕,像被人用力、长时间地掐过。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鼬借了我家的厨房在做晚餐。
我被绑架的缘故,现在已经很晚了。说是晚餐,更像是宵夜。
我不太敢和鼬说自己已经和迪达拉吃了快餐。
鼬不喜欢我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
他固执地经手每一样流经我胃部的料理,就连带去公司的午餐便当也是他每天早起做好的。
如果某天我要外食,都会提前和鼬说明。以免他做了一大桌菜我却没有回家吃饭。
“……还没结婚就过上被严厉妻子管束的中年男人生活了。”一起喝酒的同事犀利地吐槽。
“只是朋友而已……”我说,“我们木叶挚友都是这样的。”
鸣人还说过,别害怕,尽管反抗那些宇智波啊,他大声说,他愿意以性命为代价守护我。
这就是感天动地的挚友情啊。
同事齐刷刷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还没被吃掉真是个奇迹。对方可能是■无能。”
“不,百分百是吧!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没享用正餐,我都快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爱了。”
“柏拉图恋爱啊!”
“喂,”有人问我,喝醉之后的同事话题逐渐成人,“你家里的那位贤夫,有用你的物品■过吗?”
“都说了是挚友啊!”
我拿着啤酒杯愣了下。
说起来,的确有几次,半梦半醒间听见过奇怪的喘息声。
醒过来空气里有猩腻的麝香味,掌心和腿根黏糊糊的。身体里流出奇怪的液体。
量十分大,擦拭很久都流不干净。
“不不不,你们都错了。我是总裁特助我知道,其实是某种危险的平衡关系啦。关于觊觎的人太多所以不得不先处理掉其他人这种事……斑先生的态度大家都看得见吧。”
“这么说……是啊。超明显的,就差变成黑漆漆的猫年糕了。”
“根本没掩饰吧总裁大人。饿得都要冒绿光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
“老男人憋太久伤身体啊。”
“带土先生也不年轻了呢……”
如果不是我已经成年了,我怀疑连水鼬都要亲自喂给我。
怀着某种无由来的心虚,我期期艾艾走到厨房:“我帮你打下手,鼬?”
鼬正在切胡萝卜,头发扎起,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臂的肌色。因着握刀的动作,肌理经络连成流畅漂亮的线条。闻言回头看了下我。
自从鼬接手我的生活之后,我莫名其妙变得懒惰起来。有时候连穿衣刷牙都是在困倦中由鼬帮我完成的。
仗着有鼬在,我从来不自己吹头发。还未擦干的头发往下滚落水珠,很快就浸湿了睡衣。
薄软的布料吸饱了水分,透出内衣的缎带花边轮廓。
鼬忽然皱了下眉。
他抬起手,原来是他方才出神,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鼬也有这样粗心的时候?
就像知道斑会吃豆皮寿司一样,太过完美以至于有距离感的朋友们偶尔露出这样的一面,我会觉得非常可爱,产生亲切之情。
有轻微的血丝渗了出来,我走过去,抓着鼬的手,含在嘴里舔了舔。
乡下出生的我,有很多东京人看不上眼的陋习。
手指拿出去的时候粘连着唾液的丝线,鼬看了下手指上唾液的湿痕,又垂下眼睑看着我。
我有些毛毛的。
“怎、怎么了吗?”我说,“在我老家,小伤都是这样消毒的。”
鼬还在看着我。
他缓缓眯起眼睛。
鼬这副平静的表情让我感觉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危险得不可思议。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鸡皮疙瘩耸立。
迪达拉说他杀过人。
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抱歉,我去拿医疗箱——”
鼬忽然抓住后退的我的手腕,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颌,逼迫我仰起头,在我尖叫之前弯下腰来吻住了我。
他的表情十分冷淡,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只有那双映着我的黑瞳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逐渐变成了猩红色,旋转着层层叠叠的黑色花纹。
宽厚滑腻的舌头蛇一般钻了进来,微凉的体温相互交融。
细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
我原本想用力推开他的,强烈的、被掠夺的恐惧令我浑身发毛,惊恐万状。
但我迷迷糊糊注视着那双红瞳,连什么时候被鼬按倒在流理台上都不清楚。
抵抗鼬的念头在诞生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大概明白什么是“失去意识”了,这样说的话,我好像经常遇到过。
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
契机都是一双流转着黑色花纹的绮丽红瞳。
他挤进我的双腿之间,按着我的后脑勺迎向他,很难想象宇智波鼬这样冷淡的人会吻得这么黏湿缠绵。
我难以呼吸,手指抓着大理石台面痛苦地蜷缩着,乱蹬的双腿,早就把台面上切好的未切好的蔬果全部扫到了地上。
大量眼泪分泌出来,啪嗒啪嗒流得满脸都是。
“唔唔唔——!”
微凉的手掌顺着睡衣的下摆钻进去。他在换气的间隙低低地喘息。
内衣上的缎带像被拆礼物一样扯开,布料轻轻松松就从身体上滑落。我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这套内衣的设计意图。
他极有技巧地抚摸,指腹流连在躯体之上,点燃理智。我很快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小腿绷紧发颤,脚趾蜷缩又舒张。
他熟练得根本不像第一次。
他……太了解我的身体了。
我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
空气变得焦灼而炙热。
我只记得漫长的哭泣与永不停歇的震颤,流理台上的液体滴在地面,积蓄成小小的水洼。
我在他身下不停尖叫弹动,抽噎着让他停下来。他引导着我,很快,我就感到掌心黏稠的微凉。
那触感熟悉又陌生。
我快要吐出来了。
我喘着气,狼狈不堪地看着鼬。
他抿着唇,压抑着激烈、沉重的呼吸。绮丽的红瞳里翻卷着浓烈的情绪。
即使再无知,我也知道,这是越过“挚友”界限的行为。
我的嗓音干涩,有使用过度的沙哑。
“鼬……”我颤抖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鼬平静地反问,仿佛不正常的人是我,“很奇怪吗?即使是我,也会对自己可爱的妻子有生理欲望。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我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
鼬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和我说笑,恰恰相反,他冷静理智得出奇,就像他一直都这样认为。
这才是最让人冒冷汗的地方。
我发起抖来。
“开玩笑的吧……”
本能地手脚并用,我哭着,哆哆嗦嗦想要爬下流理台。
“你要去哪里?”
他抓住我挣扎后退的脚踝,手指一根根收紧,将我拖回来,语气淡漠平静:“做个乖孩子。你从前就做得很好,以后也要继续听话下去。”
流理台上的碗碟随着我惊恐挣扎的动作被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
我尖叫着把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但鼬稳稳着控制着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你昨晚也哭得很厉害……真是可爱。”
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在说什么啊,鼬……你疯了吗?放开我!”
他按住我,对我的挣扎、哭叫、抗拒与恐惧熟视无睹,泰然处之。
他并不是有意忽视我的不情愿与惊恐,而只是认为那微不足道,不值得放在心上。
“你不喜欢在流理台上吗?”他礼貌地询问,嗓音平静,没有起伏,“在我面前,无需太过害羞。我了解你的一切。”
他明确知道我的拒绝与害怕,但在他看来,从始至终都不需要考虑我的想法。
“……你需要得到更多与我愉快的回忆,取代别的男人的痕迹。”
被他操控与安排,才能拥有完美的人生。
鼬只做他认为“正确”的,对我“好”的事。
自说自话,自行其是。
“放开我……鼬!”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害怕!!”
湿冷的气流擦过我的耳畔。
“嘘……别乱动。”
嗓音低哑,有轻微的鼻音。
“之后,我会打扫厨房,重新做晚餐给你吃……”
第二天,就像往常那样,我醒过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身体难受得要命,肚子很涨,去了厕所却只流出奇怪的液体。
大股大股涌出来,像失禁似的。
鼬端着早餐走进来,晨光落在他明玉般苍白精致的脸颊。
“……鼬?”我懵懂地看向他,“我昨晚……”
最近,总是这样,经常性地犯困。睡眠就像断片似的,突兀的黑暗。
在帷幕的背后,总有一双绮丽的红瞳。
令人目眩神迷。
“你失去意识了。”鼬说,“辛苦了,吃早餐吧。”
他把电视打开,播放我错过的电视剧的结局录像,我咬了一口吐司,一边吃一边看起了电视。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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