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小姐走夜路【倒v开始】 他有点像一……
说实话我终于放下了一半忐忑不安的心。
深更半夜无人处, 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同类!
但他真的很吓人。本来就白,还披个白色的斗篷, 就是一个长条白人,关键四周还黑乎乎的——他可真是醒目极了!
……也不知道五条家的六眼大半夜不在他家里呆着,出来干什么。
管他呢,嗯,跟我没关系的事就不要瞎探究了。
……等下,他真的是六眼吗?
六眼可是五条家的宝, 不说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他,怎么也得有十八个小时吧,五条家能让他深更半夜外出游荡?
古有茨木童子变美女骗人,今有别的什么东西变六眼骗我也不足为奇吧……
万一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成六眼就糟糕了!
我没有走动, 与远处白影遥遥对峙。
等他走远了我再走。
但没想到他停在另一边也不走了……应该是跟我有着同样的心思。
手中空空什么都没有, 好像有点冷, 我索性把双手放进两边的衣袖里。
“……那什么,五条, 我这么叫你好了。”
我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你怎么认出我的?”
“用眼睛看。”对面的白影似是有些不耐烦,他顿了顿,又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我可以看见咒力的颜色。”
“哦。”
我还想问他问题,径直被他打断:“一人问一个问题, 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眼睛一边说道:“我很可怕吗?”
“哈?”
“我可是让给你两个大福啊……你不该感激我吗?”
我:……
“好吧我现在确定你是五条悟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大福一共就七个, 我凭本事吃到的三个,才不是你让的!”
对面的白毛不以为然:“只要我想,你一个都抢不到。”
……速度比我快了不起啊!
呵,速度比我快还真的比我了不起。
话说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吹冷风?我要回家来着。
“再见!”我转身打算换条路回家。
“你见到我就害怕是把我当成别的东西了……比如,鬼?”
我回头看他,就见他抓住他白色斗篷的边缘,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我披着白色的斗篷吗?”
“不会吧不会吧,原来禅院你怕鬼啊!”可恨的白毛睁着一双邪恶的猫眼,用一种故作天真的语气说,“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咒灵呢?明明咒灵与鬼没什么区别吧。”
要是承认自己怕鬼的话实在太逊了!
“谁说我怕鬼了!我才不怕!”
输人不输阵!
“那太好了,”可恨的白毛露出邪恶的笑容,“我攒了好多鬼故事,却没有可以分享的人,好可惜。”
他轻咳一声:“话说……”
“停——”
我大吼:“行吧行吧我承认我就是怕鬼!你闭嘴吧!”
我不理解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欠!
“……哦。”
我服了,他还委屈上了?
什么对黑夜的恐惧、对鬼怪的惧怕,全都被我抛在了脑后,胸中唯有无穷无尽的愤怒在熊熊燃烧——我只想把白毛揍的扁扁的!
“哇,变红了——”
我:“你在说什么?”
“你的咒力颜色,”白毛认真的盯,“红中带黄,像火焰。”
“要回禅院家?我跟着你好了。”
……搞不懂白毛为什么要跟着我。
倒也没必要深究,反正是件好事。有个人和我结伴,时不时说几句话,我也不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
等以后在外走夜路,可以带一盏灯,或者手电筒什么的。等回去我就翻翻家里的咒具库,说不定会有手电筒咒具之类专门照明的东西!
白毛明显比我熟练多了,感觉他没少在外面游荡,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探出好奇的触角:“这么晚了,为什么你不在五条家?”
他又打了个哈欠:“睡不着。”
我才注意到他的眼底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可你看起来就很困,精气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困不代表能睡着啊……”
他不想多说,反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在禅院家?”
“因为……”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我指了指后面被咒力无形中托举的三个机器,“我要把这三个机器带回家,要是被家中的老……”
差点把‘老登西’这三个字说出来了,不妥不妥。
我换了个说辞:“要是被家中的长老们看见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可不一定,”白毛的语气慢吞吞的,“好多老头子都喜欢弹珠机和tiger机这种东西,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消磨时间。”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吧,甚尔也喜欢。
“那个娃娃机是你的?”
他凑过去,带着几分好奇:“皮卡丘、杰尼龟、喵喵……哦,还有hellokitty……你还喜欢这东西啊。”
“这是什么?”他的手点了点一个金色长发少女人偶。
我下意识回答:“是*安琪莉可!”
果然是男孩子,一点都不懂!
“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一个?”
他眨眨眼:“应该没有。”
“那就说一个比较顺眼的吧,”我说,“哆啦A梦?小可?龙猫?”
他迟疑的看了一会儿:“那只带着紫色蝴蝶结的白猫?”
“叫图多盖洛,是汤姆的梦中情猫!”
“原来你喜欢白猫吗?”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像一只猫。
是那种长毛蓝眼的品种猫,走路静悄悄,谁都发现不了。
他是猫舍里做社会化训练时总会乱跑的刺头猫,而且总会大声喵喵,挑衅随机的路人,在路人的心里底线不断蹦迪,却因为此猫过于武德充沛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没错,原来他就是个脑回路清奇的猫啊!
我就是那个路人,被猫气毛了,只能毛茸茸的走开;被猫气扁了,也就只能扁扁的走开!
这么一想我竟然气顺了!
就这么想了一路,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咒力屏障——马上就到禅院家的最外围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娃娃机,从里面拿出一只白猫。
“给你图多盖洛,等你回家了可以抱着猫睡觉,应该就能睡着了吧。”
反正我在受伤的时候,抱着玩偶就能忘记疼痛很快睡着,很神奇!对失眠应该有用。
“哦。”五条接过猫猫,把猫猫抱在怀里。
我往一堆玩偶里掏掏,又掏出一只额头上绣着金色月亮的白猫:“还有这个,他叫亚提密斯,是美奈子*的猫!”
我把亚提密斯又放在五条的怀里,又找出一只黑猫:“她叫露娜,是月野兔的猫!露娜是亚提密斯的女朋猫。”
我想了想,又翻找了下,找出一只可爱的灰色小猫。
五条:“……它叫什么?”
我回他:“戴安娜,她是露娜和亚提密斯的孩子。感觉拆散它们不太好,我现在就把它们转交给你!”
五条犹疑着说:“那再加一只汤姆?”
“不!”我说的头头是道,“汤姆单恋图多盖洛,要是把它们放在一起,可怜的汤姆只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既然还想再多一只猫,那就它好了,”我拽出一只长翅膀的猫,“小可是被封印在库洛牌里的猫!”
“……都五只猫,再凑个整好了,”我挑的超高兴,已经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还有喵喵和猫老大!七只猫,可以一周每天抱一只,完全不用苦恼该怎么选了。”
最后五条抱着一窝猫,我也用钥匙把娃娃机又锁上了。
堆积如山的玩偶好像短了一层,但也不明显,反正够甚尔抓的了——他就是个黄油手,什么都抓不到。
“再见。”
我把隔绝咒力的斗篷盖在一个机器上面……还好斗篷够大,轻轻的将其推进防护罩内。
没有声音!完美!
*
第二天就是甚尔的生日!
我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跑到甚尔的居所。
只见甚尔端详着突然出现的三个机器,陷入沉思之中。
他看到我就指着娃娃机,语气笃定:“是你送过来的!”
“生日快乐,甚尔!”我转了个圈,“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昨天半夜从山脚一点点搬上来的!”
甚尔:……
他眯起眼睛:“昨天半夜?出去了?”
“……以后不要这么做,这对女孩子来说很危险。”
我直觉他想发火,但他发不出来,一个颓丧惯了的人连情绪也是淡淡的。
但我也清楚甚尔在担心我。
“昨天是特殊情况,以后我不这么干了!我发誓!”我问他,“你高兴吗甚尔?”
“还不错,”他说,“你想抓什么?”
“什么都可以啦!”我直白的说,“反正甚尔你抓几十把都抓不起来,这种概率性的东西与你无关啦。”
甚尔叹气:“那你还送我这些跟概率有关的东西……”
“可是你喜欢啊!”
送生日礼物,就该投其所好才对!
第25章 大小姐斗伥鬼 新的一年,新的极品
1998年初春, 万物生。
宜嫁娶。
老四要结婚了!
没错,我现年17岁的四哥要和一个15岁的女孩儿结婚了!
而老四的双胞胎弟弟老五会在今年秋天和另一个15岁的女孩儿结婚。
一次性解决两个儿子的婚姻大事, 虽然老爹他自己的相亲失败,但他仍旧春风得意。
对了,法定结婚年龄是男方18岁女方16岁来着,可法定成人年龄却是20岁。
我不理解。
“连婚姻届都签订不了吧,”我忍不住对老爹吐槽,“老爹你干嘛这么着急啊!”
“这个嘛……”
我预感老爹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
“也不用签订婚姻届吧,”我听他说,“举行婚礼仪式后就算是事实婚姻,也受法律承认的。”
“而且等他们给我先生个孙子玩也不错, ”老爹灌了口酒, 发出一声喟叹, “要是一年内没有动静那就是女方的问题了……”
我额头上的青筋不住的跳,终于忍不住朝老爹的肚子上来了记老拳——
“你也太人渣了吧, 老四是什么好东西吗?”
新的一年就给我个开门红, 极品+1!
“这话说的, 直哉,好歹在你老父亲面前装的友好一点吧,我怕这家主之位传给你,你第一时间就对你那群兄弟下手啊……”
我冷笑一声:“现在我就去下手!”
我也没故意掩饰吧——就是看不上那群浪费资源的杂鱼!
但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老爹想抱孙子,老四想娶媳妇, 女方家里获得一大笔资源,老爹保证女方亲爹会进入咒术界高层……
高层要都是这群臭鱼烂虾的话可真就没救了!
女方就这么被移交给禅院家,冠上了这个烂大街的姓氏。
十五岁的少女容貌如含苞待放的花儿,鲜妍中带着一分青涩;老四站在她身边, 表情像个偷了鸡的黄鼠狼,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
和我那个嫂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女和野兽的天壤之分,给我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老四那脏手,放在女孩子的手上,不住的抚摸着。
啊,把你的脏手拿开啊!
呕,我想吐,有点恶心。
新的一年,极品+2。
没过几天我就看到新嫂子的小手臂上有一些青青紫紫的伤处,看起来是鞭痕。
她看到我,将原本被托在上方的和服袖子匆忙放下。她弓着背,静悄悄的走了。
我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你说,”我回头问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幸子,“她什么意思?”
幸子对我微笑:“无法确定呢,大人。”
我跃跃欲试:“那就找个机会,嗯,找个老四和她在一处的机会,我教训老四一顿,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机会有的是。没过两天,我就当着新嫂子的面,‘咣咣’两拳,给老四画了两个黑眼圈。
“嗷!”老四的脸部发生痛苦的扭曲,他双手捂眼,发出一声哀鸣:“直哉,我最近没惹你啊!”
他熟练的自我反思:“你看我不顺眼,我最近这段时间都离你远远的……”
“我也不敢欺负你的幸子和优子,我最近哪里做错了,您说,我改!”
开始卑微求饶。
我看了下面色有些苍白的新嫂子,敲了敲老四的头:“巧了,前两天我可看到嫂子手臂上有鞭伤,老四啊,狗改不了吃屎,你以前就喜欢虐待小动物,到了现在家暴自己的妻子,我真是毫不意外。”
继续羞辱他:“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兄弟,你真的和我是同一个父母吗?”
“直哉大人!”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看了看,是老四的妻子。
我欲抬拳,她一把扑在老四的身上,用她那单薄的身躯为她的丈夫挡住风雨。
她看我,如同洪水猛兽;看老四,眼中满含神情,无比情深义重。
哇哦,确定成分了。
新的一年,极品+3。
我都能想到她会说什么——
“夫君大人他……他只是有些暴躁,妾身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就算……您也不能打他啊!”
哎呦,我可猜的真准!
“你装什么啊?”我嘲笑一声,“不是你主动把你的手臂放在我眼前的吗?”
说罢,我带着幸子和优子,转身离去。
“她倒是跟我叔母很有共同语言。”我点评道,“她们都是那种看似在受到暴力时请求其他人帮助,但在有人为她们出头后就背刺,仍旧与亲亲老公‘情比金坚’的……”
“伥鬼。”
我如此进行形容。
那是我觉醒术式不久后的某一天,我尚且良心未泯,见扇叔父的妻子在花园中嘤嘤呼气,就忍不住嘴欠的问了一声——
“叔母,你为何哭泣?”
“直哉大人……”她莹莹落泪,眉宇中含着一丝委屈,“你叔父他……他……”
“唉。”
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扇叔父那老登西是个什么德行,他和叔母还有侧室努力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明明是他自己不行,却把过错怪在叔母的身上,对叔母施加暴力。
笑死,没种的男人,看他脚步颤颤我就知道他这人虚。
大家都知道他在自欺欺人,背地里看他的笑话,诸如老四老五等好侄子就等着他早日归西,好继承他的遗产呢!
所以老登西看他兄弟的所有孩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嗯,叔呲侄啸,这很禅院家……咳咳,扯远了。
叔母看起来确实很可怜,与我同性别之人的悲惨遭遇令我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一软。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心情用些花国典故来形容就叫——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所以我就去找老东西了,骂的特脏,一点体面都不讲。
老登西也不讲体面了,仗着自己是一级咒术师,狠狠揍了我一顿。
而那个女人还是呜呜哭,哭个不停,哭的凄惨:“直哉,再怎么样,他是你的叔父,你怎能对他不敬呢……”
“他大多数时候对我还不错。”她喃喃道。
靠,我这顿打白挨了!
而且老爹得知此事后,以‘让我清清你脑子里的水’为理由把我又狠狠的揍了一顿,揍的比老登西还重,我伤上加伤,在床上躺尸半个月之久,只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死了。
幸子和优子一边抹泪一边给我上药。
“您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优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知道,你不用再强调了!”
我气的要命,脑子里那点水确实都被老爹打出来了——
实力弱小时,连管好自己都困难,更别提管别人的事。
还主动跟自己找死的家伙掺合在一起,我就是个笨蛋,逞什么英雌!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主动找死的都别管,管好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足够了!
等成为特别一级咒术师,我第一时间就去揍那个老登西,以报今日之仇……嘶,屁股好疼啊!
我恨这对狗夫妻!
而现在的我已经是特别二级咒术师了,再也不是那个过去弱小的自己,对上禅院扇那个老登西也有一拼之力了。
这两年我也不时看到有些女人在我面前不小心显露出她们身上多多少少的伤口,套路都差不多,把我当成她们与河童老公play的一环。
我每次都满足她们的愿望。但我会把她们的河童老公打的半死不活,算作利息——我从来不打女人,只打男人。
看到她们眼中的恐惧,心中有着满溢的快感。
……但还有一些空虚。
或许她们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呢,我有时会这么想。
但看她们这样子我就知道我想多了。
唉,真烦。生活中充斥着极品,总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恶心到我,我却无法摆脱。该怎样才能彻底拥有一个让我内心得到平静的环境呢?
画画会让我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但这只是饮鸩止渴罢了——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画下去,总要面对现实的。
“幸子,优子,我交给你们两个的咒术基础,你们有在努力联系吗?”
“让我来检查你们的劳动成果吧!”
我要开始检查作业了。
笑容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此时此刻,跪坐在我对面的两名少女一脸苦大仇深之色,而她们的笑容自然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现在终于有了更多的力量,不仅能保护好我自己,还能拉住幸子和优子,让她们不受到伤害。
但……还不够。
在御三家体系内,幸子和优子根本没有成为咒术师的机会。
咒术界具体是如何运转的?
除御三家体系外,还有高专体系,两类体系各自为政,互不相同,各有各的收集咒灵信息的渠道。
但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其上属领导都是御三家势力占据大多数席位的咒术高层。
但御三家体系内的家系咒术师与高专体系下的非家系咒术师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高专体系下的咒术师干着最多的活,领着相对稀薄的工资,钱少事多待遇差,但有一点好处——人少,工作岗位更多。
直白点就是缺人,只要有咒术师能加入就该感恩戴德了!
而御三家体系与之相反,干着相对稀少的活,却有更好的待遇,钱多事少离家近,唯独一个缺点太致命——人太多,工作岗位严重饱和。
女性咒术师难以出头。
我想,可以把幸子和优子送到高专去,让她们接受系统的咒术师教育。
第26章 大小姐的联想 走出雨伞外,发现根本没……
境内只有两家高专, 分别坐落于东京与京都,看这两个地点就能猜到东京高专* 与京都高专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微妙了。
让幸子和优子去哪个高专呢——要送, 肯定是送京都校啦。
无他,离家近!
要让从未离开过禅院家的幸子和优子去离家很远的东京高专,就算我心大她们也不敢吧。
但问题就这么来了。
我该怎么送?
这对现年六岁,马上就要过7岁生日的我来说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我接受的是系统的义务教育,我才刚上小学。
一个小学生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好了, 而不是要考虑这么多。
这好像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但我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幸子16岁,优子15岁,她们已经到了上高专的年龄,若是再晚一年就更落后了!
优子戳戳手指:“其实上学也不是那么好吧, 我和幸子要是离开家, 谁来照顾大人呢?”
我:“那么多侍从是摆设吗?”
幸子:“其实……”
她顿了顿, 换了个说辞:“大人您真的记住他们的脸了吗?”
我:“记不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优子握拳:“可那些侍从绝对没有我和幸子贴心,我从来没想过离开大人……”
她用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我, 希望我能改变注意。如果她长着一双狗狗耳的话, 那双耳朵都会耷拉着吧。
唉, 优子实在太黏人了!
我很霸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正苦恼该怎么让幸子和优子入学京都高专,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俩就给了我个惊喜。
“我去打听了!”优子拿着梳子把我乱糟糟的头发从头梳到尾,一点点的梳顺, “京都高专的校长叫乐岩寺嘉伸,是家主大人的旧友……”
“啊?我没见过他,他要真是老爹的老朋友我肯定会听老爹说过,总不至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吧。”
我突然有点儿心虚。
完全无法确定是否听老爹说过与这个人有关的事, 对不感兴趣的东西我从来不挂心。
或许在旁人看来是没心没肺。
这时幸子也轻声说:“身为御三家的一员,我们只要有前往高专就读的意向,高专不会拒绝的。”
“噫!竟然是这样?”
我瞪大眼睛——能想到高专体系很缺咒术师,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只是理论上可行,”我喃喃道,“就算是以家系入学也需要证明的吧……”
即,在某某咒术师的证明下,禅院幸子和禅院优子是禅院家的族人。
“而且也要参考你们父母的意见。”
虽然幸子和优子二十四小时为我服务,但她们也不是孤儿,有爸有妈,就是这个爸妈吧,也就是禅院家父母,或者说是咒术师家族父母的平均水平。
简称,可回收垃圾。
而幸子家里已经有耀祖的存在,优子家里正在拼耀祖,这就不用多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们现在在我身边,与她们的父母接触不多,感情也就一般般。但卖女儿换彩礼的现象实在太普遍了,我就怕幸子和优子被她们的爸妈卖掉,这种父母一定做得出来。
“但你们父母的意见也不重要,你们是我的……”我眼睛一亮,“我要当你们的监护人!”
“您啊,”幸子哭笑不得,“您还是未成年人,又怎么能成为我们的监护人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决定去找我的监护人解决这些问题!
“想一出是一出!”老爹无语的在我头上敲了一个暴栗,“你怎么可能当你那两个侍女的监护人?”
“真不行?”我试探的用手戳戳他。
老爹:“不可能!”
切,不行就不行。
“我想把幸子和优子送去京都高专。”我又说。
老爹不假思索;“这倒可行。你年纪一点点变大,也会接触京都府以外的任务,若身边辅助你的人是男性反而不妥……”
“哦,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来着。”我尴尬的哈哈两声。
老爹:……
“小人啊!”老爹无语,“我算是见到小人了!”
我突然发现——本以为头顶一直在下雨,从雨伞里走出来后,发现天却是晴的!
好微妙的感觉!
“那老爹你知道乐岩寺嘉伸吗?就是那个京都高专的校长,”我直接贴脸开大,“我听说你和他是好朋友,但我好像没听你说过与他有关的事……”
老爹狐疑的看向我;“问他作甚?”
我气鼓鼓的把头转向一边:“你回不回答吧!”
老爹冷嗤一声:“求人也该有个好的态度吧,直哉。”
他抱着双臂,挑挑眉,就想从我口中听到一句软话。
我努力酝酿情绪,想想还没觉醒术式的时候我对老爹的态度是多么恭顺……
“父亲大人,您就告诉我吧,我真的好想知道!”
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期待的望着他。
本以为我会感到有点羞耻,但服服软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嘛,只要能达到目的,我能屈能伸!
老爹猛的一手捂住脸。
……什么情况?他有毛病。
过一会儿,他用一种非常飘忽的语气说道:“听好了——乐岩寺嘉伸比我大6岁,我年轻时和他一起在咒术总监会求职,是同一部门的同事,关系算是不错。”
“我玩动画他搞乐队,所以——”
“我知道!”我超大声的说,“在那个年代你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所以臭味相投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
老爹试图曲起手指再给我一个脑瓜崩,被我敏捷躲过去辽。
略略略,他打不到我!
“但后来由于政见不同,我跟他那浅薄的友谊也到头了……就这么简单。”
嗯,是挺简单的。
就说了开头与结尾,中间过程是不怎么提啊!
学到了,以后我也这么说。
“政见不同?”这个重点还是要问一问滴。
“我是激进派,他是保守派,与加茂家走得近,”老爹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后行走在外,代表的也是禅院家的利益,记住了?”
“记住了!”
“但我没想到老爹你是个激进派!”我不可置信,“你这么老古板,连我穿什么衣服都管……”
“现在我又管不了你,爱穿什么穿什么吧!”
老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要是个保守派,哪有你做家主的机会?”
“好像是有点道理。”
俗话说的好,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老爹努力培养我,家中大多数资源向我倾斜,与我的九个兄姐相比,他对我算是尽心竭力。
但他却还是嫌弃我不是个男孩子。
我实在搞不懂他,却也不会讨厌他。
可一想到在我觉醒术式前,他对我不闻不问;在我觉醒术式后,他的关怀却开始泛滥,我就又会痛恨他,痛恨他矛盾的态度。
……想太多精神都容易分裂了!不要再想了!
话说回来,加茂家原来是咒术界保守派的支持者吗?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加茂家自从出了个搞‘人与咒灵如何进行生命大和谐’的生物学家加茂宪伦之后,‘大变态’的名号算是洗不掉了。
名声越差就越保守,越保守就越容易被路人脑补,进而名声变得更差……这就是个死循环。
老爹就很嫌弃加茂家的奇怪名声,但他却把我四姐嫁去那里。
四姐比我大14岁,没被禅院家内部消化,而是被老爹嫁给了加茂家现任当主的……弟弟。
那年我刚1岁多一点儿,对四姐没有什么印象。
据说那时加茂家上任当主年事已高,继承者之战如火如荼,老爹没有抵住成为加茂家下一任当主岳父的诱惑,最后却压错了宝。
不过在新年开始,老爹就带我去加茂家走亲戚,去看望四姐。
“为什么前两年你不带我去?”我问老爹。
老爹摸摸我的头,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因为你成为二级咒术师了,直哉。”
懂了,我现在能拿的出手了。
四姐对我实在太热情,一直把我搂在怀里,甚至还想抱着我走——天啊!
简直让我接受不良,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你刚出生的时候,是我一直带着你,”四姐摸摸我的脸,“我一直很担心,我离开家后,他们会不会怠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知道你成为家主候选的那一天,我真的很高兴。”
“哦。”我只能讷讷的吱一声,“我现在已经是二级咒术师了。”
轻轻靠在四姐的怀里。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让我不舍得离开。
但看在她真心喜欢我的份上……
我仔细检查了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面色红润,确定她没有在加茂家受到虐待后,不知不觉就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非得把加茂家闹的天翻地覆不可!
话说回来,我还有个三姐。
她不是嫁去五条家了吗?
可老爹过年也没带我去五条家走亲戚。
告别老爹后,我陷入了沉思——这其中一定有事!
那就去问呗。
我去找教我捋族谱的甚一:“甚一,我记得三姐嫁去五条家了!可过年老爹却没带我去五条家走亲戚,你知道为什么吗?”
甚一:“直哉……你今日练习体术了吗?”
不仅答非所问,还催我写作业!
人心怎能坏到如此地步!
第27章 大小姐要破案 三姐人间蒸发了
三姐出生于1971年, 她比我大20岁,现在我6岁, 她26岁。
这个年龄差是有点大了——可我大姐比我大29岁!
这就是老爹老妈的问题了。他们把我生的好晚。
20年足以抹平一切记忆,我只知道大姐和二姐远渡艾米丽卡,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到故乡,对我来说她们只是两个符号,即使相见也不会相识。
四姐在加茂家寄人篱下,她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一直照顾我到一岁多, 但我却没有对她的记忆……等下——
不会是看四姐离家了,老四和老五这两个狗东西才敢偷偷掐我的吧!
多可恨!
这两个贱人!找机会再揍他们一顿!
而只有三姐……她好像个透明人啊。
我只知道她嫁进了五条家。她什么时候嫁人?她在禅院家留下了什么痕迹?她是觉醒术式,拥有成为咒术师的潜力,还是空有咒力却没有术式的普通人呢?
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向来不是有闲心关注他人的家伙。但老爹和甚一回避的态度也太不对劲儿了吧。
有古怪!
我兴奋起来了!
好像在玩一个解谜游戏一样, 需要通过许多npc获得线索, 最后把这些线索拼凑起来, 就能揭开神秘的面纱!
首先是老爹,他一定知道最多东西, 我刷的好感度也足够, 但我直觉不能直接去问他, 要是问了我说不定会被揍一顿,只有把所有线索拍到他的脸上才能证实真相!
老爹是大boss!
然后是甚一,他比我三姐小三岁,算是同龄人来着,但他对我的好感度肯定不够, 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
……他还会催我写作业,可恨的男人!我可以写,但我讨厌别人催!
反正他不太行。
按照禅院家女性结婚的平均年龄15岁来算,假设四姐出嫁11年整。
我决定拓展npc——
“甚尔, 你知道与我三姐有关的事嘛!告诉我吧!”
甚尔发出npc必备的‘三不’套词:“不认识,不知道,没见过。”
好吧,甚尔今年15,好像真没什么印象。
我轻松的相信了甚尔。
幸子和优子也什么都不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比甚尔的自由度还要小。
毕竟甚尔是个男性。
那就刑讯逼供老四和老五:“快说!你们两个都知道什么!”
我故作狰狞之态:“老五啊,再过几个月你就要结婚了,你也不想让我的新嫂子看到你破相的样子吧。”
主要威胁目标是老五,老四暂时无懈可击,我得找机会寻找他的弱点。
老五欲哭无泪:“我说,我说!可三姐比我们俩还大10岁,我也没什么印象啊……”
“那什么,我就记得她常年呆在屋子里,每日苦药不间断,她的院子里满是苦药味,”老五犹犹豫豫的,“后来她就被老头子嫁去五条家了,没想到她病病歪歪的竟然也有人要啊。”
“还是五条家!”老四也一脸懵逼,“明明五条家与禅院家关系一直不好吧。”
其实关系也还行,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夸张。
毕竟都是御三家的一部分,本质上是一个阶层,合作的机会多着呢,就看共同利益是否能达到最大化吧。
至于那两个四百年前同归于尽的六眼和十影法,都嘎了四百年了算个球啊。
洒洒水啦。
总之,线索已经有二:三姐一直卧病在床,被老爹嫁去五条家。
一个病人能做什么?
我决定询问新的npc——扇叔父的正妻,也就是我的叔母。
我真的很讨厌她,可她却一直对我很和蔼,甚至有些恭顺,就像她当初对我的背刺一点都不存在一样,真奇怪。
但不可回收资源也是可以利用的。
我问她,她也回我:“……明美是个可怜的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但她很聪明,对长辈也很孝顺,十分善解人意,在家中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举动……”
点谁呢你?
“后来她去了五条家,我不明白家主为何这么做,她身体不好,在家里才不会让亲人担忧,五条家离禅院家实在太远了,我怎么能放下心呢?”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手绢,擦擦眼角。她的眼底,还真有些泪光。
不是装的耶。
老爹这么缺德吗?非得把病病歪歪的三姐嫁到五条家?就不能不嫁人吗……
除非五条家给了他很大好处,否则他不会随便卖女儿的。
我问叔母:“五条家给了老爹很大一笔彩礼吗?”
“没有啊……”对面茫然的想了想,“嘶……明美和她的丈夫好像是那种自由恋爱,唉,爱情又不能吃饱,有何用处?”
好家伙,还是个自由恋爱!
我:“难道他们私奔了?”所以老爹暴怒,进而不带我去五条家走亲戚……
“也没有,再正常不过的程序。”
那也太奇怪了吧!
老爹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禅院家明面上的线索已经差不多解锁完了,再怎么挖掘也得不到新的线索,那么——下一步,就是五条家!
三姐的丈夫叫五条田力,就从他开始调查好了!
好在我在五条家也是有人脉的。
想不到吧,御三家探查咒灵的‘窗’竟然是共享的!
我利用权限调查了下信息,从而得知五条执行任务的地点,直接就去蹲守。
看到那座烂尾楼外放帐了,一时半会儿应该解决不完……哦,解决完了。
帐‘啪嗒’一下就被撤销,我怎么觉得……这烂尾楼好像比之前更破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五条!”看到远处从楼中走出来的白毛,我大喊一声,“我找你有事!”
“是禅院啊。”
他看见我,毫无吃惊之色:“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看到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肯定是通过‘窗’,”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我说的不对吗?”
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切,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问他,“你的辅助监督呢?”
五条:“甩开了。”
那太好了!
“我也让我的辅助监督回去了!我请你去吃东西!”
秉持我朴素的观点,在有求于人之前,必须先贿赂一波。
“你这是在贿赂我吗?禅院?”
我最多想了想。
“也不算吧,最多一半一半?”我说,“我们可以去吃东西,然后去清水寺,或者去稻荷神社?”
“那好哦,”五条提出要求:“我想要甜点。”
简单,没问题!
五条的辅助监督怎么着急我才不管,反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给五条买了各种各样的甜点贿赂他,他好像啥都能吃,啥都不挑,来者不拒。
关键吃的还特多,大胃王!
他是有两个胃吗?一个装饭,一个放甜点?
而且他吃这么多,腰却和我一样细,哼。
去星巴克后,给他点了一杯往死里加糖的咖啡后,我要了杯无糖的喝。
他爱吃甜的,我更喜欢哭或者辣的东西,可真是两种人。
我咬了一口咖啡后,感觉精神了点:“总觉得那个烂尾楼好像比之前更破了……”
他理解我的意思。
“我放了个术式,”他说,“然后咒灵被祓除了,但那栋楼的墙壁也破了不少。”
“……应该没什么。”
烂尾楼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滋生咒灵的一大原因,坏掉也好?要是烂尾楼真塌了,当地政府总该解决问题吧。
“我有个姐姐,她是我三姐。”
五条眨眨眼睛。
“她嫁去你们五条家了。”
五条突然呛住了,重重的咳嗽几声。
“我竟然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啊,我三姐比我大20岁呢!”我瞥了他一眼,告诉了他我三姐丈夫的名字,“你对他有印象吗?”
五条迟疑了。
“你确定吗?”他的语气慢吞吞的,像一只蜗牛,“那个五条,是我生父的兄长的妻子的弟弟的未婚妻的父亲。”
我惊呆了:“哈?”
“据我所知,那个五条君的正妻属于另一支五条分家,若有禅院家女子嫁入五条家,族谱上应该有记载哦。”
我:“可我背我家族谱的时候,确实有我三姐加入五条家的记载啊!”
五条:“我的记忆力是完美的!我家族谱上根本没有禅院家主之女嫁入五条家的记载!”
我脸有些白了:“这什么情况啊?”
五条双手握住咖啡杯:“……我也不知道啊。”
我看了看五条。
五条也看了看我。
绿眼睛与蓝眼睛里,是一致的惊恐。
我抱住弱小的瑟瑟发抖的自己:“不会是见鬼了吧。”
五条:“你,你不要瞎说啊!”
“话说,禅院,你怎么突然就……”
“我四姐嫁去加茂家,老爹今年就带我去加茂家走亲戚,但却没有带我去你家走亲戚,这不奇怪吗?”
我三姐,竟然人间蒸发了!
但是——我坚信,真相只有一个!
“现在我就是小学生侦探,名侦探禅院了!”我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我必须找出真相!”
不然我真的怀疑我见鬼了!
五条:“那我是什么角色?”
“你是……”我迟疑了一瞬,“算了,名侦探柯南的设定不适合我们。”
我换了个设定。
“我是福尔摩直,你就是我的助手——悟生!”
第28章 大小姐寻真相 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还没正式开始破案, 我和我的助手就吵起来了——
我:“我家族谱绝对没有问题!”
悟生:“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那就只好先各回各家喽。
“要不然你把你家涉及我前三姐夫的家谱抄一遍带过来好啦?”我双手合十,抵住下巴, “我也抄一遍我家的家谱,到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助手提出不同意见:“好麻烦。我要去禅院家。”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也行哦!”我的眼睛‘biu’的就亮起来了,“我要先给你写信邀请你来我家,然后你要给我回信说明你要来我家拜访,等我受到你的回信我就会准备很多招待你的东西, 对了,你来之前要准备一份礼物,准备什么都行!”
助手听得白毛都黯淡无光:“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步骤!”
“我过年去加茂家走亲戚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超级理直气壮的说, “我四姐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我还没有这么招待过别人, 你是第一个!”
这么做感觉好好玩啊!
五条的眼睛也亮了。
“有点好玩啊!”
“对吧!”
傍晚,我兴冲冲的回到家, 晚上九点睡, 早上六点起, 保持充足睡眠,助力个子增长。
上午写信,送到五条家。
下午老爹就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好奇的问我:“直哉,你不是跟那个五条家的六眼关系不怎么样嘛?”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讨厌你, 你窥探我的隐私!”
“小孩子哪有什么隐私,”老爹不以为然,“你想做什么我可都知道。”
“比如你天天用四格漫画画日记,水平还不错嘛。”
……
我沉默片刻。
“我最讨厌你, 你竟然还看我的日记!”
好没有边界感的老头子!烦死了!老爹好烦啊!
老爹对我纠缠不休,我烦的要命,只好搪塞他:“你个四零后的老头子才不理解我们小孩子呢,少管啦!”
“而且你难道希望我和五条关系差吗?”
老爹的一张褶子脸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万分纠结:“唉,我倒不至于说希望你与六眼关系差,但这关系也没必要太好对不对,要知道他是五条家的继承人,而你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禅院家的言行……”
“他是个男孩子,你一个女孩,主动邀请他来家里影响不好,女孩子嘛,要矜持做人……”
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听得我是一个头顶两个大。
我都有点委屈了——我和五条也没什么区别啊,他还比我矮一点呢!
也许是老爹年纪大了,他很少再对我动粗,而是不停念经,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我听他絮叨就跟钝刀子割肉一样痛苦,有时忍不住想着,他干脆再给我个痛快,直接打我一拳好了!
老爹见我魂飞天外,只好发出无奈的叹息:“我真不知该如何管教你,翅膀硬了啊……”
对哦。
老爹年老,而我已壮,随着我年纪的增长,他对我的管教也逐渐难以起效了。
岁月啊,真是神奇。
*
经过一系列复杂但又很好玩的流程之后,我终于和我的助手正式汇合了!
……但老爹他怎么阴魂不散的,真是的,有大人在一边看着一点都不快乐。
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动作——太扫兴了!
老爹‘阴魂不散’了好一会儿,我有点尴尬,但五条却镇定自若,把老爹当成了空气。
他在老爹的注视下淡定的吃掉了三色团子、樱饼、大福、铜锣烧、红豆年糕粥等一系列甜品。
最后老爹看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吃播,心满意足的走了。
不知道他来干嘛的。
但看着五条的吃播,我也有点儿馋了。
……一人一碗羊羹,慢慢吃。
话说回来为什么五条吃这么多甜品牙齿还这么健康啊,这不公平!
“说正事,我把家谱带来了,你想看吗?”
“等……等等等!你怎么把你家的家谱都搬过来了!”
“只是不想抄哦,超麻烦的,”助手熟练的打了个哈欠,用勺子挖出一勺羊羹,放在口中嚼嚼嚼,“这么看不是更方便吗?”
他可真是个天才!
“好像是挺方便的,”我被他说服了,决定把我家里的族谱也拿过来。
两相对照之后,我与助手面面相觑。
我和他的记忆都没有出错。
禅院家确实有【禅院明美】这个人,但五条家却没有她的存在。
助手的眼中满是好奇的光彩:“她一定在五条家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赌上我的直觉!”
他比我还兴奋些:“好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应该吧,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我叹气。
如果我没见过四姐,如果四姐没有那么爱我,我永远都不会想到三姐这个人。
她只是族谱上的一个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也绝对不会担心她的安全,希望知道她的踪迹……真可怕啊。
在助手来之前,我试图寻找与三姐有关的痕迹,比如说她以前住在哪里?她在家中一直养病,总该有病例簿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一切都被白颜料涂成了白色,最后什么都不剩。
五条:“我家里也什么线索都没有哦。你的前三姐夫早就成佛了,否则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他把脸埋在桌子上,摊成一张猫饼。
我:“其实我老爹肯定什么都知道……但他才不会告诉我呢。”
我撺掇他:“我老爹知道的事,五条家主总不能不知道吧,你可以回去问问他啊。”
“不,”助手睁大了一双猫眼,“那个老头子就会安排课业,啰哩巴嗦个不停!”
我忍不住吐槽:“……他跟我老爹真的好像。”
“这些老头子都一样!”助手大声蛐蛐了一句后,又说,“那加茂家主也一定也知道很多东西。”
“你说的对!加茂家肯定记了点什么!”
御三家大体上一致对外,挤压非家系术师的生存空间,但对内关系也就比一张纸强点。禅院家和五条家想掩盖的一些东西,十有八九,加茂家肯定有记载,而且还很详细!
就像我在家里就看到有关加茂宪伦的详细生平,具体记载了这位仁兄从小变态具有反社会人格,大了又在脑门上纹了条缝合线当非主流杀马特,还搞人与咒灵生命大和谐之创造,更恶心了——
以小见大,加茂家那群玩血液的就不干不净!
其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语,又带着丝丝鄙弃,一看就是禅院家某个爱吃瓜的族人加工而成的。
……真是的,在禅院家和五条家里调查了半天,我却忽略了这个超级没有存在感的家族——都怪加茂家,它怎么能这么透明啊!
总之,绝对不是我的思维漏洞问题!
“那你等我消息吧,”我宣布让助手暂时离队,“我过几天就悄悄的去加茂家,悄悄的找我四姐,再通过我四姐夫光明正大的去加茂家的藏书室!”
助手的眼神有点呆,他好像没换算过来。
“一看你就是个不怎么走亲戚的家伙,我四姐夫是加茂家主的弟弟,他有权限的。”
等我送他一个二级咒具贿赂他一下,他就能大开方便之门!
“那我也可以去哦。”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慢吞吞的说,“五条家主的一个女儿是加茂家主的长兄的妻子。”
……看来想做新任加茂家主岳父的不止我老爹一个人,只不过这俩登都压错宝了,笑死!
说干就干。
三日后,我和五条各凭本事,刷脸进了加茂家。
……分别接待我和助手的其实是新任加茂家主,说是新任,倒也没必要这么形容,他继承家主之位也有五年了。
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青年男子说:“可以对二位暂且开放藏书室,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您先说!”
加茂家主:“只是个小小的,很容易达成的请求。”
“我其中三名妻妾,她们都有了身孕,”他说,“若是能够得到五条君与禅院君的一个拥抱,相比他们腹中的子嗣天赋也能高些吧。”
我好像从五条那双仿佛会说话的蓝眼睛中看到一行字——不是他有病吧!
“术式天赋为神赐,不可强求。”
同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的孩子要是小垃圾可怪不了我们啊!
……切,真不爽。
五条比我要受欢迎些,但看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我努力憋笑,争取不笑出声来。
“我可亏大了!”我的助手向我抱怨,“她们真可怕!你要买10、不、20份甜点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快看吧快看吧!”我没好气的说,“从我出生这一年起的大事件就不用看了。”
时间检索——1971-1990。
19年的岁月里,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我从1971年看起,五条从1990年看起。
“哇!”没想到刚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我知道你三姐为什么在五条家人间蒸发了!”
我和他凑到一起。
【平成二年1月31日,为解决咒灵自六眼出生后高速增加问题,咒术总监会举办第xx场会议,参与者:xxxx、xxxx……】
这都不重要。
【会议过半……约有三分之一的参会者面色青肿,未能及时救治。】
【高层损失惨重……】
【……】
【经调查发现,原咒术总监长下属秘书五条明美为投毒者。】
【经总监会决定,判其死刑。】
第29章 大小姐的改变 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为何五条家没有她的一丝痕迹?为何她在禅院家只有一个名字?
答案显然已经明了——三姐她给总监会高层下了毒。
这是个涉及禅院与五条两家的、相当大的丑闻。
禅院与五条试图掩饰一切, 但它们的‘好盟友’加茂一定会把这一切真实的记录在案,供某些人观赏。
我怼怼五条:“你说加茂家主他什么意思啊!就把这种东西明明白白的摆在我们面前吗?”
“他只是想看禅院家的笑话吧, ”五条漫不经心的说,“大人的心思真肮脏啊。”
我:“……他* 也想看五条家的笑话。”
不是只有我家啊!
“约有三分之一的高层当场就被毒死了,还有三分之一的家伙侥幸没死,但也有了终身的后遗症,”五条说,“还以为高层有多么厉害……原来就这点本事啊。”
我继续翻:“哦, 高层封锁了消息,我三姐她被认定为诅咒师并被判处死刑。”
“但没抓到,”我看到最底下的一行字,“她现在下落不明。”
“也许她死了, 也许她在其他地区甚至是其他国家生活着, 谁知道呢……”
三姐有术式, 有成为咒术师的潜力,只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 成了她的拖累。
一个极其弱小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 差点把整个咒术高层团灭了——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很不敢置信吧, 但她就是做到了!
如果是寻常人的话,在知道三姐给高层集体下毒后,或许会觉得她很残忍,最毒妇人心什么的,要不然就会认为她是个精神病, 反社会人格……
但她是与我同母同父的姐姐。
这就足够我无条件的偏向她了……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总监会高层肯定没一个好东西,不然我三姐为什么会这么做啊!
总之,肯定就是高层的问题!
在意识到三姐做了个多么了不起的壮举后,我心里突然就很得意……叫你们都看不起女人!
这不就给你们会心一击了!
“但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突然说到。
我看向他, 看到他的双眼。蓝色的,如延展的天空,看似空洞无机质,但在其中……
我隐约感觉到内里的风暴。
“她给高层下了毒,死了三分之一的人,”我听他说,“但总会有新的人填补总监会的空缺,那她所做的一切……”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半眯着:“你的意思是说……我三姐这么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他要是这么想的,我……
“不哦。”
他眨眨眼:“我可没这么想,禅院。”
“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毕竟咒术高层就是一群烂橘子,从根部就腐烂了。”
他这么说着,不自觉的皱眉——就好像他还真吃过烂橘子似的。
“禅院,你认为她为什么选择向那群烂橘子下毒?”
他问了我什么问题我也没仔细听了,我只知道……
“悟君!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三姐对那群老x登下毒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一定都是那群老x登的错!”
我好高兴!
他和我的想法同频了!在这之前也就只有幸子和优子能稍稍理解我一点,但她们希望我能更温柔些。
而甚尔他只会摆出冷漠脸说:“不要问我,和我没关系。”
“哦,”对面的家伙转过头不再看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三姐,只能带入下我自己啊……”
“没关系。”他说。
“如果是我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一定极其憎恨他们,”我说,“他们一定是造成我屈辱处境的元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我的精神,我却无法摆脱,只有将他们彻底毁灭,才能结束这一切!”
家里总有人背后蛐蛐我,说我是‘禅院家的恶魔’、‘御三家的魔鬼’。
那些嘴碎的小男人把一切的不幸都归结于我的身上,不断的咒骂我,好像我被他们骂死了,他们就能继承禅院家的财产。
还有一批人真的雇诅咒师刺杀我,虽然还没到我眼前就被拦住处理了,但我也在想,放马过来啊,杂鱼诅咒师还有买凶杀我的贱人,看看是谁先死!
就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在我的精神底线不断蹦迪,我有时忍不住了,总在想——怎么才能让他们彻底闭嘴?
把他们直接杀掉好了。
可凭什么啊?杀了这些杂碎,我就彻底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了,说不定我也会成为诅咒师,靠杀人接单什么的……
才不要。
等我成了家主,如何处理他们,不是我说了算?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取得精神上的胜利。
“但必须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我渐渐起了杀心,“三姐太弱了,所以只能选择迂回的方式,如果是我——”
“终有一日,我会杀进总监会,将他们斩杀殆尽!”
“事实证明,一味杀戮是没有用的。”
悟君的话一下子将膨胀的我打回原形:“哈?”
“我认为她给高层下毒,是希望咒术界能有更好的改变。”
他说的突然就高大上起来了——让咒术界再次伟大?我想都不敢想!
咒术界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呢?
最多我也就觉得那些高层实在把三姐恶心到无法忍受他们的存在了,所以三姐才出此下策。
“她给高层下毒,是希望空缺出来的席位,能够让一些真正能为咒术界带来好的变化的家伙担任吧。”悟君继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点点头。
好像……就是这样没错!我三姐的觉悟就是这么高!
那这么说我也挺伟大的,等我成为家主后,我也会把家里那些没用的登们发配去北海道种地,让真正有能力的女孩子们担任之位,打造一个能让我一直舒心的好环境。
与三姐的行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但失败了,烂橘子的继任者依旧是烂橘子,啊,咒术界就是个烂橘子树,”悟君双手捧脸,“我只能保证我以后肯定不会成为烂橘子,至于其他的家伙……”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就表现出被恶心到的样子:“别人我管不到!”
“你说得对,”我也学着他双手捧脸,“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我是好橘子还是烂橘子?”
悟君正色道:“你是有一点点成熟的好橘子,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会开始腐烂吧。”
他这么说。
“哈?”我有点生气,又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小声问他,“你怎么这么想啊?”
我想了想:“你觉得我说要直接把咒术高层杀光不好吗?”
“才不是,成为烂橘子的条件,应该是‘成为自己以前最讨厌’的人这样,”他回答我,“至于直接把人杀掉……会被当成怪物吧。”
“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做。”他认真的说。
其实做怪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了。
好多人都说‘六眼’是个怪物。
但我现在发现他才不是什么怪物,我比他邪恶多了。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会在一些小地方暴露出心软本质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他的性格吃大亏的。
五条家的小皇帝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啊——难道正是因为五条家的所有人都顺从他,才将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吗?
……才不可能呢,如果真是被捧在手心里,一定会养成一只沙文猪的吧,切。
福尔摩直与悟生的解谜活动到此结束了。
还是有些收获的。
最起码幸子和优子都说:“直哉大人感觉温柔了许多呢!”
因为暴力并不能解决最终的问题。在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也不屑于再动手揍那群小登了,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把动手的时间用来干些别的事,比如画画,这么看起来可不就‘放下屠刀’了吗?
但是时候解锁番外篇了!
“老爹!”我叉腰骄傲抬头,“我已经知道三姐她都做了什么了!”
老爹好整以暇:“是吗?从你无事前往加茂家后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这什么连环套娃啊。
他反客为主:“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怎么跟我预想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呢……
我悻悻道:“就,三姐给总监部投毒……”
“毒死了三分之一的蠢蛋?”老爹嗤笑一声,“你就知道这点儿东西?”
“我跟你说说吧,省得你瞎找,要是找到什么东西再跟外人分享可就不好了。”
禅院明美在刚出生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没有多少咒力,几年后觉醒的术式也一般般,因为有着先天性的心脏衰竭,就连生育价值也没有了。
“但她太聪明了,”老爹长叹一声,含含糊糊的说,“她在你这个年纪……因为一些事,意识到了咒术界,男性与女性之间存在的一些小问题。”
“不就是重男轻女吗?装什么啊?”我不屑撇嘴。
“所以她想找办法改变禅院家的现状,或者说,以禅院家为跳板,改变咒术界的现状。但她太弱了,只会添些麻烦,”老爹如是说道,“所以我跟她谈了下这个问题,希望她另谋高就,我是不管的。”
后来发生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五条明美差点将总监会高层一波带走。
她姓五条,不姓禅院。
第30章 大小姐受伤了 该死的咒灵!
“哦。这样啊。”
我有些闷闷不乐:“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爹又开始他的糊弄学了, 三姐在禅院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全都被他含糊了过去,很明显他不打算告诉我了。
……总不能是怕我学了去吧, 真好笑!
就,还是要努力提升实力吧,早日评上特别一级咒术师,实力弱小只会被人瞧不起。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对我本身有好处的事。
但现实可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本以为能一直无往不利下去,可是……
一级咒灵中有强有弱, 一级咒灵与一级咒灵之间的差距就跟老五和甚尔的差距一样庞大!
我能无伤战胜的只有一级咒灵中的小卡拉米,至于其它……我至今为止遇到的,能打是能打,就是会受伤。
而且一级咒灵往往具有一定智慧……我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寻找, 等我找到的时候我都有点困了, 没什么精力, 可咒灵仍旧处于全盛状态。
烦死了,一级咒灵怎么就能这么多啊!
这个世界完蛋了!!!
翔太看到我受伤后, 大声尖叫:“大人, 您的胳膊啊啊啊啊——”
没见过世面的。没用的东西, 不就是一点血吗?一惊一乍的!
“你吵到我的耳朵了!”我的左手臂已被血色浸染,上面是一道约有10厘米长的口子,血液不断从其中涌出。
今天要祓除的是被命名为【公螳螂】的一级咒灵,地点仍旧在京都,我接取的任务始终在京都市内打转。
身子是螳螂的形状, 大约有一米六那么高,但本该是个螳螂头的地方被一个男人头代替了……呕,恶心。
“能确定诅咒来源吗?”临行前,我好奇的问了下翔太。
“最可能的是……10天前京都府警视厅勘破的‘xx会社职员杀妻骗保案’, ”翔太咽了咽口水,“作案手法非常残忍,嫌疑人将其妻子肢解……”
我头皮发麻,从心中由衷产生浓烈的厌恶情绪,想必又给我即将祓除的东西增添了些实力——这个该死的一级咒灵的形成少不了我的功劳啊!
这个狗屎的世界!
【公螳螂】的一双镰刀攻击范围确实有点大。
本来能躲过去,但一味闪躲可没什么用,怎么可能成功祓除咒灵。
为了找到祓除咒灵的机会,用一条手臂为代价也值得。
就是有点儿眼晕,很可能是失血过多的不祥征兆……得赶紧把血止住。
“就在这啊啊啊有什么用啊!”我勉强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低声说,“赶紧带我去医院……不,快点回家,把这伤口给我解决了。”
我对慢的要死的庶民医疗没有任何期待,而且由诅咒造成的伤口医院能处理吗?我不确定。
家里有医生,还是回家处理吧。
翔太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他翻出医药箱,把我的手臂包成了个粽子,才算勉强把血止住了。
我恹恹的问他:“还有多长时间能回家?”痛死了,想打人。
该死的咒灵!
“快了,快了!”翔太擦擦头上的汗,“马上就到了!”
这个马上,指的竟然是一个小时。
回到家后,一阵兵荒马乱,幸子和优子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吓得魂飞魄散。
躺在平台上,像一具死尸。我被打了一针麻药后,眼睛一闭再一睁——
手臂被重新包扎了一遍,应该是被缝合好了。
“我还以为……”
“什么?”幸子递给我一杯水,她问我,“您感觉如何?”
“手臂一直在疼,”我感觉了一下,如实回道,“想把纱布拆开!”
幸子:“哈?”
“我想看看缝合的伤口!”我兴奋的说,“本来以为打麻药就是丧失左手臂的知觉,我可以看医生怎么缝针的,应该就像你做衣服那样,针带着线,噗嗤一下,扎到肉里,再噗嗤一下,再扎出来……”
幸子被我诡异的形容吓了个半死!
“哪像您说的这样啊!”她难得有些生气的看着我,“受伤可不是儿戏,您还是第一次受伤,怎么就习以为常了呢?”
“我总感觉以后我会经常受伤吧,”我低下头,右手戳戳我受伤的地方,“近战免不了受伤,只是多与少的区别。”
“你害怕吗?”
我对上幸子的双眼,又问了她一句:“你害怕吗?”
“咒术师很稀少,但如今咒灵却越来越多了,成为咒术师需要面对的是超负荷的工作与超过工作能力的危险,随时有可能会受伤……”
“甚至有可能会丧命的。”
在我真正负伤后,我终于对‘咒术师随时有可能死去’有了一定实感。
我随意安排幸子与优子的未来,让她们成为咒术师,可她们在看到鲜血淋漓的手臂后,真的下定决心,走上这条道路了吗?
“害怕嘛?有一点——但不可能因为这点胆怯就不做咒术师了。”
幸子毫不犹豫:“我相信优子也一定这样想,最起码祓除咒灵能得到许多报酬呢!咒术师是个再好不过的工作!如果您没有给我成为咒术师的机会,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不是我给你的啊,是你本来就有的。”
无论是谁,只要能看到咒灵,有术式的话,都有成为咒术师的机会。
养伤时间很短暂,只需一周时间,我就恢复如初,咒术师的恢复速度可比普通人快的多。
在养伤期间我心里烦的很,等伤好了我还要继续去祓除一级咒灵——京都府内的一级咒灵多的像沙子,数都数不完。
我从没觉得这些咒灵这么讨厌过!
老爹有时候心血来潮过来看望我,我愤愤不平向他抱怨:“怎么京都市内有这么、这么多的一级咒灵啊!”
“因为这个社会完蛋了。”老爹这么回答我。
我竟然无言以对。
“老爹你也总是出去……”
“啊,我确实没把注意力放在京都,”他把我的话一把打断了,“东京方面用巨额报酬找我祓除咒灵,我总不能拒绝他们吧。”
“东京可比京都大方些。”
“好吧,老爹你做的对,”我撅着嘴,“那这样,我也想去东京祓除咒灵!”
咒术师就是个工作,反正咒灵也祓除不完,为什么不去性价比更高的地方呢?
“东京人口最多,负面情绪也最多——你以为是像在京都闹着玩儿呢?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了?”
可恶,老爹竟然看不起我!
“那我可以想办法提高实力,”我试探着问他,“比如说,用咒具?”
老爹果断驳回:“不可!”
“为什么?”
“投射咒法需要两只手空出来排帧。”
我:“真的不行?我要是戴个戒指呢?这个戒指能发射激光,或者射出麻醉针什么的……”
还是柯南给我的灵感啦!柯南不就是悄咪咪的用个小东西把麻醉针射进毛利小五郎的脖子里,才能进一步伪装他吗?
我随便把个戒指戴在手指上,发射个暗器什么的也不过分吧!
老爹捏了捏鼻梁,又一次叹气:“咒具本就是外物,我告诉过你,咒术师过度依赖咒具本就不是体面的行为,用咒具祓除咒灵还是其次,若与咒术师对战就是卑鄙了……”
说了半天,原来中心就是两个字——‘面子’啊!
咒具被创造出来不就是被使用的吗?还和卑鄙扯上关系了?
我好像知道:“那老爹你会使用咒具吗?熟练吗?”
老爹沉默不答。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明明会用!”
决定了!就算使用咒具很卑鄙,我也一定要用咒具战斗,我本来就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再卑鄙一点也没关系!
我再次光临了家里的咒具库,以前使用家里的咒具都是偏向日常辅助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能隔绝咒力的灰色斗篷,可以帮助我穿过家里的防护罩,从而逃跑;
或者是一面有巴掌大的、来自平安时期的宋国铜镜,我用这面镜子看自己,却照不出我的脸,只能照出我的头骨,是堪称x光机的神奇存在。
至于用作战斗的咒具,历史比较悠久的大多都是是刀剑——短刀、胁差、打刀、太刀都有。
其中最宝贵的一把刀是把影刀。名刀匠在打造刀剑时才不会打造一把刀,而往往会打造很多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其中最优秀的那一把才会被现于人世,而剩余的就是残次品了。
这把刀是名为‘宗三左文字’的名刀的影刀,影刀上竟然附着了怨念,成为天然的咒具。
很稀有的东西。
与其是咒具倒不如说是古董了,这也是我未来会继承的财产,我才不会碰!
那就用现代的咒具,就算用坏了也不心疼。
比如说——这把水果刀!
挑选好咒具后,我就去家里的咒灵堆里揪了个二级咒灵出来——就用水果刀结合体术练习好了!
好消息,水果刀看似短小,但也有用……能给二级咒灵割出几道伤口。
坏消息,把水果刀握在手里,我不能发动术式了——老爹说‘两只手空着才能排帧’,这话原来不是搪塞我的啊。
我很苦恼的一拳打爆咒灵。
我决定请教下甚尔……只有他不觉得使用咒具很卑鄙。
甚尔想了想。
他说:“用体积更小的刀试试看。”
“啊?”
更小的刀……能有多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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