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喜欢我吗?


    陈砚知从慌乱中回过神, 看着傅亭樾那副不清醒的模样,他轻声询问:“你还好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虽然刚刚傅亭樾喊了他的名字,但陈砚知担心他在说梦话, 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傅亭樾低头靠近,涣散的瞳孔中全是陈砚知的倒影, 他温声呢喃:“知知,陈砚知。”


    陈砚知被他深不见底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 大眼睛四处转了转, 满脸警惕地问:“你不是打了抑制剂么, 怎么还没醒过来?”


    傅亭樾表情呆呆地看着他, 自言自语道:“醒着呢。”


    陈砚知没见过傅亭樾这样,满脸新奇地看着他, 说话的语气自动切换成哄小朋友模式:“那你的瞳孔怎么不聚焦?”


    傅亭樾反应迟钝的反驳:“聚焦,看到你了。”


    陈砚知盯着他漆黑的瞳孔看了一会儿, 突然大笑:“哈哈哈傅亭樾,你怎么变傻了。”


    傅亭樾茫然地歪着头看着他, 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大笑。


    陈砚知的双手还被抓着, 他笑得花枝乱颤,上衣被卷到胸口处,露出纤细的腰身和带着点儿肉肉的肚子。


    傅亭樾低头瞥了一眼, 垂眸看着陈砚知整齐洁白的牙齿, 还有因为大笑而若隐若现的舌尖, 以及水润粉嫩的唇。


    信息素一下溢出太多,陈砚知笑不出来了, 难受地皱起眉头哆嗦着。


    “你……唔……”


    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傅亭樾突然堵住他的唇,温柔地舔舐亲吻他的唇瓣。


    陈砚知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傅亭樾接吻, 他非但不抵抗,反而有种他们已经亲过很多次的错觉,他俩见鬼的合拍。


    但算上他分化热那次,这明明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是不是亲得太自然了,接受的也太自然了?


    “陈砚知。”傅亭樾突然喊他。


    陈砚知茫然地应着:“嗯?”


    傅亭樾命令道:“张嘴。”


    “啊……唔……”


    陈砚知的疑惑被尽数堵住,傅亭樾滚烫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里,急切地寻他的舌,陈砚知被吓到,舌尖四处乱躲,以至于带着凉意的口腔被傅亭搜刮了个遍。


    傅亭樾吻得太急了,加上他不停释放信息素,陈砚知原本清醒的大脑也变得晕乎乎的。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傅亭樾唇舌交缠,回过神的时候舌头已经被傅亭樾含着吮吸,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将他包裹住,身上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砚知不能打抑制剂,所以他没有做任何预防措施就进来了,哪怕他分化热刚过去一个月,但在顶A信息素的冲击下,他毫无预兆地进入发情期。


    两个人都不清醒,想要对方的信息素,除了腺体之外口腔里的信息素也很浓,于是两人拥抱着对方,在床上翻来覆去,恨不得把彼此的嘴亲烂。


    陈砚知彻底不清醒,但他的手环没解开,傅亭樾只能从他的口腔里榨取信息素。


    陈砚知被亲得头晕目眩,犹如溺水的鱼一般有种窒息感。


    直到他喘不过气用手拍打傅亭樾的胸膛,傅亭樾才稍稍退开,凭借仅有的理智哑声说:“笨蛋,用鼻子呼吸。”


    陈砚知被亲得听力也下降了,他没听清傅亭樾说的话,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盯着傅亭樾的眼睛。


    还想亲,接吻原来这么舒服吗?还是因为接吻对象是傅亭樾。


    傅亭樾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他的唇,声音沙哑压抑:“知知,给我一点信息素。”


    陈砚知这才发现他的手环没摘,他哆嗦着将指纹按上去,叮的一声,手环脱落,大量信息素涌出,青柠味和红酒味相互纠缠,浓烈到有些呛人。


    哪怕脑子不清醒傅亭樾也能表现出一副冷静的模样,贴心地帮陈砚知把手环扣好放到床头柜上,反倒是陈砚知,被信息素冲击得脑子不清醒,一个劲儿扯傅亭樾的衣服。


    傅亭樾低笑道:“小流氓。”


    他脑子不清醒,但知道面前的人是陈砚知,一直克制着,生怕伤害到他。


    陈砚知突然停下扯拽的动作,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Alpha,像是确定什么一般,他急切地问道:“傅亭樾,你喜欢我吗?你喜不喜欢我?”


    傅亭樾呼吸急促道:“喜欢,最喜欢你了。”


    陈砚知高兴了,搂着傅亭樾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


    不过他吻技不太好,磕磕绊绊不小心咬到傅亭樾的舌尖,尝到了一点很淡的血腥味。


    他小猫似的舔着傅亭樾的唇,小声嘟囔:“对不起,对不起。”


    傅亭樾反客为主捏着陈砚知的下巴跟他接吻,大手不停抚摸他纤细的身体。


    傅亭樾的手很热,他只是轻轻摸一下陈砚知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亭樾低头看着他,眸底装满笑意:“怎么抖成这样?”


    陈砚知哆嗦着说:“痒。”


    傅亭樾使坏地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他腰间的痒痒肉,带着浓浓的气音:“哪里痒?”


    陈砚知抓着傅亭樾的胳膊,抖得更可怜了,“腰……腰。”


    “只是腰?”傅亭樾突然将手绕到他腰后,燥热的指尖轻轻挑开他的裤头,“后面呢?”


    陈砚知张着嘴哈出两口气,眼泪都出来了。


    想被傅亭樾触碰,他怎么停下了……


    傅亭樾使坏般并未给他,而是将手收回来绕到他腹部,贴心询问:“腺体想被摸吗?”


    陈砚知没说话,抓着傅亭樾的手放到自己后颈滚烫的腺体,那双原本明亮的大眼睛灰蒙蒙的,有泪水不停从中涌出,眼眶里蓄着一层雾,腺体刚被触碰他就闷哼一声,眼泪也跟着淌下来,顺着脸颊一路滚落湮灭进身下的被褥中。


    陈砚知不知道他哭起来特别可怜,像朵在风中摇曳的百合花,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


    但那是平时,此刻傅亭樾浑身血液沸腾,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叫嚣着:标记他,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陈砚知被揉腺体,眼泪掉得更狠了,但他向来不会只让自己舒服,他也去摸傅亭樾的腺体。


    恍惚间他想起之前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大部分人的腺体都是长在后颈,但少部分人是长在其他地方,有的长在耳后,也有长在其他部位的。


    幸好他和傅亭樾的都长在正常位置。


    他一想事情就停了下来,傅亭樾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急促道:“别停,再摸一摸。”


    陈砚知哦了一声,继续揉他的腺体。


    傅亭樾突然又吻他,舌尖被人含着吮吸,腺体也在被照顾着,陈砚知忍不住去抓傅亭樾闲着的手。


    傅亭樾突然按住他的手询问道:“想不想洗澡?”


    刚刚闹了那么久,两人身上都出了汗,傅亭樾知道陈砚知爱干净。


    陈砚知果然点头:“想。”


    傅亭樾亲了亲他的嘴角抱着陈砚知起身去浴室,陈砚知混沌的大脑突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但傅亭樾的信息素一直勾着,让他没办法好好思考。


    直到傅亭樾帮他脱裤子,口袋里突然掉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两人原本接着吻,突然默契地停下,偌大的浴室里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这是什么?”傅亭樾故作茫然,弯腰将东西捡起来。


    陈砚知脑袋懵懵的,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下意识念出来:“加大号超薄,打造全新体验……”


    空气中隐隐有乌鸦飞过,陈砚知抬头看着傅亭樾探究的目光,“姜秘书给我的,刚刚在门口给的,真的,我发誓。”


    傅亭樾脑子昏昏沉沉,却仍旧能冷静下来跟陈砚知闲聊,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盒子翻转两下,低头看着陈砚知不安的大眼睛,“拿这个干嘛?”


    “姜秘书说会怀孕,然后就塞给我了。”因为突然进入发情期,陈砚知脑子乱糟糟的,说话也不自觉带上一丝萌感,“我刚刚一直想不起来口袋里有什么……”


    他用手指点了点傅亭樾手里的盒子,突然笑了起来:“就是它啦。”


    傅亭樾很快抓到重点:“你想跟我做?”


    “没有,但姜秘书说做了才能更快帮你度过易感期,但是我还在纠结。”陈砚知低头比划了一下,双手合在一起比了个大大的圆圈,又单手比了个小圆,“差别太大了,我会死掉,还是算了,我帮你咬咬腺体你自己坚持一下扛过去吧,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丝哄人的意味,想来是真的怕那事儿。


    傅亭樾还在玩手上的盒子,语气轻佻地问陈砚知:“你怕我把你搞坏?”


    “那还用得着说么,肯定会坏的。”陈砚知觉得自己应该离傅亭樾远一点才安全,但他实在太喜欢他的信息素了,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往傅亭樾那边靠,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傅亭樾怀里了。


    “傅亭樾,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跟我告白我都知道,但我想不清楚,脑子好乱,你给我一点时间。”


    陈砚知一边说话一边在傅亭樾怀里乱蹭,一种别扭的安抚和讨饶,只有陈砚知会这样,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什么事情要求傅亭樾就会这样。


    长大后他几乎不这样,估计是发情期突然提前,他脑子不清醒,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傅亭樾搂着陈砚知的腰将他扣在怀里,呼吸急促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并不讨厌我,并且对我有一点点意思吗?”


    “不止一点点。”陈砚知举起小拇指比了两个骨节,“这么多。”


    傅亭樾突然发疯将陈砚知推到墙边,动作急切地吻住他的唇。


    陈砚知被迫承受,纤细的双臂挂在傅亭樾的脖子上,被傅亭樾搂着腰抱起来,双脚腾空。


    陈砚知惊呼一声,却让傅亭樾有了可乘之机,Alpha有力的舌探进来,勾着他的舌尖交缠,不停榨取他口腔里的信息素。


    没一会儿陈砚知仅存的理智也飞了,直到他被傅亭樾剥光的放进浴缸里,犬齿抵着他的腺体摩挲,要咬不咬。


    陈砚知哆嗦着抓住傅亭樾搂着他腰的手催促:“快点。”


    傅亭樾突然用手抓住,陈砚知来不及反应直接去了,他还在余韵中,傅亭樾突然咬破他的腺体,大量信息素猛然注入,陈砚知不受控制地往下弯折,露出漂亮白皙的后背,但身后的人死死将他搂住,避免他掉入水中。


    实在太刺激了,陈砚知有点受不了,哭喊着让傅亭樾停下。


    “我不要,放开我。”两人离得极尽,他一挣扎就碰到了,标记陈砚知让傅亭樾身心都得到巨大满足,他也很爽,甚至下意识在陈砚知的背上蹭了两下。


    陈砚知这会儿已经被刺激得失去意识,根本就不知道傅亭樾做了什么,为了让傅亭樾放过他可怜的腺体,他甚至主动回头勾着傅亭樾的脖子和他接吻,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傅亭樾知道他跟Alpha出去喝酒那么生气了,Omega在Alpha面前确实没有任何抵抗力,虽然他是顶O,但保不准外面也有顶A,真的很危险。


    陈砚知转过身抱着傅亭樾的脖子,意识不清地道歉:“对不起,傅亭樾,对不起。”


    傅亭樾也不清醒,但听到陈砚知的话,他仍旧停下亲吻的动作安抚道:“没事的,不用道歉,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陈砚知突然说:“Alpha好可怕。”


    傅亭樾顿了顿,乱糟糟的思绪因为这句随口说出的话恢复一丝清明,他捧着陈砚知滚烫的小脸,贴着他的唇问:“也怕我吗?”


    陈砚知仰着头左右蹭了蹭傅亭樾的唇,声音沙哑道:“不怕你。”


    傅亭樾的信息素猛然加重,他抓着陈砚知的手让他帮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是谁?”


    陈砚知低头看着,哪怕在水里他也觉得自己的手心快被烫坏了,他也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傅亭樾,你是……傅亭樾。”


    傅亭樾扣着陈砚知的后颈让他靠在怀里,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陈砚知的腺体,“知知喜欢傅亭樾吗?”


    陈砚知缓慢地点了点头,滚烫的泪珠落在傅亭樾胸前,隔着皮肉烫进他颤巍巍的心里。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全部溢出去淌了一地,傅亭樾把陈砚知按在浴缸边亲,有力的手臂抱着陈砚知纤细的双腿,每一次他都要问陈砚知有没有看见,舒不舒服。


    陈砚知被磨着,思绪被红酒味侵占,早就无法冷静思考,只知道乖乖张开嘴让傅亭樾亲他,傅亭樾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问他舒不舒服他就说不舒服,他什么都没有了,有点疼。


    然后傅亭樾就会帮他摸摸,告诉他没有破还好好的,然后陈砚知又说自己的腿疼,破皮了,傅亭樾告诉他只是有点红没破。


    然后他嚷嚷着要咬傅亭樾的腺体,傅亭樾让他咬了,又把陈砚知翻过去打他的屁股,陈砚知生了气想咬傅亭樾,却被傅亭樾咬破腺体,然后他就哆嗦着求饶,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滴在浴缸里,他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砚知累得晕过去了,跟Alpha进行体力对抗太过不明智,这还是傅亭樾让着他的情况下他都累晕了,不然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傅亭樾稍稍清醒了些,时间已经过去半夜,陈砚知的腿有点红,他贴心地给他上了药,还给陈砚知的腺体也上了药。


    而后他打开抽屉拿出一袋营养液用嘴喂给陈砚知。


    陈砚知虽然晕过去,但还知道吞咽,他饿极了,尝到嘴里的味道就用舌尖去舔傅亭樾的唇,想要得到更多,没一会儿他就喝完一袋营养液安心睡去。


    傅亭樾又把房间和浴室收拾了一下才回来睡觉,他刚躺下陈砚知就钻进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靠在他的胸肌上接着睡。


    傅亭樾揉揉他的头,轻拍陈砚知的肩膀哄他睡觉,等怀里的人彻底睡熟后,他趁着这会儿头脑还算清醒把今天的工作给处理完。


    然后才点进聊天软件查看消息,这是他的个人号,上面只有陈砚知和几个比较重要的人,其中包括陈砚知的导员。


    看完陈砚知发的一大片消息,傅亭樾才点进导员的聊天框,一眼就看到那条:【傅先生,陈先生今天请了五天假,他说男朋友易感期到了得去陪他,您知道这件事吗?】


    其实傅亭樾知道导员想问的是他知不知道陈砚知有男朋友。


    原本傅亭樾以为刚刚陈砚知说有点喜欢他是因为被信息素影响,可是在来这儿之前陈砚知就跟导员说他是他的男朋友。


    傅亭樾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他打字回复导员:【知道,我就是他男朋友。】


    回复完消息,他直接把手机关机扔到一旁,低头亲了陈砚知一会儿。


    被打扰美梦的陈砚知很不耐烦,哼哼唧唧用头撞他,还往傅亭樾的手臂上打了两巴掌,力道不轻,傅亭樾的手臂浮现两个明显的巴掌印。


    傅亭樾并不在乎,声音轻柔地哄陈砚知:“睡吧,不弄你了。”


    陈砚知以为傅亭樾能多撑一会儿,谁知道第二天天还没亮傅亭樾就又失去了意识,其实傅亭樾易感期并不是全程没有意识,他偶尔会清醒,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一个小时,有时候半小时,也有几分钟的。


    上次是第一次来易感期傅亭樾几乎没怎么清醒,这次有经验了,加上有陈砚知的信息素帮忙,他中间醒过来一个小时,但陈砚知也来了发情期,几乎没怎么清醒过。


    易感期的Alpha意志力本就薄弱,被陈砚知这么勾着,傅亭樾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最后差点擦枪走火,幸好傅亭樾及时清醒过来。


    陈砚知完全不知道过去几天了,途中他被傅亭樾的信息素刺激得晕过去好几次,真正的发情期比分化热更难捱,但有傅亭樾在,他好受了许多,加上心境原因,他并不抵触傅亭樾,甚至很期待他的触碰和所有亲密动作。


    他再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体内恐怖的热潮已经褪去,浑浑噩噩的大脑也恢复清醒。


    他还是被饿醒的。


    傅亭樾已经不在身边,陈砚知没力气,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闻着傅亭樾的信息素默默数数,数到二十时傅亭樾推门进来。


    傅亭樾看起来也已经完全清醒,易感期应该结束了。


    陈砚知哑着声音发泄不满:“饿死了。”


    “已经做好饭了,都是你喜欢吃的。”傅亭樾说着,走到床边将陈砚知抱起来,亲力亲为帮陈砚知洗漱完才抱着他下楼。


    陈砚知靠在傅亭樾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提着建议:“下次不能先做点吃的备着吗?每次都挨饿,我真的受不了了。”


    傅亭樾认真采纳建议:“没时间吃,但下次可以弄一点备着。”


    陈砚知提要求:“你亲自做。”


    傅亭樾毫无底线:“嗯,到时候想吃什么提前说。”


    陈砚知稍稍满意,然后又开始挑刺:“我好累,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打我了,身上也酸痛。”


    傅亭樾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时间太长了,你体力不好,觉得累很正常,吃完饭再补会儿觉。”


    傅亭樾抱着陈砚知上了电梯,陈砚知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傅亭樾,我还记得你说的话,你呢?”


    傅亭樾顿了顿,点头说:“记得,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想,不用强迫自己,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什么意思。”陈砚知抬眼看着傅亭樾优越的下颌线,“我喜欢别人你也能接受?”


    傅亭樾面无表情道:“你喜欢的话,我会尽量控制住不弄死他。”


    听到这话陈砚知满意了,他忍不住笑了笑,“太可怕了吧,杀人犯法的。”


    傅亭樾罕见的露出强势的一面:“我不会弄死他,但有的是办法让他离开你。”


    陈砚知心情大好,抬手捏了捏傅亭樾的耳垂,“别说的那么吓人,你觉得我会放着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彼此,并且还暗恋我许多年的人在这个世界选一个陌生人喜欢?你忘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后就一直跟你待在一起,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别人,也没那个心情,我是坚定的异性恋。”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傅亭樾,那就更不可能喜欢别人,当然,这只是个假设,不得不承认,他对傅亭樾也有点不一样的感情,但还没到那么深的程度,得再好好确认一下才行。


    第32章 想亲你


    因为陈砚知的发情期还没完全结束没办法去学校上课, 只能把作业搬到家里来完成。


    傅亭樾也居家办公,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陈砚知在画设计稿, 而傅亭樾则在处理公司文件,两人互不打扰。


    陈砚知突然把笔扔了, 起身走到傅亭樾身边。


    傅亭樾条件反射般将椅子往后推,抬起手拉住陈砚知的手, 陈砚知自然地跨坐在他腿上, 傅亭樾调低手环释放安抚信息素, 陈砚知焦躁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 闭着眼睛靠在傅亭樾怀里养神。


    傅亭樾知道他是被作业给难住了,大手轻拍陈砚知单薄的后背, 语气温柔道:“不是下周才交么,别着急, 画不出来就先休息,你发情期刚结束不适合工作, 过两天再说。”


    陈砚知撒娇似的把脸埋进傅亭樾怀里, 闷闷地吐出一个字:“烦。”


    傅亭樾撸着他的后颈无声顺毛,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最喜欢的就是陈砚知靠在他怀里撒娇或者抱怨,特别像小猫, 超级可爱。


    明明心情很烦躁, 但只要他释放安抚信息素, 陈砚知立马就能安定下来,然后在他怀里哼唧, 可爱死了。


    傅亭樾想着想着,呼吸忍不住加快,抚摸陈砚知后颈的动作也变得不正经, 由一开始的抚摸后颈变成隔着阻隔贴抚摸他的腺体。


    陈砚知起初没察觉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整个人气喘吁吁,白皙的脸颊也爬上一层淡粉。


    他略带责怪地看着傅亭樾,呼吸急促:“你在干嘛?”


    傅亭樾一脸坦荡,完全没有做错事的心虚,反而理所应当道:“想摸摸你。”


    “为什么摸我腺体……”陈砚知哆嗦着抓住傅亭樾的手不让他再乱动。


    傅亭樾没有任何愧疚:“不小心就摸到了,本来没想摸的。”


    陈砚知抓着他的手抱在怀里,呼吸不稳地骂道:“流氓。”


    傅亭樾捏着陈砚知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眸底藏着浓浓的笑意:“如果我说我还想和你接吻,你会不会觉得我更流氓?”


    陈砚知闻言,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傅亭樾微微勾起的唇上,大脑开始自动播放发情期时他和傅亭樾接吻的感觉。


    不可否认,跟傅亭樾亲嘴超级爽,比其他任何都爽。


    但他还没想清楚呢,能随便跟他亲嘴吗?


    傅亭樾一看陈砚知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善解人意道:“可以先贷款亲,以后你如果想清楚不喜欢我了,我再还给你。”


    陈砚知听着他的歪理,忍不住笑出声:“这对吗?”


    哪儿有人这样的,也就傅亭樾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了。


    “知知不想跟我接吻吗?我看你的表情似乎也是想的。”傅亭樾说着,低头靠近试探。


    陈砚知没躲,反而主动闭上了眼睛,头微微抬着,颇有种迎合的感觉。


    傅亭樾心跳加快,捏着陈砚知下巴的手轻微颤抖着,他的信息素更浓了些,陈砚知的表情瞬间变得痴迷。


    呼吸在鼻翼间萦绕纠缠,傅亭樾闻到了陈砚知面霜的味道,一股很淡的玫瑰味,陈砚知真的很喜欢玫瑰味的东西,身体乳是玫瑰味,面霜和护手霜也是玫瑰花的味道。


    明明之前喜欢的是青柠味,但分化成Omega后陈砚知就突然喜欢上了玫瑰味。


    有些时候傅亭樾会忍不住想,如果他是玫瑰花味道的信息素,陈砚知会不会更喜欢。


    但也还好,虽然他不是玫瑰花味的信息素,但是玫瑰葡萄酒的味道,陈砚知应该也是喜欢的。


    鼻尖触碰的瞬间,陈砚知的呼吸一下变得特别急,抓着傅亭樾的手也忍不住收紧,只要再往前一分,他就要能碰到傅亭樾的唇。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偌大的书房浸满了青柠味和葡萄酒味,让人有种喝醉了的感觉。


    傅亭樾实在磨蹭,陈砚知等不及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要亲上去,敲门声突然传来,下一刻姜秘书推门进来。


    陈砚知慌乱躲进傅亭樾怀里闭着眼睛装睡,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


    其实姜倘推门进来闻到空气中浓烈的信息素味就想出去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文件送进来。


    不用看他也知道傅亭樾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姜倘低着头将文件放到桌子上,“傅总,这些也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傅亭樾冷冷看着姜倘,虽然他没有释放压制信息素,但姜倘仍旧觉得呼吸困难。


    直到他快坚持不住,傅亭樾总算开口:“出去。”


    姜倘如蒙大赦,忙不迭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在门口给傅亭樾放哨,生怕别人再来打扰。


    陈砚知在傅亭樾怀里躲了很久,因为害羞,耳朵都红透了。


    傅亭樾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还亲吗?”


    陈砚知拍开他的手,恼羞成怒的从他怀里下来,义愤填膺道:“傅亭樾,你下次再用信息素勾引我试试,我才不跟好朋友亲嘴。”


    他哼了一声,双手环胸,漂亮的脸上全是不满。


    陈砚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刚刚就是傅亭樾用信息素勾引他,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在清醒的时候想和傅亭樾亲嘴,简直天方夜谭。


    没有勾引还错失接吻机会的傅亭樾都快冤死了,但看到陈砚知红透的耳垂和脖颈,他只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抱歉,下次不会了。”


    听到他道歉,陈砚知瞬间慌了神,表情不自然道:“不用道歉,我就是那么一说,被人看到多不好,是吧?”


    刚刚差点就被姜倘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但他装的挺像的,应该没有发现吧。


    陈砚知不安的想着,突然发现傅亭樾在盯着他看,脸上还挂着笑容。


    陈砚知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傅亭樾一本正经地点头:“森*晚*整*理嗯,有点漂亮。”


    陈砚知:“……”


    哪儿学来的土味情话,土死了。


    傅亭樾似乎也意识到,他轻咳一声起身对陈砚知说:“走吧,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听到吃的,陈砚知瞬间两眼放光,也顾不上嫌弃傅亭樾了,“去哪儿?”


    他平时不怎么喜欢吃东西,但照顾傅亭樾这几天真的把他给饿着了,现在听到“好吃的”这三个字都能条件反射笑出来。


    没办法,营养液实在难喝,陈砚知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讨厌。


    傅亭樾把外套给陈砚知穿上,又仔仔细细帮他把扣子扣好,“上次去那家可以吗?”


    陈砚知想了想他们上次去的餐厅,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摆手说:“忘了,你看着订吧,我都可以。”


    傅亭樾发消息让姜倘去安排,自然地牵着陈砚知的手往外走。


    陈砚知现在已经完全适应傅亭樾突然牵他或者搂他,要是傅亭樾突然不这样了,他反倒会不习惯。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等发情期的后遗症好了,他就不让傅亭樾随便牵着抱着了。


    也绝对不会跟他接吻。


    陈砚知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吃饭的时候他喝了点酒,是那种很甜的果酒,他不知道度数高,喝完两杯就醉了,挂在傅亭樾身上不肯下来,嘴里嘟囔着要和他接吻。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傅亭樾由着他胡闹,甚至还压低声音勾引:“知知想亲我吗?”


    陈砚知睁开迷离的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傻笑着点头,“想亲。”


    “随便亲。”傅亭樾低头贴在陈砚知耳边吹了口热气,“我是你男朋友。”


    陈砚知一脸茫然:“男朋友?”


    傅亭樾补充道:“未来的。”


    陈砚知眼前的景色晃来晃去,他伸手捧住傅亭樾的脸不让他乱动,表情认真地问:“那能亲吗?”


    傅亭樾抓住他柔软白嫩的手,目光温柔如水:“知知忘记了?我们已经亲过很多次了。”


    陈砚知的目光从傅亭樾深邃的眉眼一路往下滑,最终在他的唇上定格:“是吗?”


    傅亭樾故意舔了舔唇,低头往陈砚知面前靠:“对。”


    如果没喝醉陈砚知肯定会躲,但他现在脑子不清醒,加上傅亭樾又释放信息素勾引他,他非但没躲,反而快速在傅亭樾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退开,端着一双大眼睛看傅亭樾。


    傅亭樾声音温柔道:“熟悉吗?”


    陈砚知点头,答非所问:“好亲。”


    傅亭樾搂着陈砚知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两人贴得更近,鼻翼间都是彼此信息素的味道,他哑声问:“还想亲吗?”


    陈砚知诚实地点了点头:“想。”


    傅亭樾用哄孩子的口吻说:“好乖,给你奖励好不好?”


    陈砚知完全醉了,反应也慢半拍:“奖励?”


    傅亭樾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蛊惑人的性感:“嗯,给你亲亲想要吗?”


    哪怕是陈砚知醒着都受不了他这样勾引,更别说他这会儿喝醉了。


    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一脸呆萌地点头:“想要。”


    傅亭樾心跳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捧着陈砚知的脸,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耳垂,在陈砚知满脸期待的注视下,他温柔地亲了亲他柔软的唇瓣,但只是蜻蜓点水。


    他刚退开陈砚知就说:“不够。”


    傅亭樾故意装傻:“什么不够?”


    陈砚知用指尖点了点傅亭樾的嘴唇,皱着眉头说:“亲亲,不够。”


    自从陈砚知说会认真考虑后傅亭樾就一直没法儿冷静,他想触碰他,想和他变得更亲密,但又担心吓到陈砚知,不得不忍着。


    可现在陈砚知喝醉了,正一脸天真地向他索吻,这让傅亭樾艰难建立的高墙顷刻间崩塌殆尽,只剩一片废墟。


    他对陈砚知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陈砚知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让他心跳加速,更别说现在这样软声软气地说这种话。


    傅亭樾搂着陈砚知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下一刻陈砚知好看的眉头就皱起来,“疼。”


    傅亭樾立马松手,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腰赔罪,傅亭樾深吸一口气,目光含着笑意看着陈砚知,“抱歉,我太兴奋了,知知觉得亲亲不够就自己来取,想要多少都可以。”


    只要是陈砚知想要的,不管什么他都会给,除了找野男人之外。


    陈砚知被傅亭樾勾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朋友不朋友,傅亭樾说他想亲多少次都可以,他就真的凑上去亲了。


    还觉得不够,他又接着亲了好几下,但始终只是唇贴着唇,感觉还差点什么。


    傅亭樾被勾得受不了,按着陈砚知的后脑勺贴紧他的唇,用舌尖描绘他漂亮的唇形,还觉得不满足,他又去撬陈砚知紧咬的牙关,呼吸急促道:“知知,牙齿松开。”


    陈砚知茫然地“唔”了一声,乖乖松开牙齿。


    傅亭樾的舌尖舔进去时他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主动用舌尖舔了舔傅亭樾的舌尖,刚想往后缩,傅亭樾突然扣着他的后脑勺急切地勾着他的舌尖不让他逃跑。


    陈砚知原本是想用舌尖将他推开的,没想到却被傅亭樾含住吮了个遍,本就晕乎乎的大脑变得更加混乱,浓烈的玫瑰红酒味不停侵袭他的大脑,耳边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暧昧交缠的啧啧声。


    陈砚知感觉自己的脑子坏掉了,被傅亭樾灵活湿热的舌头给弄坏的。


    他怎么那么会亲?凭什么啊!


    陈砚知不服气,于是很凶地搂着傅亭樾的脖子将他的舌尖推出去,动作粗暴顶开傅亭樾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里。


    更加浓烈的玫瑰红酒味袭来,陈砚知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


    傅亭樾兜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来,大手箍着他的腰以免他摔下去。


    陈砚知亲高兴了,一个劲儿在傅亭樾的口腔里榨取信息素,差点把自己给亲得缺氧晕过去。


    幸好傅亭樾及时发现但他推开,捧着他的脸让他深呼吸。


    循环几次后陈砚知总算不晕了,他还想亲,却被傅亭樾给制止。


    陈砚知微嘟着被亲肿的唇,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不是说亲多少次都可以吗?”


    傅亭樾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声音沙哑道:“你的嘴肿了,回家再亲。”


    “肿了?”陈砚知嘟嘴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好问傅亭樾,“很丑吗?”


    他歪着头,表情还是懵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又红又肿,傅亭樾一时间想不起来陈砚知像什么,只觉得他很可爱。


    他吻了一下陈砚知的唇,温声说:“没有,还是很漂亮。”


    陈砚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把脸埋进傅亭樾的颈窝里嘟囔:“头晕。”


    傅亭樾拿过陈砚知的外套帮他穿上,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才抱着他起身:“这就带你回家。”


    陈砚知哼唧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会儿,他真的晕。


    幸好傅亭樾步伐很稳,否则他估计会被晃得更晕。


    初冬气温已经很低,但陈砚知窝在傅亭樾怀里一点也没被风吹到,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家都没醒,傅亭樾直接抱着陈砚知去洗澡,陈砚知被打扰了美梦发了点小脾气,但很快就被傅亭樾哄好了。


    不过他的酒还是没醒,整个人晕乎乎的没办法好好走路。


    傅亭樾帮他洗了澡又给他擦了身体乳和面霜,还贴心地帮陈砚知吹干头发才将他放到床上。


    入了冬陈砚知的懒简直全方位无死角,早上叫不起来是最严重的。


    尤其是前两天熬夜赶作业,作息混乱后就更难早起了。


    每天早上傅亭樾都要提前半小时叫他,最后叫不起来他只好直接把陈砚知抱到盥洗室洗漱,洗着洗着陈砚知还能靠在他身上睡着,简直困得不行了。


    彼时陈砚知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头抵着傅亭樾的腹部,闭着眼睛骂道:“为什么来了这儿还逃不过早八,我恨早八,恨发明早八的人。”


    傅亭樾扶着他的脸帮他把卫衣套上,又把他的胳膊塞进袖子里才说:“伸手。”


    陈砚知听话伸手,穿好卫衣傅亭樾又帮他穿外套,他哄小孩似的说:“抬胳膊。”


    陈砚知再次听话,穿好外套傅亭樾帮他把衣领和卫衣帽子整理好,又把围巾给他戴上,感觉还是有点冷,他又给陈砚知选了顶贝雷帽戴上。


    穿完衣服裤子,傅亭樾单膝跪在地上给陈砚知穿袜子和鞋。


    陈砚知全程跟个大爷似的,自从分化成Omega后他身体越来越差,也更娇气,好在傅亭樾是个很仔细的人,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把陈砚知照顾得很好,因此他连小感冒都没有过。


    把陈砚知送到学校,傅亭樾才转道去公司。


    自从上次易感期过后,傅亭樾也不躲着陈砚知了,每天按时接送,导致学校里很多人都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陈砚知原本以为傅柏予会来找他麻烦,谁料他突然得知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傅柏予就被家里送出国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爷子的意思。


    毕竟傅家夫妻满眼都是小儿子,可舍不得他出国。


    陈砚知心里对傅老爷子的好感瞬间上升,想着有机会和傅亭樾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不过他绝对不会在那座阴森森的房子里过夜,绝对不要。


    陈砚知正想着,耳边传来林叙白的声音:“砚知!”


    陈砚知连忙抬眼看过去,高兴喊道:“小白。”


    林叙白自然地挽着陈砚知的胳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他小声询问:“砚知,你和傅总现在到哪步了,还在暧昧阶段?”


    陈砚知点点头:“是暧昧阶段,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他觉得他是喜欢傅亭樾的,但为什么喜欢,喜欢哪儿他想不清楚,还有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所以一直卡在这儿。


    其实他是那种需要人逼着才能往前走的人,以前上初高中,作业都是傅亭樾逼着他写,再不济就是家教,感情上也有点这个意思。


    因为傅亭樾说会给他足够多的时间想清楚,所以一点儿也不逼他,陈砚知想不明白就想逃避。


    林叙白搜索一番后用一副很专业的口吻说:“就是时候没到,这种关键时期就顺其自然了,说不定突然发生点什么小事儿你俩就突然互通心意了,别太过强求,不然你压力会很大。”


    陈砚知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扭头看着林叙白一脸好奇:“你恋爱都没谈过,怎么懂这么多?”


    林叙白一脸小傲娇:“纸上谈兵嘛,大家都挺擅长的。”


    陈砚知深以为然,之前林叙白突然给他告白的时候他也是各种大道理齐上,真轮到自己头上反倒什么也不会了,畏手畏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学校生活挺枯燥的,但陈砚知喜欢自己的专业,倒也不算太痛苦,就是每天早八太磨人。


    要不是有傅亭樾叫他起床,陈砚知估计一个月能迟到三十天。


    傅亭樾在身边真好。


    陈砚知正想着,傅老爷子突然发消息告诉他过两天傅亭樾生日他们两个一起回老宅。


    微信是知道傅柏予被弄出国后陈砚知主动加的老爷子,刚加上老爷子就酷酷给他转账,每天转到软件限额为止。


    收到消息时陈砚知整个人都有点懵,傅亭樾的生日明明是下个月,大年初一,怎么这边生日不一样,整整早了一个月。


    陈砚知的生日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刚过完没多久,傅亭樾给他送了好多东西,还在家里办了个超级大的part,邀请了很多人来玩儿,都是陈砚知在学校交到的新朋友。


    就是因为这事儿,陈砚知是傅亭樾男朋友的谣言才被彻底传开并让众人深信不疑。


    陈砚知回复老爷子说知道了,到时候会跟傅亭樾一起回去,转头就给傅亭樾发消息:【你这边的生日是腊月初一?】


    傅亭樾很快回复:【对,我也忘了,爷爷突然发消息我才想起来。】


    陈砚知思索一番,心里有了决断,他纤细葱白的手指飞快敲击屏幕:【爷爷让我跟你一起回老宅,我们能当天去当天回吗?我不想在那儿睡。】


    傅亭樾回:【好,我们当天去当天回,还想去庄园吗?】


    陈砚知连忙回复:【想,就去庄园吧。】


    他喜欢那个庄园,要不是离学校和市区太远,他甚至想搬过去住,比小别墅自在多了。


    第33章 想接吻


    傅亭樾生日那天很热闹, 陈砚知表面开开心心的,其实心里有点小情绪,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傅亭樾的生日, 而傅亭樾真正的生日除了他没人知道。


    于是一个计划在陈砚知心里悄然生根,他想独自为傅亭樾庆祝生日, 真正的生日。


    这事儿陈砚知谁也没告诉,利用课余时间偷偷准备着, 想给傅亭樾一个大大的惊喜, 到时候傅亭樾肯定会感动哭的。


    每当陈砚知因为采购东西累得不想动时想到这一点就瞬间冲劲满满, 忙得热火朝天。


    月中陈砚知放了寒假, 整个人彻底闲下来,年底傅亭樾很忙, 公司一堆事等着他处理,陈砚知就有更多时间准备。


    但傅亭樾不放心他, 让姜倘照顾他,陈砚知自知瞒不过, 索性直接跟姜倘坦白自己要给傅亭樾准备惊喜, 让姜倘帮忙保密,顺便给他出谋划策。


    因为不想暴露是为了给傅亭樾过生日,陈砚知就撒谎说是上次生日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 他想补偿傅亭樾。


    姜倘自然乐意帮忙, 看着两人拉扯这么久也不见有进展, 他都快急死了,眼下正好有个绝佳机会, 而且看样子陈砚知似乎开窍一点儿了,知道主动给傅亭樾准备惊喜。


    前途是光明的!


    陈砚知回头就看到姜倘一脸古怪的表情,像欣慰, 又像是要哭了。


    他放下手机满脸疑惑道:“姜秘书,你怎么了?”


    姜倘连忙抬起胳膊往脸上抹了两下,笑着对陈砚知说:“没事,我只是听到陈少说要给傅总准备惊喜太感动了。”


    陈砚知重新将视线投到手机屏幕上挑选装饰要用的东西,嘴里不忘吐槽:“姜秘书,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总给我一种年纪很大的感觉。”


    姜倘笑着解释:“我本来就比陈少大几岁,而且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年,看着比较沧桑。”


    陈砚知忍不住好奇:“姜秘书有喜欢的人吗?”


    姜倘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没有,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多挣钱孝敬父母,其他的暂时没想过。”


    陈砚知看着姜倘眸底的温柔,突然也想起自己的父母,他脸上的笑容淡了,顺口夸赞:“姜秘书的父母应该是很好的人,不然养不出姜秘书这么优秀的儿子。”


    虽然有傅亭樾陪着,但陈砚知还是很想爸妈,也想傅伯伯和伯母,想所有人,但他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怕傅亭樾知道了又担心他。


    姜倘闻言,以为陈砚知是在遗憾自己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连忙开口安慰:“陈少能分化成S级Omega父母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早晚会找到你的父母的。”


    陈砚知见他会错意也没多解释,收拾好情绪起身,“走吧,我们得出去买点东西,顺便挑挑礼物什么的,全靠姜秘书给我出谋划策了。”


    “陈少放心,我一定尽心帮忙,争取让你和傅总早日戳破窗户纸。”


    姜倘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陈砚知听见了。


    他忍不住问:“姜秘书,你觉得我跟傅亭樾般配吗?”


    姜倘由衷说道:“当然,陈少是我见过跟傅总最般配的人,和陈少重逢前傅总整个人都很沉闷,一点生气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做出自残的事儿,但现在傅总完全不一样了,很有活人气。”


    那当然不一样了,芯都换了。


    有些时候陈砚知忍不住庆幸傅亭樾本身也是个很冷淡的人,除了对父母和他之外,他对谁都没好脸色,否则每天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怕是要露馅。


    “我们还是先去买东西吧,要买很多呢,得赶在傅亭樾下班回来之前回家,不然他肯定会怀疑。”


    陈砚知自顾自说着便往外走,姜倘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外面买了大半天,从装饰房间用的气球彩带到奢侈品手表袖扣各种配饰。


    说真的,陈砚知不太了解傅亭樾的喜好,以前他送傅亭樾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喜欢的,所以才会拉着姜倘来帮忙挑选。


    买礼物刷的是陈砚知自己卖设计稿挣的钱,那些装饰品是刷的傅亭樾的卡。


    因为他的钱不够了,而且金额不算大,他平时喜欢买东西,每次支出也不小,但一次性支出太多傅亭樾肯定会怀疑。


    而且陈砚知想用自己挣的钱给傅亭樾买礼物,这样才能体现他的心意。


    就是可怜了他的钱包,好不容易鼓了一点儿,现在彻底瘪了,看来得多画点设计稿卖出去才行。


    陈砚知和姜倘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的,他实在太饿了,前胸贴后背。


    刚把东西藏好回到家傅亭樾就回来了,陈砚知没事儿人似的拿上睡衣去洗澡,傅亭樾不疑有他,先去书房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


    陈砚知洗完澡出来没看到傅亭樾就猜到他肯定在书房,便直接去了。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冲傅亭樾吹了个口哨:“还忙呢?”


    傅亭樾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马上处理完。”


    陈砚知不客气地进去,顺脚把门给关上,他走到傅亭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把那些他买的小摆件全部拿到面前玩儿。


    陈砚知把魔方归位才关心道:“你吃饭了吗?”


    傅亭樾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公司随便吃了点,你呢?”


    陈砚知将沙漏翻过去,“我在外面吃的,下午出去逛了一会儿。”


    傅亭樾问:“开心吗?”


    陈砚知趴在桌子上,不停用手指拨弄风铃上的须须,声音也懒懒的,“一般,太累了,而且你都不在。”


    傅亭樾顿了顿,眸底升起一抹笑意:“过两天就能忙完了,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跟我去公司。”


    陈砚知现在越来越喜欢撒娇,也更喜欢向他表达不满了。


    这让傅亭樾有种真的已经是他男朋友的错觉。


    陈砚知拒绝得很干脆:“我才不去,你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我一个人在公司待着更无聊,我明天和小白出去玩儿。”


    当然是撒谎,他还得去买东西,但不这么说傅亭樾肯定会怀疑,对于傅亭樾聪明这件事,陈砚知一向承认。


    傅亭樾没有多问,只是说:“钱够花吗?不够的话我给你转。”


    陈砚知一点儿也不客气:“我还没那么败家,不够花我会跟你说。”


    傅亭樾失效摇头:“没说你败家,你已经逐渐往持家方面发展了,不是好趋势,我挣的钱都没人花。”


    要是以前,那张黑卡早就被陈砚知刷爆了。


    陈砚知嗤笑一声:“什么叫持家,我这不是没什么东西可买嘛。”


    傅亭樾也跟着笑:“以前不是喜欢珠宝项链么,正好最近有个拍卖会,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拍卖会……好久没去过了,那就去拍卖会吧。”陈砚知冲傅亭樾哼了一声,“你准备好我把卡给刷爆吧。”


    拍卖会就不去了,时间紧任务重,骗骗傅亭樾得了。


    傅亭樾用手指按着一张黑卡推到陈砚知面前,“不会的,我挣的钱足够你挥霍,刷爆了再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钱过来。”


    陈砚知拿起黑卡放到眼前看了一会儿,由衷道:“哇塞,傅亭樾你真是发达了,黑卡随便给?”


    傅亭樾莞尔:“没有随便,给你是应该的,答应过要养你,自然得好好养着,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陈砚知把玩着手里的黑卡,靠在椅子上转了两圈才懒懒开口:“我能去哪儿啊,我只有你了。”


    而且他现在根本就离不开傅亭樾,毕竟他现在是Omega,三个月就得来一次发情期,说不定还会提前,之前医生说了,他刚分化信息素不稳定,所以发情周期也不那么规律,至少得一年才能稳定下来。


    陈砚知光是想想不认识的男人对着他又亲又抱就犯恶心,更别说是咬他的腺体了,简直恶心到没边。


    但如果对象换成傅亭樾,他就没有任何不适,陈砚知就是通过这个来判断自己喜不喜欢傅亭樾的。


    他都能抛弃自己的取向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当然,现在还不能告诉傅亭樾,得等等,等到过完年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再跟他说。


    傅亭樾一定会被感动哭的。


    陈砚知想着,忍不住问:“傅亭樾,你长大后哭过吗?”


    在他的印象中,上小学后傅亭樾就没哭过,总是表现出一副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傅亭樾意外的没有否认,而是沉默。


    陈砚知惊得拔高声音:“你哭过?”


    比起陈砚知,傅亭樾更加不会撒谎,他抬头看了陈砚知一眼,表情有点无奈,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陈砚知愣了一下,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取笑或者盯着询问,而是起身走到傅亭樾身边,表情有些紧张地问:“什么时候哭的,是刚来这儿被人欺负了吗?”


    虽然他刚来那一个月确实难熬,但他没哭过,晚上不敢睡觉他就用被子蒙着头缩在里面哆嗦,傅亭樾从小都比他坚强,陈砚知不知道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他才会哭。


    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他越想越紧张,下意识抓住傅亭樾的针织衫,“说啊,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报仇。”


    傅亭樾看着陈砚知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陈砚知的脸,温声回答:“因为担心找不到你。”


    “找……”陈砚知愣住,大眼睛里空落落的,只剩下傅亭樾带着笑意的面容,“找不到我?”


    傅亭樾握住陈砚知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他光滑细嫩的手背,语气低沉轻缓:“嗯,睁开眼睛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一群保镖拦着不让我去找你,我很担心。”


    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傅亭樾手腕还缠着绷带,大量陌生记忆占据他的脑海,快要把陈砚知给挤出去,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害怕,晚上做梦梦到陈砚知没有跟他一样来到这个世界,而是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长大后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


    傅亭樾向来不会瞒着陈砚知,只要陈砚知想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陈砚知鼻头突然一酸,他紧紧抱住傅亭樾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肯定是担心我死掉对不对?我当时也害怕,但我一直相信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傅亭樾搂住陈砚知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柠和玫瑰花混合的味道,连日加班的疲惫一扫而空,“嗯,知知比我更坚强。”


    听到傅亭樾这么说,陈砚知更难过了,他本能地低头吻了吻傅亭樾的发顶,声音染上一丝淡淡的哽咽:“不是你不坚强,是我没心没肺,没想过这种后果,不然我肯定也会哭的。”


    “你在心疼我。”傅亭樾声音里的笑更加明显。


    陈砚知恼羞成怒的往傅亭樾背上拍了一下:“废话,能不心疼吗?上小学后你就没哭过。”


    傅亭樾故意用头发扫陈砚知的下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痒。”陈砚知松开手想推开傅亭樾,却被搂着腰抱得更紧。


    他低头问:“干嘛?”


    傅亭樾仰头看着他,话语直白:“想接吻。”


    陈砚知盯着傅亭樾的眼睛,差点没忍住点头,但最后关头他清醒过来,狠心拒绝:“不可以。”


    傅亭樾仍旧是那副满眼都是他模样:“真的不行吗?”


    陈砚知有点招架不住想躲,傅亭樾却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知知,就亲一下,可以吗?”


    傅亭樾在陈砚知面前永远都是温柔包容的,鲜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加上陈砚知确实心疼他,看着傅亭樾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动摇得厉害。


    而且这是第一次在没有易感期或发情期的情况下傅亭樾主动索吻,就更让人难以拒绝了。


    陈砚知心想傅亭樾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厉害的撒娇本领了,竟然让他招架不住。


    傅亭樾知道陈砚知快答应了,却没有再用刚刚那招,而是换了方法突然开始卖惨:“我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可能再也没办法见到你,心里还是会空落落的。”


    陈砚知闻言,伸手捏住傅亭樾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笑吟吟地问:“什么时候学会绿茶这一套了?”


    傅亭樾一脸坦荡:“无师自通,我知道你心疼我,故意这么说的。”


    陈砚知摩挲着傅亭樾的胡茬,脸上笑容加深:“心机也太重了吧。”


    说真的,以前他没发现傅亭樾会这样,最近才突然反应过来。


    其实这家伙一直在用这种方法让他心软,不管是第一次易感期来,还是突然趁他睡着告白,还有他喝醉的时候故意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甚至怀疑傅亭樾什么都知道,就是说给他听的。


    傅亭樾笑着问:“所以能亲吗?”


    “我们不是能亲嘴的关系。”陈砚知松开手推了一下傅亭樾,“放开我。”


    傅亭樾将他抱得更紧,耍赖般:“不放。”


    陈砚知挣扎着:“松手,不然我揍你了。”


    傅亭樾没松开,反而使坏地挠陈砚知腰上的痒痒肉。


    陈砚知被挠得受不了,死死按着傅亭樾的手不让他乱动。


    他刚洗完澡,身上穿着宽松的毛绒睡衣,傅亭樾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伸进去,带着凉意的指尖抚摸他的腰腹。


    陈砚知最怕被摸腰,太痒了,他弯腰想躲,却被傅亭樾趁机抱到腿上。


    腰上的手突然往上,陈砚知明显被吓到,身体轻微哆嗦着,“傅亭樾,别耍流氓。”


    傅亭樾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笑:“不是耍流氓,你不是喜欢被摸这儿吗?”


    陈砚知被摸得受不了,快速往傅亭樾唇上亲了一下,“我亲你了,把手拿开。”


    傅亭樾笑了一声,突然使劲捏,陈砚知闷哼一声,后腰一阵发软。


    “你……唔……”


    骂人的话还未说出来,傅亭樾突然吻住他的唇,大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陈砚知的腰,将陈砚知禁锢在怀中不让他跑。


    陈砚知本来就没想真的拒绝,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现在被傅亭樾强吻对他来说正好,随便挣扎两下意思意思得了。


    然后他就被傅亭樾亲肿了嘴,气喘吁吁地趴在傅亭樾怀里,整个人软成一滩水,要不是傅亭樾抱着他,他估计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傅亭樾温柔地吻掉他眼角的泪珠,温柔地抚摸着陈砚知的脸颊,目光痴迷:“你好漂亮。”


    陈砚知吐出两口热气,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舌尖才哑声开口:“不许这么夸,说我帅。”


    傅亭樾听话道:“知知真帅。”


    陈砚知摸了摸肿了的嘴唇,拧着眉头说:“下次不许突然亲我。”


    傅亭樾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


    陈砚知突然笑道:“说好不逼我的,现在是在干嘛?”


    傅亭樾笑着说:“没逼你,只是想问问这个过程中能不能实现接吻自由。”


    “不能。”陈砚知拒绝得干脆。


    傅亭樾也不失落,不要脸地说:“没事,我会强吻。”


    陈砚知嗤笑道:“那你还问我干嘛。”


    傅亭樾说:“装一下。”


    陈砚知哼了一声,抓着傅亭樾搭在他腰间的手,“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在这儿当苦逼的上班族吧,放开我。”


    “不是腿软吗?我抱你回去吧。”傅亭樾说着,直接抱着陈砚知起身。


    陈砚知已经懒出新境界,能被抱着就绝不自己走,他没理由拒绝,但忍不住纠正:“我没有腿软,是缺氧。”


    末了还补一句:“你吻技一般。”


    傅亭樾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自卑,“所以你得多给我机会练一练。”


    陈砚知哼了一声:“你去找别人练去,每次都把我的嘴给亲肿,不给你亲了。”


    傅亭樾停下脚步,低头在陈砚知耳边问:“真的让我去找别人?”


    陈砚知恶狠狠地扯开傅亭樾的衣领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含糊威胁:“你试试,我给你拧断。”


    傅亭樾继续抱着他走,“什么拧断?”


    陈砚知松开牙齿满意地看着傅亭樾肩膀上的牙印:“你的头。”


    傅亭樾又问:“哪里的?”


    陈砚知森*晚*整*理捏着傅亭樾的耳垂轻轻扯了扯,故意用很阴森的口吻说:“下面的。”


    傅亭樾极其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好可怕。”


    陈砚知傲娇道:“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傅亭樾推开卧室门抱着陈砚知进去,转身将他抵在门上逼问:“我听话的话,能有奖励吗?”


    陈砚知轻轻往他脸上拍了一下,“给你个大比兜。”


    傅亭樾闭着眼睛说:“好香。”


    陈砚知眸底划过一丝惊愕:“你变态啊。”


    傅亭樾凑过去,表情认真道:“再打一下。”


    陈砚知有点被吓到,感觉傅亭樾太变态了,他挣扎着说:“我要睡觉了,放我下来。”


    傅亭樾没再逗他,快速往他唇上啄了一下,“一起睡。”


    陈砚知无情道出残酷事实:“你工作还没处理完呢,睡什么睡。”


    “明天再说。”傅亭樾说完就抱着陈砚知往浴室走。


    “干嘛?”反应过来后陈砚知挣扎着说,“我洗过澡了,我不去。”


    傅亭樾笑着说:“乖,陪我再洗一次。”


    “乖你个大头鬼,放开我。”陈砚知挣扎不开,只能伸手扒着门缝跟傅亭樾商量,“别闹了,你快去洗,我真的好困,我困死了,我不想再把身上弄湿,你放开我。”


    “没事,我会帮你擦干。”傅亭樾笑眯眯地说完,一根根掰开陈砚知的手指不顾他的叫骂声把人抱进去。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陈砚知睡着了,累的。


    其实他是被伺候那个,但Omega和Alpha本就有天生的体力差距,傅亭樾时间太久了,加上他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体力耗尽,就没坚持住睡着了。


    傅亭樾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床上,亲了亲陈砚知紧皱的眉头,又亲亲他的耳朵低语:“知知乖,别皱眉头,我不欺负你了。”


    陈砚知果然松开眉头,吧唧一下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傅亭樾。


    傅亭樾没管剩下的工作,在陈砚知身边躺下,自然地将人搂进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柠味,心情很好。


    陈砚知已经不单纯把他当朋友了,刚刚他给陈砚知口的时候陈砚知爽得一直按他的头,也不排斥用手帮他,如果只是朋友,陈砚知肯定会觉得恶心,说不定还会破口大骂。


    哪怕陈砚知现在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陈砚知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为止。


    第34章 生日快乐


    大年三十陈砚知和傅亭樾一起回了老宅, 傅家的人实在太多了,古朴的院子中充满了人气,很热闹。


    但陈砚知有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 转头看到傅亭樾,他心头那点小情绪瞬间消失不见。


    吃完年夜饭还有烟花秀, 陈砚知已经很多年没看过烟花了,明亮的光照在他脸上, 衬得他特别漂亮。


    尤其他今天穿了傅亭樾给他选的红色毛衣和砖红色外套, 整个人看着特别喜庆, 很符合过年的气氛。


    今晚他们得在这儿住, 陈砚知本来不想住的,但看到老爷子就不忍心了, 主动跟老爷子说要住一晚。


    老爷子自然高兴,拉着陈砚知的手悄悄给他塞了好几张银行卡。


    陈砚知没客气, 全部塞进傅亭樾的兜里。


    本来他对院子外面那排红灯笼有点怵,但回院子的时候他才发现红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 换成了极具现代化的路灯, 院子被照的通亮,一点儿阴森的感觉都没了。


    陈砚知满脸惊讶地问陈伯:“灯笼什么时候拆掉了?”


    陈伯笑眯眯地说:“上次老爷听说陈少爷被吓到之后就让人拆了。”


    陈砚知心里有点感动,傅老爷子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 他很爱傅亭樾, 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即便其中夹杂着家族利益, 但陈砚知并不在乎,只要他对傅亭樾好就行。


    他主动握紧傅亭樾的手, 眼眶酸涩:“爷爷真好。”


    傅亭樾捏捏他的手心无声安慰。


    “老爷子很喜欢陈少。”陈伯说着,领着两人往院子里走。


    因为这事儿,陈砚知也不觉得这院子可怕了, 反而有点难过。


    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肯定很孤独。


    陈砚知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傅亭樾,以后我们经常回来住吧。”


    傅亭樾了解陈砚知,陈砚知一说话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点头答应:“好,以后多回来。”


    陈伯满脸高兴:“老爷子知道肯定会开心的。”


    陈砚知咧嘴笑了笑:“之前我是有点怵这个院子,现在不怕了,以后多回来陪陪他老人家。”


    陈砚知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过世了,傅亭樾的爷爷奶奶也过世得早,两人都没体验过爷爷辈的疼爱,没想到在这个异世界让他们体验到了。


    傅老爷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比傅佑民夫妻强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陈砚知不害怕了,但晚上还是跟傅亭樾一起睡的。


    没办法,他现在习惯闻着傅亭樾的信息素入睡,加上发情期快到了,他不想一个人睡。


    想到明天要给傅亭樾过生日陈砚知就睡不着,但他的眼睛困了,又酸又涩,只能烦躁地翻来翻去。


    傅亭樾低声询问:“睡不着吗?”


    陈砚知翻过身把脸埋进傅亭樾怀里,闷闷道:“嗯,眼睛困了,脑子不困。”


    “想什么呢?”傅亭樾说着,用手轻轻帮陈砚知按摩太阳穴。


    陈砚知舒服得眯着眼,烦躁的声音一下变得温柔:“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早知刚刚就喝点酒了。”


    傅亭樾不疾不徐地给他按摩,声音温柔道:“现在要喝吗?”


    陈砚知的声音变得迷糊:“不用了,我已经有点困了。”


    傅亭樾继续给他揉着,期间不停释放安抚信息素,没一会儿陈砚知就睡着了。


    傅亭樾温柔地注视着陈砚知漂亮的脸庞,冬天比较冷,陈砚知不喜欢出去跑了,人长胖了点儿,隐隐有点双下巴,脸颊也肉嘟嘟的,特别可爱。


    傅亭樾捧着亲了两口,因为怕把陈砚知弄醒,他动作很轻。


    陈砚知这一觉睡得安稳,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就被傅亭樾从被子里抱出来洗漱穿衣服。


    陈砚知闭着眼睛靠在傅亭樾怀里,困得迷糊,“要去哪儿?”


    “得去给爷爷磕头拜年。”傅亭樾扶着陈砚知的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有大红包拿。”


    陈砚知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有多大?”


    傅亭樾说:“房产证之类的。”


    陈砚知瞬间没了兴趣:“我不想要房子。”


    反正他都是跟傅亭樾住在一起,傅亭樾房产那么多,他要房子干嘛。


    傅亭樾给他支招:“可以先收了,回头把房子卖出去。”


    陈砚知总算睁开眼睛,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泪眼汪汪地说:“会不会不太好?”


    傅亭樾温柔地帮陈砚知拭去眼角的泪水,唇角挂着温柔的笑,“不会,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好吧。”陈砚知又闭上眼睛想睡觉,但被傅亭樾从沙发上提到地上站着,不让他睡了。


    陈砚知不满嘟囔:“我困。”


    傅亭樾熟练的帮陈砚知整理头发和衣领,语气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先过去看看,回来再接着睡。”


    陈砚知醒不来,傅亭樾只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带他往外走。


    要不是今天外面人太多怕陈砚知不好意思,他很愿意抱着他。


    最近气温低,陈砚知刚出去就被吹得一点儿瞌睡也没了,他把脸藏进衣领中,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傅亭樾,晚上我想出玩儿,你能陪我吗?”


    傅亭樾甚至没问他要去哪儿就点头答应:“好,晚上我陪你去。”


    陈砚知靠在傅亭樾的肩膀上,仰头问:“你不问我去哪儿?”


    傅亭樾低头看着他:“去哪儿都行,我陪你。”


    陈砚知忍不住使坏:“小心我把你带去卖了。”


    傅亭樾毫无底线:“你高兴就好。”


    陈砚知不满吐槽:“不好玩儿,你得表现出一点恐惧,太平静了。”


    傅亭樾一脸平静地说:“太可怕了,不要把我卖掉。”


    陈砚知被逗得笑出声来,“你这种演技去当演员肯定会被人骂死,演技太差了。”


    但不可否认,傅亭樾有点冷幽默在身上,他眼泪都笑出来了。


    傅亭樾帮他擦了眼角的泪水,牵住他的手往傅老爷子的院子走,“这下醒了吧?”


    陈砚知笑得肚子疼,“醒了醒了。”


    傅亭樾温柔地笑笑,拉着陈砚知走进老爷子的院子。


    其余人都已经到了,这会儿正坐在两边的椅子上,两人一进去就接受了各种情绪的目光洗礼。


    有平静的、疑惑的、鄙夷的、怨恨的。


    一如既往,陈砚知最先注意到的是傅柏予,他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略,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一般。


    自从傅柏予出国,陈砚知昨天第一次见他,他人看着更瘦了,两个眼窝凹陷进去,跟吸了似的,看着更虚了。


    跟傅柏予互瞪了一会儿,陈砚知歪头跟傅亭樾说:“你弟又在瞪我,他好恨我。”


    傅亭樾冷冷看过去,傅柏予连忙收起视线低头,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陈砚知这才觉得有点奇怪,之前傅柏予看到傅亭樾都是一脸不服气,张嘴闭嘴就是傅亭樾要让着他,但这次回来后看总表现出一副很怕傅亭樾的样子。


    陈砚知摸了摸下巴,扭头问傅亭樾:“你背着我揍他了?”


    傅亭樾明显愣了一下,但他摇头否认了。


    “真的没有?”陈砚知凑得更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亭樾的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按照傅柏予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答应出国,毕竟他真的很喜欢在他面前跳脚,但他不但去了,还很怕傅亭樾,这就很不正常。


    傅亭樾目光躲闪:“真的。”


    陈砚知歪着头追问:“真的?”


    傅亭樾彻底妥协,满脸无奈道:“假的。”


    “你真揍他了?”陈砚知惊讶地瞪大双眼,“什么时候,是不是上次他在学校找我麻烦之后?”


    陈砚知声音不小,虽然不至于所有人都听得到,但周围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傅亭樾拍拍陈砚知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低声说:“等会儿跟你说。”


    陈砚知也注意到大家在看他们,连忙假笑坐直,不再跟傅亭樾咬耳朵。


    没一会儿老爷子就来了,傅亭樾作为傅家这一代的掌权人第一个去磕头,陈砚知跟他一起。


    现在整个傅家都默认陈砚知和傅亭樾是一对,一起磕头没什么问题。


    偏偏有人有意见。


    傅临见陈砚知也跟着去磕头,忍不住出声:“他俩都没结婚,凭什么陈砚知也能第一个磕头?”


    众人纷纷朝傅临看过去,傅临的父母使劲拽了他一下,希望他能闭嘴。


    陈砚知跪在蒲团上还没来得及磕头,也忍不住扭头看热闹。


    傅临和傅柏予对视一眼,义愤填膺道:“看我干什么,我说的有错吗?傅亭樾第一个磕头没问题,那个无名无分的Omega凭什么?”


    今天在场的人很多,不止有傅老爷子这一脉,还有旁系和另外两个爷爷以及他们的后人。


    傅老爷子是三兄弟中最大的,傅亭樾虽然不是年龄最大的,但他是傅家百年来唯一一个SS级Alpha,又是傅家掌权人,傅亭樾分化后一直都是他第一个磕头,没人有过意见,但今天多了个陈砚知,这可把那些人给嫉妒坏了。


    尤其是傅临。


    算起来他才是长房长孙,第一个磕头的应该是他才对,就因为他只是个普通Alpha,他的长孙权利就被剥夺了。


    他心里怨恨多年,好不容易找到能发泄的理由,当然不会放过。


    几位老爷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说话。


    傅亭樾拧眉看着傅临,语气冷淡道:“陈砚知是我男朋友,他跟我一起磕头有什么问题?”


    傅临看着傅亭樾的眼神心里发怵,但接收到傅柏予的眼神后,他挺直胸膛给自己壮胆,加上几位老爷子没说话,他心里默认他们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便更加有底气:


    “就是不行,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不是攀上你,他连踏进傅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还问我有什么问题,傅亭樾你扪心自问,作为傅家家主,你有真的对傅家负责吗?拿着傅家的钱去养这么个一无是处的Omega,你对得起傅家列祖列宗吗?”


    从个人上升到家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傅临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


    傅亭樾面无表情地看着傅临:“既然大哥怨念这么多,不如这傅家交给你来管?正好我累了想休息。”


    刚过来没多久他就在发展自己的业务,就算离开傅家也能养得起陈砚知,正好他懒得管,谁想要谁拿去好了。


    最近他忙得都没时间陪陈砚知了,心里的怨气不比傅临少。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开始倒吸凉气,刚刚还事不关己的几位老头子连忙出声:“阿樾,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傅家在你手上管得好好的,我们几个老头子也满意,傅临是昏了头说错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傅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慌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他只能硬着头皮盯着傅亭樾。


    “各位长辈,陈砚知是我最重要的人,既然你们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儿,我跟他一起走就是。”


    傅亭樾说着直接起身将陈砚知拉起来,牵着他的手就要走。


    陈砚知全程没说一句话,乖乖跟着傅亭樾往外走了两步。


    傅老爷子总算开口:“站住。”


    傅亭樾脚步不停,但陈砚知停下了,傅亭樾被他拽停,身后传来老爷子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大初一的你想干嘛?”傅老爷子对傅临说,“砚知是我让过来的,难道我也该跟他们两个一起走?”


    傅临瞬间慌了神:“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爷子压根不听,鹰一般的眸子扫过众人:“怎么,我老头子还活着,就想爬到我头上来决定傅家给谁管?”


    傅临的母亲连忙开口为自己的儿子辩解:“爸,小临昨晚喝了酒今天还没彻底清醒,他不是那个意思。”


    大初一的傅老爷子也不想搞得太僵硬,眼神询问过傅亭樾和陈砚知后,冷哼一声对傅临说:“向砚知道歉。”


    傅临满脸不服气,但被自家老爹往后脑勺来了一下就老实了,苍蝇一般嗡嗡道:“对嗯起。”


    老爷子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大点声,没吃饭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一哆嗦,傅临更是被吓得站直了,“对、对不起!”


    陈砚知没说话,傅亭樾脸色仍旧很冷。


    傅老爷子适时开口:“好了,阿樾,砚知,来爷爷这儿。”


    傅亭樾站着没动,陈砚知拽着他往前走。


    两人径直走到老爷子面前的蒲团上跪下磕了两个头,又对另外几位长辈拜了年,一圈下来收了不少红包。


    傅亭樾也给弟弟妹妹和小辈们发了红包,但家里的小辈都怕他,傅亭樾很少回来,导致小辈们和他不熟,只知道他是傅家的掌权人,大小事务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连自己的父母也这样,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一个让人又敬又怕的存在。


    小孩子们接过红包规规矩矩叫完人躲回自己父母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探头出来看。


    陈砚知在傅亭樾身后做鬼脸吓小孩儿,不小心吓哭了一个,尴尬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完早餐陈砚知回房间补了个觉,睡得昏天地暗午饭都没吃。


    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人有点懵,下意识寻找傅亭樾的身影。


    刚想给傅亭樾发消息,突然看到姜倘的提醒消息:【惊喜。】


    陈砚知慌乱地从床上下来,鞋都来不及穿,随便选了套衣服换上。


    要死要死,怎么睡了这么久,希望能赶得上提前预订好的餐厅。


    陈砚知着急忙慌地收拾好推门出去,傅亭樾正好出现在门口。


    陈砚知抓住傅亭樾的手就拉着他往外走,嘴上还在抱怨:“你怎么不喊我,我睡过了。”


    傅亭樾任由陈砚知拉着自己走,并解释道:“我去了一趟公司,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睡死了,根本就没听见。”陈砚知懊恼地扯了扯头发,“应该来得及,我订的六点的。”


    傅亭樾疑惑道:“什么?”


    “餐厅啊,不是说好陪我出去的吗?”陈砚知绕到傅亭樾背后推着他往车库走,“我们今晚出去吃,只有我们两个。”


    傅亭樾在车边站定,打开车门先让陈砚知上车,然后又给傅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听说两人要出去,老爷子给傅亭樾转了钱,让他好好带陈砚知约会,在外过夜也没关系。


    傅亭樾无奈摇摇头,跟陈砚知一起上了车。


    他以为陈砚知是想出去买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去吃饭。


    而且是陈砚知偷偷背着他预订的餐厅,事先他一点也不知道。


    看着陈砚知一脸兴奋的样子,傅亭樾忍不住好奇:“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外面吃饭?”


    陈砚知很懒,懒得自己动脑子思考,所以要出去吃饭肯定会提前跟他说让他来安排,像今天这样自己先预订餐厅是第一次。


    陈砚知转头看了傅亭樾一眼,继续看着前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这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想出去透透气了,傅家人太多,我脸都要笑僵了。”


    傅亭樾想起这几天确实人太多,陈砚知又是个有礼貌的,遇到谁都笑眯眯的,可不得把脸笑僵了么。


    他自然地握住陈砚知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道:“今天吃完饭就不用回来这边了,过了这段时间人稍微少点我们再回来陪爷爷。”


    “嗯。”陈砚知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傅亭樾骗到庄园,还给他时间准备礼花。


    因为两人常住的别墅傅亭樾每天都要回来,早晚会发现陈砚知准备的惊喜,所以他就把东西全部拿到庄园那边了。


    思来想去,陈砚知还是觉得得直接说,于是他拽了一下傅亭樾的手,“傅亭樾,吃完饭我们能去庄园吗?我想去那边住两天。”


    傅亭樾没什么意见,“好,等会儿直接去那边。”


    陈砚知扭头看着傅亭樾,忍不住笑。


    傅亭樾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怎么了?”


    陈砚知转过头看着车窗外褪去的风景,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笑意:“没,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好,什么都听我的。”


    傅亭樾也跟着笑了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而且他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紧赶慢赶总算在预订时间赶到餐厅,陈砚知没吃午餐,这会儿饿得不行,但即便饿极了他也很优雅,傅亭樾慢条斯理地投喂,直到陈砚知吃了半饱催他吃他才停止投喂。


    吃饱喝足,陈砚知抱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啊好饱。”


    傅亭樾优雅地擦了擦嘴,又帮陈砚知擦了擦,“下次不能不吃午餐,对身体不好。”


    “这次是例外,早上起太早了我没睡好。”陈砚知说着还不忘吐槽,“傅家规矩也太多了。”


    虽然他也是在豪门长大,但家里没那么多规矩,父母随着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那些规矩框条是陈砚知最讨厌的东西,他可以自己遵循,但不能被人逼着。


    傅亭樾笑吟吟地说:“是,所以才养出那么多脑残。”


    都是被那些条条框框压得脑子不正常了,傅柏予算一个,傅临也算。


    陈砚知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傅柏予的脸,他满脸激动地抓着傅亭樾的手,“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时候揍的傅柏予。”


    “他在学校欺负你之后,我回了一趟傅佑民家。”傅亭樾模棱两可道。


    当时傅柏予被他打了个半死,傅佑民夫妻闹到老爷子面前,但老爷子随便糊弄了过去,还提议把傅柏予送出国好好改造一番,免得成天惹是生非。


    傅佑民夫妻想让傅柏予毕业后进公司,听到老爷子的话生怕傅柏予被放弃,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不过这事儿傅亭樾没跟陈砚知说过,怕他担心。


    “你怎么不跟我说?”陈砚知后知后觉的担心,“你受伤没有?”


    傅亭樾本来想说没有的,但气氛到了忍不住茶一下,“受了点轻伤,没几天就好了。”


    “下次见到他我帮你揍回来。”


    陈砚知义愤填膺地举着拳头在空中挥舞两下,见时间差不多,他提议回家,傅亭樾起身给他穿外套戴围巾,仿佛早已习惯。


    回到庄园后陈砚知不让傅亭樾上楼,自己先回房间准备了一番,待准备完毕他才一只手举着礼花筒单手给打字给傅亭樾发消息让他上来。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陈砚知激动地握住礼花筒装站在门边。


    “砰——”


    傅亭樾推门进来他直接打开礼花筒,时间卡得刚刚好。


    傅亭樾满脸惊愕地看着被布置得跟童话世界一般的房间,整个人愣住。


    “傅亭樾生日快乐!”陈砚知垫着脚把寿星帽子给傅亭樾戴上,捧着傅亭樾的脸揉了揉,“今天是你真正的生日,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我想给你个惊喜……”


    他说了半天不见傅亭樾有反应,陈砚知忍不住忐忑:“你不喜欢吗?我……”


    话音未落,傅亭樾突然将他抱进怀里,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沉闷——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我喜欢你哦


    陈砚知愣了一下, 主动搂住傅亭樾的腰,闻着他那股浓烈的玫瑰葡萄酒味,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完了, 他好像也喜欢傅亭樾。


    抱了好久,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高得盖过刚刚陈砚知往空气中喷的香水味, 傅亭樾侧头亲了亲陈砚知的耳垂,声音闷闷的, “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砚知被傅亭樾的呼吸弄得有点痒, 一个劲儿往后躲, 声音染上一丝不明显的颤意:“上个月开始准备的, 前两天刚好弄完。”


    傅亭樾闷笑一声,搂着陈砚知的腰不让他躲, 结结实实往他耳朵上亲了一口,声音沙哑道:“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陈砚知一听, 猜想傅亭樾最近太忙太累,他心底生出心疼, 拍拍傅亭樾的背安慰:“没事, 我记得就行了。”


    傅亭樾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语气带着淡淡的恐惧:“陈砚知,怎么办?”


    陈砚知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傅亭樾闷闷地说:“我好像没办法不喜欢你, 怎么办。”


    陈砚知猛然松了口气, 语气有点别扭:“没不让你喜欢。”


    他从来都没觉得被傅亭樾喜欢是什么坏事, 只是之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想藏起来等这件事自己过去。


    但其实根本就过不去, 傅亭樾不会停止喜欢他,他对方傅亭樾的感情也产生了变化。


    傅亭樾并未追问,他怕追问下去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便抬头看了看被装扮得很漂亮的房间,侧头问陈砚知,“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准备这个?”


    陈砚知点点头:“嗯,姜秘书帮忙了,不然我一个人搞不定。”


    那些彩灯气球什么的都是姜倘弄的,陈砚知负责设计怎么装扮,他可是总工程师。


    想到这儿,陈砚知忍不住骄傲,不自觉挺直胸膛抬起下巴。


    傅亭樾看他一副求夸夸的样子,笑着摸摸陈砚知的头,“知知真棒,装扮得真漂亮,好像童话世界。”


    陈砚知眼睛亮亮地问:“那你喜欢吗?”


    傅亭樾站直身体,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喜欢。”


    陈砚知却注意到傅亭樾的眼眶有点湿润,睫毛也湿湿的。


    他呆呆地说:“你哭了?”


    在准备的过程中他猜到傅亭樾会哭,甚至还以把傅亭樾感动哭为终极目标,可现在真的看到了傅亭樾的眼泪,他一点儿也不高兴,反倒心口沉闷,感觉有东西压着。


    傅亭樾没否认,捧着陈砚知的脸跟他说:“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陈砚知同样捧着傅亭樾的脸,用指腹帮他擦拭湿润的眼角,眉头紧皱着,声音又低又闷,“别哭,我不想让你哭了,我是想让你高兴。”


    傅亭樾笑着握住他的手,眸底荡开笑意:“这是喜极而泣。”


    陈砚知心情还是有点沉重,长大后他就没见过傅亭樾哭,他收回之前的话,不想感动哭傅亭樾,想让他开心。


    傅亭樾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适时转移话题:“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和蛋糕?”


    他其实没想哭,但刚刚那一瞬间没绷住情绪,易感期快到了,情绪有点难控制。


    陈砚知闷闷回答:“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一点。”


    傅亭樾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陈砚知的眼睛,“没用我给你的卡?”


    陈砚知被看得不自在,抓了抓头发转身往桌子边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自然,“买礼物还是得有诚意一点儿吧,是我用自己卖设计稿的钱买的,然后把钱全部花光了,屋里这些装饰品是你的钱买的。”


    傅亭樾跟着陈砚知过去,看着那个造型有点丑的蛋糕,忍不住好奇:“这蛋糕哪儿买的?”


    有点丑,还奇形怪状,看不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上面的奶油也没抹平,凹凸不平能逼死强迫症,但又很讲究地用了珍珠做点缀,傅亭樾第一次在一个蛋糕身上看到感觉到精致土。


    “不、不知道,姜秘书买的,这蛋糕店做成这样怎么还不倒闭,对吧?”


    陈砚知自顾自说着,心里快紧张死了。


    这已经是他做的最好看的一个了,其他的更难看。


    他太紧张,以至于忘了姜秘书三天前就休年假回老家了,要初八才回来。


    傅亭樾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昧着良心说:“不丑,挺别致的。”


    陈砚知满脸不自在,红着耳朵吐槽:“你猜到了就直说,弯弯绕绕干嘛。”


    傅亭樾嘴角笑容加深:“什么时候学的?”


    陈砚知连碗都不会洗,却为了给他过生日去学做蛋糕。


    对于不会厨艺的人来说,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他无法想象这段时间陈砚知偷偷做了多少次蛋糕,又失败了多少次。


    当时他会不会很沮丧,毕竟陈砚知从小到大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学不会的,他很聪明。


    陈砚知满脸傲娇:“做蛋糕有什么难的,我学了两天就会了。”


    实则不然,他一个月前就学了,每天花三个小时去蛋糕店学做蛋糕,还交了五千块钱学的,一直到昨天才勉强做出来一款能看的蛋糕,之前的都丑得没眼见人。


    傅亭樾知道陈砚知撒了谎,但并未拆穿,而是满脸担忧道:“有没有受伤?”


    都怪他大意,上个月他太忙了,每天晚上回来陈砚知都已经睡着了,他手上贴着创可贴,傅亭樾以为是不小心擦伤,问过几次陈砚知都说没事儿他就没去查。


    陈砚知从小到大都娇气得很,肯定吃了不少苦才学会。


    陈砚知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儿,只是被磨破了一点,不严重,现在已经好了。”


    傅亭樾仔仔细细检查了陈砚知的手,确实已经好了,原本细嫩光滑的指尖有了新长出来的疤,虽然细小,但在傅亭樾心口划出一道道无法填补的沟壑。


    他捧着陈砚知的手,满脸心疼的亲吻了一下,自责道:“陈砚知,不用为我做这些,你能记得我的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上个月公司事情太多我没照顾好你,是我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面面俱到照顾我,这是我想为你准备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生日是今天,我很开心能为你准备这些东西,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陈砚知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他扭过头平复好情绪,笑着拿起他亲手做的有点丑的寿星帽,傅亭樾主动弯腰让他帮他戴上。


    陈砚知捧着傅亭樾的脸仰头看他,眸底闪烁着泪花:“20岁生日快乐。”


    傅亭樾比他大了将近一岁,他们两个的生日一个在年头一个在年尾,陈砚知刚过完十九岁生日傅亭樾就跨入二十岁,但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傅亭樾23岁,但他其实才20岁。


    傅亭樾感动得眼森*晚*整*理眶发酸,“谢谢知知。”


    陈砚知拍拍他的脸,转身抹了下眼泪,拍拍手说:“好啦,该点蜡烛唱生日歌了。”


    他拆开蜡烛包装袋,跟傅亭樾一根一根把蜡烛插上去,足足插了二十根。


    上次陈砚知过生日插的是十九根,当时还有人疑惑,陈砚知解释说自己想永远十九岁,其实是因为他才刚满十九岁。


    陈砚知眼含热泪唱完了生日快乐歌,郁闷得一边擦眼泪一边吐槽:“我本来想把你感动哭的,怎么到头来我哭成这样,好丢脸。”


    傅亭樾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背过身胡乱擦了擦脸,拿了纸巾温柔地帮陈砚知擦脸。


    他没想到陈砚知会给他准备惊喜,这是从小到大陈砚知第一次这么用心,以前他也会给傅亭樾过生日,但基本都是买礼物然后大家一起吃个饭。


    傅亭樾很感动,在陈砚知心里他总算是不一样的了,他会为他花费时间学着做蛋糕,还会偷偷瞒着他准备惊喜。


    傅亭樾有种得到回应,甚至生出陈砚知也喜欢他的错觉。


    错觉就错觉吧,就当是一场梦,醒来再说。


    他仔细帮陈砚知把脸擦干净,陈砚知不自在地背过身,看着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对傅亭樾说:“我跟你说哦,这个蛋糕虽然看起来丑,但蛋糕胚我烤的超级好,蛋糕店的老板都夸我呢。”


    回头发现傅亭樾盯着他发呆,陈砚知抓住傅亭樾的手把蛋糕刀递给他,“快来切蛋糕,我昨天早上做的,不知道在冰箱放了一晚上口感有没有变差。”


    就在陈砚知准备退开时,傅亭樾突然抓住他的手将蛋糕刀塞进他手里,稳稳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切。”


    Alpha身形高大,而Omega身材娇小,即便陈砚知在普通Omega中已经算高个子,但在傅亭樾面前还是娇小,他整个人几乎是依偎在傅亭樾怀里的。


    傅亭樾怀里暖烘烘的,鼻翼间缭绕着淡淡的玫瑰葡萄酒味,陈砚知没有拒绝,和傅亭樾一起切了蛋糕。


    第一块傅亭樾吃了,他说很好吃,陈砚知尝了一口,味道一般,可能是因为在冰箱放了一天的缘故。


    要不是今天来不及,他就今天做了,口感肯定能更好。


    他吃了一小块就放下叉子,转头跟傅亭樾说:“下次当天做,口感会更好。”


    傅亭樾不喜欢甜食,但他把陈砚知给他的蛋糕全部吃了,嘴角还沾着一点白色奶油,“很好吃。”


    陈砚知盯着看了一会儿,想提醒,但又觉得傅亭樾这样很可爱,和他平时严肃的样子背道而驰。


    陈砚知瞥了一眼面前的蛋糕,用手指挖了一块奶油转身抹到傅亭樾五官优越的脸上。


    傅亭樾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满脸无奈地喊:“陈砚知。”


    陈砚知看着傅亭樾沾满奶油的脸,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


    见鬼,他为什么会觉得傅亭樾这样很色。


    他故作镇定地背过身,抽了张纸擦手,声音带着轻微颤意:“过生日就是要抹的,我上次也被抹了。”


    心跳为什么这么快,以前又不是没抹过。


    陈砚知扣紧桌子边缘,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白,但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因为思绪太乱,以至于他没注意到傅亭樾从背后靠近,随手挖了一捧奶油全部抹到了他脸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时陈砚知懵了一瞬,端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傅亭樾,“做什么?”


    傅亭樾低头看着他,笑吟吟的把刚刚的话还给他:“过生日就是要被抹的。”


    陈砚知心跳还是很快,他不敢看傅亭樾,扯了纸巾胡乱擦脸,“过生日的是你,抹我干嘛。”


    傅亭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搞得陈砚知心里没底,乖乖帮他把脸给擦干净。


    “你拆礼物吧,我去趟卫生间。”


    他转身把傅亭樾推到桌子前,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傅亭樾不放心地跟在陈砚知身后走了两步,“怎么这么紧张?”


    “尿急,不用管我,你快拆礼物。”


    陈砚知说完就直接跑了,躲进卫生间背靠着门捂着心口发呆。


    为什么心跳这么快,该不会是蛋糕放久了有毒吧。


    陈砚知自欺欺人地想着,洗了把冷水脸才稍微冷静下来。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陈砚知,你不能当缩头乌龟,说好今天就给他答复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在卫生间调整了半天陈砚知才出去。


    傅亭樾没有拆礼物,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的,和刚刚一样。


    陈砚知疑惑道:“你怎么不拆?”


    傅亭樾说:“想等你一起。”


    陈砚知想赶紧拆完喝两杯壮胆,于是没有犹豫,快速帮傅亭樾把礼物都拆开,傅亭樾说他都很喜欢,陈砚知自豪说:“我买的你能不喜欢吗?”


    傅亭樾并未否认,确实,只要是陈砚知买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


    “礼物拆完了,我们喝点吧。”陈砚知扭头看向傅亭樾,“好久没喝酒了,有点想喝。”


    傅亭樾笑着点头:“我去酒库拿酒,你先洗澡吧,免得等会儿喝醉没力气洗。”


    虽然平时他不让陈砚知喝酒,但今天陈砚知高兴,傅亭樾不想惹他不快。


    而且他觉得陈砚知好像有话想跟他说,如果不喝点,他估计不好意思开口,亦或者是不忍心说出口。


    傅亭樾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去酒库选了两瓶年代最长的红酒,其中一瓶正好和他的信息素味道差不多,陈砚知应该会喜欢喝。


    傅亭樾走后陈砚知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但那些装饰品还在,有种新婚洞房的感觉。


    洗完澡出来,陈砚知裹着浴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以此让自己的大脑稍微冷静一点不要那么亢奋。


    傅亭樾回来得很快,他先把酒倒进醒酒器醒着,又帮陈砚知把头发吹干才去洗澡。


    陈砚知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庄园里的夜景很漂亮,他看着看着入了迷,心底的紧张也逐渐消失,整个人慢慢变得平静。


    烦乱的时候思绪也会跟着乱,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傅亭樾,之前只是模模糊糊,隔着毛玻璃般,他始终摸不到最真实的东西,感觉应该是喜欢的,但总让人有种不真实感。


    导致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忍心傅亭樾伤心,亦或者害怕和傅亭樾分开才不停自我暗示产生了错觉。


    现在冷静下来,大脑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给傅亭樾准备惊喜,为他去学做蛋糕,还不小心被烫到,怕傅亭樾知道了担心,他一直偷偷摸摸藏着不让他发现。


    看到傅亭樾掉眼泪他也忍不住跟着哭,陈砚知突然就想明白了,他是喜欢傅亭樾的。


    如果不喜欢,他做不到这个地步。


    他从小懒散惯了,对人对事都很随意,能花钱的绝不花时间。


    傅亭樾是他最好的朋友不错,但他以前对傅亭樾也只是比别人特殊一点,比如买生日礼物会比别人多一个,别人说傅亭樾坏话他会生气,但绝对不会因为看到傅亭樾哭就难过。


    陈砚知捧着下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因为傅亭樾而加速。


    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


    很兴奋,还有点紧张,感觉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全部告诉对方,把自己的心意传达。


    陈砚知不禁想,傅亭樾偷偷喜欢他那么久,每天和他朝夕相处却不得不把心里的想法藏起来,得多难受。


    陈砚知叹了口气,可能是发情期快到了,总忍不住胡思乱想黯然伤神。


    好在傅亭樾洗完澡回来,陈砚知又开始控制不住紧张,什么难过悲伤通通不见。


    傅亭樾给陈砚知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知知,可以喝了。”


    陈砚知垂着眼没看傅亭樾,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手腕轻轻晃动,他主动跟傅亭樾碰了一下杯,“生日快乐。”


    傅亭樾语气温柔:“谢谢。”


    两人谁也没说话,安静地喝着酒欣赏窗外的夜景,今天大年初一,市区有人放烟花,虽然这边离得远听不见声音,但光看画面也很漂亮。


    陈砚知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两杯葡萄酒就能让他头脑发晕,窗外的夜景蒙上一层薄衫,让人看不真切。


    一瓶喝完,傅亭樾给陈砚知倒了另一瓶,他放到鼻尖嗅了嗅,欣喜地看向傅亭樾,“这酒味道和你的信息素好像。”


    傅亭樾看着陈砚知爬上红晕的脸颊就知道他已经开始醉了,但还是催促道:“嗯,挺像的,你喝喝看喜不喜欢。”


    陈砚知闻了闻,轻轻抿一口,浓烈的玫瑰葡萄味在口腔里炸开,他没忍住又尝了一口。


    他放下酒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有点奇怪,感觉在喝你的信息素。”


    这话说得太有歧义,他确实喝过傅亭樾的信息素,接吻的时候。


    一种尴尬且带着一丝暧昧的氛围弥漫开,陈砚知沉默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傅亭樾又给他满上,两人谁也没说话。


    傅亭樾在等陈砚知开口,而陈砚知觉得还不够醉,没法儿开口。


    于是两人把另外那瓶酒也喝完了,大部分都是陈砚知一个人喝的,他彻底醉了,仰头靠在单人沙发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头顶模糊的灯光,浴袍因为他的动作略微敞开,露出白皙的双腿和锁骨。


    傅亭樾单手撑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见陈砚知没有发现,他出声询问:“醉了?”


    陈砚知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两下,声音黏糊糊的,“不知道,头晕。”


    “现在可以说了。”傅亭樾说话的时候,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头,语调却仍旧是温柔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我不会生气,也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一辈子当好朋友。”


    哪怕他在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细听却还是能发现他在紧张。


    可惜现在陈砚知喝醉了,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他满脑子都是傅亭樾那句“可以当一辈子好朋友”。


    他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傅亭樾招了招手。


    傅亭樾面露宠溺,起身走到他身边。


    陈砚知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傅亭樾坐下后陈砚知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傅亭樾温柔地注视着他,“说吧。”


    陈砚知又冲他招手:“过来一点点。”


    傅亭樾倾身靠过去,头略微低着。


    陈砚知凑到傅亭樾耳边,小声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傅亭樾没有任何犹豫。


    陈砚知又问:“那你将来会喜欢别人吗?”


    虽然不知道陈砚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傅亭樾仍旧回答得很干脆:“不会,只会喜欢你。”


    陈砚知前言不搭后语:“那、那你将来会跟谁结婚?”


    傅亭樾说:“不结婚。”


    陈砚知皱了皱眉头,伸手勾住傅亭樾的脖子,“跟我结也不行吗?”


    傅亭樾手指倏地握紧,克制道:“你喝醉了。”


    “我是故意喝醉的。”陈砚知捧着傅亭樾的脸让他转过去看他,醉醺醺的强调,“我故意喝醉的,不然说不出口。”


    傅亭樾伸手捧着陈砚知的脸以防他突然摔倒,目光温柔:“好,那你现在说,我都听着。”


    陈砚知做了几次深呼吸,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傅亭樾,水润饱满的唇一张一合:“我喜欢你哦。”


    傅亭樾呼吸一滞,一度以为是自己喝太多出现了幻觉,可是他明明只喝了两杯。


    陈砚知傻笑两声,仰头亲了亲傅亭樾的嘴角,一脸醉态:“我喜欢你的,傅亭樾。”


    傅亭樾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砚知似乎觉得火烧得不够旺,贴着傅亭樾的唇自言自语:“奶油抹在你的脸上超级色,我都看应了。”


    话音刚落,傅亭樾的手环开始闪红灯,大量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尽数涌向陈砚知。


    陈砚知难受地皱起眉头:“唔……怎么了?”


    傅亭樾哆嗦着将手环调到最高档,但信息素还是很浓,他让陈砚知靠在沙发上,起身往后踉跄一步,声音透着浓浓的压抑:“易感期……提前了。”——


    作者有话说:


    甜甜甜,我大吃一口[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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