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城里看病下
韩敏珍半夜凌晨时分饿醒了, 听见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身形一闪进了梦想城镇。
自己出生后的前期清醒的时间太少,手脚也不太能控制,
后期在嫂子那一个月吃得多,身体发育比之前两个月的涨幅都大,
她明显感觉身体强壮了很多, 双手双臂有劲了。
进了小镇里, 落脚的地点还是在田边, , 可惜她不会走路,不能在里面随意走动,
今天晚饭家里专门给她做了熬了很久的米汤,
她吃了几口就不肯喝了,
现在自己还太小了,不能吃这些。
前世她有朋友整天在朋友圈晒娃,还有转发专家的育儿文章,
有时候自己也会点开看下,
好像新生儿只能喝新生儿专用奶粉,而且还是分年龄段的。
小月龄和大月龄的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谁谁谁说, 某某家的孩子是喝米汤活下来的, 那只能说是幸存者偏差。
牛奶似乎也不能喝, 她不太确定,
可是小婴儿的身体非常耐不住饿,
现在她就饿得胃一揪一揪的难受,
当然, 哭也是没用的, 只会让家人着急。
亲娘早就回奶了, 大嫂不在家,村上最近似乎没有哺乳期妇女。
韩敏珍从仓库里拿了瓶牛奶,可怜她的手又小又没力气,
眼见美食在身边却不能吃。
她嘬着手指头思考,梦里说,这个是玩具,也是锻炼孩子精神力的训练基地,
怎么个锻炼法?她发散思维,
比如有个场地,类似训练室的地方。
她翻找了商店里可以买的东西,没有这种东西,
有没有可能是用精神力直接收获植物商品呢?
毕竟使用人是孩子,估计是没有耐心进行枯燥无味的训练的,
所以才给他弄了个寓教于乐的梦想小镇,
于是,她用想象中的精神力旋转打开瓶盖,
清脆的声音啵的声,
“哇!”真的可以哎。
瓶子失去控制力,直直的甩到地上晃了两晃站立住了。
牛奶目测有500毫升,当她想把瓶子歪倒倒进自己嘴里时,发现
瓶子纹丝不动。
没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乌鸦都能喝到水,她堂堂人类还不行吗?
她找了个厨具工厂做的平底锅,手轻轻一挥,牛奶瓶倒在铁锅里,
瓶子质量比较好,居然没有碎,
“咕咚咕咚。”
牛奶从瓶口潺潺流入锅里,
韩敏珍翻了个身,头脸趴在平底锅上,
一口喝下去,
好好喝啊,
不知道是因为挨饿的关系,
感觉空间里的牛奶奶味特别浓郁,
浓浓的鲜牛奶的丝滑口感,
还没有生鲜奶的腥气,
太好喝了。
牛奶虽好也不要贪杯哦。
喝了几口她翻了个身不喝了,
一个原因是她还小,脖子支撑不了多久,她怕自己一头栽进锅里,
二是怕牛奶对身体不好,虽然星际出品必属精品(自认为),
但人的体质不同嘛,还有的人喝水都过敏呢。
她准备喝几口试试,要是没其他不良反应,以后就可以偷偷喝点牛奶补充营养了。
她又试着把瓶子送回去,发现不可以,试着摘一颗草莓,
一颗鲜红的草莓落在她手心,她虚虚地握着,舍不得丢掉,
看样子是自己的精神力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够用,还是控制力不够。
导致比较重的玻璃瓶现在控制不了,小小的草莓就可以。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精神力对于星际人来说,太少了,
这还是托她两世为人的福,两团精神力快要相融完了,才让她凑巧打开了瓶盖。
几个月没吃过水果了,手里的草莓放在脸庞,草莓香气飘进鼻头,不能吃闻闻味道也好。
出来后她拿了瓶牛奶放在枕头边,身上没有过敏的迹象,也没有胃疼胃胀,
说明小镇的牛奶对她来说是可以喝的,最起码在大嫂回家之前,自己就喝牛奶了。
韩邵文秦桂香两人在别人干净的被窝里认床睡不着,加上喜儿可能也是认床,半夜哭了两次,
感觉没咋睡天就亮了。
秦桂香迷糊糊给她换完尿布喂完奶,踢了下韩邵文:“起来吧。”
外面已经有起床的声音,他们一家作为客人最晚起来不好,
韩铁梅是家里第一个起床的,今天人多,去外面买早饭太奢侈了,
但大侄子一家过来,总不能胡乱弄点红薯粥,
想了想,做了个稀溜溜的玉米粥,
再用过年留下来的糯米粉,用热水烫了,准备做油炸饼吃。
她家有点家底,男人以前做小生意的,
现在又是在供销社上班,总会有点门路弄到别人没有的东西。
吃的方面没有太大花头,和大家差不多,但一家人还没挨饿过,日子比土里刨坑的农民好多了。
听到厢房开门的声音,探头一看,侄子侄媳妇两人出来了。
她搓了搓手上的面粉,出门小声说道:“邵文、桂香,怎么起这么早,在睡会,天还有点早呢。他们也都没起来。”
“小姑,睡不着就起来了。”韩邵文说着,看了看院子有没有要他忙的,院角有一点柴火,都是捆扎好的,
还有一摞以前的青砖堆在那儿,记忆中好几年没动过这堆砖头了。
院子里很干净也不用清扫。
“那灶上我已经烧好水了,你俩洗洗先。”
“哎,那我先帮你做饭吧。”秦桂香见家里其他人都没起来,
想着小姑也真可伶,上班还要起来做饭。
又羡慕玉春,不上班在家没事做,都不用起来做饭,
真是有福气。
她见小姑家厨房收拾的干净整洁,也没什么要做的,
主动拿起锅旁的铁勺,搅动玉米糊:“小姑,糊糊好了要盛出来吗?”
“盛吧,就用那个盆。”
秦桂香心里震惊,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怕别人笑她乡下人没见识,
小姑家的这个盛饭盆居然是搪瓷盆,
十几块钱一个呢。
要知道婆婆家用的是木板箍的木盆,死沉死沉的,如果去河边洗衣,
木盆加潮湿的衣服,足足二三十斤重
“帮我锅刷了,等会我来煎饼。”
“哎。”
刷干净锅后留点水在里面,灶膛里还有余火,以免烧干了锅。
然后她走到小姑跟前,准备帮点忙,
糯米是用的烫面,烫韩铁梅的手红红的,揉好后切成长条不用切,
直接用手揪成一个个面团。
面团也不用擀面杖,稍微滚圆按扁,中心包上用猪油调成的红糖馅。
秦桂香咂舌,一大早吃糯米,真是奢侈,还有馅居然是红糖的,这得多好吃啊。
更让她惊悚的是,小姑居然舀了小半勺的油进锅,只是这油比菜籽油颜色还要深点,也没有菜籽油的香味。
“小姑,这是什么油吗?有这么多啊。”一个小的搪瓷盆里,足足有一盆。
“隔壁市有个农场专门种棉花的,那边棉籽油多,价格比豆油猪油都便宜。”
秦桂香在家一直是一小罐猪油要吃很久,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油啊。
对了,昨天婆婆拿了一碗油出来,说是娘家亲戚那边自己家榨的,托人送了点过来,
别人想着自家,自家得记得人家的人情。
改天家里有好东西,还要还回去的,
那油一看就是好油,清清亮亮的,烧起来没什么烟,吃起来也没异味,
昨天炒的两盘菜油水足,就是比清水煮的好吃。
不像这棉籽油,油烟大味道也不太好闻。当然,这话她不敢讲。
红糖油饼用小火慢煎,这是功夫活,急不得,
其他人起床时,饼煎了一半盆了,大大小小九个人,一人两个就不老少了,
用的是小一号的带盖子的搪瓷盆,秦桂香已经麻了,
光是在厨房看到的搪瓷盆就有五个,大号的盛稀饭,中号装的油饼,
另外两个小号带盖子的,一个装的棉籽油,一个装的猪油,还有一个据说是专门洗脸用的,不和装饭的混用。
秦桂香这次是开了眼了,原来有钱人家的生活是这样的啊。
王文杰昨天跟着大人一路奔波,
本来是困得要死揉着眼睛进到厨房的,见到油饼瞬间清醒了。
趁韩铁梅一个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抢了一个,烫得他原地跳脚也没舍得扔回去。
韩铁梅笑骂道:“再拿一个给平平吃。”
“知道了。”这回他聪明了,捡了下面边边的,不烫油又多。
“不用不用,这不马上要吃饭了嘛。”
“那也不耽误现在多吃一个。桂香不用用添火了,你把糊糊端到堂屋去。”
韩铁梅家的堂屋,靠墙是一个长条案,中间是一个八仙桌,配了几张配套的椅子,和几张不带椅背的板凳,
不带椅背的估计是后面人口多了后配的。
秦桂香帮着小姑端碗、端咸菜、端玉米糊糊,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秦桂香不住地瞅着田玉春,心中感慨,人家说灯下看美人,
其实真正的美人白天看也好看。
大概是没上班也没有做农活,
雪白的脸上一点瑕疵没有,真的就跟拨了壳的鸡蛋一样,
那眉毛都不用画,自带眉形,眼睛也是一样,睫毛多得像是画过一样。
见田玉春眉头皱起了,似乎要看过来,
秦桂香立马低下头咬了一口油饼,
哎呦,小姑家的油饼怎么又好吃又不好吃的,
真是奇怪了,
糯米很香,猪油拌出来的红糖也香,
就是吃到嘴里怎么有些涩嘴。
这是她陪着小姑亲手包出来的,
面粉和红糖都没有问题,包的时候糯米饭还是热的,香喷喷的味道直冲鼻子,
那就是棉籽油的问题了,以前只听说过,自己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油,
唉!不过这种涩嘴的油,她们村上都吃不上呢。
吃完一家四口带平平去医院,不用小姑带路,
韩邵文能找得到。
“已经有点严重了,怎么不早点来。再晚点就要开刀了,开完刀走路腿脚会不利索。”年轻的医生边写着检查报告边说,
听到孩子差点要变残废了,韩邵文呐呐道:“孩子也没说。我们也不知道。”
“大夫,我儿子前些天落水后又发热,是不是这样腿才不好的。”
秦桂香想了很久,最后归于上次落水的并发症,否则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腿脚不好了。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人的身体各不相同,没办法说一定是落水导致的。”医生抬头看看他们一家,母亲手里还抱了一个。
“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他眼睛看着她手里的喜儿。
“没有没有,这个好着那,就是在家没人看着带过来的。”
“下回别把这么小的孩子往外带,现在是春季,各种流行病发的季节。”
“是是,”秦桂香老老实实答应着,她确实后悔了,
早知道自己在小姑家带着喜儿不出来了,
医院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病人啊,
咳嗽声此起彼伏的,还有哀声叫唤的,听着都吓人。
“先保守治疗,拿点药吃,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
注意局部保暖,避免受凉,疼痛时吃止疼药。”
“哦哦。”两人听着医生一连串的的注意事项,只顾着点头。
秦桂香记不住那些,只知道当月子病养着就对了。
“大夫,要多少钱啊。”韩邵文忐忑问道。
“交钱去楼下缴费部交,就在一楼进门处。”
“哦哦,只要吃药就能好了是吧。”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跟上,
抵抗力上去,加上吃药问题不大。
配合着针灸会好得快点,要针灸的话你从一楼楼梯后门的小门出去,
针灸室在后面那栋楼。”
“那就好那就好。”夫妻二人止不住的笑:“谢谢大夫啊。”
吃点药就能好,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韩邵文背着平平稳稳当当地下楼:“也不知道针灸多少钱一次。”
秦桂香抱着喜儿,走一步看一步脚下,生怕踏空了:““先去问问针灸要多少钱再说吧。”
等从针灸室出来,
韩邵文越走越慢,
一家四口在楼梯口处停下,,
“医生说吃药也能好的。”他扭头和妻子商量,
针灸一个疗程是7次,前三天要天天来,后面隔三天来一次,一次2块钱,七次就是14元。韩邵文有点拿不准主意。他娘总共拿了20多块钱出来。
平平听到自己要花这么多钱,在韩邵文背上说:“娘,就开点药吃吧。我怕针扎的疼。”
扎一次都赶上一学期的学费了。
“小孩子家家不要插嘴,”她凶完儿子,又口气强硬地对男人说:“愣着干嘛,去交费啊。”
秦桂香打定了注意,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止儿子针灸。
能好快点为什么还要让孩子受罪呢。
韩邵文交了今天的针灸钱和后面几天的药钱,用掉了四块五毛。
他们是一早到了,这会还不到中午:“平平没什么大事,不然你带着喜儿先回村?
喜儿小,在小姑家不方便。”
秦桂香先是觉得,小姑家屋子干干净净是很好,可她住了不惬意,做什么都拘束得很,生怕惹别人不痛快,
尤其是小姑家的儿媳妇,早上她多看了她几眼,瞧着她似乎不太高兴了。当然是回自己家里舒服了,
可想想还是摇头:“小姑家白天家里没人,就一个儿媳妇在家,你待在这不大好。”
玉春太漂亮了,她不怕玉春看上她男人,因为肯定瞧不上自己家这个土里刨食的男人的,
她怕的是她男人看惯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看不上自己了。
韩邵文反应过来,是哦,小姑父在供销社,小姑在保育院,
王振威在供销社管理仓库,其他人也都要上学,除了大儿媳,
其他人都是吃食堂。
等于家里白天就一个田玉春在家。
表哥和表弟媳确实要避嫌。
“那你沿着这条道慢慢往前走,我上街给你们买两个烧饼带着,中午你就吃烧饼吧,我回家再碾些玉米面送过来。”
“成,那我先带往前走,我记得路的,往前走看见杂货铺然后拐进巷子里就是了。”
韩小姑一家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就儿媳妇在屋里。
儿媳妇从窗缝里看了看是大表嫂到了,撇了下嘴没有出门,这个表嫂是不是有病,自己是好看,但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家里多了人一点都不清净了,尤其是怀里抱着的女娃,昨晚半夜哭了几次了吧,吵死了。
秦桂香带着三块炕得脆脆的烧饼回了小姑家,本想给玉春一块,见她听见动静也没出来,只好自己带着儿子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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