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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真假夫妻


    窦玄抬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 “你也瘦了,不开心吗?”


    杭玉淑道:“你离开后,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他委屈难过道:“是,你都嫁人了。”他难受得看向别处, 希望能得到杭玉淑的解释。她低下头, 长叹一口气, 无力倒在他怀里道:“你走了,我发现我怀孕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瞬间把窦玄惊在原地,随后他反应过来了, 紧紧抱着她, “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问玉淑, 问孩子,他甚至无力再责问什么, 甚至也不敢再责问什么,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迟来的一句道:“抱…歉。你一定很难受。那件事是我不对。”


    杭玉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都有错, 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我怀孕了后, 父母要求我把孩子打掉,我不愿意。那你的孩子, 你的血脉, 我舍不得。


    所以我必须嫁人。必须让这个孩子有个名分。我爹爹那会儿刚升内阁首辅, 你也知道, 那会儿我刚被公主准许放出宫嫁人,未婚产子的名声我们家不敢有。”


    窦玄闭着眼,胸口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咬牙恨道:“你傻了,当初就该把肚子里这个不合时宜的孽种杀了。”


    她抿了抿唇坚定道:“不准你骂他,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咒骂我的孩子。为了生他,提心吊胆瞒了一路,好在除了我和我现在的郎君,没有其他人知道孩子的真实父亲是谁。”


    窦玄听到提到她现在的郎君,还是有股莫名其妙火气,明明知道她是无奈被迫的。他强忍着不适道:“如今我回来了,当初走错的路也能及时纠正了,阿玉你带着孩子跟我走吧。”


    她仅仅迟疑了半刻,窦玄怒不可遏的捏紧她的手腕道:“你在想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


    杭玉淑感到害怕,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窦玄盯着她手腕上白青墨送给她的白玉又道:“你有哪些首饰我比你还清楚,这镯子从未见你带过,为何不戴我给你的定情信物,那是我母亲留下来了的。”


    她急中生智道:“你的东西我自然收好,若是坏了,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了。”


    杭玉淑心急如焚,她必须稳住窦玄,若她强行带走,到时候闹成一锅粥,实在稳不了局面。


    窦玄松了手,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杭玉淑丝绸缎下的手腕捏得通红,但是她顾不得疼痛了,极力安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玄哥哥,咱们先去看看儿子吧。我不是不跟你,而且我现在是他人妇,这么一走,实在是不合规矩,就算要跟你走,不也得断个干净。这件事我必须跟他商量一下。”


    “对,必须尽快和离,你跟那人说清楚,如果想要补偿,钱不是问题。”


    “嗯…”杭玉淑擦干眼泪,领着窦玄去见孩子。一路上窦玄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目光灼热地盯着她,她万般不适不自在。


    窦玄问道:“玉淑,你跟他做了真夫妻还是假夫妻。”


    杭玉淑被问此瞬间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顶发麻,慌忙道:“当然是假夫妻。”


    窦玄停下脚步,一把把她摁在墙角,两只手臂撑在她两侧,杭玉淑就是想跑也无能。


    他直勾勾看着杭玉淑脸,那双眼睛如同暴怒的山虎,像盯猎物一样盯着杭玉淑。他用他低沉雄厚的嗓音道:“杭玉淑,没关系,就算做了真夫妻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是女子,只有他欺负你的份。”


    此时此刻杭玉淑她真的怕如果一切如实说了,白青墨的小命不保,杭玉淑是权臣之女,窦玄何尝不是权臣之子,弄死一个白青墨,不过张张嘴的事情。


    “没有,我们只是做戏的假夫妻,他一个不得宠的庶出子,只是贪图我家的嫁妆和钱财。”


    窦玄意味深长笑道:“如果只是贪钱,那好办,等他回来,我和他亲自谈谈,钱财房产,将军府最不缺这种东西。”他看着杭玉淑两个耳朵红得不像话,就知道杭玉淑在说谎,她说谎容易红耳朵。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特别清楚杭玉淑的某些反应。


    窦玄笑着,故作欢喜,两只手上前不停搓揉着杭玉淑的小脸,那手法实在霸道些。杭玉淑从小手贱猫头,捏狗嘴,窦玄从小也手贱,喜欢捉摸杭玉淑。


    杭玉淑假装笑着应付着,心里却凉了半截,她太清楚窦玄现在是真生气了。


    他一生气就喜欢笑里藏刀。


    杭玉淑此时觉得这下真完蛋了,自古奸情容易出人命……杭玉淑看窦玄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偷奸被丈夫抓到了。哪怕白青墨才是法理上的丈夫。


    “玄哥哥,别闹了,咱们也看看孩子好不好?”


    屋内,众人都被叫走了,只有孩子在摇篮里睡觉,杭玉淑把孩子抱走了,窦玄见到自己儿子,没有流露出多大欣喜,他看着杭玉淑怀里的儿子,皱眉道:“此子克父害母,实在不祥。你以后别太亲近他!”


    杭玉淑刚刚还怕着窦玄,对他心有愧疚,听到这话,她心生一股恶气,抱着孩子跳起来骂喊道:“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奇怪?你是在咒你儿子吗?还是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的未婚妻现在肯定不是我的,所以这个孩子也难说。”窦玄也赌气道——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势均力敌的欢喜冤家上线。


    杭玉淑:前辈如果你是女主你选谁?


    窦玄:现实门当户对才是真理


    杭玉淑:那你呢?


    白青墨:都不选,两个恋爱脑,没一个是正常人


    第37章 为何沐浴


    “我不是这个意思。”很快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荒唐, 慌忙解释澄清道。


    杭玉淑无心争辩,敏感聪慧的她感觉到窦玄的脾气稍微弱下后,立马将孩子塞到他怀里。


    杭玉淑对他也硬气道:“我无所谓你怎么想,反正这是你的孩子。


    你不能不管, 如果你不相信, 大可滴血认亲, 这是别人家,我也由不得你来胡闹,你先带着孩子到城内酒馆。过几天我会亲自带着他来见你,到时候见面好好聊一聊。


    窦玄深深叹了一口气, 孩子的哭声让他头疼欲裂,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他不能让杭玉淑发现自己身中蛊毒。


    不过既然看在玉淑把孩子交给他了, 说明她跟他走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道:“行,我答应你。”


    “我会让霜兰和另一个奶娘跟着你, 让她们两个照顾孩子,你照顾不好他。”


    “好。”他强撑道。


    杭玉淑听出他现在的声音很不对劲, 但没有多想, 只是赶紧喊来了仆从, 让她们带着窦玄和孩子去城内最好的酒馆。


    窦玄走前拉着杭玉淑手,分别之际, 杭玉淑看着他脸, 之前流着眼泪, 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时候她才看仔细了他的脸, 消瘦的脸颊,冒出胡渣略微沧桑,紧皱的眉心, 看着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又见他本来干净明亮的凤眸,如今却变得混浊,眼里布满着血丝,就连嘴唇都变得过分的干裂。


    窦玄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看着爱人忧愁善感的水润双眸,他开玩笑道:“看得这么多情,是要吻别吗?”


    杭玉淑回避这个话题,皱眉道:“答应我好好休息好嘛?别心急。”


    窦玄点了点头道:“好。”杭玉淑不先回头,不知道他还要呆在原地看多久


    她回到屋内,才发觉自己里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她不喜欢汗水浸着衣服黏在后背的感觉,吩咐道:“铃兰,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梳洗一下。”


    半个时辰后,耳间屋子的兰纹木制屏风后面,水汽蒸腾,杭玉淑独自一个人泡着热澡。水里滴着玫瑰香露,因而淡淡的玫瑰香味攀附了美人的洁白无瑕修长躯体,水面上也飘满了一层花瓣,让水下的曼妙躯体若隐若现。


    热水、香气慢慢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突然,说是人生的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


    她喃喃自语道:“我跟窦玄走,白青墨怎么办?我怕这小子知道后要疯,倘若我留下,窦玄也要疯。窦玄发疯能弄死白青墨,白青墨发疯弄不死窦玄。我可不能闹出人命。”


    杭玉淑的人阻止不了清蘅庄的仆人给白青墨通风报信,这就叫强龙压不了地头蛇。


    白青墨此时驾马狂奔回府,恨不得提刀杀了那奸夫。很可惜晚了,没有跟窦玄碰上。


    “夫人呢!夫人呢!”他进门先解开身上御寒的披风,然后随手一丢。此刻他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大堂内命令式的声音充满着愤怒,接着他喝骂着:“让今天给那个奸夫看门的奴才全给我跪在门口领罚,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人敢对外说一个字,我会把你们所有人剁了喂狗!”


    白青墨说完就去了后院卧房,现在的他明明气得能杀人,却刻意放缓了脚步,压低了声音,跟在他后面的铃兰白兰被少爷这充满暴戾的气场压得竟然不敢开口。


    杭玉淑听到开门响以为是丫鬟,懒懒道:“出去,我还要再泡一会儿。”


    但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有些不悦得皱眉,下一刻看到屏风后面闪出白青墨的身影,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声。


    白青墨见到她这副沐浴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这个死贱人必然趁他不在家,背着他,跟自己旧爱媾合,不然现在才午后,她洗什么澡。


    “阿姐,是我,你怕什么?”他皮笑肉不笑道,随后又轻轻把玩着杭玉淑湿掉的发尾,发丝在他的指间缠绕。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我流汗了身上难受。”杭玉淑的辩解又一次惹怒了他。只要他用力,他可以轻轻松松拽掉杭玉淑的头发。杭玉淑今天就是再怎么解释,白青墨也不相信,他的妻子嫁过来就非完璧之身,骨子里就是浪荡。


    第38章 不是噩梦


    他看着她水下若隐若现的身姿, 那白得发光的肌肤,觉得喉咙干涩饥渴,唯有咬上一口,才能解渴。他冷笑道:“你就这么等不及跟他再续前缘。”


    她叹气皱眉, 脸上是被热水蒸起来的红晕, 偏偏在他眼里是女子的羞涩。


    “我没有, 算了……我怎么解释你都不听,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跟你解释。”


    “有什么好出去的,你身上哪处我没有看过, 你要洗, 我帮你洗。”


    杭玉淑拒绝无能,浴桶可塞不下两个成年人, 两个人只能前胸贴后背的挤在一起,热水被喊了一次又一次, 白青墨拿着澡巾把她身上搓得通红,她想跑, 直接被他用双腿箍住坐在浴桶里。“我问你, 天底下有哪个丈夫能包容到妻子跟别人通奸还能亲手帮妻子擦洗的。你瞧, 我多爱你。”


    杭玉淑懒得跟他再废话,她的沉默在白青墨眼里就是默认, 两个人一起沉默着洗了一场颇为香艳的鸳鸯浴, 她被他摁着, 从背后在水里来了一次又一次, 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杭玉淑年长他几岁,知道他这个愣头小子最是气盛的时候, 将来自己离开又对不起他,便任由他胡闹。


    搞到天都擦黑了,累到她被他抱到床上,明明还有要事说,可头刚沾枕头,眼皮都很难睁开,白青墨见她要睡的样子,继续冷嘲热讽道:“怎么要睡了?阿姐精力不是好的很,我喂不饱你,你要跑去跟别人私会。”


    听到这话,杭玉淑被气清醒了,再也受不了他这副死样子,已经够容忍他污蔑自己了,“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她睁大着杏眸,冷笑一声道:“你要打要骂,我随意,需要这么阴阳怪气有意思吗?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真想有,我今晚跟窦玄睡去。”


    “你…你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但是我实话实说,当初嫁给你之前我就说我怀孕了。你要是真想听我和窦玄怎么偷奸的,我现在就去,去完就回来讲给你听!”


    “你疯了!你是我的夫人!”


    杭玉淑委屈得掉眼泪道:“我是你夫人,你就该信任我。我已经做过一次丢脸的事情了,到现在都很后悔,一直很后悔了……怎么会再做第二次。我根本不知道他回来,我也被吓住了,你让我怎么办?他一来就让我走,我想着你,废着半天劲把他打发走了。”她把脸蒙在被子里,哭得喘不过气,哭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青墨含着泪把她拉起道:“阿姐心里不好受,那就打我出气。”


    杭玉淑无力地摇了摇头,白青墨突然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一声比一声响,杭玉淑又吓得扑到他身上,拽着他手道:“你…又作践自己来气我!好,那我干脆一头撞死,什么都免了,你也清净。”说罢就往屋子里那一人高的西洋镜撞过去,白青墨赶紧拉住她道:“你要寻死?你寻什么死!要死也该我死!给你们两个人留清净。”


    接着白青墨一声不吭,他害怕,真的怕阿姐想不开,他怕得浑身都在抖,拖着她到床上,用自己汗巾把她的手腕系在床上雕花空隙处。杭玉淑想到他曾经酒后说的话,害怕他真把自己锁起来,忍不住挣扎,可惜她挣扎不过一个男子。


    他抱着她哭着也像个泪人,含着泪一遍一遍吻着她的脸,“阿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不要死…我错了。


    阿姐你愿意跟他走就跟他走,别寻死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这个人不会说话,都是我的错。不要再说寻死的话吓我好不好?”他低声哽咽,一遍遍卑微哀求也没有等到阿姐开口


    杭玉淑累了不想回答,嗓子都哭得发疼,手被绑着,闭着眼,很快精神就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正睡在新的软和的被褥里,穿着干净的寝衣,身上也清清爽爽,要不是嗓子疼,眼睛发酸,她都怀疑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白青墨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赶紧端来一碗温热银耳甜羹,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笑脸盈盈道:“阿姐,昨晚没吃饭,赶紧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杭玉淑一碗甜羹下肚后,人也慢慢缓了过来,但是累得不想起床,躺在床上想着以后怎么办。


    “阿姐,我今天不出去,我知道城东有个园子,那里桃花开了,今天天气好,咱们去看看花散散心好不好。”


    杭玉淑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会想不开寻死,她才舍不得死呢,内心郁闷道:“春天来了,桃花开了,曾经听说春天容易犯疯病。我看这话不假。”


    “阿姐你想要吃什么,跟我说,我立马吩咐厨房做。”


    她在心里叹气道:“没胃口…”——


    作者有话说:真奇怪,按理说我的文不在任何一个人工榜单,总之不可能有人看见,正常来说无榜一个月都涨不了三四个收藏,最近一个星期都涨了七八个收藏


    第39章 和离书


    杭玉淑嗓子昨晚哭疼了, 虽然句句在心里有回应,但是实在是懒得说话,可她这反应更是让白青墨焦躁不安。这比骂他打他,更让他感到惶恐。


    白青墨道:“阿姐,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杭玉淑没理他翻过身去继续想着窦玄的事情。


    白青墨见她不理自己, 低着头几次欲言又止, 又几次抬头看着她的背过身的身影,最后连一声叹气声都不敢发出,只是小声说了一句,“阿姐,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青墨走了, 杭玉淑才敲了敲床板示意丫鬟们进来。她咳嗽了几声开口道:“穿衣,准备笔墨。”


    杭玉淑一袭浅碧色春衫裙, 随便披着一件丹色羊绒流苏短袄,坐在桌前给父母写信, 告诉他们,不久之后会回京城。


    “小姐, 奴泡了一壶菊茶, 清肺去火的, 喝点罢。”


    杭玉淑点了点头,一盏热茶下肚, 确实清爽了不少。她现在已经无力追究白青墨是怎么知道消息的事情了。


    铃兰一边磨墨一边道:“昨晚我听小姐哭了一夜, 如今窦公子回来, 小姐打算怎么办。”


    “哭了一夜?我昨晚后半夜不是睡了吗?是白清墨哭了一夜吧。”


    “奴才听着清清楚楚两个人都哭着呢。”


    怪不得她喉咙里像被铁皮刮了一样, 沙哑得难受,原来自己睡着的时候也再哭。杭玉淑道:“一个男人也哭,没出息。告诉他, 叫他三天内写一份和离书,我得跟窦玄有个交待。”


    铃兰有些惊讶道:“这么快?这和离之事,不得两家商议?就算是只做了一年夫妻,哪里是三天就能断干净的,小姐要不再斟酌斟酌?”


    杭玉淑褪下双手的镯子放在手心,当初他看到了窦玄给她的定情镯子,自己也就立马送她镯子,一个不够还要一对。


    她脸上神情疲倦,眼里望着这对镯子,心里也泛起了酸味,回忆起这小子笨拙又霸道的爱意,低声浅浅道“白青墨对我很好的……”她看了一会儿,最后苦笑说服自己道:“那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的,必须赶快和离,这件事不能拖,拖了要出人命的。”


    杭玉淑藏住了心酸和苦意继续对铃兰道:“我必须对一个人绝情,难道让我处处留情,东食西宿,做个浪□□子?我已经出格过一次了,万万不敢再做出荒唐事情来。你告诉白青墨,今晚我不想见他。直到他写完和离书我才见他。”


    “要不要我叫人收拾收拾东西,小姐东西很多。”


    “不必,我净身出户,到时候走,我除了身上一件衣裳,什么都不带走,就当是我给他的补偿。”接着杭玉淑又给窦玄写了一封长信,让她立马就带出去给城内的窦玄。快到黄昏了,一天就这么快过去了。


    铃兰出门的时候看见自家姑爷回来了,她还未开口,白青墨却抢一步急道:“你走了,阿姐屋子里可有别人?可不能离了人,就怕阿姐寻短见。”


    铃兰有些疑惑姑爷怎么会觉得小姐会寻短见,刚刚还一副很冷静的样子,叮嘱她们这些奴婢们各种事宜。


    “白兰她们在呢,姑爷,时间不早了,我要进城给窦公子送信,小姐吩咐我亲自去。”


    “好我叫一辆马车送你去。”


    “对了,信件给您看一眼吧,小姐吩咐的,说如果碰到您,让我必须给您看一眼。”


    “不必了,城门快关了,走吧。”有什么好看的,纵是信里是冰冷的官方话,看得他也心如刀割,只能徒增烦恼了。他怒得想杀了窦玄这个该死的人,可是他不敢,怕阿姐永生永世的记恨他。


    铃兰就把和离书一事告诉了白青墨,白青墨没说什么,瞬间冷着脸就走了,铃兰看着他的背影,步态急急匆匆,那身姿就像行跃林间的豹子,纵使木头脑袋的人都能看出他愠怒在身。她心中有些坎坷不安,但是任务在身,没有多驻足,很快就走了。


    屋外有人敲门,白兰开门,见是姑爷便道:“小姐今日身子不舒坦,姑爷请去别处安歇罢。”


    白青墨装作无事发生,一如既往的温柔笑道:“东园的桃花开得盛,我今日折了几支带了回来,正插在花瓶里,给夫人看看花,舒舒心。又去带人去乡野间挖了一些荠菜蒲公英摘了些槐花,做了些乡野小菜,想给夫人送过来尝尝春鲜。”


    杭玉淑听到白兰如此说,心想这小子还有闲心干这个,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很快几个人就把食盒和花瓶捧了进来。白青墨也没有借此溜进来。


    杭玉淑没什么胃口,但是看到这一桌春鲜,绿油油的菜,倒有几分食欲。油泼蒲公英,槐花蒸,荠菜炒肉,菊花脑蛋汤,她不认识野菜,叫不出这些菜的名字,问白兰,白兰也不知道。


    “真好吃,怪不得我爹爹到了时节老是念叨这些野菜呢。还是江南这边人做饭好吃,鲜美。京城的菜,荤腥太重了,连甜心都吃得是腻腻的奶油酥。搞得我在京城只爱吃玫瑰饼解腻。”说完她心里又涌出一点不舍之意。江南的日子比京城舒服多了。


    “你说我刚来那会儿,白青墨让厨子做的饭都是京城那边的名菜,或者我自小吃的。怎么如今要走了,拿这些好吃的来贿赂我?”——


    作者有话说:继续半夜更新


    第40章 我和你门不当户不对


    杭玉淑吃饱喝足之后, 也无心睡觉,哪怕连话本都看不下去,评不下去。心情烦闷,便想弹奏曲子, 以解心绪, 但一想自己的琵琶已经送人了, 只能无奈叹气,早早躺下,只是空床无人为伴,竟有些不适, 遣走了丫鬟, 自己一个人想去后屋小花园里吹吹晚风赏月。


    连廊下的小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杭玉淑并没有提灯, 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就出了门,园子里银白色月光倾泻, 草木在月光下又是一番美景,她独自坐在小石凳上, 一手撑着脑袋, 闭着眼睛, 感受着微风。


    月光下,躲在假山石处的白青墨甚至能看清她耳边风吹乱的发丝。她没动, 他亦不敢出声, 一个人就默默看着她, 看得心痛又不敢上前打扰。白青墨很矛盾, 内心那种邪恶的想法一直蠢蠢欲动,理智一直狠狠克制那股邪念。他天性其实很狡猾,弱时便习得性装可怜, 等哪天强大了,能把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也就是现在手里没有什么筹码,若是有,杭玉淑要是再闹和离,她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院子。


    杭玉淑突然坐直了身子,这动作看得白青墨屏住了呼吸。


    杭玉淑闭着眼,假装自己怀里抱着琵琶,手在虚空做着调拨弦丝的动作,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想着琵琶声已经在耳边响起,来逃避难以面对的现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突然响起唤她“阿姐”的声音,她猛得睁开眼睛,停下动作,正襟危坐,听着对面的喘气声,有些尴尬抬起头,见白青墨正抱着琵琶站在面前,他一路小跑回屋抱着琵琶又跑来,他害怕跑慢了阿姐便走了。


    他像条小狗一样,将琵琶塞到杭玉淑的怀里,半蹲下来,凑到她脸前,笑呵呵道:“阿姐,你的琵琶,我重新上了一层好漆,换了新的弦,你能弹给我听吗?”


    今晚月光真亮,亮得杭玉淑低下头都能看见白青墨眼里的自己,数清他细长而卷的睫毛。


    “好。”她轻轻允诺,摸上琴品那点的坑洼,果真还是自己的那把老琵琶。


    白青墨不懂音律,毫无乐感天赋,他听不懂杭玉淑琵琶声里的情绪,他只是勾起嘴角,看着杭玉淑傻笑着。


    一曲毕,杭玉淑道:“好久不弹,竟有些生疏了。”


    “好听。”他夸赞道。


    “哪里好听?”


    “阿姐弹得都好听。阿姐要是能给我弹一辈子就好了。”杭玉淑见他听不懂只知道拍马屁,但还是被逗笑了。


    笑完她落寞道:“可是我要走了……”


    白青墨捕捉到神情的不舍,内心高兴的扑到她怀里,语气却像个孩子一样委屈道:“别走好不好,你跟我说,我哪里比不上窦玄。”


    “你很好,但是我们是不相配的,你若执意要跟我在一起,窦玄有的是办法弄死你。他家的权势就连我父亲都要忌惮。不要惹一个权臣之子。”


    “那我执意不放手呢?”


    她看着他执拗固执的神情,叹息道:“何苦执着我一个人。”


    “因为我爱你。阿姐我爱你,从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我嫉妒得他发疯。我恨我自己的出身上不了台面,恨自己没用。凭什么他命这么好,我的命这么差?凭什么老天让他能死里逃生,而又夺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所爱。”他越说脸色越狰狞,语气近乎咆哮。


    “和离书尽快写吧,我的琵琶已经送人了,你又何苦为难杏黄,讨回来我送出去的东西。”她默默看着发疯的白青墨,将琵琶搁置在石桌上起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便走。


    白青墨追上去,口不择言毫无底线道:“阿姐,别走!我…我这样……这样好不好?我们不和离,但我同意你跟窦玄相处。”


    她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白青墨道:“你让我一女侍二夫?你疯了!”


    白青墨拉着她的手癫狂道:“和离也可以,你嫁给窦玄也行,但是你想我,只要说一声,我随时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要,做你的“外室”,赚的钱都给你。”此时此刻白青墨恨不得跪下求她。


    “你是在羞辱我吗?!我现在跟你是夫妻,我绝对做不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跟窦玄做了夫妻,就背叛不了他!白青墨,你疯了,你一个男人说出这么自甘下贱的话。”


    她转身的那一刻,白青墨的脸瞬间阴沉,他闭着眼捏紧着拳头,装作无事平淡道:“好,我答应你,和离书,我现在就写,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跟你一起回京城,我打算去京城行商,其中的门路还得阿姐打点。”这只是白青墨想离她近一点的借口。


    杭玉淑松了一口气,想都没想立马答应道:“这个自然是来帮你的,若有困难,你直接来找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还有一个要求。孩子必须给我。”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何苦还要替别人养孩子。你真的疯了。我不同意。”


    白青墨冷笑道:“刚刚还说叫我不要下贱,那我问你,自己女人跟别人跑了就算了,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要被带走了,孩子可是跟我姓的。外人会怎么说?那我还要脸吗?别人可都认为那是我的儿子。除非你当别人面澄清,那孩子是窦玄的。”


    杭玉淑闭着眼喘着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居高临下的不屑道:“真是把我逗笑了,你不过是想拿孩子要挟我,你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


    你不要逼我,窦玄能弄死你,我也能,我可是内阁首辅唯一的女儿,这天下的小姐,除了王孙贵族谁还能有我的地位。


    你根本配不上我。我和窦玄才是门当户对的,互相平等的,你不是。


    之前任由你和你家人胡来,不过是可怜可怜你罢了。我的儿子跟在你一个商户家有什么出息。认清事实吧,你需要冷静,白青墨。”


    “可怜我?怜悯我?所以之前的情分没有一丝是真的,都是可怜我的?你所有的笑都是因为可怜我赏我的?”


    杭玉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想离开。


    白青墨从背后抱着她不让她走,“那阿姐就继续再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说着他低头吻上他的脖颈,杭玉淑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别…在外面…”她紧绷着身子喘息道。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衣裙已有半拖在地上。


    “为什么不是停而是别在外面?阿姐你明明对我动情了,为什么不承认。”


    她迷离着眼神断断续续道:“因…为你不配。”


    花园小屋里的桌子上,白青墨掐着她脖子疯笑道:“朱门贵女还不是被我压着!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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