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想 我动了。
“别乱动, 再动我就亲你了。”
这句话太过突然,说完之后周惊弦愣了片刻,果真没有再动了。
“我去倒杯水, 吃药。”桑渡看了周惊弦一眼,确定他没再有什么动作, 这才肯放心站起身子。
醒酒药在客厅医药箱里, 卧室没有, 桑渡得出去拿。
他刚走没几步路,正要握门把手, 突然感觉身子一重,耳边传来呼吸声。
“我动了。”
周惊弦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从身后揽住了桑渡的腰, 身子前倾,把头埋在了桑渡颈窝里。
由于周惊弦劲太大,桑渡被迫贴着门。
“我动了,了了。”周惊弦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无限放大:“你不是说我动的话就亲我么。”
“……周惊弦, 你喘什么。”
或许是周惊弦凑近咬耳朵的缘故, 桑渡感觉自己竟然在紧张,尤其是那毫无规律的喘息声绕在耳边时。
他没有立即回答, 反而继续往前凑近身子,手跟着停在了桑渡身后, 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醉了。”
“亲我,了了。”
由于两人离的太近, 桑渡能清楚察觉到周惊弦身上的变化。
“别咬我耳朵!”桑渡有在控制自己声音的大小,但控制不住声音发/颤。
在周惊弦和卧室门之间狭小的缝隙里,桑渡挣扎着转过身子, 手按着周惊弦胸口想要把他推开:“周惊弦,你压根没醉吧!!”
怎么感觉这么清醒……?
周惊弦握着桑渡的手腕,从胸口一路向下,撬开桑渡的指缝,把手掌给打开,最后停在了某个部位上,并在桑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强吻了上去。
喝醉之后的周惊弦和平日里的他不太一样,没了平常的沉稳,而是直接抱着吻,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吃完烤串桑渡吃了颗糖,现在嘴里还有一股甜甜的荔枝味。
卧室一开始有开着灯,桑渡只是闭眼的功夫便被周惊弦给关上了,此刻房间暗的出奇,只有微微几丝灯光从门缝里钻进来。
突然听见桑渡发出的低哼声,周惊弦缓过了神,睁开眼。
既然都开始了,那就别停了。他心想。
“了了别说话,房间隔音不好,外面还有人。”说完,周惊弦便再次吻了上去,不肯多当误一秒。
周惊弦的吻太出乎意料,桑渡挪不出脑子去思考,整个人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只能任由他乱来。
“别乱扯……”没一会的功夫,桑渡上衣扣子被解开,周惊弦的手从身后绕到了身前,游刃有余。
“……!”
周围一片黑,桑渡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能感觉到周惊弦变得更粘人了。
依他对周惊弦的了解,现在这种情况下没个最低几十分钟根本没法出去。
看来只能快速解决了。
“我帮你解决了就行了,是吧?”桑渡抿了抿唇,视线逐渐往下,伸手扣住了周惊弦的腰带。
……-
上衣被扔在地上的一瞬间,卧室门被敲响。
“学霸?桑渡?”叶信怀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你们在里面吗,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桑渡身子一抖。
“诶?房间怎么没开灯,不是这个房间吗,我走错了?”
桑渡松了口气。
“不应该啊,我记得明明就在这个房间呐。”叶信怀停下脚步,想到最近看的恐怖电影,主人公和朋友们聚餐聚着聚着不见了,最后在地下室发现了他们的尸骨。他连忙转身重新回到主卧门口,握住门把手:“我去,不会发生什么了吧?我开门了啊!”
主卧门没被反锁,一压就能打开。
这种情况下,要么赶紧反锁,要么推开周惊弦。
仅剩的理智告诉桑渡要选前者,因为后者就像是长在身上了一样,根本推不开。
“我进来了啊!”
叶信怀声音又响了起来。
桑渡一只手被周惊弦紧握着,另一只手被反按在了门后,无论桑渡要抽开哪一只手都没那么容易,情急之下,桑渡咬了一口周惊弦的舌头。
咔哒一声,门被压开。
“诶!怎么推不开,有什么东西挡在门后面吗。”门把手虽然能压开,可叶信怀推了好几下也没能推开:“我靠,我不信了?!李畅快来给把手。”
“嘶。”
周惊弦皱了下眉,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垂眸看见被咬了满脖子痕迹的桑渡,二话不说拉着桑渡进了旁边几步之外的浴室,反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这不一推就开了吗,叶猴你逗我玩呢。”李畅嘴里还没咽下去就来帮忙了,还以为门卡住了,结果轻轻一推就开了。
“不可能啊,我刚才怎么推都推不开。”最诡异的是,刚才主卧明明没开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灯竟然亮了起来,他瞬间感觉背后一阵凉意,毛骨悚然看向李畅:“你开灯了?”
“我都还没进去怎么开灯。”李畅满脸纳闷地嚼着烧烤:“叶猴你喝醉了吧。”说完便嘲笑了起来。
“谁他妈喝醉了。”叶信怀没再理他,把门推到了头朝屋里看去,除了一件掉在地板上的衣服外,并没有看见桑渡和周惊弦的影子。
而且这个衣服怎么越看越眼熟……
主卧窗户没有关紧,腊月冷风穿过窗子扫了进来,吹得叶信怀背后冷汗依旧。
“桑渡?学霸?”叶信怀提心吊胆喊了一句。
果然没有得到回应。
恐怖片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掉,叶信怀胆战心惊指了指地板上的衣服:“…你有没有觉得这件衣服很眼熟。”
“这可不眼熟嘛,桑渡刚才穿的就是这件啊。”李畅给自己的记忆力点了个赞,喝了这么多酒还记得清清楚楚,啧,这聪明劲儿没谁了,必须得赞一个……诶等一下,卧槽?!
不对劲不对劲。
李畅瞬间站正了身子,连手里剩下的半串烤馒头也顾不上吃了:“桑渡衣服怎么在这?!不是,他人呢,还有,学霸怎么不在这?”
“扑通——”
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响。
两人瞬间靠在了一起,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的房间,最后停在了衣柜和紧闭着的浴室门上。
“你去。”冷风让叶信怀直冒鸡皮疙瘩,双腿发软走不成路,这时候李畅便派上了用场:“你去洗手间看看。”
“你怎么不去。”李畅看着手里的烤串:“我串还没吃完,你去!”
“去就去。”叶信怀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间。
浴室门是磨砂的,如果里面开着灯的话,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些轮廓,但现在现实是一片黯淡,并没有开灯。
“学霸?”
“桑渡?”
“你们在里面吗?”
“怎么可能在里面,灯都没开,你进错房间了吧叶猴?”李畅也跟着凑了过来。
“那衣服怎么解释?”叶信怀坚信自己没有走错房间。
“衣服说不动就是同款。”李畅:“你别搁着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动学霸在另一间卧室。”说完,他就要拽着叶信怀往外走。
“我真走错了?那刚才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咣当——”
叶信怀话音刚落,浴室又传来一阵声响。
……-
桑渡被抵在浴室墙角,旁边置物架上放着瓶瓶罐罐,桑渡手扶着置物架,别过头来喘着气,想要说话制止但门外还有人,想要推开周惊弦但又推不开,更过分的是,周惊弦就像是察觉不到外面有人似的,手上嘴上动作一直没停下过。
桑渡合理怀疑周惊弦根本就没喝醉,全是装的!
“周惊弦你别啃了!我特么都没法见人了。”桑渡声音放到最小,伸手握住周惊弦手腕,好让他冷静下来:“而且你刚才都已经碰倒洗发露了,他们肯定发现了。”
“浴室隔音好,他们听不见。”周惊弦依旧紧紧搂着桑渡:“了了,你不是说要亲我的吗,你还没亲。”
桑渡舌尖早已被吸的发肿,深知现在不是讲理id时候,他得赶紧出去,不然叶信怀俩人说不定待会就会闯进来。
“过来!”桑渡舔了下嘴唇,捧着周惊弦的脸亲了一下:“好了,快出去。”
周惊弦:“不够。”
桑渡:“?”
“不够也不亲了,起开。”
“不起。”
“起开。”
“不起。”
“起……”桑渡想要抽身,结果胳膊肘不小心蹭到了一旁的置物柜,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掉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东西是从一旁摔下来的,差点砸在桑渡身上,周惊弦伸手挡了一下,桑渡没有看见。
“什么东西。”
“润/滑液。”
“什么时候买的?”
明明今天才从山城回来,难不成是很久之前买的?有猫腻。
周惊弦:“一周前,以往万一会用……”
“别说了!”趁着周惊弦说话放松警惕的功夫,桑渡把人推开:“你呆这别出声,我去瞒过去。”
“等一下。”
“又怎么了。”
周惊弦视线在桑渡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上半身:“你没穿衣服,我去说。”
第102章 要求 搂着睡觉。
“学霸?”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吓得叶信怀一激灵:“你怎么在这啊。”他试着往里看去,除了一片黑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周惊弦移动身子,挡住了叶信怀乱晃的视线:“在洗澡。”
“哦哦。”叶信怀尴尬地收回视线:“我看浴室没开灯, 以为你没在。对了学霸,你见桑渡了吗。”
“浴室灯坏了, 还没来得及修。”周惊弦选择性回答。
“灯坏了?我能修啊。”李畅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我家灯坏了都是我修的, 别的不敢说, 修灯这事我最擅长了。”说着,李畅便挽起袖子想要开门。
“交给我吧学霸, 你放心,顶多三分钟就能修好。”
李畅想开门,周惊弦却不放手:“没工具。”
“没工具也没事, 我六岁就会徒手修了。”李畅信誓旦旦,榆木脑袋并没有读出来周惊弦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周惊弦不相信他的技术。
那这更得修了!不得在学霸面前秀一番吗!
而且周惊弦现在还完整穿着衣服,肯定是洗好澡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畅马上要打开门时, 浴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惊弦, 帮我递下洗发露。”
是桑渡的声音。
周惊弦愣了愣,意识到什么, 道了句:“好。”
“桑渡?”叶信怀和李畅两人大眼瞪小眼:“是桑渡吗?我听错了?”
周惊弦开了条门缝走了出来,关门:“桑渡在洗澡。”
两人还是满脸困惑。
不对劲。
桑渡在洗澡, 周惊弦怎么在里面?
“我刚在帮忙递毛巾。”周惊弦像是看透了两人的想法:“你们还有事吗,烤串再不吃就要凉了。”
“没…没事了。”-
一顿烧烤吃下来已经凌晨。
叶信怀和李畅酒量相当大, 在烧烤店买的十几罐酒没够他们喝的,中途点外卖又买了十来瓶。
一整张桌子上,一大半都是空的酒瓶。
“我这瓶酒怎么回事, 怎么倒不出来?”
最后一瓶酒在叶信怀手里,明明早就没了,叶信怀还在倒。
“你傻啊,你拿反了。”李畅把叶信怀手里的瓶子换了个方向,改为用瓶底对着杯子:“诶,怎么还倒不出来?”他挠头。
桑渡:“……”
“行了你俩,别喝了,睡觉去吧。”桑渡把酒瓶从两人手里拿了过来:“再怎么换方向也没有酒了。”
两人喝的不省人事,一直赖着不走,桑渡简单收拾了下次卧,把两人安排了进去。
这套公寓只有一大一小卧室,次卧被两人占了,桑渡站在客厅呆了会。
乱啃乱亲的时候周惊弦是清醒的,劲一过,酒精上头麻痹大脑,倒头倒在了床上,留下桑渡一人独自回想刚才的事。
桑渡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后知后觉脖颈烧的慌,上面斑斑点点全是半小时前在卧室和浴室里面那会,周惊弦留下来的。
周惊弦!
吃干抹净不负责任!
又不是小孩了,刚才就不应该一时冲动打野战的。桑渡按了按脖颈。
别想了!
出息点桑渡!
平静下来之后,桑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要回主卧吗,还是继续呆在客厅?
周惊弦说的同居的事,桑渡其实还在动摇。
桑渡工作暂时还没稳定下来,可能以后还会再去国外几趟,而周惊弦的学业很稳,如果同居的话,平常作息什么的,肯定会影响到他的。
而且最主要是还没能确定以后要不要留在北京,当时回北京是因为听说周惊弦在这里。
工作不稳定的原因让他不能一直定居在某个城市,今天去北方明天就可能去南方,随时都可能去另一个地方。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安稳而去影响周惊弦安稳的生活。
“啊啊啊。”桑渡抓了抓头发:“好难。”
抓头发的时候,手腕上带着的护身符不可避免碰到了脸颊,留下一片凉意。
桑渡盯着护身符上的银环看了好久,一转眼,余光瞥见周惊弦正站在不远处。
深更半夜的,客厅没开灯,桑渡以为自己看岔了,闭眼再睁开,方才周惊弦站着的位置此时已没有人。
桑渡被提起来的心这才稍稍安稳了下来。
“原来是错觉啊——”
“什么错觉?”周惊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靠。”
一转头看见周惊弦,桑渡心脏狂跳。
窗外北风吹的呼呼响,不知是叶信怀还是李畅的打呼声明明刚才还在响,此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安静至极。
桑渡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假的?”
周惊弦没说话,拉过桑渡手腕贴着自己的脸颊,微微侧头又亲了下桑渡的手心:“现在呢?”
毫无预兆被亲了一下,桑渡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收回手,按了按脖颈,别过头说着:“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周惊弦!”
“周惊弦是你什么?”
“……”桑渡起身就要离开。
周惊弦先桑渡一步,拦腰把人扛了起来,径直走向卧室。
突然悬在空中,桑渡一脸懵:“?”
“周惊弦你干什么?!”
“搂着睡觉。”
“那你摸我干什么?”桑渡胳膊肘撑着床,想要起来:“别摸了,现在已经一点了,你不七点还得去学校吗!”
“可以不睡觉。”周惊弦把桑渡拖鞋摘了下来。
“不行。”桑渡往后靠:“我得睡。”
外面还有人,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了。
周惊弦垂眸看着桑渡,片刻后,收回了手:“好吧。”
“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明天和我一起去学校。”-
“你上学把我带学校不太好吧?”
周惊弦这学期有助教的任务,早上七点就得从家出发,桑渡六点半醒来的时候周惊弦已经起来甚至做好了饭。
桑渡洗漱的时候,往客卧看了一眼,叶信怀两人还没醒,正睡得死气沉沉,出于仗义,桑渡没有叫醒他们。
周惊弦给桑渡盛了碗热粥,递过去的时候垂眸看向桑渡:“你是后悔了吗,了了。”
“?”
昨晚没吃太多饭,早上醒来挺饿的,桑渡拿起勺子喝粥:“谁后悔?去就去。”
“还有煎饺,小笼包。”周惊弦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推到桑渡面前,坐在对面看着他吃饭。
“你怎么不吃?”桑渡抽空看了眼周惊弦。
“我不饿。”周惊弦说:“想看着你吃。”
桑渡拿着勺子顿了顿,总感觉今天的周惊弦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早上好中午好!
第103章 围巾 想和你一起去。
“到了。”
桑渡打开车窗往外前去, 大学门口站着两个石狮子,左面有爬山虎蔓延。
七点多门口人还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学生以及正站在门口值班的保安大爷。
“车要开进去吗。”
“对。”周惊弦开窗刷了个脸, 手放在方向盘上:“里面有停车位。”
停车的时候,周惊弦朝副驾驶座看去。
“看什么?”桑渡也跟着朝窗外看去, 以为有什么东西。
“不是。”周惊弦开车门下来, 给桑渡打开车门:“我有东西忘了, 可能得先去一趟办公室。”
“办公室?”桑渡按着安全带扣的手一停:“那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周惊弦没动。
“你不是要去办公室吗。”
“想和你一起去。”
“不去。”-
五分钟后, 六楼办公室门口。
走廊有人经过,桑渡连忙把手从周惊弦口袋里抽出来,转身揣进了自己口袋里:“你去吧, 我等你。”
明明刚才还握在一块的手现在只剩下周惊弦自己的,口袋里空荡荡的。
周惊弦把手伸到空中,凑近:“你不想和我握手吗了了。”
“……”桑渡伸手握住了周惊弦的手,指尖掐了下他的手心:“行了吧?”
“同学抬抬腿,我拖个地。”
清洁阿姨声音突然出现, 吓得桑渡立马又抽回了手, 只剩周惊弦的手悬在空中。
“拖好了,同学你们继续。”阿姨带着拖把消失在了原地。
周惊弦低低笑出了声。
“笑屁。”桑渡耳尖还在发红。
办公室是双人办公室, 一半是导员的,一半是助教老师的。一开始桑渡担心有人, 还在想怎么说话,结果一打开发现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在, 松了口气。
“你拿书还是拿电脑?”桑渡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你不是八点早八上课吗。”
“不拿书也不拿电脑,八点上课现在不急。”周惊弦把一罐糖递给桑渡:“可以先休息会。”
桑渡将信将疑接过糖罐, 抬头问道:“周惊弦,你叫我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不会就让我吃颗糖吧?”
周惊弦倒了杯水,放到桑渡面前的茶几上,紧挨着坐了下来,摇了下头:“不是。”
桑渡打开罐子,拿了颗糖剥开,塞到周惊弦嘴里。
“行了赶紧走吧,被盯着我看了,我又不是花。”桑渡又剥了颗塞到自己嘴里,站起身:“你学生还在等你,你可是老师,不能迟到啊。”
“学生不应该希望老师迟到吗。”周惊弦淡淡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桑渡的头发。
“你又撸猫呢?”桑渡拍开周惊弦的手,抓了把头发,认真思考了下周惊弦这个问题。
放在高中他身为学生的时候,那肯定是希望老师迟到的,这样可以多摸会鱼,虽然老师在的时候也不当误摸鱼……
但是!
现在他不是学生了,身份变了,那肯定得让老师对学生负责!
“那不对,你得提前去。”桑渡转身就往门口走:“现在去。”
“等一下。”周惊弦打开抽屉翻着,拿了什么走到桑渡身边。
“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条藏蓝色围巾便被系在了脖子上,把桑渡裹得严严实实的,留住一片暖意。
“外面冷,注意保暖。”
……
“周惊弦,你上到几点结束?”桑渡跟着周惊弦朝教学楼走去。
“导员出差,事有点多,估计得一个小时。”
国内大学和国外不太一样,国外没有大门、围墙,学校是开放式的,管的特别松,学生相当自由,早八只有一两人来已是常态。
而国内就不一样了,明明还没八点,校园里便已经有很多学生了,要么骑车要么小跑着去教学楼,繁忙程度堪比高中。
“小心。”周惊弦和桑渡换了个位置,让他走在里面,自己在外:“有车。”
“怎么这么多人。”
“餐厅门口在举办活动。”周惊弦说:“早八人也有些多。”
“活动?”
桑渡顺着周惊弦的视线看去,发现不远处餐厅门口站着几个玩偶人,每个穿着玩偶服的人手里都捧着一大束花。
“今天校庆,学校办了很多活动。”
桑渡点了下头,一时觉得还蛮好玩的。
“想要吗。”周惊弦问。
“要什么。”
“玫瑰花。”
桑渡没理解:“我要花干什么?”
“每个人都有花的呀,帅哥,送你一束花!”一个兔子公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桑渡面前,伸手递给桑渡一束玫瑰花:“祝你和朋友天天开心噢!”
说完,兔子人又拿了束花递给周惊弦。
“谢谢。”周惊弦一手接过花,另一手突然握着桑渡的手,炫耀似的往前伸了些许,明摆着想要告诉兔子人关于他和桑渡之间的关系。
玩偶熊心领神会,又塞给了桑渡几束花,在桑渡退回来之前连忙转身:“祝你和你男朋友天天开心!”
捧着一堆花的桑渡:“?”
“周惊弦,你幼稚吗!”
“可是他没有说错。”
“……”-
“今天计组课谁代?听说导儿出差去了。”
“出差了?好事啊,这节早八是不是没老师来了?我要回去补觉!”
“想什么呢你,肯定有老师啊。”
“别乱猜了,这节有助教老师来代课,就是之前教过咱们的助教。还有,后排怎么有同学溜走了?大家签个到,二维码五秒一刷新,我投上去了。”
班委站在讲台上往后看,底下一大半学生也都跟着看了过去。
“谁溜走了?我也想溜。”
“签完到再溜。”
“有道理——诶卧槽,学长?”
不知那位同学喊了一句,班里面剩下的同学也都跟着看了过去,在后门看见了周惊弦以及……刚才还在牵手此时已经分开了的一位陌生帅哥。
“我靠,好帅!”
“这咱班同学吗,怎么之前没见过?”
“不是吧。”
“你们看那条藏蓝色围巾是不是助教的?我之前貌似看见过。”
“你别说,还真是。”
“……”
“大家看什么呢,八点了。”
桑渡跟着周惊弦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三四十个人投来的目光。
桑渡急忙松开周惊弦的手,当场编了个理由:“我来蹭课的。”
“蹭课?”周惊弦歪头。
“哦吼。”前排有同学开始起哄。
“帅哥你和学长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就朋友关系……”说着,桑渡察觉到不对劲:“不是,没关系,我就是来蹭课的。”
桑渡挑了个后排靠走廊的空位置坐下,朝周惊弦说道:“老师,八点了,还不上课吗?”-
“张老师有事,这节课我来替一下。”周惊弦打开笔记本,插U盘,整理话筒:“大家先忍一下别玩手机,今天有领导来检查。”
“好!”
“上节课是讲到储存芯片了吗……”
“对……”
桑渡支手看向讲台,注意力全放在了周惊弦脸上。他讲课的时候有一种以往没有的感觉,少了一些生人勿近,也少了一些幼稚,多了几分成熟,是桑渡从没看见过的一面。
周惊弦上课和其他老师不太一样,没有在教室乱转的习惯,也没有提心吊胆的提问环节,让人感到很放心。
就这样,桑渡盯着看了好一会。从周惊弦的头发,眼睛,山根,再往下到嘴唇。
周惊弦现在的发型和高中不太一样,不再是当年被迫留的短碎,而是长长了些许,变成了稳重的大人模样。
眼睛依旧深邃,山根也仍旧高挺,淡色嘴唇旁时不时会出现梨涡。
桑渡还记得高中那会,周惊弦不穿校服的时候都在穿衬衫。有次桑渡和他去江北,周惊弦帮他拿睡衣的时候,桑渡在他衣柜里看见各种样式的衬衫,少年气满溢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少年时期的衬衫不再出现,变成了沉稳的大衣。不过,依旧帅气。
啧。
这么好看。
桑渡没忍住,拿出手机,光明正大拍了一张。
……
这一节早八抬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比以往每天都要高上不少,连睡觉的都没有,中间甚至还有学生主动回答问题,可以说是领导眼里最理想的课堂状态。
“Intel静态储存器读写实验大家要熟练掌握,这是下节实验课上的作业,报告也要交。”周惊弦看了眼时间,距离下课还有两分钟:“实验课在下周二,到时候张老师就会回来,学委收好就可以。”
“啊,学长你就不能多教教我们吗。”
“我还有实验室要跑,等下次。”
周惊弦现在还在读博,平日实验室和家两点一线,不在家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
“今天的课就到这了,还有两分钟,大家可以提前下课。”周惊弦朝后排看去,对上了桑渡的视线,浅浅一笑,关上了PPT。
PPT被关上,电脑壁纸开始出现在大屏幕上。
一瞬间,班里面像是炸了一样。
“!”
“我靠,壁纸!”
桑渡本来都已经站起来了,准备出去等周惊弦,结果却看见了大屏幕上自己的照片。
班里面学生的头转的就像拨浪鼓一样,一会往讲台上瞅,一会往桑渡脸上看。
更有甚者,直接叫住了桑渡:
“帅哥,你是学长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粘人狂和心机狂[撒花]
第104章 哥哥 别乱叫
“周惊弦, 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一回到办公室,桑渡便二话不说把周惊弦抵在了墙上。
“我说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合着是有事瞒着我。”
“是意外。”
“鬼信是意外。”桑渡箍着周惊弦的胳膊, 不让他乱动。
“真的是意外。”周惊弦任由桑渡动作,垂眸扬了下嘴角:“而且他们早就知道了。”
“???”
桑渡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趁着桑渡松懈的功夫, 周惊弦挣脱开来, 伸手摸了下桑渡的脸, 十分乐意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他们早就知道了。”看着桑渡猛然睁大的瞳孔, 一时觉得有些好玩,忍不住想要逗一下:“他们第一次看见壁纸的时候我就承认了。”
周惊弦心思全在桑渡脸上,于是桑渡伸手拍开了他的手:“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就不来了。
“我说了你就不会来了。”周惊弦读取桑渡心声的能力已经是相当炉火纯青, 一半脑子用来回话,另一半用来思考怎么逗桑渡。
只见周惊弦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双手捧住桑渡的脸颊,往鼻尖上亲了一口:“好软。”
“软个头。”桑渡伸手拍开周惊弦的手,朝鼻尖上扫了一下:“别耍赖, 撒娇没用。”
被桑渡拍开后, 周惊弦双手也没闲着,伸手扣住了桑渡的手指, 放在嘴边亲了亲:“那应该怎么办呢。你能教教我吗,斜杠哥哥?”
周惊弦喊哥哥的时候相当不正经, 中间还特地停了一下绕了个弯,平日里的他看着有多正经此刻就有多反差。
方才进来的太急, 办公室门没关紧,这会走廊正有人经过。听到脚步声,桑渡连忙伸手捂住了周惊弦的嘴, 压低声音:
“别乱叫!”
他已经好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突然间听见的时候不是陌生,而是有些……羞耻。看着挺正经的一词,从周惊弦嘴里面说出来就变了一番味道。
周惊弦就像是没听见桑渡说的话,又喊了一遍斜杠哥哥,只不过这次只张嘴没出声。
每说一个字,除了嘴唇张开之外,身子也跟着往前倾。他特地放慢吐字速度,四个字足足用了十秒钟才说完,桑渡手心本就敏感,周惊弦这一撩,立马扛不住了,撒开了手。
“你正经吗周惊弦!”桑渡搓了搓发烫的手心:“这是办公室,不是卧室!”
周惊弦若有所思挑了下眉,像是懂了些什么:“这是在卧室就可以的意思么。”
“卧室也不行,哪都不行!”桑渡起身关上了门,折回来的时候余光瞥见办公室角落里有摄像头。
“……”
还好刚才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
桑渡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从糖罐子里挑了颗糖,抬头看了眼周惊弦:“傻站那干吗,你不是还得跑实验室?”
“我以为你还要继续壁咚我。”周惊弦向下耷了下眼睛,有些失望。
“我靠。”桑渡觉得周惊弦这演技不去演戏就可惜了:“周惊弦你在失望些什么??还有我刚才那不叫壁咚,叫惩罚!”
“哦。”周惊弦朝桑渡走来:“那我以为你会继续惩罚我。”
“……”桑渡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周惊弦,你欠揍。”
明明对面还有多人沙发,周惊弦非得靠着桑渡,支着腿靠在沙发柄旁,歪头看着桑渡,欠揍地问着:“你生气了吗,了了。”
生个鬼的气。
桑渡并没有生气,也不知道周惊弦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对,我就是生气了。”桑渡一时蛮想知道如果他承认了,周惊弦会怎么办。
理科直男思维,估计也不会怎么办。
想到这,桑渡啧了声。
刚啧完,旁边这位直男癌理科男已经凑过了身子,一手插兜,一手揽过桑渡的脖颈,朝桑渡额头上亲了一下。
“别生气了,听歌么。”
桑渡还没缓过来,耳朵上便多了一只有线耳机。
蓝牙耳机盛行的年代,周惊弦还在坚持使用有线耳机,何尝不算是一种独特。
估计整个大学里,除了周惊弦外,都没有这份独特了。
想到这,桑渡无形之中唇角上扬了些许,莫名觉得有些好玩,调侃道:“好土。”他扯过耳机线,发现扬声器附近似乎刻着什么字,出奇地有些熟悉。
模模糊糊之间,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有过一个刻着字的有线耳机,不过后来换了无线的之后就没再用过了,要不是今天突然看见,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想起来。
“扬声器旁边刻的什么?”桑渡问。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桑渡把线控器扯到手心,凑近,还真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这…怎么这么熟悉。”
“因为这个就是你的。”周惊弦打开手机点了首歌:“当年你落在八号楼里的。”
那时桑渡走得太干净,八号楼里除了耳机外便没再留下什么东西。
这是唯一一件周惊弦保留了那么久的东西,保留了整整六年。想桑渡的时候便会看着有线耳机发呆,为了不让耳机有划痕,只有只有偶尔几次会用一下,其他时间还是存在盒子里。
耳机里放着熟悉的音乐,是十七岁时他和周惊弦一起听过的那首。
虽说是同一首歌,但17岁和23岁听时已经是两种心态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喜欢一个人永远不会变。
另一只耳机永远属于喜欢的他。
……
“周惊弦,你今天为什么要让我来学校。”
耳机声音不是很大,周惊弦能清楚听见桑渡的声音。
桑渡想的没有错,他今天想让桑渡来学校是有私心的。
但并不是出于炫耀的私心,而是想让桑渡的生活变得热闹一些。
“学校热闹。”周惊弦说:“想让你笑一笑。”
这么多年桑渡一个人太久,干什么都是独自一人,周惊弦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无论他怎么去拥抱他、去爱抚他,可还是觉得桑渡心里有块硬疙瘩没有被融化。
周惊弦一开始以为少的是陪伴,于是这么多天他一直陪在桑渡身边,直到昨天晚上看见桑渡一人呆在漆黑的客厅,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除了陪伴,桑渡还缺少笑容。
他想让桑渡笑。
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桑渡。
想让桑渡的生活变得热闹,而不再是冷冰冰的。
四周开始陷入寂静,周惊弦打开手机,准备换首歌,霎时听见手机一响,不过不是他的,而是桑渡的。
桑渡打开手机,发现是叶信怀发来的——
【耶耶耶耶耶:[图片]】
【耶耶耶耶耶:桑渡,你谈恋爱了?】
【耶耶耶耶耶:我靠,不会是真的吧?】——
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
第105章 狗粮 深情舌吻一分钟
一小时后, 商场餐厅。
“什么时候的事?”叶信怀震惊地差点没蹦起来:“你是说,你真谈恋爱了?”
“嗯。”桑渡耳膜快要被震碎了:“谈了。”
“桑渡!咱们还是兄弟吗,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和谁啊,我认识吗。”
和周惊弦谈恋爱这件事, 桑渡没有和叶信怀说过, 其实毕竟谈了这么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怪只能怪叶信怀太顿感了。
不过桑渡也不是有意瞒着的, 只是担心叶信怀知道后肯定会震惊到蹿到外太空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桑渡选择了隐瞒。
可这么久过去了, 也是时候说出来了,毕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关系。
“等一下,他马上过来。”桑渡镇静地喝着果茶,和此刻的叶信怀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靠,她也会来?”叶信怀立马摇头往门口看去:“不是,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准备什么。”桑渡抬眉,没理解叶信怀的脑回路。
“废话。”叶信怀掰着手指, 头头是道:“你是我兄弟,她是你对象, 那她不就是我嫂子吗!我亲嫂子啊。”
“嫂子?”桑渡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哪怪了?”叶信怀重重拍了下桌子:“我现在两个亲嫂子呐。你说你和学霸也是,谈对象都不告诉我一声, 学霸也就算了,认识才几年,能理解。那你呢桑渡!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一点都不仗义!”
“等等。”桑渡突然叫住了叶信怀:“你刚说什么?”
过来的路上,桑渡没事干,翻了下周惊弦学校的校园墙,由于学校名气大,关注度多,很容易搜到。早上和周惊弦从教学楼回办公室的时候,桑渡就有察觉到有人在拍他和周惊弦。上网一搜,果然看见了照片。
不仅是一张,反而是很多张,不过大多都是侧面背面照,没有正面照。
桑渡以为叶信怀是看见上面的照片知道的他和周惊弦的关系,没想到叶信怀原来并不知道……
“就是当年你离开之后,有次体育课有人拿着情书向学霸表白,学霸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叶信怀用指腹挠了挠鼻尖,左右看了看,趁着周惊弦还没来,压低声音说着:“有次我们无意间提到这件事,没想到学霸和我们说了他喜欢的人。”
“喜欢的谁?”桑渡咬了下吸管。
“不知道,没和我们说是谁。但说了那人很可爱,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像猫一样会炸毛,看着生人勿近但其实特别心软,一颗糖就能哄好。”
真的?
怎么感觉不像是周惊弦的说话风格?
看着桑渡不对劲的表情,叶信怀连忙补充:“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怕你知道学霸谈恋爱之后会伤心,毕竟你们关系这么好。”
“我们关系好?”
“对啊,你们关系不好世上就没有关系好的人了。”叶信怀鼓着嘴,一口塞了大半块慕斯,两口就吃完了:“上学的时候,你们住在一起,学霸还会给你带饭,给你最好的显卡和游戏机,而我呢,啥都没有,唯一的好兄弟也被夺走了!有时候我都吃醋了。”
“你吃什么醋,咱俩又不是男女朋友。”桑渡把自己那份千层推到了叶信怀面前,别过头去:“太甜了腻的慌,不想吃。”
“那我嫉妒行了吧!嫉妒!”叶信怀接过千层,抬眼问道:“你不最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吗。”
“变了,现在不喜欢了。”桑渡说:“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啊。”
“吃。”叶信怀拽着盘子,拿起叉子扎了上去,小声嘟囔着:“替你收拾剩饭的恐怕也只有我了!这次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什么事要第一个先想起我啊桑渡。”
“废话这么多。”桑渡扬了扬嘴角,胳膊撑着靠背:“你谈恋爱也没告诉我啊。”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嗦,是我不想吗。”叶信怀翻了个白眼:“别说我了,嫂子啥会来?嫂子喜欢吃什么味的甜点,我先多点几份——”
“来了。”
今天商场人有些多,周惊弦停车花了一会时间,到店里面发现两人正如火如荼聊着天。
“聊什么呢?”周惊弦走了过来,松开围巾坐到了桑渡身边。
“学霸?你怎么来了?”想起刚才说的话,叶信怀一时有些心虚,只能赌周惊弦没有听见,霎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不对劲——嫂子呢?”
桑渡收回胳膊,拉过周惊弦的手,当着叶信怀的面举在了半空中,然后瞬间收了回去。
“……什么意思?”叶信怀当场懵逼。
“你嫂子。”
“咳咳咳。”一口奶油糊住了嗓子,叶信怀差点没换过来气。
我靠。
男嫂子?
“?!”
“不对,你们谈恋爱了???”-
当晚,叶信怀把一群人都薅了过来,一行人默契地围在一起,盯着KTV正中间的桑渡两人看。
这一盯就是半小时。
桑渡:“?”
“你们没事干?”
几人依旧盯着不说话。
桑渡只好把鸭舌帽扣在了周惊弦头发上,咳了声:“别盯他,盯我,他害羞。”
坐着不动,从天而降被塞了满嘴狗粮,姜晓楠宁画竹先转回了头。
“你叫我们过来干啥叶猴。”
“不是,你们盯着看这么久没发现啊,你们怎么比我还顿感。”叶信怀把憋了一下午的话说了出来:“桑渡和学霸谈恋爱了,和我们最近的两个人谈恋爱了!”
“我知道啊。”宁画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我也知道。”姜晓楠附和。
“我靠?”叶信怀不信邪,扭头看向李畅:“你也知道?”
李畅淡定地点了点头:“爸爸早就知道了。”
“???”
“合着你们合伙瞒着我啊?”
“其实不怪我们。”宁画竹语重心长拍了拍叶信怀的肩膀:“是你自己太顿感了。”
“对,是你自己的原因,儿子。”李畅也有模有样重复着。
“你们怎么知道的?”叶信怀还是不敢相信就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
“用眼睛看出来的。”
“我不信,那你们刚才为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看。”
“陪你演戏啊。”
除了叶信怀一脸懵外,桑渡也很懵。
“有那么明显吗。”他问周惊弦。
周惊弦看着他,点了点头:“或许?”
桑渡想了一会,也没想到有什么明显的地方,正要作罢,房间灯突然被熄灭,紧接着,花里胡哨的灯光开始亮起。
灯光太闪太亮,桑渡还以为包厢灯出了问题,仰起头,刚好被闪了一下眼睛。
周惊弦把帽子摘了下来,扣在桑渡头发上,往下压了压帽檐:“还刺眼吗。”
或许是两人离得太近,从几米外看来就像是亲上了一样。
“你们有没有闻见一股味道。”
“什么味?”
“狗粮味!”
“今晚不醉不归啊,K歌K歌!”
整个包厢瞬间被歌声充斥着,叶信怀李畅吼的最大,唱着唱着还把话筒递给了桑渡,桑渡被迫哼了几句。
“光唱歌没意思啊,”李畅举起手机:“玩游戏怎么样,输了的人罚酒或者抽任务惩罚,看看谁先喝醉!”
“玩什么游戏?”
“数七?逛三园?无限废话?”
“前两个太普通了,第三个没玩过,就第三个!”
“无限废话怎么玩?”桑渡没怎么玩过这些酒桌游戏,唯一有些熟悉的只有‘数七’。
“咳咳,我来讲规则,交给我。”李畅站了起来,信誓旦旦拍着胸腹。
“‘无限废话’顾名思义就是无限个废话,规则就是从第一个人开始,可以说一个字或者一个词,然后按照顺序开始轮流。每一个玩家必须在前一个玩家说的内容上加一个字,组成新的一句话。”
“注意,有时间限制!每个人只有五秒钟思考时间,要是说不出来或者不符合规则,就要接受惩罚。”
“怎么样?懂了吧?”
“这有什么难的,来就来!”
“那就从我先来。”李畅换了个位置,坐到桑渡右边:“按逆时针来,我之后是桑渡,桑渡之后是学霸,就这样一直轮。”
几人一溜烟坐到了一块,等着李畅开头。
李畅看着桑渡和周惊弦,呲着牙笑了笑:“亲!”
“轮到你了桑渡!”
桑渡脑子一转,憋出了个词:“亲子。”
“亲孩子。”周惊弦接话。
开始轮到叶信怀。
“亲吻孩子!”
下一个是姜晓楠。
“亲吻小孩子?”
再往下是宁画竹。
“我亲吻小孩子。”
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我母亲吻小孩子。”
“我父母亲吻小孩子。”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脚。”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脚趾。”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二脚趾。”
接龙开始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有味道。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二脚趾甲盖?”
“我和父母亲吻小孩子二灰脚趾甲盖?”
直到最后一句话出来,几人彻底憋不住了,彻底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怎么这么搞笑啊。”
“救命啊,笑死人不偿命。”
“咱们是来搞笑的吧哈哈哈哈。”
“到谁了到谁了?学霸你怎么断了!”
“喝酒还是抽任务?”叶信怀把提前从前台拿来的任务盒拿了过来:“来吧学霸!请做出你的选择。”
周惊弦:“我抽任务。”说着,他把手伸了下去,随手抽了张。
李畅凑近,笑着念了出来,念到一半脸上的笑瞬间凝固:“选择在场一个人……”
“什么什么!”
“咳咳,深情舌吻一分钟。”——
作者有话说:咳咳,舌吻!
“无限废话”内容有参考网络噢~
第106章 跨年 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舌什么?”桑渡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咳着嗓子咽了下去。
“舌吻!”李畅看热闹不嫌事大,连手带嘴比划着:“就是用舌头接吻,电影里面的那种, 你没看过吗桑渡。”
“……”
“没有。”
“你和谁接吻?”包厢里温度并不高,可桑渡耳尖还是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再加上他本就肤色白净, 致使深蓝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桑渡搓了搓熟透了耳垂, 看向周惊弦。
周惊弦眼神真挚,直接开口说道:“和你。”
“哦吼。”李畅带头开始起哄:“学霸肯定要和你接吻, 哦不,是舌吻,总不能和我们……”看着桑渡突然投来的吓人眼神, 李畅这个出头鸟连忙像拉拉链一样拉住了嘴:“我错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下嘴,还是特么舌吻。桑渡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就算先抛开这不谈,他压根不会接吻,更别提舌吻了,每次和周惊弦碰嘴的时候, 都会把周惊弦嘴唇给咬破, 尽管周惊弦教了他很多次,但桑渡在这件事上没有耐心, 这么多次了也还是没学会。
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不得被笑话死。
桑渡想想就受不了。
“不干。”刚喝过半杯酒, 现在嘴里火辣辣的,桑渡抿了抿唇。
周惊弦一本正经叹了口气:“好吧, 那我多罚几杯酒?”
“啊。”李畅本来想说怎么能反悔呢,但又突然想到方才桑渡想要杀了他的眼神,只好惋惜作罢, 毕竟命最重要:“那就三杯起步!”
“等等。”桑渡叫住李畅:“多少杯?”
“三杯。”李畅摊手表示委屈:“三杯已经算低的了,我们之前玩都是五杯起步。”
叶信怀他们点的这酒度数着实不低,桑渡酒量很好,平常的酒一两杯喝不出来什么,但刚才这酒他喝了半杯就感觉火烧烧的,两者度数根本没法相比。
周惊弦这酒量,估计一杯喝不完就被放倒了。
想起昨晚周惊弦喝醉后的样子,桑渡攒眉,一时觉得还是接吻来的方便。
想到这,桑渡从周惊弦手里夺过酒杯,心一狠扶颈亲了上去,主打一个猝不及防。
包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十分默契。
桑渡突然亲了上来,周惊弦瞳孔微张,只花了半秒钟便适应了下来,掌心扶着桑渡的后脑勺,游刃有余地伸出了舌头。
刚伸出来就被桑渡给咬了一下。
果然。
还是没学会。
周惊弦只好收回舌头,任由桑渡莽撞着打开他的口腔。
看着毫无规律,实则也是。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多教教,周惊弦心想。
“一,二,三……”
“四,五,六——哎,怎么停了!还没一分钟。”
桑渡撒开环着周惊弦脖颈的手,抹了把嘴,红着耳朵坐了回来:“哪不够了,你那一秒是按十秒过的啊。”
唇角还是像往常一样被咬破了,不过没关系。周惊弦轻抿嘴唇,口腔里还残留着桑渡带过来的酒香。
李畅嘿嘿笑着,收回手机:“继续继续!”
今天是十二月最后一天,包厢被声音和灯光所充斥着,要不是窗外烟花亮起,几人都差点忘了今晚的跨年。
“我靠,今天是三十一号?这么快,怎么又过去了一年。”
“我来之前还以为你把我们叫过来是跨年的,结果你自己都不知道啊叶猴。”
“那不是今天太震惊了吗!正好歪打正着了。”
“不是不让放烟花吗,怎么还有放烟花的?”窗户被打开,不远处烟花混着各种颜色的灯光尽收眼底。
“废话,旁边是影城,可不得有烟花吗!还有花车巡游呢。”
“说的也是。”
平日除了跨年,这里很少有这么盛大的烟花,几人纷纷围了上去,只剩桑渡和周惊弦。
“你不去看?”桑渡看了眼周惊弦。
“没意思。”周惊弦盯着桑渡的耳钉。
银色光泽上闪烁出绚烂的烟花,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那什么有意思?”
马上要到十二点,KTV各个包厢里的窗户都被打开了,嘈杂的说话声和烟花绽开在空中的爆炸声混杂在了一片,整栋楼都跟着热闹了起来。
周惊弦歪了歪头,表示没有听清。
桑渡把腿上的抱枕扔到了一边,单手撑着沙发凑了过去,靠近周惊弦耳朵,说道:“我说,那什么有意思?”
桑渡这一凑近,便再也收不回身子了。
彼时,零点到来。周惊弦捧着桑渡的脸颊,径直亲在了那只绽放着烟花的耳钉上。
很幸运,第一次陪你一起跨年-
十二月一过,便离春节更近了一步。
一晃已经和周惊弦同居半个月了,时间过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的是在一起的时间,慢的是分开的时间。
这半个月,为了不让桑渡无聊,周惊弦去学校的时候会带着桑渡一起。
助教的时候,周惊弦在讲台上,桑渡会坐在后排等他。
在实验室的时候,桑渡怕打扰周惊弦,会回家等着他。
这么多年桑渡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肠胃没有以前好,偶尔会低血糖。于是周惊弦会早起,亲自做饭,桑渡不吃也要让他吃一些,只有等到亲眼看见他吃完饭才会去学校,不然的话桑渡怎么赶都赶不走。
桑渡就这样被迫每天早起吃早饭,晚上被迫去散步或者跑步,对于低精力的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酷刑,每天都累到不行,碰到床就能睡着的那种。
所以基本上每晚都是周惊弦帮他洗澡,帮他吹头发,帮他换睡衣,做完这一切还要守着笔记本工作,并且从来没说过累。有时候桑渡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些可怕的高精力选手,天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月中旬的某天晚上,北京飘起了雪,卧室空调开的有些低,桑渡半夜被冻醒了。
他像往常一样,第一反应是看门有没有被锁紧,门要是没被锁住的话,桑广川会突然出现在他卧室的。
借着路灯的光,看到门被紧紧锁住,没有缝隙,桑渡这才松了口气。
翻身换了个方向,伸手朝另一半床上摸了摸,发现是空的。
“周惊弦?”桑渡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在吗?
睡衣扣子没扣完,桑渡支着床坐起来时,衣领滑到了肩膀上,露出大片锁骨,在雪花反射的灯光下,一片花白。
他没顾得上扣扣子,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屏幕上的时间下面有一个小图标,是雪花的图案。
下雪了吗。
怪不得这么冷。
桑渡抬眼往窗外看去,除了被吹得飘起来的窗帘和路灯外,只剩一片黯淡的黑色。
他想要开灯,可等手将要按到开关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桑渡想起来多年前的某天也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那时候他被锁在屋子里整整四天,每天晚上除了风之外,只剩黑暗。当时的他脑里一片混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不起来桑广川为什么执意要把他关在黑屋子里,可他却清楚记得周惊弦。
因为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支柱。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看到某个熟悉的东西会想起来很多很多事情。
这次也不例外,桑渡想起了周惊弦当年生病时候的情景,慌忙从床上下来,连拖鞋也没顾得穿便向门口迈去。
“周惊弦。”
客厅有人抬起了头。
桑渡扶着墙,看见了周惊弦。
“了了?”笔记本的冷光将周惊弦的半张脸给照亮:“怎么突然醒了?”
桑渡没说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周惊弦走了过来,把毯子披在桑渡身上,伸手抱住了他,声音像是今晚久违的月光:“怎么了?”
“我还以为……”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周惊弦知道桑渡在说些什么,于是拍了拍桑渡的脊背:“我已经好了很久了,真的。”
桑渡手臂顿了顿,伸手抱住了周惊弦,把头埋在了他颈窝里:“我没有不相信。”
他早就决定了,不论周惊弦病情有没有好,周惊弦永远是周惊弦,这次他不会再像六年前那样了。他会永远留在周惊弦身边。
永远永远。
“你怎么不睡觉?”桑渡坐在沙发上,朝周惊弦电脑上看了一眼,可惜已经黑屏了,什么也没有看见。
周惊弦留意到桑渡的视线,打开电脑,上面是一份密密麻麻的数据报告:“明天有个比赛,等比赛过后就能放假了。”
“明天比赛?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最近太累了。”周惊弦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桑渡:“我没打扰你,想让你好好休息。”
“明天早上叫醒我。”
“其实不用醒那么早……”
“我要帮你打领带。”桑渡看了眼衣架上挂着的正装,说道:“这次我会了。”-
为了防止周惊弦早起的时候不叫自己,桑渡特地瞒着周惊弦定了个闹钟,早上六点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结果一睁眼发现周惊弦早就起来了。
“怎么不叫我?”桑渡走到厨房。
周惊弦转头看了过来:“我叫了,你没醒。”
“真的?”桑渡不信,盯着周惊弦看。
“今天下大雪,想让你多睡会。”周惊弦只好承认。
“我都说了我不困。”
“可是你声音是哑的。”
“……”桑渡皮笑肉不笑:“这两者有关系吗?还有嗓子哑是因为谁啊。”
“行了行了你快去换衣服,我去拿领带。什么样的都行吧?”桑渡催促。
周惊弦点头。
五分钟后。
“换好了吗,我进去了。”桑渡刚想要压开门把锁走进去,周惊弦先一步打开了门。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样子,桑渡莫名愣了片刻,有些恍惚。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周惊弦穿西装的样子,可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感叹。
啧。
还是那么帅。
“了了?”
“啊。”桑渡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番周惊弦,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周惊弦,是不是应该吃过饭再换啊?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周惊弦没有说话,低低笑了笑。
“笑屁。”桑渡不知道周惊弦在笑什么。
周惊弦突然凑近,伸手捏了下桑渡的脸:“太喜欢你了。”
“大早上的别肉麻。”桑渡拍开周惊弦的手,轻咳了声,拿出精心细选的一条深蓝色的格子领带:“站好,别乱动。”
周惊弦微微弯了下腰,好让桑渡操作。
只见桑渡将领带宽端熟稔一绕,又一跨,从领口处的环中拉出,调了下松紧,没几秒的功夫,一个标准的四手结便系好了。
“什么时候学的?”
“这不重要。”桑渡手握着领带没有松开,抬眸:“反正是为你学的。”
周惊弦轻轻扬起嘴角,环住了桑渡的身子,额头贴了上去。
“了了,等比赛结束,我们去长白山看雪,好吗。”——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喔!
第107章 酒店 床上是什么东西。
去长白山?
吃完早饭, 桑渡没事干,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搜了一下长白山旅游攻略。
从小在南方长大, 桑渡很少看到下雪,更别提北方那种漫天厚雪的场景。说实话, 桑渡也挺想去的。
这个月份的北京就已经够冷了, 东北估计要穿棉衣棉裤。想到秋裤, 桑渡眉头不由得往下皱了皱。
长这么大,不管天再冷, 桑渡都没有穿过秋裤,桑广川他们不在,奶奶管的松, 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了。北京的冬天比山城要冷很多,不管再冷,桑渡仍旧不会穿秋裤,问就是哥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行。
到时候周惊弦买秋裤了,一定得偷偷丢掉。
“早起漂流, 泡温泉, 滑雪,长白山天池……”
上网一搜攻略, 一大串项目纷纷蹦了出来,每一个项目下面都是几百字的注意事项, 看得人眼花缭乱。
桑渡手点了几下,准备换个帖子看, 霎时,脚踝一软,两只猫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刺头?十二?”
刺头窝在桑渡小腿边, 毛绒绒的尾巴扫着桑渡的脚踝,懒洋洋的打着盹。小黑猫就不一样了,没有刺头胆子大,缩在茶几角旁的地毯上,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桑渡看。
桑渡放下手机,往刺头脑袋上撸了一把,掉了一手毛。
怪不得最近总是在十二身上看到其他颜色的猫毛,合着是刺头掉的。
“你怎么掉毛这么严重。”桑渡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刺头的脑门:“看来得去一趟宠物医院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喵呜——”
桑渡伸手就要去抓,结果小家伙像是能听懂人话,嗷一嗓子立马蹿开了,躲在了沙发角落里。
“这么胆小?”桑渡笑了笑,没再为难它,随后看向了十二。
周惊弦说小黑猫是十二号捡到的,于是便取名叫十二。
“十二?”
小黑猫胆子小,格外认生,只敢缩在一边朝外看,相处了这么多天,只有桑渡用猫条才能诱惑过来。
于是桑渡站了起来,拿了个猫条,拆开,蹲在沙发旁,把猫条往茶几腿附近扬了扬:“十二?”
十二犹豫了片刻,好不容易伸出了前腿,结果却被刺头给劫了。
刚才还躲在角落里的刺头闻到猫条的味道,嗖一下飞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着猫条啃了起来,就这样把十二晾到了一边。
“哎!”
刺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劲儿还真不小,紧抱着猫条不松手,不让桑渡拿开。
还是这么护食。
桑渡松开手,拿了个新猫条,趁着十二不注意,伸手抱住了它,把它抱在了书房,防止刺头再来抢食,桑渡特地关了门,蹲下身子,把拆开的猫条在十二面前晃了晃。
小家伙先是犹豫了一会,盯着桑渡看了看,小心翼翼往前迈了半步。
“喵。”
十二还是有些警惕。
桑渡另一只手伸到十二头顶,见它没躲开,趁势揉了揉它的脑袋,唇角微微扬起:“吃吧,小家伙。”
“多吃点,这么瘦。”
放下警惕后,小家伙眯着眼往上蹭了蹭桑渡的手心,这才舔着吃了起来。
口袋里手机振动了几下,是叶信怀在群里面发的消息。
桑渡抽出手打开手机。
【耶耶耶耶耶:@所有人】
【耶耶耶耶耶:帅哥美女们最近都有空吗,东北下大雪了,超漂亮!要一起去看雪吗!】
【耶耶耶耶耶:[东北三省看雪攻略.链接]】
群里面很快回了消息,有的正好最近放假,有的可以请假。只剩桑渡和周惊弦没回。
【耶耶耶耶耶:渡!学霸!你俩人呢。】
桑渡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桑:周惊弦在比赛。我还没考虑好。】
【耶耶耶耶耶:什么没考虑好啊,你明明比谁都有空,你必须来!】
【李畅:叶猴说得对,你必须来!】
人多一起去,肯定比两个人去要热闹,反正都是去北方看雪,倒不如一块去长白山。
【桑:那长白山?】-
“今晚的飞机??这么急?”
周惊弦刚比完赛就把订的机酒发给了桑渡,桑渡看到的一瞬间,立马拨过去了电话。
他还以为会过几天再去,这几天准备准备东西,没想到距离起飞就剩了半天的时间。
“比赛之前定的。”周惊弦说:“想和你多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桑渡虽然也很想去,但什么东西都还没收拾:“我买的东西过几天才到。”
“不用收拾,我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桑渡将信将疑。
“是。”周惊弦继续说着:“很早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
“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没说。”桑渡想起了早上群里面的事:“就是……”
说到这,桑渡停了下,主要是他还不确定周惊弦会不会介意。
“什么?”周惊弦等着桑渡继续往下说;“我都答应你。”
桑渡一皱眉,感觉不对劲:“你都看见了吧?”
周惊弦:“我刚看见。”
“那…你觉得怎么样?”桑渡倾了倾嗓子:“要一起去吗。”
“我听你的。”周惊弦轻轻笑了笑-
于是一行人便开启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北方行。
昨晚没休息好,在飞机上桑渡靠着周惊弦肩膀睡了一会,前半程没怎么睡着,一会睡一会醒的,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却快到地方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大半夜,桑渡沉着脑袋下了飞机,还没到酒店就已经困得不行。
“桑渡你昨晚又熬夜了啊?”叶信怀推着行李箱凑了过来:“我都快半个月看见你脸上挂着黑眼圈了。”说着,叶信怀一转头,满脸困惑地看向周惊弦:“学霸,你们昨晚都干什么了啊,他怎么这么困。”
周惊弦回想了一番昨晚的场景,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桑渡给拦住了。
“你还想不想回酒店了?”桑渡拧开盖子,闷了半瓶矿泉水,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次大家的酒店是周惊弦定的,听说还带露天温泉。
“想!”
“想就闭嘴。”-
在北京穿的什么,落了地桑渡还是穿的什么,一出机场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冷,冻得他僵在了原地。
“我靠,这么冷。”李畅穿的最薄,刚出门就开始打哆嗦。
“来之前不都说了让你们穿厚点吗。”宁画竹从包里拿出几片暖宝宝,一一分了下去:“幸亏我带了很多。”
“我也带了,不过的话也可以找我要。”姜晓楠挥了挥手里的暖宝宝。
“谢谢班长,谢谢竹子!”
“秋裤脱了?”周惊弦拆开一片暖宝宝,贴在了桑渡手心,末了,把桑渡外套上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
“……没脱。”桑渡搓了搓手心的暖宝宝,没一会就发热了。
“真没脱?”
来之前,周惊弦知道会冷,特地看着桑渡,让他穿上了秋裤,不过桑渡还是不太适应,趁着周惊弦没注意给脱了。
“真没脱。”
出租车司机就在对面街上等着,在周惊弦发现之前,桑渡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机场离酒店不远,打车十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酒店离景点很近,风景很好,白天的时候可以从楼上看见一望无尽的雪景和山脉。
时间太晚,几人几乎都有了困意,在电梯道别之后便纷纷回了各自的房间。
“好困。”
闷了半瓶矿泉水只清醒了一会,下了出租车困意又开始袭来,一打开房间门,还没来得及插卡开灯,桑渡便径直朝屋内走去。
他本来是想直接扑到床上眯一会再去洗澡,结果还没等他走到床边,灯被打开,桑渡直接愣在了原地。
“?”
“周惊弦,这什么?”
周惊弦放下行李走了过来,顺着桑渡手指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
“床。”
准确来说,是一张被装扮的“花里胡哨”的床。
“……”
“床上是什么东西。”
酒店房间多正经,这张床就有多花里胡哨。
双人床正中间是两只不知是天鹅还是鸳鸯的东西,头对头,正好构成了一个标准的爱心形状。在其旁边,洒满了一圈玫瑰花瓣。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床的正前方还摆着两个粉红色的小袋子,以及旁边的柜子上也有……一看就不正经。
这不是正常酒店吗,怎么……!
“是不是进错房间了。”桑渡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
周惊弦拉住了他的手腕:“没走错。”
“那肯定是房间问题了。”
“房间也没问题。”周惊弦指了指其他的地方:“旁边其他装饰都很正常。”
“那这怎么回事儿?”
“盲盒款?”
“……”桑渡折了回来:“你是不是定的时候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周惊弦皱眉,没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定房的时候说了有一对是情侣,其他的不是,这应该不奇怪吧?
“算了算了。”桑渡只想立马睡觉,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反正这酒店是平台上评分最高的酒店,用不着担心隐私问题:“洗洗睡吧,要困死了。”
桑渡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走几步,突然身后一沉,他转头:“你干什么?”
周惊弦指了指床上的两只被玫瑰花瓣包围着的鸳鸯。
“都到这了,要不应景一下?”——
作者有话说:嘿嘿。
第108章 雪人 “怎么个应景法?” ……
“都到这了, 要不应景一下。”
周惊弦坐在床上,一只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握着桑渡的手腕, 把桑渡箍在怀里,抬头看向桑渡的眼睛。
“怎么个应景法?”
经历这么一出, 桑渡反倒清醒了一些。
“亲一下?”
周惊弦很是正经地说着。
“然后?”
桑渡没有挣脱开周惊弦的束缚, 反而把膝盖抵在了周惊弦双腿之间的床上, 手心按在着他的肩膀,用力推了一下, 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床上的两只鸳鸯被拿开,只剩下玫瑰花瓣和几个粉色包装袋。
……
“还困么。”
周惊弦用牙咬开了一包,从床头柜上摸过一瓶罐子, 抬眸看向正跨坐在他身上的桑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别废话。”桑渡额前沁出了一层薄汗,他往上抓了抓被打湿的碎发。
怎么可能还困。
看到那两个鸳鸯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
“手拿开。”
“我自己动。”-
当地早晨温度零下十几度,尤其是凌晨五点多,还没从酒店出来, 便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还好, 几人有提前做准备工作,带了围巾帽子, 还贴了暖背贴和暖手贴。
周惊弦比桑渡醒得早,桑渡睁开眼的时候, 他便已经没在床上了。
行李箱被打开,今天要穿的衣服周惊弦已经提前帮桑渡拿了出来, 在沙发上摆着,桑渡一醒来便能看到。
“周惊弦?”
桑渡撑着床坐了起来,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朝屋内喊了一声,没人应。
出去了?
出去的正好。
桑渡一睁眼便看见了沙发上摆着的保暖秋裤,周惊弦出去了,正好可以不穿保暖裤了。
他三下五除二下了床,拿起保暖秋裤就往行李箱里面塞,塞到一半想起周惊弦可能会打开行李箱拿东西,于是塞到一半又拿了出来,站起身朝酒店放眼望去,最后停到了床垫下面。
好地方。
这个地方肯定发现不了。
说干就干。
桑渡连忙掀开床垫一角,拿起秋裤就要往里塞,可刚放上去,门口便传来了开门声……
周惊弦进来的时候,桑渡正往身上套衣服。裤子倒是穿上了,还剩上衣。
他把热水壶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毛衣穿反了,伸手。”
桑渡把双手竖直伸在了空中。
“好了。”周惊弦把毛衣转了个方向,从上往下帮桑渡套了上去,伸手摸了下桑渡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你手凉吧,我刚从被子里面钻出来,不可能凉的。”桑渡抽回了手,坐在沙发上开始穿袜子:“你刚去哪了。”
“房间热水壶坏了,我去前台换了新的。”周惊弦视线往沙发上看了一眼,发现给桑渡准备的衣服都已经被穿上了。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暖背贴,坐在桑渡身边。
“这么大?”桑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暖背贴一大长条。
“是挺大的。”周惊弦拆开包装袋,坐在桑渡背后帮他贴了上去,随后轻轻拍了拍。
拍着拍着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桑渡的腰上。
桑渡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连忙捂住裤子:“穿了!”
“我看看?”
“怎么看,你要扒我裤子吗,我好不容易穿上的。”桑渡往后退,和周惊弦拉开距离:“而且大早上的这么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周惊弦往前跟:“昨晚不才刚脱过吗。”
“……”
桑渡最后还是被迫穿上了。
“难受死了!”
周惊弦替桑渡围上围巾,轻声笑了笑。
“笑屁!”-
几人在微信里讨论,准备第一天早上去体验当地的雾凇漂流,体验完后再去滑雪,等晚上的时候去泡温泉或者去夜市,整整几天的形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为了漂流的时候能看见雾凇,一行人特地早起,算上排队和吃早饭的时间,五点多便开始在楼下集合。
“他们几个现在在一楼。”周惊弦按了电梯:“咱们去一楼汇合。”
“嗯。”桑渡揉了揉发酸的腰,扭头看向周惊弦:“你围巾往上拉一拉。”
“我不冷。”
“不冷也得拉。”桑渡收回视线:“而且这不是冷不冷的问题。”
周惊弦转过头来,往电梯里的镜子上瞄了一眼,发现耳垂下面有好几处痕迹。
周惊弦挑了挑眉,把围巾往上拉去。
“桑渡,这里!”宁画竹朝桑渡两人挥了挥手。
“叶信怀和李畅还没下来吗。”桑渡走了过去,没有发现两人的影子。
“他们下来了。”张连往外指了指,酒店门口有个卖糖葫芦的大爷:“他们说是去买糖葫芦了。咱们直接去外面找他们吧!”
桑渡正纳闷凌晨五点多也有卖糖葫芦的吗,还没走出酒店大门,叶信怀李畅便赶了回来,每人手里都拿着几串糖葫芦,猕猴桃小番茄山药豆,应有尽有。
“快快快。”
两人买的时候没让大爷打包,只裹了一层糯米纸就拿了过来:“快接住,马上要掉了!”
“我俩买的老多了,随便挑!”
“大早上就吃糖葫芦,还能吃下饭吗。”姜晓楠理解不了两人的脑回路。
“这你就不懂了吧班长。这是饭前甜点,开胃用的。”把糖葫芦都分了下去,叶信怀留了一串,嘎嘣一下咬了一口:“而且这儿的糖葫芦老正宗了,糖浆嘎嘣脆。”说着,叶信怀又忍不住咬了一口:“你们都快尝尝!”
桑渡手里拿着串小番茄和山楂串起来的,看着叶信怀满脸享受的表情,桑渡也跟着咬了一口。
糖衣一碰牙齿就碎开了,一没注意,小番茄里面的汁水就炸了开来,滴在了围巾上。
“!”
见状,周惊弦单手拿出纸巾,靠近桑渡,伸手帮他擦了擦溅出来的汁水:“要换一下吗,你这条湿了。”
或许是两人凑的太近的缘故,周围有人看了过来,桑渡忙不迭拍开周惊弦的手,扭过头去:“不用。”
“咱们待会一定得去这儿的早市。刚才糖葫芦大爷说不远处有家包子铺,里面的酸菜包子和大碴粥嘎嘎好吃。”
“这么一会就学会东北话了?不错呀叶猴。”李畅插话。
“我怀疑你在讽刺我,但我找不到理由。”
“噗哈哈哈哈。”-
酒店不远处有一个早市,步行几分钟就能到。
“老板,你们这有什么推荐的早餐吗。”几人最后来到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包子铺。
“哎呦那可就多了。”老板拿了一壶热茶过来:“咸豆腐脑、玉米饼、小笼包、大碴粥还有酸菜包子都嘎嘎棒,您几位看看要些什么。”
“都来一份!”
一行人要了十来份早饭,本以为份量和南方差不多,结果一上来便傻眼了,这儿的小笼包有拳头大小,更别提正常包子了。
吃早饭多花了一会功夫,幸亏几人起得早,没有耽误漂流,到地方的时候才刚刚六点,人还不是很多,排了十几分钟的队便轮到了。
“我靠撑死我了。”
“你们都不帮忙,我一口气喝了三碗,要撑爆炸了。”
“谁不帮你了,你非要那么多玉米饼,饼比我脸还大,我吃了一整盘。”
“那我点的吗,那不是你点的吗!”
“行了你俩,再吵我们都划着船走了啊。”
“哎!等等我俩。”
“……”
“大家上下船动作要慢、要稳,重心要放低,小心滑倒和落水哦。”工作人员挥着双臂,讲解着注意事项:“坐在船上不要大幅度晃动,双脚蹬在固定位置可以保持身体平衡。”
漂流是两人一船,有结伴的更好,没伴的也不用担心,可以到地方随机组队。
早上温度低,防止出什么问题,工作人员不仅查票还要查装备,上身要穿羽绒服和冲锋衣,下身穿滑雪裤或者冲锋裤,上船之前要穿上雨衣,手机也要装进防水袋里。
这个点来漂流的人们,几乎都是为了看雾凇,桑渡几人也不例外。
“周惊弦,手套递我一下。”
他本来是不想戴手套的,麻烦,谁知道一碰船桨竟然冻手,还好周惊弦把他的手套放在了口袋里。
周惊弦拿出厚手套给桑渡带上,顺带把桑渡的帽檐往下拉了拉。
河道两旁是的稀疏的树木,树上挂着一层又一层的厚雪,氤氲雾气绕在湖面,一片片雾凇挂满枝头。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上船还没几分钟,不远处的天空上便升起了日出。
“你们快看,日出出来了!”不知哪个漂流的人喊了一嗓子,一群人跟着看了过去。
暖色光线穿过云层,折射在雾凇上,格外耀眼,整片雾气都跟着变了颜色。
美的不像话。
经过一个拐角,桑渡从垂下来的树梢上捧起一小块雪,捧在手心里捏了又捏。
“好了。”桑渡刚捏完,正准备拿给周惊弦看,却突然听到叶信怀的声音。
“吼呼!”
叶信怀前一秒还在欢呼,后一秒河边树上的雪砸下来掉在了他帽子上,一没注意,船便偏了方向:“桑渡你们滑快点,我马上要撞上去了!哎卧槽,这船怎么不听使唤了,班长救命啊班长。”
哐当一下。
两条船船身撞到了一块,还好水流速度不大没发生什么大事。
就是桑渡刚捏好的雪人掉在了湖里。
桑渡:“……”——
作者有话说:了了:寻雪人启事。
第109章 眼睛 看一眼便能沦陷的。
漂流时间四十分钟, 不长也不慢,欣赏一番美景的功夫也被泼了一身水,头上和雨衣上顶了一堆雪。
漂了一路, 桑渡没有被帽子挡住的头发已经湿透了,要不是中途周惊弦替他挡了一下, 估计围巾也要被弄湿。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属叶信怀和李畅两人。
还好他俩是分开坐的, 没有做一条船, 要不整条船都能被两人干翻。
“嘿嘿哎嘿嘿嘿,这雾凇真美啊。”
“等下一年这个时候咱几个再来一趟。”
“下次再来绝不能和你一块, 我特么浑身都没一处干的地方。”
“你不是穿雨衣了吗。”
“不知道被哪个狗崽子给撕烂了!”
“……”
桑渡和周惊弦刚到游客中心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欠揍声,桑渡一时又想到自己那可怜的雪人。
本来捏好是想让周惊弦看的,结果还没在手里面呆上两秒钟, 就消失在了湖里……虽然说周惊弦后来又给他捏了一个,比他的那个还要精致还要肖像,但一码归一码,意义不一样!
真想手撕了叶信怀这家伙!
“快化了,扔了吧。”
周惊弦捏的迷你雪人还在桑渡手心里放着, 游客中心比较热, 没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化了大半个身子。
“哎!桑渡我们在这!”叶信怀迈了过来,一眼看见了桑渡手里的东西:“这啥子?雪球嘛。看着挺好吃的, 想吃糯米糍了。”
桑渡:“……”
几人漂流完也没闲着,简单吃了点当地小吃, 补充□□力,径直去了滑雪场。
最近正逢假期, 滑雪场人比较多,还好小分队来之前提前预订了时间,到地方直接换上装备就能直接去滑雪了。
来之前特地看了天气预报, 说是晚上六点会有小雪,结果还没到中午便飘起了雪花。
雪越下越大,没一会的功夫,便从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停车场是露天的,为了游客安全,只是暂时闭馆。
几人只好悻悻然离开了滑雪场,打算明天再来。
雪势太大,一踩整个脚踝便陷了进去,也没法再在外面瞎逛,只能回了酒店。
这儿的酒店大多都有室内观景的地方,方便下雪的时候游客可以坐下来赏雪。
室内赏雪的地方和酒店餐厅是南北并一块的,有单独的隔间,主打一个吃饭赏雪两不误。
滑雪场离酒店有些距离,几人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还好这里的赏雪隔间足够的多,有了暂时容身的地方。
漂流和滑雪都是费体力的项目,再加上早饭吃的早,这会已经饿得不行了。
酒店提供的餐饮是自助的,当地有特色的食物这里应有尽有。
“想吃什么吗,我去拿。”
几人去了餐厅,包间里只剩桑渡周惊弦两人。
刚从前台经过的时候,周惊弦要了条毛巾,伸手擦了擦桑渡有些淋湿的头发。
桑渡被迫仰起头,开始思考吃什么东西。
来都来了。
冻梨得来一个吧?
“冻梨?”
“还有?”
“嘶。”桑渡确实有些饿了,但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吃的:“你看着拿吧,我回楼上换个衣服,湿了,难受。”
“好。”周惊弦拿开毛巾:“不急,冲个热水澡下来也行,防止感冒。”
桑渡站起身,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头:“你要去吗。”
周惊弦轻摇头,看着桑渡:“你先去,我有点事。”
身上潮湿的难受,桑渡没有多想,抓了抓头发,便只身上了楼。
为了不让他们等的着急,桑渡洗的很快,十几分钟便再次回了楼下,到达包间的时候几人正在吃饭,除了周惊弦。
“周惊弦去哪了?”桑渡看着空荡荡的椅子,愣了一瞬。
“学霸说有事出去一趟,待会就回来。”李畅把切好的冻梨推到桑渡面前:“学霸特地给你挑选的秋盖梨,我们都没这个待遇,待会不冻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
“还有澳龙,富贵虾……”
桑渡将信将疑坐了下来,通过落地窗外朝酒店外看去,除了大雪之外,没见一个人。
这儿的冻梨都是整个的,而桑渡面前这盘确实切好的。除了冻梨外,旁边还放着几块冻的海棠果。
桑渡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还是冰凉的口感。
看来,周惊弦还没出去多久。
想到这,桑渡拿出手机想看一下周惊弦有没有发消息,方才在洗澡,手机在外面,就算发了也没能听见。
可事实却是周惊弦并没有发信息。
那去哪了?
这么冷的天,也没不说一声。
冻梨酸酸甜甜的,海棠果味道也不错,但桑渡没有太多心思,他一直盯着手机看,给周惊弦发的消息,十分钟了也没得到回信。
“桑渡吃完了吗,现在要去泡温泉吗,冻死了。”
“你们先去,我等一会周惊弦。”桑渡继续给周惊弦发了个消息。
“行。”
“你和学霸快点来啊。”
“那我们先去了桑渡。”张连拍了拍桑渡的肩膀。
“嗯。”
嗯。
嗯嗯嗯。
周惊弦怎么还不回信息?!打电话也不回。
桑渡百思不得其解,一时连吃饭的兴趣也没有了。
发生什么了?
大冷天的,能有什么事?
桑渡回想了一番今天发生的事,确定自己没漏掉什么重要的。
他站了起来,随手扯上围巾,准备去一楼看看。刚要出包厢门,迎面走来一对小情侣,女生走在前,男生在后面跟着,脸色都不太好,像是吵架了。
“我给你夹东西,你为什么不要?”女生看着非常生气,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是不是腻了啊?”
“那不是人太多了吗,再说我可以自己夹呀。”男生从身后抓住女生的手腕:“你就别生气了宝贝,我怎么可能腻呢,我这辈子最爱你了。”
“不信。”
“那怎么才能信呢,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撒谎就天打五雷轰。”
小情侣吵着吵着搂到了一块,桑渡识趣躲开,从一旁走了过去。
因为拒绝夹菜就生气了吗。
桑渡没太理解。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周惊弦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一种想法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反而想的越多就会摸得越黑,就比如现在……
刚才连着发几条消息,甚至打电话,周惊弦都没回复。十有八九发生了什么事。
桑渡想到了什么,眉头蓦然紧缩。
不会是因为早上当着别人的面拒绝换围巾这件事吧……
桑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当时他的围巾被溅上了水,周惊弦提议两人换一下,当时人有些多,桑渡依稀记得自己下意识拍开了他的手。
被男朋友当着别人的面拒绝,想想确实会有些生气。
其实桑渡当时并不是故意拍开的,只是一种肌肉反应,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会真生气了吧。
不管了,出去看看吧!
桑渡围巾都没来得及系好,便从楼梯上走了下去,刚到一楼没几步,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喂,周惊弦。”
桑渡匆忙看了一眼,直接按了接听键。
周惊弦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我手机不小心静音……”
“周惊弦,我不是故意的。”这次还没等周惊弦说完,桑渡便抢了一拍:“早上我不是故意拍开你的手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纯粹是因为惯性……”
“嗯?”周惊弦有些愣住了:“什么?”
桑渡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脚步:“你没生气?”
“为什么生气?”
“……”
“那你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电话那端先是顿了一下,随后才说道。
“暂时先隐瞒一下。”
“了了,往门口看。”
桑渡抬眸向外看去,在门口看到了满身是雪的周惊弦-
“这么大雪你去干什么去了?”
看到周惊弦发红的鼻尖,桑渡咳了声,把他的手握在自己双手之间,反复搓了搓,试着发热。
“你在担心我吗了了。”
冰天雪地里,周惊弦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废话。”桑渡直接承认,没再像之前那样藏着掖着:“我要是不担心你,能给你发这么多消息,打这么多电话吗。你倒好,一个都没回。”
他还没学会怎么直接坦白心声,说出口难免有点羞耻的意味,于是声音逐渐变小,也不知周惊弦有没有听清。
不过不重要!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听不听得见就是周惊弦的事了。
周惊弦没有说话,而是反握住了桑渡的手,揣进了口袋里,就像十七岁在校园里那样。
无所谓周围有没有人,他们只是他们。
北方的雪很厚,轻轻一踩,鞋子就会陷进去,但同时洁白无暇的样子也很漂亮,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总是在月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就像是他喜欢的人的眼睛。
纯粹的。
皎洁的。
看一眼便能沦陷的。
“了了。”
周惊弦侧目,在口袋里与桑渡十指相扣。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桑渡看过来的一瞬间,周惊弦问道——
作者有话说:什么事情呢![让我康康]
ps:叶子他们提前去泡温泉其实不是无情啦,后面会有解释的~
第110章 生日 时过境迁,但少年依旧。 ……
“了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周惊弦猝不及防一句话,让桑渡有些懵。
什么事?
桑渡攥紧指尖,拧眉开始思考。
可什么也没想起来。
“抓紧我。”
周惊弦看出了桑渡的困惑, 伸手把他凌乱的围巾整理了一番,随后拉着桑渡向前走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儿的雪下的急, 停的也快。
雪停之际, 周惊弦拉着他向身后雪地里走去, 那里没有人,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和一个小屋子。
小屋子是个年份已久的杂货店, 里面有个老太太正坐在里面织毛衣,两人经过的时候,她还特地开窗打了个招呼。
桑渡没多想, 以为是北方人热情好客,并没问周惊弦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朝老太太点了点头。
不一会,桑渡跟着周惊弦进了小木屋,老人给两人拿了凳子, 让桑渡坐在后屋的窗户边上, 紧接着又给两人倒了两杯刚沏的红茶。
“这皮肤真白,长得可真俊!”老人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伸手拍了拍桑渡的手背,开始唠嗑:“今年多大啦, 是不是刚高中毕业?吃过晚饭了嘛,没吃就留下来吃。”
老人太过热情, 桑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没,我已经23了。刚吃过晚饭。”
“那怎么这么瘦。”老人继续唠着:“太瘦喽,得多吃点, 我家孙子……”
唠着唠着,老人给桑渡塞到怀里一堆吃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桑渡甚至没有插话的机会,只能等老人说累了偶尔回复几句。
刚开始,周惊弦正坐在旁边,桑渡被老人拉着唠嗑,一时没留意,再看过去,身边已经没人了。
又搞什么——
“小帅哥,回头看。”老人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户。
桑渡不明所以,扭头朝后看去。
这一看,便愣在了原地。
小房子后面不仅是一片无垠的雪地,雪地上有一个意外的雪人。
“生日快乐哦孩子。”老人从橱窗里端出一个小蛋糕,递到桑渡手中:“这是刚才那位小帅哥亲手做的。”
看着手里的蛋糕,桑渡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周惊弦说的是什么事情。
雪人。
和生日。
原来已经要生日了吗。
记事以来,桑渡便不喜欢过生日,蛋糕太腻了,不喜欢吃,上面的水果罐头也不新鲜,吃了总会肚子疼。
但是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吃甜食的,奶奶知道,桑渡其实很喜欢,只是性格的原因,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每次生日,为了让桑渡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充满惊喜,奶奶会特地起很早去蛋糕房,取纯奶油印花蛋糕。桑渡一睁眼,便能看见。
嘴上说着不喜欢,实则还是会乖乖吃完。
后来离开山城,到了国外,他没在桑广川那里呆多长时间便逃了出来,自己租了个房子,自己一个人呆着。这么些年,他都没再过过生日,有时候是没想到,有时候是想到了,睡了一觉便过去了,丝毫没有兴致去过生日。
心理专家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21天,更何况五六年呢。
这些年的时间,早已让桑渡忘了过生日这件事。
可是他忘了,依然有人替他记得。
“了了。”
周惊弦站在雪人旁边,朝窗户看去。
“生日快乐。”
雪人被堆在小房子后面的院子里,就在雪人旁边有一颗腊梅,金黄色花骨朵点缀其上,丝毫没有因为大雪落下而凋谢。
腊梅看着个头很小,可香气却袭人。
桑渡还没走过去,就被扑了满面的香气。
除了花香,还有……
“周惊弦,你喷香水了?”桑渡抬眸看着他,眼睛里的人影一晃一晃的。
周惊弦倾身往桑渡眼睛上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明显吗。”
明显。
很明显。
桑渡想点头,可看到半个人高的雪人时又停了下来。
“这你自己堆的?”
这么大的雪人得堆很久很久吧。
一旁腊梅树被风吹动,有雪花落在了桑渡脸颊上。
“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堆的。”
周惊弦用手心轻轻蹭了蹭,发现桑渡的脸是凉的。
“怎么这么凉……”
周惊弦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桑渡突然靠近,伸手抱住了他。
他只是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雪人而已,周惊弦却冒着大雪为他堆了一个更大的。
为什么。
小时候大家都有的东西,他从来没有,他不闹也不哭,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喜欢。
他甚至也把自己给说服了。
从小到大,桑渡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购买东西的欲望,也没有很喜欢的兴趣爱好,一切的一切,都很平淡。
他以为以后的自己会一直这么平庸下去,直到遇到周惊弦。桑渡才终于理解,原来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会包容他的一切、会听他说话的人。
“生日快乐。”
腊梅树下,雪人旁,当时年少未能述之于口的话,此刻终于有了机会去诉说。
这句“生日快乐”一迟就是那么多年,终于在今年冬天迟迟赶来。
周惊弦堆得雪人有半人高,很精致,看不出来粗糙的痕迹,上面还特地用了装饰品来装饰,比如眼睛不是随便找的石头、鼻子也不是胡萝卜、甚至还系上了围巾。
桑渡静静看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
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一阵狂动的心跳声。
小院只有他们两人,桑渡知道不是自己的,那便只剩下……
“周惊弦。”
“你心脏怎么跳这么快?”桑渡拉回一些距离,试着看清周惊弦的眼睛:“还有,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硌着我。”
话罢,桑渡视线下移,停在了周惊弦的大衣口袋上,那里凸了一块,看着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周惊弦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即说,而是一直拉着桑渡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
看着周惊弦的神情,桑渡一时明白了什么,眼角往下弯了些许。片刻后,只听他道:“你不会是准备了什么不好意思拿出来的东西吧?”
按照平常,周惊弦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他会一股脑把很多自己认为很好的东西塞给桑渡,每次都是很直接,没有理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扭捏过。
“扭捏”和周惊弦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此刻桑渡却真的在他身上看见了这个词。
“嗯。”
“什么?”
“戒指。”
“戒……”桑渡差点没稍息立正:“……什么?”
“戒指。”周惊弦从口袋里拿出装着戒指的小方盒,当着桑渡的面打了开来。
灰色海绵之上,竖着一枚银戒,戒指整体是樛木状,正中间有个镂空的蚬蝶,再往外,像是银河星系的模样。
这次换成桑渡扭捏了:“这给谁的?”
“周围没有别人。”周惊弦说。
桑渡往周遭看了一圈,除了他俩,确实没别人。
“雪人也是人吧。”
有鼻子有眼睛,怎么不算是人呢……
“不是给它的。”
“那,”桑渡感觉自己呼吸都跟着停了一瞬间;“给我的?不会吧。”
周惊弦把戒指从小方盒里拿了出来,往前走了一步,睫翼低垂,靠近握住了桑渡的右手。
“会吧。”
“因为尺寸只有你适合。”
桑渡身子跟着骤然一紧,无法用言语描述此刻的心情,只感觉一瞬间的功夫,心跳频率就已经变得比方才周惊弦的还要快。
慌乱之间,他没有听清周惊弦说了什么,只知道几分钟之后右手中指上多了一枚对戒,以及周惊弦对他说的一句话。
“我爱你。”-
晚上七点,酒店顶楼包厢。
“快快快,桑渡和学霸上来了!两人马上到地方了,玩偶服穿好了吗!礼花筒准备好了吗!还有音乐呢。”
“跟上我节奏,我数三二一!”
“快点叶猴,别磨叽了!”
“来了来了。”
包厢里几人各忙各的,乱中有序。有的穿着玩偶服在门外迎接,有的捧着礼花筒在门后等待,还有的抱着音响,时刻准备待命。
“不是去泡温泉吗,怎么来这了。”桑渡被领到酒店顶楼:“走错地方了?”
“没。”周惊弦说:“泡温泉前先吃点饭补充一下体力。”
桑渡拧眉。
泡温泉要补充什么体力?
到顶楼经过拐角,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走了过来,格外热情地拉着桑渡的胳膊往里走去。
“?”
桑渡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样被硬拽到了一个门口牌匾上印着“白马雪涛”的包厢前。
玩偶脸上始终带着笑,桑渡看了一眼,总觉得这笑格外的欠揍,貌似在哪里见过……
“来了来了,开门!”屋内有人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五颜六色的方形礼花从天而降,紧接着,桑渡脑袋上被带上了一个幼稚的生日帽,身后被玩偶人一推,推进了包厢里。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桑渡!”
“Happy Birthday to you~”
“哒哒哒哒哒哒~”
刚进包厢,桑渡眼睛被闪了一下,还没等他睁开眼,灯便被关上了,魔性的生日歌开始响起,桑渡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双层蛋糕,最上面插着的迷你烟花被点燃,嗖一下消失在了空中。
“快许愿桑渡!快,蜡烛快灭了。”
“对对对许愿。”
桑渡眼睛此时还没睁开,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许好了吗,该吹蜡烛了,快!”
愿望还没想好是什么,桑渡便又被迫吹了蜡烛。
“……”
就这样稀里糊涂一通忙活下来,桑渡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
桑渡皮笑肉不笑,正想要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抬头,便看见几人正在冲他笑,一种让人感到放松的笑。
李畅叶信怀俩人第一个冲了过来,一人沾了一手指奶油,抹在桑渡鼻尖和脸颊上,讨打地呲着牙笑。
桑渡:“……”
“桑渡你怎么不高兴。”
“笑一笑,笑一笑嘛,今天你可是寿星。”
桑渡扬了扬嘴角,按照他们说的笑了笑。
“不行,你这个笑得没有感染力,再开心一些。”叶信怀砸砸嘴,表示桑渡的笑不符合标准。
“现在呢?”
桑渡眯着眼。
“我错了!”叶信怀立马蹿了回去,把李畅挡在了最前面。
“我靠,你不仗义啊叶猴,明明是你惹的祸。”李畅又把叶信怀推到了前面,两人就像表演杂技一样,来回乱推,逗得其他几人笑得肚子疼。
桑渡无奈。
周惊弦一直呆在桑渡身后,在其他人笑得不亦乐乎时,他走到桑渡身边,抽了张湿巾帮桑渡擦掉了脸上的奶油。
“所以,原来你是和他们沟通好的?”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们瞒着学霸不让他告诉你的。”叶信怀百忙之中还不忘偷听两人的对话,及时帮周惊弦解了围。
霎时,门被敲响,几人看了过去。
“还有谁没来,不都在这屋里吗。”
“开门看看。”
张连开了门,一个拿着相机的摄影师走了进来:“你好,请问是需要现在拍照吗?”
拍照?
还未等桑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几人便走了过来,围在他和周惊弦身边。
“看镜头,各位。”摄影师调整角度:“我数三二一。”
“三。”
“二。”
“一。”
“——茄子。”
照片被定格,这一瞬间被永久保留,就像六年前夜爬看日出时那张合照一样。时过境迁,但少年依旧——
作者有话说:其实是生日噢!还有狂某人偷偷堆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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