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RomanticFarce “舆情发……


    RomanticFarce:51


    姜华建一闹, 附近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像一丛龙卷风,不断搅动带起气流, 把周围越来越多的云层卷进来。


    公司楼下成了闹剧风暴的中心。


    姜皂瞪大了眼, 盯着这个歇斯底里, 伸着粗糙的手想要抓住自己的中年男人。


    她神色中的震惊受怕不像见到了亲生父亲, 倒像是遇到了一个陌生的疯子。


    过去太多年,她有点不敢认这个人。


    姜皂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反而, 她一直知道姜华建的存在。


    早在大概只有几岁的时候,她见过姜华建一面。


    那个时候姜华建和潘玉都还年轻。


    小孩子的记忆并不全面,她只记得那年冬天很冷, 潘玉带着她去一家火锅店见他。


    潘玉和姜华建都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那时候姜华建烫着一头黄毛,穿得也是当时很时髦的衣服, 不过,再俊朗的外表也被他没什么文化, 油腔滑舌,颓废阴沉的气质所埋没, 终究是混迹于社会最底层的蛀虫。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露出作为父亲的疼惜和思念, 只是流里痞气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说了句长得真像我, 然后就开始和潘玉谈钱推脱。


    潘玉养不起孩子了,找了他大半年才找到,整顿饭都在骂他,即使周围不少人偷看他们窃窃私语她也视若无睹, 而姜华建就一直在吃菜喝酒,像是没她这顿就活不起了一样,不管多少骂都听着,但是也不给任何承诺。


    潘玉投机取巧,撒泼放刁了一辈子,能让她没招的人没有几个,姜华建算一个。


    姜皂猜想两个人应该是有过短暂婚姻的,不然她也不会姓姜不姓潘。


    如果有的话,那该是一场多么难看又令人倒胃的婚姻啊。


    这些种种,都让她在后来二十年的成长过程中,一想到姜华建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池肮脏的淤泥里诞生的东西,让她很难不讨厌自己。


    好在从那天之后,不想对孩子负责的姜华建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和潘玉联系过,就这样在她的人生里销声匿迹,只以一个名字存在。


    直到今天以前,她都不知道姜华建是死是活。


    这样胡茬满脸,白发斑斑的姜华建是陌生的,他怀里那个哇哇啼哭的小孩更是陌生的。


    姜皂避如蛇蝎一步步往后退,下意识逃避:“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别过来。”


    “你看看!我都跪在这了!她都不认我这个亲生父亲!!!”姜华建双眼通红,把身份证举起来,给所有录视频的路人看:“我但凡说一句假话!就让我再进去蹲十年!”


    他带着哭腔求她:“你和你老公这么有钱,就接济爸爸一点,求你了,你弟弟的命你不能不管啊!”


    姜皂气得快窒息。


    哪门子弟弟?!!滚啊!!


    黎黎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而身边的好朋友浑身僵硬已经没有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她率先喊话:“谁是云升的!?赶紧去找保安啊!!就让这人就这么闹事是吗!!”


    就在这时,姜华建听见黎黎说要喊保安,也怕真有人来干涉,把孩子放在地上,仿若鱼死网破一样站起来扑向姜皂:“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们了——!”


    “不给钱你不许走!!”


    危险袭来,姜皂应激起来立刻躲避,旁边的黎黎冲上去阻拦姜华建,但是周围的人太多了,拥挤起来根本分不清谁是帮忙的谁是捣乱的。


    姜皂没有被姜华建碰到,反而在后退躲避的途中没有站稳,也不知道后面的障碍物是什么,小腿被路边花卉的竹木栏杆绊倒,整个人往花草之中栽去——


    众人惊呼声齐齐响起。


    保安及时赶到,黎黎帮着推阻姜华建,听到惊叹声回头,看到姜皂胳膊和腿被划出的可怕血痕时急得尖叫:“姜皂!!没事吧!!”


    姜皂半倒在鲜红活绿的草丛里,手紧紧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腿,疼得头发丝都在抖,说不出话来。


    暗红温热的血一滴滴落在草叶之上。


    她缓缓抬起头,这一眼犀利又愤恨,像被逼到绝路的野猫死战前的威吓。


    被按倒在地的姜华建看到她瞪来的这一眼吓得屏息一瞬,但立刻又爆发出刺耳又撕心裂肺的咆哮:“你不管我们!我就天天来这闹,年年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云升老总跟他老婆都是什么货色!!没良心的白眼狼!”


    …………


    一个小时以后。


    附属医院急诊走廊相较于大厅安静一些,来往都是带着各种病症的患者及家属。


    谢历升接到消息急匆匆从展会现场赶过来。


    在入冬的清冷气温下,他顶着冒了细汗的额头扎进急诊厅。


    他顺着护士指向的方向找到清创室,结果没有看到联系他的黎黎,反而看到孙燕出现在这里,坐在清创室外面,好像在等什么。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孙燕偏头,看到他来了站起身,没有往常表面的殷勤亲切,而是一脸冷态淡然。


    “你可算来了。”


    谢历升扫她一眼,又看向紧闭的医疗室,问她:“你怎么在这?”


    “你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当然要来。”孙燕一副愁容满面,埋怨指责着:“医院外面不知道堆了多少营销号派来的无良狗仔,我不在这看着,你妻子一出来保不准就要被围着拍。”


    “你公司楼下发生的那点事现在不知道在多少营销号的存稿箱里正待发布了。”她蹙眉:“怎么回事,她到底什么来头?”


    谢历升视若无睹,看向清创间,开口问的是:“姜皂的伤怎么样了?”


    孙燕的一番数落追问全都被无视,不满地脸色又变硬了几分。


    “不知道。”


    这时候门被推开,黎黎从里面出来,看到这幅场面吓得不敢说话。


    “呃,谢,谢总你来了。”


    谢历升侧身略过孙燕,赶紧问她:“什么情况?”


    “腿上和胳膊都被矮木丛划伤了,胳膊上的还好。”黎黎面露难色,很心疼的样子说:“小腿上的伤扎得有点深,在缝针。”


    他眉头松开了,可眼神却显得更瘆人,问:“缝了几针?”


    黎黎叹气:“六针。”


    她说完这句话,周围陷入一瞬间的恐怖的死寂。


    黎黎根本不敢看对方是什么眼神,只觉得空气被凝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在他的审视下,她觉得连自己都是罪人,忍不住反省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


    然而谢历升并不是会对他人发泄情绪的人,沉着胸口给她让出通道:“你回公司吧,人事那边已经给你办了外勤,不扣你迟到次数。”


    “这边我在就行。”


    黎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点头:“好,那谢总我先回了,姜皂她快结束了。”


    她刚要走突然停下,小声跟谢历升汇报:“老板,有个事我还是得跟您说……早上公司楼下的事……估计是瞒不住。”


    “小道消息说员工之间已经传开了,我不知道对您和公司有没有恶劣影响,但是……对姜皂肯定是很不好的。”


    “您知道,她很好面子的,而且也不喜欢这种非议……”


    谢历升没有表现出极度愤怒的样子,可这种冷峻的姿态却更让人觉得他像个正在下坠过程中,不知道会落在哪儿爆发的原/子/弹。


    “好,我知道了,我会干涉。”他作为丈夫对妻子的朋友承诺。


    有他这句话黎黎就放心了,点头。


    谢历升看着她小步挪走,补了句:“辛苦。”


    黎黎咧了个笑,偷看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老板继母,嗖地就跑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继母子。


    须臾,谢历升兀然断定:“挑事的是你,倒打一耙质问我们的也是你。”


    “孙女士,你要干什么啊?”


    孙燕一怔,眼睛细微地眯动一下。


    “你什么意思?”


    “连姜皂都没和我提及过她这个亲生父亲,你是怎么知道还把人找来的?”谢历升自问自答,迅速推理,抬眼揭露:“你找上她母亲了,对吧?”


    “你用钱砸开了潘玉的嘴,”他双手揣兜,盯着地板踱步,慢条斯理说出这一切:“又用钱砸动了她亲生父亲来闹事。”


    “你既然都把事做到这个地步了,有什么话就摊开说吧。”


    听完这一番话,孙燕的神色彻底归为平静,也露出了原本的脾性。


    孙燕挎着鳄鱼皮的包包,双手环胸,直问不讳:“历升,你和你爸,到底有没有瞒着我的事?”


    “我说过,不要再做让父母困扰的事。”她暗示着。


    谢历升停下步子,扯起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能再说明白点吗?”


    孙燕紧握皮包表面,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我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父亲把一辈子都搭了进去,我不能接受到头来落了个被他算计的下场。”


    “你应该知道,哪怕你爸爸走了,我们这个家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历升,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也知道你不会随便就告诉我。”孙燕下了狠招,不得逞不满足就不罢休,“你妻子,姜小姐的生父是个劳改犯。”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你公众人物的形象大打折扣。”


    谢历升眉头微折。


    “他喝醉酒和人打架斗殴又破坏公物,官司没打过进去蹲了六年才出来。”


    孙燕一脸不屑地将调查到的事实一样样摆给他:“出来以后又和女人乱搞生了个儿子,结果这孩子一出生就有白血病。”


    “如果没钱治病吃药,那孩子就只能等死。”她伸出手一摊,无奈地笑了:“你们夫妇俩明明有能力接济却不管不顾,直到一个穷困的父亲爆发。”


    “你说这一条条的,把姜小姐在云升的职位,家人犯罪的家庭背景,和你的关系,让外面的媒体撰文发出去……”孙燕试问,观察着他的表情,笑得温良又可怕:“姜小姐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她还能像以前那样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员工,过她幸福的小日子吗?”


    “她还能心安理得待在云升吗?如果离开云升,还有会有哪个公司愿意给她一份体面的工作?”


    “她的理想抱负怎么办?她勤奋读书努力这么多年的价值还剩下什么?”


    谢历升绷不住了,猛地上前拽住她的衣领,勃然大怒:“孙燕!”


    孙燕面对高大强壮的年轻男人,丝毫不惧,直视着他:“谢历升,我是你的长辈。”


    “长辈?”他松开手,指着她,气笑了:“你干的可都是孙子事。”


    “你有事冲我来,你欺负一个没手段没背景的人有什么意思?”


    孙燕抬起下巴,教给他:“因为你们是夫妻。”


    “历升,我这些年,都是和你父亲这样荣辱与共过来的,你说,我凭什么不能得到一切,我凭什么,要被你们父子俩耍得团团转?”


    她说完这些也有些情绪化,按下哽咽恢复方才的冷漠,直接告诉他:“如果你不想她的生活乃至人生变得一团糟,就离婚吧。”


    “只要你们离婚,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做出对姜小姐不利的事,我还会帮你一起,让她工作生活都顺坦一些。”


    谢历升抄在兜里的手指暗然攥起来。


    孙燕真是他面对过的所有对手里最聪明的一个。


    她甚至不知道财产分配协议的内容,就能够猜到——他和姜皂的婚姻关系,是这场财产争夺的关键因素。


    孙燕拿出包里的墨镜戴上,“我给你时间考虑。”


    谢历升冷笑,直接回绝:“不可能,想使什么手段请便,我照单全收。”


    她瞥了他一眼,深信却讽刺:“你很爱她,而且很坚定。”


    “当年你父亲给我的感觉,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孙燕摇头,自嘲一笑:“这种眼神在你爸脸上我看得太多,也看得够够的了。”


    “你们父子俩……你们男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谢历升没有再给她眼神,更没有说话,听到里面医生的呼唤抬腿推开了清创室的门。


    孙燕看着缓缓合上的门,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嗯。”


    “都拍到位了吗?一定要清楚,好,直接发给我。”


    …………


    处理完伤口的姜皂坐着轮椅被谢历升从清创室推了出来。


    她低头看着怀里一堆检查结果和药品,又看了看自己缝完针丑陋骇人的小腿,笑了下,跟身后的人说:“有时候话还真不能乱说啊。”


    “之前我喝醉,让你给我租个轮椅来坐,没想到没过多久真坐上了。”


    “当时真该呸呸呸的,以后说话必须避谶。”


    轮椅不断向前滚动着,身后推着她的人没说话,姜皂刻意舒展的眉眼也逐渐掉了下去。


    她收紧双手,捏得医院塑料袋窸窣发响。


    半晌,她低着头开口:“对不起。”


    轮椅陡然停下。


    身后的人止住了所有动作。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子。


    最后,谢历升重新动起来,推着她到靠边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他绕到轮椅的前面单膝跪地蹲了下来,微微仰头,找到她低垂的双眼。


    “为什么道歉?”


    姜皂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再一面对他,汹涌的委屈和愧疚铺天盖地袭来,诸多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人没办法一样样拆分清楚。


    她紧绷着唇线,语气生硬发涩:“都怪我……可能要害你和公司形象受损了。”


    “就算黎黎不说我也知道,这点事,迟早要被传开。”


    “刚刚我在里面缝针听到你们在外面吵,没听全,但是能猜到一点……”姜皂缓缓弯了腰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喉咙酸得透彻:“孙燕拿我的事威胁你了吧……”


    “我有个劳改犯的生父,云升CEO的老丈人是个犯人……这种事洗都没得洗……你说我。”她卷着哭腔发笑,好像厌弃自己到了极致:“我怎么这样啊。”


    谢历升扶着轮椅轮子的手一动。


    呼吸频率跟着她的哭腔变乱。


    他别开脸,迅速调整情绪,回过头后握住她的手,力度紧一些,再紧一些。


    “说错了。”


    “你应该说——你怎么这样啊。”


    姜皂晃着要掉没掉的泪珠,抬起视线看他。


    “怪我。”谢历升语气很轻,轻到愧疚和心疼昭然若揭。


    “要不是我家里那点破事破人,你怎么会遇到这些事,瞧瞧,缝了这么多针。”


    他低敛的眉宇刻画着一个高傲者的自我轻贱。


    “我才是那个不让你好过的祸害。”


    谢历升扯着难得不好看的笑:“婚前答应你的事,我一样都没做好。”


    姜皂的眼泪在听到这句后啪嗒掉了下去——砸在两个人相握的手背上。


    她含着哭腔说温柔的话:“谢历升。”


    “我不疼的。”


    谢历升唇线猛绷,眼梢有发红的踪迹。


    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沉默,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在僵持又无法割舍,找不到问题的出口时。


    姜皂选择做那个先给出一份答案的人。


    她握着谢历升的手,却说出:“如果危机公关很难做,就把我撇出去吧。”


    “就说,我们不是婚姻关系,只是已经结束的……恋爱关系。”


    “我会辞职,和云升撇得干干净净。”


    谢历升摇头,主动抽出手却说出:“我不同意。”


    “这就不是该牺牲你的事。”


    姜皂手里空了一块,看着他躲避不看的侧脸:“如果不是为了帮你维持协议的生效条件,我刚才其实都要说离婚的。”


    他听到这两个字,刺得看她反驳:“不行。”


    姜皂反而笑了。


    然而这抹笑意就像秋日从枝头落下的金黄银杏叶,美却转瞬即逝。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眼睁睁看着云升因为我们俩陷入舆情导致损失吗?这是你一个总负责人应该视而不见的事吗?”


    谢历升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胸口起伏有些频繁:“姜皂,你能别在关于咱俩的事里,在这种时候给我扣帽子吗?”


    姜皂不说话了。


    她也不会了。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跪杵在原地,过了两三分钟。


    “你这么聪明,应该不是随便就被孙燕握住命脉的人。”姜皂有点好奇:“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事?”


    谢历升只能告诉她:“我非要争着分家产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云升。”


    姜皂蹙眉:“什么?”


    “大学创业做无人机,我亲爹是不支持我的。”谢历升回忆着,说:“一开始起步还算顺利,后来出了点岔子被人坑了一个大单,公司维持不下去了。”


    “孙燕骗了我的合伙人,让他们以为这是我家里的雪中送炭,在我出国应酬的时候给公司注了一大笔资金,换走很多股份。”


    “这些年她又买走了一些人的手里的散碎股。”


    孙燕太聪明了,表面安抚谢胜,劝说他不要创业搞无人机,早点回来学着做生意,背地里却想尽办法把手伸进他正在做的事业里。


    就为了能完全掌控谢历升,既然已经和他离了心,就要攥住他的事业肋骨。


    他抬头看着姜皂,示意:“你知道她是云升大股东之一这件事,有多恐怖么。”


    云升是一家科技公司,这么多年蓬勃发展却一直不选择上市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愿意让资本介入技术研发和发展规划。


    而让孙燕这么一个不懂技术,又想随时捏谢历升掌控他人生的人成为了大股东,其中的隐患令人后背发凉。


    她随时可以干扰云升内部重大决策,干扰领导班子的任职,说服其他股东然后把自己的人塞进公司,甚至左右谢历升在公司里的权利,以致影响云升的发展。


    “只要她想,她可以一点点地毁掉云升。”姜皂明白了,总结出谢历升的意思。


    他点头,解释:“我要用谢胜留给我的所有遗产换走孙燕的股权,让她失去在云升高层过重的话语权。”


    哪怕不能全部换走,也要换走一部分,让孙燕持有的股份失去压倒性的重量。


    姜皂反问:“你怎么敢肯定她一定会和你换?云升可是朝阳产业领头公司,她当云升的大股东不好吗?”


    “当然好,但是她纯有股份没有实业是没用的。”


    谢历升告诉她:“孙家的远近亲戚有很多人,破产以后落魄了,全都要靠她拉扯着,但是我爸不许她把公司开成家庭作坊,这一张张嘴全等着谢董走了以后她来喂呢。”


    “她需要足够多能安置所有亲戚的产业,彻底建立属于自己的孙家产业,而且她不懂无人机,肯定不如自己把持整个地产公司来得舒服。”


    姜皂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原来你这么多年一直任由这一家子人欺负你,吸你的血花你的钱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是因为孙燕在云升高层。”


    “你怕激怒她,让她提前对你和云升动手。”


    谢历升承认:“嗯,在我知道有我爸妈那个财产分配协议之前,我一直在找别的办法处理她,或者等谢董去世看能分到多少,再和她谈条件。”


    如今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为了维持分配协议的领取资格,他们不能离婚。


    一方面孙燕步步紧逼,如果不离婚就会导致公司陷入舆情面临损失,姜皂原本平静的生活也会毁于一旦。


    保姜皂的前途,谢历升和姐姐的筹谋就会全盘落空。


    保财产分割协议,姜皂会成为最大最直接的受害者。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解决。”谢历升扫见她左小腿厚厚的包扎,眼神又紧了些许,站起身来抬手呼噜两下她的发顶:“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家养伤,这几天别上社交平台,补一补剧和电影吧。”


    姜皂哪有那个心思,窝在轮椅里缄默不语。


    不认可他的安排,却也不想和他吵架。


    谢历升推着人往外走,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急促震动。


    他接通李常急忙打进来的电话。


    对方声音无比焦急,告诉他:“谢总你和夫人先不要从医院出来!赶快去地下停车场,我在路上了,我来接你们!”


    “不知道是谁偷拍了视频和照片,现在热搜挂着你在医院殴打推搡你继母的词条。”


    “舆情发酵得非常快!有点严重。”——


    作者有话说:白白:最后一个大剧情走完我们小夫妻就只剩下甜甜蜜蜜的生活啦!


    等正文完结之后我肯定要休息几天再更新番外,所以大家要是没文看可以来看一下作者好朋友的文!


    也是我一直在追更的文!剧情文笔人设都在线!都来看!——


    《不眠之月》by禾刀


    男暗恋|撬墙角文字|男二上位


    清艳文静×心机闷骚


    慢热电视台主持人×阴湿味律所合伙人付明樾没想到毕业多年后还能和高中时的班长覃(qin)恕相遇,并成为室友。记忆里的少年冷淡安静,戴着一副不起眼的黑框眼镜,坐在她后排,像一株只可远观的暗色植株。


    与眼前纹着花臂,气场强烈的男人完全对不上。入住后某个深夜,她抱着换洗衣物轻手轻脚地钻进浴室,却撞见赤膊的覃恕。


    付明樾连忙道歉,在仓皇中瞥到他大臂上显眼的一轮明月。为缓解尴尬,她指了指那处纹身,没头没脑地夸了句:“很漂亮。”


    男人一身水汽,暗色瞳眸深深地望着她:“确实很漂亮。”


    覃恕的眼神让付明樾莫名发愣,


    她不禁想起高三那年,自己耳膜穿孔导致听力受损,独自回家的路上被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攥住了手腕。


    少年认真深邃的眼神与此刻如出一辙。


    思绪回笼,覃恕忽然俯身靠近,灼热暧昧的呼吸尽数扑进她的耳廓。


    “蕾丝的,很漂亮。”


    付明樾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只见怀里的内衣不小心露出一角。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没错过覃恕眼里的笑意。


    几年不见,班长的品行怎么次成这样了,连好友的女朋友他都敢调戏-


    分手后,前男友纠缠不清,付明樾准备独自赴约,彻底和对方告别。


    临走前覃恕在她锁骨上种下一个草莓印。


    她捂住领口,眼神不解。


    覃恕在她耳畔轻蹭,嗓音黏糊:“气死他。”


    “不要脸。”


    付明樾脸不争气的红透,但也没推开他。


    覃恕一点不觉得羞耻,反而坦荡道:“只要能让你爱我,脸不要就不要吧。”


    第52章 RomanticFarce “明天开……


    RomanticFarce:52


    谢历升在公共场所殴打亲属的丑闻一经爆出, 各平台的热搜词条以诡异的速度上升着,他以往在公众眼里天才帅哥精英的形象因此大打折扣,连带着云升公司的各种官媒也被水军攻击下黑稿。


    不少大v因此推断, 如果云升真如传闻中有上市的计划, 很有可能因为丑闻带来的涟漪效应而影响成功上市, 这其中的损失将是无法计量的。


    而就在他们夫妇俩坐着李常的车返回住处时, 总裁办的电话通知就打了过来——说是因为影响恶劣,董事会有可能会马上召开会议,商议对谢历升个人行为导致公司名誉形象受损的处罚和处理。


    事情到这里为止, 谢历升才终于懂了。


    这才是孙燕的目的,什么苦口婆心,什么用姜皂的名声威胁, 逼迫他们离婚都是为了激怒他的说辞。


    孙燕要的就是让自己成为完美受害者, 拍到他行为不正,人品有缺的“证据”, 然后启动董事会——罢免他的首席执行的职位。


    她看得出谢历升对姜皂的感情,利用妻子受伤和家庭背景这一弱点逼得谢历升动手, 由此一把将手掐在他的命门上,让谢历升彻底处于被动的处境里。


    云升是他的心血。


    孙燕想, 谢历升为了保住自己掌控云升大局的权力,肯定会愿意让步, 到时候就什么条件都好谈了。


    “你继母这次是真的急了。”姜皂紧紧攥着手, 从没真正见过所谓的商业和财产争斗, 被对方的手段打得蒙头转向,喃喃:“这该怎么办……”


    这好像都已经不是她主动辞职能解决的事了。


    就在她沉浸在慌忙之中,身边的车门被打开,她看着探身进来抱自己的谢历升。


    车子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驶入了小区车库。


    李常下车到后备箱拿轮椅。


    谢历升给她解开安全带, 姜皂茫然看着他平和的眉眼:“你不着急吗?”


    “全世界你排头一个。”他逗她。


    “事已经出了,着急也没用,先把你这个病号拉扯到家比较重要。”


    姜皂把双手圈在他脖颈,借力让他把自己抱出车厢:“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现在所有人都说你是家暴男不孝子,混混CEO。”


    谢历升腰部吃力把人公主抱了起来,听到这些形容不怒反笑,哂出清爽悦耳的几声。


    他一笑,狐狸眼有了温度和弧度,让人特别挪不开眼。


    姜皂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笑容,好像是在听别人八卦一样,不禁感慨:“真是个神经……”


    谢历升看她一眼,只是说:“你这嘴要是一句好听的都没有就闭会儿。”


    “回家。”


    …………


    谢历升推着她,李常一路帮忙拿东西按电梯,终于折腾到了家。


    等到家,当姜皂以为谢历升会立刻折返公司处理舆情的时候,他和李常反而在家里歇了脚。


    虽然李常也满脸愁绪,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但碍于谢历升云淡风轻,他也不好说,只能等老板的下一步指令。


    姜皂盖着毯子,也不敢上网看热搜,眼巴巴看着在厨房里忙活准备做饭的男人,胸口堵了一片乌云疏通不出去。


    她急得想拍大腿。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问她晚饭主食是吃面还是吃米饭,真是……要急死人了!!


    就在这时,坐在旁边喝茶的李常看出她的焦躁,好心解释:“姜小姐,别担心,公司已经在准备危机公关了。”


    “还有关于您的事,公司内部的传播八卦都是可控的,网络上目前没有走漏出来什么,放心吧。”


    姜皂是极其要面子的人,是最受不得别人另眼相看的人。


    而现在她根本顾不得别人怎么说自己,满脑子想的却是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怎么说他,怎么讽刺他。


    她受不了这些。


    哪怕只是想象一下,都觉得要喘不过气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李常迅速起身去开门。


    等多人的脚步声从玄关进来,姜皂探身望去——看到魏原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魏原带着两个人进来,先是看向她,细心问候:“伤怎么样?”


    “没事,皮外伤。”她摆摆手。


    魏原微笑,然后转身和从厨房走出来的谢历升对上眼,叹出一声略有无奈的气息。


    “人给你带来了,抓紧时间吧?”


    李常站到姜皂身边,悄悄解释:“魏先生给老板找来了顶级的公关团队,放心吧,他们一出手,舆论一夜之间就会平息的。”


    “说不准丑闻的风向还会反转变得利于我们。”


    姜皂讶异,小声反问:“真的,有这么神?”


    李常耸肩,笑道:“您是做策划的,互联网这点事您还不懂么,都是能操作的。”


    事态越乱越要冷静下来,像急诊科大夫一样处理一场复杂的车祸现场,把伤患者根据伤势分类,首先抢救重伤挨个递减,做到有序高效。


    把乱麻一样的情况抽丝剥茧,把最关键的那一根拎出来,先解决。


    现在孙燕的目的是让丑闻发酵到影响云升整个公司,以此鼓动其他董事罢免谢历升的职位,让他失权。


    所以现在首要的事情不是想怎么对付孙燕以及虎视眈眈的董事会,而是先把丑闻压下来,和网上受雇的水军对冲,把损失降到最低,如果能利用网民对谢历升乃至云升一直以来的好感,利用他们墙头草的心理反转舆情,那是最好的情况。


    只要让谢历升的丑闻变成不会影响云升大盘的谣传误传,信任他能力的董事会也不会轻易动他。


    但是问题棘手的地方就在于丑闻的照片和视频全部属实,谢历升也确实对继母动了手,即使其中内情情有可原。


    于是魏原才会动用自己的人脉为他找来最顶尖的公关团队来这里商讨事情的解决办法,确定出一个公关方案。


    姜皂窝在沙发里听着他们开会,虽然情况依旧紧急,这次的事情也不好办,但不知怎的,看着谢历升和魏原凑在一起认真谈事的样子,莫名想到以前在高中大学时候遇到他们,看着他们或是一起讨论题目,或者在球场上游刃有余的身影,就会令人感受到切实的强大,可靠的直感。


    在这一时刻,她对网上大家所说的“慕强心理”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就是当下。


    她觉得踏实。


    就在这时,嘴上喋喋不休和他们谈着正事的谢历升忽然把右手伸到背后,摸了一把她的手。


    似乎在试探她的体温,怕她在客厅躺着凉了。


    姜皂望着他的侧脸,漂浮的心情忽然落了地。


    终于放心地把发沉的眼皮慢慢放了下去——


    有他在。


    会没事的。


    …………


    可能是因为发现她睡着了,姜皂在睡梦里听到他们忽然降低了声音,然后齐刷刷站了起来,端着咖啡往谢历升的书房走去。


    一直坐在身边的男人转回身给她掖了掖毯子,最后离开。


    他们去了书房,姜皂得了清净,睡得更舒服了些。


    等她一觉过去,客厅落地窗外面已经黑了天,家里也没有了外人的身影,姜皂懒洋洋坐起身,看到谢历升一个人厨房做饭,背影高大又骨劲。


    谢历升端着两盘菜出来,瞧见醒来的人扒着沙发扶手,正眼巴巴看着他。


    “你醒的可真是时候。”他把菜摆在桌子上,催促:“起来吧,洗洗手吃饭了。”


    姜皂在心里一次次感慨谢历升是个神人,遇到这种让人头大,说不准事业会遭受重创的麻烦,不仅是她换做任何一个人,不说痛哭流涕吧,至少饭应该是没胃口再吃了。


    结果这个人不仅稳如泰山,反而还有心思做四菜一汤。


    谢历升看她盯着饭桌子不说话,戏谑:“怎么?嫌菜少?”


    姜皂叹气,走到穿着围裙的男人身后,踮起脚来双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又跑医院,又在家开了半天会,又做饭。”


    “累不累?”


    谢历升配合她的身高屈膝往下蹲了十公分,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行啊姜老师,手法不错。”


    “快累死了,怎么办?”


    姜皂松开手走到他面前,就着男人下蹲的身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轻声说:“先吃饭吧?吃饱饭好好睡一觉。”


    她的安慰吻仿佛在他的预料之内,谢历升勾唇,握着她的手摩挲两下,然后拉着人往餐桌边坐。


    “嗯,吃饭。”


    …………


    吃完饭以后谢历升收拾厨余,姜皂先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不同于平时的热火朝天,激情四射,今晚家里的氛围格外不同,温温淡淡的透着几分安静和低落。


    姜皂洗完澡带着一身热气出来,擦着头发上还没吸收完的护发精油,一眼望去——看见谢历升正站在客厅展示柜前。


    机缘巧合,今天一整天她总是看到他站在各种地方的背影。


    以前从来没这么频繁地站在背后看他。


    客厅高大的剔透玻璃展示柜大小格子里摆放着云升每条线每一代的无人机产品——俨然是他这些年的勋章墙。


    今晚谢历升成了全世界最闲的人,董事会之前他被暂时停职,现在工作全停了又不想玩手机上网,只能把家务都做了。


    没事干的他把展示柜打开,正拿除尘布擦着那些产品展示机。


    姜皂放轻步子,慢慢走近。


    谢历升听脚步声知道她走到了身后,没有转头,拿出最中间格子里看着最简约的一架无人机,而是像自语又像和她搭话一样开口:“Y-sail一代,译名‘云帆’,云升发布的第一台消费级航拍无人机。”


    姜皂走到他身边,接过来捧着看了看:“上次去东楼体验产品,好像没看到这台。”


    “嗯,随着产品迭代已经不对外出售了。”他盯着这台无人机,好像对它有最独特的情感。


    “它装载了自研的GPS技术集成和超清传输系统,让云升在无人机市场一炮而红。”


    说着,谢历升从旁边的格子拿出第二架,简单阐述:“Y-sail2,优化了续航里程和电池寿命,让它在当时同价位功效的无人机产品中成为能在天上飞得最久的那个。”


    姜皂把一代放回原位,跟着他一个一个地看,一个个地细细擦拭。


    她望着他温柔对待这些黑白机械的侧脸,心中浮涌别样情绪。


    “等到了第三代,云升就拥有了完全独创的集成系统和客户端操作软件,飞行稳定性和抗磕碰能力也得到了全面提升,机身重量也降到了业内最低。”谢历升擦干净第三代云帆,放回原位。


    姜皂深知这些小东西是他的作品更是他的心血,却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它们的每一个革新点,每一个研发困难点,售卖情况和后续升级等等,他依旧能倒背如流。


    “之后云帆系列就停产了,我们开始研发新的无人机航拍系列。”谢历升拿出一个姜皂眼熟的机器,举着示意她,“猜猜是哪个型号?”


    姜皂一下子回答上来:“Y-agile4!是我拍古城烟花的那款。”


    “云扬系列是接替云帆的新综合旗舰线,你拍视频的这台是第四代的Pro专业款,也是这次的新品之一。”谢历升转过头,打开另一格子,把那架搭载三个摄像系统看着就很厉害的机器拿出来说:“我当时要是知道你想拍这些,就应该让你拿着这个去。”


    他说的是这次新品发布会一齐发布的云升最新高端线专业影视摄像无人机“Y-next2”(云-未来),搭载了哈苏相机,同时兼备哈苏主摄,长焦和中长焦三种摄像系统。


    是集云升目前所有最强技术于一体的“最强战/机”。


    虽然自己是今年夏天才加入的云升,可是跟着谢历升这样一代一代地了解产品,她莫名也产生了一些骄傲的情绪。


    国内无人机市场发展蓬勃,自研技术越来越多,材料的创新也紧跟其后,即使是她这么一个技术盲,也经常能刷到新闻和热搜。


    这些国产品牌在国际市场的亮眼表现意味着无人机这条正在不断对外海量供货的科技产业将会为国家带来无穷的利好。


    除了航拍无人机,柜子里还陈列了云升的手持相机产品线,很多都是她拍摄的小片里出镜过的,比如云台手持迷你相机,潜水级防水佩戴相机,全景拇指相机还有影视专业稳定器等等……


    姜皂走到边角,指着最下面这个最大的机器问:“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一个。”


    “这个是Foison(丰收)系列,专门供给农业领域的无人机。”谢历升蹲下来,打开柜门将东西抱出来,盘腿坐在地上给她指了几个地方:“这里和这里,都是储存农药喷雾的地方。”


    “无人机干预农业生产可以省去很多人力,检测农田情况,实验结果是用了它的玉米地每亩可以增产169公斤。”他轻轻拍了拍它中央的主机“脑瓜”,勾唇,像是在夸奖一个小动物。


    说完这些,谢历升吊起来的嘴角慢慢放平。


    他怀里抱着机器,盯着机身镌刻的云升logo,说:“明天上午董事会就要探讨对我的处理了。”


    “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是云升的首席了。”


    姜皂意识到,这个男人一整天的□□和故作无事,都在这一刻,在一样样擦拭完自己的作品之后,终于崩塌了伪装。


    他并非运筹帷幄,他也在摇摆,在猜测。


    她跟着盘腿坐在地上,没有说假大空的安慰话,而是问:“那,如果真把你CEO的职位撸掉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谢历升好像借着她的设问找到了答案,往后一仰,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露出几分青年自傲:“当不了CEO,我就去当最普通的算法工程师。”


    “每天定时定点上下班,敲电脑,泡实验室。”他试想着那样的画面,哼笑一声:“也不错。”


    说完,他逗她一句:“就是赚得不多了,这种大房子,咱两口子估计是住不起了。”


    姜皂一怔,直言不讳:“啊?要我跟着你过苦日子啊?”


    谢历升皱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嫌贫爱富。”


    她笑了,凑过去用身体顶他一下:“不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吗?不能摆烂,你要争气啊。”


    他仰头,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饶了我吧。”


    姜皂看着他在百忙之中因为突发事件被迫也终于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心里反而舒展了一些,拨弄着怀里无人机的旋浆叶,忽然说:“你做到了。”


    谢历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眯她:“什么?”


    “当初你和韩朝云理念不同,你野心大,想同时兼顾多条产品线,她不同意你,坚定精打一种品类的名气,冲上市。”


    “现在看来,你们俩都成功了,只不过你的理念更艰难一些,看起来更难实现。”姜皂目光温和,好像能包裹他所有的尖锐和不安:“但是你做到了。”


    “这是一件不能评价对错,但是可以评价完成度的事。”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你做到了所有人都觉得很难的事,不过,云升的成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是想说——”


    “如果董事会里都是一些容易被贿赂,没有远见也没不愿意相信你的人,那么云升的路肯定比现在要难走得多。”


    “你的成功,离不开员工们的团结,更离不开他们的信赖,”姜皂不希望他未来还继续用孤军作战的信念工作,为他打开思路:“你怎么敢断定,他们一定会受舆论和孙燕一家之言的影响而罢免你呢?”


    “相信一次吧,相信他们相信你的能力。”姜皂说完忍不住补了一句:“虽然你平时的姿态作为确实很不讨喜就是了。”


    谢历升哧笑出声,凑过去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


    在姜皂无法与他对视时,谢历升趁机把动容和柔软的眼神泄漏出去。


    “你说,我怎么把你娶回家了呢。”


    姜皂把乱掉的头发弄顺,瞪他一眼:“这是好话还是坏话?”


    谢历升懒洋洋往下一躺,瞥她:“你猜猜?”


    她扑过去挠他的腰侧痒痒肉,谢历升急着躲,终于露出几分匆忙神色:“哎,姑奶奶,别挠我痒——哎真的痒,哈哈……”


    姜皂“倚弱凌强”,仗着自己腿上缝着针警告他不许还手:“你可不许动我啊,我这六针可刚起效,把我碰坏了要你好看。”


    说完又上手闹他,调皮得像个小女孩。


    闹得两人都气喘吁吁中场休息时,谢历升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忽然认真地轻喃:“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行不行?”


    “别辞职,好好干。”


    姜皂抠着他卫衣的垂带,思忖道:“嗯……咱们不是也盘算了么,那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云升对我而言是个很不错的发展平台,况且刚做出了那么成功的策划,我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


    “即使因为这次的事,我可能会受公司很多人的议论和眼色……”


    她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笃定道:“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你只会觉得那些东西都是狗屁。”


    谢历升乐了一声,算是认同。


    “这一点,我要向你学习。”她说。


    他“嗯”了一声,最后将身子覆下去,手放在她头顶,紧紧环抱住她。


    一台台完整度拉满的无人机成列在玻璃柜里,在灯光下反映出冷感却骄傲的光泽。


    彼此依靠的小夫妻在地毯上滚作一团闹个不停,最后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


    凌晨两点半,主卧里两人相拥而眠,睡得都很熟。


    一通电话突然响起——急切而嘈杂地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谢历升半梦半醒,接起电话来还没出声,谢家美带着哭腔和恐慌的嗓音就冲了出来——


    “哥!你快来医院!”


    “爸爸……爸爸突然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白白:小夫妻就这样一直携手并肩战斗吧!!![爆哭]


    下一章是浪漫闹剧的中心主旨点破的一章!


    第53章 RomanticFarce 你爱我,……


    RomanticFarce:53


    突如其来的噩耗如晴天霹雳, 穿过手机听筒重重砸在谢历升头上。


    嗡的一下——耳畔忽起一阵金属感的鸣声,随之而来便是眼前天旋地转的晕眩。


    谢历升举着手机,坐在床上猛地左右摇摇头, 眨眼, 摆脱这种说不清病症的昏沉。


    姜皂感觉不对, 迷迷瞪瞪也跟着醒过来, 坐起身。


    电话那边还在呼唤:“哥,哥你在听吗?”


    “呜呜,哥, 你快来吧,现在家里所有人都到了,一会儿几个亲戚也会赶过来。”


    谢历升扯回清醒, 用力按压太阳穴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 本来我也是在家的,然后妈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说……说。”谢家美断断续续地解释:“各项指标断崖式地往下掉,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爸已经进抢救室了。”


    他挂了电话,翻身下床。


    姜皂听到翻身打开卧室的灯, 一脸焦急,也要起来:“怎么会这么突然?”


    “之前姐姐不是还说最近情况非常不错么……”


    谢历升打开衣柜随手捞了两件衣服, 把一瘸一拐站起来的女人按了回去,“你在家等我消息。”


    她坚持想和他一起去:“我没事, 我又不是骨折, 只是皮外伤, 就是走得慢了点。”


    “所以还是行动不方便不是么。”谢历升无奈,告诉她:“我得立刻过去,顾不上你了,就先在家等我信, 行吗?”


    姜皂看着谢历升欲言又止,最终点头,选择配合他:“那你快去吧,有事给我发微信。”


    他揉了把她的头发,起身迅速出了卧室。


    没一会儿,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


    姜皂还坐在床上,瞥了眼电子表的时间——凌晨三点钟。


    这样的时间数字仿若天生就游走在生死黑白之间,无形间给人压力和恐惧。


    她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小腿,叹气。


    偏偏这个时候不争气。


    …………


    附属医院住院楼抢救室外的走廊里站满了人。


    花白刺眼的灯光和猩红的抢救灯交相辉映,发着令人跼蹐不安的信号。


    谢柔茵坐在长椅一侧,和姑姑谢紫双手紧握着,谢历升守在她们身边,盯着手术室的门沉默。


    孙燕母子三人坐在他们的对面,谢家美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不停念着爸爸。


    谢向荣拿着孙燕的手机,好像一直在等什么消息。


    周围有公司的秘书和高管,有远近亲属,各怀心思和忐忑,都在等待这一场他们无能为力的审判的结果。


    手术还会持续多久谁都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变得格外难熬。


    三十分钟以后,李常满脸青色地快速从外面走过来,在看到孙燕母子的时候眼神沉了沉,然后靠到谢历升身边,捂嘴小声凑近他汇报突发的情况。


    谢历升听到一半,眼皮掀起来,犀利的目光射向坐在对面的人。


    孙燕和谢向荣自然明白他这记眼神什么意思,孙燕不仅不躲,还往上抬了几分下巴,宣告着一种无声的威逼。


    就在半小时之前,网络上忽然有帖子爆料谢历升的家庭背景,直接把他是某谢姓地产公司老总的私生子一身份挖了出来。


    现在正在发酵当中,配合着昨天下午的家暴事件,无疑是火上添油。


    现在公关和法务已经半夜起床开始准备反击了,但是具体成效如何,能不能完全压下去,目前不太乐观。


    谢柔茵察觉到氛围的微妙变化,抬眼,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向了那母子二人,拧眉,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谢历升没说话。


    他意识到——孙燕赌定谢胜出不来这个抢救室了,于是决定在今夜一决胜负。


    现在有了这一茬,今天上午云升董事开会的风向,就真的不好说了。


    她要用舆论压力把谢历升身上的枷锁勒到最紧,等医生宣告死亡,遗嘱生效的那一刻在和他的谈判桌上更有优势。


    她一定要谢历升和谢柔茵姐弟俩主动放弃所有,拱手相让,以来强调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在这场婚姻和家庭里绝对正确,绝对无辜,绝对理所应得的姿态。


    谢紫虽然没有踏入生意场,生活也比较简单,但是看着这两方不断眼神对弈的氛围里,好像也懂了什么。


    她气得眉头发抖,瞪着孙燕忿忿质问:“我堂哥人现在还在里面,你就这样欺负他的亲儿子,孙燕,两个孩子从来都没做错什么。”


    孙燕不置可否,搂着啜泣的女儿反过来对谢紫说:“我身边这两个难道就不是他亲生孩子了么。”


    “我是谢胜一辈子唯一的合法妻子,这么多年,我替他养大了小三生下来的孩子,两个。”她笑一声,语气很轻,却很凉:“你们谢家人从上到下都在欺负我,我说过什么?”


    谢紫腮帮子都硬了,看在这里是医院抢救室外面,压着火不发。


    谢柔茵捋了把乌黑的卷发,“都已经坐到这儿了,吵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摇头失笑,虽然是自言自语,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尖锐地戳穿:“自己要强一辈子,结果养废的不是外人的孩子,却是自己的。”


    “我和历升不计较,只是因为觉得你可怜。”


    谢向荣怒瞪她,指着对方,有点要往前去找茬的意思:“你再说一遍!!”


    在急救室外等待接应的护士呵斥:“请家属保持安静。”


    谢历升没吱声,单手抄兜,手指摩挲着手机的边缘。


    他深深压着眉,只觉得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还伴随着呕吐感。


    想通宵熬夜的那种沉重,又有点像喝醉想吐吐不出来的难受感觉。


    本来网上又出事就弄得人头大,加上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呛,他越来越觉得沉重,好像有点喘不过气。


    谢历升忽然有点后悔没有把姜皂一起带来。


    头太疼了,鼻子里也都是难闻的味道,要是抱一抱她说不定能好一些。


    …………


    凌晨四点三十七分。


    抢救室的灯灭,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冲上来询问的所有家属宣告手术结果。


    一瞬间的死寂之后,所有人露出了大同小异的表情。


    谢家美的一声嚎啕撕裂了僵死的空气。


    “爸——!”


    孙燕肩膀一下子就塌了,即使脸上并没有意外悲痛的表情,却依旧靠在谢向荣的怀里,好像一时间沧桑了不少。


    谢紫叹息低下了头,看着身边一向憎恨生父的侄女,看到谢柔茵一脸镇定却掉下一串泪的样子,不禁动容又难受。


    医生宣告死亡时间的那一刻。


    谢紫,谢柔茵和谢历升姑侄三人心里闪出的同样的念头。


    那就是。


    他们输了。


    他们行动太晚,谢胜也没有挺住。


    谢历升生母放弃所有,为两个孩子争取来的那份财产分配协议——正式作废。


    一直靠在墙边的谢历升脸色惨白,额头也冒着隐忍良久的汗光。


    他身影一闪,忽然没站稳,刚准备原地蹲下稳住重心,结果像坐在游乐场里的旋转大摆锤上一样,整个世界在眼前越转越快。


    紧接着大脑汹涌的摇坠感和胃里的翻涌一同掀起——


    他捂住嘴,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奔向不远处的卫生间。


    …………


    男厕里的呕吐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最后在久久不停的冲水声中,谢历升抖着双手,姿势僵硬地关上了水龙头。


    他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脸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汗,融在一起一串串地顺着挺鼻顺到下巴,再往下掉,砸在衣服裤子上,狼狈不已。


    谢历升双眼洇红,眼球一直不正常地震颤着,手背和脖颈因为突发的病症青筋暴起,忍着强烈的眩晕和疼痛抬起手,碰了碰右耳。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谢柔茵的呼唤,收起手机,强撑着保持头部稳定,一步步往外迈。


    弓起的脊背透露着即将崩溃的僵挺。


    走出男卫生间,谢历升刚抬起眼——姜皂的脸映入眼底。


    他怔住,哑哑地开口:“……你。”


    怎么来了。


    姜皂看见他这幅样子一下就看破他非常不舒服,眉头倏地皱起,跛着脚地凑上来:“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怕有什么事,就让李常回家接了我一趟。”


    “结果我刚到,就听说……”


    她眼眶也有些红,好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姜皂也十分明白,谢胜的去世意味着协议内容全部作废,意味着他们这半年来私下的所有筹谋全部白费。


    意味着——她和谢历升的婚姻,失去了最初发动的意义。


    就在两个人各怀情绪对视时,谢历升双目骤然失焦,被晕创感完全支配,控制不住地往她怀里倒下——


    姜皂吓得喊了半声,用尽全身力气接住他,但还是有点扛不住,谢柔茵赶上来帮忙。


    她扭头急切喊人:“李常!!快点!叫护士!!”


    …………


    谢历升被抬到了急诊部的耳鼻喉科。


    姜皂隔着玻璃门,看着正在进行机器复位治疗的谢历升,把目光重新移回穿着白大褂敲键盘的男医生脸上:“耳石症?”


    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


    “很罕见吗?难治吗?”


    “还算常见。”男人戴着医用口罩,说话声音有点闷但依旧好听:“虽然是一种外伤并发症和老年病,但是因为工作压力,很多年轻人都有。”


    “我看他档案有耳石症的急诊记录,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家属不用太着急。”


    姜皂松了口气。


    她这才正眼看对方——这个耳鼻喉科医生有一双好看且时刻透着冷静的眼睛,侧脸盯着屏幕的时候显得睫毛也很长,说话温温柔柔的,习惯性拖字音但是又不显得不耐烦,有浑然天成的魅力。


    长这么一张脸整天戴着口罩有点可惜。


    “是一种良性的阵发性眩晕症,别担心,做完复位吃点药稳定一下就行。”说完,他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等待打单子,告诉姜皂:“不过要注意,不要让它经常发作,耳石症治疗虽然很简单,也不是绝症,但是发作的时候患者是非常痛苦的。”


    “注意休息,常锻炼,工作压力不要太大。”


    “去拿药缴费吧,等他做完复位就能走了,48小时内左卧睡觉,第三天来做第二次复位。”


    听到医生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松了口气,看了眼缴费单上主治医师的名字,说:“谢谢薛医生。”


    薛尧抬头,口罩之上的眼睛很浅地弯了下,点头。


    …………


    谢胜抢救失败离世,住院楼那边还乱成一锅粥,而姜皂却无心顾及,在急诊部静静陪伴着做复位的谢历升。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包扎着的小腿。


    短短一天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


    鸡飞狗跳四个字怕是都不够形容当下的状况了。


    她缴费结束排队拿了药,又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做完了复位,在走廊长椅上坐着等她。


    长椅设置在走廊的尽头,背靠着窗,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应该是还留有浅显的眩晕感不敢有太大动作,谢历升整个人像个定格画面般坐在那。


    姜皂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浮出说不出的难受。


    父亲刚去世,争取财产的计划全失败,自己又复发了这么痛苦的急症。


    他现在,会想什么呢?


    她拎着袋子忍着伤腿略有的拉扯疼走过去,然后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让他不用动脑袋移动视线就能够看到自己。


    姜皂把手覆在他手背上,问:“好些了吗?”


    谢历升目光淡然,“嗯”了一声。


    她抿了抿嘴,不得不面对如今的情况,又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思忖片刻,说:“负责我爸遗嘱的律师不在国内,事出突然,他已经买了机票在往秦南赶了,不过今天肯定是回不来的。”


    “但是云升的董事会,在中午。”他说。


    现在万事万状,无论那一方面对他们来说都是压倒性的不利。


    他们几乎没了所有筹码。


    谢历升的丑闻和负面影响一重接着一重被爆出来,中午董事们的决定如何,谢历升还能不能保住CEO的职位……现在谁都不好说了。


    孙燕做得太绝,也占尽了时机。


    而谢胜的遗嘱内容一刻得不到公开,谁都不知道自己分到了多少东西,到底能有多少谈判的底气。


    姜皂抬起双手抹了把脸,沉重得连话都说不出。


    怎么办……


    怎么变成这样……


    谢历升忽然偏开了视线,盯着地砖扯出一抹笑:“还说两年……”


    “谁承想,老头子半年都没撑过去。”


    谢胜的突然离世,让一切成了一场无用功的闹剧。


    他们一开始的协议婚姻,彻彻底底成了一场过程丰满结果戛然的闹剧。


    姜皂品味出他这话里最深层的意思,垂着的眼睫倏然抖了一抖。


    “姜皂。”他忽然叫她,维持坐姿,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说:“昨天下午在家开会的时候,我和魏原单独聊了一会。”


    “他很看好你,愿意代表DOB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


    姜皂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阻拦他说下去:“谢历升。”


    谢历升目光坚定,固执地继续说:“情况你也看到了,协议作废,你现在没有非要留下来的理由了。”


    “我们之前聊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为彼此耽误自己的前程,记不记得?”


    “你想在这个行业做出名声,去业务更垂直的企业发展爬得会更快。”


    他这一句一句的就像针一样扎在她耳膜上。


    明知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却半个字都不愿意接纳。


    姜皂嘴角发抖,紧紧抠着他的手指,打断反问:“谢历升,你是觉得我对你没有帮助价值了。”


    “想扔下我吗?”


    谢历升忽地止声,眼角发紧的微动作暴露出突然翻滚的情绪。


    她的话像一把剑,同时刺穿了两个人的心。


    酸水伴随着血汩汩往外流,又疼,又热。


    谢历升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久到嘴角快黏上,才扯动唇线,沙涩地说出:“姜皂。”


    “我愿意放你走。”


    如果你对这段婚姻没那么自信了的话,如果你本身对我没那么执着的话,如果你还想尝试其他样子的生活。


    我愿意放你走。


    姜皂不假思索,用眼神撞向他:“你爱我吗?”


    谢历升腮颊猛地绷紧。


    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了。


    像是与回忆中的某个场景做对比,她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追问——


    “谢历升,你爱我吗?”


    “你爱不爱我?”


    他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姜皂。


    半晌。


    她缓缓凑近,枕着胳膊直接趴在了他腿上,闭上眼的同时嘴角悄然提了些许。


    “我知道了。”


    “谢历升,这样就够了。”


    谢历升,你爱我,所以,你赶不走我——


    作者有话说:白白:哎呦!写到最后真给我整眼眶湿润了QAQ


    至此,《浪漫闹剧》的后半段主旨终于亮相,谢父的突然离世注定这段婚姻成为了一场失败的闹剧,可是,它的反面却是最成功的浪漫!——


    另外这章出现的耳鼻喉科医生薛尧其实是我一个文案梗的男主!可以联动和咱们小夫妻联动!


    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来点个收藏!目前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想看的人很多我就试着写一写!


    《卡鱼刺被温柔医生拯救后》


    文案:


    急诊耳鼻喉科医生×烤鱼店小公主


    夜间急诊,喉咙卡鱼刺的患者屡见不鲜,但像她这样在喉咙里拐着弯扎的,薛尧倒是头一次遇到。


    周围的人都在偷偷观摩这一“奇况”,他拿起纤维喉镜,对着眼圈红了一遍又一遍的小姑娘开口:“来,我们再试一次。”


    经历麻药四次,六次喉镜,外加哭了三次吐过两次的周璐一拍大腿,疼着嗓子怒喊:“好!来!!”


    薛尧停住动作,口罩里闷出一声短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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