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现代言情 >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虾夷地的谋算
    “总经理,这次事情办砸了,请责罚!”钏路港唯一一座三层小楼内,东岸日本公司总经理陈硕面对着几个跪坐在他面前日本浪人,颇感到些无奈。


    这几个脸上带着风霜之色中年人是日本公司网罗一群浪人领,他们都是东岸人自己通过一些偶然渠道招募,非是那种由松前藩介绍来日本在野武士或浪人——因为通过这种方式来到东岸人这里,难免会有松前家乃至伊达家派出间谍。


    但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是东岸人自己招募,相对比较可靠。再加上这些人都是在社会上饱经风霜不得意之辈,对幕府本身谈不上什么感情,因此能为东岸人干一些别人所无法做“耻度”较高事情,比如前往日本内地绑架幕府官员或地方上大名。


    学生陈硕(东岸日本公司总经理,实际主持虾夷地开工作,与日本人接触较多)展开了一项令人瞠目结舌行动——由魏博秋私下授意,主持东岸日本公司业务陈硕联络了一帮私下里募集浪人(很多对幕府有着切齿痛恨),让他们跑去日本纪伊藩绑架藩主德川赖宣,该行动所需经费和器械均由日本公司暗地里支付。另外,为了保障行动能够顺利,陈硕还利用日本公司名头。将一艘公司租借船只调派过来。以探险为名。实则装载了数十名全副武装浪人,前往和歌山绑架德川赖宣。


    这件事情在不了解内情人看来,实在是有够费解、够无厘头。德川赖宣是什么人?日本德川幕府现任将军叔辈,德高望重,名声极大!魏博秋瞒过邵树德,私下里指示自己学生组织人手绑架此君,所为何来?难道他们有仇吗?显然不是!


    魏博秋之所以干冒大险,做下这等“奇事”。其实还是有深层次考虑。先,绑架德川赖宣这么一个素孚众望大名,并不是要将他弄到东岸控制区来,而是打算趁着历史上今年在江户生一场旨在针对幕府将军未遂政变中,假借德川赖宣名义,在江户城内尽可能地制造混乱。


    那场政变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而与成功失之交臂,政变主要策划者由比正雪被迫自杀,不幸被捕泄密丸桥忠弥被幕府杀害。尤其是前一位由比老先生,其人曾经拒绝了幕府开出高官厚禄。而矢志不渝地践行推翻幕府大志,麾下学生最多时有数千人。可谓是一呼百应。如果此次政变成功话,搞不好幕府将军就得人头落地,江户城内局势也将生剧烈变动。


    在此之后,忠于幕府军队(多驻扎在城外)与由比手下浪人势必会生激战,这个时候如果德川赖宣能够出来振臂一呼话,占据着大义和大势他——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必将给江户城带来更大混乱。这几乎是肯定,因为你以为赖宣麾下家臣们在看到幕府将军人头落地,江户一片混乱时候,不想自己家主更进一步吗?


    甚至于,在某些有心人推波助澜下,把这种混乱蔓延到其他地区,很可能就会制造出一个波及多个地区大混乱。你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在如今日本,失业武士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严重社会问题,这些人有能力、有武力、也有组织,但是缺乏时势,如果日本国内局势生动乱话,保不齐就有人出面挑唆这些武士浪人什么起事,最终酿成全国性动乱。这样一来,就给很多人创造了机会——当然也包括扎根在虾夷地东岸日本公司。


    陈硕作为魏博秋学生,自然知道自己老师一些谋算。比如,这些年来他老师一直在试图结好松前藩一些中上层武士或家臣,为此不惜一掷千金。而他做这一切最终目,说出去真有些骇人听闻,那就是把自己在山东新娶小妾生下一个儿子,过继给松前家,最终达到控制松前藩目。


    陈硕一直对自己老师这个“宏伟构想”有些无奈,他自己私下里觉得这个计划基本无任何成功可能。但自己老师既然着了魔一样地想要执行这个计划,那么作为他教导多年学生,也只有捏着鼻子干下去了。什么?你说松前家还有别继承人?没关系,让他们出家做和尚好了。什么?你又嘶府不会承认松前家继承人?呃,这就需要松前家好好表现了,总之事在人为嘛。而且,陈硕一直怀疑,这个松前家与德川家有些拐着弯关系,自己老师不会想让他儿子最终当上幕府将军吧?当然,这个想法太荒诞了一些,陈硕明智地没有多想下去。


    不过呢,现在情形倒真像陈硕自己实现想象一样——基本没有任何成功可能。这不,偷偷派往纪伊藩绑架德川赖宣这帮浪人们铩羽而归了!他们在纪伊藩动了一些老关系(全是相熟浪人),打听到某月某日藩主欲到某地,因此便提前埋伏了起来,打算半路上将赖宣劫走藏起来——反正按照日本人尿性,藩主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是常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他们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平素里随从不过数人德川赖宣那次身边竟然跟着大群侍从,结果将这帮骤起难浪人打得抱头鼠窜,前后共死了十余人,最后才狼狈撤退到海边登船逃出生天。至于计划么,自然是流产了,德川赖宣经此一劫,下次出门时候想必身边会多不少侍卫吧,再想绑架他已几无可能。


    “算了,此非战之罪,赖宣手下侍从如云,你们不能得手也很正常。不过呢,你等未能及时现赖宣身边侍卫人数增减,至计划功败垂成,有不察之罪,不能不罚。这样吧,一人罚薪半年,回去后你们立刻收拾东西,带上家人,准备登船回东岸本土,这里不能再待着了。”陈硕心灰意懒地挥了挥手,说道。


    现在计划失败,也是该想想后果时候了,即他们所进行这场阴谋是否已经败露,而又会产生什么后果。陈硕对此有些不确定,东岸人船只打是荷兰旗帜,而船只也是东亚海面上最常见荷兰笛型船,很容易就会让人怀疑到荷兰红毛头上。而出战浪人们也都是嘴巴严实之辈,应该不至于主动泄露自己底细,再加上也没有人被敌人生擒,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即便日本人依据某些蛛丝马迹怀疑到东岸人头上来,那么东岸人大可抵死不承认,反正人家也没有证据。


    “呼……”在这群浪人诺诺告退后,陈硕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思考起了下一步盘算。如今东岸日本公司基本上已经在钏路港一带站稳了脚跟,定居人口(多来自山东青州府)有了数千人,煤矿也进入了稳步生产状态,城市郊外农田也有了一定规模(虽然产量参差不齐,但多多少少有了产出),这些都意味着公司事业开始蒸蒸日上。


    现在所要做,应该就是持续吸引投资,然后继续从大6上运更多明人到虾夷地岛来,接下来码头扩建、水利兴修、牧场规划、渔场开、建筑材料厂兴建,哪一样都是需要海量资金与人员。陈硕有信心,在资金充足情况下,只要给他五到十年时间,他就能在虾夷地东部建立起多个定居城镇,让公司盈利水平进一步上升——至不济,他也能以钏路港为核心建立起一个县来,让日本公司能够维持不亏损。


    如今唯一可能组织陈硕实现自己计划因素,大概就是日本人反应了吧。


    “要是这帮浪人此番成功就好了。”想到此处,陈硕又轻声叹了口气:“老师给我密报里说由比正雪今年要动政变,但经此一番折腾,怕是不但纪伊藩震动,就连幕府将军都要震怒了吧。接下来一段时日,聚集在江户、京都和大阪那群数量庞大浪人们,怕是要倒大霉了,幕府多半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就是不知道由比正雪老先生在此不利形势下,还有没有勇气动旨在推翻幕府政变了,应该是不大可能了吧……”


    “算了,多想无益,如果幕府真迁怒到我们身上,然后指使松前藩给我们找麻烦,那我们接着就好了,难不成还怕了他们?大不了铜钱生意不做了!反正铜钱贸易加上其他零碎生意,一年利润也不过才二十多万元,且还是政府生意,与我们何干!”陈硕驱散了脑海中负面情绪,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前,筹划起了建筑材料厂砖瓦轮窑兴建一应事宜,这事对他来说,可比在日本搞风搞雨重要多了,关系到钏路港接下来几年建设,可马虎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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