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虐心甜宠 > 鳏夫(女尊) > 20、误会
    许是屋内的气氛太过古怪。


    方知越突然出声:“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遥姐儿。”


    说着,他转身朝小竹塌走去,从枕下拿出东西后又转身回到司遥身边。


    司遥点漆般的眸子盯向他。


    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他手上。等着他开口。


    “这小核雕送给遥姐儿,遥姐儿可莫要嫌弃。”


    方知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角。


    司遥接过他手中的小玩意儿,眼神渐渐回暖,好似漾了春水一般。


    她低下头仔细观摩手中的物件儿。


    小小的核雕被刻成短手短脚的小人,身穿学子服,一手还拿着一本圣贤书,虽没有雕刻五官,却能让人一眼看出这小人正是司遥。十分的奇特。


    即便司遥这般物欲淡薄之人,瞧之也不免眼前一亮。


    她将核雕紧握掌心,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方知越:“我很喜欢,小父怎想起要送我这小东西?”


    “你先前不是也给了我一本字帖吗…”


    方知越被她看的有些局促和羞赧,“而且,今日我又惹了你生气,这就当做赔礼道歉吧。”


    “遥姐儿你不嫌弃便好。”


    “小父送予的东西我怎会嫌弃。我会时时刻刻将它悬挂在身上。”


    司遥嗓音轻柔,在这昏暗的屋子内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方知越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你喜欢就好……”


    他接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我现在就去做去——”


    说完,也不等司遥接腔。


    转身朝屋外走去。


    因为司遥回来的突然,家中也无任何的准备。


    方知越只做了些简单的饭菜。


    他瞧着坐在对面的司遥,多少有些抱歉:“明日我便去一趟镇上,卖些肉和鱼回来,好好的做一桌好吃的,为你庆贺。”


    “不必如此麻烦。我从云州一赶回来便回了家,明日还需去云鹿书院与老师说一声。恐是很晚才能归来。”


    “这样啊,没事,那等后日庆祝也不迟。”


    方知越弯起唇角轻笑了笑。


    见她碗里的粥见底,赶紧站起身拿过:“我再去为你盛一碗。”


    *


    翌日一早,司遥便去了镇上。


    方知越难得比她起晚了一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中。


    简单用了些早饭,他又躲回屋内刻起核雕。


    直到院门外传来动静,这才惊醒了方知越。


    “谁啊?”


    他来到院门口小声的问道。


    以为又是那些来堵门的媒婆媒公。


    “方叔,是我…”


    没想到门外却响起一道清越的儿郎声来。


    方知越愣神一秒,连忙拉开了门:“小安,你怎么这般早过来?”


    “阿遥在家吗?我来找她。”


    严安笑着开门见山。


    方知越闻言又愣了下,只以为司遥已提前将她归来的消息告知给他。


    毕竟司遥昨晚才回来,他竟一早就上了门。


    他回过神后,缓声说道:“…遥姐儿正好去了镇上,说是要去云鹿书院一趟,很晚才能回来。”


    “这样啊…”


    听到他如此说后,严安明显有些失望。


    他轻垂下眼睛,又抬起笑道:“反正我也无事,不如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吧。方叔可忙?我不会打扰到你吧?”


    嘴上这样问着,脚步却已踏了进来。


    方知越赶紧让出道来,引着他朝里走去,“自是不会,小安你快进来吧。”


    严安登门的事已前往镇上的司遥并不知道。


    她到了镇上后直接去了云鹿书院寻到祁夫子。


    “学生拜见老师——”


    “你怎么回来了?”


    祁夫子看到她,很是震惊:“你现在不该在云州参加鹿鸣宴吗?”


    “学生家中突发急事,所以赶了回来。”


    司遥微微垂下眼眸,嗓音很是平静。


    “糊涂!”


    祁夫子却气的猛的站起身来,指向她:“那鹿鸣宴何其重要。你身为此次榜首本该在宴会上大放光彩,赢得云州知州和云隐书院各大儒的青眼。于你以后要走之路皆大有助益。你这般贸然回来,怕是会落个恃才傲物的名声。”


    “你,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祁夫子一甩衣袖猛的又坐下。


    司遥至始至终都未抬头,只用一副谦卑的姿态听着她的教训。


    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


    过了许久,祁夫子才稍微平息了些怒火。


    见司遥还维持着那副躬身的模样,她轻叹了一声:“罢了,事已至此也无转圜的余地。为师知道你心性淡泊,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可你将来若要做官就势必要沾染。这为官之道可是门大学问。你要早做打算才行。做好学问虽是上佳,可孤傲太甚亦是缺憾。接下来两年你要在云隐书院继续深耕,为师只望你能好好改一改这毛病。”


    “云隐书院内有为师一好友,我会写一封信,届时你拿上带去云州交给她。她学问甚佳,性子却极其古怪,已有两年未收学生。你能不能入她的眼,就靠你的本事了。”


    “多谢老师。”


    司遥深鞠一躬,久久未起身。


    祁夫子抬了抬手,“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书院寻我,今日便先回去吧。”


    “是,学生告退。”


    司遥转身出了静学居。


    她离开了云鹿书院,此时已过晌午。


    司遥没有在镇上停留直接回了杏雨村。


    司家,方知越和严安坐在院子内。


    两人已经坐了一天,眼看太阳西斜黄昏将至。


    严安却还未有离开的打算。


    方知越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出声问道:“…小安,今晚可是要留下来用膳?”


    “麻烦方叔了。”


    严安坐在椅子上颔了颔首。


    看样子是不等到司遥归来誓不罢休。


    见此,方知越只好起身朝灶台走去,去安排晚饭的事。


    他刚进了灶台,院门口便传来一阵动静。


    一早去了镇上的司遥推门走了进来。


    “阿遥,你回来了——”


    儿郎雀跃的声音从院中立即传来。


    司遥抬起眼眸便见严安快步走了过来。


    她瞬间蹙起眉眼,“严公子,你为何会在这里?”


    “遥姐儿你回来了…”


    恰好此时,在灶台听到动静的方知越掂着锅铲也走了出来。


    他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小安一早便过来寻你,你先坐下与他说话,晚饭一会儿就好。”


    说完,又赶紧进了灶台,似乎生怕打扰到她们一样。


    司遥听到他口中的称呼,又见他这副急于为她们腾地方的作态。


    墨眉越蹙越紧,眼底也镀了一层冷光。


    她看向面前的儿郎,语气有些不善:“严公子为何来我家中?又是何时与我小父如此熟悉?严公子到底和我小父都说了什么?又有何目的?”


    司遥一连串反问,咄咄逼问于严安。


    严安却没被她吓到,反而轻笑了起来:“阿遥何必明知故问呢。我与方叔相熟自然是为了你。至于目的。”


    他暗含秋波的看她一眼,“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好,心甘情愿的娶我做夫郎。”


    “方…叔?”


    司遥无视他的媚眼,只听到这两个字。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严公子今年似已满十九,我小父也不过才刚过二十一,严公子如此称呼恐怕不妥。”


    说完,也不看严安的错愕表情直接朝灶台走去。


    灶台内,方知越正掰着手中的菜。


    没想到一道身影突然笼在身后,将他手中的菜夺走:“让我来——”


    方知越立即转身,看到身后的司遥时,神情愣了愣:“遥姐儿?你怎么进来了,小安还在外边呢。你赶快去陪人家。”


    说着,就要拿过她手中的菜。


    被司遥轻易给躲开,“小父。”


    她极其认真的唤了一声,眼眸漆黑如墨的看着他。


    “我同他毫无关系,以后莫要再如此亲密的唤他。”


    “怎么了?”


    见她神情不对。


    方知越小声问道:“你们可是吵架了?”


    显然这段时日严安洗脑的很彻底,已经让方知越对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深信不疑。


    司遥盯着他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伸手捻起他垂在额前的碎发。


    “遥,遥姐儿?”


    方知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给吓住。


    下意识朝后缩去,却退无可退只能被她逼在灶台前。


    “小父如此轻易的信任别人,我都有些吃醋了。”


    “我,我没有…”


    方知越讷讷出声,急着解释:“若是你不喜我这般唤他,以后我唤他严公子便是。你……”你正常些吧。


    他将最后这句咽回了肚子里。


    “罢了,这也不能怪小父。”


    司遥缓缓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暗色褪去。


    要怪只能怪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小父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严公子毕竟是儿郎,我身为女子多有不便,还是小父出去陪他吧。”


    说着,就将方知越推出了灶台。


    方知越被迫走了出来。


    瞧着坐在院子里脸色不太好的严安,略有些局促的走了过去。


    “…遥姐儿要亲自下厨,严公子莫要生气。”


    严安看了他一眼。


    语气难辨:“君子远庖厨,她那双手可不是做饭用的。”


    他这话中含了丝责备。


    方知越有些无措,“没,没有,只今日这一回罢了。”


    “她定是因为严公子在这里才亲自下厨的。”


    严安听到这话并没有多高兴。


    只觉得司遥就是为了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