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虐心甜宠 > 鳏夫(女尊) > 19、归来
    回到孔儒馆后,穆童直接将四人拦住。


    她脸上挂起笑意,扬声说道:“咱们五人中不仅出了个解元和亚元,其余人也皆在榜上。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今日我做东,谁都不能拒绝,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师妹,你不准拒绝啊。”


    末了,她格外朝司遥强调了一句。


    司遥刚想张口,孔儒馆的馆事拿着一封信突然送到面前。


    朝司遥说道:“司学子,这是从清河县送来的信。”


    闻言,司遥立即伸手接过。


    朝穆童几人说了句:“你们先去酒楼,我随后就到。”


    “行——”


    穆童见她同意,脸上笑意粲然:“那我们就在不远处的云庭酒楼等你。”


    说完,她同周汝生三人先走一步。


    司遥收回目光直接上了二楼房间。


    一进到屋内便迫不及待打开了信封。


    属于方知越稚嫩的字体跃然纸上。


    司遥不觉得丑陋,反而觉得生涩的可爱,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字一字的往下看着。


    信上提及他在家中一切安好,除了每日刻核雕外,也没有忘记练习她留下的那本字帖。


    司遥看着他在信中提到的那些家常小事,不仅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有意思极了。


    眼神都不自觉变得温情起来。


    直到读到最后一行字时,她脸上的笑容才陡然散去。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那儿郎是个不错的,时常来看望我,你不必担心。】


    司遥墨眉不禁紧蹙而起。


    什么儿郎?


    他这话是何意思?


    她将信捏紧快步朝外走去。


    又去了趟胡记铺子手写一封送去驿馆,让她们快马加鞭送去清河县。


    等司遥赶去云庭酒楼时,已快至晌午。


    穆童几人早已喝上,此时已有些醉意醺醺。


    “师妹啊,你再不过来,我们就要结束了。”


    穆童一手拎着酒壶,一边打着酒嗝,脸颊上通红一片。


    四个人中唯一清醒的也就只有坐在最右侧的孔梦阮。


    “玉拙师妹,可是家中出了何事?”


    她瞧着司遥面上神色似有不对,低声询问了句。


    司遥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声:“三日后的鹿鸣宴,上榜的学子可是都要参加?”


    “倒是没有这个规定…”


    孔梦阮如实说道:“只是那日州里的知州和官员们都会前往,这是结识达官贵人的好机会,一般人都不会缺席。”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届时云隐书院内有名的大儒也皆会到场,若是能借此机会拜入其中一人的门下,对我们定大有裨益。”


    云隐书院是云州内最盛名的书院。


    前十甲的学子们虽都能进入学习。


    可能否跟随一名好老师,则全靠自己的运气。


    凡是有野心的学子想来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玉拙师妹身为这次的解元,鹿鸣宴上定是会被那些大儒们争抢,师妹不必担心。”


    她以为司遥是对三日后的鹿鸣宴感到紧张。


    说完之后面带笑意的安慰了一句。


    司遥微微垂下眸子没有吭声。


    等到她们离开云庭酒楼时,夜幕已悄然降临。


    除了司遥清醒外,其余四人皆是醉态百出。


    她让酒楼的小二帮忙将四人送至孔儒馆。


    翌日中午,穆童揉着宿醉后的额头幽幽醒来,在房中找了一圈也不见司遥的身影。


    她下了楼找来馆事询问,却得知司遥天不亮便起身离开了孔儒馆,回了清河县。


    “什么?”


    穆童大吃了一惊。


    她微微瞪大眸子,“那两日后的鹿鸣宴怎么办?”


    师妹是疯了不成?怎在这个时候离开!


    *


    杏雨村


    司遥离开已有大半个月。


    方知越已经从里正口中得知司遥成为举人的消息,听说还是第一等——解元。


    整个清河县都传遍了。


    她们杏雨村也一跃出了名,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她们村里出了个解元娘娘。


    这几日司家的大门差点被人踩破,全是来恭喜道贺的。


    甚至媒婆媒公都找上了门,争着要给解元娘娘说门亲事。


    方知越应付的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溜出来去了趟镇上,将刻好的核雕交给了胡老板。


    胡老板一看到他上门,立马笑脸相迎:“哎哟,郎君——你可算是来了。眼看这中秋佳节将至,我这就等着你手中的核雕呢。”


    她引着方知越直接朝二楼雅间走去。


    进了屋后,方知越有些抱歉的将手中的包袱推给了她,“胡老板见谅,这几日我事务缠身没寻到机会来镇上。这核雕我已经刻好,你打开看看,一共是三套。”


    胡老板立马打开包袱瞧了一眼。


    看到木盒内的核雕时,眼睛瞬间亮起:“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字。


    随后看向方知越,“郎君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这小小核雕竟能做的如此精致,等送去云州的铺子,定能卖的红火。”


    她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盖好。


    “云州铺子?”


    方知越却被她口中的话吸引。


    “是啊,我正准备寻个机会与郎君说一说此事。”


    胡老板满脸皆是笑意,“咱们胡记在云州新开了一家铺子,专门卖郎君手中的核雕。郎君平日里可以多刻些,不拘样式,多多益善。”


    听闻此言,方知越心中陡然压上一块巨石。


    突感压力倍增,“这…若是卖不出去,岂不是让老板赔了生意。”


    “郎君莫要紧张——”


    胡老板察觉到他的情绪,眯眼又笑了笑:“咱们胡记的大东家以后会在云州长居,那铺子里也会售一些大东家所出的书画。不会亏本的。说来这在云州开铺子的事还是大东家提议的,也是她做主将郎君手中的核雕拿到云州铺子卖的。”


    “竟是如此……”


    方知越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意外。


    没想到此事竟是由那位素未蒙面的大东家促成的。


    他轻声呢喃了句:“大东家真是个好人…”


    胡老板静笑不语,深藏功与名。


    两人又说了几句,方知越起身告辞离开。


    胡老板将他送出了铺子。


    身后小二凑了上来,挤眉弄眼:“掌柜的,您为何对这位郎君如此照拂啊?”


    “胡说什么呢!”


    胡老板立马转过身拍了下她的脑袋,板起了脸:“这郎君是咱们大东家的熟人,以后他若是来了,都给我客客气气的。知道了吗?”


    “晓得了晓得了。”


    小二揉了揉脑门赶紧点头。


    心里那点八卦心思全都散了。


    *


    方知越出了胡记铺子后也没在镇上停留。


    直接去镇口寻到张大娘回了杏雨村。


    此时刚过晌午。


    等回到杏雨村时天光已经黯淡。


    方知越避着村里的人回了家,见早晨围在门口的人已散的干干净净,他左右瞧了瞧赶紧溜回了家中。


    直到关上院门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迈着步子朝屋子走去。


    咯吱——


    房门轻轻推开。


    “回来了——”


    一道突兀的女声陡然从里面传来,将方知越吓了一跳。


    “谁?”


    他心脏咯噔一声,待瞧清屋内的人影时又蓦地瞪大眼睛。


    “遥……遥姐儿?”


    方知越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屋内的司遥。


    震惊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你,你怎得突然回来了?”


    “小父不希望我回来吗?”


    司遥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嗓音平淡,让人捉摸不透。


    清雅的面容掩映在暗影中辨不出神情。


    “当,当然不是。”


    方知越赶紧解释,“我就是太过惊喜,毕竟也没收到个信儿,是太意外了。”


    他总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古怪。


    手指在衣角处捏了捏,主动找着话说:“对了,门外那些人是你赶走的吗?”


    “怎么,小父莫非还想将那些媒婆媒公请进来用顿便饭?”


    司遥语气依旧平淡。


    她蓦地轻笑一声,“小父就这般急着为我娶夫郎?我若是不回来,是不是就要在云州收到你为我定下一门亲事的消息。”


    “没有——”


    方知越总算听出来她在生气。


    他挥舞着手急出一脑门的汗,“我,我怎会不经你同意就给你订亲事,遥姐儿,你误会我了。那些媒婆媒公是知道你成了解元娘娘主动找过来的。我躲避她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见她们。”


    “遥姐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方知越简直要急出眼泪。


    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司遥总算有了动静。


    她缓缓起身,慢慢踱步到他面前,那张清雅的面庞总算清楚的出现在方知越的视野中。


    “原是我误会了小父,倒是我的不是。”


    司遥牵着他在凳子上坐下,“我一回来便看到那些人堵在家门口,还以为是小父将那些人请过来的。”


    “怎么可能是我…”


    方知越低声抽噎起来,“我,我哪里会不经过你同意便插手你的亲事。”


    “是我错了…”


    司遥缓缓在他面前蹲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嗓音轻柔:“小父莫哭了,我会心疼的。”


    方知越还在低着头用手抹着眼泪。


    并未注意到她这话太过亲密。


    他好不容易将心底的委屈散去,见司遥还蹲在他面前,脸颊有些烫红。


    “遥姐儿,你怎么还蹲着,赶紧站起来莫要蹲麻了腿。”


    他伸手去拉她——


    司遥踉跄了下身子猛的扑在他身上将他抱了个满怀。


    没等方知越反应过来,就已松开他,抱歉了句:“腿有些麻了,小父莫怪。”


    方知越嘴里的话被噎在嗓子里。


    只脸颊更红的将她扶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