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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面对连云里的疑惑, 连拂雪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他就找到了回复的答案,


    “我忘在车库里了。”


    他说:“我一会儿再拿上来。”


    “好。”连云里没多想,道:“等会儿你拿上来,我给你丢洗衣机里去洗。去洗手吃饭吧。”


    连拂雪在外人面前凶巴巴的,对长辈还是很恭敬好说话的,立刻道:


    “好嘞, 谢谢爸爸。”


    连云里闻言抬头,看了连拂雪一眼。


    连拂雪不解,歪头道:


    “怎么了,爸爸?”


    “没事。”连云里伸出手,摸了摸连拂雪的头发, 轻声道:


    “宝贝,不知不觉, 你长的比爸爸还高了。”


    连云里的动作, 让连拂雪浑身一僵。


    他很少被长辈摸头发, 印象里他被爸爸江韵书摸头发, 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小, 一个人在花园里踢球, 他的爸爸江韵书坐在不远处的亭子下面, 正在和一个叔叔聊天。


    没多久, 连拂雪就看见那位叔叔单膝跪地, 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火彩光泽,连拂雪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忍不住停住了动作。


    他忽然有些累了, 将球踢给球童,随即小跑到爸爸江韵书身边,伸出手,拉了拉江韵书的衣角。


    江韵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把年幼的他抱到大腿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连拂雪仰起头,蹭了蹭江韵书的手。


    江韵书看向他时,眼底情绪莫名,有哀伤,有难过,有伤心,有愤怒,这些情绪综合在一起,最后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了吧,嘉誉。”


    连拂雪听见他说:“虽然我离婚了,但是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何况你还比我小八岁,你值得更好的。”


    言罢,江韵书就抱起连拂雪,起身离开了。


    那时候的连拂雪扒在江韵书的肩膀上,抱着江韵书的脖颈,看着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的男人,轻声道:


    “爸爸,什么是离婚啊。”


    江韵书闻言,浑身一震,几秒钟之后,连拂雪似乎是察觉到脸颊上落下了一点湿润,他还以为是下雨了,疑惑地抬起头,想要看天空,却被江韵书摸着脑袋,按回了自己怀里。


    时至今日,连拂雪还记得那时候的江韵书对自己说的话:


    “就是分开的意思。”


    他说:“就是从此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江雪,宝贝?”


    连云里将饭菜都端出来,看着站在客厅里发呆的连拂雪,有些疑惑道:


    “怎么了?吃饭了。”


    “没事。”连拂雪回过神来,听话地坐下,拿起了筷子。


    “快吃吧,”连云里心疼地看着连拂雪,拿起筷子,给连拂雪夹菜:


    “你出去这么多天,人都瘦了。”


    “有吗。”连拂雪倒没有注意到。


    反正他每次回到家,江韵书基本都是问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做出了什么成绩,或者有没有惹祸,从来不关心他胖了还是瘦了。


    “是啊,你看,你看,衣服都宽了这么多。”


    连云里道:“不过这件衣服,我好像之前没有见你穿过。”


    连拂雪心里咯噔一声,马上道:“出差匆忙,都是在外面随便买的衣服应急。”


    “原来如此。”连云里没多想,继续给连拂雪夹菜,沉浸在儿子瘦了的心疼之中,道:“多吃点。”


    连拂雪乖乖地埋头苦吃,顺便在心里为骨折也无人问津的连江雪默哀了一把。


    吃完饭之后,连拂雪主动包揽了一下餐后清扫工作,可惜他是一个公子哥,干啥啥不行,把碗都摔破了一个。


    碗摔在地面上的那一刻,连拂雪穿着塑料手套,上面还站着洗洁精的泡沫,呆滞地站在原地,心想完了,肯定会被连云里臭骂一顿。


    下一秒,听到动静的连云里就匆匆赶来,看着地面上的一地狼藉,开了口:


    “江雪,没事吧。”


    他说:“你出来吧,这里我来收拾。”


    “”连拂雪下意识抬起头,看向连云里,道:


    “爸,对不起”


    “没事,就一个碗。”连云里说:“宝贝你出来,我来收拾。”


    连拂雪站在原地没有动,被连云里伸出手拉了出来。


    紧接着,连云里就拿出扫把,把碎碗都扫进垃圾桶里,随即道:


    “宝贝,你出差回来肯定累了,去睡觉吧,我来洗碗。”


    连拂雪不太好意思让一个五旬老人洗碗,于是道:


    “没事的爸,我来”


    “去休息吧。”连云里抬起头,对着连拂雪温温柔柔地笑:


    “快去。”


    “好吧。”连拂雪只能听话地脱下手套,往房间里走去。


    “右手边第一间。”


    连云里提醒他:“那是我的房间。”


    “噢噢。”连拂雪准备左拐地脚往右一撇,尴尬地笑道:


    “太久没回家了,连自己的房间在哪都忘了。”


    连云里:“”


    连拂雪都不敢去看连云里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赶紧推开门,走进了连江雪的房间。


    入目是雪白的房间和方正的书桌,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各类书籍,书桌正中是一个液晶电脑,倒映出连拂雪此刻的脸。


    连拂雪慢半拍地关上门,走到液晶电视面前坐下。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道,像檀木,又像沉香。


    连拂雪的视线落在桌面上放着的香薰上面,下意识拿起看了看,见是一个很小众的牌子,价格不高,但是品质不错。


    连拂雪把香薰放下,拿出手机,给连江雪发了消息:


    “我现在在你房间,可以在你床上睡觉吗?”


    连江雪秒回:“敢睡我就杀了你。”


    连拂雪:“”


    他摸了摸鼻子,道:“好吧。”


    他想了想,又道:“今天叔叔煮了不少菜,我看冰箱都差不多要空了,晚点我陪他去超市买点东西,等他睡着了,我再出门。”


    连江雪惜字如金:“好,谢谢。”


    连拂雪把手机放在桌上,听着连云里在外面走动的声响,闭了闭眼睛。


    在连江雪房间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差不多快到傍晚的时候,连拂雪才起身,走到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连云里,道:


    “爸爸,我开车带你去超市买点东西吧。这几天我工作比较忙,可能回家的次数会更少一点,你年纪上来了,腿脚不方便,我先给你买点囤货放在冰箱,好不好?”


    连云里道:“可以的呀。”


    “那走吧。”连拂雪笑了笑,勾了勾车钥匙。


    他带着连云里往小区门口走,来到车前,下意识按了按车钥匙开门,正准备坐进去,就听见连云里疑惑道:


    “江雪,你是不是换新车了。”


    他说:“你那辆比亚迪呢。”


    经过之前的那两次,连拂雪撒谎张口就来,道:


    “我换了新工作,工资待遇提高了,就贷款买了辆车。”


    “真的啊,”连云里手指摸着车的边缘,道:


    “这车看起来不便宜呀,你每个月还款压力会不会很大?”


    “哎呀爸,挣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连拂雪坐进车去,道:


    “爸,快点上来吧。”


    连云里来不及起疑心,在连拂雪的催促下,乖乖坐上车。


    连拂雪其实不太懂在哪里能买菜,但根据生活常识,也该知道大型商场里应该有买菜的地方。


    他直接将车开进了武商,随即作者坐着电梯去了负一楼。


    负一楼有一间面积不小的超市,连云里没有来到这里,看到里面一颗生菜都要卖十几块钱的时候,惊呆了:


    “江雪,这颗生菜怎么这么贵?”


    “有机蔬菜吧。”连拂雪凑过去,看了一眼,没当过家的他不太清楚青菜应该多少钱,顺手就拿了:


    “拿一盒。”


    “别”连云里解释说:“这个我去市场上买只要两块钱的。”


    “无所谓啦,不差这点。”连拂雪往里面放了彩椒和青菜,随即推着车往肉类区走去:


    “走吧爸,我们去那里看看。”


    “哎”连云里无奈地跟上连拂雪。


    帮连云里添置了接下来几天需要吃的蔬菜和肉,还有牛奶,连拂雪就去收银处结了帐。


    就买了一点菜,就花掉七百多,连云里看着连拂雪,微微蹙眉:


    “宝贝,下次不能这么浪费钱了。”


    “七百块也不多啊。”连云里这几天的菜钱有时候还不够连拂雪在酒吧一杯酒的价格,他说:


    “爸爸,走吧。别纠结钱了,我赚钱不就是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么。”


    父子俩说说笑笑的,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两个人刚走出超市,就看见一个漂亮的美人手里正拿着咖啡,站在一家manner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拂雪。


    连拂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阮寄水的脸之后。心里才骤然咯噔一下,心道要坏事。


    他赶紧抓住连云里的手臂,带着他往另一个出口走,想要避开阮寄水,但显然为时已晚。


    “连江雪。”


    阮寄水的声音从连拂雪的身后飘来,声音低低:


    “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装作没有看到?”


    连江雪扶着连云里的动作一顿,一时间,心如擂鼓,都不知道是该回头,还是该继续往前走。


    但连云里显然已经听到了阮寄水的话,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阮寄水,疑惑道:


    “江雪,这是?”


    “呃,呃”连拂雪有点慌,道:


    “爸爸,这是我的朋朋友?”


    “朋友?”阮寄水眼尾微微上挑,手指在带着水雾的杯壁上用力握紧:


    “你在你家人面前,就是这么介绍我的吗?”


    “”连拂雪顶不住连云里探究般的视线,说了一句“爸爸你先走,我处理一点事情”,随即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到地上,随即拉着阮寄水,走到了角落。


    他将阮寄水抵在墙上,压低声音道:


    “你别闹,我现在有点事情,以后再和你解释。”


    “我哪里闹了,我都没有在你爸爸面前说你睡了我的事情。”阮寄水挑起眉尾,道:


    “那个就是你的爸爸?”


    “呃”连拂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连江雪互换身份的事情,只能含糊勉强道:


    “算是吧。”


    “那我过去和叔叔打个招呼。”言罢,阮寄水抬起脚,就想往连云里身边走,被连拂雪抓着手臂,不让动作:


    “别去!”


    连拂雪怕连云里误会,更怕连江雪会因为他沾上麻烦,情急之下,因而语气凶了一点:


    “你老实点,别给我添乱成吗?!”


    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出来买杯咖啡偶然撞见了“父子俩”出来逛街的阮寄水:


    “”


    他手臂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的生疼,被连拂雪吼的震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连拂雪在对他发火的时候,他才一点一点地、慢慢红了眼睛。


    他长这么大,即便是阮泽成,都没有在公众场合这么吼他。


    何况,何况连拂雪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他都体谅他是家里忙,所以都没有给他发消息打扰他,他还不够懂事吗,连拂雪为什么这么吼他?


    阮寄水握着咖啡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深呼吸几下,颤抖着声音道:


    “你说,我怎么给你添乱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软,在连拂雪面前,总是矮了几分气势。


    或许是对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雏鸟情节,又或许是因为连拂雪的忽冷忽热而对这个人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好奇,也可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重组家庭中,习惯了压抑,习惯了被忽略被冷落,因而对性格直率、毫不掩饰的连拂雪产生了近似于羡慕和渴望之间的移情心理,总之阮寄水对连拂雪的感情比普通的露水情缘更复杂,他甚至渴望和连拂雪建立一种长期的关系——


    他渴望连拂雪能将他从早已不属于他、没有任何归属感的重组家庭的缝隙里拯救出来,从而拥有属于自己的固定归处。


    可惜连拂雪来到容港,并不打算发展一段长期的关系,也根本没有把阮寄水放在心上。


    如果可以,他宁愿阮寄水是个鸭子,甩给他一笔钱,从此一刀两断,他走他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


    可惜阮寄水缺的根本不是钱。


    “我体谅你最近忙,都没有主动找你。你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有当着你爸爸的面反驳你吗?有让你下不来台吗?我有不开心吗?”


    阮寄水的呼吸声重了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但嘴唇微微颤抖,慢慢往下撇,很显然是压抑到了极致。


    他仰起头,看着哑口无言的连拂雪:


    “我又没有让你睡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这样忘记,随随便便就把人抛在脑后?你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不认真的,对吗?是随便遇到什么人都可以睡,睡完之后就这样打发掉,像处理一个垃圾一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丢掉、忘记,是不是?”


    连拂雪被阮寄水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阮寄水低下头来,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


    但感情面前,商场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并没有什么用处,即便他极力忍耐,也控制不住自由落体的水液从他瞳仁里掉落下来,掉在瓷砖面上,难掩失态。


    “我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以没有和人上过床,至始至终,你都是第一个。我以为发生关系是喜欢的意思,即便不是爱,但起码是有一点点好感。”


    阮寄水一直低着头,不让连拂雪看出他的狼狈与难过:


    “可是对你来说,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习惯了纵情声色犬马,肉\欲交欢对你来说,只是发泄的证明,并不代表任何。所以是我多想了,你就当我今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吧。”


    言罢,他将手中的咖啡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低头转身离开。


    几乎没有怎么喝的咖啡被撞在垃圾桶的底部,发出砰的一声,好似连拂雪的心也跟着往下沉,随即重重落地。


    他转过头,看着阮寄水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抬起脚步,缓缓朝不远处的连云里走去。


    连云里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觉得连拂雪现在脸色不太好,于是对走到他面前的连拂雪道:


    “宝贝,你和你朋友说什么了?”


    “没事。”连拂雪状态明显不在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话:


    “别管他,爸,我们先走吧。”


    他提起地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岂料下一秒,连拂雪的一句话就将连拂雪的脚步定在原地:


    “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


    “不去。”连拂雪缓缓道:“没必要。”


    “”连云里迟疑片刻,随即偏过头,看向脸色逐渐难看的连拂雪,轻声道:


    “可是我刚刚,好像看见他为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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