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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泞


    不用看手机,栗杉也知道手机上的信息是谁发过来的。她没有第一时间拿出看,而是镇定自若地调整还不算太稳的气息。


    至于旁边的谢彭越,他身上始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谢彭越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外面是一件运动外套,内搭黑色连帽卫衣的抽绳懒洋洋垂在肩头,袖口挽起一些,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清晨的暖阳落在课桌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尘埃。一缕阳光斜切过他眉骨,落在课桌上两道长长的睫毛阴影,同样落在桌面上的,还有喉结滚动的剪影。


    也不知道他一个商学院的研究生来这里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课本摊在桌上,圆珠笔在指尖随意翻飞。


    老师已经进教室,底下说话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倒不是在认真听课,而是该玩手机的玩手机,该走神的走神,该趴下睡觉的睡觉。


    这种大课上得很无聊,逃课的人多,老师偶尔会点名。


    栗杉逃过一次这节大课,好巧不巧的,那次偏偏碰上老师点名,她被记了一次旷课,从此以后不敢再旷课。


    为了被记旷课一事,她还跟谢彭越吐槽过。实在是觉得那段时间太过倒霉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利,可能要去庙里拜拜。


    她还吐槽:“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手机摔了,屏幕还裂了呢。”


    栗杉这次去S市出差要待挺久,行程安排得很满:参加郭宇的时装秀、跟进高桥纱耶演唱会的事,还要赶上妈妈陈芸芸的乔迁之喜。


    另外,栗杉打算在妈妈家多住几天。


    这几年,陈芸芸一直在张罗着那套房子装修的事情。她对待一件事总是很认真,遇上装修这种关乎生活的大事,更是半点不马虎,从设计方案到材料挑选,再到施工细节,全是她从头到脚把关。为了把装修做到最好,她还特意报了相关的培训机构,系统学习装修知识,连水电、软装这些专业细节都摸得门清。栗杉在吃的方面一向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谢彭越则不同,他特地吩咐服务人员不要放鸡蛋。


    春季时,栗杉因为身体的严重过敏反应,差点休克。查过过敏源,竟然是对鸡蛋过敏。


    她有些疑惑,自己以前明明没有对鸡蛋过敏,为什么现在突然过敏了?


    医生告诉她,人体的免疫系统并非一成不变,会随着各种因素而发生改变。通俗易懂的说,只要体质好,就能从根源上减少过敏的发生。


    那段时间,栗杉一门心思扑在工作室的筹备上,心力憔悴,身体自然而然吃不消。


    这些,谢彭越都清楚知晓。


    栗杉清楚听到谢彭越吩咐服务员的话。


    即便是再硬的心肠,也会在这个时候有所松软。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坐在一起用餐,可即便如此,彼此之间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仿佛两人昨天还在谢家别墅的餐厅,面对面而坐,明明很熟悉彼此的点点滴滴,却要装作无事发生。


    连续吃了两周的免费三餐,栗杉意识到自己有点像是被谢彭越泡在温水里的青蛙。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既然选择接受,那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在默认谢彭越在慢慢进入她的生活。


    亦如,他之前的那个吻。


    餐后,谢彭越又将车开回了那家宠物医院。


    已经输完液的谢壹壹独自一狗趴在狗笼里,看着可怜兮兮。


    一见到栗杉和谢彭越,原本还无精打采的谢壹壹,一下子站了起来,“呜呜呜”地叫起来。看得出来,它的状态依旧不佳,可比起早上来说好了许多。


    栗杉于心不忍,转头看一眼谢彭越,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谢彭越反问她:“你想把带回去吗?”


    栗杉:“把它独自留在这里看着很可怜,还是带回去吧。”


    谢彭越:“行,听你的。明天我再带来输液。”


    医生告诉他们,狗狗这几天先断食断水,等病情好转,再进行投喂。


    栗杉一直觉得的,她的妈妈要是有心做一件事,就没什么做不成的。单说学英语这事就很典型,为了学好英语,陈芸芸专门找了一对一的外教老师,没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是踏踏实实地学了好几年。


    现在陈芸芸的英语发音地道,表达流畅,完全能和老外畅通交流。


    母女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没见了。


    陈芸芸现在也很忙,一来是自己的红酒事业,二来也是忙着各种提升自己。她本就聪明,还很会借势,靠着谢高峯枕边人的身份为自己铺路,一步步打通了所谓上流社会的交际圈。


    知道栗杉和栗弘姐弟两要来S市,陈芸芸亲自开车来接,还仪式感满满的,带了一束向日葵。


    远远的,栗杉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都说岁月不留情,可陈芸芸这几年倒是愈发逆生长了。穿一身柔美的长裙,脸上妆容得体,长发披肩。


    “杉杉,栗弘。”陈芸芸朝两人挥手。


    栗杉快步朝妈妈走过去,母女两个人抱在一起。栗弘在旁边喊了声:“妈。”


    陈芸芸把手上的花递给栗弘,说:“呦,我儿子又变帅了!”


    栗杉故意搭腔:“呦,怎么不见你夸我变美了呢?”


    “不能再夸你了,免得你太骄傲。”


    “切,这话点敷衍哦。”


    “敷衍吗?”陈芸芸说着看向栗弘,“你说,你姐姐是不是已经美上天了?再夸她,她尾巴不是要翘上天了。”


    栗弘噗嗤一笑。夜宵送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谢彭越赶紧拉着栗杉坐电梯上楼,再磨磨蹭蹭的,天都要亮了。


    两个人再次乘坐这辆电梯,谢彭越脑子里自动跳出上一次激吻的画面。


    电梯门闭合,谢彭越瞄了一眼液晶屏幕上缓缓上升的数字,心里打着鼓,想着一些一些事情的可实施性。


    可一直到电梯上升到了十七楼,她终究还是怂了。


    “叮”到达,电梯门打开。


    谢彭越似泄了气的皮球,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上次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会去强吻栗杉。


    明明今晚她约他的目的就不纯啊。现在人就在她身边,她居然犯怂。


    栗杉安静地站在一旁,手上提着外送食物的保温袋。里面是新鲜上市的、五香口味的小龙虾,但是谢彭越一点胃口都没有。


    钥匙打开房门,谢彭越走进屋,忽然开口:“今晚还有夜宵服务吗?”


    栗杉几乎是瞬间知晓谢彭越在说什么,他不疾不徐地走进她家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桌子上。


    室内只有几盏无主灯制造氛围感,奶油的色调为气氛增加一层浓稠感。


    栗杉转过身面对谢彭越,缓缓朝她走近,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样。


    他问:“你指的是哪种服务?”


    谢彭越心跳有些快:“哪种服务都可以?”


    “只要是为你服务,我都可以。”


    “可是我现在不想吃宵夜,我想吃你。”


    “那你来。”


    栗杉的声音很低,似低沉的琴弦在撩拨。


    这些话他们在今晚的短信里全都用文字的方式留下过,现在再次通过声音的方式表达出来,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栗杉就站在谢彭越的面前,和她的距离不过咫尺。


    谢彭越微微仰头,心跳砰砰,是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更多的胆量才能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只要这么一下,完全足够。紧接着,接力棒交给了栗杉。


    栗杉一把将谢彭越抱起,坐在餐桌上。


    轻吻慢吮,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搅得她晕头转向。


    谢彭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亲软了,意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只剩下身体感官在叫嚣着想要继续。


    她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更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抱着我。”


    谢彭越乖乖地伸出双手圈住栗杉的腰。


    “我是谁?”


    一个轻薄的吻落下来,似鸦羽在皮肤上划过,让人又痒又麻。


    “唔,栗,杉。”


    栗杉这两个字,谢彭越依旧感觉有些拗口。


    可是这并不是栗杉要的答案。


    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下来,淡淡的广藿香开始变得浓郁,栗杉的攻略变得急促,逼迫似的问她:“我是你的谁?”


    谢彭越再次回答错误。


    她实在太呆了,需要一个人引导。


    栗杉将谢彭越抱起,坐在沙发上,面对面,额抵着额。


    他故意不再吻她了,但彼此的气息凌乱纠缠。


    “我是你男朋友吗?”他问。


    谢彭越刚要开口,又被栗杉的吻堵住了双唇。他长驱直入,火热的吻似到了沸点,灼烧得人低低吟声。


    好不容易停下来,栗杉再抵着谢彭越的额头,问:“乖乖,好好想想,我是你的谁?”


    谢彭越一脸委屈,耷拉着眉眼,被欺负惨了。


    栗杉亲亲啄了啄她被亲红的双唇,耐心十足:“乖乖,回答我。”


    谢彭越被逼急了,投降:“男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何止是满意。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这种鲜活的悸动,只有她能给他。


    谢彭越只觉得,能做她的男人真踏马带劲。


    纠缠的气息持续到空间密闭的车上。


    栗杉大胆地分开双膝坐在谢彭越的腿上,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从他衬衫的领口探入。


    本易显俗气的花色衬衫,穿在他身上却透出别样的慵懒格调。黑暗底色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细致的暗纹又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精致。


    上次在德国的时候,他也穿了一件类似的花衬衫,当时便让她一眼惊艳的程度。


    这些年,她在圈子里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很少有男人是在没有星光衬托下,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出高级感的。


    谢彭越以前穿衣打扮就很有品味,现在更是跳出了旧有风格,多了股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领口故意松着几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颈线,最让栗杉目不转睛的,是分外惹眼的喉结。


    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很想咬上去。


    但栗杉现在更想试试胸肌的手感,将微凉的掌心贴上去,再收拢指腹。


    果不其然,比以前更饱满,一手无法完全包裹。


    栗杉没醉,但她这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色.欲薰心了。但这不能完全怪她,怪只怪谢彭越太能勾引。


    几天前,谢彭越敲开她家房门来接谢壹壹时,故意穿着一件睡袍。衣服松松垮垮贴在身上,胸肌的轮廓在光影里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撩人。


    他就是故意在她面前卖弄风骚。


    “怎么练的?”栗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声线腻得人头皮发麻。


    谢彭越不答反问:“喜欢吗?”


    “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他微挑眉,那只精致张扬的脸在光线下愈发明艳。


    栗杉再次收拢指腹,目光狡黠地看着他。手掌毫无章法地抚摸,指腹经过锁骨,又急转直下。


    谢彭越任由她把自己当成玩具摆弄,靠在椅座上仰头看着她。他宽大的手掌轻轻贴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忍着收拢的冲动。


    彼此的瞳仁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


    空气中似有若无地缠着紧张的气息,栗杉清楚看到谢彭越绷得发紧的眉峰,仔细看,就连肩膀都在微微战栗。


    她的手指再往前挪了挪,指尖立刻触到他皮肤上传来的火热,像是要把她的指尖都焐热。


    “想念我吗?”她意有所指地将手指贴在他的唇瓣。


    “你说呢?”他早就想得发疯。


    下一秒,谢彭越轻咬住栗杉的指尖。原是想咬疼她,让她收收玩心,可到底没舍得用力。


    如此一来,反倒助长栗杉的气焰,她顺着他的动作,用手指轻轻搅动着他湿热的舌尖。


    谢彭越目光紧锁在栗杉身上,胸腔剧烈起伏。


    他毫不怀疑,她若是再撩拨一下,他能当场被她弄死。


    栗杉终谢勾起唇角,忽然再次将谢彭越抱起来。


    天旋地转,谢彭越条件反射地双手勾住栗杉的脖颈,问他:“你要干嘛?”


    “去房间。”栗杉一脸危险靠近,“还是说,你想在沙发?”


    栗杉挽着妈妈的手,三人并排走在一起。


    “妈,你又做什么项目了?怎么这次看你又年轻了呢?”


    母女走在一起跟两姐妹似的。后来滕延细细分析,觉得这一切并非偶然。他们既有着能流畅沟通的语言优势,能帮客人避开异国旅行的语言坑,又凭着大学生身份的纯粹与热情,自带一种让人放心的亲和力与信任感,这些或许就是业务能顺利铺开的关键。


    滕延的旅行社名为“朋游纪”(法语:Carnet d’Amitié),总部选址法国巴黎,同时在国内布局了分公司,方便服务中外两端客群。


    可滕延的野心远不止于占据法国旅游市场这一隅之地,他早有规划,要将业务逐步延伸至欧洲多国,最终织就一张能覆盖整个欧洲的旅行服务网络,让游客跟着他们,就能轻松玩转欧洲大陆。


    “也就是说,你以后都打算在国外发展了?”栗杉问。


    滕延缓缓点头:“近几年的重心在那边,但未来肯定还是要回国。”


    这次回家乡,滕延父母就没少催他回国以及解决个人问题的事情。他深知,自己的根在中国,迟早要回来。只是现在的他还年轻,想趁着精力旺盛多拼一拼事业,多闯一闯自己想做的领域,不想过早被稳定困住。


    栗杉理解滕延的心态,不过好奇调侃:“那么,你在法国交女朋友了吗?”


    “哪有时间啊?你呢?”栗杉意外,可转念一想,哪有平白无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果不其然,等空乘人员周到地引导她走进头等舱,示意她的座位时,她抬眼就撞见了邻座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除了谢彭越,还能有谁会做这种“贴心”安排?


    邢乐的座位被安排在栗杉的后面,她眼尖看到了谢彭越的身影,抿着唇没说什么,乖乖坐下。


    头等舱卡位里,谢彭越一身精致商务装扮格外惹眼。挺括的白色衬衫配着修身黑裤,姿态松弛地双腿交叠,一只手随意搭在膝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守着陷阱等候多时的猎手,终于等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栗杉不是没有看到谢彭越眼底的意味不明,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她今天消耗了很多体力,不想再浪费精力在他身上拉扯。索性装糊涂,安安静静待着。


    头等舱的舒适程度远远超出了栗杉的预期,宽大的座椅能完全放平。另外,座位自带可闭合的隔断门,能让她拥有一片不被打扰的小空间。


    栗杉手刚搭在隔断门的扶手上,正要轻轻推拢,抬眼却恰好对上谢彭越的目光。


    他的双眸就那么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没等她错开视线,就见他唇角微微一勾,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传进她耳朵里:“好好休息。”


    语气里没有多余的试探,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嘭”的一声。


    栗杉利落关上隔断门。


    飞机还没开始滑行起飞,栗杉就从包里摸出眼罩戴上了。她昨晚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总是被谢彭越的身影阴魂不散地打搅。


    这人倒好,现在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身边。


    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算上时差,落地京市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栗杉就这么睡了一路,期间没有用餐,也没起身去卫生间。


    直到落地后,邢乐敲了敲隔断门,提醒她:“Lianne,我们已经到达京市啦!”


    栗杉睁开眼,拿下眼罩。


    一看时间,意外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那么久。


    很多乘客都已经陆续下了飞机,坐她身边那个位置的谢彭越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已经离开。


    德国这趟行程,仿佛梦一场。


    “我对恋爱不感兴趣。”谈一次就有够心力憔悴的,还不如专心搞事业。


    滕延笑:“这样,到时候我回来还没对象,你又单着的话,咱们凑合过?”


    栗杉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次用餐愉快结束,滕延准备打车回自己所住的酒店,先目送栗杉上车。


    栗杉身边还跟着谢壹壹,虽然没有牵引绳,但小家伙一直很乖地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她打算一会儿先去宠物店买点东西,狗粮、狗窝、牵引绳之类的,都不能少。


    “到家给我来条信息。”滕延说着贴心帮栗杉关上车门。


    栗杉:“你也注意安全。”


    “嗯,放心。”


    上车后没多久,栗杉收到一通陌生的号码,来电归属地显示是S市。


    她犹豫了两秒,目光注意到一旁的谢壹壹,心里隐隐有个预感,是某人打来的。


    五年前,栗杉将一切有关谢彭越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他以前的电话号码打不进来,但不代表他不能换号码打。


    栗杉直接按了挂断,那边也没继续打过来。


    车子在路口停下等红灯,引擎暂时安静下来。


    栗杉坐在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谢壹壹的绒毛,眼神轻轻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略有些走神。


    就在这时,旁边车道并排停下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后排车窗突然缓缓降下。


    栗杉下意识抬眼望去,就见谢彭越手肘搭在窗沿上,身体微微侧向她这边,头轻轻歪着,目光落在她以及她怀里的谢壹壹身上。


    “你现在要把我女儿带去哪儿?”他嘴角勾着点浅淡的弧度。


    距离隔得不远,她清楚看到他慵懒的样子,以及他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饶是早有心理防备的栗杉,也没料到谢彭越居然会突然在大马路中间出现。


    他到底盯了她多久?


    更绝的是,怀里的谢壹壹在听到谢彭越的声音后,简直跟疯了似的躁动,恨不得立刻跳窗去找他。


    太危险了。


    栗杉一巴掌拍在谢壹壹身上,力道不重,让它老实点别乱动。


    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彭越眯了眯眼,不敢置信:“你凶它?你还打它?”


    栗杉一脸挑衅:“有意见?”


    “行。”谢彭越点点头,“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陈芸芸握拳秀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说:“看看,线条是不是很美?你不知道吧,我已经坚持了多年的力量训练,整个人都变得很紧致。这不是营养品和医美能达到的效果。”


    说着看向栗杉:“一看你平时就不运动吧?”


    也没忘瞥一眼栗弘:“你一个男人也得多多运动,撸撸铁什么的,更有男人味。”


    栗杉反驳:“有啊,我有在做运动。”


    床上运动也算的话。


    陈芸芸不是没有栗杉脖子上被遮盖的吻痕,“别吹牛了,说说看,你做什么运动了。”


    “唔,上班通勤五千步数算不算?”


    陈芸芸笑了:“宝贝女儿,你这样不行。听我的,要是你实在觉得运动乏味,可以去尝试找教练带你一起跳舞,让身体动起来。”


    “好吧,我有机会试试。”


    上车后,陈芸芸接了一通电话,开了免提,全程用英语和对方沟通。似乎是关于红酒的事情。


    栗杉很是欣赏妈妈在工作中表现出的干练一面。其实单看陈芸芸的外形,很容易让人误会。她长发柔顺,气质温和,怎么看都像个安心打理家事的居家主妇。但事实上,她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骨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主见。


    栗杉抱臂听了两句,有些专业词汇就连她都听不懂,一知半解。


    正好手机上有信息,点开看了眼。


    是谢彭越,问她是否平安落地。


    他们平时几乎不会在白天聊天,她没有主动,他也耐着性子。


    谢彭越从栗杉手里接过这小玩意儿把玩了一会儿,毛茸茸的,手感倒是不错。


    “怎么突然想着送我东西?”他勾着唇笑,那挂件放在手中轻轻捏着。要知道,栗杉可是个十足的小气鬼,这三年来送他的东西屈指可数。


    栗杉说:“想送就送了,还要什么理由吗?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还给我。”


    她企图拿回来,但他手臂一展,让她无法够到。


    谢彭越自我脑补:“是纪念品吗?恋爱日纪念?”


    栗杉可从没往这个角度想过,她只不过是想用个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真会在这里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不过,他真要这么想的话,随他吧。


    “这只小狗狗和我小时候养过的灰灰很像,我第一点看到就很喜欢,所以就买了。”栗杉说着用手指戳了戳毛绒小狗的脑袋。


    谢彭越缓缓点头,仔细品味着她刚才说的话:“也就是说,你真的想让我当你的狗?”


    栗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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