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谢吟婉在看薄妤的时候, 薄妤也在看谢吟婉,谢吟婉真的是她见过的所有人类里面长得最美的……鬼。
谢吟婉之前冷脸瞪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谢吟婉很美, 美得有一股娇嗔劲儿。
现在谢吟婉脸颊变得红润, 更美了,娇意也更浓了。
薄妤完全没注意到谢吟婉在看她的唇,薄妤无意识地想,谢吟婉现在大约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若这就是谢吟婉死去的年纪,可惜了, 年纪轻轻就结束了生命。
但薄妤转念又想,如果谢吟婉是魏晋时期的人,十三四岁就成婚生子的话, 孩子可能都十二三岁了。
再想想,如果谢吟婉年纪比看起来大, 真实年龄可能二十七八岁, 那么孩子就是十五六岁, 孩子也可能有孩子了。
哦哟,谢吟婉都是当奶奶的人了,怪叫人同情的,薄妤天马行空地想着。
谢吟婉深深凝着薄妤的唇,正在想,她想现在就入了薄妤的梦。
她抬头, 想让薄妤现在就昏睡过去,看到的却是薄妤正满脸复杂又似乎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谢吟婉:“?”
这什么表情?
谢吟婉手指轻抬,虎口靠近薄妤纤细可碎的颈。
薄妤忙在谢吟婉骂她或是掐她之前说:“神仙,我是在想, 既然您能尝到味道的话,我可以让家里人做些很好吃的甜点给您烧去,神仙您喜欢吃甜的吗?”
谢吟婉冷道:“你刚刚的表情,琢磨的不只是这件事吧?”
薄妤:“我刚刚在犹豫该不该问,怕你不喜欢。”
谢吟婉眯起冷眸。
薄妤紧张。
谢吟婉冷着一张脸眯瞪薄妤,但其实她思绪已经飞走了,眼前全是车里那两个姑娘亲嘴的画面。
勾来勾去,绕来绕去,很舒服的模样,舒服到上面那个人嗓子里都发出细柔的声音来。
谢吟婉喉间动了动,淡淡道:“随你。”
薄妤:“!”
太好了!
“好,”薄妤轻笑着扬起唇,“我明天就叫家里人做,做好了就给神仙烧过去。”
谢吟婉回神,又凉了脸:“罢了,不喜欢。”
薄妤:“?”
薄妤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雷了,想了又想,小心试探说:“对不起,神仙,我家里人做的东西可能不合你胃口,我自己做做试试,您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可。”
“……”
意思是非要她亲手做啊。
可是她不会做,厨房都很少去。
忽然想到了盛南嫣,盛南嫣很喜欢做甜品,味道也总是很好,她可以让盛南嫣教她,但盛南嫣还没回来,只能先让家里阿姨教她。
“在想谁?”谢吟婉目光敏锐。
薄妤心里微跳,轻声回答:“我没做过甜点,在想回去后让家里人教我,家里阿姨很多,在想哪位阿姨甜点做得好吃。”
“嗯。”
薄妤望着车窗外的夜景,转念间心里有一种满足感,谢吟婉似乎是嘴硬心软鬼。
只要谢吟婉有需求,她一定会努力为谢吟婉办到,而现在,做甜点已经是很容易办到的事。
“你怎么不睡觉?”谢吟婉冷不丁问。
薄妤:“?”
“难得出来,还不困,不想回去睡觉。”
“在车里也可以睡。”
“可是在车里睡觉不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
薄妤不解谢吟婉是什么意思,是不想逛了吗,想让她在车里睡觉?
不管是什么意思,薄妤都认真地回答:“关窗睡觉,缺少氧气会闷死,开窗睡觉,容易着凉感冒,自小被这样教育。”
“……”
这是什么破教育。
谢吟婉生气。
薄妤直视着前方,感觉到身侧的谢吟婉好像在瞪她,但她再次不知道她哪句话又惹到谢吟婉了。
真是好难伺候的大小姐,薄妤悄悄这么想,不敢明着想。
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只有睡觉最有趣,刚仔细观摩过人家亲嘴又刚刚喝了酒的谢吟婉气这个。
薄妤想哄一哄谢吟婉,问道:“附近有夜市,会开到很晚,神仙想去吗?闻闻看神仙喜欢什么,我买来烧给神仙。”
“不想。”谢吟婉兴致缺缺。
薄妤:“衣服呢?我陪神仙去逛逛?有二十四小时营业女装店。”
谢吟婉仍然没有兴致。
她盯了一会儿薄妤看着就很好亲的嘴,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看周围,最终看向薄妤手握着的那轮子,淡淡地问:“这车,是怎么开的?”
薄妤来了兴致:“我教您?”
说完这句话,薄妤觉得不太对劲,谢吟婉喝酒了,那谢吟婉算不算酒驾?
然而她已经收不回来这句话了,谢吟婉已经飘到她和方向盘之间。
像是坐在她腿上,又像是与她半个身体重叠了。
薄妤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抬眼,看到谢吟婉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又好像谢吟婉的手只是虚虚地飘在那。
“神仙,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薄妤耐心地轻声教着说,“左脚不动,只右脚控制。”
谢吟婉转了过来,皱眉问薄妤:“哪边是左?”
“……”
不识字,不分左右,谢吟婉的常识是个迷。
薄妤抬起左手往左边指:“这边是左。”
谢吟婉若有所思转了过去,停几秒,完全忘了什么左脚右脚,右手向后掐了一把薄妤的腰:“你好好教,再说一遍。”
掐过来的是一种压力,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掐薄妤,薄妤腰上是痒痒肉,被掐得往侧边躲,笑出了声:“您别掐,我好好教。”
“快点。”
“……”
谢吟婉明明自己没记住,还非要跟她发脾气。
薄妤抬起右手经过谢吟婉的侧腰,想要轻拍一下谢吟婉的右腿,教谢吟婉的右脚动作,却穿过了谢吟婉的身体,她只拍到了自己的腿。
薄妤微怔。
谢吟婉:“本仙只有形,你永远都碰不到本仙。”
薄妤
心思有两分怔忡,无意识地重复:“永远都碰不到?”
谢吟婉淡淡:“你死了,或许就可以。”
这一夜,薄妤教谢吟婉开车,尤其教谢吟婉红绿灯规则和不能撞车撞人,之后谢吟婉坐在她与方向盘之间酒驾了很久,颇有兴致地带她逛到凌晨四点多。
谢吟婉鬼力强大,手脚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用鬼力,一路平平安安。
八月末的日出时间在早上五点多,虽然谢吟婉没说她们必须在日出前回去,但薄妤看那些帖子上的言论,都说鬼不能见太阳,她也不敢问谢吟婉是不是这样,就悄悄认定谢吟婉也不能见太阳,主动提出回家,在日出之前到家了。
回到家后,薄妤第一件事就是把中药热了喝了,她这一晚见过太多鬼,还见了好多动物鬼,她怕明早生病,连喝了两袋。
洗漱后换了睡衣,睡前在家群里发了信息说自己“看书忘了时间,刚睡,别叫她吃早饭”之类的话,管家阿姨回了“收到”和“晚安”,薄妤在兴奋与疲惫中睡去。
她方睡沉,喝得脸红扑扑的谢吟婉就飘进了谢谢的身体里,熟练地爬到薄妤的心口,吻着薄妤的锁骨睡去。
外面真是要臭死她了,还是这妹妹身上香。
片刻后,这只棉花娃娃觉得不够舒服,蹭着蹭着钻进了薄妤的睡衣里,娃娃的嘴巴亲着薄妤的左心口,心里感慨了无数句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这才终于舒服地眯眸睡去。
薄妤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有片刻茫然这是白天还是夜里,而后就感觉身体很虚。
没有头疼,身上也不疼,没有发烧,没有忽冷忽热。
但是身体很软,没有劲儿。
所以应该不是感冒了,不是见鬼生病了。
那么就是……
薄妤起身欲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日期,一愣,不可置信地从睡衣里掏出了谢谢。
薄妤:“??”
前些天她搂着谢谢睡也就罢了,今早她怎么还把谢谢塞进自己睡衣里了??
她睡着后的癖好越来越奇怪了,奇怪到她脸微微泛红。
不会哪天突然把谢谢塞在她睡裤了吧?
一想到这个,薄妤脸都发白了,那也太变态了,忙把谢谢放到衣帽间的柜子里,关上门。
莫名其妙被关在黑暗柜子里的谢吟婉:“?”
薄妤拿起手机,躺回到床上,点进易感期记录,看到了易感期提醒是在明天。
她易感期的周期是28天,很准,很偶尔才会提前1天。
薄妤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腺体,没有发热发胀的感觉,那么她虚弱应该只是熬了一夜,身体还没补回来。
明天才是易感期,平时易感期又很准,薄妤就没放在心上。
再点开微信,先看到的是今玄发来的信息。
今玄:「这周身体怎么样?药好用吗?」
薄妤立刻想起她要请今玄吃饭的事,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今玄。
但她今天身体发软没劲,精神不济,明天又是易感期,就回复道:「很好用,正想谢谢你。对了,下周末你有空吗?说好了要谢谢你,我下周末想请你吃饭。」
今玄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今玄清晰的声音通过免提的扩音传了过来,房间里响起今玄笑意的调侃:“薄家的二小姐想请我吃饭,我当然有时间,是下周六还是下周日?老夫人不让你晚上出门,那就是中午?”
衣柜里被关着的谢吟婉:“?”
薄鱼要和那个破道士同食宴饮??
薄妤正要回答,突然柜子里哐当一声响。
薄妤忙说“等一下”,进衣帽间挨个开柜门,就见到她刚把谢谢放进来的那个衣柜上方的横梁掉了,横梁上十多件的衣服都掉了下来。
薄妤惊讶,这么多年都结结实实的,怎么突然不结实了?
掀开衣服,薄妤把压在最下面的谢谢拿出来,心疼地揉了揉谢谢的脑袋:“疼了吧?”
谢吟婉被揉得脑袋被迫直晃,一边气得冷着脸想咬这人的手。
她讨厌那个臭道士!
薄妤抱着谢谢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刚刚掉了东西,捡起来了,那就下周六中午吧,我去店里接你?”
薄妤刚醒,嗓子还软着。
今玄嗓音更含笑了两分:“好,下周六中午,我在店里等你。”
薄妤起床后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些体力,和奶奶聊了会儿天,一起逗猫遛狗,之后奶奶要午睡,阿姨也将柜子修好了,薄妤回了房间。
突然热得厉害,腺体也隐隐有点发热,薄妤将空调开得大了一些,锁上门,拉上窗帘,去浴室里脱了衣服,拿出一个小镜子。
她的腺体好巧不巧正长在私密蒂处,这个位置让她很尴尬,刚成年分化后,奶奶特意为她找来生理老师为她讲解Alpha易感期的一切生理知识,老师最先提到的就是可以经常观察自己的腺体变化,好对自己更了解。
她一点都不想观察,感觉很奇怪。
此时也是,薄妤脱了衣服后,还是无法克服自己的一些传统观念,终究没有观察,左右是在家里,门也锁了,不会因为易感期发生什么事,真不舒服了吃片抑制药就好了。
薄妤换了套宽松睡衣坐在床头搜索网上说的阴间等级制度,猜测谢吟婉是哪个等级的鬼。
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薄妤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好似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浓雾。
浓雾弥漫,她茫然地向前走着,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浓雾。
终于穿过所有浓雾,薄妤竟见到了谢吟婉。
“宝贝,”谢吟婉穿一身性感透体的轻纱侧躺在沙滩上,“过来。”
薄妤有些茫然地走过去,思绪恍惚:“神仙?”
谢吟婉摇头:“我不是神仙。”
薄妤蹲到沙滩上,抱着膝盖看着面前好美的谢吟婉,看到谢吟婉眉心有个很红的红点。
薄妤茫然地问:“那你是谁?”
谢吟婉:“我是你内心深处的欲魔,我正在你梦里,你心里在想着谁,我就会变成谁的模样。”
薄妤茫然。
欲魔?
怎么会?
她知道她和谢吟婉是一人一鬼,人鬼殊途,她不会抱有这样的幻想的。
“宝贝,你看到的是谁?”
薄妤呢喃:“谢吟婉。”
谢吟婉含笑点头:“那我便是这个人。”
薄妤困惑:“那如果我想别人,你也会变成别人吗?”
谢吟婉表情变冷了两秒,什么意思,她要想谁,要想臭道士吗,还是要想那个祝英?
又或者是别的臭男人?
谢吟婉继续噙笑,同时周围温度降了两度:“可以,宝贝可以试试。”
薄妤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要想谁。”
她没有对谁有过欲念,只对母亲有想念。
谢吟婉满意了两分,勾着魅惑的笑意,深深地看着薄妤。
薄妤看着谢吟婉唇角与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地想,谢吟婉好美。
原来笑起来的谢吟婉这样美。
明明冷笑的谢吟婉就已经很美了,发脾气的谢吟婉很美,喝了酒的谢吟婉也很美,此时柔美笑着的谢吟婉更美了,是娇艳的美,是红玫瑰的美。
微风吹过,谢吟婉柔软的发丝轻扬,有一缕遮住了谢吟婉的眼睛,谢吟婉抬起修长玉白的手指轻轻拂过,优雅地掖至耳后。
薄妤有点看呆了。
此时的谢吟婉没有鬼的阴森,没有鬼的冷傲,真似神仙一般缥缈优美。
难道她心底的欲魔是神仙?
过了好一会儿,薄妤才在谢吟婉逐渐变得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回过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悄悄打量谢吟婉的穿着。
不是她烧过去宽袖汉服衣裳,而是一套现代的性感透体的情趣睡衣,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白皙光滑的肌肤。
身材曼妙,起起伏伏。
“宝贝在看什么?我好看吗?”谢
吟婉笑问。
薄妤点头。
好看。
真好看。
好看得她头有点晕晕的。
谢吟婉小腿以下是光着的,小腿纤细,脚背嫩白。
她莫名想握一下,摸一下。
“我有点不舒服。”薄妤慢慢坐到了沙滩上。
薄妤轻抓自己的衬衫,感觉汗浸湿了衬衫,湿黏黏的:“我很热,你不热吗?”
谢吟婉挥手,刹那间白日晴天变成晚间晴夜。
明月高悬,星亮如河,阵阵凉风吹过来。
“这样呢?好点了吗?”
薄妤仰头看夜空,繁星明烁,星月相映,好奇妙。
“还是很热?”
谢吟婉爬过来,手指轻轻抚过薄妤的手背。
谢吟婉的手指是热的,不是凉的。
薄妤终于确信她此时是在梦里。
想要握住谢吟婉的手,想要试试她能不能碰得到谢吟婉的手。
但她不敢试。
还是算了。
“我不知道。”
薄妤感觉还是热。
她低头看谢吟婉的手,在谢吟婉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条纤细的黑线,又好像不是黑线。
好像是她的那一缕发丝。
“这是?”
“这是宝贝的头发,忘了?”
薄妤心跳蓦然跳漏了一拍,这到底是她的想象,还是什么?
她不知道,她轻轻避开了谢吟婉的手,抬指挠了挠眉骨。
谢吟婉莞尔轻笑,收回了手。
“要喝点冷水吗?”谢吟婉看着薄妤绯红的脸颊问。
薄妤摇头。
“我好像是易感期,”薄妤轻扇领口,“你有抑制剂吗?”
谢吟婉听那些鬼说过如今的这些词汇,易感期是古时的火旺期,抑制剂是古时的安宁丸,看来薄鱼是天乾。
天乾在火旺期的时候需要坤泽的安抚。
谢吟婉摇头:“我没有。”
薄妤失望,心里燥热得厉害。
谢吟婉:“但或许,你可以过来闻闻我,试试看我会不会对你有帮助。”
薄妤想了想,摇头,低头将脚向沙子里埋。
她碰不到谢吟婉,又哪里能闻到谢吟婉的味道呢?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薄妤抬头看谢吟婉,谢吟婉侧身托着腮,此时身体侧的角度更大了些,薄薄衣纱垂下来,胸口饱满。
薄妤飞快避开视线,转头看周围,轻声问:“我们在哪?”
谢吟婉勾唇笑:“在你的梦里,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希望我们在哪,我们就在哪。”
薄妤想去一个凉快的地方。
转眼间,两人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谢吟婉仍是一身透体的轻纱,站在薄妤的面前,如雪圣洁。
薄妤喉间轻动:“你冷吗?”
谢吟婉笑:“宝贝,我不冷。”
薄妤听得耳朵发热:“你为什么要叫我宝贝?”
家里都没有人这样叫她,哪怕是奶奶和堂姐,也是叫她小妤。
谢吟婉:“因为你希望我这么叫你,宝贝。”
是吗?
她有这么希望吗?
薄妤思绪又有些不清明了,浑浑噩噩的。
她觉得谢吟婉有时候说得不太对,但谢吟婉又说这些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难道她内心深处真的对谢吟婉有什么不该有的欲念吗?
“我,我还是很热。”薄妤热得呼吸都有些费力了。
谢吟婉玉白的双足踏在白雪上,一步步地走到薄妤面前:“热得很厉害吗?”
薄妤点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踩在雪面上,她也感觉到了雪的凉,她却还是感觉很热很热。
谢吟婉伸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逐渐环住了薄妤的腰,抬头说:“宝贝,热就脱了罢。”
薄妤微怔。
这样被环住腰的触感也是热的。
不是谢吟婉以往那样用冷凉的形与气环住她腰的冷凉触感。
“你,你能抱住我?”薄妤喃喃。
“当然,宝贝希望我能抱住你,我就能抱住你。”谢吟婉就似一个梦魔,用一个又一个谎言诱导着薄妤。
谢吟婉轻拉薄妤的衬衫:“脱了罢。”
薄妤紧张摇头:“不了,这是外面,会有人看到的。”
“不会,这是在你的梦里,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我,我没有安全感。”
她是一个在自己卧室以外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全感的人,就算是在自己卧室里,她连摄像头都不敢安装,总是担心会有第三双眼睛看她。
忽然空间有了变化,周围大约十米外有了一个圆形的屏障,屏障外飘起了雪花。
“好了,宝贝,不会有人看到了,脱了罢。”
谢吟婉退开,给薄妤脱衣服的空间。
薄妤头晕晕的,感觉再无拒绝的理由了。
又好像得到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指令,她抬起手,徐徐地解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
谢吟婉直直地盯着薄妤的锁骨肌肤,盯着薄妤解开扣子的动作,期待露出更多的肌肤来。
虽然她偷偷看过很多次薄妤洗澡的画面,已经了解薄妤的一切,此时还是很期待。
薄妤呼吸费力,解扣子的动作也费力,第一粒纽扣顺利解开后,第二粒纽扣就难以顺利解开了,就像扣眼变得很小,她怎样都无法将第二粒纽扣挤出来。
薄妤越急越解不开,越解不开越热,汗水从额头滴下,呼吸也发了急。
“慢些,不急。”
谢吟婉嘴上说这不急,实际已经等不及了,她倾身上前,温热的双手覆在薄妤的手背上,抬眼笑问:“宝贝,姐姐给你解开,好不好?”
薄妤茫然:“姐姐?”
她只敢管谢吟婉叫神仙,偶尔还要用您这个字眼,她若叫谢吟婉姐姐,谢吟婉一定会立即杀了她。
谢吟婉抬眼温柔地笑:“我比你大,宝贝,你当然要叫我姐姐了,难道不对吗?”
薄妤无意识地重复:“你比我大。”
“当然,乖,手放下。”
薄妤放下了双手。
“你比我大几岁?”
“你希望我比你大几岁,我便比你大几岁。”
“我好像希望,你比我小。”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欺负谢吟婉了?
谢吟婉:“……”
“宝贝不要说胡话,你明明很喜欢叫我姐姐。”
是吗?
薄妤双手紧张地握着。
“宝贝,叫一声姐姐听听?”
薄妤唇角轻动,不太容易叫出这两个字。
她叫薄蜜都只是叫姐。
叫姐姐的话,好像有些肉麻。
“姐姐。”
薄妤却叫了出来。
谢吟婉咯咯地笑了出来:“真是动听,姐姐喜欢。”
薄妤羞红了脸。
谢吟婉继续为薄妤解纽扣,一共四粒,谢吟婉不疾不徐地依次为薄妤解开。
最后,露出了薄妤里面的黑色胸衣。
她起初认为这叫亵衣,是听薄妤自言自语时才知道是叫胸衣,偶尔薄妤会叫它内衣。
她更喜欢胸衣这个词汇,包裹双胸的衣服,多么动听的词汇。
此时,薄妤身上的这一件黑色胸衣,衬托得薄妤皮肤更加白皙,更美更诱人了。
平日里谢吟婉只见过薄妤穿白色的胸衣,温和清纯。
此时只有诱人。
又香又美的诱人。
“还热吗?”谢吟婉问,声调微挑。
薄妤点头:“热。”
她很热,热得脑袋更晕了。
不仅有汗从额头滴落下来,感觉整个脸部都在向外渗汗。
谢吟婉笑话她:“傻,热就把袖子也都脱了罢。”
薄妤未动。
谢吟婉便倾身,为薄妤脱下衬衫的袖子。
两只袖子都脱去,扔到雪地里,薄妤上半身就只剩下了一件黑色胸衣。
胸型很漂亮,谢吟婉早就知道。
饱满挺拔,沟壑很深。
让她不想仅仅是这样观赏。
谢吟婉轻歪了下头,眼里闪过两分不悦,不悦于薄妤实在有些见外了。
薄妤在家里睡觉时都会脱掉胸衣只穿睡衣,此时在梦中,竟穿上了胸衣,薄妤的潜意识里防谁呢?
谢吟婉垂眸往下看,薄妤穿的也是长裤,明明平时在家里穿的都是会露出小腿的短裤。
“好点了吗?”谢吟婉抬眸笑问,问得温温柔柔。
薄妤有些尴尬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我想回去了。”
她上次在浴室里被谢吟婉看光的时候就有些不适,现在再次不适。
谢吟婉体贴:“宝贝想回哪?”
薄妤声音很小:“回床上。”
谢吟婉答应:“好。”
转瞬变化,两人来到了床上
,床的四周有轻纱帷幔,薄妤侧躺在床上,透过帷幔看到浪花翻涌的海。
竟是在海边,不是回了她的房间里。
阵阵海风吹拂,帷幔飘动,凉风习习。
薄妤觉得更热了。
对面同样侧躺的谢吟婉身上的薄纱也在阵阵吹拂,白皙玉体若隐若现。
一阵她没有闻过的香味也飘进了她鼻息中。
“你身上,”薄妤暗暗深呼吸,“很香。”
她竟然闻到了谢吟婉身上的香味。
或者是谢吟婉衣服上的味道吗?
谢吟婉柔和轻笑,向她伸手:“那宝贝要靠近点闻吗?”
薄妤还是不敢动。
谢吟婉便倾身靠近薄妤,柔柔纤手搂上薄妤的后脑,微微施力。
薄妤被带动地低下头,靠近谢吟婉的锁骨,轻轻呼吸,一阵更加幽香的气味传了过来,这让她燥热的心情瞬间舒服了许多。
这味道不是谢吟婉衣服上的,而是来自谢吟婉的身体。
她竟然真的闻到了谢吟婉身上的香气。
闻着让她心里很舒服。
而她越是舒服,就越想要靠近,这是人类很难抗拒的本能成瘾性。
薄妤就更加靠近了谢吟婉的肌肤。
谢吟婉向后仰起了头,同时手腕用力压薄妤的脑后。
就这样,薄妤的唇瓣无意识地贴上了谢吟婉的颈。
谢吟婉瞬间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声音。
薄妤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可以碰到谢吟婉了?
“我能碰到你?”薄妤惊诧。
不仅碰到了,还是热的、软的。
不再是透明的,不再是直接穿过去。
谢吟婉舒服地眯眼,柔软手指轻轻摩挲薄妤的颈:“当然了,宝贝,姐姐是你梦中人,你希望能碰到姐姐,就能碰到姐姐,宝贝还想再碰碰吗?”
薄妤疑惑。
在梦中,便什么都可以了吗?
薄妤试着伸出手,轻轻环住谢吟婉的腰,竟然真的碰到了!
那么柔软的腰肢。
薄妤屏住了呼吸,不禁在谢吟婉的侧腰上反复轻抚。
轻抚谢吟婉腰部的弧线,也隔着薄纱轻抚谢吟婉温热的肌肤。
薄纱似薄薄绸缎的触感,微微发凉,她却清晰地能感受到了谢吟婉肌肤的热度。
也感受到了谢吟婉肌肤的光滑柔嫩。
“隔着衣服有何意思?”谢吟婉握住薄妤的手腕,教薄妤应当如何。
片刻后,薄妤呼吸微滞,而谢吟婉难得的失态,僵了身体。
真的碰到了,薄妤意外,并觉得脑袋更晕更沉了。
她指尖放在谢吟婉的腰窝上,有丝丝电流从指尖向上向手臂传去,酥了她半个身子。
她从未碰到过如此柔嫩的肌肤,哪怕是她自己。
仿佛稍微使力,就会弄疼对方。
“宝贝,舒服吗?”谢吟婉喘息不定。
薄妤指尖在谢吟婉的腰间不住地徘徊,反反复复地摩挲,好似只是出于新奇,又好似出于不舍。
她有点想将这柔弱无骨的身子用力搂入怀中,好缓解她心底的燥热。
“舒服。”薄妤声音微小。
“那就再舒服些?”
“什么?”
谢吟婉低头,唇瓣吻上薄妤的额头,再逐渐向下,吻上薄妤的鼻子,最后挪到薄妤的唇边,似碰非碰,似有似无:“跟姐姐亲个嘴儿,吮一吮姐姐的舌头,好不好?”
薄妤的脑袋轰然炸开。
怎么会?
她心底怎么会对谢吟婉有这样的念想?
没有啊。
明明没有啊!
谢吟婉再度沉了脸。
什么意思?
不想和她亲嘴?
她长得不好看吗?
她竟然被嫌弃了?
谢吟婉甩袖,瞬间消失。
薄妤一脸懵然地看着突然空荡荡的对面,谢吟婉怎么突然不见了?!
“谢吟婉?”薄妤掀开帷幔扬声喊:“你在哪?”
海面广阔,不见一人。
薄妤焦急地站起来:“谢吟婉?”
不见谢吟婉归来。
接着薄妤身下的床也突然消失,她摔在了海面上,冰凉的海水浸过她的后背,她仰躺在海上。
海水湿凉,腥潮。
她被阵阵海浪带动着起起伏伏。
好似过了很久,她被海浪推到了岸边。
薄妤一身沙粒,头发也脏得厉害。
忽然天昏地暗,海上狂风呼啸,她身上的黑色胸衣竟被风吹开,她眼睁睁看着她的胸衣被吹飞,吹到了椰子树上挂着。
薄妤双手抱胸,踉踉跄跄地踩着沙子往前走,边大喊:“谢吟婉?”
没有回应。
薄妤在狂风中穿过椰子树,那些椰子树也被狂风吹得歪歪斜斜,她继续高声喊人:“谢吟婉?你在哪?”
终于,风停,她抬眼看到了谢吟婉。
谢吟婉正侧躺在一张圣白的床上。
薄妤紧张的心瞬间松下去,竟觉得身沉腿软,疲惫得要摔倒。
“过来,宝贝,”谢吟婉对她轻笑,“怎么弄成这样子,过来。”
薄妤疲惫得走向那张床,不知不觉好像穿过了一个屏障,她全身沙子都消失,如同清洁过一样全身干爽,连脚底都没有半粒沙子,她身上的疲惫感夜消失了。
上了床,薄妤跪坐在床上,又开始觉得发热。
“你刚刚为什么不见了?”薄妤有点委屈。
谢吟婉心说薄鱼委屈什么,她还委屈呢!
才不要回答薄鱼她刚刚为什么不见了。
她对薄妤伸手,手指柔弱无骨:“过来,不委屈了,姐姐抱抱。”
薄妤双手还抱着胸:“我想要件衣服。”
谢吟婉摇头:“就这般吧。”
薄妤不知所措。
谢吟婉闭上眼:“我不看,过来。”
其实看与不看,这都是在梦里,薄妤自己说服了自己。
而且谢吟婉在浴室里也见过她的身体,还在她左肩上放过一朵花。
薄妤放下了双手,俯身,轻轻地趴在谢吟婉身上,抱着谢吟婉的身子,脸埋在谢吟婉的颈间。
两人肌肤只有薄薄一件白纱相隔,几乎已经算是肌肤相贴,两人的呼吸都有短暂的凝滞。
这样从不曾有过的触感,有对方胸部的柔软,有对方心口的心跳。
心跳。
薄妤想,她竟然感受到了谢吟婉的心跳。
是因为她深知谢吟婉是只鬼,谢吟婉不会有心跳,谢吟婉才在她的梦中如此真实有了心跳吗?
薄妤缓缓深呼吸,谢吟婉皮肤上的香气逐渐流入她鼻间与体内,她心底的燥热与不安都有了缓解,舒服许多。
“这是什么香?”薄妤轻声问。
谢吟婉舒服地向后仰着头:“桃花酒香,你送我的酒香,你忘了?”
“我记得,很香。”
“是啊,确实很香。”
谢吟婉轻抚薄妤的长发:“因为你送了我桃花酒,我才有了信香。”
信香,信香是信息素,薄妤意识到谢吟婉的信息素是桃花酒香。
那么谢吟婉是Omega吗?
古时的Omega是坤泽,所以谢吟婉是坤泽吗?
“因为我,你才有信香的?”
“是,是你赐给我的。”
赐,薄妤沉吟着这个字。
她感受到了很沉的分量,就仿佛她在梦中给了谢吟婉生命一样。
谢吟婉五指穿过薄妤柔顺的发丝,轻抚薄妤滑嫩的肩背:“宝贝,你好像有点紧张,为什么紧张?”
薄妤在想这个梦真的很特别。
她有点分不清她对梦里温柔的谢吟婉好奇,还是对那个总对她发脾气的谢吟婉好奇。
薄妤轻声问:“你是坤泽吗?还是天乾?”
谢吟婉轻轻地笑:“宝贝,你希望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姐姐都听你的,你希望我是吗?”
“我不知道。”
“那便是了,我是坤泽,宝贝想要吻姐姐的香络吗?”
薄妤记得,小学课本上就讲过,如今的信息素为古时的信香,而散发信香的腺体为香络,络是脉络的络。
“你的香络在哪里?”薄妤问。
谢吟婉捉起薄妤的手,带着薄妤去触碰的香络位置。
薄妤蓦地一惊,急急地想要抽回手,竟和
她的腺体在同一个位置!
“放松,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这个位置不好形容,这才牵着你的手。”谢吟婉笑了起来,松开了薄妤的手。
薄妤紧张的背脊松缓下来,不再提香络的事,俯首在谢吟婉的颈间,一次次地深闻谢吟婉颈间的桃花酒信香。
有花瓣的香,又有酒的迷人。
闻着闻着便叫人有了醉意。
那个脾气不好的谢吟婉,很喜欢趴在她身上闻她香味的谢吟婉,总是说她身上香的谢吟婉,闻的难道也是她的信息素香吗?
忽然有点牙疼,薄妤想,她感觉自己的尖牙在跃跃欲试,想咬破谢吟婉颈间的皮肤,吸食谢吟婉身上的信息素。
谢吟婉的香络位置太特殊,她永远都不会去吻谢吟婉的香络,但每个人的颈间也可以向外释放信香,只是不及香络那么浓郁。
燥热,失控,渴望,薄妤的天性在躁动,薄妤的理智在压制。
却恍惚间,薄妤被抬起了下巴,两人的唇挨得极近。
谢吟婉指腹摩挲薄妤的唇角:“宝贝,不要再忍耐了,亲亲姐姐,你就会舒服了,要不要亲亲?”
薄妤不知道该不该亲。
这很奇怪。
谢吟婉是一只鬼。
她在梦里梦到谢吟婉不再是一只鬼,而是有实体的这样曼妙的人。
并且此时,她和谢吟婉拥抱着,以及谢吟婉要与她亲吻。
薄妤恍惚觉得这不对,迟疑地看着谢吟婉。
谢吟婉又气又急,她已经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一步步地勾引薄妤,薄妤怎么还这样不上钩!
谢吟婉的耐心本就低,这么久已经耗尽了她能拿出来的全部耐心,等不及了,双手搂着薄妤的颈,没有任何拖延,干脆果断地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皆有几秒的静止。
唇瓣相贴,薄妤有惊讶,有无措,也有细细的酥麻感从唇瓣、从脑内蔓延开。
薄妤忘了呼吸。
谢吟婉比薄妤急切,她先动了。
她伸出舌尖,试探地舔了一下薄妤的下唇瓣。
好软,果然好软。
薄妤浑身重重一颤,觉得有什么快要失控的情绪从体内萌生出来。
谢吟婉观察薄妤渐变迷离的眼,心生满意,再次舔了一下薄妤柔软的上唇瓣。
别说薄妤,她都好舒服。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她还想要更多。
不仅想要亲亲,薄妤的嘴唇软到她竟然想要吃了薄妤。
“宝贝,”谢吟婉轻轻柔柔地用起了她富有蛊惑性的魅惑嗓音,“亲姐姐,舌头伸进姐姐嘴里,把姐姐亲得全身瘫软,好不好?”
刹那,薄妤瞳孔骤变。
谢吟婉轻轻含住薄妤的下唇,用舌尖来回舔过三次,诱惑道:“乖,张嘴,现在,亲姐姐。”——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一万字!写爽了!你们看得爽不[比心]
明天更新还是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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