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澎湃“把人玩到高烧,你疯了”……
“我不要,我不要!徐青梵,你是不是疯了”
丁若静不肯配合,她被吓得不轻,不断的推搡挣扎。
徐青梵一只大手禁锢着她,不让她乱动,另外一只已经迅速撕裂了她的衣服。
光裸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不知道是因为不适应还是因为恐惧,丁若静竟觉得冷得仿佛掉入了冰窖。
蕾丝花边,亮眼勾人。
徐青梵吻上去,吐息愈来愈重,吻则从她的脖颈慢慢往下移。
丁若静和他有过两次性经历,两次都不是很好。
一次是地下车库,被他强迫,一次是在房间,她在睡梦中。
丁若静不愿意,甚至畏惧和他产生接触。
想到暴露在网上的床照,她看着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股反胃感涌上来。
她想吐。
她对徐青梵产生了生理性的恶心。
丁若静抑制不住这种感觉,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推了徐青梵一把。
她本来没抱希望能把人推开,看着徐青梵深陷情欲恍惚的眼神,她想着他估计是没防备,才让她成功了。
丁若静抓住机会,往后退了些位置,握住铁链,警惕的看着徐青梵。
明亮光线下,少女唇红齿白,耳朵上流着血,杏眼里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徐青梵舔舔唇瓣被咬出的血,他这是把兔子逼成狼了
“阿静,你觉得你躲得过去吗?”
他弯腰上床,抓住铁链再次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
丁若静早有预料,被拽到他身下时,牢牢握住铁链蓄力。
徐青梵似乎觉得她只是一只弱小的蝼蚁,掀不起风浪,并没有把她的针锋相对放在眼里,忘情的咬住她的唇瓣,与她湿吻。
沉迷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丁若静逮住机会把铁链拽紧,像砸门那样朝他身上狠狠一甩。
铁链很长,她把它当鞭子用。
这次她蓄力用了很长时间,哪怕被徐青梵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但也成功把铁链甩到了徐青梵背上。
她听到男人闷哼两声,放过了她鲜红的唇瓣,皱着眉头,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看上去应该是很难受。
丁若静静静的注视着徐青梵,丝毫不觉得心疼,只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的这一击发挥的非常棒。
她勾唇想笑,突然涌上来的反胃感操控了她的身体,这个笑没勾勒出来。
她在徐青梵沉沉的目光下,爬到了床头,捞出床底的垃圾桶,一顿狂呕,像是把整个脾胃都吐出来。
丁若静吐了差不多三分钟,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
整个人都虚了,她斜靠在床头,握紧铁链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白嫩的掌心上是一条条细密的红痕。
如今的少女似被囚禁起来的猛兽,不甘心就这么生活,一身的野性难以驯服。
徐青梵在这三分钟里,目光一直吊在她身上。
看到她吐的不成样子,也没有上前帮她拍拍背的意思,更没有安排人进来照顾。
他只是掏出了根烟点上,目光悠悠撒在她身上。
“吐完了吗?”
他问,在少女呆滞的神情下。
很显然,他得不到答案。
徐青梵也不在意,他吐出一口烟,烟雾飘起,笼罩在他硬挺的面孔前,神色不明。
长久的沉寂下,他接着询问她:
“跟我接个吻,就恶心成这样”
声音散在烟雾里,晦涩难懂。
丁若静缓过来了一些,听到这个问题,她笑出了声,哑着声道:
“哥哥,何必明知道结果还要问,你图什么呀?期待从我的嘴里得到和预想中不一样的答案吗?”
她的话犹如刮骨刀,一刀一刀朝人心口上割。
她神色温柔恬静,眼神温和,摇头道:“可惜了,你注定要失望。”
“就是你预想的那样。”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强调:
“跟你接吻我就是觉得恶心,恶心得像是有蛆在我肚子里乱爬,何止是想吐,我都想用消毒水洗一洗我的嘴巴。”
太恶毒了,这话。
丁若静自己都觉得刺耳。
但她只要一想到当初催他还钱的幕后主使就是徐青梵,瞬间觉得说的还是不够狠。
他那般恶劣的人,怎么会因为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感到不舒服呢?
他把她当小丑一样戏耍,还故作大方的借给她钱,丁若静想到这就觉得哪怕徐青梵真的做出了难受的神情也不可信。
毕竟,他戏瘾那么大,谁知道会不会是演的。
烟雾缭绕,徐青梵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
“严叔,给我送点药进来。前几天从敬生那里拿的那个。”
他的语气淡然平静,丁若静瞳孔一缩,想到了徐青梵给她喂药把她带回来的事,眼里充斥着恐惧。
上次是让她昏睡无力的药。
这次呢?
还是让她昏迷的药吗?亦或者是让她再也醒不过来的药
丁若静越想越怕,却哽着一口气,不愿意向徐青梵低头。
静寂的氛围弥漫,
严中来的很快,这次手里拿的也是一个白色药瓶,还贴心的拿着一杯温水。
“少爷,要我帮若静小姐服下吗?”
严中垂着头,问。
徐青梵靠到了卫生间门口,烟雾顺着开着的门飘到里面,他一眼没看丁若静,低低应了声,“嗯。”
得到示意,严中熟练的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再把药瓶揣回兜里,拿着药和水杯朝丁若静走去。
丁若静吓得往后缩,目露惊恐,她不敢想平时和蔼可亲的严中会成为徐青梵的帮凶,强迫给她喂药。
“严叔叔,我不要。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她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恳求的话语。
丁若静想着平时的严中那么好相处,她求一求,说不准会有用。
“若静小姐,得罪了。”
严中眸里闪过一缕不忍,但这是少爷的命令,他作为一个服务者不配提出异议。
到底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严中把药往前递的同时安慰道:
“这个药不伤身体,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少爷不会让您有事的。”
他的安慰聊胜于无,丁若静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严中也帮不了她。
与其被强喂,既为难自己也让严中难做,还不如她自己配合。
反正不是毒药,她死不了,她还要等徐叔叔来救她,逃离徐青梵的魔爪。
成功说服了自己,丁若静目光饱含仇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徐青梵,接过严中手里的药和水。
药片是纯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她犹豫了好一会,方闭上眼一口把药喂嘴里,和着水囫囵吞下去。
完成任务的严中松了口气,向徐青梵点头示意过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只剩丁若静和徐青梵。
药效上来很快,丁若静瘫在床上,从心里涌出都燥热很快占据全身。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嘤咛声,夹紧被子,缓解下身莫名的空虚感,愈来愈难受,就像在渴求什么东西。
强撑着意识,她幽怨地盯着徐青梵,喘着粗气,薄薄的胸脯一颤一颤,问:
“那个……是……什么药”
男人的那根烟燃尽,将它捏灭,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迈着长腿朝她走,硬挺的鼻梁在明亮的光里打下层影子。
“椿药。”
徐青梵薄薄的唇瓣吐出两个字,彻底泯灭了丁若静的希望。
她身上难受的症状,的确像是发椿了,但她仍然心存侥幸,希望徐青梵让她吃的不是那种药,可惜令她失望了。
丁若静很难受,咬着唇瓣,不想让自己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这动静让她心理上觉得恶心,生理上却又无法控制住自己。
徐青梵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汗湿的面颊,捋开发丝,声音低哑,口吻犹如魅惑人心的妖精:
“前两次给你的体验不好,这次我特意在你房间拿了电脑过来。你朋友给你发的那些视频,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一一实践,总有一天我的技术会练到让你满意的。”
丁若静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徐青梵的手冰冰凉凉的,正好缓解了她的燥
热,不自主的把脑袋往他身上靠。
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丁若静每个字都听见了,连起来却理解不了什么意思,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她的朋友给她发的视频
丁若静迷迷糊糊的想着,什么视频思绪飘得很远。
唯一跟视频有关的,好像是付茜在高考结束后的那段时间和她聊天,说要给她看好东西学习。
后面发了个txt文件,她给下载保存在电脑上了,没打开看过。
大概是有这么一回事。
丁若静脑子昏沉,搜罗记忆,也只大概找的出付茜这一件事。
除了付茜,她没什么别的朋友给她发能让床上技术不好的徐青梵学习的视频。
徐青梵把电脑打开放到了床头柜上,修长的手指握住鼠标点进文件夹,上百个视频闪入眼帘。
男人勾唇笑笑,一把捉住她的后脖颈,问她:
“阿静来挑一个吧?作为我们今儿的开张。”
丁若静整个人像是在火炉里,燥热的温度只有靠近徐青梵才能得到缓解,似对他有瘾般不断的蹭。
她听不懂他说的话。
“你不选的话,那我们就从第一个开始吧。”徐青梵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少女酡红的面孔,淡声道。
视频点开,靡靡之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来,发出的暧昧动静,令丁若静本就□□焚身的身体更加难受。
可怕的空虚感一寸一寸将她包裹,她她一把抓住徐青梵的手臂,吐气如兰,嗓音绵软:
“哥哥,哥哥……求求你……帮帮我……”
嘴巴里说着请求的话语,动作却丝毫不含糊,硬生生拖拽着他的手臂,一通乱动,哭泣着蹭他。
用他的手,获得一些杯水车薪的安慰。
也不知道在求些什么。
等徐青梵不耐烦的抽回手,她就泪汪汪的看他,主动伸手去抱他,意识恍惚间摸到了一手黏腻,举起来一看——是血。
她清醒了片刻,想着自己甩的那一链子没白费,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她的大脑不受控制,根本没什么理智,迷糊间又往他身上靠。
讨好他的少女乖巧的像是一只没有棱角的猫,徐青梵心情愉悦,手指拨弄着她的唇瓣。
丁若静无师自通,乖巧地舔咬他的手指。
徐青梵眸光幽深,抚摸着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丁若静似鸟投林,难以言喻的燥热降了下去,随之升腾起来的是更多的渴求以及对徐青梵这个人的纯粹的欲望。
她像是条被捞上岸的鱼,随着徐青梵的抚摸颤动。
铁链在关键时刻成了助兴的用品,丁若静的脚悬挂在半空中,发出阵阵脆响,于空旷的房间回响。
丁若静像是条失去自主意识的蛇,瘫软在徐青梵身上,一直缠着他。
到最后,铁链被解开。
地点不再局限于床上。
这儿是一处小型公寓,外面没什么佣人,严中等人早已自觉退下。
丁若静渐渐开始麻木。
等到了第二天,伺候她吃完饭,打完营养针,又再次给她喂了药。
循环往复。
丁若静分不清昼夜,也不清楚过去了几天。
只知道不停的重复像是畜生一样的动作。
卫生间,露天阳台,客厅,整个公寓遍布他们的痕迹。
徐青梵当真说到做到,他真的和她实践了txt里的大半部分视频。
终于,在这样荒诞无稽的日子里度过了半个月,丁若静的身体垮了。
依海而建的小型公寓,沐浴在海风和阳光下,罗敬生带着医生坐着直升飞机赶来。
“罗少爷。”
严中站在风口迎接,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引着人往里走。
海岛上公寓以及别墅众多,乃早些年富家子弟填海造出来的,用于空闲时间游玩。
罗敬生的风衣被烈风吹的飘扬,途中,向严中打探情况:
“你家少爷怎么回事?真把人给玩废了”
最近,徐青梵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径,罗敬生和郭进坤不理解但尊重。
“我也说不清楚,罗少爷您自己钱看吧。”
严中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废话。
罗敬生对兄弟治理手下的方式有所了解,首先第一条就是不得随意议论主子。
他倒是一时把这茬忘记了,这会想起来,面对严中的为难,他没多说什么。
只是先八卦一下而已,没必要害得人家受罚。
严中引着他直达顶层的房间。
房间门没关,素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潮红的少女。
徐青梵在她旁边坐着,时不时用毛巾给她擦脸,眼神焦躁,能看出来男人的心急如焚。
“敬生,来了。”
徐青梵很快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急忙起身来迎。
罗敬生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也略有耳闻,只是自己也身陷囹圄,不太好掺和。
他家是专攻医学的,名下很多家私立医院,其父亲乃是医学院的教授,学生遍布。
只是罗敬生志不在此,只顾着跟徐青梵鬼混,经商。
罗敬生的医术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培养得有一手,有天赋的人哪行都行,罗敬生就属于这一种。
他绕过徐青梵,大概检查了一下丁若静的身体状况,跟带着的医生耳语几句,让其收拾烂摊子。
而他则拉着徐青梵,出了房间。
严中就守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人出来,在后面帮忙掩上了门。
“干嘛?她没事吧?”
徐青梵走几步就不耐烦了,甩开罗敬生顿住脚步,眉毛皱在一起,显然是人出来心还搁丁若静那。
罗敬生书生气重,好脾气地退后两步拉开距离,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好友:
“把人玩到高烧,你疯了”
徐青梵不语。
罗敬生精准出击,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她呢,把人糟践成这副鬼样子。有没有事,你其实比我还清楚吧?”
“我让你来是帮忙的,不是落井下石。”徐青梵也听出了罗敬生话语里的幸灾乐祸味,警告道。
罗敬生不怕他,问:“你是不是给她喂药了我送你的那个”
闻言,徐青梵愣住片刻,点头承认。
罗敬生一脸懊悔,捶胸顿足道:
“那东西能给人当饭一样吃吗?我艹,你他妈还真用了我给你的药,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有罪了。”
“别贫。告诉我,她没事吧?”
徐青梵道。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难搞的是,你喂了她太多药的事,不仅会引起高烧,而且对她的精神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我的建议是去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
罗敬生没再废话,一次性把丁若静的情况交代清楚。
“我考虑考虑。”徐青梵说。
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二叔的注意,而且回陆地上,丁若静逃跑的成功率就高了。
他现在把人关在海岛上,没有他,她出不了这片海域。
“你考虑什么小姑娘的身体更重要啊!”
罗敬生不可置信,徐青梵求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不像是不在乎丁若静身体的样子。
“先回去吧,看看她醒了没有。”
徐青梵转移话题。
罗敬生无可奈何的跟上他。
刚到丁若静房间,公寓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警察。
第72章 澎湃他汗湿的背部,抱都抱不住。……
见到徐青梵和罗敬生,为首的警察走了过来,一身正气,像徐青梵展示了搜查令,说:“打扰了。”
罗敬生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徐青梵。
徐青梵倒是镇定,乖乖配合警察的工作。
“请您跟着我,有些事需要向您证实。”警察客客气气,语气不容置喙。
徐青梵点点头,和罗敬生并排走,跟在警察后面,眼神逐渐阴鸷。
他大概能猜到警察找上门的原因。
很快,警察带着他们走到了丁若静所在的房间。
房门大开,两名警察站在门
口,里面也站着四五个警察,罗敬生带来的那名医生已经被两名警察控制住,戴上了手铐。
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感知。
徐青梵发出了一声冷笑。
不出他所料,在丁若静的床旁边坐着的赫然是他的好二叔。
——徐正良。
二叔好手段,居然借用了警察。
他还以为以二叔的心性,根本不会管这个不值钱的养女,就算要管,估计也会自己派人找,而不是报警,丢面儿。
把他这个侄子抓进去,对徐氏可没有太大的好处。
当然,现在是特殊时期。
他刚刚以雷厉手段夺了他父亲的权,如今手上的生意尚且握不安稳,他的好二叔以及三叔估计都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才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要把他拉下水。
“丁女士的母亲于半个月前报了警,如今在您的公寓找到了她,她的母亲指控您非法拘禁,请问您有没有异议”
警察是徐正良特意找来的,他不指望能把徐青梵彻底关进监狱里,但能拘留一段时间也行。
徐正良以前对家里这些小辈自诩了解。
如今事情的发展却远超他的预料。
他万万想不到平时换女人如换衣服的侄子会缠上他视若亲生女儿的丁若静,连名声都不顾了。
在他看来,徐青梵能力的确不容小觑,但现在这般离经叛道,把自己父亲干进医院,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夺权,手段堪称狠辣,着实令他感到心惊。
大哥也算是阴沟里翻船,栽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手里,还被迫离了婚。
这桩婚姻,令大哥困扰了许多年,如今得到解脱代价却是自己手中的权利,不知道他醒来后是会开心还是怒不可遏。
不管怎么样,他的这个侄子,断不可和他的阿静搅和到一起。
言西凤好不容易对他态度有所缓和,皆是因为这个女儿。
他不能把留住言西凤的筹码丢掉。
“可能是场误会,我和丁若静在谈恋爱,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证据。”
徐青梵语气不紧不慢,目光始终定在大床上娇小虚弱的少女身上。
温柔缱绻,极度留恋。
他的这种眼神在不知真相的人眼中,真的会觉得他和床上的少女是恩爱的情侣关系。
询问徐青梵的警察皱了一下眉,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接着问他:
“她身上的伤,您怎么解释”
男人闻言笑笑,英气逼人的脸保持着温和神情,一副好沟通的态度,道:
“年轻人玩的情趣,这个也要我一一交代吗?”
男人太狡猾了,从头到尾笑眯眯,以礼相待,话里抓不到漏洞。
“麻烦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至于丁女士,由于她至今未醒,没法确定您话语的真实性,暂时将她交给自己的亲人照顾,这您没意见吧?”
警察提出了解决办法,虽然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口吻却不容拒绝。
徐青梵此刻非常配合,当即就要跟人家走。
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徐正良,勾出一抹恶劣的笑,用唇语道:
二叔,保护好您的宝贝,别又让我找到了。
徐正良气得要死,来到这看见丁若静伤成这副鬼样子,心疼不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言西凤交代。
这会始作俑者还敢挑衅,徐正良难得失去了理智,冲上去狠狠甩了徐青梵一巴掌,怒骂道:
“畜生!”
徐青梵被一巴掌扇偏了头,他舌尖顶了顶腮,目色阴沉,温和的面孔撕了下来。
“抬举我了,二叔。”
他说。
警察拉开他们两个人,训斥一番过后,把徐青梵带走了。
—
丁若静睁开眼睛,入目是晃眼的白色,唇舌干燥,手背上插着针,运输着透明的液体,涌入她的身体里。
这好像是医院。
徐青梵良心发现,决定放过她了吗?
眼皮很重,她强撑着,看向旁边的人。
这一眼,丁若静的瞳孔急剧收缩,哑着嗓子喊:“妈妈。”
她太虚弱了,声音又轻又小,散落在空气中。
但趴在她病床上睡觉的女人还是听到了,揉揉眼睛,摸上她的脸颊,问:
“阿静,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丁若静摇摇头,她有一箩筐的话想要问言女士,但她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弱。
很快,得知她醒过来的消息,徐正良带着一干医生来了病房。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徐正良:“丁小姐已经没事了。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体里的药物残留这几天也排了出来。您大可放心了。”
等人一走,徐正良搂着言西凤,告诉她医生说的话。
言西凤眼神疲惫,道:
“阿静没事就好。”
徐正良把人抱紧,说:
“她不会有事的,只是我那个侄子你也知道,我们要不把阿静送出国吧?让她在国外上大学,上完了再回来。那时候都已经过了三四年了,想必他能放下阿静了。”
徐正良的话语诚恳,一心一意为丁若静母女打算。
言西凤保持着惯有的沉默,过了很久才窝在他肩窝里点点头。
丁若静彻底恢复精神是在第二天,徐正良忙着上班,守着她的只有言女士一个人。
“妈妈,您去哪里了?怎么又会和徐叔叔在一起”
丁若静喝着清淡小粥,试探性的询问言西凤。
“都是误会。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妈妈和你徐叔叔现在在一起就行了。”
言西凤眼神平静无波,说话避重就轻,并没有告诉丁若静事情的前因后果。
丁若静了解她的母亲,知道这会再追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却依旧不太甘心,遂道:
“妈妈,您是不是给我发过消息,让我求您真的是求您吗?”
还是救您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时我在的地方没信号,恰巧有的时候就想着给你报个平安,结果打错字了,后面消息又发不出去了。”
言西凤笑着,话语里的逻辑接洽完整,丁若静找不出漏洞,不再继续问。
“您没事就好。”
丁若静垂下头,轻声说道。
“嗯。”言西凤握住少女瘦弱的手,说:“我的阿静受苦了。”
丁若静有些惊讶,言女士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了。
“是妈妈错了,妈妈一直在犯错,害我的阿静跟着受苦。”
言西凤语气渐渐哽咽,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阿静找个正常的男人就好,最关键是要把我的阿静放在心尖尖上,生活穷苦一点也行。”
这话一出,丁若静彻底掩饰不住自己的震
惊了,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西凤。
她的妈妈,自她五岁便一个人把她拉扯到大,什么苦日子都经历过,自小便一直教育她——要找个有钱的男人,有没有爱没关系,有钱就行。
现在忽然说这种话,一定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妈妈,您跟徐叔叔之间,真的没事么?”
丁若静目露担忧,还是没忍住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清楚,自己的母亲心里想的到底是谁,所以才会在得知自己从头到尾被欺骗的时候想着拉着她一块跳楼。
这会与徐叔叔如胶似漆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没事,我和你徐叔叔能有什么事。”
言西凤收回抚摸她脸颊的手,神色恢复了正常,说:
“经历了徐青梵这一遭,妈妈忽然觉得挑男人,人品是最重要的,至少不能威胁到阿静的人身安全。”
丁若静想到那半个月和徐青梵如野兽般的交合,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太可怕了。
偏偏他要扮演最无辜的角色。
总是要埋在她胸口,不停地求她:“阿静,求求你再喜欢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诸如此类的话,在那段时间里她听了不下百遍。
她不搭理或者恶狠狠咬他的时候,滚烫的眼泪会滴落到她的脖颈,令本就炙热的气氛更加黏腻浓稠。
“嗯。我知道了,妈妈。”
丁若静道。
言西凤给她盖上被子,和她商量道:“我和你徐叔叔商量了一下,我们送你出国留学好不好?学校的事情你徐叔叔会帮你解决。”
丁若静怔住,艳照事件刚发生时,她想的便是出国。
前面提出的人是徐正腾。
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徐青梵似一只逃出牢笼的凶兽,不管不顾,理智全无。
那种身体失控,浑身燥热,意识不清的感觉,丁若静觉得畏惧,她这一辈子都不想重温了。
能逃离他就好,去哪里无所谓。
征得丁若静的同意,徐正良的速度很快,等她出院的第二天就办好了手续,是一所Y国的大学。
像是在躲避些什么,顾不上缓解离别愁绪,徐正良匆匆的就把丁若静送到了国外。
徐家产业遍布各地,虽然说决定送丁若静出国留学的决定是匆匆忙忙定下的,但该安排的,徐正良都安排好了。
他在学校旁边给丁若静买好了公寓,对门的邻居也是和她一个学校的,是本地人,性格和善,其父亲与徐正良乃多年的合作伙伴关系。
丁若静的英语水平还算过得去,正常的交流没问题。
她和塔莎每天一起上下课,倒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大学的生活安稳愉悦,仅仅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丁若静就已经淡忘了徐青梵,相信再过不久就能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静,今天我们有个聚会,你要去么?”
除了塔莎,丁若静还交到了几个同国的留学生朋友。
此时邀请她的人中文名叫李柒,人很漂亮,行事大方,相处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丁若静下意识想要拒绝。
自从被徐青梵关了半个月,她现在比较喜欢一个月独处,一伙人待一起,她会不舒服。
李柒不愿意,缠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去嘛去嘛,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吃过饭。”
丁若静耳根子软,李柒这么一纠缠,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真的没关系的,去参加都是我们国家的留学生,大家玩的不会很过分。”李柒看她有所动摇,立刻逮住机会劝她。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似乎夜不太好。
丁若静只得点了点头。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酒吧,前面的环节的确很正常,就吃吃喝喝,丁若静尚且可以忍受。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半,这场聚会已到中场,丁若静想先离开,回家休息。
李柒却拦住了她,示意她再等一会。
丁若静依旧要走,拿起包,迎面对上了抱着一大捧花束,面容清隽的徐誉白。
她难掩震惊,徐誉白竟也在Y国!徐叔叔怎么没有和她说过呢?
看着这一张与徐青梵神似的面庞,丁若静想到的不是高中时与徐誉白相依相惜的画面,而是徐青梵。
这段时间的有意遗忘,于此刻崩溃一窥。
“阿静,我们徐大男神和你表白呢,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倒是吱个声阿”
李柒用手肘捅了一下她的胳膊。
丁若静小脸煞白,回过了神。
徐誉白已经告白完了,正在给她递花束,等待少女的答复。
李柒很兴奋,贴在她耳朵与她耳语:“阿静,他可是桥大的,人也非常可以,谦和有礼,在留学生圈子里名声好的不得了。他找到我说说想跟你表白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你快答应吧!这个人,你完全不吃亏。”
李柒吧啦吧啦讲了一堆,丁若静一个字没听进去。
而现场的留学生已经开始纷纷起哄,一块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这荒诞的一幕,真切的呈现在眼前。
丁若静蹙额,她现在一看见徐誉白的脸就会想到徐青梵,久违的反胃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难受不已,不想当众出丑,于是裹紧大衣,避开了徐誉白的花束,急急忙忙跑出了酒吧。
Y国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丁若静跑到外面,凌冽的风刮在脸上,雪洋洋洒洒的落到她发丝上。
她跑了一段路,忍不住搁路边的雪堆一阵干呕。
脑子全是徐青梵。
他的脸。
他不断滚动的喉结。
他汗湿的背部,抱都抱不住。
以及,他令人作呕的孽根。
她喝了太多酒,胃里烧得慌,什么也吐不出来。
今晚的聚会,于她,是一场折磨。
本来她就不擅长社交,现在的她更是讨厌人多。
还遇上了徐誉白。
他跟她都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怎么一见面就来跟她告白呢?他也是徐家人,她不信最近徐家发生的变故,他会毫不知情。
丁若静拦了车直接离开了,身后追来的徐誉白只赶上了车尾气。
她坐在车上思绪放空,这离她住的地方有点距离,可以休息好一会,手机消息提示音一直响。
她大概也能猜到谁给她发消息,完全没有看的欲望。
但它一直发出动静,很烦。
遂一气之下,直接关机了。
车子缓慢行驶在暴雪天,行人和树木落在车窗后。
深夜,丁若静回到家。
客厅里,徐青梵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深色衬衫袖口卷着,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丁若静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不自主的身体发颤。
而他像头咬准猎物的豹,灼热的视线追着她。
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男人神情冷峻,冲她恶劣一笑,薄唇轻启:“阿静,还不跑?”
第73章 澎湃“阿静,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荡开,丁若静冻僵的脑子转不过弯,身体先于意识行动。
她拖着换了一半的鞋子,转身就往外跑。
刚出去,跑了没两步,前面的路就被五个体型彪壮的保镖拦住。
五个人齐齐站在楼道拐角,把路挡的死死的,连条狗都钻不出去,更别提这么打一个人。
而且这几个人明显是徐青梵的,还是特意来堵丁若静的。
她惨白着脸,无措的看着眼前的这堵肉墙,游离的理智回归,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逃跑的行为是多么可笑。
徐青梵既然敢说让她跑,那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被吓到了,惊慌失措之下顾不上思考。
丁若静踉跄着往回走,如同被惊雷击中,她彷徨又无助。
退回到家门口。
徐青梵依旧坐在沙发上,绸缎衬衫在灯光照射下折射出几道细碎的光,柔和到晃眼。
见到去而复返的丁若静,男人并不惊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里仿佛就是他自己的家,咬着烟,悠闲的泡了茶,多倒了一杯,抬手递给她,道:
“跑累了吧?过来坐着喝口茶水缓一缓。”
男人那张被上帝宠爱的脸,此刻在丁若静眼里成了恶魔,一颦一笑皆令她颤栗。
想到那半个月里经历的一切,脑子里的怒气比恐惧要胜一头。
丁若静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几步走过去,夺过徐青梵递过来的茶水,毫不犹豫的泼到了他脸上。
她颤着手,呆站在原地,眼神惊惧又带了丝报复的快感。
温热的茶水冒着热水,从徐青梵脸上滚落下来,滴落到纯黑的衬衫上,泅湿了一小块痕迹。
徐青梵刚点上不久的烟也被浇熄了。
泼完,丁若静有过一瞬间的害怕,但很快就转化成了视死如归。
反正跑不掉了。
任他作践就是,大不了找机会捅他一刀,同归于尽算了。
他总是不肯放过她。
给予了她噩梦般的半个月,千里迢迢跑到了国外,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却又找上门来。
既然这
样,就不能怪她有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想法。
丁若静做好了承受徐青梵的怒火的准备,没想到徐青梵只是平静的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口吻淡淡:
“坐下休息会,站着不累吗?”
他站起身,把湿漉漉的烟丢进垃圾桶。
男人英气的脸照映在丁若静的瞳孔里,她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奇怪了。
按照徐青梵的脾气,被她劈头盖脸的泼了茶水,哪怕不给她喂药也铁定要作践她一顿才解气。
偏偏他反应很平淡。
就好像只是普通的情侣吵架,男朋友面对发火的女朋友极尽忍耐,只待她发泄完火气便穷尽讨好之能,获得原谅。
见她像是吓傻了,一直神游天外。
徐青梵捞住她的肩膀,拖着人坐到了沙发上。
少女身上的馨香涌入鼻腔,疲惫不堪的躯体放松了下来,他靠到她的肩膀上,握住了她的手把玩。
“阿静,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突兀的一句话,令丁若静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僵硬了,空气寸寸凝住,直直扼人脖子。
徐青梵收紧抱着少女的手臂,自顾自的朝下讲:
“婚礼场地就选在这边吧,也不耽误你上学。至于筹办的其他事宜就全权交给我。婚后你不用担心异地问题,我现在主要来管理这边的分公司。结婚的见证人我们可以把你的妈妈和徐叔叔接过来,而我这边就我妈妈一个人来,你应该不介意吧?等以后你完成学业了,要是想回国,我们再一起回国定居。”
男人的语气和缓,张驰有度,仿佛她与他当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对于婚礼期盼已久。
怀中的少女瞠目结舌。
他的这番话给丁若静的震惊程度,比见到他出现在自己公寓里时还要剧烈。
话语里隐藏的信息量惊人。
当然,最震惊的一点是徐青梵居然想和她结婚。
他出国前明明听徐叔叔说过,徐青梵夺了他父亲的权,徐家资产遍布各地但核心仍然在国内,他被调到分公司,相当于脱离了权利的中心。
换句话说就是,放弃了继承权。
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权利,也归还了回去,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青梵,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丁若静颤着声音问。
他怎么能在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后还敢理所当然的要与她结婚。
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包裹了各种谎言。
她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
而他也一直戏弄于她。
债主是他。
然后,看她眼巴巴的求上门借钱。
拿她打赌。
连在一起都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想要做成一单生意,不得不勾搭她。
所以,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在欺负她。
不是真心喜欢的,自然想不到要心疼。
地下车库强迫她,动不动生气,说话永远没正形,到最后还把她囚禁起来,给她喂药,让她像畜生一样任他摆弄。
如果不是徐叔叔一直在找她,她真的有可能被他关在那个海岛上一辈子。
想到这些,丁若静只觉得害怕。
男人装作听不明白她话语里的拒绝的深意,低声笑笑,道:
“是我没考虑周全,戒指忘记拿出来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便是一枚水蓝色的钻戒,在客厅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映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他抓着她的手,任丁若静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
徐青梵半搂着她,她整个人靠进他怀里,他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举着钻戒,正预备往她中指上面套。
眼看挣脱不开,丁若静急得不行。
不能这样。
她不愿意就这般嫁给他。
“徐青梵!你疯了吗?我不同意!谁要和你结婚了!?”
她凄厉的吼叫一出,徐青梵举着钻戒的手抖了一手,很快又恢复正常,不再耽搁时间,轻轻一推,给她戴了上去。
戒指刚好吻合她的尺寸。
不顾丁若静的反抗,徐青梵捞起她的手亲了一下,说:
“这戒指衬你。”
今晚的男人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一味的胡搅蛮缠,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丁若静的耐心到达了极限,她凭借着积攒的蛮力,推开徐青梵站了起来,拔出戒指,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怒气冲冲:
“徐青梵,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能不能不要像条没有主子的狗一样拼命把绳子往我手上递”
男人眸微微泛红,瑞凤眼朝下垂,薄薄的唇瓣抿得发烫,似受伤的巨型兽类,一边低头舔舐伤口,一边发出低吼吓离想靠近自己的动物。
丁若静脑子不笨,学习上比不得最顶尖的那种但也绝非最差的。
言女士从小言传身教,告诉她男人的什么样子最脆弱,背后代表的意思是什么。
如今,徐青梵的种种行为痕迹,无一不在告诉丁若静。
——他爱上她了。
年少的暗恋得到了响彻云霄,似雷鸣般的回应。
丁若静却半点也不开心。
她唯一涌起的只有想吐的欲望。
拿到了徐青梵的把柄,丁若静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她不再搭理他,拿上自己的东西提步回了放间。
“不准进来。”
丁若静连卧室门都没有关,语调慢慢,真诚的恐吓道:
“我卧室里有小刀,专门用来防你的。你要是敢进来,我一点也不介意去蹲监狱。要结婚我们就去阴曹地府结。”
男人挂着温和的笑,脸上的茶水早已干涸,说:“我不进去。你放心。”
卧室门在他眼前重重关上,徐青梵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蜗居回沙发上,疲惫的闭上眼。
回到房间的丁若静捂着胸口,靠着门蹲下,心有余悸的大喘气。
徐青梵那个疯子,居然又来找她,不知道有没有对帮助她离开的徐叔叔和她的母亲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好在这次的他有了软肋,既没有没收她的通讯设备,也不敢进她的房间。
他像是虔诚的信仰者,等待着她的接纳。
丁若静的心脏砰砰作响,似暴雨天极速往下坠的雨点,一下跟着一下敲击心脏,扰乱心弦。
她不得不承认除却惊人的恐惧外,她的心底居然还藏着一种隐秘的喜悦。
这为她自己所不容,也不愿意坦然面对。
她脑子回想起的只有那半个月非人的待遇,别的她不愿意去想。
她握着手机,先给言女士打去了电话。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言女士也没有接电话。
担心的情绪围困丁若静,她想要是言女士有什么事,她现在就冲出去拿刀捅死徐青梵。
勉强维持住冷静,她颤着手,给徐叔叔拨了电话。
她咬紧唇瓣,等待宣判最后的结果。
那边应该是在忙,响了好大会才接通。
丁若静松了口气。
能接电话,看来徐青梵没有伤害他们。
“阿静。”
丁若静清了清嗓子,应了声,急切的问:“徐叔叔,您和我妈妈没事吧?”
电话那头顿住,半晌,才道:
“没事。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没事就好。
丁若静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回答徐正良的问题:
“嗯。但您和我妈妈不用为我担心,他这次好像并不打算伤害我。我会和他好好周旋的。”
“我知道。”
徐正良轻轻叹了口气,说。
丁若静站起身坐到床上,疑惑的挑眉,意识到对面看不见她的表情,发问:
“是您主动给的他地址吗?”
她在这个国家上学的事情不难查,地址也不难找,但徐青梵能直接进她的家门,光明正大的坐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的这一点却值得考究。
刚刚她惊慌失措,没法思考这个问题。
等她冷静后,又觉得是徐青梵不择手段,威胁并伤害了徐叔叔和言女士,由此得到了她的准确地址,以及公寓的钥匙。
可现在徐叔叔说他和言女士都没事,却又知道徐青梵来找她了。
这就指向了她提出的那个问题。
“阿静,他被关了两个多月,出来后就直接来找我了。”
徐正良语气和缓,带着年长者的慈祥和蔼,口吻低落:
“是徐叔叔对不住你。他跪着求了我四天,自愿把手头的权利拱手相让。还找人控制住了你的妈妈。”
顿住,“我没办法。”
听到这,丁若静已经大概能够猜到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
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只是徐青梵的手段比她所想的要温和。
“没事的,徐叔叔。”
丁若静乖巧的出声安慰,话音带笑:“您已经尽力了。他现在看着不像会伤害我。您注意身体,帮我照顾好言女士。我已经很感激您了。”
徐正良语气依旧低落,似乎是不好意思,却又忧心忡忡。
“我有私心,阿静。青梵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这个人脑子格外聪明,性格桀骜不驯,本性却不坏,他只是走了弯路。”
停了一下,继而说:“如果你真的不喜他,也请拒绝得坚定一点。”
估计是知道丁若静的疑问,徐正良也不含糊,直接说明缘由:
“某些方面,他和我大哥很像,不太容易放弃。”
徐正腾的婚姻一塌糊涂,前面那般伤害自己妻子的心,被儿子打进医院后倒是醒悟了。
可惜,他的妻子对他失望透顶。
这会正在闹离婚。
温娴憋着一口气,把徐正腾往死里折腾,要星星要月亮,唯独不打算要他徐正腾。
大家伙都知道的事,偏偏徐正腾甘之如饴。
到底是一家人,徐正良私心希望他的侄子能不要混到他父亲那般地步。
“我会的。您放心。”
丁若静承诺道。
挂断电话,她连洗漱都懒得去,整个人躺在大床上,一动不想动。
徐正良最后说的那些话,她不是不能理解。
说到底,徐正良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只是爱屋及乌,关照她一些而已。
徐青梵再不好也是他亲侄子,百年以后给他烧纸钱,拜祭他的人。
无论是法律还是血缘上,显然徐青梵都要都比她更亲近。
太累了,上完课,大雪天,回来又被徐青梵恐吓一番,丁若静从身到心的疲惫。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进去淋浴间洗澡,换上厚实的睡衣,窝进柔软的被窝。
翌日清晨,丁若静醒的早,躺床上思考了好一会。
她决定把徐青梵当空气。
不搭理他。
这样下去,他自然而然的就心灰意冷了。
然后,她再反复坚定的拒绝。
:=
就能和他彻底切割开了。
这个点还早,她收拾好打算早早的去上课,徐青梵指不定还在睡觉,那样她就不用和他打照面。
没成想,她刚推开房间门,就在客厅看见了站着的徐青梵。
男人换了衣服,不再是昨天的西装。
天冷,他裹得严严实实,休闲装,黑色毛呢大衣,长长的腿掩在衣服底下,气质冷淡薄情。
丁若静背着书包走过去才看见,徐青梵旁边有两个特大号的行李箱。
她皱眉,想着他这是要搬到和她一起住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婉拒,徐青梵听到了她走路的脚步声,转过身勾出一抹宽和的笑,说:“阿静,起来了。”
丁若静冷淡的嗯了声,眼睛始终挂在两个大号行李箱上,情绪写在脸上。
男人注意到了,眉眼温和,说:
“这是我们的行李。”
丁若静瞳孔缩了缩。
什么叫“我们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