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死神,宝剑和塔 第一次杀老公,业务不……
窗外的天色已经由蓝变红, 夕阳烧红了半个天,也把室内照的红彤彤。
陆凝雨无心欣赏夕阳,她坐在哥哥的房间里, 桌上摊着一副塔罗牌。
陆临岐已经消失了一整天, 没有消息, 也没有留言——这很反常, 因为他一直是个好“家长”。
她坐在书桌前, 面前是一套精美的塔罗。少女深吸一口气, 洗牌, 切牌。之前流行过一阵占卜, 陆临歧看她喜欢就准备了一套塔罗, 她不安地用食指点着牌面, 深紫色的塔罗风格华丽诡谲, 陆凝雨曾经就是看上这套美术——此刻只会加重她的焦虑。
抽牌三张, 代表过去, 现在,未来。
画面上,闪电劈裂高耸的塔楼,两个人从崩塌的废墟中坠落。
——高塔正位。这张牌代表过去的经历, 她想起刚见到陆临岐时他身上的伤。
这张牌印证了她长久以来的猜测,哥哥的过去, 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残酷得多。
第二张牌让陆凝雨的心揪了起来。
牌中,一个双眼被蒙住的人站在泥泞里,周身插.满八把利剑。
她对比说明书, 查看了一下宝剑八的含义:消极,束缚,困境, 无助,自我限制,牺牲。
没关系,重要的是未来,而且,这里没有人不会照顾陆临歧,哥哥怎么会有事?
陆凝雨掀开最后一张牌。
暗金色镰刀割开麦田,白骨马蹄踏碎王冠——死神逆位。
不,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的手气太霉了。
陆凝雨洗好牌,再次试了试,但抽出的牌只会让她胃里抽搐,哪种解读都只会加重她心中的不祥。
……
谢厌抱着陆临岐走向里间的休息室,青年温顺地把脸埋在他肩头,湿润的睫毛扫过颈侧皮肤,有点痒。
“乖孩子。”
陆临歧渴的厉害,在他进门之前还贴近了嘴唇,试图从那里夺一些水。
但谢厌真的凑近了张嘴,对方又会躲开,一副嫌弃的样子。
谢厌解开了他一只手的手铐,把另一只仍铐在床头的金属立柱上,确保他无法逃离。
床单是纯黑色,青年像只被钉在标本台上的蝴蝶,脆弱又艳丽。
为了给陆临歧端水,谢厌暂时搁置了自己的反应,他出了门,倒了一杯凉茶。
回来时,床上空无一人——徒留一截手铐和银链。
窗帘被扯开,落地窗大开,这里是三楼,下面还有花坛,如果成年人从这里跳下去,逃生几率很大。
但是,真的跳窗逃走了吗?——谢厌直直走到床边,再往前一步,就可以靠近窗子往下看。
黑色的皮鞋停驻,过了一会,男人蹲下身,掀开黑色床单,正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
“小七,好聪明啊。”
陆临歧瞳孔颤了颤,显然没有料到男人的转变,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床底的空间太窄,他的肩膀蹭到床底,无处可去了。
“里面脏,出来。”
话说到这,陆临歧还以为谢厌在等他出来,正打算思索一会,突然被抓住了脚腕。
——“还是那个坏孩子。”
陆临歧被他拖出床底,POLO衫领口都被蹭歪,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又在接触地面摩擦后变红。
手腕上被剐蹭下来一圈油皮,红的像快出血,头发凌乱盖住红肿的眼睛,衣.衫不整,陆临歧被拉出来时,谢厌兴奋的眼睛都快发红了。
地上很硬,但陆临歧被按住手腕压制,脸颊被挤出一点弧度,睫毛颤抖着,眼神迷茫,已经哭不出一滴眼泪。
谢厌有些可惜,但眼下这种放空的状态也很迷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猜到你躲在床底吗?”
陆临歧被他按住脑袋压在地板,只有胸口起伏证明自己还活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对肉,体上的摆弄无所谓起来。
他又暂时地进入了幼年期被摆入玻璃箱观察的时候,封闭了一切感觉,开启保护性的自我物化。
“我听说,一楼的研究所大门下午坏了,花坛里一地的碎玻璃。”
“你想趁我去看窗外的时候,把我推下去,对吗?”
陆临歧的脸被捏住,泪痣被挤压,柔.嫩的脸上又染上绯色。
“可惜啊,如果我没有听说大门坏了,或者想不起来,你已经成功了。”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躲在床底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谢厌俯视着他,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银灰色西装的纽扣,动作优雅得像进餐前的礼仪。
他欣赏着陆临歧此刻的模样:泪痕未干,脸颊红肿,眼尾带着被欺.凌后的薄,红,嘴唇因干.涸和之前的撕咬渗着血珠,POLO衫的领口在挣扎中被扯歪。
药效之下,那双总是对他带着敌意或寒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迷蒙的水光和一种孩童般的、带着痛苦阴影的茫然与依赖。
“别怕,小七。”谢厌的声音带着安抚,俯身,手指抚过陆临歧红肿的脸颊,停留在那渗血的唇瓣上,“以后,只有daddy了。我会好好‘照顾’你,比林远更好。”
陆临歧的身.体在他触碰下微微瑟缩,手腕无意识地挣动了一下,白皙的腕部上,手铐带来的淤血处颜色缓缓加深,喉咙里溢出一点细微的、类似呜咽的声音。
这反应极大地取悦了谢厌。
他低下头,唇落在陆临歧的泪痣,顺着泪痕的轨迹,吻过微红的眼睑,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带着血丝的唇上。
不是之前的强行渡酒,而是一个带着掠夺意味的、试图把人吃了的吻。
陆临歧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唯有胸腔在剧烈起伏,仿佛濒死的鱼。
药效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厌恶、恐惧、窒息感如同实质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厌的呼吸,那古龙水混合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对方身.体传来的、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和热度。
“水。”陆临歧的眼睛不看他,逃避似地往天花板看,殊不知这样让自己的眼型魅.惑的意味发挥到极致,谢厌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
“林远他又何尝不是想独占你?”
在说什么头好疼,陆临歧额头磕红了,被揽住腰从地板上抱起。
有水,落在他唇瓣,视线里模糊一片,他张嘴,但只有一些溅起的水花落进来。
不够不够解渴,谢厌居高临下地倾斜杯口,看着陆临歧像小兽一般试探,小心翼翼地顺着自己的动作移动脑袋,从一开始的微微启唇,变成了张大嘴巴,尽可能让水源更多落入干渴的喉咙。
甚至,舌.头也微微伸出来,他的肤色太冷白,白到任何的艳色都极有冲击性。
“别呛到。”
谢厌看似贴心,实则故意没有控制水量,陆临歧以为找到了正确的接水处,正在有规律地吞咽,突然被泼了一脸的凉水。
“!”
他的睫毛,眉毛,刘海,都没有幸免于难,睫毛鼻梁处的水落下,顺着下巴流淌,衣襟几乎全湿了。
随后,他轻轻睁开眼睛。
水还没有落完,现在睁眼很容易让残余的水流进眼睛——好在陆临歧睫毛够浓密。
他睁眼,睫毛像被眼泪尽数打湿,原本愤怒的视线,出自上目线的角度反而又嗔又怨,脸上被水打湿并不显得狼狈,反而让他五官更出尘,下巴还挂着一滴透明的、摇摇欲坠的水珠。
“别看我,小七,没水了。”
谢厌好像看不见他的生气,给他展示自己手上空空的玻璃杯,他停下了自己的欲.望,因为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个阶段的陆临歧是怎么样的性格——
从悲伤,到封闭,再到现在的易怒,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陆临歧正好扑上来,趁男人分神抢走了他手上的玻璃杯,杯底可怜地留着一层水膜,好像在给他最后的希望。
他扬起脖颈,可惜杯壁太厚,那一层水看起来可以落下,实则只打湿了杯口。
陆临歧伸出舌尖,从杯沿开始,缓缓深.入,到杯子内壁,谢厌看他的动作愣怔了。
反应过来后,夺过杯子,在陆临歧还没收回舌头时,用手指按住。
好脏陆临歧瞬间皱起眉头。
“别动,”谢厌掐着他的下颌,慢条斯理地抽出领带,取下上面银色的领带夹,“保持这个姿势,不然”
银色的饰品在眼前晃了晃,夹子还是那种带齿的,看得舌尖都幻痛了一下陆临歧畏惧这个领带夹,轻轻点了点头。
谢厌从来没觉得办公室摆个冰箱这么有用过,他取出一盒冰块,回到卧室,陆临歧还在地毯上,下巴微微昂起,很听话地保持了他的要求。
刚冻好的冰块散发着白汽,陆临歧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瞳仁不安地动了动。
“现在知道怕了?”
“想把我推下去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
陆临歧害怕他放下冰块——因为看起来就很凉,极度的温差会让舌头黏在上面的。
“谁说这是给你吃的?”
谢厌掐住他的脸,左右摇了摇,陆临歧迅速吞咽一下,心虚地悄悄看他。
陆临歧一心虚就喜欢和人对视,谢厌低头问他:
“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我就放了你,顺便告诉你林远是怎么消失的。”
还有这种好事?陆临歧狐疑地想,但无论如何,对方愿意多拖一会是一会。
他在人掌心艰难地点点头,示意谢厌快点问。
“你喝的药,可以把一个有创伤的成年人,变成最缺爱的小孩。”
谢厌把他抱紧怀里搂住,像抱一个大型娃娃一样坐在床边,把下巴搁置在陆临歧头顶:
“小七,你是真的失控了,还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