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 171 章 她是谢皇后,那你又是……


    “啊,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们刚才在生死危机关头触发了金手指的自动保护机制,所以咻——一下给我们送回过去了, 这叫SL回档大法!”


    得知二人眼下身处何时何地后, 沈令月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搂着燕宜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但是这回档回的是不是太远了点儿?”沈令月费解挠头, “哪怕把我们送回到出事前一个时辰也来得及啊。”


    燕宜摇头表示她也不太清楚,眉心微蹙,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感应不到身体里那团特殊的能量了。”


    沈令月小脸一垮, 小手一摊。


    “完蛋了,该不会是能量耗尽,有来无回?”


    啊啊啊她就说玄女娘娘这把劲儿使大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我想祂一定受限于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这是在危急关头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燕宜安慰她, “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 总能想出办法的。”


    沈令月被安慰到了,想了想,冲着燕宜认真拜了拜。


    “多谢玄女娘娘,救燕燕的时候没忘了把我也捎带上……”


    燕宜哭笑不得地揉了两下她的脑袋。


    乍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她知道小月亮现在心里也慌得很, 只能用不停说话来安慰自己。


    “哎,假如我们现在是在大邺刚建立不久的年代,那岂不是可以见到传说中的老乡哥了?”


    沈令月自我恢复能力极佳, 眼睛亮亮地望着她:“你说我们能去找他帮忙吗?老乡见老乡,见面三分情……再说咱俩都是女的,又不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是吧?”


    燕宜沉吟了一会儿点头,“或许只能先这样了。”


    用小月亮的话说,她们俩是身穿过来的,在这个时间点上属于黑户,除了把回家的希望寄托于那位太.祖身上,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奉先殿不是长留之地,她们得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外面已经是晚上了,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燕宜和沈令月把灯吹灭,大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钻了出来。


    沈令月咦了一声,“外面也这么黑,都没有值守巡逻的侍卫吗?”


    “王朝初定,百废待兴,肯定不比后来那般富庶繁盛。”燕宜冷静说着,借着幽暗月色打量四周,“你看,这宫殿都比我们进宫看到的更加陈旧破败。”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她们俩悄悄行动了。


    二人回忆着之前进宫走过的路线,贴着墙根放轻脚步潜行,走了半天,连个宫女都没见到。


    沈令月小声吐槽:“都说太.祖和昭慧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必宫里也用不到那么多人手伺候了。”


    她在心里默默给老乡哥贴上一个有点抠门的标签。


    走着走着,燕宜停下脚步,望向前方遥遥点着烛火的一间宫室。


    “中宫到了。”


    沈令月眨眨眼:“我们要去找昭慧皇后吗?不对,都这个时辰了,想必老乡哥也在里面。”


    二人打定主意,加快脚步,顺利潜入宫室。


    寝殿四角亮着宫灯,勾勒出一室昏黄,一名穿着茜色寝衣,长发披散的女子正背对着她们坐在桌旁,手持书卷,看得入神。


    沈令月的脚步刚迈过门槛,她似有察觉一般,倏地转头过来,眉眼变得凌厉:“什么人?”


    气势十足,震得沈令月僵在原地,抬起一只脚动弹不得。


    燕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意挺了下肚子,以示自己安全无害。


    “昭慧皇后,我们是……是陛下的同乡,有十万火急之事求他帮忙。”


    女子动作一顿,放下书卷不急不缓朝二人走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


    “昭慧皇后?这个谥号倒是不错。”


    燕宜:……


    不好,忘了她们是从未来来的了。


    她连忙改口:“您是,谢皇后?”


    女子上下打量二人,想了想问:“你们也是穿来的?奇变偶不变?天王盖地虎?”


    沈令月:!


    她激动点头:“对啊对啊,没想到老乡哥跟您感情这么好,连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您了!”


    “老乡哥……”


    女子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失笑,她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接受了沈令月和燕宜这两个“同乡”,冲她们招招手,“进来说话。”


    二人像是初次到陌生亲戚家做客的小孩,动作拘谨地跟着女子进了内室,在她的再三劝说下,才慢慢坐到窗前的软榻上。


    女子拎来茶壶,给二人各倒了杯温水,又从抽屉下面端出两盘点心。


    “别急,先填填肚子,看你们俩这狼狈的样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提还好,一提沈令月的肚子就跟打雷似的咕咕叫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拿起一块糕饼,掰成两半递给燕宜,“你还怀着宝宝呢,肯定比我更容易饿,一起吃。”


    女子的目光落在燕宜小腹上,叹了口气,“怎么在这个时候穿来了,还有没有基本法了?”


    燕宜小口小口咬着点心,也在暗中观察这位谢皇后。


    她年纪不轻了,估摸着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带有一种地母般沉静平和的气质,让人一见便觉得十分心安。


    哪怕一头长发间丝丝缕缕掺杂着银白,眼角浮起细密的纹路,也丝毫不能减损她的阅历和气蕴。


    不愧是跟着太.祖共患难打天下,帝后一生一双人的谢氏千金。


    吃饱喝足,肠胃和身心都被抚慰安定下来,燕宜和沈令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代了她们的来历。


    谢皇后听得认真,不时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惊叹之色。


    “所以……你们两个是先从现代穿到大邺建国一百四十二年,在那边生活了三年多,又被一次意外送到了我这里?”


    她摸着下巴小声嘀咕:“萧家居然传到一百四十多年还没亡国,挺厉害的。”


    燕宜:……


    这话怎么怪怪的,是开国皇后该说的吗?


    可能是她骨子里谢家的血脉小小占了一下上风?


    燕宜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念头排出去,对谢皇后诚恳道:“我们孤身来到这里,无亲无故,一时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陛下和皇后暂时收留我们了。”


    虽然论起来她们和太.祖才是老乡,但既然他与谢皇后无话不谈,想必同为女子,她更能理解二人的不易,伸出援手。


    “对对,求您和陛下收留我们吧,我可以扮成小宫女照顾您的起居!”


    沈令月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积极推销自己的流浪猫,“关于未来,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给您讲,我最擅长吃瓜八卦了。对了对了,我们前不久还帮谢家的一位姑娘逃了婚,如今她应该到了边关,当上军医,发光发热了!”


    谢皇后似是被她逗笑,拉起二人的手拍了拍。


    “大家能在这里相聚,便是上天带来的缘分。反正宫里这么大,你们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千万别和我客气。”


    见她如此平易近人好说话,沈令月也放松起来,一不留神秃噜了句:“确实,这宫里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安保措施也不行,居然让我们俩就这么溜进来了……”


    谢皇后笑而不语。


    燕宜觑着她的神色,小心问了句:“陛下今晚不过来歇息吗?要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一声……”


    谢皇后刚摆了摆手说不用,外面传来吱呀一声,殿门推开,一位穿着青底凤纹大衫,头戴华冠的女子快步径直走了进来,兴冲冲道:“阿玉,我喜欢今晚献舞第二排左三那个小郎君,老规矩,你帮我把他调进乐署……你们是谁?”


    她好奇地打量着沈令月和燕宜,“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沈令月整个人呆住,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谢皇后。


    不是说老乡哥只有一个老婆吗?这个穿的比皇后还气派的明艳型大美人是谁?


    啊啊啊史书骗我!


    而燕宜此刻的震撼却比沈令月来得汹涌百倍。


    她学过本朝典仪,一眼就认出来人身上穿的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燕居常服。


    “你……是谢皇后?”燕宜试探着问了一句,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底荒谬的念头。


    “对啊。”来人理直气壮承认,“我就是谢昭。”


    燕宜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头,看向从刚才起就和她们聊得格外投契的“谢皇后”。


    沈令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颤颤巍巍伸手一指。


    “她是谢皇后……那你又是谁?”


    难道史书上没写的是,太.祖其实有两个皇后?


    “你问我是谁?”


    “谢皇后”突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她们见面以来最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带了一丝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狡黠。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乡哥’,大邺的开国之君,萧玉京。”


    ……


    同一时刻,庆熙帝寝宫。


    同安公主拖着鲜血淋漓的左臂,脸色苍白地跪在君父面前,眼中泪光闪烁,痛楚与恨意交织。


    “父皇,恭王叔与信郡王,仪郡王二子等多名宗室子弟合谋,派出死士在回城路上埋伏截杀,要将女儿置于死地!”


    作者有话说:终于写到这一趴了哈哈哈!我藏了一本书的伏笔[墨镜]不知道你们能找出多少“小证据”嘿嘿[害羞]


    第172章 第 172 章 谢昭的爱好很专一


    那一抹血色深深刺痛了庆熙帝的眼睛。


    睡意瞬间被驱散, 他快步走到同安公主身前将她拉起,上下打量,“还有哪里伤着了?快传太医!”


    同安公主摇头, 神色执拗, “多亏有允昭和怀舟, 与杀手殊死搏斗,女儿只受了这一刀, 可怀舟他……至今还重伤高热,昏迷不醒……”


    说到最后,更是动情地流下泪水,”父皇, 裴家满门忠心耿耿,不该受此劫难。此仇不报,女儿还有什么脸面再见裴侯,还怎么配做您的女儿!”


    很快,值守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跑来, 庆熙帝一摆手, “甭跪了, 赶紧给公主处理伤口。”


    太医小心翼翼剪开染血衣袖,布料与伤口粘在一起,扯开时同安公主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眉头紧锁, 咬紧牙关,神色隐忍。


    庆熙帝不忍细看, 扭过脸去,一边还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刺时为何是裴家兄弟在旁护卫?”


    “允昭和怀舟的妻子不是被恭王叔气跑了吗,他二人便托我出城探望, 顺便当一回说客。”


    同安公主脸色发白,声音也不如往日有力,断断续续道:“她们住在沈氏自己的陪嫁庄子上,说城外更凉快,适合孕妇避暑,还想多留些日子,所以女儿便坐了侯府的马车回来……”


    庆熙帝听着不对劲,“难道这些杀手本来的目标是裴家女眷?”


    药粉撒上伤口,同安公主倒吸了口气,神色更冷,“女儿不知,但他们听到我亮明身份后,不但没有收手,反而越发狠辣,招招致命。”


    殿内气氛压抑紧绷,庆熙帝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厉害。


    他前脚才和同安公主通过气,要她准备迎接皇室宗亲的刁难考验。


    没想到这些混账东西一点也不讲武德,竟然用暗杀这么下作的法子!


    就是老大和老三争得最厉害的那两年,也没用过这一招啊。


    “朕的皇位,朕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他们那些旁系来指手画脚吗?!”


    庆熙帝重重一拍椅背吼道:“是不是只要他们不满意朕选出的继承人,就可以随便派杀手给弄死了?”


    这伤的是同安公主吗,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太医上药的手微微颤抖,他今晚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他听到这些要命的秘密?


    同安公主垂眸不语,手臂上的伤口除了痛,更多的是痛快。


    这就是她非逼着卫绍砍自己一刀,也要把遇刺目标换成她自己的原因。


    那些宗室的确不敢对她下手,但若是她非要说自己就是遇刺了呢?


    反正现场杀手都被裴景翊和裴景淮杀了个干净,死无对证。


    他们就是再不承认,可她血淋淋的伤口摆在那儿,父皇的怒火已经被完全引燃,便不是能随意平息的了。


    庆熙帝如暴怒的狮子在大殿里来回转圈,突然停住,目光炯炯地望过来。


    “驸马呢?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女儿一回城就直接进宫了,还没敢让驸马知道。”同安公主轻声道:“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能更受刺激了。”


    庆熙帝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心疼他受不得刺激,就不心疼你老父亲大半夜被叫起来受惊吓了?”


    但一对上女儿眼圈通红,皱眉忍痛的模样,他又觉得也就只有自己能处理好眼下的复杂局面了。


    看吧,真到了关键时刻,他的阿缨还不是得进宫来找老父亲撑腰?


    驸马柔弱一点就柔弱吧,至少将来不必担心他夺权乱政……


    庆熙帝脑子里闪过一堆有的没的念头,再开口时嗓音越发和缓:“那你这几日就先在宫里住着,等伤势恢复一些再回去。”


    同安公主乖巧应下,心里默默对卫绍道了个歉。


    说好尽快回去哄他的,这下某人又要独守空房了。


    等太医开完方子,以最快速度连滚带爬消失在寝宫门外,庆熙帝突然对黄总管道:“传朕口谕,近日暑气炎热,朕在宫里住得不舒坦,明早便携贵妃同去西山行宫避暑,凡朝政军国大事,一应交由同安公主督办。”


    陛下这是打算让公主监国了?


    黄总管神色一凛,连忙躬身应下。


    庆熙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


    “记住,朕是避暑休养去了,没什么大事不要来打扰,你自行做主便是。”


    同安公主眼眸瞬间亮起,“儿臣遵旨!”


    只是砍几个旁支宗室的脑袋而已,怎么能叫大事呢?


    ……


    等等,说好的老乡哥,怎么变老乡姐了???


    沈令月看看萧玉京,再看看谢昭,你你我我了半天,脑子和嘴巴仿佛在打架,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


    谢昭却惊讶于萧玉京轻而易举在这两个陌生女子面前承认了身份,拉着她的胳膊紧张兮兮地小声追问:“她们俩是谁啊?真的不用灭口吗?”


    “无妨,是我老乡。”萧玉京淡淡一笑,又逗她,“她们还见过你的曾曾孙女呢。”


    燕宜定了定神,从前脑海中那些感到违和的细节在此刻通通串联起来。


    难怪太.祖一生只有谢皇后一个妻子,难怪“他”力排众议,封赏女侯女将,又在实录中留下了允许皇女参政,开办女学等诸多“后门”,才能在一百多年后,等来了同安公主这个野心勃勃的后人。


    她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被惯性思维给骗了。”


    谁说开疆拓土争霸天下就是男人的专利?


    站在她们眼前的萧玉京用事实证明,她同样能做到。


    “好了,别发呆了。”萧玉京挥手在二人面前轻轻晃过,笑道:“我刚才说过,我们能在这里相遇就是天赐的缘分,既然你们喜欢吃瓜,不如也听听我的故事?”


    她一个人在异世界漂泊了许多年,哪怕身边有爱人有知己,可他们终究和她不一样。


    只有沈令月和燕宜才能明白,那是她们共同拥有的记忆,是无论用多么美妙的语言和文字去形容,也无法让外人体会其万分之一的。


    她们的家。


    ……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萧玉京的人生,可以概括为——被迫绑定宠妃系统的我只好登基了。


    她本名萧玉,没穿来前是名校毕业,前途一片光明的某上市公司实习生,加班到凌晨突然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就成了前朝末年一农户家里即将被卖掉的小女儿。


    “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只能换二十斤糙米,供一家七口勒紧裤腰吃半个月。”


    乱世人命如草芥,而她只想活下去。


    萧玉京耸耸肩膀,“其实我穿的应该是本男频文,你们听这系统的名字就知道了,我就是龙傲天大男主的后宫之一嘛。”


    按照原剧情,她穿到被饿死在半路的原主身上,然后被男主买下当小丫鬟,绑定系统后用金手指与他的红颜知己们争风吃醋,谁能赢得男主的爱,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沈令月偷偷翻了个白眼,又好奇地问:“可是你已经登基了,那原来的男主呢?”


    “不知道啊。”萧玉京一脸无辜,“当时走得匆忙,忘记把他埋哪儿了。”


    这么多年过去,想必他坟头上已经长出一片森林了吧。


    虽然弄死男主后,她自己也受到系统降下的电击惩罚,但她并不后悔。


    “多亏昭昭把我捡回谢家,否则我大概也要和那个狗男人同归于尽了。”


    在进入谢家,成为长房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后,萧玉和失去攻略目标,统生无望的系统谈判了一次。


    “这个小世界本身就是由男主结束乱世,一统天下的主线构成的,如果无法达成这个目标,世界就会崩塌,系统也将被回收销毁。所以我和它达成一致,我会代替男主走完争霸剧情,它向我开放一切权限,助我上位。但唯一的条件是,我不能公开自己的女子身份。”


    所以萧玉摇身一变,成了起义军领袖萧玉京。


    她用系统提供的魅惑术招贤纳才;用多子多福丸大量繁育良马,耕牛,家畜;用忠心蛊收买敌方军师,成功拿到布防图;用操控天象呼风唤雨,稳定军心……


    听得沈令月和燕宜一愣一愣的,宠妃系统还能这么用?!


    “其实这个系统还挺好用的。”谢昭在旁边插了一句,“我就用了阿玉帮我在商城兑换的避子丹,果然这么多年都没怀上过,又不会损伤身体,还能美容养颜呢。”


    沈令月:……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燕宜仿佛猜出她的想法,轻轻扯了沈令月一下,无声念出裴景淮的名字。


    沈令月反应过来,连忙举手提问:“那史书上记载你们一共生了三子二女……”


    谢昭笑眯眯地指着萧玉京道:“当然是她和我大哥谢无涯的孩子啦。”


    她只不过白担了一个皇后的名头,其实是替哥嫂养孩子来着。


    而她本人完全不喜欢小孩,也不想嫁人。


    谢昭的爱好很专一,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小郎君。


    经常有进宫献艺的美少年被她看上,便会找个由头安置在后宫西苑,什么时候等她腻了,便给一笔金银远远地送出去。


    “昭昭为了我们牺牲太多,她就这点爱好,我自然要满足她。”


    萧玉京看谢昭的眼神温柔又纵容。


    沈令月:……你舅宠她吧!!!


    作者有话说:谢昭:不是很理解你们这些纯爱党哈[哦哦哦]


    [捂脸偷看]晚上还有一更~


    第173章 第 173 章 她早已准备好坦然面对……


    寝殿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 大有彻夜畅谈的架势。


    萧玉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其中有一大半的时光都在军营和战场上度过。


    如果不是沈令月和燕宜的出现,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手机电脑空调重度依赖者, 深夜下班回家路上也会嘴馋街角的炸串小推车。


    太久了, 真的好像上辈子那么远。


    最后还是谢昭轻轻咳嗽一声, 给萧玉京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燕宜。


    她才注意到燕宜脸上不经意露出的一丝倦意, 懊恼地敲了下脑袋。


    “是我不好,忘了你还怀着身子,不说了,偏殿有现成的被褥, 你们俩先将就一晚,明天我让人再收拾出一处干净宫室来。”


    沈令月眼巴巴和她约定:“亲爱的陛下,等你明天什么时候不忙了,我们再接着聊啊。”


    萧玉京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没问题, 我也想知道我那个曾曾孙女未来能走多远呢。”


    她目送二人离开, 直到身影重新隐入黑暗, 终于不再压抑,拳头抵在唇边低低咳嗽起来。


    “大哥离京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不许熬夜劳神,你倒好, 跟人家一见如故,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谢昭嘴上埋怨着, 动作熟练地从床头抽屉里面取出一个瓷瓶,往温水里倒了两丸药化开,让萧玉京就着她的手饮下。


    萧玉京安静地任凭她数落, 直到谢昭词穷了,才对她轻轻一笑,“你不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缘吗?”


    关于一百多年后的大邺的未来,她真的很想知道更多。


    谢昭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红了眼眶。


    “我当然想知道,我还想问史书上记载你寿数几何,将来即位的是不是我大侄子……”


    十多年南征北战,身先士卒,就算有系统金手指加持,也不可避免地掏空了萧玉京的身体。


    谢无涯这次暗中离京,便是去寻访一位隐居深山的老神医,求他出山为萧玉京调理身体。


    谢昭真的很害怕,怕萧玉京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怕她们共同保守的这个秘密一旦曝光,会对大邺这个新生的王朝带来多么天翻地覆的影响。


    乱世里已经死了太多人,这个国家经不起更多的战事了。


    萧玉京收起笑容,脸上带了郑重神色:“昭昭,答应我,不要问她们我的寿数,不要试图改变未来。”


    她不相信什么长生之法,也不会沉迷修道炼丹,她早已准备好坦然面对自己的命运。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大邺还能延续国祚一百四十多年,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除了《太.祖实录》,看来可以提前写起来了。


    唔……老祖宗给子孙后代留点日记不过分吧?


    萧玉京回想着今晚的谈话内容,自言自语般:“那群老顽固不许我册封女侯女将,朝上吵了那么多天,最后不还是妥协了?”


    她的坚持是对的,绝对不能让步。


    ……


    偏殿许久无人居住,虽然被褥用具齐全,但仔细闻还是有一种好久没晒过太阳的闷闷的味道。


    沈令月让燕宜在旁边坐着等一会儿,她动作麻利地摊开被褥,用鸡毛掸子使劲敲了半天,捶打松软,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叫她过来休息。


    二人并排躺在床上,才感觉到这一天居然过得如此惊心动魄,又漫长煎熬。


    沈令月喃喃:“我们就这么突然消失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易地而处,如果裴景淮突然消失,她一定会急疯的。


    她翻了个身问燕宜:“你再感应一下,玄女娘娘充好电了没有?什么时候能把我们送回去啊?”


    “……哪有这么快。”燕宜哭笑不得,“我们才来这边几个时辰而已,可能再过几天就好了?”


    这一晚她多次尝试在心底呼唤那团金光,都没有得到回应。


    不告诉小月亮,是怕她胡思乱想。


    “唉,但愿如此吧。”


    沈令月叹了口气,下一秒又生龙活虎起来,“不过这趟‘时空旅行’真是来值了,谁能想到开国帝后竟然是义结金兰姐妹花!”


    而且谢昭这个世家贵女,纯古人,感情观居然领先她一百年,瑞思拜!


    “我看谢鸣珂说不定就是遗传这位祖姑奶奶了。”沈令月开始发散思维,“她们谢家的姑娘还都挺有个性的哈。”


    燕宜被她逗笑,想了想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谢皇后,我就能想象出你二十年后是什么样子。”


    沈令月双手贴在脸颊比出一朵花,眨巴眨巴眼睛:“那当然,我们e人四十岁了也是快乐小狗!”


    “好,快睡吧小狗。”


    燕宜拍了她两下,声音渐渐低下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再慢慢想回去的办法吧。”


    ……


    翌日清晨,满朝文武睡眼惺忪地来到大殿上,才惊觉上方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御座,居然是空的。


    而在它旁边摆了把小一号的椅子,同安公主吊着受伤的左手坐在上面,气定神闲。


    朝臣们窃窃私语,目光交接,互相询问着,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朝会开始,黄总管上前一步宣读庆熙帝口谕,下方轰地炸开了锅。


    陛下出宫避暑,却留公主监国,这是什么道理?


    同安公主冷眼瞧着,将众人各异神色尽收眼底,直到嘈杂议论声渐弱,才不急不缓站起来。


    “本宫是父皇的女儿,你们是父皇的臣属,为君父分忧,本宫与各位大人责无旁贷,谁有异议?”


    殿内一时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先议一议,本宫昨日遇刺被围杀的案子吧。”


    同安公主神色一凝,冲殿外扬声喊道:“把人带上来。”


    片刻后,裴景翊和陆西楼押着一串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在骂骂咧咧的犯人走了进来。


    有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昌宁侯府的裴世子,怎么和锦衣卫的陆家小子混到一块去了?


    待他们认出二人身后那一串俱是萧家宗室子弟,更是全场骇然。


    “萧植,萧弈,萧楚平……”


    同安公主每念出一个名字,众人便跟着心头一跳。


    “你们合谋刺杀本宫,谋害皇嗣,该当何罪?!”


    ……


    今日朝会不亚于一场大地震,直到散朝后,官员们走出皇城的脚步还是晕乎乎的。


    有恭王这个“污点证人”首告,同安公主以雷厉风行之势将参与谋划行刺的宗室子弟削成白板,革除宗籍,再根据锦衣卫呈上来的罪状,按照之前有过不法行为的轻重程度,砍了一批,打板子一批,抄家流放又是一批。


    不光如此,她还鼓励这些宗室现场检举,互相揭发,谁能说出她没查到的罪证,可以酌情减刑。


    这一上午满朝文武没干别的,就光顾着看宗室们内斗了,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揭发一个就拖出去一个,到最后大殿上甚至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


    有御史看不过眼,站出来谏言:“殿下,陛下只给您监国之权,可没让您对同族宗室挥刀啊!”


    都是姓萧的一家人,同安公主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对此同安公主只是抬起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冷冷道:“是他们先对本宫挥刀的,康御史这么宽容大度,不如让本宫也砍你一刀再来说话?”


    康御史:……臣退了。


    散朝后,有勋贵追上裴显脚步。


    “裴侯,你儿子怎么和锦衣卫的人混到一块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来人比裴显还高一辈,和裴老侯爷是昔日同僚,两家关系还不错。


    “世伯有所不知,同安公主遇刺时,我家两个儿子都在场,老二更是为了保护公主受伤,至今昏迷不醒啊。”


    裴显眼下两团青黑不是装出来的,他昨晚跟孟婉茵轮流守了裴景淮整夜,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换冷帕子给他擦身,直到快天亮时退了烧,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原来你们家也是苦主。”


    对面老侯爷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又想起昌宁侯府前几天才被恭王闹腾得家宅不宁,便问了句:“你家那两个离家出走的儿媳妇回来了没有?夫君都伤成这样了,再耍小性子就过分了吧。”


    裴显张了张口,只觉得舌根又苦又麻,艰难道:“那自然是,回来了的……”


    他草草结束话题,出了宫便让马车全速往侯府赶,一见到孟婉茵就问:“怀舟好点了没有?”


    孟婉茵点头,神色复杂,“他一睁眼就问我月儿回来了没有,我说没有……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夫妻两个相顾无言,唯有叹气。


    裴显沉声道:“岑鸣带人在那片山坡下找了一夜,连三里之外的村子都没放过,到处都没有两个儿媳妇的踪迹。”


    她们到底去哪儿了?


    直到入夜时分,裴景翊回到侯府,身上血气浓重,所到之处,连孟婉茵养的猫都被骇住,炸着尾巴叫声尖利地四下逃窜。


    他径直来到前院,裴景淮养伤的房间,推门而入。


    裴景淮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目光炯炯。


    “有她们的消息了吗?”


    作者有话说:月底了,大家的营养液记得要用完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疯狂暗示)


    第174章 第 174 章 吾道不孤。


    裴景翊沉默着走进来, 在离床边还有三步远的距离停下。


    他在北镇抚司待了一天,身上沾染的气味浑浊难闻,还是和病号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问裴景淮:“今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不回答, 就是没消息了。


    裴景淮眼底升起的希冀寸寸熄灭, 冷淡地扭过脸去, 赌气似的一言不发。


    可恶,要不是他伤还没好利索, 使不上力气,他早就出城去找阿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似的等消息!


    “怀舟, 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和你此时的念头是一样的,但那些宗室一口咬定没有见过燕宜和弟妹,也没有在山坡伏击处安排第二波杀手……”


    裴景翊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有条不紊地梳理这一天里审讯出的内容, 最后得出一个艰难的结论。


    “不管你相不相信, 接不接受, 事实就是,她们两个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从紧闭的车厢里凭空消失了。”


    裴景淮面容紧绷,双手用力攥紧被子。


    “所以呢……”他听到自己沙哑艰涩的声音, “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等老天爷大发慈悲, 再把她们两个还回来?”


    裴景翊定定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其实你也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


    裴景淮目光微闪,似有下意识的一瞬闪躲, “察觉什么?”


    裴景翊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怀舟还想瞒着他有什么意义?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妻子……并非凡人。”他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幽深黑眸十分专注,“她们绝不是从前的沈令月和周燕宜,对不对?”


    裴景淮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又倔强地回望过来,“那又如何?我管她是什么神仙妖鬼精怪,她就是我媳妇儿,我要和她过一辈子!”


    他的小蝴蝶,他的月亮,如果上天能听到他心底最虔诚的渴望,就快点把人还给他!


    “好巧,我与你亦同此心。”裴景翊淡淡道。


    三年前赐婚圣旨送到侯府,他表面上顺从地应下婚事,私下里早已派人将“周燕宜”的生平过往查了个底朝天。


    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虽然对男女情.事并无太多期待,但他幻想中的妻子,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们不合适。


    所以裴景翊才早早打定主意,只与“周燕宜”做一对表面夫妻,并在新婚夜与她约法三章,态度冷淡疏离。


    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从揭开盖头,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裴景翊就发觉有什么东西悄悄超出了他的掌控。


    ……谁能想到打探来的情报会出问题?谁能想到他的妻子居然换了个芯子?


    成亲三年,裴景翊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迷恋她多一点。


    他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又步步沦陷,最终彻底掀翻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虔诚祈求只为得到她爱的回应。


    就像他从不追问燕宜偶尔在言语间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陌生词汇,也从不告诉她曾说过哪些没头没脑的梦话呓语。


    他明白她或许有自己的顾虑,她和“沈令月”之间那种外人完全插不进去的默契,都是因为她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就像怀舟说的那样,管她是神仙妖怪,还是借尸还魂,反正他早就认定了她,裴景翊此生也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怀舟,你冷静听我说。”裴景翊轻按了下他的肩膀,认真道:“她们二人身份不凡,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裴景淮不甘心:“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就这样在家里干等吗?”


    “只有等待,也只能等待。”裴景翊指尖动了动,仿佛也在用这话来劝慰自己。


    他对裴景淮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时吃药,好好睡觉,把伤养好,否则还没等到弟妹回来,府里就要先办你的白事了——你舍得让她当寡妇?”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裴景淮炸毛,气得直嚷嚷,“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要缠着她——”


    他话头一收,盯着裴景翊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这么一想,你好像比我惨多了。”


    他只丢了一个媳妇儿,裴大连媳妇孩子都没了哈哈哈!


    “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裴景翊懒得听他疯言乱语,扭头就走。


    回到九思院,他抬眸向黑漆漆的正院望去。


    从前无论他多晚回来,那里总有一盏灯在等他。


    裴景翊沉着脸叫来司香:“侯府不缺这点烛火钱,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点亮,以后每夜如此,快去。”


    司香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世子夫人没回来是事实,裴景翊周身低沉慑人的气压也不是假的。


    她一脸惶惶地应下,很快便带着其他丫鬟将整个九思院点亮,在夜色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裴景翊神色稍缓,满意点点头。


    这样阿昙就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浴房里已经备好热水,他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望着微微晃动的水面,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从前听过的一个传说:


    你想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招魂之术?


    ……


    萧玉京做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让人把东边的咸宁宫收拾出来,让沈令月和燕宜搬进去。


    还对外宣称二人是她失散多年的外甥女,一应用度按照郡主规格,宫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句燕郡主,月郡主。


    沈令月一来到咸宁宫,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建筑布局就乐了。


    “这不是高贵妃的寝宫嘛!”


    这地方她熟啊,以前没少去呢。


    她冲燕宜狡黠眨眼,“你说,假如我们第一次就穿到老乡姐这里,说不定为了帮她更好伪装身份,还能封我们一个贵妃当当?”


    说着又假模假式冲燕宜一福身,捏着嗓子道:“给燕贵妃请安~”


    “月贵妃免礼。”燕宜好笑地配合她随地大小演,又问:“当郡主不好吗?遇上喜欢的人,还能请陛下为你们赐婚呢。”


    沈令月脸上笑容一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想不出来,没了裴景淮,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虽然她一开始只是吃他的脸和身材啦,但是两个人吵吵闹闹过了三年多,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就是不只是一句肤浅的喜欢而已。


    她像一棵缺水的小植物,肉眼可见蔫了下去,小心搂住燕宜的腰,压着声音问她:“我们一定还能回去的,对吧?”


    “一定可以。”燕宜摸摸她的头,语气坚定,“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想到办法。”


    “……好!”


    沈令月抬起头,两根食指抵上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又拍拍自己,“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丧气话!不许再想裴景淮!我要高高兴兴享受这次奇妙之旅!”


    然后她就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宫殿里,东摸摸西看看,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燕宜听着里面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轻轻勾起唇角。


    二人就这样在萧玉京的“后宫”安顿下来,甚至还得了她允许,偷偷来到前朝,躲在屏风后面参加朝会,亲眼目睹那些只写在史书里的人物,为了朝政吵得脸红脖子粗,好不热闹。


    萧玉京还慷慨地邀请燕宜与她一同批阅奏折,商议国事。


    燕宜跟着这位开国帝王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像一块吸饱水的海绵,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


    偶尔二人会聊起未来,但燕宜很快敏锐地察觉,萧玉京似乎并不想知道关于她本人的情况,便十分配合地避开相关话题。


    她们都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次时间旅行的稳定结构,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谁也无法预料她们在过去的一个小小改动,会对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同时,萧玉京也用自己丰富的斗争经验,推断出她们遇刺是宗室所为。


    “他们不敢对我曾曾孙女下手,谋害官眷和谋害皇嗣,孰轻孰重,傻子都能选得出来。”


    萧玉京摇摇头,像是为自己后世有这样不成器的子孙感到羞愧。


    她问燕宜:“你是否会觉得我很软弱?假如我一开始就向天下宣告我的真实身份,当女子称帝不再是离经叛道的大胆想象,或许同安走上这条路会更容易一些?”


    “陛下,您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


    燕宜沉静的目光仿佛自带抚慰人心的力量,她望着萧玉京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原来这个不肯认命,敢于改天换日的女人,也曾有过彷徨和迷茫。


    “一受时势所迫,二有系统设限,在那个烽烟四起,饿殍遍野的乱世里,‘萧玉京’就是比‘萧玉’更有号令人心的资本。”


    燕宜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微微粗粝的掌纹,认真道:“您开海禁,引良种,聚才纳贤,颁布政令,史书记载您是乱世之明君,没有您就没有大邺一百多年的安稳太平……诚然,我们心里都清楚,帝王将相自有其历史局限性,但没有配套的生产力水平,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谈何容易?”


    只能说一句幸好,幸好她们的开国之君是萧玉京。


    她在一百多年前埋下一颗种子,然后等待它一点点生根发芽。


    萧玉京眼底浮起欣慰,用力回握住燕宜。


    “幸好,幸好你们来了。”


    才能让她看见——吾道不孤。


    作者有话说:我震惊了,原来你们平时手里有这么多营养液[爆哭][爆哭]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大场面hhhh三百六十度螺旋鞠躬感谢[撒花][撒花]


    /终于写到我很喜欢的这一趴了,也是这篇文前期一直有人讨论的,关于两个女鹅会不会被同化的问题,这就是我的答案[墨镜]


    //为了庆祝收到超多营养液&今天成功更新&裴大裴二继续cos望妻石,本章24H内评论发小包啦[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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