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人情
81.
“你这是治标不治本,管好你弟弟不是更轻松吗!”安蔓生气。
韶景戈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沉吟,“因为他陷的有点深。”
所以,管不住了。
还因为人数有点多了,江赫、崔英朗、韶景荻……个个都是大麻烦。
不如从她这个罪魁祸首下手。
安蔓看懂了他的眼神,抿了抿嘴唇。
关她什么……好吧确实关她的事。
但那又怎么样,搞不定弟弟,只能来搞她,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哥哥。
安蔓烦躁了,又开了一瓶水,小口小口地喝,润了润喉咙消火,“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韶景戈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水,潮湿的黑发紧贴着他白皙的额头,一边开车一边抽纸擦拭脸上的水渍,平静道,“安小姐,请不用担心,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只是想邀请你去我的私人别墅,暂住几月,等我弟弟兴趣过了就好。”
安蔓打开好感度看了一眼,韶景荻的好感高达【80】。
这个数字,基本是固定在这了,已经很久没有变动。
完全不可能在几个月后失去兴趣。
安蔓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冷笑问,“如果几个月后,他还是对我情根深种、一往情深呢。”
韶景戈风度翩翩,从容不迫,“那就是我的事了。”
安蔓懂了,意思是他会在这几个月,尽量消除她对他弟的影响,努力消减好感,让弟弟移情别恋。
她有点恶寒,虽然这对兄弟亲密无间,两人从来没有隐私,但是这种什么都要插一脚,什么都要管的兄弟关系,真的有点变态了。
难怪原著说,想要和他们交友,不能只专注一个,要同时征服两人,才能得到他们的友情。
安蔓难以忍受,挺直了背,“虽然你们是双胞胎,但是你们两也是不一样的个体,你凭什么干预你弟弟!”
韶景戈轻笑,“干预他什么?当小三的权利吗。”
“如果你现在答应我,和其他人分手,只对他专一,不和别人暧昧,我就送你回去。”
“你做得到吗?”
“……”
安蔓闭嘴了,她还真做不到!
韶景戈摇了摇头,像是早有预料,“我知道了。”
安蔓微微头晕,白脸泛粉,只能靠着窗户,缓解不适,心里狠狠唾骂这对神经兄弟。
她有种预感,就算她撒谎说能,对方也不会相信,书里说过了,他们对彼此的一切都是共享的,基本没有秘密。韶景荻看起来也没有刻意隐瞒,作为他的双胞胎哥哥,想必对两人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不过这种共享,在亲情中可以,在友情中也行,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就非常怪异了。
作为一个哥哥,他对弟弟的感情生活,未免也太有占有欲了。
安蔓想了想,还是试探,“韶会长,你插手你弟弟的感情,不怕他生气吗。”
驾驶座上的韶景戈也没抬,这位风纪会会长即使湿了头发,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风度十足,“韶景荻开始会生气,但后面,他会理解我。”
虽然风度翩翩,但油盐不进。
接下来的路程,他不说话了,将车开进半山腰的酒店,开入了员工通道。
车一停下,立刻有酒店管理人员,小跑上前,打开车门,鞠了个躬,“少爷,您来了。”
韶景戈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亲和又礼貌,对他点了点头,“房间安排好了吗。”
经理笑容灿烂,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准备好了,开了顶楼的房间。”
韶景戈下了车,夸奖,“不错。”
他绕道后车,开了门,彬彬有礼地向内伸出手,“下车吧,安小姐。”
安蔓蹙眉,“你不是说,去别墅吗?”
韶景戈微微一笑,柔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哄人似的,“没错,但现在不方便立刻把你带到那里,容易被人发现。大概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个几天。”
安蔓深吸了一口气,走下车,没理他。
韶景戈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被冷落了,也不生气,自然地收了回来,“走吧,先上电梯。”
经理眼都不抬,大概是提前商量过,他谨慎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开口,“少爷,请跟我来。”
韶景戈扯了扯领子,头发还有点湿,他不算洁癖,但也喜洁,不适应这种黏糊糊的感觉,“送一套新衣服过来。”
经理,“是。”
安蔓没管他们,也没跟上去。
在四处打量环境,一路上晕头转向,都忘记观察路面,她完全不能确定这是哪在哪里,只知道是半山腰上的一座度假酒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德川,即使出行,也离开不远,完全分辨不出方向。没有手机,连时间都只能预估大概。
她蹙起眉,漂亮的脸上有点不满,黑眼睛观察路面,思考逃跑方向。
韶景荻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
来。
“你没有手机,外面全是公路,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就算逃跑,也只能用脚走下山。”
安蔓面无表情,转过了身,眉间不爽,“知道了。”
可惜,从前没怎么接触韶景戈,对他了解不深。
她满脑子转着搞破坏的念头,只是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不方便实施。
安蔓进了电梯。
韶景戈微微低头,深灰色的眼睛垂下,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安蔓怏怏不乐,但是没吵没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出乎意料的温顺。本来以为她会闹一下,虽然就这么接受了现实。
韶景戈略略诧异,表情温和,声音如春风化雨,“别担心,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这段时间,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告诉我。只要不过分的我都会满足。”
安蔓低着头,爱搭不理,“哦。”
韶景戈体谅她的心情,微微一笑,注视着电梯上行的数字。
叮——
电梯忽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顾客。
这家电梯专供特设,只有入住顶楼套房顾客可以使用。
安蔓头也不抬,心不在焉,谁知道那个顾客走进来之后,径自停在两人面前,“景戈少爷,安小姐,这么巧。”
安蔓猝然抬头,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熟人”。
云元奇真觉得挺巧的,他只是准备参加一场宴会,恰好这个时间办理入住,就遇到了这两位少爷小姐。
这段时间,几个人的流言闹得甚嚣尘上,沸沸腾腾,安蔓更是很久没有露面。有传言她被崔英朗囚禁了,有人说她骗了几个人的钱、被揭穿后卷款跑路,悄悄跑国外了,导致到处都在抓她。
云元奇对安蔓很有好感,但他也曾经亲手将她送到韶家,换取一个人情,最后兜兜转转,勉强也算和韶家搭上了线。
所以在酒店遇到这两个人,十分惊讶,“两位是来度假的吗。”
安蔓猝然抬头,微微翘了翘嘴角,眼睛闪闪发亮。
她还记得对方欠他一个人情,这不巧了,现在就是兑现的时候。
第82章 第82章哥哥
82.
安蔓退后一步,靠在韶景戈身边,忽然揽住他的手臂,“没错,我和韶景戈少爷一起出来玩。”
云元奇更加惊讶,这段时间外面都闹翻天了,就为了找出安蔓。
原本以为,只有韶景荻这个性格顽劣的小少爷和安蔓有一腿……没想到他哥哥也一样。
云元奇斟酌开口,“是这样吗。”
安蔓紧紧搂着韶景戈的手臂,胸口柔软地贴着他的肌肉,嘴角微微上扬,声音甜滋滋,像是夏天的橘子汽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和韶会长秘密交往了,所以才避开所有人一起跑出来玩。”
云元奇更尴尬了,以为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什么大秘密,“真的吗?”
安蔓笑容甜蜜,微微歪头,故意靠在韶景戈身上,小鸟依人,“真的,不信你问韶会长。亲爱的~他不相信我呢。”
韶景戈抽出手,脸上依旧挂着无聊的微笑,“别闹了,安蔓小姐。”
安蔓被他不轻不重的按着肩膀,像是安抚,又像是警告,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她一扭头,脸上重新露出灿烂微笑,伸出手,和云元奇十指交握,“遇到你很高兴,记得来找我玩。”
云元奇有点摸不着头脑,被她的脸晃的片刻失神,和她握了握手,又赶紧松开,“好的。”
安蔓希望他懂了自己的暗示,强调:“一定要来。”
叮——
电梯又开了,经理领着两人出电梯,到达附近的总统套房。
经理介绍,“里面有男主人间、女主人间、还有会议室,书房,娱乐室等,少爷,我们会定期将三餐送上来,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韶景戈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经理让人送上一套衣服,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安蔓到处打量了一下,发现韶景戈没有离开的意思,轻哼一声,“和你弟弟喜欢的人在一个房间里,不尴尬吗?”
韶景戈不动如山,“还好。”
安蔓咬字清晰,笑容甜美,“哥哥,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打算和我一起睡吗?”
韶景戈笑容完美,斯斯文文,“这里有两间主卧,我们可以一人一间。”
安蔓呵呵一笑,“你准备的倒是很全面。”
“不客气。”
韶景戈拿起送上来的衣服,提了提领子,衣服还是半潮的,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他客客气气的对她一点点头,走向其中一个主卧。
“抱歉,我现在的形象不太体面,请容我稍稍收拾一下。至于其它的,你自便。”
安蔓惊讶,“你不怕我跑了。”
韶景戈轻轻一笑,“整个酒店都是我的人。电梯、会厅、大门,你可以试试能走到哪一步。”
安蔓皮笑肉不笑,“我尽量试试。”
她撕不开对方的假面,有点不耐烦了,有哪个正常的哥哥会对弟弟的喜欢对象这么做,看的这么严,这不变态吗!
安蔓面无表情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摆着几包巧克力饼干,她挑着喜欢的口味吃了,将饼干咬的咔嚓作响。
安蔓抱怨:“系统,这人脑子里真没病吗?”
系统查阅资料,沉思,“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剧情里说了,韶家一家都比较照顾他弟。韶景戈见过弟弟小时候进了几次手术室,受影响力,对弟弟受伤的情况容易应激。”
安蔓深呼吸,胸口闷闷的,一股不悦,“什么意思,难道我攻略他,要去把他弟弟先上了?”
系统说:“应该是这样的,之前他的好感都动都不动,你把他的弟弟攻略的差不多了,他才动弹了。”
安蔓咬住嘴唇,闷闷不乐,什么变态兄弟,韶景荻好感卡80说不定也是个原因。
这对兄弟不能单独攻略,要攻略,必须攻略一双。
她又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觉得味道不错,泄愤般一连吃了好几块,终于等到了敲门。
幸好云元奇接收到了她的暗示,不过多久,就找到了位置,站在门外敲门。
安蔓打开门,对方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客客气气,“安小姐,我来了。”
安蔓对他不抱期望,懒懒靠着门,心不在焉,理直气壮地吩咐,“喂,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吗,我被韶景戈绑架了,你帮我逃跑。”
云元奇怔忪一下,像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歉……”
安蔓猜到了他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会这么干脆,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和江赫传个信。”
云元奇苦笑,“我不能得罪韶家。”
安蔓柳眉倒竖,难怪刚才韶景戈个管都不管,原来这是个废物!
她挑剔看着他呵斥,“真没用!那你今天来干嘛!滚蛋!”
云元奇想说是安蔓叫他来的,但是张了张口,还是不敢辩解,看着她的脸急急解释,“……慕少爷过几天准备在这里举行一场假面舞会,我收到了邀请函,所以决定来参加,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
安蔓咀嚼这个消息,暂时不赶人了,“假面舞会?”
云元奇吸了一口气,“是的,本来没选择这,昨天才收到通知改期,将地点也改到了韶家的酒店。”
安蔓还记得慕玉泽这个送上门来的倒贴货,这人不讲信用,还欠她一张裸.照。
骗她陪聊半天,结果就发了一张脸照、胸.照。
谁要看那玩意儿,在网上不是到处都是吗!
她没得到有用信息,没了耐心,“那你能帮我什么。”
云元奇迟疑,“我……”
安蔓直接关上门,暗骂废物。看来从他身上下手是不行了。
想要不受制于人,还在想点其他办法。
她闷闷不乐地转身,忽然发现韶景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也不出声,安静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下,怒斥,“你干什么!”
韶景戈似乎是洗过澡,换了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裤,简单的西服衬托出他赏心悦目的身材,典雅斯文,有种古典油画般的质感。
他的侧脸背着光,轮廓分明,笑容温文尔雅,语气甚至还在安慰,“别担心,我才出来,什么都没听到。”
安蔓才不相信他的话,皱眉,“你怎么不出声!太没礼貌了!”
韶景戈拿了一本杂志,放在腿上,轻轻翻阅,“我看看安小姐聊的那么开心,觉得不方便打扰你。”
安蔓冷笑,上前几步,低下头,拿过他膝盖上的杂志,“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云元奇什么也没答应。”
韶景戈抬头看她,本来想看她的脸,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垂下的领口,雪白的皮肤上,印着暧昧的红痕。
她肌肤似雪,娇弱无比,浑身上下光洁白皙,毫无瑕疵,胸口却堆了暧昧淤痕,那是经过反复把、玩、揉、弄才能留下来的痕迹。
韶景戈的声音忽然淡了,笑容也渐渐消失,“我知道。”
安蔓扬了扬眉毛,注意到他的眼神,忽然笑了。
死变态,刚刚装的这么好,这不就露馅了。
她娇声娇气,“都说了我没有逃跑,哥哥。”
韶景戈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我不是你哥。”
安蔓把杂志随手扔回他的膝盖,轻笑,“哥哥,装什么呀,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好奇、不想问吗?我直接告诉,这是江赫留下的。”
“你弟弟也留下过,还用舌头在更私密的地方留了。”
“今天早上出门前我还在和江赫上床,其它地方也有痕迹,你要看吗。”
韶景戈笑容彻底消失了。
安蔓一看他不再露出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浑身舒爽,感觉像是吃了补药,快乐的要命。
韶景戈淡淡道,“安小姐比我想的还要淫.荡。”
她轻哼,“没错,你不然以为你弟弟喜欢我什么。因为他也是个浪货,我和他破锅烂盖!”
“哥哥,据说你和弟弟的喜好是一样的,你也喜欢吗?”
韶景戈平静道,“你勾引我也没有用,我不喜欢你。”
安蔓脱下外套,扔在地上,踩在脚底,饶有兴味,声音娇的滴水,“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哥哥?”
“我不吃激将法。”韶景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安蔓靠得很近,他想推开她,但是一想到她说今天和江赫上过床,皮肤像是被刺了一样,手指收了回来。
他再开口,声音还是带着一股以往的高高在上的装劲儿,却有点不耐烦,“别做这种事,无聊。”
安蔓声音娇娇俏俏地抱怨,“我做什么事了,明明对弟弟心上人下手的,是你啊!韶哥哥,你怎么这么双标。”
她皮肤白皙,脸颊带粉,笑脸盈盈,看起来气色极佳,漆黑的眼睛睁的圆圆的,表情天真,纯情无比。
表情纯真乖巧,嘴里却一句句吐出…至极的话,“怎么无聊了!你不知道韶景荻有多喜欢我,那天在生日宴会,他有多激动,钻到我的裙摆里,崔英朗拉都拉不走。”
“他太热情了,感觉真的很好,据说你们兄弟之间,各方面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舌头也是吗?他的舌头真的很热,又长,非常灵活,水多。”
“我听说你们兄弟间,有…感,是真的吗?我和你弟弟在一起的时候,你都能感受到吗?哥哥?”
啪嗒。
杂志被扔在桌上。
韶景戈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安小姐,不用再向我展示你的开放了,我不感兴趣。”
“你弟弟可是爱的要命呢。”安蔓看到韶景戈笑容再次变冷,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死男人,真难搞,如果不是察觉到这人的眼神一直落到她身上,她就被骗过去了。
安蔓轻哼,敢羞辱她,她要他好看!
第83章 第83章准备逃跑
83.
安蔓原以为韶景戈会转身就走,没想到对方还是没动,她轻轻一笑,“我猜对了,你果然是想和我共处一室。”
韶景戈目光闪烁几下,反而恢复了冷静,微笑说,“安小姐不想着激怒我了,没用。”
安蔓轻嗤,“是吗?”
她现在可烦韶景戈了,他在这里,随时被盯着,做什么手脚都不方便。
江赫、崔英朗那边已经乱成一团,要是再加上这人,更是一团乱麻,暂时不急着攻略他。
最重要是,韶景戈这个笑面虎嘴一张,假惺惺说“不会伤害”,但谁知道对方会把她送到哪个深山老林里,万一几月变几年,哭都没处哭。
安蔓轻轻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渐渐沉下的夜色,优雅摊手,转身说,“那没办法了。”
韶景戈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杂志,放在膝盖上,却无法凝神,耳朵能清晰勾勒出安蔓的每个动作。
她转身走入房间,转了一圈停下,随后打开衣柜的声音。仿佛故意一样,将每个动作都做得很重。
他考虑过安蔓的难伺候程度,为了减少麻烦,女主人间内,提前打个招呼,让人按照尺码填满了应季的奢牌成衣。
现在,安蔓站在衣柜前,手指探入,挑选服装,关上衣柜。接着,是轻微的布料窸窣声,她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
韶景戈指尖悬空在杂志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很快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和抱怨,“这里的衣服真难看!”
安蔓故意要恶心他,换了一件的纯白的真丝吊带睡裙,细细肩带的肩带勒在白皙的皮肤上,低领口,胸口镶着透明性感的蕾丝。
睡裙露背设计,裙摆如同绽开的雪白花苞,向上收窄在腰间,将腰掐得细盈盈的。
衣服正面看起来轻薄、保守,偏偏胸口和脊背露出了大片雪白丰盈的皮肤,清纯中带着一丝纯欲。
安蔓轻轻一笑,裙摆随着动作摇晃,“好看吗?”
韶景戈眉毛皱的可以夹死蚊子,“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安蔓雪白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断断续续的指印从胸口向下蔓延到衣领,被蕾丝隐隐约约挡住,又纯又欲。
她嘴角微翘,清冷中夹杂了一丝钩子似的媚,“衣柜里随便拿的睡衣,你看我这身,好看吗?”
韶景戈再次失去笑容,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扫过,上面全是江赫留下来的痕迹,“去换掉。”
安蔓不紧不慢地在他对面坐下,翘起了腿,也拿了一本书放在膝盖上,遮掩风光,“我不。”
韶景戈衣冠楚楚,笑容假面般刻板,低声,缓缓开口,“……安蔓小姐,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安蔓知道他讨厌自己这一身吻痕,看到这些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被绿了”,但她就是要在这人面前晃。
她拿了一本《八卦周刊》,这本杂志以混乱无底线著称,她充满兴趣地翻了一页,津津有味,“很有意思。因为我讨厌你。我不想跟你处在一个空间里,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就舒服了。”
韶景戈合上书,笑容冰冷完美,眼神如针般插入她的胸口,“我好像,之前并没有做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吧,安小姐。”
安蔓皮肤胜雪,娇娇媚媚,勾唇一笑,“没办法呀,哥哥,虽然你和弟弟是一张脸,但比他烂多了。他很完美,非常让人满意,但我一看到你,就头痛、恶心、想吐。”
她忽然站起,姿态摇曳多情,赏心悦目,停到韶景戈面前,轻轻弯腰,伸出手,纤细柔软的手指,仿佛要碰到他的脸颊。
同时微微低头,吐气如云,盯着韶景戈波澜不惊的深灰色眼睛,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故意靠的离他很近,近的似乎随时要触碰到他的皮肤、亲密相贴。她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韶景戈一动不动,安蔓贴得太近,呼吸间的热风吹拂在他的脸上,足以让人汗毛根根立起,他的表情平静到近乎淡漠,“不喜欢。”
安蔓笑容清丽,又纯又媚,手指贴着他的脸,“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希望你尽可能的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好吗?不然,今天只是个开始,毕竟我不舒服,就想折磨人。”
韶景戈完美的笑容仿佛被刻在脸上,“我知道了。”
“答应了就好。”
一获得这个承诺,安蔓立刻直起腰,姿态优美地退后,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韶景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安蔓小姐,你充分的表达了对我的反感。你的提案,我接受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做下一些愚蠢的决定,觉得你能够逃走。”
安蔓漫不经心地拨弄漆黑的长发,终于要把人赶出去了,懒得搭理他,声音柔柔地说了一句,“好的。”
而后一转头,掐着腰,故意放慢脚步地向房间走去。
她身姿纤细,腰肢柔软,两根不规则的缎面飘带垂在腿侧,在雪白的大腿间一晃一晃。
她就是故意的,韶家这对双生子的喜好极其似,弟弟喜欢她,哥哥对她不可能不感兴趣。
但是无论是出于对弟弟的责任心,保护欲,都不允许他作出出格的事,真可悲。
她感觉到韶景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脚步轻盈的走入女主人房间。
房间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电视,大床柔软舒适。
安蔓早上才做过,腿酸又腰酸,一整天跌宕起伏,让身体十分疲惫。她简单洗了洗,懒得再看
韶景戈的情况,躺在床上就睡了。
等她睡足了一天,第5天走出房间的时候,韶景戈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蔓想了想,按铃,呼唤找到了套房管家,试探问,“那位韶少爷去哪里了?”
管家先是困惑,然后恍然,弯下腰为她仔细解释,“那个少爷被安排到其它房间了,您要找他吗?我可以为您传话。”
安蔓摇头,“不找。你可以借我一台手机吗?”
管家面露难色,“小姐,这个要求恐怕不行,少爷吩咐过我们……”
安蔓本来对此就不抱希望,试探过后兴趣寥寥,挥手,“算了,你出去吧。”
赶走韶景戈虽然痛快,但是一个人住套房,很无聊。顶层的总统套房占地颇大,两个主卧、游戏室、会客厅、警卫厅等等,只有她一人时空空荡荡。
窗户是透明的落地窗,从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秀美的山间景色,远处风景美不胜收。
安蔓只开心了一个上午,就开始无聊了,只能把电视放到最大声,把书房里还没拆封的书,拆了一本又一本。
幸好第5天中午,门外很快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外面站着昨天被赶走的云元奇。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一笑,“安小姐,你好,你昨天问我能帮你做什么,我想过了……”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外面不方便说,我可以进去吗。”
安蔓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上方的监控上,轻轻撇了撇嘴,“不行。”
云元奇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往里面看,他猜过韶景戈少爷和安蔓的暧昧关系。虽然说是“绑架”,可是没想到他们已经进展到同居的地步了。
安蔓没耐心,看出他的念头,直接道:“里面没人,你直接说。”
云元奇收回目光,不敢乱看,长话短说,“你昨天问我可以为你做什么,我回去想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一张假面舞会的邀请函。”
安蔓微微抬了抬眼,听到假面舞会三个字,忽然有点感兴趣了,目光紧紧看着他,催促,“你继续。”
云元奇眼神不太敢直视她,一口气说完,“假面舞会的时间在两天后,由慕少爷举办,听说邀请来了德川所有有权有势的成员,作为他的回归礼。”
安蔓抓住了关键词,有点焦虑,“那几位……会来吗?”
云元奇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崔少爷他们应该是不会来的,他们最近很忙,据说连邀请函都拒收了。”
安蔓勉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然后呢。”
云元奇解释,“我虽然不能直接让你逃走,但是在那天晚上,可以帮你混进假面舞会,之后,具体怎么逃走,要看你的了。”
安蔓沉思,云元奇虽然废物,但是能够不断提供信息。
她试过,没有韶景戈,只她自己连电梯都走不了。这件事虽然有被发现的风险,但也不是不能试试。
安蔓问:“那你到时候怎么把我带走,这里到处都有监控。”
云元奇想了想,提议,“那天我想办法糊弄监控,带个身形相似的女人上来,替换你。等你带上面具,只要混进宴会里,就算韶景戈少爷发现了也没办法一一找人。”
安蔓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又觉得,反正没有损失,试试也行。
韶景戈这种人,习惯了安排一切,顺着他的脚步走,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只有自己找路,才是最靠谱的。
安蔓想到这里,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弯着嘴角,柔柔道,“那就谢谢你了云少爷,”
云元奇看着她的脸,目光移开,突然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脸微微红了,“是我应该做的,本来我就欠你一个人情。”
安蔓声音软软,柔的几乎滴水,“拜托你了。”.
两天后。
酒店。
安蔓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翘着腿,打开了电视,放大了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上面的新闻。
她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看一眼门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天微微擦黑,外面才响起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总统套房管家的精英脸出现在眼前,对她礼貌的笑了笑,“安蔓小姐,你好。”
安蔓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你好,什么事。”
套房管家规规矩矩说,“我来传达韶少爷的信息,他让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上午走。”
安蔓哼了一声,反问:“他怎么不自己来。”
套房管家停顿一下,礼貌道,“他说,你既然不愿意见他,他自然会识趣的避开你的视线。还有,云元奇这种人,两面三刀,不建议你和他交往,没有好处。”
安蔓轻嘲,“怎么还拉踩起其他人了,说的好像他自己是个好东西似的,还有事吗?”
“如果你想逃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恐怕并不明智。”
套房管家说完,摇了摇头,“没有了。”
安蔓挥挥手,他弯了弯腰,然后又行了个礼,安静的退了出去。
她打了个哈,闭目养神,把电视声音调低,又等了一会儿,几乎快进入梦乡,终于听到外面二次传来的敲门声,一个激灵,快步走向门边,打开了门。
云元奇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郎,推了她一把,催促她,“快进去。”
然后对安蔓示好一笑,“安小姐,我带了替身和假面舞会更换的服装。让我进去吧。”
第84章 第84章假面舞会
84.
安蔓拉开了门,云元奇推着带来的女郎闪身进入,一边吩咐,“你去换上安小姐的衣服,然后躲进房间,如果有人找你,立刻给我发消息。”
他带来的女生,身材纤细苗条,对着安蔓浅浅一笑,走向房间。
“她的头发和背影和你很像,应该能糊弄一段时间。”
云元奇把舞会的服装拎出来,隔空比了比,满意道,“尺码应该合适,你试试。”
安蔓嗯了一声,接过礼服,去了试衣间。
那是一件金色高奢礼服,华丽的钉珠和亮片,看起来柔光闪闪,衬的人皮肤极白,婀娜又纤细。
安蔓换好衣服出来,尺寸正好,雪白的指尖抚摸衣服上的薄纱,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尺码?”
云元奇在买衣服的时候,就想过她穿上的样子,结果真的看到了,忍不住微微怔忪,眼睛完全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神太过着迷,努力移开,“我猜的。”
安蔓撇了撇嘴,一下子失去兴趣。
什么人啊,能凭空估人尺寸,多半是情场老手,她讨厌不干净的男人。
云元奇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冷淡下来,有点失落。
他看了一眼手机,冷汗忽然刷了下来,“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前换班了,我们快走!”
他敢在这时候,帮助安蔓,就是仗着韶景戈不在酒店,还能花金钱开道。万一两个人被抓住了,警卫当场通知酒店主人,通知韶景戈,那他们两个都完蛋了!
韶景戈虽然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脾气温和,但是作为风纪会的会长,臭名昭著,哪有能是什么好人,只不
过平时使手段都阴着来。
云元奇催促,“等他们换班了,我们就走不了!快把面具戴上。”
安蔓被他说的紧张起来,她可不想中途被人抓回去!
韶景戈现在虽然对她松,但一旦逃跑就被逮住了,肯定要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到时候真的叫天天不应了。
她戴上面具,挽着云元奇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尽可能自然的跟着他出了套房走向电梯。
手臂下云元奇的心跳清晰可闻,微微加快,他在紧张,今天来帮安蔓是冒了风险的。
“没事,自然一点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带着面具,对,和我正常聊天就行……你看他们没看你吧。没事,进电梯就好,进了电梯直达宴会厅。”
安蔓被他怦怦乱跳的心搞的有点慌,竭力自然地进了电梯,“好了吗?”
云元奇按了楼层,上面的数字跳跃着下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暂时没事,没人发现,等到了宴会厅,你混进去就好了。”
他想了想,担心她不知道假面舞会的规则,连忙解释,“等会儿你进去后,就在手里拿一支玫瑰,默认你今晚不是独身,就不会有人请你跳舞。”
“好。”
叮——
电梯打开。
电梯外也有侍者站在门口,一等门开,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两位,请出示邀请函。”.
云元奇递出邀请函,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打开,仔细核对。
安蔓被他弄得疑神疑鬼,尽量冷静,向前打量。
宴会已经开始,昏暗摇曳的灯光,低哑悠长的古典乐,衣香鬓影的男女翩翩起舞,每个人都戴着模糊不清的面具,喃喃低语。
氛围古怪而低沉,像涌动沉闷的雾,人群在舞池里交织盘旋,却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
安蔓知道,云元奇开始拒绝,后面忽然改变主意,肯定是被人收买了。但她不确定收买者是谁。
宴会上,来往宾客,皆衣着华贵,戴着精致的面具,看不清彼此的脸。
一眼看去,只能看见一对对黑洞洞的眼睛。
不远处的警卫手里的对讲器突然响了一下,他举到耳边,“收到,什么事。”
“突发状况?”他压低声音跟对讲机讲了几句,抬头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低语,随后两个人眼睛敏锐扫视全场。
“有人走丢了。”
“是一位女士,身高……外貌……发色和瞳色……”
最开始接到电话的警卫,握着对讲机,视线在场内锋利徘徊,假面舞会上找人,无疑是最惹人厌烦的苦差事之一。
他寻找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安蔓和云元奇两个,拍了拍同伴,示意向他看,“……那个女生很像……”
安蔓心口突然漏跳一拍,有点不安,催促,“还没好吗!”
侍者仔细核对,被催的有点不耐烦,终于松口,“……进去吧。”
“过来了……我们快走!”云元奇压低声音,一把挽住安蔓的手,快步走向舞池。
然而一进舞池,周围人就如同流水一般,随着音乐冲了过来,将两人冲开。
云元奇被人群冲散。
安蔓踩着高跟鞋,脚步摇曳,来不及回头,磕磕绊绊的,随着人群不住的向前走。
忽然有人从身侧牵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半牵半引的带到舞池中心,
对方戴着半张面具,金发,蓝眼,皮肤颜色浅淡,极端缺乏色素,微红的唇角有一颗黑色小痣,显得干净又清纯。
他黑西装,黑领结,打扮的光鲜亮丽,微翘嘴角,玻璃珠似的蓝眼睛柔和地注视她,温柔道,“安小姐,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安蔓蹙眉:“慕玉泽?”
这个倒贴货还欠她一张果照,硬是赖着不给,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发过来的照片,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赏心悦目,收藏价值提高。但最关键的一张却迟迟不给!
安蔓其实没多想看,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讨厌对方不给,赖着赊着,让她一种被耍的感觉。
安蔓咧嘴一笑,假模假样地改口,“慕先生,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慕玉泽搂着她的腰,在缓慢低沉的音乐声中,优雅地在舞池摇晃,“我猜的。”
安蔓眉心一跳,这个原著里的坏种,堂堂搅屎棍,最喜欢在所有事情里插一脚。
他心理扭曲,感官迟钝,喜欢精神折磨人,从极端的情绪里获得快感。
慕玉泽对崔英朗、江赫,还有韶家双生子,因为从小作伴,已经是关系最亲近的一批。
但下起手来,也毫不手软。
凡他掺和的事,最后都糟透了。
幸好,他对外界兴趣淡淡,更喜欢折磨慕家人。
慕家父母原本觉得,自己的儿子废了,生了二胎,专心培养小号,理所当然。可是在他们注意力转移到那天起,才发现恐怖的事刚刚发生。
慕玉泽极其擅长精神折磨,他经常不说不笑,半夜出现在两人床头,在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拖着断了一条的小熊玩偶,眼神冷冷地注视他们。在慕父慕母尖叫质问中,只是歪着头说,“我想你们了。”
他还时常默不作声,在刚刚出生的妹妹的襁褓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她,还曾抱着她平静地坐上慕家湖中心摇摇晃晃的小船,在尖叫怒骂声中不仅不生气,反而笑起来。
被禁止接近妹妹后,他也不生气,开始给她送礼物,送的却都是死蚯蚓,死蜈蚣,死毛毛虫、猫尸、蛇干这种东西,惹的慕家夫妇几乎要昏倒,把他打了一顿,恨不得把扔了他!
后来,是慕家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把他接到身边培养了几年,将他整个人重塑培养了一遍,拼命将法律和道德刻在他脑子里,总算让他勉强看起来有个人形。
安蔓直接问,“慕玉泽,你想干什么?”
慕玉泽弯着眼角,金发如蜜,纯情漂亮,“我只是想请你跳个舞。”
安蔓逃跑事件,在韶景戈动手后再次升级,所有人都想找到她,慕玉泽也是。
韶家双生子没有隐私,韶家的资产,还有韶景戈的个人资产,都和弟弟共享。
只有一套不久前,刚刚从慕玉泽那入手的别墅,刚刚过户,还没有住人。
慕玉泽推测出了韶景戈的行车路线,提前踩点,终于将人截胡,此刻内心一阵愉悦和满足,轻声喟叹,“接触你好难,他们把你藏得好死,这么久了,终于能和你面对面说话。”
安蔓很吃慕玉泽的脸,白皮,纯情,金发蓝眼
但是他戴着面具,吸引力下降,安蔓冷漠,“你找我做什么?”
慕玉泽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注视安蔓,她穿着漂亮的金色长裙,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羽毛,金箔,金丝镶嵌,鸽血尖晶石缀在眼角,让她显得优雅又神秘。
黑色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她尖尖的下巴,掩盖住她身上那种鲜艳迷人的特质,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多出一股的窥探欲。
他认识安蔓,注视她,已经很久。
她自私,冷漠,花心,拜金,享乐主义。
慕玉泽弯着嘴角,他也是个坏蛋,见过不少人,但是她那样的,真是独一份,“因为崔英朗、江赫,那对双胞胎,都喜欢你,作为朋友,如果我不喜欢的话,好像
不太随大流。”
他非常坦诚,声音很甜,“我想,如果把你抢走,他们会很痛苦吧。”
“到时候,肯定会闹的翻天覆地,很有意思。”
安蔓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你有什么优点让我选。”
送上来的倒贴货,又不要攻略,她完全没耐心,挑剔的要命。
慕玉泽沉思,举了一项优势,“我有钱。”
安蔓失望,“就这个?”
这些人哪个没钱啊。
慕玉泽声音温柔似水,又甜又黏,苦恼道,“想不出来,怎么办。”
安蔓没耐心,往外看一眼。
那几个警卫并没有走,反而召集了更多人,站在舞会外,隐隐约约围了上来。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不惊扰舞会,派了几个端着酒杯的侍者,在人群来回穿梭寻找,渐渐接近舞池。
安蔓想跑了,催他放手,“想不出来就松手。韶景戈的人还在找我呢!”
慕玉泽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看出她的迫切,苦恼,“可是,我有的他们都有。我没有崔英朗健壮,没有江赫聪明,也没有韶家那两位和谐的家庭。”
他自我认知明确,一样样的数了下来,搂住她纤细腰肢的手,渐渐收回,转而变成握着她的手心。
然后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往里按了按,柔声说,“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只能出卖身体了,我身材不错,对吗?”
安蔓俏脸呆滞,手下胸肌触感极佳,隔着层层布料,依旧能感觉到轮廓。
她才发现今天,对方穿着正装,风度翩翩的。
慕玉泽是模特,脸好,身材也好。为了上镜,肌肉练的十分发达,形状丰满,在西装里…绷得紧紧的。
慕玉泽穿的保守,唇角轻扬,握着她的手又向上,按在面具上,“长得也不错。”
慕玉泽微微低头,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够吗?”
安蔓矜持,挑剔地上下扫视,“一般。”
慕玉泽苦恼,真诚询问,“那该怎么办呢?”
安蔓理直气壮:“不知道,这是你的事,是你打动我!”
慕玉泽更苦恼了,只能唉声叹气,连表情都暗淡了,低声:“我可以学。”
安蔓感兴趣了,虽然原本对他感官一般,但是他真的很倒贴。
拜托哪个年轻人受得住清纯漂亮、大胸甜心诱惑!
但她一回头,看见已经混入人群,逐渐接近的、找人的侍者们,忍不住微微蹙眉。
安蔓:“我先走了。你有车吗?”
慕玉泽略带为难,给了她一把钥匙,细细描述了停车的方位,握住她的手,忍不住挽留,“可是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安蔓没心情了,敷衍,“那你回去准备一下,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好好表现,我就答应你。”
慕玉泽追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安蔓在音乐的尾声往舞池边靠,心不在焉,“看运气吧。”
慕玉泽略带犹豫,迟疑一会,还是松开手,“那我等你。”
安蔓敷衍点点头,侍应生越靠越近,其中混着几个警卫,站在舞池边,等待音乐停止。
韶景戈现在多半发现了,她必须尽快离开,省得被人抓回来。
安蔓抛了抛钥匙,毫不害臊的收了他的车,扬眉,“那我拿走了,有机会还你。”
慕玉泽目光追随,甜甜一笑,“不用,不值多少钱,送你了。”
安蔓满意,慕玉泽长得好,身材好,又是c男,出手大方,对她够舔。
就算是个烂人、坏种,也无所谓,可以玩玩。
她扭过腰给点甜头,对他抛了个媚眼,妩媚白皙,“慕少爷,下次见。”
“……下次见。”
慕玉泽歪了歪头,看着安蔓的背影,伸手扔开面具。他的鼻梁高挺,长相极佳,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看见的大帅哥,面无表情时失去了那种雪白的清纯感,眼睛是冷淡的蓝,睫毛漆黑无光,眉骨锋利,有种令人本能抗拒的惊悚感。
他走出舞池,云元奇迎了上来,目光寻找安蔓的身影,“慕少爷,安蔓小姐呢?”
慕玉泽在旁边坐下,一条腿屈起踩着面具,璀璨浓密的金发垂在耳侧,绸缎般柔滑,“走了。”
云元奇没反应过来,前几天,慕玉泽突然找到他,捏着他的把柄,把他踩在脚下,让他想办法,又是费劲联络人,又是想办法将韶景戈支走,忍住欺骗安蔓愧疚,冒了被韶家算计威胁的风险才把她带出来的!
结果不过跳了一会儿舞,就让她走了,这把她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云元奇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让她走了!”
慕玉泽轻轻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却让云元奇心凉了半截,越接触他越发现这是一个情感漠然,心理扭曲的神经病,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感知,这人什么都做了个出来。
这人翻出了他早八百年忘在背后,80别人证据,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他做违规生意的录像,足够让云元奇进去蹲到老。
云元奇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心里直冒冷汗,低下头以示恭敬,“抱、抱歉。”
“没事。”慕玉泽的声音低沉光滑,犹如绸缎,却让人听了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我在她身上安了的定位。”.
安蔓脱离舞池,丝滑的混入人群,幸好今天穿金色裙子的不少,她在人群中不算耀眼。
她若无其事的在人群里转了一会,疯狂回忆从云元奇手里看过几次的酒店路线图,终于想起了停车场的位置,调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身后的假面舞会,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演奏到一半的音乐被人强制暂停了,翩翩起舞旋转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困惑不解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情况。”
“我们可是客人,你们在干什么!”
安蔓脚步不停,把所有声音甩在耳后,快步走进停车场。
慕玉泽的车停在最外侧,是一辆黑色越野,鹤立鸡群。
她握着钥匙,快步向前走去,却突然又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狠狠一扯,拉到最近的一辆改装超跑后,捂住了嘴。
“嘘!嘘,别叫,是我。”一道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笑嘻嘻道,“亲爱的公主,你好呀,好久不见。”
对方搂着她的腰温声安抚,灰眼睛微微眯起,笑的露出尖尖的牙齿,柔声细语,“是我呀,我来救你了,公主。”
两个人贴的很近,密不透风,暧昧的像偷情。
安蔓原本还在挣扎,听到声音一转头,错愕开口,“韶景荻,你怎么在这!”
韶景荻眨眨眼,轻轻一笑,“秘密。”
他弯着嘴角,搂着她,紧张地躲在车后,压低声音,“嘘,等会解释,有人来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两个酒店人员一边说话,一边走向车库。
“我刚刚听到了声音,是个女孩。”
“韶少爷走丢的朋友可能就在这里!”
第85章 第85章演戏
85.
工作人员走进车库,小声和同伴讨论,“我刚刚也听到了,发出声音的女孩好像被吓到了,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两人今天轮班,刚好遇到这种事,值班人员被收买,酒店少董的朋友走丢了,又正好遇上了假面舞会,简直是一团乱麻。
上面定了奖金,只要有人找到少董朋友,就能奖励一年的工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假面舞会上,只有他和同伴注意到了直达车库的电梯。
他不动声色向前靠近,嘴里说,“可能是听错了。”一边若无其事地打开摄像头,加快脚步往刚刚发出声音的车后一照——
空的。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没人。”
同伴看了过去,“怎么可能没人,我刚刚明明听到声音了!”
他想了想,“要不我们再找找。”
同伴:“那么大的车库怎么找!”
两道脚步声伴随着拌嘴渐渐远去,“随便找找呗,万一找到了呢。”
另一辆车边,安蔓捂着嘴,紧张眨眼,黑色假面下脸色惊的发白,口型问,“走了吗?”
韶景荻探头看了看,“走了。”
安蔓摘下面具,松了一口气,清丽的脸上神色紧绷,又是紧张,又是刺激。
都怪韶景荻,躲个保安而已,故意弄得这么大阵仗,又是捂住她的嘴,又是搂着她的腰,在两人靠近的脚步声中,巧妙地移动位置让他们扑了个空。
简直像是惊险刺激的警匪电影,他们做贼那种,弄得安蔓心跳快的要命。
不过,确实很好玩。
安蔓伸手拽住他的衣摆,刚才吓到了,她有点脚软,蹲在地上起不来,嗲声嗲气
道,“韶景荻,我腿软。”
对方有点无奈,低头,“我抱你?”
安蔓轻轻伸出了手,娇柔美丽,“那你抱吧。”
韶景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奈,“我的车就在那里,这么一点路,还需要人抱,小公主,你是还没断奶吗?我们是逃跑,不是郊游。”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隔着四五辆车的距离,一辆白色的超跑静静的停在那里,车身线条流畅,造价不菲,从头到脚都显露出一种极为昂贵的质感。
安蔓觉得有道理,勉为其难,扯住他的手作为支撑慢慢站起,“好吧。”
她刚站起来,却吓了一跳,不远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好站在前方!
“啊!”安蔓心脏飞速跳动,全身血液逆流,手指发紧,忍不住用力捏住韶景荻的手指,吓了一大跳。
她被韶景荻握住手指,稍微冷静了一下,才发现那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不太自在,看着两人尴尬地挠了挠头。
韶景荻对她微笑摇头,“没关系。”
然后转头道,“我是韶景戈,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在玩游戏。”
工作人员更尴尬了,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两人,但是韶少爷对他打手势,他才没走,留了下来,结果真成了两个人游戏的一环,“少爷好。”
韶景荻气定神闲,“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们的,自己去财务处领奖,知道了吗?”
工作人员没反应过来,“好的。但现在其他人那里还不知道您已经找到了朋友,需要通知他们吗?”
韶景荻:“嘘,过10分钟再通知别人,这是个游戏。”
对方被忽悠得连连点头,“好的少爷。”
韶景荻轻轻松松把人打发走,挽住安蔓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托到车边,安抚道,“没关系,他认不出我们。”
安蔓还有些腿软,被挽着上了车。
白色超跑内没什么装饰品,和他哥那辆一样如出一辙,无聊透顶。里面喷了香水,甜甜腻腻的水果香,像熟透饱满的多汁蜜桃。
韶景荻将车开出,车道设计宽阔,坡度平缓,转弯半径大,车库入口处有专业制服的安保人员。
他面不改色,淡定地按照刚才的套路装成他哥一路骗了过去,很顺利地把车开出酒店。
顺利是顺利,但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安蔓想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也太一气呵成了!
虽然偶有波折,但是从她跑套间、下电梯、混入舞会、再到遇见韶景荻,一路上好像没有遇到什么大困难。
安蔓忽然皱眉,“刚刚那个工作人员,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韶景荻正在开车,弯了弯眼睛,“笨蛋,车库里有监控。”
安蔓立刻反应过来,拉下脸,开始发脾气,“韶景荻,你故意的!”
韶景荻茫然,“什么故意的?安蔓小姐,你在说什么。”
安蔓满脸不悦,已经反应过来,韶景荻这个混蛋,刚刚是故意吓她的!“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着装成你哥蒙混过关的主意,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车库里,躲躲藏藏!”
韶景荻啊了一声:“最开始没想到。”
安蔓冷哼,“我看不是没想到!”
韶景荻这个家伙,现在还不是一条温顺的好狗,不够听话,亏她刚才还以为他很贴心。
没想到心里,压根就打着坏主意,他刚才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还敢恐吓她。
安蔓:“为什么故意吓我?难道你是打着吊桥效应的心思,想趁机提升我对你的好感?”
驾驶座上的人轻轻眨眼,一点也不羞愧,笑嘻嘻说,“哎呀,被发现了。”
安蔓呵了一声,看在还在开车的份上,不和他算账。
等下车了,到酒店了,连同他哥的份一起跟他算。
她轻咬嘴唇,抬了抬眼,看向后视镜,表情忽然柔柔一笑,上次和韶景荻见的最后一面,就是被他服务。
韶景荻的舌头非常灵活,而且不耻下问,善于学习。不像江赫,总是别别扭扭的。
安蔓嘴角弯了弯,这么久了,她还真有点怀念狗狗的服务了,声音柔和道,“韶小狗,我们去哪,这么晚了,怎么不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韶景荻将车开到夜色里,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他想了一会儿,严肃问,“你想去见崔英朗他们吗?”
安蔓立刻摇头,她听到崔英朗名字就有点痿,忍不住想起那天他把韶景荻硬生生从裙摆里拽了出来,“不想。”
韶景荻嬉笑,“好,那我们就不去见他,我听说你原来的打算,是和江赫私奔是不是,换成和我私奔怎么样?”
安蔓拍了拍他的手臂,责怪,“我都跟你跑了,不要磨蹭,快说你的安排。”
“没问题。”对方的声音很是冷静,给她一项一项地讲解自己的计划。
“今天晚上,我们先去找一个没有摄像头,也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
“等到时机合适了,我们再悄悄地走小路,避开那些摄像头,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一起度假,好好玩几个月,怎么样?”
安蔓听完了,觉得比江赫的计划好多了,忍不住弯起嘴角,夸奖,“好狗狗。”
她的笑容很快就垮了下来。
对方将车开出山路,并没有往市中心,而是特地往偏远的地方开,越往外开,经济繁华的、灯火璀璨,奢侈品遍地服务上流的酒店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人流逐渐稀疏的陈旧精品店、招牌松松垮垮的快餐店和一成不变隔几米竖立的路灯。
直到这人东拐西拐,将车停到一个四层楼高,写着“xx旅社”、窗户外装着防盗网、外层爬着绿丛丛的爬山虎的旅馆,将她领进前台,交钱给老板娘登记后,安蔓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
“……我们住这里?!”
对方笑容灿烂,“是的。”
安蔓柳眉倒竖,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响的楼梯、昏暗的光线,以及泛黄的灯泡看去,气笑了,“你有病吧!”
这人还是笑嘻嘻的,“没关系,凑合一晚啦。”.
韶景荻来到酒店时,假面舞会还在继续,夜已深沉,星光点点,舞会上的男女们醉生梦死,看上一人便献上玫瑰,牵手滚进最近的房间。
他眉毛也没眨一下,身边跟着江赫,第一时间找到了慕玉泽,“你看到我哥了吗?”
慕玉泽拿着手机:“没有。”
韶景荻皱了皱眉:“那你看到安蔓了吗?”
慕玉泽手机屏幕上是缩小的全市地图,上面一个清晰的红点不断闪烁,它一路移动,最终停留在四区的一个位置。
他指尖点了点位置,将地图放大,头也没抬,“看到了。”
韶景荻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他知道慕玉泽什么德性,也没为他的态度生气,追问,“然后呢?”
慕玉泽仔细观察地图上红点的位置,记在脑中,漂亮的蓝色眼睛轻轻弯了弯,像是捕捉到亟待猎取的猎物。
他难得抬起头,对韶景荻微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然后她走了。”
“有病。”韶景荻没从慕玉泽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有点烦躁,啧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他转过身,离开这里,找到江赫待着的房间。
对方面无表情的坐在监控室里,眼前放着几台电脑,每台电脑记录着不同场景的监控
,监控被分成4个小屏,上面储存的影像倍速播放。
江赫冷漠地看着屏幕,流动的光彩印在他冰冷的绿色瞳孔中,一一幕幕的人影在他的眼中飞快跳动,酒店辅助系统自动标出目标人物。
江赫暂停了监控录像,转过屏幕,对韶景荻指着其中一幕,“这里监控被替换了。”
他的指尖,掠过宴会上的一个金色人影上,然后按在车库监控上,“这里,她被你哥带走了。”
韶景荻探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啧一声,敲了敲桌子,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和我哥当时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说要去哪。”
工作人员有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将当时的场景复述出来。
他叙述的十分详细,包括韶景戈和那位面具小姐在车库里躲藏、被他发现的情形、然后将他打发走时说的话。
韶景荻听了,摇了摇头,“算了,你出去吧。”
他心里微微叹气,忍不住轻声抱怨,“这下麻烦,好不容易才发现他们,他们又跑了,按照我哥的性格肯定已经扫好了尾,这些该往哪里找都不知道了!”
江赫冷冷盯着屏幕,“他是故意的。”
韶景荻轻轻啧了一声,看着屏幕,“当然。”
韶家的酒店经营多年,不说固若金汤,也是有规有矩,里面的员工一旦发现违规行为立刻开除。云元奇那点钱还不够赔误工费的。
安蔓能那么轻松被人带走,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韶景戈故意为之。
韶景荻撇了撇嘴,抱怨,“韶景戈到底什么时候看手机啊!太过分了,他这几天是不是故意无视我的信息!”
他有点心烦,安蔓的病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江赫手里虽然有病历单,但没有检查过一次总是不太安心。
他和兄长思维相似,不再看监控,而是打开了地图,一遍遍模拟他可能去哪,渐渐的越发烦躁。他一直以来,遗漏——或者是故意忽视了一个事实。他喜欢的,韶景戈作为兄长肯定喜欢!
不然,他处理的手段不会那么温和。
从小到大,但凡接近韶景荻的危险生物,都会被他淡淡消灭。这是这人第一次那么拐弯抹角。
“快点找到吧。”韶景荻喃喃,安蔓的病不能拖。
还有崔英朗那个家伙,简直像是一座亟待喷发的活火山,拖得越久越危险,他现在的安静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人,沉静的表象下是危险至极的火焰。
再晚点找到,受些刺激,他说不定能把奸夫生生殴打死!.
安蔓被领到房间,有点崩溃,被粉刷得灰白的墙面上挂着旧式日历,硬板床上铺着鲜艳无比的床单,床的对面是一台小尺寸液晶电视,旁边放着烧水壶,上方则有一台噪音不小的窗式空调。
偏暖的灯光下,不知道是否被用过的一次性拖鞋摆在床边,窗户没关,印花窗帘随风扬起,隐约能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安蔓转完一圈,微微崩溃:“系统,韶景荻是故意的吗!他绝对是故意的!”
系统被她骂多了,已经学老实了,同仇敌忾,“没错,那么多豪华旅馆不去,偏偏选这里。”
安蔓略带不适,微微蹙眉,早知道要住这种地方,还不如老老实实和被韶景戈关起来呢,至少不用受这种苦!
她柳眉微蹙,脸色雪白,眼中含怒,轻声抱怨,“不对劲,韶景荻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
系统跟她一起分析,“可能是这里离度假的地方近?或者是这里离开比较方便?还是随便选的?”
安蔓听了,还是摇头,总觉得都不对劲。
她站起来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刚刚太震惊了,她有点懵了,没有反对被带到了房间。
现在细细打量,才发现这应该是这个旅馆最好的套间,地板、墙壁和被褥都是干干净净的,但墙壁上的挂历是去年的没有更换,纸页微微泛黄。
安蔓深呼吸,咬紧牙齿,气的脸颊微粉,“他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样,他在生气故意吓我吗?”
系统也被她解开了思路,试探性的提议,“难道,这也是吊桥效应?总不能是他看不惯你故意互相折磨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对双生子男主也从来没有过过苦日子,住这里也是自己找不痛快。
安蔓轻咬嘴唇,唇瓣被她咬的微微发红,汁水淋漓,鲜艳欲滴。
“可能都有。”她忽然冷笑,“我有一个猜想,这个人不是韶景荻。”
安蔓一阵气闷,要是猜想成真的话,说明她根本没有跑掉,兜兜转转不过还是撞进了韶景戈的网里。
这个贱人!
韶景戈出门去买了两瓶矿泉水,提在手里,走进套间,灿烂一笑,“口渴了吗?”
安蔓站直,摇曳的金色长裙衬托的她身姿婀娜丰满,皮肤雪润,白里透粉,典雅中带着一丝丝勾人的媚,声音低哑,“嗯。”
韶景戈微微一怔,“怎么了?”
安蔓回头,眼圈微微发红,眼角带泪,“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我难受。”
韶景戈轻笑安慰,“明天就可以走了,现在是时间太晚,找不到适合的旅馆,只能在这里凑合一下。”
安蔓满脸不信,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哭腔,扑到他怀里,“你说度假是不是骗我,我们之后都要过这种苦日子!”
韶景戈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轻轻安抚她,却被安蔓不依不挠地揪住衣服闹,“我不要住在这里,我难受,我的皮肤会起湿疹!”
韶景戈招架不住,安慰了几句,还是没能止住她的眼泪,终于松口,“好,换个地方。”
安蔓跟着他退了房,走出旅馆,回到车内,眼泪终于慢慢止住,楚楚可怜,“早这样不就好了,坏狗。”
韶景戈关上车门,没有评价她的话,准备开车,“……那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
“算了。”安蔓突然又改了口,“我们就在车里睡好不好?我感觉这里都是差不多的,旅馆还不如坐在车里呢。”
韶景戈微微思忖,“你觉得没问题就好,我睡在哪里都无所谓。”
安蔓咬住嘴唇,唇瓣艳红,嘴唇带着水光,又润又潮。
她眼带恶意,冷冷盯着他,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烦闷,娇声道,“韶狗,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对方点了点头,微微俯身,像是准备给她一个拥抱,拍拍她的肩膀,或者说出几句抚慰的话,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带过弟弟,他对这些动作到不陌生。
可接着他意识到了安蔓口中的抚慰是什么意思,整个人突然僵住!
安蔓心情恶劣,烦躁至极,越看他越不像韶景荻。
这人变态啊。
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让他伪装成他弟弟来骗她。就为了把她骗去关起来?太过分了。
她声音柔媚,“坏狗,你这几扇窗户玻璃是透明的,外面看得到吗。”
对方怔忪,“玻璃可以调成单向可视……”
安蔓突然翻身趴坐在韶景戈身上,对方不自觉扶住了她,手指迟疑地落在她的腰上。
手指下、腿下的肌肉紧绷,硬邦邦的,她揉了几把,轻轻一笑,“可以教我怎么调玻璃吗?”
韶景戈从怔忪中恢复过来,灿烂一笑,“当然,公主,但是在车里不太合适吧。”
安蔓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光洁的额头、俊秀的眼睛,高耸的鼻梁……还有一张一合的、很适合舔人的嘴唇。
她动作又慢又柔,声音带着钩子,“韶景荻,你有点奇怪,以前都不会拒绝我的。”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是一直很期待车O吗?”
话音刚落,对方停住。
安蔓见状,软软一笑,雪白的脸微微泛红,粉白柔嫩的指尖继续抚摸他的脸颊。
韶家兄弟共用的脸,五官标致,轮廓分明,单论轮廓他是偏冷的长相,瞳色深灰,不笑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冰冷疏离感,但当他轻笑起来,也如同春风化雨,斯文温和,只是眼中始终抹不
掉那股傲慢。
安蔓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韶景戈皮肤白皙,养尊处优,一巴掌下去,皮肤迅速变红。
他的瞳孔中浮出怒气,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声音也低沉下来,“安……”
安蔓抓住他的头发,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楚楚可怜,“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弟弟。”
韶景戈一僵,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肩膀,像是不确定是否要把她推开。
“别生气,我好难受,你安慰安慰我。”安蔓声音娇柔,表情妩媚,抓住他的手往自己丰满的胸口上按,抽抽噎噎,“胸口痛,你帮我揉一揉嘛。”
韶景戈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消失,甚至有几分空白,深吸一口气,咬字,“安、蔓!”
安蔓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另一只手假装不小心,在他红肿起来的半张侧脸上重重往下按,“小狗弟弟,我跟你说过,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会揍人,你答应过要包容我的!”
韶景戈的表情发黑,不知道的想到了什么,瞳孔幽冷,“我、们,以前怎么玩过?”
安蔓才还不管他,既然他想装,安蔓就配合他装,玩死他!
“像这样。”安蔓长裙婀娜,金色的裙摆微微掀起,她抓了几把,把他的头往下按,抽抽噎噎,“那你快点安慰我,我难受。”
第86章 第86章86.安蔓纤细……
86.
安蔓纤细修长的手指抓紧方向盘,手心出了汗,手指打滑,只能紧紧捏着裙摆,瓷白的指尖泛着嫩粉,随着呼吸微微发抖。
她闭着眼睛,小腿绷紧了,喉咙轻哼,把对韶景戈的不满一点点发泄出来。
韶景戈嘴太贱了,她堵了他的嘴,让他没办法说话。
只有全心全意服务她,还闭嘴的时候,这人才有几分顺眼。不过,他不愧和韶景荻是兄弟,学习能力一样强,一点就通,在这方面很讨人喜欢,
安蔓红唇微张,脸颊泛红,声音软的跟小猫似的,细腰一抖一抖,嘴角恶意勾起,“弟弟,我就喜欢你这样,安慰我,讨好我,像小狗似的,很乖。”
韶景戈蹙眉,但被堵住嘴,没法说话,
安蔓一边享受,一边拉踩,光洁的小腿搭在他的肩膀上,雪白的脚尖勾着高跟鞋一晃一晃,故意开口,“不像你哥哥,老是一副装腔作势的脸,看起来风度翩翩,实际上装的不行,看起来真让人反胃。”
“他还想把我关起来。”
“他以为他是皇帝吗,有病!”
韶景戈被呛到,轻轻咳嗽,喉结滚动一下,不小心咽了下去。他有点后悔,刚刚应该直接揭露身份,而不是配合她继续演,到现在,误打误撞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开口。
安蔓骄纵,拜金,享乐主义,韶景戈将她带出来,换了旅社,不乏看笑话的心思。现在,她没受什么苦,反倒是他被玩了一顿。
他轻轻抬眼,眼神缓慢爬过安蔓的皮肤,她额头出了一点汗,亮晶晶的,激动时浑身泛粉,脖颈、脸颊、耳后、胸口、…都微微发红,像是丰沛诱人汁水淋漓的薄皮水蜜桃,嫩生生的,看着非常可口。
她身材纤细,很瘦,手臂、小腿都细细的,但是大腿浑圆,肤色白,皮肤嫩,轻轻一掐就能留下痕迹,非常刺眼。这条金色长裙,颜色鲜艳明丽,缀着金灿灿碎钻,显黑又压人,但她偏偏穿着恰到好处,耀眼好看。
这么美丽的皮囊,主人却偏偏自私,恶劣,花心,自我。
就像现在,当她勾起嘴角,故意抓着他的头发,眼睛黑漆漆的、低头看人时,瞳孔里透着一股明晃晃恶意。
韶景戈垂眼,不看她。
安蔓结束后出了一身汗,这种事果然有助于解压,她心情愉快多了,贴在韶景戈耳边,嘲弄道,“怎么,这就结束了。”
韶景戈抬起头,轻轻吐气,扯了一张纸。脸上睫毛,发丝,鼻尖,嘴唇都被水打湿了,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脸颊上,仰头看她,笑容灿烂,眼神却很淡,“是。”
安蔓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故意用胸口蹭他,软绵绵道歉,“对不起呀,我有时候比较粗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
先打个底,万一之后他又犯贱,正好有借口揍人。
韶景戈轻轻蹙眉,听出几分意思,安蔓和他弟弟之间,恐怕玩的真有点花,“不客气。”
安蔓松手,立刻翻脸不认人:“行了,那你下去吧。”
韶景戈刚擦完脸上的水:“……什么?”
安蔓满脸为难,迟疑,“这里太窄了,两个人太挤了,只够我睡。反正你是男的,睡不睡觉都行,你不是说要让我过好日子吗,难道这个也要跟我挤?对了,你快点找一家好点的酒店,这里真不是人待的!”
韶景戈垂眼看了她一会。
半晌,没说话,开门下车了。
安蔓懒洋洋地靠在车内的皮革软垫上,红唇微勾,心底嗤笑,韶景戈是真有病,都到这一步了还在演,还不承认他是谁。
难道是打着用他弟弟的身份把她骗走,关起来的主意?
她叫出了系统,“看看韶景戈的好感。”
系统把好感悬空,展示在眼前。
安蔓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会,好感度在刚才上升了,比之前高,比韶景荻低。
最大的波动点,分别是刚刚,和酒店入住那天,她故意气人的时候。
安蔓心里有了主意,轻哼,“收回去吧。”
她手动调位置,努力让自己舒服一点,虽然这辆跑车车厢够宽敞,座椅也软,但总是比不上床,躺久了不舒服。
安蔓在心里咒骂了韶景戈几句,换了几个姿势,还是睡不着,心情烦躁,翻来覆去,忍不住坐起来,和系统抱怨,“刚才应该多扇他几个耳光,烦死了,车上怎么睡人啊!”
她心情郁闷,大脑清醒,又翻来覆去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睡着前满肚子怨气,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怎么玩他。
韶景戈不是爱装吗,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哪种程度!.
韶景戈下了车,被冷风一吹,靠在车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夹在指间,拿出手机,按了按眉心,还是打电话让人订了个条件好点的酒店。
安蔓脾气差,今天还没住进去,只是看了看旅馆的环境,就到处发火,真让她住进去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手机里全是韶景荻的未接来电。
他定好了酒店,指尖停顿一会儿,打开通讯录,点了弟弟的电话。
对面迅速接通,满含怨气,“韶景戈!终于记得给我打电话!”
韶景荻一接到电话,便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让人定位兄长的位置,结果还没走出房间,就被他一句话打断。
韶景戈:“我这台手机没法定位。”
韶景荻坐下了,声音不太愉快,“你把她带哪去了!”
韶景戈面带微笑,声音和缓,轻声安抚,“别担心,阿荻,我不打算伤害她,等我把安蔓送到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就回来。”
“韶景戈你又这样。”韶景荻头痛。
韶景戈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和韶家其他人一样保护欲过剩,刚觉得他不安全的时候,就会亲自动手移除。
不过他的方法很有用。
韶景荻的兴趣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往往几个月后,就会对原先的事物失去兴趣,就算再出现在面前也不在意了。
现在,安蔓就是那个不安全的因素。
韶景戈夹着烟,橘色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在他深灰色的瞳孔里,情绪稳定道,“你怕什么,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带走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一年后还没不失去兴趣的话,我就不阻止你。”
韶景荻的声音却停顿了一下,倏忽低沉,“你的处理方式和以前很不一样,哥。”
韶景戈忍不住回头,车窗模模糊糊
的,看不清里面,他站在冷风中,吹的大脑清醒。
韶景荻通常在想让他达成什么目的时,才会主动喊哥。
而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答应。
他弟弟的声音很低,很轻,轻飘飘的往外吐,“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你对她不一样,只是一直装傻,假装没发现……其实想想也是,我们兄弟的喜好那么像,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狂欢日那天的事,我一直装傻,装作不知道。”
韶景戈心口沉闷,听着弟弟的声音变低,咬字清晰,有些凉。“哥你不能这样,她是我先喜欢上的,你知道吗?”
韶景戈低声,“嗯。”
手机对面的声音还是沙沙的,不过没了以往的顽劣嬉笑,多了一丝丝央求,韶景荻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但还是开口了,“你不许对她出手,我们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是共享的……但是这个真的不行。”
韶景荻央求:“你答应我,不要对她出手,不要和她睡,别伤害我,好吗?”
韶景戈对着电话说,“好。”
手机里的声音长舒一口气,重新变得愉快起来,韶景荻知道他会答应,笑嘻嘻道,“那就好,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了,哥我告诉你,我这次是认真的,和以前那些对玩具的喜欢不一样!”
韶景戈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韶景荻笑容灿烂,“知道就好。我也不让你把她送回来了,反正你不会答应。你最好藏好了,不然我们迟早会找到!”
韶景戈:“好。”
韶景荻把正事商量完之后,长舒一口气,怕他下次又断联,趁韶景戈好不容易接电话的机会,再次重复重要内容,“我发给你的体检报告看了没,安蔓好像生病了,不管你把她带到哪都尽快检查一遍,我担心她的身体。”
韶景戈之前一直没有看他发来的消息,现在点开聊天框,下载了弟弟发过来的pdf,放大仔细看了看。
看着看着,表情渐渐变的困惑,他确认一遍报告的医院是正规场所,很快答应下来,“好,我尽快带她体检。”
挂了电话,他摁灭了烟,轻轻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让人联系医院,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直到烟味被吹散,才回头打开车门。
安蔓蜷缩在车后座上,表情难受,雪白的脸颊埋在手臂里,已经睡着了。
她看起来确实很瘦弱,脸颊白,嘴唇淡,没什么血色,有种淡淡的不健康感。
仿佛察觉到动静,安蔓不适地动了动,脸颊皱的更紧了。
韶景戈在心里盘算好检查时间,刚准备关上车门转身离开,突然目光一凝,落在驾驶座下的角落,那里掉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他俯下身,伸手捡起,捏在手中。
那是一个定位器.
安蔓难受地在车上蜷缩着睡了一觉,第二天,韶景戈大概是吸取了教训,终于开车在远离中心区的6区订了一个酒店。
她舒舒服服地在韶景戈开好的房间,洗了澡换衣服,美美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恢复了精力,刚准备对这个死变态大展身手,却发现对方似乎在躲她!
虽然韶景戈顶着他弟弟的身份,但对她的监控一点也没放松,依旧是定了顶层的酒店,没给她手机,美其名曰“怕手机被人定位找到她”,然后用各种娱乐方式糊弄她免得她无聊,但韶景戈本人出现的频率却开始降低,还派了酒店套房的专属管家多次催她,看病。
专属管家恭恭敬敬,“韶少爷联系了医院,为您预约了一个体检,安小姐,您看您今天方便的话不如和陪诊员走一趟吧?”
安蔓老是找不到人,憋的慌,听到这话就知道韶景戈多半是和其他几人联系上了,“不去!”
管家为难,“小姐,身体要紧。”
安蔓根本没打算去,要是去了、被确诊了,她肯定被关在医院里强制治疗,那还攻略个屁,“你帮我跟韶少爷传达一声,如果他陪我,我就去。”
管家为难,拗不过她,还是点头,“好吧,您别生气,消消火。”
管家推门出去,一会儿另一位服务员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桌上,“小姐,这是我们酒店的特色玫瑰花茶,美容养颜,清热下火,请您品尝。”
安蔓心情不好,看了一眼,“谢谢,我不想喝。”
服务员笑了一声,背对着监控,蹑手蹑脚塞给她一张纸条,“好的,等您想喝了随时叫我。”
安蔓挥了挥手,对方却还不走,突然压低了声音,“安小姐,慕少爷托我来问一句,您需不需要帮忙。”
安蔓挑了挑眉,抬起眼,端详着工作人员的大众脸,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就猜上次逃跑的那么顺利,云元奇改口那么快,也有慕玉泽的手笔。
不过,她不确定这次是不是韶景戈又故意放她走,然后来一次瓮中捉鳖。
安蔓端起茶喝了一口,口感不错,不愧是酒店的招牌特色,“需要。”
服务员将腰弯的更低了,微微抬手,指向玫瑰茶,像是在介绍这杯茶的口味来历,“好的,请问您有需要和他传达的话吗。”
安蔓又喝了一口茶,将玫瑰茶碗放下,想了想,“你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帮助,但我不相信他,让他做点什么证明他的诚意。”
“好。”服务生收回了手,弯了弯腰,退出去。
安蔓轻哼着,慢慢地居然将一杯茶喝完了,口感确实不错,但并不祛火,至少她现在心火很旺。
安蔓有点记仇,骂她的人都记着,韶景戈一直不出现,反而没有报复的机会。
她站起来,施施然地回到房间,在批量买来、明显连筛都没筛过一遍的衣柜里,挑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裙。
裙子很短,堪堪到雪白的大腿跟,腿肉浑圆,白肉颤巍巍的,被黑色系带勾着。睡裙收腰,低领,风格柔媚,风情无限。
睡裙外套一档,瞬间又变得体面又得体,保守得遮住从胸口到膝盖的皮肤。
安蔓欣赏了镜子中的自己一会儿,嘴唇噙着笑,走出房间,挑中了会客厅半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瓶,拿起茶桌上的烟灰缸,开始——砸东西!
“韶少爷,那位小姐……她可能心情不好。”管家好不容易等来了韶景戈,长舒一口气预言幼稚,最后闭眼递上了酒店的账单。
账单上写着一长串房间损耗:青花瓷瓶,电视,收音机,茶几,烟灰缸……
韶景戈今天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物,顺便将这段时间的痕迹扫尾,避免被追踪,一回来就被塞了账单。
他看了一会儿,温声问,“她去体检了吗?”
“没有,她不肯去说。安小姐说要你陪才肯去。”管家犹豫,“她可能心情不好,一个人有点抑郁……在房间里砸东西发泄情绪。”
韶景戈风度翩翩,嘴笑含着微笑,签了账单,情绪很稳,“我知道了。”
管家拿了账单,松了一口。
韶景戈对他点了点头,来到套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里面果然一片狼藉。
安蔓砸的东西不多,专挑贵的,电子产品。不过如果从价值来讲,她选错了对象,这里最贵的其实是她那一柜子衣服。
韶景戈扫视一圈,心里有了底,刚刚踏步进去,脸上挤出灿烂微笑,就被安蔓迎面抱了上来。
她娇滴滴地抱怨,倒打一耙,“小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一个人在这里都无聊的砸东西了,你要赔我!”
韶景戈恍惚了一下,莫名其妙想起,上一次安蔓在酒店房间里嘲讽、辱骂他。
而现在,同样的场景,相似的睡衣,她却笑脸盈盈,对着他弟弟柔柔撒娇。
韶景戈笑嘻嘻地,“真对不起啊主人,我最近有点忙,你看我现在不是来陪你了吗!”
安蔓轻咬嘴唇,表情担忧,红唇鲜艳,漂亮的眼睛软软地看着他,“是因为你哥为难你了吗?我就知道他是个贱人!”
韶景戈的身体微顿一下,才继续笑道:“……不是,我处理了一些业务上的事。”
安蔓伸出手,牵住韶景戈,把他拉到了旁边完好无损的沙发。
她的手又软又细,软绵绵,和他十指相扣,把他推上沙发,然后坐了上去,圈住他的脖子。
韶景戈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这种接触僵硬,他表情自然,身体放松,仰着头看她,手指自然的扶在她的腰上。
安蔓垂眼,不屑勾唇,想知道他能演到哪种程度,亲可以、舌忝可以,那做呢?
她柔柔低头,和他额头相抵,轻声细语,故意嘲讽,“小狗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哥哥那个贱、人,一直在追我们。他是不是对你很坏?”
韶景戈笑容灿烂,“……其实还好。”
安蔓根本不信,连连摇头,伸手撩了撩他的刘海,触碰他的眼睛、鼻尖,嘴唇。
她有点纳闷,这对兄弟真的一模一样,演起对方来该死的像,要不是她有戒心也真被韶景戈骗过去了!
既然这人要演,她就陪他演。
安蔓柔声细语,目露怜爱:“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他是个眼高于顶的贱、人,其实你小时候在他手下过得很不好吧,小可怜。”
韶景戈笑容完美:“其实还好。”
安蔓摇头,困惑,“我不懂,我没有姐妹,你给我讲讲吧。”
韶景戈扶住了她
的腰,慢慢说,“好。”
韶景戈和韶景荻是双胞胎,两个人一母同胎,同一天出生,韶景戈先出母亲的肚子,早了几分钟,成了哥哥。
两个人双胞胎,血脉相连,连样子都分毫不差,家里人从小给给予的衣服、玩具、宠爱,也都是一样的,几乎所有人都没办法区分他们两人,直到出生不久的弟弟开始发烧。
韶景戈关于小时候、对于弟弟的记忆里,最多的是他生病时的场景,弟弟出生的时间晚,身体弱、抵抗力差,经常因为接触一些不干净的小动物感染了细菌,或是因为天气冷热感冒发烧,被送进医院。
明明是一母同胎,他十分健康,他弟弟却纤细瘦弱看起来营养不良,同样的长相,大人开始分不清,后面却能一眼认出:健康的是哥哥,瘦弱的是弟弟。
有一次,弟弟捡起了树上掉下来的野鸽,自己翻出了绷带,笨拙的包扎,悄悄养了起来,结果第2天进了医院。
韶景戈担心他,罕见的逃了课,溜到医院里,在进门时听到了医生和母亲的谈话,“……双胞胎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营养吸收不均衡,影响了小少爷的发育,才导致他天生更弱一点,平时要更加注意护养。”
韶母担忧点头:“对,他哥哥就很健康。”
医生叮嘱,“野生动物要少接触,这些动物不知道携带了多少病菌!比如小少爷这次接触的野鸽,看起来干净,但眼睛和脚都被感染了。小孩子抵抗力差的被感染了就容易进医院。”
韶母连声说,“我知道啦,我会好好保护他。”
韶景戈回忆当时的心情,他偶然得知自己是弟弟脆弱的原因,立刻转身跑了,当天晚上又买了晚餐去给弟弟陪床,然后详细询问了医生注意事项。
他慢慢讲述,“……小时候身体不好,导致全家人对我都很关心,韶景戈也是。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反应过度。”
安蔓好奇:“比如?”
韶景戈试着从弟弟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我有一次和同学打架,输了,觉得叫家长胜之不武,悄悄自己处理了。结果被我哥发现了,第2天那个同学转学了。”
安蔓和他十指相握,表情专注,瞪大了眼睛,细细倾听这对双生子童年的故事,“还有吗?”
韶景戈想了想,又讲了一会儿:“我挺喜欢小动物的,有时候经常会往家里捡,比如说鸽子、蛇这种的,经常因为这种事进医院。”
后来韶景戈和韶家人都学会了,韶景荻捡什么,他们扔什么。韶家人扔,韶景荻还会哭闹撒泼,只有韶景戈出手才治得住他。
韶景戈回忆:“长大了,渐渐身体变好了,他们才让我养。”
安蔓坐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胸口,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胸肌,“小狗狗,真可怜,他们擅自做主你也不生气吗。”
“生气,但我知道我哥是为我好。”韶景戈颔首,“而且我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找到新的感兴趣的东西就没事了。”
安蔓恍然,合着就是全家人都对弟弟保护欲过剩呗,然后她不巧成了阻碍弟弟健康的因素,所以被这位好哥哥带走“清除”。
她假笑道,“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啊,真是对好兄弟啊。对了,你不是说你和你哥哥兴趣相同吗,因为你,他从小也没法养宠物,不怪你吗?”
韶景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他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不会。我们的东西都是共享的,长大后的宠物也是一起养的。”
安蔓轻哼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睡袍上的肩带自然滑开,露出里面贴身的性.感睡衣。
她才不管这对兄弟多少童年心事,是不是有一方被父母偏爱,有什么悲惨遭遇。
两个人从小到大,不管是兄弟情深还是互相怨恨,都和她无关。她只牢记了一点,这两人兄弟情深,彼此在意,所以攻略必须攻略双份的。
安蔓搂着韶景戈的脖子,轻声调笑,“那不是我谁要被你们共享?真可怕。”
韶景戈抬起眼,听出她声音的笑意,“……你愿意?”
安蔓声音甜丝丝的,解开外套,坐在他腿上摸了摸保温杯,轻哼几声,笑的直白又媚俗,“没关系,我胸围广,性格好,你只要伺候好我,给你哥哥讨一个情人的名分还是行的。”
韶景戈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意识到两人过分接近的距离,伸手想要推开她。
安蔓却低下头,在他耳边轻笑,咬字清晰,“韶、景、荻。”
“弟、弟。”
“你买t了吗?”
她刻意强调的身份,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停止了挣扎。
安蔓轻哼,在意弟弟、不想和弟弟抢人,这种态度完全是惺惺作态!
她刻意提醒对方,现在他的身份并不是韶景戈。
他现在是“弟弟”。
既然是弟弟,就没必要个背着那些七七八八的行为枷锁限制自己。
安蔓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买了吗?”
“……”
韶景戈说,“……买了。”
安蔓外套滑了下来,掉在地上,只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真丝睡衣,先被韶景戈按照前几天的规格又伺候了一遍。然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做好了保护措施,戴上…,俯身将她抱起来。
安蔓双腿夹着韶景戈的腰,被他抱了起来,脸颊红了起来,一边轻笑,一边在他耳边怂恿,“我有很多地方想试试,弟弟,陪陪我吧。”
韶景戈:“什么地方。”
安蔓悄声细语,跟说悄悄话似的,“比如说落地窗,厨房,地毯上,浴缸里……之类的。”
韶景戈笑容灿烂,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瞳孔颜色渐深,垂头看着她,轻声说,“好。”
安蔓被压在透明的落地窗上,裙子开了,只穿着…,身前冰冰凉凉,身后贴着温热的皮肤,感觉十分微妙,眼睛还能看到窗外的风景。
虽然这是郊区的酒店,但是格调不低,周围是一片景区,到了节假日,来往的人不少。她视力不错,能看到到对面的酒店窗户和楼底下来往的小车。
小车川流不息,开快了就容易发生意外,此刻就发生了一场车祸,两辆小车互相碰撞,发出巨大的砰、砰声,然后油水乱溅,车衣脱落。意外发生后,尖叫声,呼救声,喘息声,不绝于耳。
安蔓贴着玻璃,轻哼,幸好这里的窗户都是单向可视,没有走光的风险。
但这种感觉还又怪异、又刺激。
安蔓弯着嘴角,贴着玻璃,落地窗经过皮肤熨贴,渐渐的被捂热了。
从冰火两重天变成了前后都是火焰。她好像掉进了火堆里,又热又烫,浑身出汗,额头上汗涔涔的,漆黑的发丝被汗湿了,在光洁泛红的肩膀上一唱一唱,脸颊鲜红,一张口就吐出热气。
她哼哼唧唧地埋怨韶景戈,“你、你还是太青涩了,呃!这种事要多多学习,苦练技术,才能提升,知道、吗。”
韶景戈低头看着安蔓,深灰色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指尖不自觉的
按在她潮红的脸颊上。嘴唇在她唇边碰了碰,灿烂说,“和你多多学习,苦练技术,一起提升。”
安蔓轻哼,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还学会贫嘴了。”
韶景戈抱着她让她回头,两个人面对着面,灰瞳孔里印着她的脸,浑身的泛粉皮肤,潮红的脸色,…的表情。
他心跳的很快,胸口鼓噪,耳边某种声音轰轰作响,可能是空调也可能是他剧烈的心跳,心跳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直到神经末梢,让他指尖也忍不住轻轻抽搐。
他浑身热气,有点头晕,空调已经开得很低了,可仍然浑身发热,陷入这场混乱的漩涡中。
安蔓轻轻咬着嘴唇,忽然收回一只手,轻拍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脸凑得很近,眼睛闪闪发亮,“我们这算是确定关系了吗?韶少爷,这个时候你应该喊我什么?”
“……女朋友?”
安蔓不满,拍了拍他的肩膀,勾了勾鲜红的嘴唇,柔声道,“是不是省略了一部步。”
韶景戈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额头发烫,有些头晕目眩。
正常的步骤是,应该先告白,再答应。
他轻轻吸了一口,仿佛被人牵着走,又好像是自己主动跟着走,这个混乱的晚上完全是不必要的多余的,他警告自己现在是韶景荻,这个晚上和上次一样是意外,经过了今天之后,要把它抛在脑后。
韶景戈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激越的心跳却不受控制,砰砰乱跳,他再次告诫了自己几句之后,勉强维持平静,瞳孔温和,笑容灿烂说,低头说,“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蔓突然大笑起来。
韶景戈低头,她俯身在他耳边笑起来。
安蔓捧腹大笑,“哥哥你演技好差!”
第87章 第87章风雨欲来
87.
韶景戈表情近乎凝固了,身体也凝固起来,面无表情,只剩下一双深灰色的眼睛轻微转动,死死盯着她的脸。
安蔓嘴唇鲜红,睡裙还挂在身上,只是里面的衣服没有了,全身暧昧的吻痕,整个人还挂在他身上紧紧相连。
她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好半天才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抖着肩膀。
“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全身僵硬,深灰色的眼睛瞳色幽冷,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安蔓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他的腰蹭了一下,肩膀抖动,“抱歉,我本来不想这时候拆穿你,但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她重重推开,压抑着声音,“你骗我!”
安蔓歪倒在地毯上,冷淡漂亮的眉眼间,缓缓勾出一抹清丽绝艳的恶毒笑意,“是啊,哥哥。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韶景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脸色冷的吓人,他像是被人凭空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不对,你刚开始还不知道我是谁,不然不可能跟我走。”
安蔓睡裙吊带细细的,勒在手臂上,胸口领子要掉不掉,风光无限,裙摆只能堪堪遮住大腿,露出颤巍的雪白腿肉。
她也不着急遮,也不站起来,就着那个姿势懒洋洋地上下欣赏韶景戈的表情。
她心情愉快,进展顺利,这人上钩的比预期还快。
这人表情面目全非的样子,也比想象中好看。
比起他隽秀斯文、风度翩翩,扯着一张温雅虚伪、装腔作势待人接物的样子,现在的他赏心悦目多了。
安蔓也不小气,不吝啬回答他的疑问,“很简单,哥哥,那天晚上住旅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韶景戈脸色铁青,“你一开始就想好了。”
安蔓慢吞吞的穿好衣服站起来,她身上有点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事做到一半中断,不上不下也怪让人不爽的。
但一切不愉快,都在看见对方那张脸的时候烟消云散!
安蔓忍不住又笑起来,歪倒在沙发上脸,伸手捂住唇角,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闷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嘛,实在是太有趣了。哎呀,不要生气嘛,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继续做完的。”
韶景戈面无表情,瞳孔冰冷注视她。
安蔓眼睛弯弯的,嘴角向上翘,发尾微微潮湿,贴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整个人气色极佳,懒懒散散,仰躺在软软的沙发上。
她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睫毛颤抖着,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唇,低低闷闷的笑声从喉咙里泄露出来,声音轻柔悦耳,好听极了。
“哥哥,不要搞得这么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样子,好像我把你伤透了。可这也不能怪我呀,本来就是你先开始的,你先装成韶景荻的样子故意骗我。”
安蔓轻笑,“你讲讲道理嘛,明明是你先骗我的,不要做出这种受害者的模样。”
韶景戈一言不发,穿好衣服,他被狠狠羞辱了一顿,明明应该转身就走,摔门而去,脚却像是被钉死在原地,“你可以骗我,但是没必要像刚刚那样……做那种事!”
安蔓轻哼,那种事怎么了,她刚刚本来还想做完呢,是韶景戈自己不要,“我又没强迫你,我们俩之间,你情我愿的。”
她见对方那一向翩翩有礼的风度维持不住了,笑眼弯弯,十分愉悦,像喝了大补的甜汤。
安蔓非常记仇,今天出了口气,连眉眼都在飞扬,“而且哥哥你也太装了,谁知道你会披着弟弟的身份做这种事,要是弟弟知道了怎么办,哈哈哈哈!”
韶景戈不想再接受她的羞辱,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又被人从身后叫住。
安蔓说:“哥哥,你等一下。”
韶景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安蔓又笑起来,声音轻轻柔柔,微音有点细,像是憋笑憋不住了,“能不能让我跟你弟弟打个电话,我好久没见他,想他了。”
韶景戈被气笑了,恨不得转身掐死她。
他咬紧牙齿,头也不回,大迈步向外,摔门而去!
“哈哈哈哈!”安蔓倒回沙发。
安蔓和他干了半天,口干舌燥,笑得太久,喉咙也有点哑了,赶紧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她喝完了之后,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蜷缩在床上,愉悦的勾起嘴角,“系统,看一下韶景戈的好感。”
系统投出好感,【韶景戈好感:80。】
安蔓单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查看好感变动的时间。
果然,就在刚刚她揭露认出对方的时候。
她忍不住点点头,印证了猜测,“果然,认出他们两兄弟是一道坎。”
系统冒了出来,心惊胆战地看着好感度,忽上忽下,变动不休。
好感一会儿80,一会儿掉到40,一会儿又变回80。
它受不了了,电子音难受的一卡一卡,“宿主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不要每次都这么剑走偏锋,我真的怕你把他们玩崩了,在攻略成功把你掐死!”
安蔓才不管他,琢磨着好感度的最后一道坎是什么,指尖勾起一缕黑发,“你不懂,爱就是恨。”
系统确实不懂,但它能看好感度,“我真的求你了,你看这个好感都跌成什么样了!”
安蔓一本正经,细细解释道,“都说了你不懂,你看他们那些天之骄子顺风顺水,讨好他们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人能给他们留下印象?就要像我这种剑走偏锋的邪恶坏蛋,才能吸引这群天龙人目光。”
系统听了一会儿,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狐疑,“真的。”
“真的。”
安蔓一秒破功,憋不住笑起来,“主要是这样我比较爽,都玩游戏了,肯定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系统,“……这不是游戏,宿主如果你通关了
,就要选择回到现实世界还是留在这里,如果你要留在这里,当心翻车。”
安蔓眼角弯弯,缩进被子里,将被子拉高覆盖在肩膀上。
空调开的很高,凉丝丝的将刚才的燥热退得一干二净。
她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自信满满地跟系统说,“放心,我这种全才你你知道,绝不可能翻车的!”.
安蔓发现那天开始,韶景戈就离开了,他不再出现,不再和她见面,也没将她赶走,而是任由她在这个套间住着。
安蔓尝试着出了一次门,结果刚出套房就被人拦下了,恭恭敬敬地请她回去,更是演都不演了。
她无聊又尝试着砸了一次房间,韶景戈没有出现,反倒是套房的管家进来敲门,好声好气地解释,“安小姐,马上就会有人来收拾这里,请你稍加等候。”
安蔓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韶景戈呢。”
管家仿佛没有听到她直呼其名,面不改色,“韶少爷应该忙去了,最近没有回来,有什么事我可以为你传达。”
安蔓等着人来收拾混乱,试探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管家脾气很好,慢慢解释,“最近外面情况不好,好多地方都封路,暂时不方便让您离开。”
安蔓站起来,见打扫卫生的人来了,站起来给他们让出一块地,诧异问,“韶景戈都这样了还不放我走?”
管家弯下腰,恭恭敬敬说,“那位少爷走前没有留话,但他交了一个月费用,您可以继续住在这。”
打扫卫生的人和管家一起退了出去。
安蔓站在焕然一新的套间,撇了撇嘴,
韶景戈也太小气了,她都没生气,他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被骗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幸好她本来的目标就不在他身上。
安蔓坐在沙发上又过了一会儿,按了响铃,吩咐说,“给我一杯玫瑰茶。”
过了一会儿,上次端茶来的工作人员又出现了,双手捧着茶杯,放在一边,“安小姐,你好。”
安蔓端起玫瑰茶,轻啜一口,大概是心情原因,这次的茶喝起来更加醇香,口感极佳,“你是慕玉泽的人吧,请你替我询问他,能帮我找一个手机吗?”
工作人员低了低头,等她喝完了茶,端起茶杯走了,“好。”
第二天,工作人员来的时候,背对着监控给她塞了一部手机。
安蔓当天穿了一套宽松的睡衣,顺手将手机塞到口袋里,按照日常作息回了房间。
她砸套间的时候,顺手把所有明面上监控砸了,但不确定还有没有微型的,转了一圈躲进厕所。
手机是最新款,粉色手机壳,大屏幕,没有密码,外观赏心悦目,手感流畅。
安蔓打开手机,通讯录上只有一个号码,她无视了它,打开TEL,登录账号,在备忘录里找到韶景荻的号码,拨打过去。
几分钟后,韶景荻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轻飘飘的,不知为何有气无力,“谁。”
安蔓声音甜甜软软,夹着嗓子,打了个招呼,“韶小狗,我和你哥睡了。”
“……”
对面半天没有开口,良久,才苦笑说,“我知道。”
安蔓想了想,反应过来,“哦对,你们是兄弟,在偶尔、特殊的时候有…感。”
韶景荻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心脏和声音都缩成了一团,嘴巴张了半天,最后只能吐出一个音节,“嗯。”
安蔓语调娇娇俏俏,她打这个电话,倒没其它目的,就是想试试刺激一下好感度能不能大幅提升。
她想了一下,加了一句评价,“我和你哥哥睡了,他挺不错的。”
韶景荻就算知道她没心没肺,还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感觉心脏蜷缩成一团,密不透风,几乎窒息,“……我知道了,你不用重复。”
安蔓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和他哥讨论的这两人的童年。
他们从幼年时期,关系便非常好,兄友弟恭延续到了现在。韶景戈对这位弟弟十分在意,韶景荻看起来同样如此。想要攻略两人,首先需要同时刷两个人的好感、能够认出他们是谁。
第2个关键点,她还是没有找到。试探完之后,打开系统页面,两个人的好感还是纹丝不变,不由的有点苦恼。
她准备挂电话了,“小狗狗,下次再聊,再见。”
韶景荻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声音酸酸的,带了醋意,“安蔓小姐,韶景戈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安蔓挂断电话的动作,缓缓停住,没想到他还挺执着的,刨根问底。
她轻轻微笑,来都来了,索性一次性刺激到底,“他确实没有出手,是我主动的,弟弟。”
韶景荻的声音毫无愉悦,又烦又闷,充满酸涩,轻轻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好看,各方面本钱也好,做起来舒服,更重要的是趁着这个机会试着攻略一下,看看好感度是否会上升。
安蔓眨了眨眼,声音悦耳清甜:“因为我想你了,韶小狗,都怪你哥长得像你,让我一时间意乱情迷。不信你问你哥。”
她睁眼说瞎话,又刺激了对方一波,打开系统页面,发现好感度依旧是毫无波澜,顿时一阵泄气,挂电话了。
“再见,韶小狗,下次见。”
韶景荻挂了电话,表情平静,问旁边的技术人员,“找到她的地址了吗?”
对方点了点头,“找到了。”
韶景荻问,“在哪。”
对方在电脑上打开地图,6区的一家酒店闪烁着红点,刚刚的电话他没有外放,江赫、崔英朗此刻不在身边。
但很可惜,找到安蔓位置的不是他的人,不可能为了他保守信息。安蔓的位置,会在被侦破的第一刻同时发到江赫和崔英朗的手机里。
现在,就看是谁先找到那!.
安蔓挂了电话,略感可惜,双生子好感度居然毫无上升。
她没有遗憾太久,飞快的点开通讯录,拨打了上面唯一一个号码——慕玉泽的号码。
慕玉泽,这个全书里面钦定的唯一搅屎棍,含金量体现在,自从他出场后,他就像是闲的无聊,不管什么事都爱踩一脚。
因为与其他几位男主一起长大感情不错,所以尤为爱参与他们的事情,偏偏做的基本上不是好事!
他本人父不疼母不爱,资历出众,长着一张绝佳的脸庞,又是模特,可惜因为出生时难产加上从小性格怪异被父母厌恶。慕父慕母自从放弃了他,生了二胎之后,就完全把心思放在了自己小女儿身上,一心一意培养她。
因为才学出众,被他的爷爷隔代钦点为继承人,这件事更加引起了亲生父母的憎恶。
在书的末期,他搅天搅地,到处为非作歹,快乐无比。可惜最后爷爷突然去世,遗嘱失踪,家里财产的移交手续还没有办完,他陷入了与父母的资产争夺中,闹得一团乱麻。是一个可悲又可恶的角色。
不过对安蔓来说,她又不需要攻略对方,反正是自己贴上来的货色,玩玩就好。
电话通了,对方声音柔和,甜如蜜糖,“你好,安小姐。”
安蔓也夹着嗓子,声音又软又甜,“慕少爷,你说过,如果我有需要可以找你,是真吗?”
慕玉泽轻轻一笑,“当然是真的,请问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安蔓现在只需要一件事,就是跑路!
韶景戈现在完全不见她,不管是安蔓打东西骂人歇斯底里,对方打定主意不回应她,一心把她送走、关起来。
联系其他几个人,也不是好方法,韶家兄弟首先肯定是一心的,联系崔英朗这个选项,必须第一刻排除,至于江赫,他太不靠谱,居然能在路上把安蔓弄丢!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她的病例,这几个人不管找谁都有极大的可能,把她关进医院里强行治疗。问题是她的身体再攻略几个人就好了,这样下去反而适得其反。
安蔓声音柔弱,“慕少爷,你可以帮我逃跑吗?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也不想被人送到荒郊野外关起来。”
慕玉泽听起来很热心,“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安蔓摇了摇头,“没有说实话,如果是我自己选,我肯定选择那些度假胜地,但是我知道不能这么麻烦你。”
她夹着声音,用那种自己听了都恶心温柔,如同憔悴小白花一样柔弱无助,惶恐茫然的声音,请求对方,“慕少爷,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去哪都行。”
慕玉泽若有所思,很干脆地答应了她的请求,笑道,“好,那你跟我走吧。”
安蔓追问,“什么时候?”
慕玉泽站在慕家庭院,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目光一一扫过院子、房子,觉得这个环境很适合住人,也适合为人添堵,“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安蔓诧异,“那么快?”
慕玉泽叫来了管家,慕家常年是他父母当家,管家常年累月为他们办事,自然也是和他父母一条战线,被他叫过来的时候满脸的不情不愿。
“少爷,有什么事吗?”
慕玉泽嘴角含笑,眼眸湛蓝看起来赏心悦目,如同耀眼的宝石,“你去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有朋友要住这里。”
“什么朋友?”
“我也不知道,才刚刚认识,可能是普通朋友,可能是女朋友,唔,也可能什么关系都没有。”
慕玉泽嘴角含笑,看着管家不情不愿的表情,心情略感愉悦,“把房间布置好,一切都要最好的,标准要和我父母的房间一样,知道吗?如果我回来之前还没布置好,我就把我爸爸的房间砸了。”
管家敢怒不敢言,这个混世魔王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慕家全家都害怕他又厌恶他,因为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他是个变态!
他从小精神就不正常,反社会人格,报复欲强,缺乏同情心,被慕家老爷子接回去强行养了这么多年,回来还是一副这么不正常疯疯癫癫的状态。所有人都希望他滚远点,偏偏他就是不走!
慕玉泽吩咐完了之后,让人开车,开到酒店附近,他一早就监视好她的位置,因此找起来毫不费力。
这位校花小姐上一次带的酒店,是韶家自己开的,戒备森严,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倒是这家酒店和韶家关系不大,买通起来还轻而易举。
而且最近,韶景戈本人不常出现在这家酒店,这也给了人许多可乘之机。
安蔓这一次依旧一路顺利,让她疑神疑鬼,直到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谢谢慕少爷。”
慕玉泽嘴角含笑,微微摇头,他长相纯情,睫毛浓密修长,金发微长垂到脖梗,像慵懒的波斯猫,“不客气。”
安蔓不需要攻略他,也懒得琢磨他的心路历程,直入主题,“谢谢你,慕少爷,请问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慕玉泽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暂时安静,将车开到一边的角落,“嘘。”
安蔓安静下来,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辆豪华轿车一路驰骋,停在她刚刚离开的酒店门口。
接着,崔英朗、江赫、韶景荻从车上走下,被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向酒店走去。
安蔓化成灰都能认出这几个人的背影。
“嘘。”慕玉泽说,“他们是来找你的。”
安蔓突然开始头晕,视力也渐渐变得不清晰,手指轻轻颤抖起来,双腿发软,有一种沉重的窒息感,要是再晚一点她就正面遇上这三个人了!
她呼吸困难,纤细的手指重重揉捏太阳穴。
其中一个可以应付,两个勉强能蒙混过关,三个——尤其是其中有个崔英朗,叫地狱。
“我的目的很简单。”慕玉泽眼角弯弯,眼睛里却没有情绪,“你看我的朋友们都喜欢你,争夺你,说明你就是最好,既然你是最好的,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要?”.
崔英朗走进酒店,随便找了个人领路,一路到达顶层,但是打开门时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不仅没有安蔓,连韶景戈也不见人影!
几个人自从发现定位的第一时刻,就派了车,以最快的速度绕开了封路的路段,到达这里,却扑了个空。
“人呢?”崔英朗的声音近乎轻柔。
崔家暴力的大少爷、权贵上层近乎人尽皆知,酒店的经理就有幸看见过他发起火来、暴戾心狠的模样。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诡异的平静。
像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暗涌,有一种静到极致的恐怖。
所有人闭着嘴不敢开腔,一群人犹豫片刻,终于有个人被推出来和他说话。
“崔少爷,你是来找安小姐的吧?抱歉,她上午还在的,还要了几碗玫瑰花茶。”
管家也纳闷,明明上午人还在,而且还送了早餐午餐,结果现在人就不见了。
他心惊胆颤,不敢多看崔英朗令人胆寒的金色眼睛,急忙低下头。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吓人的贵族子弟,最重要的是,租赁套间的那位韶家人不在,没人能在前面顶住这位崔大少爷,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安小姐是七天前来我们酒店的,当时是一位韶先生订的房间。”
管家结结巴巴的说这几日这位小姐的情况,压力之下,他脑袋空白,内容也颠三倒四,“安小姐这几天在房间的日常,就是看电视,她点了许多点心,要求我们送到房间里,还让我们去买了一些杂志,不过都收到书柜里面了,看起来没有怎么翻。”
“韶少爷联系我们,订了一个月的房间后,很快就带着那位小姐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们进门的时候,相互搂着手,看起来像一对情侣。”
“韶少爷前几天不怎么来,后来有一天,安小姐受不了独自一个人过夜,砸了房间,让他留下了,但那天晚上他没有停留很久,半夜走了。
“说说那天半夜。”崔英朗打断。
管家被他吓了一跳,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
“那、那两位可能是私奔的情侣,那天好像是发生了关系,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少爷半夜走了,第二天卫生员去清理的时候,还扫出了几个套。”
第88章 第88章假扮女朋友
88.
韶景荻没心情再听下去,游魂一样出了酒店,“扫出几个套”几个字在耳边不断回荡。
他大脑嗡嗡作响,胸口隐隐胀痛,没心情去观察另外两个人的反应,确认安蔓跑了后,独自走出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被冷风一吹,感觉头更晕了。
他上了车,司机和几个跟着来的保镖跟了上来。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少爷,去哪?”
韶景荻揉捏着额头,被风吹的头晕,脸颊发红。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额头有点热,“回家。”
韶景戈离开酒店后,将脑袋清空,把安蔓清出大脑不留一丝缝隙,直接回了公司。处理完之前积压的只能线下处理的业务,才收到了崔英朗几人赶去酒店、扑了个空的消息。
他停顿片刻,打开手机,想看有没有韶景荻的消息,发现里面堆满了父亲发来的语音,“阿戈,你弟弟病倒了,赶紧回家一趟。”
“你要出去、想一个人休假,这么多天不着家,我们都听你的,但你弟弟生病了,你总得回家看看吧?!”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兄弟之间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公司的事都放一放,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
韶景戈关了手机,开车回到韶家。
他弟弟很多年没有生病了,这次突然着凉,全家兵荒马乱,都想起了他小时候隔三岔五呕吐住院的惨烈经历。
佣人跑上跑下,又
是炖粥,又是熬药,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草药味。
韶景戈回了家,脱下外套,有个经常办事的跑腿帮他接过外套,挂起来,一边小声提示,“理事长和夫人都在小少爷房间。”
韶景戈点了点头,温声道谢,转身上楼。
父亲母亲都在韶景荻的房间里,见他来了,对视一眼,默契出门,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你们兄弟有事好好聊,不要吵架。”
韶景戈对着父母轻声应了,“好的。”
然后关上了门。
韶景戈面色温和,垂下眼睫,看着弟弟,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半晌,韶景戈开口,“我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将安蔓送走,我上个月买了一套山居别墅,位置非常偏僻,但周围环境很好。”
韶景荻脸色微微发白,鼻间堵塞,声音瓮声瓮气,“哦?”
韶景戈声音温和,慢慢解释,“我原本准备将她送走,等一年后,如果你对她还感兴趣的话,再接回来。如果她对你忠诚,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韶景荻心中憋闷,语气也冲,“是吗?”
韶景戈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真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安蔓送走的打算。
安蔓对他弟弟的影响太大,如果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让他受多少伤。
只有暂时隔开,才是最佳之举。
韶景戈风度翩翩,声音柔和,语气自带令人信服的魔力,“这几天我没有回酒店,也没有见安蔓,她应该是联系了其他人逃跑了,如果你想见她,我会帮你找。”
韶景荻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失望,提高嗓子,声音炸的两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你和她睡了也是为了我吗!”
他哥从来没有骗过他,第一次失约,居然是在这种事上,和安蔓一起。
不仅打着为了他的旗号,带人私奔,还撒谎欺骗他,说要保护他。
他太了解韶景戈,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只是有时候会刻意装傻。现在他装不下去了。
韶景荻喃喃自语,“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他兄长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他。
韶景戈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什么也没说。
韶景荻心中烦闷,捏着拳头,恨不得打他一拳,话语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你怎么能骗我呢!”
韶景戈沉默几秒,开口,“抱歉……”
韶景荻冷脸,“滚出去。”
“好。”韶景戈低声:“我帮你把药端进来。”
韶景戈打开门,从外面端来一碗浓稠的药汁,放在床边,放下几颗糖,在原地站了几秒,低声说“对不起”,然后才转身出去。
药汁漆黑,气味苦涩,难闻极了。
韶景荻站在原地,瞪着关上的门捏紧了拳头的,刚才差点一拳揍了上去。他知道这段时间安蔓和他哥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一些故事,但他不想听。
胸口好像烧着一团火,让他整个人又闷又燥,呼吸间带着火气,不久又有人敲门,问他,“少爷,你的药喝完了?”
“滚!”韶景荻脱口而出,又抿着嘴唇。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摸药碗,药汁已经变的温凉,他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了,满嘴苦涩。
本来不想吃糖,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撕开一颗,扔进嘴里,把水果糖块当成兄长用力咬下,咬的咯咯作响。
含了半天,甜味盖过苦味,水里只剩下荔枝糖甜蜜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拨通最近联系人,电话没通。
过了一会,一个新号码打了进来,安蔓柔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韶小狗?”
韶景荻又吃了一颗糖,满嘴甜味,抱怨,“你又走了,我们扑了个空,你还和我哥睡了!”
安蔓刚才就想接电话的,结果慕玉泽说原来那台手机容易被追踪位置,给她了一台新的。
她一接电话,就听到这么一连串话,轻轻笑了,“是啊,还不止一次。”
韶景荻声音酸溜溜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不和你上床的。你骗我就算了,他居然也骗我!”
安蔓微微挑眉,什么呀,这是兄弟吵架、闹翻了吗?
她最喜欢看兄弟阋墙了,特别是韶景戈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货色,和最爱的弟弟决裂了,那张脸露出的表情,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韶景荻声音低落的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刚才我真的气疯了,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我们还扑了个空,我真的好久没见你。你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哥。我都没和你睡过,他凭什么!”
安蔓拱火,事不关己地赞同道:“真是太过分了。”
韶景荻抱怨了半天,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话风一转,口吻释然,肩膀渐渐松懈,仰头坐在床上,手背遮住眼睛,……“但是韶景戈又对我很好,他是我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没办法怪他。”
韶景荻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心情古怪。
和哥哥喜欢上了他喜欢的人,还对他失约,非常过分。
但是两个人就是双生子,一起长大,在恋人上最后也保持一样的步调,又让他有种扭曲的愉悦。
他气愤、伤心,但又有点开心。
混乱的情绪,让他大脑混乱,仿佛被人扔进榨汁机,搅成烂泥。
韶景荻的声音,和心情一样扭曲又古怪,“……比起让你被他们找到,我宁愿你和我哥在一起。”
[韶景荻好感:100。]
安蔓很失望,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
但是随后响起来的电子音又让她的心情愉快起来。
安蔓眼睛弯弯,声音甜甜的,心情很好,“你这种心态保持的很好,再接再厉。”
安蔓高兴了,不吝啬语言,甜甜画饼,“小狗,我也想你了,快去说服你哥。等你什么时候让他同意我们三O行,我就不跑了,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韶景荻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虽然胸口还是闷,但是比刚才好一点了。
他端着药碗出去,交给佣人,低声道歉,“抱歉,我刚刚心情不好。”
然后走下来,找到兄长。
韶景戈站在阳台,一言不发,膝盖放着没有翻动的文件,阳光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俊朗侧脸,使他朝向门内的那一侧脸一瞬间看起来有些森冷。
那种刻骨的阴冷感,在听到韶景荻脚步声的一刻消失,他重新露出了那种温和、沉稳的表情,“阿荻,你来了。”
韶景荻还没开口,他又说话了,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阿荻,之前是我的错,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果你还是介意我、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可以暂时出国。”
韶景戈直接捏着文件,笑容依旧温和尔雅,只是目光有点冷,为了安蔓晕头转向、被耍成傻x的记忆,仍然清晰无比。
美丽无比,恶毒得惊人。
他不会再上当了。
韶景荻有点惊讶,摇了摇头,坐在他旁边,一肚子火渐渐泄了,有点沮丧,“我刚刚和她打了电话……我想通了。”
“安蔓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难受、不舒服,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舒服。不过好像可以接受。”
韶景荻嘟囔道,“反正我们是双胞胎,喜欢同一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刚才和她打电话她还说可以三O行。”
韶景戈蓦然抬头,“你答应了?”
韶景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说我考虑一下。”
韶景戈脸色铁青,攥紧了纸,刚刚那种允许两个人在一起的念头瞬间没了。
安蔓就像是个病原体,只会带来糟糕、恶劣、混乱的影响,耍了他之后又想再回头戏耍韶景荻,她最好的归宿就是那套山间的别墅!.
安蔓打完电话,看了一眼好感,情不自禁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攻略人物只剩下双生子中的哥哥,和崔英朗,胜利就在眼前。
她弯着嘴角,心情快乐,笑容满面,很好说话,“对了,慕少爷,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来着?”
慕玉
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安蔓开心的时候嘴角会微微翘起,瞳色又深又黑,在光线下微微发亮,绚丽夺目,耀眼非凡。
她穿着裸色的长裙,抿着嘴角,轻轻笑起来,乌黑顺滑的发丝如水流一样,露出佩戴的项链,手环,耳坠,珠光宝气,却压不过一身雪白肤色。
慕玉泽能够辨认出她长的漂亮,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她骑在崔英朗的大腿上,白衬衫,黑丝,包臀裙卡在大腿上,有种肉.欲的色气。
被发现了,也不慌张,反而笑脸盈盈,羞耻感极低。
哪怕刚刚当着他的面对人家的弟弟,又是哄又是劝,诱导对方同意三批,电话一挂立刻像没事人一样。
慕玉泽对安蔓的认知加深了一层,美丽、自我、放.荡、没有廉耻心,说这种话都不避人。
不过,他正好需要这种人。
慕玉泽是慕家老家主养大的,从小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花费了无数心血时间,最后的成果也很让他骄傲,慕玉泽身材好,长相佳,外表令人赏心悦目,成绩从未下过A,十八岁之后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还曾独自环球旅行,简直是凝聚慕家优秀的基因的优才。最后甚至曾越过了父亲母亲,直接在理事会上当面制定他为继承人,
唯一让老家主担心的,是慕玉泽本身,这个长孙外表漂亮,实际内心扭曲,极度缺乏共情,睚眦必报,以观察和操控他人情绪波动为乐。
老家主经常担心在监狱见到慕玉泽,又担心他即使做了坏事又能完美逃脱,索性下达了命令,让他找到终身伴侣后再谈继承家业,希望慕玉泽的伴侣能够成为拴住疯狗的绳索。
慕玉泽曾经想过找人假扮女朋友,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爷爷的疑心很强,不好骗。
慕玉泽将车停入车库,蓝眼含笑,眼神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给出手机,“安小姐,我想邀请你,暂时假扮我的女朋友。这是我的诚意。”
他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希望对方尽可能的配合,剩下“说服”的功夫。
安蔓好奇,接过他的手机,打开一看,上面是德川论坛的一个帖子。
【公投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结果毫无悬念……我以为那几个有投票权的少爷们人会搞个大的!】-
[据我所知,那群人确实是想搞个大的,毕竟狩猎欲还没满足,在校花傍上权贵前,唯一还能狙击她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校花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学校可惜死那群人了吧,校花个人站的几张照片都盘包浆了,连黑粉都在哀嚎了。]-
[是上面的哪位少爷出手了?公投就这么平稳落地了,好失望。]-
[听说不止一位,慕少爷先提起倡议,最后好几位大少爷一起解决了,总不能让校花真被退学吧!]-
[她真的很漂亮。]-
[校花还来吗?]
慕玉泽嘴角弯弯,清纯漂亮,皮肤白皙,唇角一颗小痣显得十分性感,“你满意我的诚意吗?”
安蔓注视着他的脸,靠近了一点,答非所问,“你真好看。”
这个小坏种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慕玉泽一愣,有点意外,随后笑容更深了,“那你喜欢吗?”
安蔓嘴角弯弯,心情很好:“还行吧。”
她不用攻略对方,也不用费脑子,笑眯眯拉回正题,“你这样把我拉回去,他们会信我是你女朋友吗?”
慕玉泽注视她,点点头,“会。”
安蔓漂亮、出众,有一种原始的、近乎肉.体的吸引力。
她不光长的好看,还追求者众多,江赫,韶家那对兄弟,崔英朗都是她的追逐者。作为战利品十分够格。
慕玉泽:“安小姐,为了防止他们怀疑,我恳切邀请,你去我家住几天。”
安蔓追问:“几天?”
慕玉泽回答:“大约三到五天。”
安蔓再次确定他没有恋爱经验,哪有带女朋友回家不见家长,反而住几天就走的!
她又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看慕玉泽更加顺眼,送上门倒贴的清纯处男谁不喜欢?
安蔓笑脸盈盈:“没问题,慕少爷,如果我帮你的话,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两个忙呢?”
慕玉泽:“可以。”
安蔓讨价还价:“韶景戈这个人又装、又傲慢,之前绑架我,把我关在酒店里还对我很坏,能不能帮我气一气他。”
慕玉泽柔和:“好。还有吗?”
安蔓说出第二个条件:“我想离开首都。”
她一回想起,崔英朗几个人冲进酒店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感觉会被撕碎。
慕玉泽依旧很好说话,“没问题。我们可以先在我家几天,然后出国度假。”
安蔓的学籍虽然在德川,但也不麻烦,如果她想彻底离开,慕玉泽可以帮忙办理转学。
如果不想,也可以休学一年。
唯一麻烦的是安蔓的追求者,但他们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国内,不像慕家一样遍地开花。一旦出国,便鞭长莫及。
慕玉泽在心中冷漠地衡量了代价,安蔓的价值可以由那几位争夺的激烈程度来定义的。由此而来的麻烦,越多,越能证明她的身价昂贵。
安蔓的要求都被满足了,心情更好了,主动提出:“只住几天够吗?这么突然冒出来很可疑吧。”
慕玉泽声音温柔,拉开车门:“那怎么办呢。”
安蔓加个车,进入慕家声音软软:“听我的,我教你,第一步,情侣应该挽着手臂。”
慕玉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这样方便吗?”
安蔓笑眯眯地教他,挽着他的手臂,“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要有肢体接触。”
安蔓挽着慕玉泽的手臂,他看起来清纯、高挑,但身体上的肌肉紧实有力,不愧是模特。
这个倒贴货,虽然外表上很有欺骗性,但武力值不低,可以和崔英朗抗衡,爆发力十足。
反正是倒贴是的,不需要攻略,安蔓懒得博取他的好感,怎么舒服怎么来,跟着他进入慕家。
一进慕家,所有人都是一副闻风丧胆的状态,朝这里走来的佣人原地掉头,来不及掉头的只能立刻刹住脚步,弯下腰打招呼。
“少爷好。”
楼梯上,恰好迎面走来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年贵妇。她穿着淡绿色的丝绸长裙,钻石项链,珍珠耳坠,保养良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
慕母保养良好,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柔软成熟的气质,典雅又温柔,看着小女孩的目光充满母爱。
但她一低头,看到两人时,立刻冷下脸,质问道,“她是谁!”
慕玉泽微笑,称呼:“母亲。”
然后转头说:“不用管,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慕母刚准备带女儿去散步,就见到这个极端冷血、恐怖的儿子,带着不知道哪里找到的女生饶过她上楼了。
她气质优雅随和、人人称道,唯独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压抑不住脾气,叫来管家,“陈叔,这人是谁?”
陈叔刚刚收拾好了房间,弯下腰回答道,“这位应该是少爷的女朋友,少爷让我将房间,安排在他卧室附近。”
慕母皱眉,保养良好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憎恶:“陈叔,你去查查那女的是谁,慕玉泽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家里带!”
慕母很生气,她不喜欢这个冷漠卑劣的孩子。这孩子从一生下来就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睚眦必报,对任何感知到的轻视、怠慢、侮辱都铭记于心,一一报复。
更重要的是,他在报复的过程中,既不生气也不愤,更像是进行一种必须完成的“程序”或“实验”,情感匮乏空洞到可怖。
她一度想要丢弃这个孩子,嘴巴却被慕家老爷子带回去一手抚养,取代他们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慕母嫌弃,“调查一下那女的是谁?”
陈叔点头,“是。”
慕玉泽的行踪没有遮掩,他带回来的女生在网甚至有不少照片,陈叔没过多久就把她身份调查出来。
陈叔解释了一下安蔓的身份:“……那位小姐失踪了很久,出现在酒店后,慕少爷就将她带走了,直接带了回来。”
慕母听完了来历,优雅成熟的脸上露出一丝反感,忍不住嫌弃,“这孩子回到慕家后,性格毫无好转,现在更是变成了畜生,怎么什么人都要?”
她年轻时也很美丽,追求者众多,最后被慕父抱得美人归,两个人只有彼此,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她的人生顺风顺水,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个可怕冷血的畜生。现在他更是在外面。随便捡破烂、拉回来一个人就想当女朋友骗人。
慕母不仅为自己也为小女儿考虑,更嫌弃了,轻轻皱眉,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美丽,“陈叔,这孩子自甘堕落到了这种程度,我不能放任不管。”
“那个女生的事,你想办法透露出去。”
第89章 第89章翻车了吗
89.
慕母让人家将情散播出去之后,又觉得不够保险,打了个电话给老家主,她亲自告状。
老家主现在住在老宅,不怎么出来,老宅占地面积广,四周风景却很好,很适合养生。
老家主平日就住在那里,只在重要的时刻到公司主持大局,更多的则是养养宠物、散散心,不理世事。
慕母一等电话接通,就立刻开口,将事情说了一遍,“爸,你管管这个孩子,他真是没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笑呵呵的,“玉泽交到了女朋友,是好事。”
慕母忍不住阵阵的生气,这是女朋友的事情吗?明明是慕玉泽随便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
如果那真是他的女朋友,说明他这个人不检点不自爱还很不挑食,什么东西都捡来吃。如果不是更说明了他心机深,为了欺骗爷爷,获得家业,不择手段!
电话那头的老头笑呵呵的,不以为意,“什么名声好不好,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这样,身边围了一群男人,我女婿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抢到手的。年轻人就是喜欢竞争,女孩子风流一点也不是坏事。”
慕母生气,这两件事能一样吗,她丈夫可是入赘的:“你到底管不管!”
慕家老家主知道自己女儿的德性,不想管她,又被她说的心烦,加上心里确实好奇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答应了,“好,我去问玉泽。”
慕母气的半死:“爸,你怎么能只问问,应该去调查,去质问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慕家老家主年纪大了,不想理是非,但这个女儿实在不懂事,他没了耐心,声音冷下来,警告道,“这件事你别管,说好了玉泽的事,已经交给我了。”
慕母心里不甘,但是又不敢纠缠,知道父亲已经失去了耐心,只好忍气吞声,“好。”
老家主挂了电话,虽然没有听女儿的去斥责自己的长孙,但是也实在好奇。
这个孙子生下来就是歪的,他这些年花了大功夫,将律法刻在他的脑子里,虽然没法把他的性格掰过来,但是至少让他稍稍知道一点规矩,不会轻易犯下大事。
虽然规定了让他找到伴侣,再倾权给他,但老家主对这孩子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在感情方面,更多的是模仿。但是这孩子虽然冷血,对他实在算得上尊敬,他思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
慕玉泽接到了这通预料中的电话。他布局了这么久,故意带安蔓回来,就是为了借母亲之口,将这条消息传给爷爷。
慕玉泽将手机给安蔓,浅浅一笑,“安小姐,这是我希望你为我做的第二件事,接电话。”
安蔓在慕家普普通通的过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是第一次接到对方任务。
她挑了挑眉,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爷爷二字,点了接通,娇声娇气,“谁啊。”
对面一时间没有说话,像是被她的声音惊到了。
几分钟后,一个语气挺温和的老头的说话声,从对面传来,“我找慕玉泽。”
安蔓单手撑着下巴,随便找了个借口,“他不方便。”
电话:“麻烦你将电话交给他。”
安蔓轻轻一笑,声音柔柔和和,娇俏无比,“好的,只不过会可能要过一会。他不方便。”
电话:“没关系,等他方便了,你将手机转交给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安蔓翘着二郎腿,故意对慕玉泽眨了眨眼睛。
这几天在慕家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十分无聊,又不能出门,在这里又没什么事做,顶多就是吃吃美食,在庭院里逛逛。
慕家的庭院,虽然风景优美,花园里栽种着各色的草木,花房更是被打理的精致美丽,但是慕玉泽和他的父母,就如同原著里一样关系恶劣。
特别是慕母,她是艺术家,平日里除了绘画和打理画展,就是带着小女儿四处游玩。安蔓在慕家经常碰见她,每次遇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位贵妇人看她和看儿子一样不顺眼,那种从鼻孔看人的感觉,让安蔓十分不爽,她不爽了,无处发泄,就只能回报在她儿子身上。
安蔓脑子一转,嘴角微翘,笑得有点坏,抬腿走到浴室边开了水,然后走出来关上门,靠在玻璃门上说,“好呀,不过应该要过一会儿。”
对面听到了水声:“……他现在在做什么。”
安蔓轻轻一哼,语调喑哑暧昧,拉长了声音,笑嘻嘻的,“他在洗澡,爷爷。如果你着急的话,我现在就找他。”
说罢,将手机凑近了玻璃门,让淋浴水声更清晰的透过话筒传到对面。
接着抬起一只手,用力敲击玻璃门,一边敲门,一边扬了声音,力求让声音清清楚楚被听筒收到,“玉泽!玉泽!你爷爷找你。”
慕玉泽目光闪了闪,靠近了几步,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的出了声,“我在。”
安蔓看了一下手机,电话的那头没有挂断也没有说话。只是诡异的沉默着。
她握着手机,重重的打开了玻璃门,水声一瞬间更加清晰。
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就像是洗澡的人,打开了门,关上水龙头,走了出来。
慕玉泽十分识趣,都到这一步了,他不会让安蔓唱独角戏,主动靠近了一点,开口说,“怎么了,蔓蔓。”
“啊!你怎么不穿浴巾!”安蔓惊呼,松开手让手机掉在地上,然后趁机按了挂断。
她演完了一场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特别好,眨了眨眼,“怎么样。”
慕玉泽捡起手机,看着电话,语调为难,“效果特别好。”虽然代价是声名扫地。
他过了一会儿又打过去电话,恭恭敬敬,“爷爷。”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他抬起脚步,往另一边走,安蔓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只能听见慕玉泽的回应,“是、是,我知道了。母亲不懂事,我会让着她的。”
安蔓站在旁边,单手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注视着他的背影。
一会儿之后,对方打完了电话走回来,握着手机,低头打量她。
慕玉泽也发现了她最近不太开心,也察觉她不开心的根源,那张纯情漂亮的脸蛋注视了她一会儿,蓝眼睛没有情绪的,盯着他的脸微微转动。
他在冷漠地观察,欣赏她的情绪。慕玉泽情感匮乏,非常好奇她这种喜怒无常、变脸极快的人。“开心了吗?”
安蔓点头,“还行。”
慕玉泽声音柔情似水安慰,“没关系,不要在意我家里的贱人,我订了飞机,明天上午我们出国度假。”
安蔓心情愉快了一点,她留在首都,总感觉危机四伏,随时会被发现,“好。”
慕玉泽叮嘱:“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我,我去给你买。也可以收拾一下行李,准备明天出发。”
安蔓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柔和,“好。”
她情不自禁的感叹:“这么多攻略对象,可算是遇到了一个活菩萨了。”
系统冒出来呵呵:“你别忘了反派在原著里可是坏种,他没有感情的,他的好都是装的!”
安蔓不以为然,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思考要带去什么东西,最后通通放弃,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出国了再买:“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论迹不论心,对我好就够了。”
系统忍不住泼她冷水,“他这么配合,都是因为他有利可图。你和他一起去度假,那你们的情侣身份就坐实了,他不就更能继承家业了。”
安蔓呵呵一笑:“那又怎么了?我知道啊,我接受。”
安蔓目前的攻略进度已经过半,她开始考虑攻略后的生活了。
上辈子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地方,既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巨额资产,整个人还病怏怏的。与其回去,还不如留在这个世界,既然要留下就必须找好下家。
慕玉泽无疑是那种好的选择。
他家境优渥,清纯好骗,大胸甜心,虽然看起来傻白甜,实际上是一个反社会人格,但是他出手大方,在假装他女朋友的这段时间里,安蔓可以趁机狠狠地捞一笔,赚够生活费。
她的目的,现在和对方都是吻合的。
安蔓要求出去度假,和慕玉泽一起,正好可以被解释为情侣出国旅游。
等崔英朗消气了之后,再回到的德川,完成剩下的攻略进度。
如果情况好的话,她可以在这几个男人中选择一个合适的,暂时交往看看。
如果情况不好、这些男人控制不住的话,安蔓攻略完,立刻拍拍屁股跑路。反正对她来说稳赚不赔。
而且,就目前而言,慕玉泽也不是不能用。
安蔓收拾了行李,兜兜转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空着一双手走到隔壁房间。
她笑眯眯地,语气撒娇,“玉泽,我帮了你两个忙,你现在是不是也要回馈给我了。”
慕玉泽:“什么。”
安蔓轻轻咬了咬嘴唇,表情有点为难,“你之前说过帮我气韶景戈的,还算不算数?如果算数的话,在离开前,我想请你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慕玉泽很没脾气,几乎百依百顺,“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几分钟后,屏幕那边露出韶景戈的脸。
韶景戈衣冠楚楚,看起来有点疲惫,揉了揉额头,语气很低,仍然优雅,“慕玉泽,有什么事吗?”
慕玉泽寒暄:“你弟弟呢。”
韶景戈有点头晕,按了按太阳穴,温声道,“他没事,前几天感冒了,现在好了。”
他这几天没有见弟弟,实在是因为对方的提议太过荒谬了。
安蔓不知道怎么给他弟弟洗了脑。
韶景荻一开始对安蔓的占有欲很强,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玩具,他有时也会忍不住先霸占,舍不得给人。
对待的玩具也是如此,更何况是人。
他弟弟一开始,得知他和安蔓睡了之后,几乎是埋怨、憎恶他的。那点情绪很短暂,但是非常鲜明。
这是两个人自出生以来的良好关系里的第一道裂缝。两个父母衣服亲人朋友都共享的兄弟,最后为了情人吵架!
吵架也就算了,韶景荻生气了一会儿,和安蔓打了个电话,居然改变了主意。
虽然还对他们两个发生关系生气,但是反而破罐子破摔,觉得与其和江赫、崔英朗争夺,不如和他之间一起……什么烂主意!
韶景戈有点疲惫,放下手,“你找他有事吗?”
慕玉泽想起前几天,在车上听到的那个电话,眼睛微微弯着,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铺垫了一会,“你们是在找那位校花小姐吗?”
韶景戈嗯了一声,“他们可已经开始调路政的监控了。”
他不想让安蔓回来,甚至觉得这人这样消失就挺好了,和那天的记忆一起消失。
但是他弟弟和那几个人简直像是着了魔。
慕玉泽继续铺垫,“你也在找吗?”
韶景戈:“我弟弟在找。”
慕玉泽问:“你找到之后,打算把她怎么样?”
韶景戈眼神露出一点厌恶:“送走,关起来。”
慕玉泽拉过安蔓:“那你不用找了,她在我身边。”
安蔓亲密地握住慕玉泽的手,歪着头闯入镜头,笑眯眯地,“你好啊,哥哥,几天不见。”
韶景戈目光冷凝,目光阴沉,几乎维持不住脸上那层优雅的面具。
几乎瞬间,表情沉了下来。
安蔓忍不住又笑起来,她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越灿烂越明媚,笑声越大,就越让韶景戈回忆起了那天的耻辱,都被耍的团团转的记忆。
两个人亲密结合,水乳交融,他顶着弟弟的身份,酸涩地捧上真心,最后被耍的晕头转向!
韶景戈笑容温和优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安蔓小姐,很好笑吗?”
安蔓眨了眨眼,楚楚可怜,依偎在慕玉泽身边,“不要生气嘛,哥哥你现在吓到我了,你之前不是那么冷漠的,你明明以前对我很好的,哈哈哈哈哈!”
韶景戈脸色发青,目光暗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安蔓轻轻笑了一下,她真的超级记仇,上一次见证了对方难看至极的脸,悄悄爽了很久。
隔了这么几天,终于第二次见证,简直回味无穷,完全抵消之前不高兴的回忆。
她很高兴将韶景戈优雅的面具踩在脚下,声音软绵绵的,歪了歪头靠在慕玉泽的肩膀上,手臂捏着他衬衫下紧实鼓胀的肌肉,“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呀,哥哥。”
韶景戈目露憎恶,“是这样的吗?慕玉泽。”
慕玉泽平静:“是的。”
他反正无所谓,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大了越说明这件事的可信度为真,越能取信爷爷。
韶景戈盯着屏幕,脸色难看,眉间却渐渐松了松,“我不相信。”
安蔓不满:“为什么不信!”
韶景戈说:“你们没有时间勾搭上。”
安蔓轻哼:“一见钟情,懂不懂。不信是吧。”
她回过头,向慕玉泽伸出手,嗲嗲开口,“玉泽。”
慕玉泽低头,眉间跳了跳,他虽然说了和安蔓假扮情侣,但是没想过真和她发生关系。
她现在仰着头,黑发雪肤,眉眼清丽,脸颊却放着淡淡的嫩粉,轻咬唇齿,鲜红的舌尖从白齿中探了出来,有种令人晕眩的色泽感。
皮肤饱满清透,脸颊本来发白,没有什么血色,偏偏又今天又穿着白裙,让她整个人在灯光下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纯洁感。
安蔓眼睛轻轻眨了眨,卷翘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轻搂着慕玉泽的脖子,对着屏幕故意撒娇,“玉泽。”
虽然没打算攻
略对方,但是这人的脸实在是符合她的菜。
金发蓝眼,纯洁无瑕,清纯漂亮的脸蛋下,却是一颗扭曲黑暗的心,而且肌肉还很强壮。
对方蓝眼睛颤动一下,盯了过来,略带玩味,又像只是单纯的打量,“我在。”
安蔓亲昵地靠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打定主意要是这人露出一丝抗拒就立刻推开,省得被韶景戈看出破绽。
安蔓没察觉到反感,嫣红的唇尖凑了上去,在他的嘴角轻轻碰了碰。
慕玉泽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腰,不知为何轻轻抖了一下。
她停留了几秒,觉得证明给韶景戈应该是够了,虽然慕玉泽没有反感,但她也没打算停留太久,刚准备抬起身,突然放在腰上的手轻轻一按,慕玉泽突然吻了下来,“唔!”
他的脸色既不激动也不脸红,甚至还睁着眼,乌蓝的眼珠从头到脚将她扫了一遍,没有放过一丝呜咽一丝颤抖,冷静逼人。
他的吻技很差,只会吮吸和啃噬,舌尖却勾得很深,含着安蔓的唇瓣吸吮。
安蔓呜咽几声,搂着他的脖子被亲到身体微微发抖,她还记得视频开着,刺激的要命!
慕玉泽终于松开手时,她脸彻底红了,嘴唇微微肿起,舌尖也有点麻,拍了拍他的肩膀,娇气埋怨道,“怎么没完没了!”
她赶紧看视频,真担心这么一通激情热吻,韶景戈会将她好感值拉到负数,结果打开系统一看,这人的好感仍然在反复横跳,只是跳的更激烈了,视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慕玉泽用手背蹭了蹭嘴唇,一言不发,忽然道,“为什么亲我。”
安蔓舌头发麻了都没有抱怨,看他这一副贞洁烈男的姿态,没好气道,“这不是演给他看吗,气人用的。你没接过吻吗?”
慕玉泽:“没有。”
他心底的感觉有些怪异,像是排斥又像是兴奋,有种血液一下子燃烧起来的感觉。原本的玩味慢慢褪去,心口猛跳,却又不像是喜欢。
他一直知道这句不算正常,情感匮乏、冷血,甚至有轻微的施虐欲。
这种兴奋对人来说不算好事。
安蔓却毫无自觉,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是穿着那身雪白的裙子,只是面容娇艳,如同盛开的海棠,花瓣鲜红,娇艳欲滴。
她笑容灿烂,扬起嘴角,“那你讨厌吗?”
慕玉泽摇头:“不讨厌。”
安蔓:“那你喜欢吗?”
慕玉泽:“还行。”
安蔓循循善诱,“既然不讨厌不喜欢,那我们就要多加练习。我教你,要让别人相信我们是情侣,不能口头说说。不然就像是刚才韶景戈那样,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我们要多加实践,懂吗?”
慕玉泽乌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惊奇,又有些古怪,“懂。”
安蔓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往陷阱里跳的兔子。
她内心不屑,到底谁是兔子还不知道呢。
慕玉泽的脸,非常合她胃口,反正玩一玩,对方又是个冷血怪物,没有感情,到时候分开轻而易举,就像丢垃圾一样。
安蔓歪头,“怎么了?”
慕玉泽跟着她摇头,心脏轻微的跳了跳,这点跳动让他又觉得怪异,“没事。”
安蔓扯开话题,声音柔柔软软,“对了,玉泽,刚刚韶景戈知道了我们的事,万一他告密了怎么办。”
慕玉泽摇头:“没关系。”
韶景戈现在巴不得安蔓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污染他弟弟的世界。
安蔓担忧,捂着额头:“真的没事吗?我好害怕,我的心里好不安。”
慕玉泽沉吟一会,“你想提前离开慕家吗?”
安蔓:“当然!”
慕玉泽:“那我们可以提前去机场,反正我定的是私人飞机,提前半天报备就可以起飞,我们可以先去机场用餐。”
安蔓毫不犹豫答应了他的提议,“那就这样,拜托你了。”.
安蔓再次回来收拾行李,可惜转了一圈,最后也只拿了手机和充电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倒霉,她基本每次做坏事都要被抓住,运气又坏,遇到的人又难缠,凶巴巴的,甩都甩不掉。
慕玉泽叫了车,停在楼下,直达机场,安蔓拿着手机下了楼,正好又遇见慕母牵着小女儿躲在一边,透过落地窗居高临下的观察两人的身影。
慕母感觉气到发抖,手指过分用力,旁边被牵着的小女孩都忍不住发出痛呼,连连挣扎,而她无知无觉,目光只牢牢盯着两人。她没想到自己的一通告状,居然毫无后果,反而这两人过得滋润无比,还要去度假了!
安蔓故意对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才上了车,委屈抱怨,“你妈妈好凶。”
“抱歉,她偶尔会犯贱。”慕玉泽摇头,“你介意吗?”
安蔓微笑:“不介意。”反正她又没打算和慕玉泽结婚,玩玩而已,介意什么。
坐车开往机场的路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索性拿起手机,查看近期的消息。
她一一查阅学校的消息,班级的信息,又逛了一会儿论坛,确定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才鼓起勇气查看个人信息。
安蔓跳过崔英朗、江赫、韶家那对兄弟左上角99+未读信息,划到后面,找到栗纯的消息。
对方刚开始还在问候她,到后面没有得到回复,渐渐的不怎么发信息了。
安蔓心里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倒霉透顶,生怕路上又出什么事,[纯纯,你在吗?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栗纯瞬间回了三个感叹号:[!!!你终于回我消息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或者死了。]
安蔓撇了撇嘴,看到自己这么久没有回消息的份上,原谅了她的嘴贱,打听信息,[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关于那几位的。]
栗纯:[你是指哪方面的事,学校的近期大事,只有公投了。你的公投结束,档案正式落定,狩猎彻底结束——虽然对你来说好像结不结束没什么两样。]
[毕竟哪个敢当着他们的面来狩猎你。]
安蔓追问:[还有吗?]
栗纯:[有。]
她扔出几个链接:《国际拳击比赛金牌蝉联选手,宣布退出今年比赛。》
《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桥达突然发中风,其子江赫代替父亲出席理事会》
安蔓点开第二个,是个正经新闻,不久前,江赫的父亲中风入院,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了,最多只能移动手指。
江淮盛和江赫“兄弟联手”,江淮盛退出公司,负责照顾父亲。而江赫,则取代了父亲的位置,进入公司维持运转。
这是官方发布的新闻,字句简短,不管里面有多少风云起伏,最后落在明面上的只有这薄薄的几行字。
新闻还配了图片,江赫坐在发布会上,黑发绿眼,面容冷峻,西装革履下他眼神如冰,隔着屏幕都让人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刺痛。
安蔓内心嘟囔,“这个破男人虽然冷冰冰的,确实很帅。”
虽然江赫前期是个烂人,但是攻略成功后,对她还不错,在江家那段时间,两个人胡天胡地了很久。
如果后期攻略完了,选择交往对象,倒不是不可以考虑他。
安蔓关掉新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最后拼命说服自己,鼓起勇气,才手指微颤,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点开了崔英朗的新闻。
里面还有视频,点进去自动播放。
女主持笑容满面,拿着话筒说,“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了崔英朗先生,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主持人先是问了崔英朗当前的状态和备战,职业生涯的动力和源泉、以及他对这项运动的兴趣来源等等老生常谈的问题,最后迎着观众的欢呼声,问到了关
键问题,“请问您为什么要退赛呢。”
崔英朗双手抱胸,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侧脸英俊而锋利,金色的眼睛璀璨无比,当着摄像头的面他倒是很正常,摊了摊手,无奈道,“显然,原因很明显。”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主持人一起,缓缓上升,落在了他后脑上夸张的伤疤上。纱布已经摘掉,蚯蚓型的疤痕在经过几月后彻底掉了,但后脑到侧脸处还有一道清晰狰狞肉色的缝合痕迹。
主持人举着话筒,身躯微微向前,目光热切,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崔先生,我代表您的粉丝团提问,听说您的这道伤疤是在英雄救美时落下的吗?”
崔英朗微微抬头,不置可否,发出了一声似笑似嘲的轻嗤,“算是吧。”
观众发出阵阵惊呼,主持人的眼中也露出了八卦,她按捺着好奇,继续提问,“你们是恋人吗?”
“不是。”
“那您英雄救美,落下这道伤疤,导致不得不退出今年的比赛,到现在有后悔吗?”
崔英朗沉默片刻,“不知道。”
主持人越问越尖锐,“您往年得金牌的时候都没有接受采访,偏偏今年退出比赛,反而接受了我们的邀请。请问这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崔英朗抬起头,直视摄像头,他眼下青黑,眼中血丝,看起来睡眠不足,状态不好。
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听到这个问题,终于扬起了一丝兴趣。金色的如同漩涡一样的眼睛直视着摄像头,嘴角微微翘起,却毫无笑意,目光摄人。
崔英朗的声音很轻、很慢,带着一丝近乎古怪的阴沉,“……因为我希望某个人看到,我想告诉她,我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在某些时候,非常、非常有耐心。”
“你最好等着,因为你死定了!”
“砰!”旁边的小车撞上路标,车头陷了进去一阵冒烟。
“啊!”安蔓吓得放下了手机。
慕玉泽向外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安抚她,“没事,只是旁边的车出车祸了。没什么大事。”
司机点头赞同,“要是之前那段时间,到处都是暴乱,可能还需要一惊一乍。现在暴乱结束了,到处都安全的很。”
他将车开的很稳,看了一眼那辆撞到车标的小车,摇了摇头,大声嘲笑,“嘿,这司机技术也太差了,到底是哪里进修的。”
慕玉泽看安蔓面色不好:“别说话了,开车呢。”
司机:“好,马上到了。”
安蔓心头微悸,还没从刚才的阴影里回过神来,她狠狠的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一切风平浪静,除了刚刚短暂的插曲之外,之后的一切顺利的要命,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遇到几个红灯,十分顺利的到达了机场。
司机将车停下,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小箱子。两个人都没有带什么行李,重要物品都在箱子里。
慕玉泽清点了一下,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接着转头,询问安蔓,“私人飞机起飞需要提前报备半天,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去吃饭?”
安蔓刚刚被吓到了,当然不会拒绝这场压惊,笑容满面,“好的。”
两个人选择了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服务员端上美食。
安蔓心情不错,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法出门,马上就要坐飞机跑了,心中除去刚才的阴影,她微微翘起嘴角,注视慕玉泽的眼神很柔和,“玉泽,要不要拍张照?”
慕玉泽心口又跳了跳,莫名其妙,“为什么。”
安蔓微微斜了他一眼,“不是说要慢慢熟悉亲密举动吗?”
慕玉泽:“好。”
他发现安蔓在勾引他,这符合他对安蔓的认知,自我又放浪。
问题在于,他内心并不想拒绝,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折磨、撕咬、束缚什么东西的欲望让他的牙齿蠢蠢欲动。
安蔓站起来,背对着餐桌,比了一个剪刀手,将她和身后的慕玉泽都拍了进去。
然后绕过桌子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脸贴着脸,亲亲密密的拍了一张,保存下来。
她欣赏一下,发给对方,赞美,“真好看。”
慕玉泽点开照片,两个人颜值极佳,坐在一起,十分登对,“嗯。”
他随手点了保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安蔓吃完了饭,心情愉悦,“好。”
走都要走了,说不定一年半载才回来,安蔓想了想,嘴角微翘,在离开餐厅前打开新手机,手动编了一条信息。
然后登陆TEL,找到崔英朗、江赫、大小韶的账号,手动选择群发.
同一时间,不同的四人举起手机。
上面显示着同一条信息。
[安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是个自私自利,虚荣放荡、花心拜金的女人,想了还很久还是觉得我这样的人耽误你了,对不起,忘了我吧。]
发送成功!
……
第90章 第90章翻翻翻车
90.
韶家。
韶景戈捏紧手机,在看到安蔓和人接吻的那一刻,无语到极致,反而笑了,指尖气得轻抖,立刻挂断了视频,暗下来的屏幕只倒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站在房间,面无表情,握紧手机,突然扬起手臂,将它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摔在地上弹了一下,屏幕霎时粉碎,雪花一样的裂纹在屏幕绽开。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鼓胀,隐约作痛,竭力把事情抛在脑后,强行压着自己去公司处理积压的公务,等到傍晚才再次回家。
韶家晚饭吃的早,此时桌上已经开始摆盘。
他询问管家:“荻少爷呢?”
管家:“荻少爷正在喝药。”
韶景戈点点头,走进弟弟的房间。
韶景荻坐在桌前,皱紧了眉毛,小口喝着药汁,他前几天的着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全家人都压着他继续喝药。他捏着鼻子喝完了药才开口,“哥,你找到安蔓了吗?”
韶景戈面带微笑,听到这个名字,脸颊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没有。”
韶景荻叹气:“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这么久了,我很担心她的病情恶化。”
韶景戈声音和煦,温声安慰,“我会找到她。”
韶景荻叹了口气,点点头,正在此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和他兄长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一下。他点开屏幕,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韶景荻随手点开。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是一个自私……]
他神态错愕,表情一动,抬头喊,“哥!我收到了一条短……”
韶景荻的话戛然而止,余光划过兄长的手机屏幕,蓦然站起,神色一动,抢过手机,顿时气笑了,“——这种东西还能群发!”
“她要逃跑。”韶景戈沉声道。
韶景荻表情不悦,同样也看出了告别的语气,咬牙切齿,不禁一阵恼怒。
他自问好像没有什么对不起安蔓的地方,却被她像狗一样溜来溜去,现在甚至被发了好人卡,用短信明晃晃的告诉他安蔓要跑了!
怒气之下,他反而下定了决心。比起让安蔓跑了,他宁愿和兄长分享。
韶景荻深呼吸:“哥,我去试探一下阿朗他们有没有收到这条信息,你去查最近的航班信息!”
韶景戈捏了捏鼻梁,担心弟弟气狠了,柔声安慰,“好。我现在就去查,等找到了就把她留下来、让她再也跑不了,好不好?”
他安抚完了弟弟,也没心思用晚餐,离开房间,靠着墙面,俊秀的脸上笑容全无,拨打了一个号码,“查一下慕玉泽最近的航班信息。”
打完了电话,新买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安蔓打来视频,一接起,对面传来一阵柔和的笑语,“哥哥,你好啊。”
韶景戈太阳穴轻轻抽痛,沉声道:“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安蔓准备上飞机了,特地挑的这个时间打的电话,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
韶景戈自尊心高,之前被她那么羞辱,肯定不会再生起把她留下的心思。而这个时候,就算这人看到短信想让人来找她,也来不及了。
安蔓坐在机场vvip的单人贵宾室,面容清冷美丽,语气为难:“为什么不敢?哥哥,你还在介意上午的事吗……我当时只是生气,在报复你在酒店扔下我,本来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个假期。”
韶景戈语气沉沉:“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为什么不信?”安蔓答非所问,声音又柔又媚,轻声逗弄:“哥哥,你怎么这么拧巴呀,你弟弟知道你用他的
身份和我做过吗?”
韶景戈耳朵一热,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个夜晚。
他已经尽可能把不堪的回忆封闭在回忆里了,可是每次遇到安蔓,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堪。
在那个酒店里,他披着韶景荻的身份,完全失去控制,在莫名躁动中,大脑混乱,失去理智地把对方压在落地窗前,接吻、口、做,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做了个遍,然后收获此生最大的耻辱!
韶景戈不喜欢这种混乱眩晕的感觉,但听到安蔓提起那件事,还是控制不住心脏漏跳一拍。
他心情更恶劣了,口吻也更加糟糕,“他已经同意我们三人x,怎么还会在意这种事!”
安蔓反问:“那你愿意吗?”
韶景戈没说话。他没有分享的美德,除非那个人是他弟弟。
安蔓仿佛看破了他的内心,声音诱惑,略带挑逗,“你真的不愿意吗,哥哥?”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知道我生病了吗?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在医院被检查出来的时候,简直大受打击,心情绝望,失去了活下来的动力。我和慕玉泽准备出国了,其实我们不是真情侣,我选择跟他离开的原因也是想去国外治疗,但是我其实有点……舍不得你。”
安蔓的语气突然黯淡起来,前半部分她讲的情真意切,完全融合了上辈子的感受,后面则完全是扯淡了。
撒谎的时候,她还特别确认过身边没人,捋了一下逻辑,才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忽悠人。
她说完之后,特地停顿了一下,韶景戈并不好骗,他没有质疑,想必是已经从江赫手里收到了她的体检报告。
安蔓自己也看过体检报告上的结果,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内容触目惊心。作为当事人,得癌的症状她再清楚不过,现在用来骗人正好。
“不然我为什么,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们,还和你相处、和你睡、当做不知道你装成了你弟弟。”
“其实我这段时间情况一直不太好,每天都很累,动不动就极度疲劳,食欲不振,有时还会恶心、呕吐,手脚刺痛发麻,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但是我这段时间都没和你说,不是我故意不去医院,而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
韶景戈听的眉头紧皱,本能地反感安蔓撒谎,又被她描述的病症吸引过去。他看过那份体检报告,之前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现在被对方这么郑重其事地提起才注意。
韶景戈理智在线,本能分析她话里的漏洞,安蔓显然,从开始就没有想和他“多多相处”,她吵架、撒泼、闹脾气,还羞辱他。
她在撒谎!
安蔓却又及时补上了漏洞,漆黑的眼睛注视屏幕,声音难过,“但你开始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你要带我走,你可以好好说,我最讨厌别人粗鲁对我了,所以我控制不住小小的……报复了你一下。”
韶景戈冷静:“我不信你。”
安蔓语气悲伤,手被蹭了蹭眼睛,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睫毛低垂,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不用相信我,只要你说你想我留下来,我就不走!”
韶景戈理性地听着安蔓在对面倾诉病痛,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闷,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安蔓呜咽的很可怜,像小孩子一样轻轻抽泣,声音含糊,鼻音重,说几句话就吸吸鼻子。
她甚至哭的小声咳嗽起来,声音哽咽,一边哭泣一边擦眼泪,声音断断续续,“不相信我是正确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人生一塌糊涂,我好难受,我也不知道。但我没想过我会得这个病,我就想好好顾最后的日子。”
“我不想死。”她哭了出来。
韶景戈心情烦躁,理智上觉得她在说谎,可是心脏忍不住轻轻抽痛起来,难受的简直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
无所谓,不管是不是撒谎,他都会找到对方一条一条验证她的话。
不是撒谎最好,如果是的话,他也会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安蔓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眼眶全红了,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湿哒哒的贴在雪白的脸颊上,梨花带雨,清丽动人,有种苍白不堪、能够被人轻易被碾碎的脆弱。
她抬起眼睛,哭的有点狼狈,右手拼命的擦脸,甚至看起来有点可笑,口红晕在嘴角,执着问,“……哥哥,你想要我留下来吗?只要你说一句就好。”
韶景戈沉默地审视她。
或许是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对方的表情渐渐黯淡,最后变得失望起来。
“抱歉,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太过分了。”她低低说。
“对了。”安蔓眼眶通红,表情复杂,抽了抽鼻子,突然说,“……韶哥哥,其实狂欢日那天晚上我一直知道是你,我早就认出来了。”
“再见。”
说完之后,她眼疾手快的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吃了起来,不禁抱怨。
演戏太累了,她都哭饿了!
贵宾休息室里,各种用具一应俱全,摆满了昂贵的点心,安蔓之前在餐厅里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哭饿了,随手捞了几块巧克力填饱肚子。
她用纸擦干了眼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用湿纸巾把侧脸晕掉的口红擦净,重新涂好,捧着镜子里清艳明丽、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自艾自怜,“装货!我都哭的这么可怜了,他怎么还不为所动。”
系统捧哏:“就是就是。”
安蔓不满:“他最好早点识趣!”
安蔓欣赏自己一会,确定没留下太多哭泣的痕迹,转头出了贵宾室,慕玉泽还在打电话.
慕玉泽金发蓝眼,清纯漂亮,皮肤雪白,唇边一颗黑色小痣,嘴角漾着一丝笑容,正在打电话。
他从小被老会长养大,被看得很紧,生怕他做出什么进监狱的事情,勒令他去哪都要汇报。他已经习惯了,此刻微微低着头,声音恭恭敬敬汇报,“……是的,首都入夏了,天气热,我准备带蔓蔓出国度假。”
老会长其实还半信半疑,心里也清楚,慕玉泽不太可能轻而易举的对别人献上信任,更别提是爱了,“这个时候,你们打算去哪玩?”
慕玉泽听到动静,对安蔓微微点头,声音依旧恭谨,这个世界上他谁都不服,唯独对老会长敬意十足,甚至有种习惯性的恭顺,“家里不欢迎我,你也是知道的,爷爷。我带人在家里住着,实在不舒服。我们已经定好了目的地,往北边飞,一起滑雪,还能看极昼与极光。”
老会长沉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慕玉泽:“还没决定。”他做戏做全套,见安蔓出来,示意她过来打个招呼,“蔓蔓你来”
安蔓轻轻点头,停到他身边,对准手机,笑容满面地开口,声音甜的发腻,腻到恶心,“是爷爷吗?爷爷你好。”
老会长眉头紧皱,一阵恶寒,有些受不了,还是挂了电话,“你们好好玩。”
慕玉泽依旧恭顺:“是,到了给您发照片。”
挂了电话,他瞳孔闪过满意,对着安蔓,贴心道,“走吧。”
两个人出了贵宾室,立刻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将两人领到私人飞机上。
安蔓上了飞机,转了一圈,十分满意,她还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明显慕玉泽的财力十足,一点也不敷衍。飞机内部空间极大,还有豪华浴池、音乐厅、观景屋、厨房等,摆设豪华而低调,充满金钱的光芒。
她心情愉悦,将慕玉泽加入攻略结束的备选项,至少他是真有钱。
乘务员贴心询问:“安小姐,您好,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吗?”
安蔓心情不错:“你介绍吧。”
乘务员满脸自豪,弯着腰道:“这架私人飞机……这里
分为休息区、用餐区、工作区、以及睡眠区。有主卧、客卧和两个豪华淋浴间,家具采用航空级碳纤维和特制木材……”
慕玉泽让乘务员介绍完,发现安蔓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才抬了抬手,示意乘务员别说了,“够了,你先下去吧。”
乘务员道:“好。”弯腰离开。
慕玉泽让人下去,自己则去了飞机上的酒柜里,挑了几瓶酒,提了出来,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将葡萄酒倒入其中,然后递给安蔓一杯。
安蔓接过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喝了一口,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染上粉色,她不怎么喝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只知道一口下去人有些晕乎乎的,很舒服。
葡萄酒口感极佳,口感醇厚,一口喝完了,口齿甘甜。
[韶景戈当前好感:100]
[韶景戈攻略完成。]
安蔓喝完了一杯酒,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感觉心情更好了。真好,总算是把这个死装货骗到手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也懒得去看,无非是韶景戈或者他弟弟又发来了什么信息。
安蔓心情愉悦,她人在飞机上,马上就要起飞,离开首都度假,离开这群神经病痛快玩一阵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开心地给自己又倒了几杯酒,和慕玉泽愉快地干杯。不知不觉,两人喝完了整整一瓶,慕玉泽又去酒柜挑了几瓶拎出来。
安蔓不太擅长喝酒,她没成年的时候滴酒不沾,后来因为病情也很少喝,现在喝着喝着,大脑开始有点晕,勉强报吃理智问,“我们要不要给你爷爷发个合照?”
慕玉泽跟着喝酒,冷眼旁观,看着即将离开首都,安蔓肉眼可见的高兴,一杯杯喝酒,“好。”
安蔓站起来,双腿软绵绵的,像是踩到云朵上,一屁股坐在慕玉泽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举起手机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轻笑道,“我发给你。”
拍完之后一看,才发现,照片上,她白皙清丽的脸颊微微发红,嘴角带笑,嫣红艳丽,隐隐带着妩媚纯艳的醉态。
安蔓拍拍脸,不满,“我有点喝醉了,你故意灌醉我?”
慕玉泽表情平静,打量她:“是。”
安蔓心情不错,也计较他这么做的原因,归根结底只要不伤害到她,她对一切都很宽容,“为什么。”
慕玉泽酒量更好,明显不见醉,略一思忖:“想问你一些问题。”
安蔓很好说话:“你说。”
慕玉泽端着酒杯,蓝眼冷漠,“我很好奇,那些人为什么会为你发疯。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蔓头晕目眩,略带醉意,但并没有醉了个彻底,只是比平时脸颊发热了一点,大脑深处还是冷漠而恶劣。
她轻轻撇了撇嘴,慕玉泽这个坏东西,最爱看别人痛苦,理解不了感情,也理解不了那些人疯狂热烈的感情,就算想问人也不肯直说,非要把人灌醉了才肯相信她口中的“真话。”
这个神经病的攻略难度很高,幸好她不需要攻略,也不在意慕玉泽的真心,这玩意没有心,书里慕玉泽至亲的爷爷去世时对他的描述,也只有他站在墓前感觉到“恍惚茫然”。
安蔓不需要攻略,才懒得费力教导他什么是爱情,她只需要在他阴暗精明的心烙下烙印,让他习惯付出、习惯对她保持纵容就行。
反正慕玉泽感情淡薄,只知道模仿,等他对纵容安蔓这事习以为常,甚至刻印在本能上,就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冤大头。
安蔓眼睛轻眨,酒意上头,雪白的皮肤染上淡粉,如同初熟的樱桃,微笑,“你想知道吗?”
慕玉泽诚实地点了点头,他真的很好奇。
安蔓招小狗似地招了招手,“你过来。”
慕玉泽低头,“什么?”
安蔓扬起脸,“看我。”
慕玉泽稍稍低头,安蔓嘴唇发红,颜色艳红,带着一点水渍,水光潋滟。
他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着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艳丽嘴唇。
安蔓微笑,“在想什么?”
慕玉泽看着她的鲜红的唇瓣,“吻你。”
安蔓满意了,虽然感情淡薄,但是欲.望还是有的,要是慕玉泽人也是萎的,那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安蔓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安蔓声音软软,尾音潋滟,略带逗弄,“那你还等什么呢?”
慕玉泽略有些迟疑,停顿几秒,还是低下头,捏捏找安蔓的下巴亲了上去。
安蔓抱着他的肩膀,非常配合他的吻,与慕玉泽的外表截然相反,他的吻凶猛激烈,略显粗暴,甚至有些恶劣。
至少从上次的经验来看,和他接吻是舒服的。
安蔓忽然被咬了一口,拍着他的肩膀,抱怨,“唔唔,松口,你是狗吗!”
慕玉泽后退一点,脸颊微微发热,轻轻喘息,眼睛还在盯着她的嘴唇,瞳孔微暗,“然后,怎么做?”
安蔓有点不满,这条狗还是太凶了,还需要调教,刚刚居然咬了她的嘴唇一口,有点流血!
她舔舔发肿的嘴唇,舌尖一股铁锈味,皱了皱眉毛,还是决定下次再算账,对待这个坏东西只能慢慢来。
安蔓轻轻哼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然后,我想想,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张裸.照。”
慕玉泽想起来了,那是他和对方初识的时候答应的事。最后他发了脸照、腹肌照,还剩下…。
慕玉泽是成年人,看过片,有过自…行为,自然知道她的话代表什么。感情淡漠不代表欲.望淡薄,经常健身的人精力充沛,体力极佳,很多时候,早上醒来,精力饱满肿胀无从发泄,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现在,安蔓提供一个新的方法。
慕玉泽从前没兴趣与其他人产生联系,目前唯一感兴趣的只有安蔓,她纤细、瘦弱、太瘦了,看起来毫无反抗能力,如同天鹅,能被人轻易扼断脖颈。
慕玉泽声音暗哑:“……什么意思?”
安蔓在他耳边轻笑,食指在他的肩膀上的肌肉上画圈,说,“意思是,剩下的不用照了。现在给我看。”
慕玉泽低头,脸,腹肌都照了。
剩下的自然只有…?
慕玉泽瞳孔微暗,抓住安蔓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裤子突然变紧了。他不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提议,盯着安蔓的眼睛,一字一句:“好,你帮我脱?”
安蔓垂眼欣赏慕玉泽,极其符和她审美的脸,“好呀。”
慕玉泽瞳孔湛蓝,微微闪烁,仿佛天空一样的研丽色泽倒映着安蔓发烫的脸颊。他抓着安蔓的手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然后脱掉,接着是皮带、扣子,拉链……
外ku脱掉了,就只剩下之前答应过要给安蔓,但迟迟没有兑现的部分。
安蔓脸颊额头发烫,都怪酒劲,让她顺水推舟到了这一步,不过无所谓,她脸皮厚,明目张胆地欣赏。
小坏种识情识趣,人品不怎么样,身材倒是锻炼的很好,熊很大,和跳水运动员有的一拼。不同别人的黑皮、蜜皮,慕玉泽的皮肤雪白,颜色极浅,皮肤仿佛没有
经过阳光,容易受伤,一捏就红。
安蔓首先欣赏他清纯的脸:“这个不错。”
慕玉泽握着她的手往下按:“这个呢。”
安蔓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按在他的胸口,肌肉在没有发力的时候软绵绵的,手感……极佳。
安蔓咳嗽一声,挑剔道:“也不错。”
慕玉泽握着她的手,询问保温杯:“这个呢。”
安蔓:“还不错。”
慕玉泽全身血液下流,被她评价的浑身隐约发烫,保温杯弹了弹,杯罩都快盖不住了:“既然不错,那换我了。”
安蔓被他抱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接吻,没完没了。慕玉泽的手指先是按着她的腰,后来渐渐的,开始按其它地方。
在体验感上,慕玉泽技术很烂。c男技术都不行,干净和技术基本上只能二选一。
安蔓体验过了,有些遗憾,只能私底下督促慕玉泽提高水平,再接再厉。
她坐在对方的大腿上,颠沛不已,酒精冲晕了大脑,让她脸颊热,身体也热,身体汗涔涔的,一张口吐出氤氲的热气。耳边暧昧声不绝于耳,一下一下,响亮无比。
慕玉泽的买的私人飞机很大,配备了机长和副机长,所有的乘务员都被他赶了下去,此刻机舱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非常方便。
慕家的飞机身形巨大,线条粗犷、流畅,遍布青色徽印。
可惜应该刚买来就没有使用过,需要多多修缮、加油、让机长熟练使用,才能确保安全和稳定。
安蔓晕晕沉沉,渐入佳境,感觉喉咙发干,不知道是因为喊久了,还是哭太久,她紧咬牙关,喉咙紧闭,生怕一张嘴,就克制不住的发出…声。
小腿绷得太紧,微微抽搐,有点疼,又微微发痒。
安蔓闭着眼,轻轻喘息,紧闭唇齿,搂着慕玉泽,小腿抽搐的痛感已经缓解了,但仍然不断发痒,她过了一会才发觉是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挠她。
不远处迎面传来一阵微风,安蔓睁开眼,一只半大的老虎懒洋洋的趴在她足边,尾巴轻轻卷着她的脚踝,脸颊的胡须微微抖着。
“什……”
安蔓微微怔忪还没回过神来,转头骤然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
在反应过来之前,崔英朗已经大步拉开门冲进来,一把把慕玉泽从她身上拔了下来,对准他的胸口一脚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