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 第25章 .1983
    想说情话哄小姑娘,却被人抓了个正着,陈竹青的脸颊难得地飞起两片不寻常的红。


    他局促地站在那,顿了会,重新换上笑容,一手端着面盆,一手要伸去牵他,“叔叔带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好不好?”


    梁向军身子一扭躲开,他挤眉弄眼的连‘哦’几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初到西珊岛时,晚上海风大,吹得玻璃窗哗哗地响,床板也没原先广州的家舒服,尤其是下雨后,空气中潮潮的特别难熬。那阵子,梁向军怎么都睡不着,每天都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才能稍微眯一会。


    有次半夜起来上厕所时,经过爸妈房间,他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响动。


    门被上了锁。


    他将耳朵贴在门那偷听。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阁楼上的破门开关时的喑哑声,听不清在说什么,其中夹杂着女人的低声抽泣,呜呜的哭声在黑夜里很清晰,有点瘆人。


    梁向军不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想快点走。


    就在他抬脚要走时,男人的声音提高几分,问:“舒服吗?”


    女人应了声‘嗯’。


    之后再没响动。


    后来,梁向军跟着刘毓敏去学校上课,又读了一次一年级,还好他上学早,虽是重读,但没比班上同学大多少。


    他和小伙伴聊天时,提起过这件事。


    王政委家的儿子比他们大两岁,稍微懂事些。


    他说,他也在半夜听过这样的响动。隔日他忍不住好奇去问妈妈,他妈憋红了脸,他吓得两腿打颤以为要挨揍了,谁知他妈二话没说去食堂要了四块糖酥饼给他,并嘱咐他不许提起这件事。


    梁向军如法炮制。


    当晚回家就和刘毓敏提起这事。


    刘毓敏瞪大眼,惊到筷子险些掉到地上,她捂住梁向军的嘴,让他不许到处乱说。


    梁向军点头,提出要求,“我想让爸爸带我去军舰上看看。”


    这个想法他早就有,可梁国栋以他太小为由,拒绝了很多次。


    那天,刘毓敏说了很多好话,终于让梁国栋带他去军舰上走了一趟。


    再大一些时,梁向军和小伙伴研究出来了。


    大人们晚上在房里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无论他们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会答应。


    此刻,梁向军背手站在两人面前,自以为捏住了他们的小辫子。


    他扬起脸,不羞不臊地说:“我知道了。陈叔叔和小舒阿姨是想做羞羞的事,对不对?”


    陈竹青很沉得住气,面色没多大变化,仍是那样眯着眼瞧他,似乎还带点不屑,大有那种‘我看你还能说出些什么’的意味。


    可一旁的舒安却羞红了脸,她低着头,脸红得能滴血。


    梁向军嘿嘿两声,说:“你们工地上有好多废铁丝,陈叔叔给我做一个滚铁环,我就不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陈竹青鼻腔里转出一声轻嗤,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绕来绕去想要的就那些玩意。他嘴角微勾,单手插着兜,压下身子,问:“我不给你做,你能怎样?”


    这种事,梁向军跟那些小孩说没多大用,跟其他大人说了除了得到一顿揍,还是没什么用,反正所有大人晚上都那样做,大人之间是不会因为知道这事害臊。


    只可惜这些事,大人们不会去细想,他一提,马上答应他的要求了。


    小伎俩到这忽然不管用了,梁向军憋住,傻愣在那想不出下句。


    “你……”


    陈竹青撇着嘴偷笑,慢悠悠地直起身。


    可舒安不同。


    她听到梁向军提起这种事,脑袋自动搅成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舒安揪住陈竹青的袖子口,“你就给他做一个吧。那个又不费事。”


    老婆发话了,他讪讪应下,“行吧。”


    陈竹青见这小子不是善茬,舒安面子薄大概率是应付不来,答应他后,就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进厨房去帮忙。


    —


    晚上,梁国栋回家。


    蔬菜是岛上的稀罕物,都是定量分配的。


    每家每户除了自己家种,要吃只能去食堂打,且有限额。


    梁国栋回家时,拿两个铝制饭盒装回两份菜。


    一份是红烧茄子,一份是小白菜炒鲜蘑。


    刘毓敏则将做好的海鲜端上桌。


    石斑鱼肉质鲜嫩,只需清蒸出锅时,泼上豆豉酱,再淋层热油,最后撒些小米椒和香菜点缀。


    猪仔螺则是煮半熟后,就着辣椒酱炒出香味。


    最后一道是鹤针汤。刘毓敏处理过鹤针,切成小段,放进瓦罐里用小火慢煨,一直到梁国栋回家,才将灶台的火熄灭,朝里撒了把葱,端上桌来。


    简单处理的三道海鲜,却有着不寻常的鲜味。


    猪仔螺肉厚,口感扎实。


    拿着牙签将肉从壳里挑出来,圆圆胖胖的,真的像只小猪仔。


    舒安之前没见过这东西,边聊天边挑着吃,像嗑瓜子一样,特别有趣。


    最让她诧异的是鹤针。


    她用筷子拔下鱼肉时,发现鱼骨竟然是蓝色的,是那种很浅的蓝色,但煮出来的汤还是白亮白亮的,一点没受它的影响。


    饭桌上,梁国栋刚开始有些拘束,两杯酒下肚后,忽然打开了话匣子,知道陈竹青的大哥和姐夫同样是海军,他的话更多了。


    甚至谈起了几年前参加的海|战。


    这些事,刘毓敏和梁飞燕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一脸的哀怨。


    梁飞燕捂着耳朵,撅着嘴不满道:“哥,这些事活动室的册子上不都记着嘛。人家有兴趣就会去看了,还用得着你一遍遍宣传。我看你别当开军舰了,去当吹鼓手得了。”


    一句话噎得梁国栋涨红脸,他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反驳,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只能是尬在那。


    舒安赶忙接道:“听亲历者说更清楚嘛。”


    梁国栋‘嗯’了一声,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你看。这不是有人想听。”


    而后,他怕梁飞燕再插嘴,言简意赅地说完海战的事。


    梁国栋拍拍陈竹青的肩膀,“这里条件比不上你们省城,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梁飞燕急吼吼将馒头咽下,说:“这话你得跟另外那四个工程师说,我看他们好像对宿舍不是很满意。还有那个向文杰,太可乐了……”


    “向文杰?”梁国栋笑了笑,这人他下午在食堂那见过一面,听手下士兵说来的时候被海鸥围着拉屎。


    不过在饭桌上,他不好讲这个,敛了笑说:“我们这的海鸥没天敌,特别凶。但也通人性,你们不去招惹它,一般没事。”


    梁飞燕插进一嘴,“我看这事应该让嫂子去说。”


    刘毓敏颇感诧异,“我?”


    梁飞燕认真道:“你就跟他说,我们这的海鸥都是珍稀物种,抓一只得罚一年工资,他立马就老实。”


    这话一出,整桌人都哈哈大笑。


    陈竹青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治他。”


    话越聊越多,虽然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但一点不无聊。


    舒安注意到刘毓敏只吃面前的两盘青菜,三道海鲜一点没动。


    她以为是刘毓敏觉得菜少,先让客人吃,所以没动。


    舒安将自己的面前的清蒸石斑鱼换到她面前,“嫂子,你也吃啊。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


    刘毓敏摆手,“我只吃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沾荤腥。”


    “啊?”舒安愣在那,有点尴尬,不知该不该将菜摆哪。


    刘毓敏接住盘子,把那盘清蒸鱼放到正中间,然后撤走已经空盘的猪仔螺。


    她解释道:“我向妈祖娘娘许愿了。若是国栋、飞燕每次出航都平安归来,我就一辈子吃素作为还愿。”


    梁国栋听到这话,直摇头,长叹一声道:“你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嘛。我和飞燕不会因为你吃素就改了命。”


    刘毓敏伸手拧了他的嘴,要他往地上连呸三声。


    梁国栋争不过她,只得照做。


    刘毓敏起身去佛龛那,双手合十地在那拜了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舒安很理解她的想法,读书时,她以为自己是很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现在,在海上漂泊过几日,听船员讲过那些有惊无险的危急时刻,她却有些动摇。


    陈竹青的工作不是这种经常要出海的,她想想都觉得担心,更别提梁国栋、梁飞燕这样要出海上任务的人。


    工作有需要,他们必须得这样做,必须得无畏艰险。


    这是她们无法改变的。


    能做的只有这样小小的祈祷。


    说是为他们祈福,其实更多地是一种自我安慰。


    舒安放下筷子,轻声说:“梁大哥你该高兴,有这样担心你、时刻念着你的人。”


    梁国栋耳尖染红,使劲咬住后槽牙,才稳住脸上的表情。


    他咳嗽一声,端着酒杯连喝了两杯,脸颊微微泛红才停下。


    晚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走的时候,舒安找刘毓敏要了鹤针的骨头,她觉得好看想带回去晒干,说不定能做个小饰品。


    —


    西珊岛的晚上特别漂亮,月光洒在铺满珊瑚玉的白沙滩上,闪闪发亮,像人间仙境。


    海风迎面而来,咸咸的,微微凉,很舒服。


    舒安张开双臂,似乎能拥抱到风。


    陈竹青的手扶在她的后腰,“要去海边走走吗?”


    舒安‘嗯’了声,开心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两人踩着沙滩上,留下一串鞋印,一大一小的,紧紧贴着,步步相随。


    舒安和他说起椰子是战|备物资不能吃,说了岛上遍地是保护动物的事。


    这些事,在陈竹青这同样是空白,他瞪大眼,和下午的舒安一样,震惊不已。


    “原来那个海鸥真的不能乱抓?我以为飞燕是开玩笑的。”


    舒安下巴微抬,指了指他的脚下,说:“不止呢!你现在踩的叫珊瑚玉,是经过几亿年才能形成的,也珍贵真呢。踩坏要赔钱的。”


    陈竹青低头往下一瞧,鞋下真的踩着个珊瑚形的玉石。


    月光下,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舒安说得很肯定,他没多想,下意识地跳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捏着衣角有点紧张,“不小心踩到了怎么办?我要去跟部队那边说吗?”


    舒安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憋不住笑,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陈竹青沉下脸,哼哼两声,“你骗我?”


    舒安背着手,迈着小方步朝他那走去,“不全是骗你。珊瑚玉形成难,宝贵是真的,但这东西,这里特别多特别多,只要不开采、不拿去卖钱就没事。”


    陈竹青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好险。”


    舒安捂着嘴偷笑。


    陈竹青嘴角下撇,委屈地瞧她一眼。


    他的手勾着她的细腰,将人拉回身侧,“我不开心了。要罚你……”


    说着,他低头想去吻她。


    然而,梁飞燕特别不凑巧地就在这时候从院子里走出来。


    她要回部队宿舍,这个沙滩是必经之路。


    舒安推他一把,示意有人来了。


    陈竹青立刻站正,微微颔首,算是和梁飞燕打招呼。


    光线不好,梁飞燕没看清两人在干嘛,只当他们是饭后消食。


    她站在道上,和他们招手,“很晚啦。海边风大,你们早点回去吧。”


    舒安应付她几句,看着她走过去,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锤了陈竹青一下,“在外面别胡闹。让人看见多不好。”


    陈竹青撇撇嘴,心里略有不满。


    他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想抱抱她,牵牵她的手,都得这样小心翼翼的。他们可是登记的夫妻啊,能做的远不止这些。


    他闷声应了,踢着小石子,低头跟在她后面走。


    两人从沙滩走回道上,慢悠悠地往家走。


    陈竹青环顾四周,前面几户都熄灯了,黑黢黢的一片。


    他叫住舒安。


    舒安回身,不明所以地望向他,“干嘛?”


    她的眼睛透亮得像玻璃珠,在月光下,更迷人。


    陈竹青跨步向前,快要到她面前时,忽然弯下腰,两手环过她的垮,直接将人扛到肩头。


    身子忽然腾空而起,舒安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嘴边漏出一声小小的‘啊’……


    她身子倒着,脑袋晕乎乎的,绵软的拳头锤了锤他的后背,“你干嘛啊!”


    陈竹青不回话,扛着她在路上飞奔。


    一直到回到家里,才将她放下。


    喝了酒,又经过刚才那么一使劲,他的脸更红了。


    陈竹青抱着舒安,温热的唇在她颈边若有若无地轻磨:“想抱你、吻你,想跟你做更多的事。在你身边的每一秒都好难熬。安安,你要快点喜欢上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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