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强吻了


    走到泽月身前, 看着他衣裳不整,胸前大片肌肤露出,不由担忧关心, “你还好吧!我应该出现的及时吧!”说着周从安将外衣脱下来给他。几日不见,这一遇上就是事儿。也不知是他运气不好, 还是她与他八字不合,犯冲, 一遇上就没好事。


    本有些狼狈心里难堪羞愤的泽月一听, 眼神一暗, 动作迅速的拉过周从安,趁其不备, 直接将她定固在假山上,“你来了多久了?”几日不见, 没想到再见竟让她遇上他这样的场景。


    周从安微愣,“我…我没来多久, 我……”说着有些心虚, 突然卡壳, 这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刚才没有及时出来阻止吗!


    泽月嘴角上扬, 在夜色的掩护下划过一丝嘲讽,心里淡淡的划过两个字,果然。抬头看着因站姿比他还矮上好几公分, 身体比他还柔弱的周从安, 轻笑, “刚才的戏可是看的过瘾!如果没有,不如……”


    见与平时极不相同的泽月嘴角含笑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周从安忙道,“没, 没,没有……”她的意思是没觉得什么过瘾不过瘾。


    没想到泽月理解错了,脸色难看至极,转而压下自己心里的怒火,冷笑道,“哦~周小姐没看过瘾啊!那泽月给周小姐来个刺激的!”说着,手慢慢的划过周从安如男子般盈盈一握的腰身,引的周从安一阵颤栗。


    周从安忙拉开了他的手,强调道,“我是说我没那样想,这不,我也没逃不是?”周从安见泽月气场貌似有点强大,语气带上了半玩笑。心里微惊,莫不是刚才他受惊过大,以至于性格都变了?


    泽月虽不快,但也知刚才她出声,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缓缓将她的手松开。打算背过身去,准备整理好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离开。


    这时,不知为何一直未出现的侍卫出现,“谁,谁在那儿。”


    周从安波澜不惊,四肢终于被没限制,准备离开。侍卫来了又怎么,她又没做什么。


    结果在周从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时,泽月再次上前,一把压在周从安身上,直将周从安扑了个满怀,再次被困与假山和人肉中间,后背还带着微微痛意。


    周从安反应过来,脸色一红,“泽月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恩将仇报!”伸手就要将他推开。


    “嘘~”泽月比了个停止说话的手势,在她耳边小声道,“泽月的身份本就低微,如今还这副模样,出去自是被他人嘲笑辱骂。我……”他侧头看着周从安紧张不安的眼,转而温和叹息,“算了,周小姐这样待着也不自在,我们还是出去吧!”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这样柔和又柔弱的泽月,周从安再次心软。伸手将他拉住,“那个,泽月,一会儿他们就走了,我们等等。”反正用不了多久。


    泽月余光见着人来,忙回身,结果泽月一时没留意,脚下一滑,本是直接扑在周从安站的位置,因不想再给她困扰,生生的歪了一个小弧度,倒向周从安一旁,然儿周从安想着不和他靠的太近,脚步往旁挪了挪,两个不想和对方靠近的人就这样遇上了。


    “啪”泽月以极佳的姿势将周从安压倒在地,周从安华丽的成为了他的垫背,两人以极亲密的姿势和大地来了个不算温柔的拥抱。


    “啊……”猝不及防的跌倒疼痛让周从安本能叫喊出来。


    “谁,谁在哪里,出来!”这一声不算小的惊呼声直接引来了离开还在不远处的侍卫。


    周从安泽月一愣,两人大气都不敢出。这会泽月还好,他再江月楼这么些年,经历和看过太多这样的事,除了不想衣裳不整出现在众人,旁人怎么想怎么看,如今与他而言都不重要。


    而此时的周从安就和泽月相反,看着正压着自己的泽月,还有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脸,心里惶恐,想着万不能让这种场面给人看了去,虽然她和泽月也没啥事,但这种事有理也说不清。到时,探花深夜私会第一名妓泽月,书生是假像,和妓子野战寻求刺激等等这些一传,她就真的在南安城出名了。周从安欲哭无泪,她还想要点脸呢?


    侍卫一点一点的走近,周从安的心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沉。


    周从安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动静,泽月却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周从安那张泛红的精致脸庞,还有白皙如男子般好看的脖子,不知怎的,头一偏,温润的嘴唇就落了下去。


    本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周从安惊住,半天未回过神来,等周从安反应过来,泽月温润的嘴已经温柔且缠绵的吻了好几下。


    周从安的脸唰的通红,伸手就想将泽月推开。然她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泽月捂住,她的力气竟没挣脱出来。


    周从安羞怒,“泽月你……”


    “嘘~”泽月似没看到周从安的怒气,将她的话打断,伸出食指温柔的在周从安嘴上比划了一下,轻轻一笑,提醒,“周小姐,他们人还没有走呢?”


    周从安恼怒的瞪大了眼,注意里再次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牵走,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这在别人院子里“偷情”……咳咳,被误会偷情太掉周府面子了。


    “喵~”这时,一声猫叫,随之从一旁树枝跳下来一只白猫。侍卫一看,原来是自家殿下宠姬养的白猫,警戒的心放下,“没事,是只猫,走了走了。”直接招呼一同来的几人走了,


    周从安松了一口气,等泽月起开。没想到没等到泽月起来,等来泽月清凉温柔却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周从安,你是不是没有和小林儿有过亲密的~肌肤之亲?”


    这句话将周从安本就尴尬羞涩带着红晕的脸变的通红,恼怒道,“关你什么事?我和温林好着呢?”说着努力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然眼睛里还有划过一丝心虚。心里对泽月现在接触到的和看书了解到的,全都抛在了脑后,心里只觉得对这人无语。


    “怎么个好?”泽月笑道。看周从安这紧张羞涩不自在的反应,对于常年身在青楼的泽月心里确定,温林和她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说的过一点,周从安此人,怕是连任何人的床都不曾……上过。


    “你给我起开。”周从安真有些怒了,这人真的是……她真的是白喜欢这副皮囊了。


    泽月不为所动,明明在女尊里女子的力气比男子大,偏偏泽月的力气竟然比周从安大,周从安挣扎了两下,泽月竟然纹丝不动。


    不是说男子的力量很小吗?周从安暗道,周忆然有一次一时开心想扑到她怀里,她不习惯伸手挡了一下,结果周忆然直接摔倒在地,擦~这人这么不经摔!当时吓了一大跳。


    如今这泽月是吃什么长大的?同为男子,怎么相差这么多!


    泽月看着周从安若有所思了片刻,嘴角上扬,“周从安,不去让我来教教你吧!”说后,握着周从安手的手一紧,直接吻上了周从安的唇。


    周从安如晴天霹雳。她一恋爱绝缘体,就这样被人给吻了?


    泽月吻上周从安那瞬间,自己心里也震了一下,长久后来无人发泄的火似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明明她不是他心中理想情人的模样,这会他却想要她,想和她发生某种关系!曾经他恶心的行为此时却想要和她……


    这是女尊,不是应该女在上吗?脑袋清奇的周从安从震惊中爬出来,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本是心里所想,没想到出了口。泽月顿住,皱眉,转而扬起嘴角,“周小姐说的也是。”本一直不愿起身的泽月从周从安身上起身。


    周从安疑惑,忙爬起来,心里庆幸泽月起身的同时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泽月背对着她把凌乱不堪的衣服尽最大可能整理好,轻轻侧头,“既然周小姐如此,那请周小姐来江月楼里,泽月定会好好伺候你,到时可不会让周小姐失望呢~”


    明明平静带着冷意的声音,话未偏偏带上了一个风骚的尾音。周从安愣住的同时微叹息。


    “周小姐可一定要来,您与泽月相遇多次,帮过泽月多次,泽月一直都不曾有机会回报,正好借此,答谢周从安的相救之恩。”泽月做足一个青楼高级妓子的模样,“要知道,对于勾栏里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容貌躯壳了。”


    周从安愣住。


    泽月也不管周从安的表情,道,“泽月出来太久,就先回去了。”


    这时周从安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突然有些生气,不知是被泽月看成酒色成性的人生气,还有被泽月自嘲的话生气,总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胸中有火,蹭蹭往上冒得火,切,这人,她被他调戏了还没甩脸子,他到生气了!


    “等等。”周从安越想越觉得生气,叫住他想说几句,但一看到他单薄孤寂微微缩卷的身影,她心里的火没来由的消了一大半。


    她道,他终归是个可怜人~


    心思这样一转,走到他的身前,将刚才他没接过的外衣递给他,见他平静的看着她,没伸手,周从安直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从安内心狂哭,555……她咋还是心软了呢!她忍不住抽自己,对于一个书中注定会黑化的男配,自己心软个啥?还有,这不是女尊吗?不是应该她调戏他才对,怎么反被他调戏了!


    泽月看着周从安消失的背影,再看了看周从安留下的衣服,微微出神,心里默默划过三个字,周从安。


    “啪啪……”拍手声从身后响起,唐兮羽出现在泽月身后的走廊上,“泽月公子的魅力果真不同凡响呐!”


    泽月皱眉,回过身来微微一屈膝,扬起嘴角,笑道,“殿下高看了,泽月不敢当。”


    唐兮羽愉悦点头,“不错,不错。”


    泽月看了看唐兮羽,垂帘道,“大殿下可不要忘了答应泽月的五百黄金。”


    “大皇姐……”身后唐兮乐不满皱眉。唐兮羽摆了摆手,对泽月道,“泽月公子放心,一半的定金明日就送到你手里,剩下的那一半事后给你。本殿下说话算话。”


    泽月恭谨点头,“那就多谢大殿下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泽月就先回江月楼了。”


    “嗯。去吧!”唐兮羽笑呵呵道,没有丝毫的不悦。


    泽月对唐兮羽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皱眉的唐兮乐,对着也行了一礼,才离去。


    “皇姐,这个泽月一开口就是五百黄金,你还真答应他了。我们正是用银子之时,怎么能说给就给。”等泽月一走,唐兮乐不解道。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唐兮羽挑眉,嘲讽笑道,“有命拿,也得看他有命花才行。”说的别有意味的看了唐兮乐一眼。


    唐兮乐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皇姐你……真是高明。”


    唐兮羽得意的摇着折扇,大笑一声,走了。


    后面的唐兮乐在无人看到时,眼里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大抵说的就是如此了。


    “皇姐,等等我。”唐兮乐大喊道,快速的奔向前去。


    第32章   忆然成亲


    深夜, 周从安披着披风回到周府。她出王府时周父传话来,周忆然已经回府,她顺道让人传话回去, 她没事。等她回府时,周父他们已经去休息了。


    只留办公回来的周母正在等着她。见她平安回来, 紧皱的眉头才疏散开来,嘱咐了几句, 让她回了院子。


    “小姐, 你终于回来了。”温林青竹一直在等着她, 见她回来他们才放下心来。大皇女的性格还有和周母的关系他们都有所耳闻,指不定大皇女一时不高兴, 把周从安给扣下。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你们去休息吧!”周从安走进房间。将身上裹的严实的披风解下, 露出白色里衣。还好流风受青竹的影响,每次晚出都会随手带一件披风在马车上, 不然今天身着单衣回府, 可有的说了。


    青竹跟着进来, 一向波澜不惊标准微笑的他惊讶的挣大了眼, “小姐,你的衣服……”呢!


    周从安早知他们会问,瞧了瞧自己, 淡定开口, “哦, 在路上不小心溅到了污水,水迹明显, 把它随手脱了。”说这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青竹接过披风将它放好,看着衣服略微凌乱的周从安, 还有她脖子上淡淡的乌青痕迹,眼含担忧,“小姐,你真的没出什么事?”主人自小体弱娇小,指不定就被人欺负了去。


    “我能有什么事?”周从安动手将头上的云形发冠取下,准备泡个澡睡觉。


    “铛铛~”门口转来敲门声,温林端着盘子进来,“从安。想来你今日也没怎么进食。这是我晚些时候煮的粥,吃些再睡。”


    “正好。我还真饿了。”周从安坐下,端起碗吃起来。如果不是温林端着碗进来,她还真忘了自己一大晚上没吃东西!这会一看着粥,感觉特香。


    温林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周从安吃,青竹见这架势,自觉退下。


    温林看着周从安,身着中衣,身形纤细,五官精致好看,神情淡然柔和,画面好看如画。然而白皙的脖子上几道浅浅的乌青,破坏了这份柔美。温林的眼神微微一怔,她身上的这痕迹明显是…吻痕。他在江月楼三年,别的不敢说,但这暧昧吻痕他可见多了。


    鼻尖传来淡淡的山茶香气。温林更是一怔,这香气好熟悉,不是周从安身上的,而是……温林眼睛一闪,桌子上一张浅蓝手帕划过眼帘,手帕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鸭子,不算太好,却也不算难看。这果真是……泽哥!这世上男儿大概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将鸳鸯绣成了鸭子,从此他的所有物上只绣鸭子,还永远是单只。


    “这是……”温林指了指手帕。不知为何,想从周从安嘴里听到些什么。


    周从安神情一顿,面上淡笑着,“这是一个朋友,放我这,忘拿走了。”心里郁闷至极。和泽月分开,坐上马车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腰间玉佩上勾了一条丝质手帕,不用想也知定是和他纠缠时勾上了。本想当时还给他,想想太晚,也就算了。这事还是不要让其它人知道的好,在这女尊世界,被男儿调戏,丢人丢面不说,指不定还丢周府的门面。咳咳~说过了,周从安自个儿想着都心虚。


    温林听后,若有所思的顿了顿,点头表示明白,“那从安早些休息。”在周从安点头后,温林端着碗走了。


    从安和泽哥最近似乎……走的有些近?


    天气渐渐变热,再过两天,就是周忆然成亲的日子,府内这几日甚是热闹。


    周从安早早的回到府里。


    “小姐,大人说你回来了叫你去书房找她。”周从安进府换下官袍就听到周母让人带的话。


    “我娘回来啦!”周从安点头,向书房而去。临近忆然成亲,一向忙碌的周母最近除了上朝大多时候都没再出门。


    “小七。”离书房不远的回廊里,一道低沉小心翼翼又带着明显期待的声音响起。


    几米开外,路过这里的浅绿身影一顿。


    “宁七,是你吗?”声音里的激动显而易见。


    身着浅绿衣裳的温林难以置信的回头。竟还有人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待真正看清温林的面容,身着黑衣的唐兮寒,眼里划过惊喜。真的是他,她找了三年的小七。


    温林茫然,一时没认出她是谁?


    唐兮寒有些失落,但也知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与当时遇见他时,穿衣打扮明显不同,他一时没想起她来也正常。


    唐兮寒道,“寒兮。我是寒兮。”


    温林一听,眼睛一亮,“寒兮,真的是你。”


    唐兮寒点头,“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来了南安城。”


    听他提及,想到如何来到南安城的经历,温林开心的笑容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而后温柔笑道,“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当日你伤还未好就急着离开,我还担心了好久。如今见你身体完好,我也放心了。”


    “小七,我当时……”唐兮寒皱眉,眼里漫过忧虑。


    周从安走来,碰巧看到两人。


    唐兮寒!周从安微惊,一向不喜和朝中大臣亲近的唐兮寒突然来到周府!怪不得周母无故让她去书房,想是让她和唐兮寒打个招呼。


    见唐兮寒和温林认识的样子,周从安一时不知该不该往前走。


    “从安,你回来了。”温林一眼看到周从安。


    周从安嘴角上扬,脸带微笑的走近,和温林点了点头,对唐兮寒行一礼,“从安见过二殿下。”


    唐兮寒颔首,面无表情点头,“无须多礼。”


    “殿下……”周从安正想寒暄几句,唐兮寒表情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殿下这就走了?”周从安道,“从安恭送二殿下。”她和她见过两三面,也不算熟悉,她走她自然不会多留。


    唐兮寒走时看向温林,向要说些什么。知现在不合适宜,深深的看了温林一眼走了。


    温林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失神。


    “温林,你与殿下认识?”等唐兮寒走后,周从安没忍住好奇开口。


    温林回过神来,点头,感慨,“今日以前,我都不知她竟是皇女!”


    “呃!”她看的书中并没有写温林和二皇女认识,这会出现,让她有些意外。


    难得见周从安好奇的模样,温林沉默了片刻,开口,“三年前,我还在乌墨城时,偶然遇上身受重伤又被人追杀的寒兮,出于好心我悄悄的将她带回了府。过了一段时间,她留信走了,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没想到突然在府上遇见,她竟然是当今二皇女!怪不得那时就觉她气质不凡,与众不同。”


    温林说的轻描淡写,只是像正常述说事实,然而周从安却听出了一丝叹息失落。想起刚才唐兮寒见温林的眼神。周从安心里一动,他们两人间怕不是这么一两句就可带过这么简单吧!


    见到周母,周从安大概知道唐兮寒为何而来。周母在唐兮寒年幼时,教导过她,在武艺战略上算是她半个老师。这几天周忆然成亲,唐兮寒一般不喜出现在这样的场所,特意提前来周府祝贺周母,不负师恩。


    而一边,唐兮寒好巧不巧遇上温林,认出了他就是她找了多年的宁七。一出周府,立马吩咐人将温林查了一遍。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来了挡都挡不住。


    两日后。


    “啪啪啪”的鞭炮声陆陆续续的响起。叶青梅身着大红新娘袍骑着高大白马出现在周府大门。


    大门处早已围观了许多的人。


    “哎哟,多好啊!叶家周家联姻真的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啊!”


    “是啊,是啊!一个英俊,一个娇羞,真是羡煞旁人哪!”


    “真的太好……”


    在众人高扬议论声中,叶青梅意气风发喜上眉梢的走进周府。


    “青梅拜见周娘周爹,我来接忆然了。”叶青梅高兴道。


    周忆然身着大红新郎服,头戴红色轻纱盖头,在周从安的搀扶下踩着莲花步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叶青梅眼睛闪闪发亮,笑的十分开心。


    周从安为了配合在喜宴中的身份,难得身着带红色腰带和红色衣边的白色长袍,衬着人好看的同时多了些喜庆。


    “叶姑娘,忆然就交给你了。”周从安带着周忆然走到叶青梅身前,将周忆然交给她,“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他。”


    叶青梅激动的接过那条喜庆的红色绸缎,认真点头,“放心。我叶青梅说会对忆然弟弟好,就一定会对忆然弟弟好的。”


    周从安点头。叶青梅带着周忆然在周母不舍周父眼含泪水中走了。从此周忆然不在只是周府公子,周父儿子,成了叶府的当家正少夫。


    周从安跟着迎亲队伍离开周府时,不小心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在门头依依不舍眼含泪水的周母周父,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难过。


    周从安突然道,“爹娘,放心,有我这个姐姐在,不会让忆然受到委屈的。”说后,小心翼翼骑着马走了。


    与周忆然的花轿并行,她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她要保护他,保护这个软萌可爱的弟弟,守护这个充满温情的周府。不再是为了原来的周从安,而只是为了现在的自己~周从安。


    第33章   郊外马场


    “将军。”二皇女府书房里, 一个侍卫推门而入,将一封调查信交到唐兮寒手里。


    唐兮寒接过信,打开一看, 一直紧皱的眉头不由疏散开来,未免有错, 道,“消息准确吗?”


    “属下知道这对殿下的重要性, 特意让暗卫秘密确定了好几次, 错不了。”侍卫道。


    唐兮寒神色怔了怔, 嘴角微扬,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个柔和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既然他们没有关系,那她的小七还会是她的小七, 这一次,她不会再把他弄丢了。


    如今的天气真的热了, 连风都带着一丝热意。周从安应赵雪知之邀, 来到郊外马场。马车停下, 周从安一身黑色劲装跳下马车, 随后身着浅绿的温林也从马车上下来。


    反正赵雪知并没有说不带人,见周忆然出嫁后,温林在府中也无聊, 就带温林出来玩玩, 放松放松心情。


    走进马场, 赵雪知没见着,一眼瞧见在广阔的马场上射箭的唐兮寒, 箭箭正中靶心。


    “来了!”唐兮寒没等惊讶的周从安开口,看了一眼他们, 先来了口。


    “是。从安见过二殿下。”周从安忙应道。没想到唐兮寒竟然在。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唐兮寒道,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温林身上。据她调查,以周从安往常的心性,多半会带着温林来。所以赵雪知一约,她就来了。果然见着了他。


    “是。”周从安应道。她怎么觉得唐兮寒和以前见着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呢?语气貌似温和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说话。周从安面上微笑着,心里无语,这约的时辰早到了,赵雪知怎还未来?再和气场一直威压的唐兮寒在一起,她心慌啊!


    唐兮寒这人,不喜不怒还好,一怒那可是要人老命,光是那威压就让人够呛。再说,在这选太女之际,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她和唐兮寒单独走近,对不参与皇女太女之争的周母可是有害无利。


    原书中,唐兮羽对与唐兮寒走近的人可是从来没手软过,好在最后不是唐兮羽上位,不然连同唐兮寒一党早就被诛杀了。


    “赵大人还没来?”唐兮寒放下手中的弓箭。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周从安道。


    “哦。是吗!”唐兮寒看了看升的越来越高的太阳,面无表情道,“不等了,就我们俩去跑一圈如何?”


    “呃!”周从安惊讶,“这……”天,她骑马都是因为之前周忆然成亲,去学了几回,这会让她骑马跑一圈!这开什么玩笑?


    温林是知道周从安骑马的水平,不由为周从安出声,“二殿下,从安才学会骑马,怕是……”


    “温林公子这是心疼了?”听到温林为周从安说话,唐兮寒表情微冷。


    温林怔住,唐兮寒这个称呼,让他脸色微微泛白。见着她熟悉,他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如此不顾及她的身份开了口。他忙跪下,“奴家该死,主子说话,奴家不该插嘴,还请二殿下不要怪罪从安,一切都是奴家的错。”从安不管周父意愿好意带他出府,他万万不能为她带来麻烦。


    唐兮寒皱眉,“小七,你、你起来吧?我……”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想到他这三年来的经历,心里划过心疼还有怒气。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他怎么这么护着周从安?


    “谢二殿下。”周从安趁温林再开口前开口,趁着唐兮寒没改变主意前将温林扶了起来。本想出来好好玩玩,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允许了。


    见唐兮寒盯着温林眉头紧皱,周从安垂下眼帘开口,“二殿下,如果你不嫌弃从安手拙脚笨,从安很乐意陪二殿下一游。”


    唐兮寒见温林颔首乖巧站在一旁,微失落,对周从安点头,“嗯。”


    周从安小声和温林道,“温林,别担心。我没事。带你出来可不是来担心我的哦!”


    见温林微笑点头,周从安才大步跟着唐兮寒去挑马。怎么看今日的唐兮寒都有些不对?莫不是唐兮寒真的很喜欢温林?


    “驾~”周从安在他人的帮助下骑上马,唐兮寒让周从安先行一步。周从安没跟她客气,轻轻的挥着马鞭真先行一步。


    周从安本就对骑马还未弄太明白,骑的不稳,有些害怕,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没离开温林的视线。唐兮寒拿着马鞭,只轻轻一挥,人就赶上了周从安,瞬间越过了她好远。


    周从安骑的太慢,不想落后唐兮寒太远,心一急,额上全是汗。娘呀,这也跑的太快了!只片刻功夫,人马就不见了。


    周从安一急,不由骑的快了许多,等看到唐兮寒时,唐兮寒正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等着她。


    “二殿下,你真厉害。”两人并行,周从安赞叹道。


    “嗯。”唐兮寒这回恢复了她的冷淡,只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一时让周从安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想到温林,见唐兮寒对温林的反应,周从安不由生出好奇来,“二殿下,从安冒昧问一句,你对温林……”她心里猜到和从别人那确定是两种极不相同的感觉,她想要确定什么。


    她们两人突然聊起天来,温林那里,被事耽搁的赵雪知到了。看到温林表情一顿,眼里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深意。即使扬起嘴角,“小林儿也来了?”


    温林听到声音,身体不由微微一颤。回头见到赵雪知,一丝苦涩漫过心头。随即扬起嘴角,“见过赵大人。”


    “许久不见,小林儿还有这么水灵。”赵雪知玩笑道。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无恙,心里放下心来。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离开了江月楼,他有周从安庇护,日子定会比在她身边好。


    “赵大人说笑了。”温林中规中矩微笑道。


    “从安骑马去了?”赵雪知道。


    温林看着周从安唐兮寒消失的方向点头,“嗯。从安和二殿下一同去了。”


    “那我也去找她们吧!”赵雪知折扇一收,迈步就要去找她们。


    “赵雪知!”温林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没用尊称,直接称呼了她的名字。


    赵雪知愣住,没有回头,“何事?”


    “我虽身在青楼,却得以泽哥和你庇护,落一生清莲。如今被人赎身,应当知足。可是……”温林顿了顿,“可是温林心里还是存有疑惑不甘。”


    赵雪知的表情淡了下来,眼神随着温林的话越来越沉。


    见赵雪知沉默不语,温林忙道,“你放心,我不是想要缠着你,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我们之间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吗?”他反复想了好久,今日见着,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赵雪知愣住,眼中划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落寞。随后扬起嘴角回头,难得认真一回,“小林儿,你那日送来的香囊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呢!”


    “是吗!”温林嘴角上扬。他似乎懂了,她应该是喜欢过他,只是这种喜欢不足以让她和他在一起罢了。心里对她的期盼失落终于放下,他知道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美好的期待在今天划下了句号,却不知也在今日重新开始。


    风吹来,撩起温林的发丝分外动人。也撩起赵雪知的衣袂分外柔和。


    “驾……”周从安和唐兮寒骑着马回来。骑马跑了一圈,她们两的气氛和谐不少。


    “知儿!你约我们来,自己倒来的这般晚。”周从安下马来,玩笑似的抱怨,“你看天都如此晚了,这么大太阳,谁还骑马玩呢!”


    “我这不是来接你们去吃饭的吗?”赵知雪笑道,走到唐兮寒身前,“二殿下,抱歉,是雪知考虑不周。”


    “无恙。”唐兮寒道。伸手接过侍卫手中的伞,来到温林身前,为温林遮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温林身手,唐兮寒开口,“小七,太阳大,拿着!”


    温林惊讶,在旁人愕然的目光下,温林忙回神将伞接过,“多谢二殿下。”


    赵雪知惊讶,不知二殿下怎么对温林……还叫其小七?


    周从安心中了然,神色无常道,“那我们走吧。”


    一行人坐上马车换行程。周从安和温林坐在马车里,看着温林有些失神。


    如果唐兮寒说的是真的,那……


    “二殿下,从安冒昧问一句,你对温林……”


    “我啊!找了小七三年!”过了好一会儿,周从安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唐兮寒抬头望着天,娓娓道来,“三年前,我第一次上战场就遇上敌军袭击,身受重伤,和战友走失同时还遇上行刺。当时我东躲西藏,遇上了乌墨城商户不受宠的儿子宁七,他什么也没问就将我带回了宁府,藏到了他勉强遮风挡雨的破院子。他和他爹不受宠,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吃的最好的时候大概就是带着点肉沫的肉包子吧!但都给了我。一直细心照顾我养伤,我很感动感激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属下找到我时,我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勇敢又漂亮的他。”也不知为何,她从来未和他人说起的事和她说了。


    “当时我有要事在身边,不能久留,留在一封书信就走了。走时我心里想着,等这次战争结束,就来找他,到时带他回南安城,等过两年,他十五了我就娶他。没想到……”


    等一个月后,他派人去接他,宁府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他不相信,将宁府翻了个遍,没找到他。逼问之下才知,小七爹病死,宁七被宁府有心之人赶出了宁府。她气急,一怒之下直接将宁府查封了。


    她顺着线索找啊找,找到一个人贩婆子,人贩婆子死了,线索在她那里断了。任凭唐兮寒如何找,都没有宁七的消息。


    “没想到他竟然到了南安城,还改了名。在南安城三年,我竟不知名声远播的江月楼温林公子就是他。”唐兮寒心生后悔,“但凡我去一次江月楼,是不是我就可能早点认出他来,他就少受些苦了。”心里的自责排山倒海的袭来。自己心中念念的人儿一直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角落,自己竟没有发现,让他一人在云泥之间挣扎。


    “原来是这样啊。”周从安听后感慨道,“没想到温林和二殿下还有这样一段缘分。”


    唐兮寒沉默。


    周从安想了想开口,“既然二殿下愿意和从安说,该是知道我和温林之间发生的事吧!”知道了温林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宁七,以唐兮寒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温林的一切。


    “嗯。”唐兮寒点头。


    周从安扬了扬嘴角,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本来还想着等一切结束后,和温林一起去游山玩水,这样看来,大概只有在梦里了!


    第34章   七夕对怼


    七月初七, 七夕节。难得快乐的日子。南安城里及其热闹,男男女女约会出游,出现一道又一道靓丽的风景。


    周从安和赵雪知约着去临末夜市一游, 当然温林和唐兮寒也一并同行,还有她亲爱的弟弟和弟妹叶青梅。同行的还有一人, 不太接地气的唐沐风。


    不不,最后一同行在临末夜市的还有好几人, 夏东瑶, 云飞墨, 冷清络,冷书容, 还有几位世家小姐。


    书中的男女主角算都给遇上了。周从安心里欲哭无泪,内流满面。


    就一个七夕节, 有什么好欢喜的!


    还好最后走着走着,人都走散了, 她的身后只留下一个流风, 连青竹都被她派去陪着温林去了, 她落的个清闲。


    周从安站在灯火通明的桥头, 看着桥上桥下满满的开心人儿,心情颇好。别人的快乐总是可以感染到自己。


    “小姐。要不要去茶楼坐坐。”见人多,偶尔有些会挤到周从安, 一向少言的流风不由开口。


    周从安点头, “好啊!”


    周从安好不容易到了一旁茶楼楼上, 此楼楼上视线辽阔,刚好可以看到楼下桥上夜市热闹的场景。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河边的唐兮寒温林, 还有叶青梅周忆然,眼睛不由一暗。这是他们第一次一同过七夕, 会不会这就是最后一次!


    由记得几日前,母亲传来的信息,让她为之一怔,让她不知不觉快忘记的剧情再次深深的记起,以一种最难受的方式想起。


    东阳国内政仅仅三个月就以暴治暴结束,和南司国边境再次起摩擦,战争之意味明显。


    唐兮寒听到消息,再次请缨去东阳国和南司国边境边境城,而叶青梅早有上战场忠君报国之心,请战同唐兮寒一起。


    皇上念其勇气可嘉,忠心报国,当场封了她一个少尉。择日出发。


    当时叶青梅一下朝,就开心的来找她,“从安,今日我请缨出征,皇上封了我个叶少尉,以后请叫我叶少尉。”


    “什么?你要出征?”周从安一听,惊讶的当场从座位上跳出来,“还是叶少尉?”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书中有个出现了两三次的叶少尉!并没有写叶少尉具体叫什么,只大家一直叫她叶少尉。书中的叶少尉在第一次正经上战场时死了。为护唐兮寒而死。难道叶青梅就是书中的叶少尉,最后为护唐兮寒死于战场!


    “嗯。”叶青梅激动点头,“之前我想去边关,我父亲不许。如今我成家了,他应该没有理由再阻止我。”


    “叶姑娘,可不可以不去。”周从安严肃皱眉,“不去战场也可为百姓做事,报效国家啊!”


    “话虽如此。可是我自知愚钝,文骗骗小公子还行,用在正经事上,可是半点无用。而武就不一样了,不说我的武功谋略有多好,至少能有有用之地,那怕只是在战场上保护皇女,也是值得的。”


    “叶姑娘,你在想想,想想忆然,你和忆然才成亲不久,你忍心让他守活寡!”周从安只得搬出了周忆然,希望能阻止她。然而叶青梅铁了心得去,说周忆然会支持她的。


    “说了再多,也没有啊!”周从安看着楼下灯火烟花,心里生出浓浓的无力感。见周忆然都阻止不了她。最后的结果终是和书中剧情一样吗?


    “周小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


    周从安没有回答,泽月也不生气,走到她身旁,一起看向楼下,“多日不见,周小姐心事多了不少。”


    “是吗!”周从安漫不经心开口。如果叶青梅必然会走,那泽月的黑化也绝不可能会变了。过程可能会改变,结果似乎都不变。一时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呵呵。”泽月轻轻笑起来,“泽月一直等着周小姐,周小姐一次都没出现过,果真是看不起泽月呢?”


    周从安心不在焉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江月楼那种地方不合适我,我还是少去比较好。”


    “哦~”泽月挑眉,浅笑盈盈的看着她,“可是泽月都还未答谢于你。”


    周从安回头,一回头就瞧见了泽月的笑容,如桃花般迷了人的眼。


    “周从安,你这个色胚,光天化日之下……”冷书容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


    周从安心情不好,白眼翻过,“你才色胚呢?”这冷书容怎么每次见到她,就要骂她两句?她又不是欠骂!


    “你……”冷书容没料到周从安如此说他,一时语塞,脸气的通红,“整天和青楼妓子混在一起,真不要脸。”


    周从安最近几日心情不太好,有人还要往枪口上撞,懒得再压抑自己,挑眉,“我怎么不要脸了,人家公子好看,我一正常女子多看两眼怎么了?还是说冷二公子长得不好看,没人看你,妒忌了!”


    “你……”冷书容脸涨的通红,“我……”


    “还有,你怕是忘了,我是你哥未来妻主,是你的嫂嫂,不是他的所有物,做任何不需要向你汇报,要你来指手画脚。”


    “我………”


    周从安没给冷书容说话的机会,向他走近,继续玩世不恭的戏谑道,“还是说冷二公子喜欢上了我,才百般找我麻烦?要知道你哥可是从来未当面说过走半分不是?”


    楼上人本不多,这会人看起热闹来,随着周从安的话,冷书容的脸色越红转青,再由青变白,越来越白。


    此时周从安不断的向他走近,气压不断压着他后退。这样的周从安他从来没见过,一时被吓蒙了,嘴里反驳她的话也忘了。


    在楼下遇上诗友被叫住停下来闲聊的冷清络听到消息,忙赶了上来。


    “书容。”冷清络上前。


    “哥~”冷书容见冷清络来了,情绪崩塌,抱住冷清络“哗”的哭了。


    “哥 ~呜呜呜……”大颗的眼泪从冷书容的眼里流了出来。


    冷清络不明所以,“书容,怎么回事,没事,别哭!”


    “哥~周从安她……”冷书容眼含热泪,又惊又吓的开口,“她骂我。”


    呃!冷清络皱眉。


    周从安在一旁瞠目结舌,她知道她这样,可能会惹恼冷书容,可没料到冷书容会哭啊!见冷书容每次都心高气傲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战斗力极强的样子,没想这么不经吓,她就多说了两句就哭!这……她嘴里还有好多话还没说出口呢!


    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从安略微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


    “书容,我们先回去。”冷清络皱眉,眼神示意了下周围。


    冷书容见众人围观,也觉丢人。忙将头埋在冷清络的怀里,离开。


    走了几步,冷清络回过头来,冷声开口,“周小姐,书容好歹是清络的弟弟,还望你口下留情。”没听周从安说什么,走了。


    周从安站在原地欲哭无泪。每次都是冷书容挑起的好不好?作为他哥,还怕不知道自己弟的性子不是?还让她嘴下留情!


    人散后,泽月“呵呵……”笑起来,“周小姐,人家好歹是位娇滴滴的公子,你做为一大女子,就不能让着点!”


    周从安先愣了愣,随后白眼翻过,“我让着他!那谁来让着我。”说后摇着折扇走了,这一次直接把自己披着知书达礼的儒雅气度的皮给丢了。


    泽月微微愣了愣,这周从安貌似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儒雅!思至此,嘴角上扬,似乎比想象的有趣!


    第35章   为其送行


    “温林, 你真的决定好了?”城门外,周从安来为叶青梅唐兮寒送别,也是离开前最后一次找温林谈话。


    温林回头看着在几米远处等着他的唐兮寒, 对周从安坚定点头,“嗯。不管以后会如何, 至少现在她对我很好。为了我连皇女身份都能不要,我有什么理由再拒绝。”


    周从安点头, “那你保重。”然后坚定笑道, “温林, 你会很幸福的。”


    温林感激一笑,“借从安吉言。”


    周从安点头, 不再多说。任温林向唐兮寒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直到现在,她才确定了她所知道的关于二皇夫的事实。她对温林说的话不是吉言, 而是事实。书中并没有写二皇女的王夫是谁,但却写了二皇女和二皇夫感情甚笃, 二皇女极宠她的王夫, 抗下所有来自皇室的压力, 一生只有他一位夫郎, 并有一女一子承欢膝下。


    如果真是如此,她改变了温林的人生轨迹,温林却又和唐兮寒走在一起, 那书中没有名字的二王夫就成了他, 温林。温林代替了未名二皇夫, 成为了二皇女独宠一生的二皇夫。


    这是不是就是误打误撞,给了温林一个更好的人生呢?


    “二殿下, 请你好好待温林。”周从安越过人群,走到唐兮寒身前。


    唐兮寒知周从安对温林的爱护, 点头,“嗯。”


    周从安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确定,“二殿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温林,也请你将他完好的送回来,不要伤害他。”她不知道她的猜测对不对,是真的最好,如果不是,她也想要将温林受到的伤害最低。


    温林就坐在唐兮寒身后的马车里,周从安的声音很小,以为温林不会听到。温林刚好要撩帘说些什么,一不小心全都听了去。


    撩帘的手颤了颤,究竟没有掀起帘子。眼睛浮现的眼泪落下来。从安还是喜欢自己的,这样一想,嘴角上扬,释然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尽全力去做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比起自己,那个风华绝代护他周全的人儿更需要得到她的关心她的爱护,还有她纯粹的……喜欢。


    他想着,撩起一边车帘,不远处城门处,一抹白衣蒙面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好看的眼沉静的看着他。他就知道,他会来送他。他待他那么好,那么照顾他,怎么可能不来为他送行。


    温林嘴角上扬,那人对他点了点头。两人什么也没说,却很有默契的知道彼此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了,温林放下车帘。不管今生还会不会见面,他一辈子都是他的……泽哥。


    长长的军队开始启程,周从安亲自目睹叶青梅和周忆然告别,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出征之路。周从安几天来的阻止,终究是没有成功。


    “我做梦都没想到,二殿下会喜欢上小林儿,更为了他不顾流言不管皇家颜面,执意娶他为夫。”赵雪知站在周从安的身边看着慢慢消失的队伍,叹息道。虽然最后只是侧夫,但足以看到唐兮寒对温林有多么的欢喜。这么的勇气真不会什么人都有的。比如她,如果她有唐兮寒一半的勇气,指不定就把温林带回去了,可惜……有她大姐之事在先,她不可能再那样去做,伤祖母的心不说,可能真的会要了祖母的老命。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周从安道。两人转身回城。


    周府随着周忆然的出嫁,温林的离开,变得清静不少。以前总看温林不顺眼的周父时不时念叨起他来。对周从安让他悄声收温林为干儿子,让其离开的行为,很是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自从她满十六岁生辰以后,她的行为举止他就越发不明白了。


    “安儿!你的成亲日子也快到了,近日可要早些回来。”周从安刚回来,周父就逮着周从安道。“衣服之类也该准备了。”


    “爹,不急。”周从安笑道,“还早着呢?”


    “怎么不急。早什么早,不早了,下个月马上就到了。”周父道,“就这么说定了,没事散了值就给我早些回来。”


    周从安没辙,不情不愿点头后离去。回到院里将官袍脱下,换上一件淡蓝衣裳从侧门而出。


    温林走时,让她帮他一个忙。今日正好有时间。


    周从安在江月楼停下。现在天尚早,江月楼里的人不算太多。


    来江月楼的次数多了,她也没以前那么害怕。快速的穿过大堂直奔泽月的房间。她从来没有来找过泽月,奈何她去过温林的房间,温林又将他的房间位置说的太过仔细,她还未问人就被她找到了。


    周从安瞧见泽月的侍从推门出来,上前想问问,泽月在不在,不料人直径走了。周从安也不在意,自己走到门前,打算敲门而入。


    “啊~”里面传来一道女声。然后一道流侃男声响起,“怎么?夏大人的身子骨这么不好?”


    周从安惊讶的停下脚步,不由好奇的从未关紧的门缝里看进去。画面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下。屋内泽月正将夏东瑶压在身下,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场面貌似有点少儿不宜?貌似她来的不是时候!


    这样一想,趁他们没瞧见她时离开的好,不然被撞见有点尴尬!


    “咦!周大人来了?”泽月的侍从紫玉拿着水果回来,看到转身要走的周从安,疑惑的开口,“是来找我们公子的?”


    他的话让周从安脚步顿住,正想该怎么回答的好时,房门从里打开了。


    泽月浅笑嫣嫣出现在房门口,“哦~周大人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泽月也好为你腾出时间来。”


    周从安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房内的夏东瑶,别有意味笑道,“呵呵,我没事,泽月公子你忙你忙,改日我再来。”说后转身就走。她没想到会在这会遇上夏东瑶,还遇上泽月和夏轻晚亲昵,还是先避为妙。说不准他以后没和夏东瑶在一起黑化后就算一份到她的头上。


    周从安这样一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该死。


    “你…”泽月见周从安这样,显然误会了,皱眉想说些什么。周从安突然念头一转,回过身来,“那个,我今日来都来了,还是今日把事了了。”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温林走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今日过后,她就可以再也不用来江月楼了。


    泽月神情微变,接过信封,“多谢。”温林决定走的前几天,他们见过一次,该说的都已说了,这是……


    就在泽月这样一想间,周从安走了。


    泽月将信收好回房,夏东瑶已经起身,打算离开,“泽月公子,刚才所说之事还请不要忘了,今日我就先走了。”看了看自己,没有衣裳不整,神色无常的走了。


    等人走后,侍从进来收拾了一番,泽月才将温林写的信拿出来,看的极为认真仔细,没看一会儿眉头开始皱起,看到最后眉头也不见松开。


    看完信,再看向信封,伸手一拿,几张银票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一红,眼泪溢满整个眼眶,他这是将他这三年来所存的所有积蓄都留给了他!


    第36章   书容闯祸


    眼见江月楼的人越来越多, 周从安急步离开。这一次以后,应该不用来到江月楼了。来了好几次青楼,她终究是没办法做到来去自如, 处之泰然。


    一出几江月楼,周从安坐上马车走了。


    回府后, 青竹依然在等着她,等她回来后, 才下去休息。


    周从安躺下床上, 难得失眠的她失眠了。温林有个好结局是个好事, 让她对他一直以来的愧疚感少了许多。


    话说原书周从安起伏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她将女主的五夫之一给弄没了,也不知以后的剧情会有何变化?


    还有……泽月会不会黑化?书中泽月一开始生出黑化之心时是女主为温林赎身之时。现在温林提前离开, 江月楼里只留下泽月,女主还会是迫不得已为泽月赎身吗?


    今日见到夏东瑶同泽月一起, 夏东瑶对泽月的态度不说多喜欢,至少并没有排斥和泽月的亲密举动。要知道对于一个前世生活在良好安宁社会以感情为首的夏东瑶来说, 对于异性之间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亲近。


    这样一想, 在江月楼里无意撞见的画面自然而然浮现眼帘, 心里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想啥呢?”周从安回神, 自言自语道,“关我什么事。”然后对自己微恼的翻身睡觉。


    “小姐,赵小小姐送来的信。”青竹端着点心走进书房, 手中拿着信封。


    周从安从书桌上抬起头来, 将笔放下, “哦。这是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给我写信!”


    青竹摇头。


    周从安接过信一看, 表情顿住,“她这是走了!”


    “赵小小姐走了?”青竹惊讶。


    周从安点头, “她说邵阳城知县出了点纰漏,她主动请旨前去,离开的匆忙,半个月后回来。”一向办公不积极的赵雪知突然这般,还真让周从安惊讶。


    莫不是温林走了,她真的伤心借办公之名出去散心?周从安突然这样想到,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心里对赵雪知生出歉意来。


    “阿嚏~”走在路上的赵雪知一个喷嚏响彻云霄。


    “主子,可是受寒了?”侍从其梦忙着急道。


    “没事没事。”赵雪知笑道,“可能又是哪位公子在想你家小姐我了。”


    “主子……”其梦嘴角抽搐了一下,关心的话随之融化在嘴里。


    “其路,等到了邵阳城,你先去我小姨哪里。”赵雪知正经道,“看有什么能帮的。”


    “是。”其路点头,担心道,“主子,少小姐那里出事定是有大人物在背后操纵,这次你可要万万当心些。”


    赵雪知点头,“我想这次没有那么简单。”这次多半和南安城中最高掌权者有关。虽然小姨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但终究和赵家是血亲,打压小姨也在变相的给赵府施压。所以刚巧邵阳城出事,她借机来走一遭。


    所以,赵雪知这此之行,周从安想多了。事事必有因,哪能事事和情之一字有关。


    再过半月就是她和冷清络成亲之日,周从安的心情可想而知。如今叶青梅参军,赵雪知离城,她连一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周从安坐在酒楼里,喝下一杯浓烈的烧酒,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说。


    “流风,你坐下陪我喝两杯。”周从安看了一眼在一旁当木桩的流风,开口。还别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和她待的最久的一直是流风。


    “主仆不同桌。”流风面无表情道,语气凉凉,却不同其它侍从属下那些冷漠尊卑,随意的很,貌似还带上点傲娇!这~明显主子宠的。


    “你还是乖乖给我坐下吧。”周从安道,“这女儿红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哦。”别看流风沉默少言,像木头,但私下里好酒。偶尔无事就会喝上两杯,当然只是在府内之时。


    流风不再挣扎,应周从安的话坐下。


    “你们看没?这两日平书阁出的最新话本?”


    “我看了,写的真好,还是带图画的。”


    耳边传来隔壁议论男声。


    “世家小姐爱上竹马小夫郎,这书简直是一本追夫攻略啊!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女人追一个喜欢的男儿可以有怎么多手段,真是长见识了。”


    “还有还有,此书不光有提示任何追傲娇小夫郎,里面还出现了让男儿如何防渣女,真的不错。”


    “我最羡慕里面的傲娇小夫郎了,女主角一辈子只爱男主一人。这爱情多么美好。要是我是那男子就好了。”


    “有生之年,我也能遇上这样的女子真的值了。”


    “哎哎,你们别做梦了……”


    这些话转到周从安耳朵里,瞬间心情就好了。这些在现代的故事在古代也一样受欢迎,嗯,不错不错。


    “流风,来,喝。”周从安高兴,给流风倒了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哐当……啪……咚……”楼下街头,陆陆续续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哎哟……”还传来叫苦连天的人声。街道两旁的小摊,一片凌乱,瓷器花瓶水果蔬菜打落在地,碎的稀烂。


    本还算清静的半下午异常热闹起来。


    “站住……让开……你们这些人……”一道男声焦急怒道。


    “你说让就让,别以为你是冷家二公子就可以赖账。”那些摊主愤怒的将公子包围。


    “我……你们………站住别跑……我……”红衣公子见追的人跑了急了,对护着她的侍卫道,“你们去给我追,别人这个小偷跑了。”


    “二公子……”


    “我没事,快去。”公子道。侍卫见他态度坚持,忙越过人群追了去。


    “快,赔钱。”那些摊主怒喊道。


    公子的本就因奔跑泛红的脸更是羞恼的通红,“不过就是些小东西,我赔你们就是,犯得着逮着我不放。我冷府还有耍赖否认不成。”


    “那好啊!赔钱,现在就赔钱。”有人道。


    “就是,赔钱……”众人起哄道。


    “我……”公子语塞,他银子被盗,身无分文,要让他现在拿出,怎么可能。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说不通又挣脱不掉,急得都快哭了。


    酒楼楼下,周从安的视线引了过去,“流风,你说我们该不该帮忙!”


    流风喝了两杯酒就回来属于保镖的位置,这会背靠窗柱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慢条斯理点头,“冷二公子是冷大公子的弟弟,该救。”


    “哦。”周从安没想到流风会说这样的话,小小的惊讶了下,点头,“那行!你去吧!”


    流风看着她,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周从安补充笑道,“以流风的轻功,从这二楼越下去,应该不是难事!”


    流风嘴角微扬。


    周从安知她多半以为她怕了他,嘲讽她呢!周从安道,“我还没歇够,还不想下去呢!”她现在还真是有点避之不及,冷书容性子本就有些火爆,上次她还把他说哭了,这会见他,他指不定会暴。


    “嗯。”流风点头。身体一越而下,动作潇洒利落,洒行流水,视觉如漫画一般。


    “流风,给。”流风抬头,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从高空落下,表情微滞呆,之前小姐刚拿到银子还宝贝着来着,这会……忙伸手接下。


    周从安看着流风拿着钱袋离开的背影,顿时肉疼。这可是她在这里凭自己的本事赚的第一笔钱,还是不小的银子,就这么一时看不过去手一滑就没了。她的心情啊!


    冷书容又急又恼。怎么他的侍卫还没回来?早知到就该听哥哥的话,不一时郁闷赌气出来了。没让自己开心多少,反而钱包丢了,惹出一堆事儿。


    流风走进人群,“冷二公子……”和冷书容示意下了,然后面对人群,将钱袋递上,“各位的损失,我家小姐给你们补上。”


    话刚落,大家上前领了银子走人。


    银子果然是个好东西!


    冷书容呆住。


    等人散去后,流风向冷书容行了一礼,转身走人。


    冷书容这才反应过来,“等等。”


    流风停下脚步转身。


    “你是……流风。”冷书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名字,道,“你家小姐周从安!”


    流风面无表情点头,示意了一下在二楼的周从安。


    冷书容看到周从安,顿时无数心绪涌上心头。上次周从安的话还停留在他的脑子里。


    流风叮嘱道,“天色渐晚,冷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如果无事,属下先行一步。”转身离去。


    冷书容收回视线,“替我告诉你家主子,银子我回去就还她。”流风已经消失了。


    “公子,人抓住了。”冷书容的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小偷抓住。


    “这么慢。”冷书容嫌弃道,“教训一顿,将她送去官府。”本来他之前打算把银子找回来教训一顿就好了,不想在他狼狈窘迫之时遇上了他不喜还很没风度的说他的周从安,还是她帮他解了围,顿时心生怒火,将火发到小偷身上。


    这周从安好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冷书容冷不丁生出这种念头。抬头看着周从安离开的窗口,怒火小了不少,一时心绪微妙。


    第37章   泽月受伤


    “小姐, 你卖图文话本的银子呢?”周从安一回府,青兰迫不及待的奔向她,满眼好奇激动的看着她。


    周从安叹息的一摊手, “没了。”


    “什么?没了!”青兰惊讶道,“昨日平书阁不是传来小姐送去的话本大卖, 全卖光了吗?”


    “一言难尽。”周从安道。


    青竹示意青兰不要再多说,青兰识趣的没在问。等晚些时候, 青兰好奇的问流风, 才知是怎么回事, 不由为自家小姐肉痛了一把。


    “小姐……”晚上,周从安吃过饭回到院里, 青竹皱眉来到她的身边,见周围无人, 才道,“江月楼泽月公子的侍从来了。说……”青竹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周从安一怔, 随即皱眉, “这种事找我作甚?”


    青竹推退到一旁, “小姐不打算管?”


    “我又和他没什么关系?管他作甚?”周从安道。


    青竹也不想周从安去趟这趟浑水, 想到温林,有些犹豫,“可是……他和温林……”温林和泽月的关系他听说过一些, 也挺自家小姐和温林说起过。如果不是知道周从安和泽月确实有过接触, 他根本不会同意与其传话。


    周从安顿了顿, “他会没事的。”说后向卧房而去。


    泽月被邻国商贾点名作陪,作陪途中, 商贾莫名发怒,暴虐泽月。老鸨知晓, 因其身份特殊,怕因个人为由上升到两国之间,所以不敢插手,又怕真把泽月折磨死了,知周从安和泽月走的稍近,便派人来找她,想让她去一趟,官家比他一老鸨好用不是!


    周从安难得早早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青竹。”


    现在不算晚,青竹推门进来。


    “青竹,我想问你,来的人可知夏大人在没?”周从安道。


    青竹摇头,“青竹不知,只听侍从走时嘀咕了一句,夏大人不在,赵大人也好久未来,其它大人也装聋作哑,难道真到了我们泽月公子的末日?可怎么是好?”听人来传话,青竹一听说泽月二字,便背着周父亲自询问了一番。


    “夏东瑶竟然没去?”周从安惊讶的从床上挑起,“她怎么可能不在?”他不应该不在的啊!周从安这样一想,不由心中一紧,“青竹,我出去一趟。”大脑还未反应,话已经脱口而出,随即将衣服也穿上。


    她这是干嘛?等反应过来,周从安已经穿戴好了。


    “小姐……”


    既然已经穿戴好了,那就去一趟,也碍不着啥事。万一夏东瑶真没有赶到,泽月真的死了就不太好了。温林临走时可是嘱咐过多多照顾下他,她见死不救的话,多对不起温林的信任是不是!这样一想,顿时迈开脚步,“青竹,没事,我去去就回,别让我爹知道了。”


    马车在夜色中奔驰,凉风袭来,吹的车帘翻飞,伴随而来微弱的雷声。风渐渐变大,雷声也渐渐变大,马上就要下雨了。


    不一会儿,雨倾泻而下。江月楼的客人趁着大风雷声时匆忙离去,只余下少部分无所谓世家子弟和商户。


    周从安下了马车走进江月楼大门,只两步路的距离也淋湿了他的肩膀。


    周从安直奔泽月房间而去。


    门外走廊,老鸨和两个侍从焦急的站着,时不时听到从房间里传出的鞭打声和隐忍的痛呼声,却没有一个人推入而入。老鸨之前在门口去劝了几次,皆无果,商贾还言语嚣张,吓的老鸨浑身颤抖。


    突然见到周从安来,顿时眼睛一亮,“周小姐,你可算来了。再无人阻止,泽月怕真的就……”


    周从安看了一眼周围,皱眉。这样重要的场合,夏东瑶竟然真不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在自己最需要帮着之时,却没出现,怪不得泽月会黑化!


    周从安走近房门,听着从里传来隐隐痛苦声,不作它想,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心为之一颤。一鞭又一鞭落在泽月身上,雪白的衣服上一条又一条的血迹,精致绝美的脸上苍白如纸。


    周从安进来时,身着墨绿色华服的中年女人正高高扬起鞭子落下。


    “住手。”周从安道。


    那人顿住,一脸晦气的看着周从安这个不速之客,暴怒道,“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手一挥,鞭子重重的向她挥来。


    周从安脚步未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鞭子落在她眼前停住。流风出手,怎么可能让别人占了便宜。用力一拉,中年女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你……”中年女人难以置信,“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我可是邻国……”


    周从安眼神一冷,“来人,将这位喝酒喝多神志不清的老妇人带下去醒醒酒。”


    “是。”这时被周从安带来的人应道。


    “对了。让刑部的人好好伺候,酒未醒可不能让她出来。毕竟是邻国有名大商贾。脑袋不清晰,可不能成为两国之榜样。”周从安道,语气难得带上些阴沉。


    泽月倒在地上,一双满含痛意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周从安,他从来不知温和柔弱的周从安发起火来是这么可怕,像外面的雷雨。


    周从安向他走近两步,略带小心的问他,“你、还好吧!”看着他衣服凌乱,满身伤痕,她的心里有些难受。那人得多变态暴虐才将人凌虐至此。


    泽月转过苍白的脸,艰难的想将自己敞开的衣服拉好。他不想她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想他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一副被人压在身下衣裳不整的模样,他不想……不想从她柔和的漂亮眼睛里看到厌恶、甚至恶心!


    “那个……”周从安也知可能泽月不想他人看到如此的模样,尴尬道,“那我就先走了。”人已经被带人了,后续也用不着她了。


    周从安起身就走,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住了她手腕。周从安愕然的看过去,泽月回头头来,声音艰难,“周从安,陪我一会儿,可好?”周从安看着他,他还没等到周从安开口就晕了过去。


    “泽月公子……”


    侍从适时的带着大夫进来,大夫竟然是女尊里难得见到的男子,大概三四十模样的年纪。


    “你们人都出去。”大夫一进来,将人扶到了床上,就把人全部赶了出去,连泽月的侍从也没留下。


    “流风,我们要不要走?”周从安站在走廊里,看着远远的雨滴,犹豫道。


    流风不语,在一旁尽职尽责的当个工具人。自家主子心里不是有答应吗!她回答啥结果都一样。


    正周从安纠结得功夫,大夫已经出来。在得知可以进去看望时,周从安想着夏东瑶没来,怎么着也该看看他有没有黑化的痕迹才行不是!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黑夜冒着风雨来救他不是!


    周从安跟着老鸨进去,老鸨嘱咐了几句就走了。等周从安想着要关心一下泽月,屋头走的没人了。


    “泽月公子,可还好吧!”周从安道。


    泽月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上扬,“我没事,多谢周小姐。”


    “没事就好。”周从安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这雨声雷声可千万不要将周父吵醒了,这正是和冷清络成亲在即,被周父逮个正着怕是又要闹上一通。


    看着周从安离开的背影,泽月敛了敛眼帘,突然开口,“周从安,你帮我赎身吧!”


    周从安脚底一划,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愕然的回过头来,“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赎身!给他赎身?


    泽月看周从安的表情知她听到,处变不惊的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呃!呵呵,泽月公子真会开玩笑!”周从安呵呵笑道,转身想开溜。


    泽月微扬嘴角,“周小姐,泽月长得不错,能歌善舞,还识字,还能暖床,更重要的事……”泽月顿了顿,玩味笑道,“传言泽月的床上功夫了得哦~”


    “呃!”周从安咋舌,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表面温和实则冷漠高傲的泽月吗?这话语直白尾音上挑貌似拿了邪魅勾人的剧本!


    怎么这么让人瘆的慌!周从安身体不由一抖,勉强扬起嘴角,“泽月公子,你说笑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说完忙开溜。


    “周从安……”泽月道。然而周从安没再停下夺门而去。


    泽月失落的垂下眼帘,喃喃自语,我说的是真的呢!


    过了一会儿,将手伸向枕头下,拿出一直放在枕头下的信,直直的看着,表情若有所思。


    周从安着急的来,风风火火的回去。等回去时,头发衣服全都湿了。本来她是想等雨小点再回来的,这不被泽月的一番话弄得大脑短路,忘记了之前所想,带着流风就上马车溜了。


    “你去哪儿?”周母醒来,睁眼就看到周父准备出门。


    “我去看看安儿。安儿自小怕雷雨天气,我怕她又自个儿害怕躲起来不敢睡。”周父道。原主周从安身体柔弱胆子小,每次雷雨都害怕,需要人陪着,这次下雨半夜才下,怕青竹他们未醒,只有周从安一个人。


    “你身子骨本就不太好,我去吧!”周母下床穿衣半点不含糊。


    周父皱眉想说什么,周母走到他身边温柔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越过周父,拿过雨伞出门而去。


    周母脚步沉稳的行走在雨中,还未走到安怡院,就遇上周从安回府进院。周母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了皱,没在往前走,转身回去。


    “安儿还好吧!”一回去周父忙关心问道。周母皱了皱眉,轻声道,“她没事。”


    “那就好。”周父放下心来。


    “睡吧!”周母道。待周父睡着后,周母睁开眼,眼中满是忧思。


    第38章   他的失踪


    周从安, 为我赎身吧!


    这一句话反复出现在周从安的心头,让她怎么也睡不踏实。


    书中这句话出现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泽月对着女主夏东瑶说的, 而夏东瑶对他除了欣赏并没对他有太深感情,每一次都没有点头。所以到后来, 夏东瑶对他的感情由怜变喜,在泽月最后一次说时她点头了, 但是对泽月的影响之深, 一步一步改变他整个心性。


    想起温林走时对她说的话, 说起的泽月和书中的泽月似乎不太一样。


    那日阳光明媚,凉风袭来, 吹起青丝飞扬。


    温林道,“从安, 泽哥虽在青楼,却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不光对我及其照顾, 江月楼里几乎所有后来江月楼的人都受到过他的恩惠。他本可以独占魁首, 不必理会众多的路人。可是因为江月楼里的新人, 他几乎接下所有难缠的客人。身在花楼, 他也身不由己。”


    当时周从安点头,嗯,只觉温林和泽月的感情比原书中深的多, 温林是真的把泽月当着好友知己。


    不管他是怎么的一人, 为他赎身也该是夏东瑶才是!和她貌似没什么关系?


    五日后, 离周从安和冷清络成亲之日只剩下五天,周府冷府开始热闹起来。


    周从安被周父责令, 开始请假留府。周从安看着陆陆续续布置的喜庆的周府,眉头不由皱起叹息。在书中, 原主和冷清络成亲可以算是原主周从安人生第一个转折点。而让周府慢慢走向末路,落人口舌的,便是原主周从安和冷清络成亲前夕。冷清络被人掳走,衣裳凌乱的被人找回,本知情者不多,却被有心人得知,散播利用。周母重义,娶之,从此周府沦为他人笑柄。


    “流风,要不我逃婚得了?”周府小池旁的凉亭里,周从安看着一池的荷花,小声和身旁的流风嘀咕道。


    “小姐,你说什么呢!”流风沉默,青竹端着茶水走近,不巧听到周从安这话,“你可万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正君听到该伤心了。”


    周从安神情一顿,呵呵笑道,“呵,我只是说来玩玩,当不得真。”


    “假的也不可。”青竹道。放下东西笑着摇了摇头,离去。


    周从安心虚了一把,定下心来,又陷入沉思。


    “流风,我问你一个问题。”周从安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对流风认真道,“你现在是听我母亲的,还是听我的。”


    流风怔了怔,一本正经道,“周大人让流风听小姐的,只听小姐一人。”


    “那你帮我做件事。”周从安道,见流风点头,周从安在她耳边小声说起,“就是……”


    流风皱眉,周从安越说眉头皱的越深,等周从安说完,流风忍不住道,“小姐,这……属下不在你身边,万一……”


    “没有万一。”周从安道,“我这几日都在府上,不会有事。再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是一次事也没出过。”


    “小姐……”流风皱眉,对小姐做的这个决定有些不满。


    “你不是说听我的吗!放心。在成亲之前,你没回来,我那都不去。”周从安无奈道。


    见周从安在三保证,流风才点头,随后离开。


    看着流风离开的背影,周从安暗叹,“希望来的及。”


    “小姐,喜服拿来了,合适吗?”一大早上,青竹端着早饭进来。


    周从安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深蓝腰带系上,兴趣缺缺的点头,“嗯。”


    青竹一看他出房门前放的规规整整的衣服,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一脸无奈,“小姐,你怎么都没试!万一……”


    “没有万一。”周从安接下青竹的话道,“都是量身而做,怎么会不合适。”接过青竹还未来的及放下的早饭,“小姐我去书房了,没事可莫打扰我哦!”说后潇洒而去。


    “小姐。”留下青竹在原地一阵叹息,“好歹是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见高兴!”


    上次那图画故事书买的多好,怎么也该趁热打铁不是!现在把名气打出去了,说不定对以后的生计真的有不小的帮助。


    周从安坐在案板前,翻开自己上次那本《独宠邻家小竹马》看了两眼,开始准备下一个绘本故事。


    下一本就叫~周从安想了一下,下笔,世家公子男扮女装爱上迂腐书生,书院相遇定终身《迂腐书生的春天》。


    “上一篇的男子让那些公子羡慕,这一篇就让那些小姐们羡慕吧!”周从安自话自说起来,看着自己写在纸上左下角的名字“莫问”二字,笑的好不得意。


    “说起来还是做自己的专业顺手!”周从安不由感慨叹息一声。


    “小姐,你还真是坐的下去。”青兰端着盘子进来,看着在桌案前认真淡定写写画画的周从安,有惊讶,“府内外都热闹的忙碌着,你这当事人是半点不着急。”


    周从安头抬都没抬一下,道,“我爹忙着,我还着急个啥?”这亲事弊大过于利,让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她激动,难。


    书中原主成亲后能默默的做到两人相敬如宾和平共处,并且做到成全冷清络和女主。她可不知她做不做得到。


    当时看书时,她觉得冷清络虽然是人夫,和女主走在一起有个完美结局还挺开心的。这会自己变成了当事人,有着现实诸多顾虑,心情就有点微妙了。


    “反正都是小姐有理。”青兰道。


    “那是。”周从安挑眉轻笑。突然笑容一顿,握笔的手顿住,过了这几天,不过泽月的伤如何了?可好了。


    “现在全府就小姐清闲了。”青兰笑道。


    “我闲吗?”周从安看了一眼自己画了一半的画,“好像确实是闲。”像这种小图画在古代就是闲来无事的兴趣之作,所以在青兰眼里她闲。


    反正闲不很,不如去看看泽月!周从安念头一起,忙道,不对,闲来无事,去逛街街也不错。


    周从安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四肢,对青竹道,“青兰,趁着你家小姐这几日清闲,带你出去走走。”


    青兰表情一惊,“小姐,别。流风走时让我们好好看着你,可不能随便出府。不然你出了事,我们都得没命。”


    “行了。流风那丫头就是大惊小怪。我能出什么事。”周从安暗暗翻过一白眼,“我们早些回来就是。”周母对周从安的保护真是过了,虽然在意她的出身,但前期几乎又没人知道,怎么会有人对她不利,保护她的时机真的过长了。


    “小姐,这可真不行。”青兰皱眉反对。


    “不会有事的。放心。”周从安没理会青兰的阻止,笑道,“去吗?你不去我可走了。”


    青兰也知周从安有一出是一出,流风不在,青竹去周父叫去帮忙,只有自己跟着出府了。


    周从安路过一家茶楼,瞧见茶楼里人来人往,不由停足。想知城中有什么大事小事八卦,去人多的茶楼准能听到些,虽然也不多见得是事实。


    周从安笑笑,打算进茶楼去听听墙角八卦。


    这时一道焦急的身影出现在不远街头,脚步匆匆,还算秀气的脸上满是忧愁着急。突然抬头,一见到茶楼门口的周从安,眼睛一亮,满眼激动惊讶。


    见周从安欲走,忙奔过来大声喊到,“周小姐,周小姐……”


    周从安停下,应声看过去。这人好眼熟!是……来人已经来到了在身前,“噗咚”一声跪了下来,“周小姐,求你救救我家公子,求求你了……”声音里带着不知所措的的哭意。


    是……紫玉!泽月的贴身侍从。紫玉的行为将周从安吓了一跳,忙将人扶起来。见引起了路人的侧目,拉过来人走到一旁角落,才开口,“你家公子怎么了?”


    紫玉见周从安没责难他,忙开口,“公子、公子他……失踪了。”


    “你说什么?失踪!”周从安震惊,她想过冷清络可能会失踪,万万没想到泽月会失踪!


    紫玉连连点头,“昨晚公子被人接走,来到酒楼有人带公子进入房间,奴被拒之门外。一直在门外等着。越等越觉得不对,等了好久也不见公子出来,顾不得多想,推门一看,房间里没人了,其它人公子都不见了。奴昨晚紧跟着回到江月楼,可是公子没有回去。奴才想让花爹爹一起找,可是花爹爹却说不要声张,派了几个人私底下找。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奴……呜呜……这回看到周小姐,念在和公子相识的份上,请周小姐救救公子啊!”


    周从安耐心的听完,心中疑惑,一向温和一碗水端平的泽月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吗?书中不是只有他掳走别人的份,怎么也不该被别人掳走才是?大脑不由一转,眼神一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泽月公子昨晚见的是何人?”


    紫玉哽咽摇头,“那人属下来说说是慕名而来的。”


    周从安一听,心生不满,皱眉道,“只是属下来说慕名而来,你家公子就跟着去了!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请了?”


    “这……”紫玉表情略微心虚尴尬,见周从安直直盯着他,他只得点头,“一开始公子也不去的,那人让属下带来了不少银子,公子想了想也就去了。”


    周从安愣住,脸色变得难看,心中五味杂陈。书中的泽月在没遇上夏东瑶之前,只爱钱,遇上夏东瑶之后,除了夏东瑶,他还是只喜欢钱。所以他才会在勾栏里混的如鱼得水,在喜欢上夏东瑶的同时自卑憎恨爬上心头。


    “他就这么爱银子吗?连是谁都不知道就去了。“周从安一时心中郁结,轻轻的叹了口气。


    见周从安脸色难看眼神暗淡,紫玉弱弱的低下头,以前他还为公子和他人辩驳几句,这次公子确实过了。


    “泽月在哪里失踪的!”沉默了片刻,周从安道。她本想问泽月伤好没,这下都用不着问了。


    紫玉泪意朦胧的眼睛一亮,公子终于有救了。忙道,“在——酒楼。”


    “小姐,你别啊!大人正君知道了,还了得。”青兰急忙开口。


    “周小姐……”


    “没遇上也就罢了,遇上了如果转身走人,睡觉也睡不踏实不是!”周从安道,“走吧,去看看。”泽月这人……怎么比她还现代人还爱这白花花的银子!


    紫兰的心放下不少,忙将自己能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周从安,“周小姐,听酒楼里的人说公子见得那人好像是个商人。奴才怀疑是不是之前那个邻国商贾,为了报复公子,将他掳走了。”


    周从安停下脚步,“是她!”眼帘一敛,心中有了计较,如果是那人,定是为了那日之仇,来打击报复。那人最恨的是应该是她才对,让她在牢房中“待”了两日,但她是朝廷之人,也算有所背景,不敢轻易招惹,再加上这几日也没怎么出门,没有机会,便变本加厉将债放在泽月身上。这么说来,泽月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第39章   波折不断


    略显昏暗的房子里, 阳光从小小的窗户射进来,房间里一片狼藉。在破败的桌椅瓷片中,一个肥硕的人影躺在其中, 胸前和后脑勺处弥漫着一摊乌血,泛着刺眼的鲜红。


    不远处一位白衣瘦弱的人影靠着床坐躺在地上, 衣裳头发凌乱不堪,身上数不清的血痕, 血有些已经凝固, 有些还在不断的透过白衣渗透出来, 血腥味不断的在空中蔓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 一张精致好看的不像话的脸苍白如纸。看了一眼躺在血珀中的人,嘴角上扬, 笑了,笑中满是冷意。


    这些人, 就该死。


    “嘎吱~”一声,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抹熟悉的淡色身影出现。他抬头, 脸上惊讶愕然惊喜抑郁痛苦的情绪一一划过, 最后归于平静。


    周从安怎么也没想到找到泽月时,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狼藉的房间,血泊中的死尸, 染血的匕首长鞭, 还有浑身是血的少年。她来时就知以泽月的性子虽会受伤, 但也定不会让对方好过,然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杀人。杀人啊!不是杀鸡杀羊, 是杀人啊!还是在古代女尊世界。


    “周小姐,奴家公子在吗?”紫玉急切的声音传来。


    周从安回过神来, 一瞬间血腥袭来,周从安忍住不适的点头。


    紫玉闻言而来,一眼看到了苍白如纸的泽月,“公子,太好了,终于找、到、到你了。”边说边进房,视线这才看到躺在血泊中没有了呼吸的人,脸色一白,直接晕倒。


    啧~这反应……周从安摇头,这女尊男子的胆子是不是太小了点?要知道即便在现代,正常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虽害怕,但也极少会直接晕过去的吧!


    不过~周从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面色不好的移开视线,怎么晕倒的少数人中没有她呢!这么渗人的场面,她心里也怕来着。


    周从安胆小的后退了一步。正好被泽月看着眼里,平静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受伤。他吓到她,让她害怕他了!


    周从安感受到泽月视线,看着他冷漠深沉的眼,心中微微凉了凉,一时说不清什么感受来。


    在赵雪知刑部手下的帮衬下,周从安带着泽月悄声离开。


    泽月伤的极重,身上全是鞭痕血迹,还有被撞击过的淤青,走路都艰难的很。周从安想送他回江月楼。泽月抬头苍白的脸看着她摇头。周从安心中明了,他这样回去避开了杀人这事,但难堵悠悠之口,处境怕也不好过。


    泽月指了个方向,说了个地方,周从安一愣,当即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她在外面买了个新院子?


    等周从安带着泽月站在一家小院门口时。泽月和紫玉还有后来赶到的桃琴愣住。紫玉和桃琴疑惑对视了一眼,在紫玉想开口时,桃琴见泽月没半点反应,对紫玉摇了摇头。


    周从安带着泽月进了院子,紫玉才反应过来,心里茫然,他记得公子自己私下买的那个小院还要往前一点才是啊!这好像不是公子的小院。


    “紫玉……”桃琴进去见紫玉没跟上,忙叫他。紫玉回神忙奔了进去。


    看来又是周从安脑补误会了。等后来,周从安知道泽月在这边有个小院时,她才知道这又是自己给自己惹的祸,郁闷不已,某人在一旁笑的好不得意。


    其实,终归是她小看了他呢!但凡周从安对他多了解放心一些或者是对他稍微狠心一点,也就不会出现这些乌龙。


    周从安将泽月安顿好,将大夫请来。赵雪知手下那边已确定邻国商贾流血过多死亡,勉强将此事压下。话说不是她要护着泽月,而是这人算是花楼暴虐成性常客,每每都爱祸及那些无辜男子,实在是可恨。


    真的是死有余辜!


    不过这件事的后续就……有些麻烦了。


    经过大夫的处理,泽月性命无碍。皮外伤却是极重,之前一夜无眠加上一路奔波,泽月已疲惫不堪昏睡了过去。


    “小姐,不好了。”本就打算离开院子回周府时,情兰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周从安疑惑,“出了什么事?”


    青兰着急道,“冷大公子出事了。”


    “什么?”周从安震惊。


    “冷大公子……”青兰刚要说,视线里撇见了一旁的紫玉桃琴,还有床上的睡着的泽月,就此打住。但又想到事态紧急,忙和周从安耳语。


    “怎么会这样。”周从安道。对紫玉桃琴嘱咐道,“这院子没什么人,让你家公子自便。”说后带着青兰急步离去。


    没想到冷清络那里真出事了,连流风都没能阻止冷清络被人劫走。


    “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吗?”一上马车,周从安对青兰道。


    青兰道,“流风传话来说,是冷家两位公子今日……”


    成亲在即,冷清络对周从安本就没什么感情,心情难免有些异样失落。冷书容看在眼里,却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添油加醋乱说周从安一通,多了些善解人意,“哥,不如我们去千山寺一趟,一来为家人祈福,保佑你成亲顺利,一切美满,二来出府走走散散心。”


    冷清络宠溺的笑了笑,“是你想去千山寺吧!”


    冷书容呵呵笑道,“这不在府内待着也无聊,出去玩玩才好呢。”以前是想自己去玩,这一次他是真的为他哥着想,见他哥心情不好才想着出去走走。


    第二天一早便出府去千山寺。流风被周从安派来保护冷清络,知一路不好尾随,穿着随从同样的衣服跟随其后,一路相安无事。不巧回去出事了。冷清络和冷书容大概在千山寺呆个半个时辰就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在城区和郊外人烟较少的地方,闯出一群黑衣蒙面人。


    流风一眼便知这些人训练有素,不像普通打劫,立马护在冷书容冷清络的身前。这些人功夫都不弱,跟着冷清络他们来的随从大都功夫一般,几下就死于其刀下。流风护着两人越来越吃力。护得了冷书容就护不了冷清络,护得了冷清络就护不了冷书容。这时,她发现黑衣人并没打算杀冷清络。流风神情一暗,看来小姐说的果然没错。


    聪慧如冷清络也发现了,直接让流风护着冷书容,流风护着冷书容时,冷清络被人捉住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噗~”一口血从流风的嘴里喷出来,任凭她快速的唤个方向,血迹还有溅到了周从安身上。


    “怎么不请大夫,大夫呢?来了吗?”周从安忙道,眼中全是对流风的担忧还有内疚。如果不是自己让流风去,流风也不会受伤。


    “小姐,流风不让。”青兰道。


    周从安皱眉,“去把大夫找来。”


    “小姐,不可。”流风眉头皱的死死,“是属下无能。这事如果被他人知晓,到时小姐和冷大公子失踪之事就脱不了干系。”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站在周从安这边的。这事被周府之人知晓是小,万一被他人其利用,就麻烦了。


    周从安不赞同,“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我也能顶的住。你剑伤太深,大夫早晚都得请。青兰,你去找大夫。”周从安不在犹豫,直接让青兰去。


    “小姐……”流风脸色苍白,痛苦自责,“属下……”


    “你不必自责,先养好伤再说。”周从安道,“现在离冷清络被带走过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流风道,“冷大公子被带走后,我顺着追了一路,黑衣人是追上了,可是没有见到冷大公子。”


    这样说来……周从安沉寂片刻,点头,“我知道了。”等大夫来后,周从安见伤情稳定,匆忙离开。


    如果她记得没错,冷清络现在就被人藏在千山寺。书中虽最后都没写是谁掳走了冷清络,但冷清络就是在千山寺找到的。被带回来时虽没发生大事,却也衣裳不整,不洁之名传的沸沸扬扬。冷家本觉家门不幸对不住周家想退亲,正义重诺的周母不在意周府名声,坚定的让周从安将冷清络娶进了家门。


    其实当时看书时就觉得周母没必要,冷清络本就不怎么乐意嫁到周父府,她这样做反到让原书中的冷清络和周从安两人人生多生波折,还变相的阻扰了冷清络和女主夏东瑶的前期发展。


    希望还来的及在传言出来前找到冷清络,带回冷府!不然周冷两家的良好的清誉都会损伤。周从安这样想着,坐上马车直奔千山寺而去。


    当然好像是女主先找到他,将他送了回来!希望这次也能遇上夏东瑶,早些将他送回来。


    天色不早,任凭周从安如何赶路,还是没在天黑之时关寺之前赶到千山寺。


    “青兰,上次你陪公子在千山寺待了一段时间,可知有什么办法或者小道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千山寺前,周从安小声道。能将人掳来悄无声息的藏在千山寺,这人一定不简单。不知是冲着冷府,还有周府来的!


    听周从安这样一说,青兰吓的全身紧绷,害怕道,“小姐!你怎么肯定冷大公子就在千山寺里!千山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庙,它是国寺,神寺,求子求姻缘报平安,很灵的。怎么可能有人在它面前使坏!把劫走的人藏在这里!这不会的啊!小姐。”


    “青兰。我知道。”周从安无奈道,“先不说它真与否,我就想知道现在有没有办法进去。人在不在里面,进去看看就一目了然了。”


    劫走冷清络的人就是料定这些人不会想到千山寺,才有恃无恐将人藏在千山寺。


    第40章   清络失身


    夜晚, 家家户户的灯火陆陆续续的熄灭,进入了睡梦中。其中一家幽静小院里,还闪着烛光点点, 泽月疼痛的醒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呜呜……我还以为……呜呜……”一直在屋内守着他的紫玉又惊又喜的哭了起来。


    痛意袭遍全身,泽月勉强扬起嘴角, “我没事。”


    这时桃琴端着清粥推门进来, 眼神一亮, 闪过惊喜,瞬间那张有些寡淡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带上内敛的微笑, “公子,醒了。”


    泽月点了点头, 视线缓慢的扫过房内,除了紫玉桃琴, 再无其他人, “她走了!”


    “嗯。”桃琴点头。


    泽月的眼神微暗, 眼里深处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嘴角微扬, 自嘲轻笑,她来救他,还以为她是在意他,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找到了吗?”千山寺里, 周从安收买了寺庙里守偏僻侧门的人, 带着流风请来帮她的人悄声走了进去。小心谨慎的在寺里看了一圈,没见到一个异样的人。


    “没有。”如白摇头, “千山寺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看,没有。不过在一客房门外看到了两个喝醉睡着的寺外人, 找到了这个。”将手中笑到的东西拿给她。


    周从安一听,接过一看,一支刻着玉兰花的玉簪。冷清络最爱玉簪,貌似像冷清络的所有物。


    看来冷清络多半被人带到了这里,而后被人救走或被转移了。根据书中定律,女主的夫郎之一应该不会出事,她选择相信冷清络是被冷清络救走了,而不是被转移。


    既然人已不在,趁寺庙主持还未发话赶人,周从安和如白撤出千山寺。


    “看刚才房间的痕迹,人应该没走不久。”出了少山寺,如白道,“周小姐,我们快些说不定能追上他们。”


    周从安沉思片刻,点头,“嗯。咱们试试。”嘱咐了青兰一声,骑马和如白消失在夜色里。不管怎样,既然来都来了,没亲自看到冷清络和夏东瑶前她总觉不放心。


    想想人在流风的手下都掳走,并还能让功夫极好的她受伤。夏东瑶怎么可能能救走他?其它人带走他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如果可能,她还希望能在明天早晨之前送冷清络回府,否则这件事的收场铁定是一个大笑话。


    在一个时辰后,如白带着周从安顺着车轮划过的痕迹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农家小户找到了要找的冷清络。


    找到他时,他正昏迷着,夏东瑶不在,旁边是一个夏东瑶的随从在伺候着。


    果不其然,真是夏东瑶将冷清络带出了千山寺!


    农夫心地善良,一直细心照顾他。带着周从安进房看冷清络,冷清络脸色苍白,神情痛苦,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吻痕,周从安心里暗叫不好,莫不是冷清络真的被人……


    周从安跟着农夫出来,农夫长长叹了口气,“哎~”周从安心里也有些难受,问其农夫冷清络的情况。


    农夫皱眉责备,“你是怎么做人家妻主的!竟然将自己夫郎伤成这样。浑身淤青,这是受了多大的罪。”


    “您说的是,所以我一醒来就来找他,跟他认错来了。不知我家夫郎他……”周从安虚心接受。一滴冷汗不由划落。之前农夫本不愿她们进来的,如白不想多生事端,便说冷清络是自家小姐也就是周从安的夫郎,前两日小姐心情不好,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伤了他。他一时气不过,就让其朋友带着他离家出走。这会小姐酒一醒,知道自己错了,来找他认错。


    如白这样一说,周从安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农夫见周从安态度诚恳,不像有假,便将他们放了进来。


    “你家夫郎他……”农夫顿了顿,脸色忽红忽冷,略微纠结尴尬道,“你以后下手还是轻点吧!这般不知节制的再多有几次,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啊!”说后摇着头走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周从安站在原地,嘴角抽搐了下。随后脸色微变,看来冷清络身上真的出了事!


    深夜,一间简旧的房里,烛火未灭,周从安身披一条薄薄的被子,坐在烛光下打起瞌睡来。


    房间角落,破旧却整洁的小床上,冷清络脸色苍白的躺着,微晃的烛光在他的身上留下片片光影。


    冷清络一直昏迷不醒,农夫就让她在这照看着。说是自己的夫郎自己就该宠着。周从安不好说什么,只得留在了冷清络的房里。


    一阵风从关不紧的木窗缝吹来,让她身体冷的抖了抖,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冷清络醒了过来。只见他惊恐的坐起身,神情木纳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毫无血色的脸白如纸,抓着被子的手紧的像是要将被子撕碎,眼泪顷刻溢出。


    周从安站了起来,看到冷清络如此,眼里闪过深深的同情和无奈。这种不幸发生在高傲的冷清络身上,他怎么承受的了?或者说他如何能承受?于他而言,自杀怕会是他第一选择。


    自杀!周从安这样一想,心里突生不妙。定眼一看,冷清络不知什么时候手拿银簪,就要往胸口刺去。


    “冷公子,别……”周从安道,趁冷清络看过来的瞬间,忙奔过去将他手中尖锐的银簪拿掉。


    “是你。”冷清络神情悲伤,绝望的看着周从安,“你怎么在这儿?”他从来没想过竟然会遇上她,在他这般不堪的时候。


    “冷公子,别做傻事。”周从安沉着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不能改变,那我们就要向前看。”


    “周从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冷清络震惊的看着她,悲声道,“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周从安难受点头,“我知道。”


    冷清络神情淡了下来,“我被人凌辱了,被人糟蹋了,在欲成亲之际,你让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他神情恍惚,“活着被人嗤笑吗?”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遭遇,还是在成亲之际。他虽心觉世人对她们男儿的不公,不甘对男女的双重标准,但也把清白看的极重,发生了这般事,他……


    “不是的。”周从安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坏。你死了你父亲母亲这么办!该有多伤心难过。还有你弟弟冷书容,他和你一起来的千山寺,你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你死了他该有多自责多苦痛,说不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最近抑郁而死。”见冷清络的看着她,周从安叹了口气,“死很容易,但却不是最好的选择,活着才更需要勇气。活着好好看着那些伤害你的人如此一步步走上灭亡。”


    冷清络平静下来,眼泪定住。看着周从安看着他不带一丝不屑嫌弃的眼神,冷清络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般,他没想到看似柔弱温吞的周从安心胸见地这般开阔,连他被人、被人凌辱,清白已失,都能这般对他,她……眼泪顷刻涌出,眼眸深处带着丝丝期盼小心的问她,“周从安,你还会娶我吗?”


    周从安一怔,某些摸不清头绪的心绪涌上心头。随即见冷清络眼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周从安的心思压下,点头,“当然。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夫郎,娶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周从安难得耐心安慰道,“现在的你,别想太多,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以女主夏东瑶的心性,她喜欢他,定不会委屈他。


    冷清络身体虚弱,在加上出了这样一通,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冷清络生出了自杀的心,以冷清络的性子,多半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哪天想不过,他怕是还会生出这样的心来。


    周从安暗道。


    次日,天还未亮时,周从安被惊醒。屋内烛火未灭,想到原书中冷清络被掳,失去清白之流言不到半日就以飞快的速度传遍南安城,周从安忙起身走到冷清络身前将他唤醒,他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城门刚开之时回府才行。


    冷清络浑浑噩噩的醒来,看到周从安的身影眼神瞬间清明,痛苦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他起身,然而身体的疼痛不适让他跌坐了回去,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已非清白之身。


    “怎么了!”周从安为他倒来一杯水,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道,“冷公子,你失踪之事,似乎并不是偶然。如今知道消息的人还不多,我们趁消息还未扩散之前,务必在天亮之时赶进城。”


    一张清晰如今化成灰的脸浮现在冷清络的脑里,他表情一怔,痛苦恨意在眼里划过,坚定点头,“嗯。”周从安说的没错,劫走他的人不是单单想毁了他,而是想毁了冷府,或者是冷周两家。


    夏东瑶走时留下的人本就不喜冷清络,见有人找来,当场就走了。不过,还算有良心,将夏东瑶留下的马车留给了冷清络。


    冷清络在周从安和如白的帮助下,告别了农夫,上马车向城门而去。


    如果在流言传出来,冷清络已经在府内,一口呀定从昨日千山寺回来就一直在府内,那即便是舆论也少了论点。


    在天亮过往行人极少之际,周从安将马车停在了冷府小门。


    “冷公子,回去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周从安对冷清络道,“你万万不可再有自杀的念头,人这一生,说长也短,什么都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她也说不来什么安慰话,只反复说着这么几句。


    冷清络皱眉沉默不语。


    周从安知他如今心情极度痛苦,小心翼翼再想多说几句,“那个,冷公子,我……”


    “清络。”冷清络道,“周从安,叫我清络吧!”


    周从安愣了愣,点头,“嗯。”


    冷清络点头。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周从安道。冷书容没在说什么,转身脚步沉重的走近冷府。


    他等啊等,等那个有缘人,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等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老天对他终是不那么眷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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