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秋要去看外公外婆，蒋秋丽给叶秋六百块钱和一叠外汇卷，让叶秋记得还给人家。


    叶秋收下钱和卷,反正拿的够多了，也不差这点，以后她赚钱了再孝顺他们。


    叶秋把给外公外婆织好的毛衣装在包里,还装了家里的一些水果零食带过去,这些是给舅舅孙子的,叶秋的大表哥已经结婚生子,孩子和她大姐叶夏家的孩子差不多大，都是五六岁。


    外公外婆和舅舅没住一起,不过舅舅和外公外婆是同一个小区,所以叶秋也要去舅舅家走一趟。


    叶秋走出大院准备等车，路边是一辆辆飞奔的自行车大军，一个个包头包手全副武装,看起来精神满满,这是只有七八十年代才有的盛况。别说,骑自行车还挺环保。


    外面寒风冷冽,叶秋冷的直搓手,她没有戴围巾和手套的习惯,之前在医疗室待着也没觉得多冷,看来她得买毛线给自己织围巾和手套了。


    她对着手呵了一口热气,视线无意识的朝左边马路上方望去,肖志毅家的地址就是在叶秋家的左上方部委大院,也就是说两家人其实挨的挺近的，走路十分钟不到的距离。


    街道旁的她身姿亭亭玉立，皮肤白皙,面容乖巧恬静，长发乖巧的搭在肩膀上。街道两旁的树光秃秃的伸着树杈，唯有她一身红衣，好似冬天的雪梅一样鲜艳怒放，为这条冬天萧索的街道，添抹了一道色彩。


    这样的她就像一幅画，映入肖志毅的眼帘。他远远的就瞧见了她，他骑着自行车，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还差点摔了一跤。


    “叶秋？”


    叶秋望着街道的尽头发愣，脑海里开始幻想两家挨的这么近，肖志毅会不会从这条街冒出来和她偶遇。


    “叶秋！”


    叶秋好像出现了幻听，很像肖志毅的声音在唤她。蓦地，视线里出现了肖志毅，他骑着自行车向她驶来，一身黑色大衣，脖子上是厚厚的围巾。围巾上的那张脸，还是那么英俊出尘，她的想象力这么真实？


    “叶秋！”


    “？”叶秋接近失语的低呼，“肖志毅？”


    直到肖志毅把自行车停在她旁边，她才发现，是真的偶遇到了活生生的肖志毅。


    肖志毅见叶秋身上穿的是他送的那件羽绒服，嘴角忍不住上扬。


    “叶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清冷的声音，带着浅浅的开心。


    “我昨天回来的，你这是要去上班？”叶秋瞧了一眼他的自行车。


    “是啊，我准备去上班。”他看了眼叶秋身后，“你家军大院的？一大早你这是要去哪？”


    “是啊，我家就这里。”叶秋指了指身后，又说：“我准备去我外婆家。”


    肖志不奇怪她住这里，毕竟她平时的穿戴和吃的用的，就挺费钱的。


    肖志毅指了指自行车身后的后座，说：“外婆家在哪？我送你。”


    “这不好吧，你不是要上班？”


    见叶秋发愣，肖志毅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了叶秋的头上和脖子上，热气一下就包住了叶秋的脖子和冻的发白的脸。


    “我上班还早，快过年了，可以不用去的那么准时。”


    他一边说一边给她戴围巾，又把手套取下想给她戴上，停顿了一秒，还是递给了叶秋让她自己戴。


    “戴上吧，这样就不冷了。”肖志毅说道。


    叶秋青葱的手接过他递的手套戴上，里面还残留他手上热乎乎的温度，让她冻僵的手有了丝温度和知觉。


    “外婆家在军医院家属楼，就在xx路上。”叶秋说了一个地址。


    “离这里不远，走吧。”


    叶秋从善如流的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她一双手拉住肖志毅的衣服。


    “叮铃铃…”


    一串铃声，自行车开始启动。


    一路上，叶秋真没觉得多冷，她躲在肖志毅身后，他宽大的衣服挡住了大部分寒风，剩下的小部分有围巾和羽绒服遮挡，也不是那么冷了。


    “你冷不冷啊！”叶秋问道。


    “什么？风有点大，我听不清！”肖志毅大声说道。


    “我说！你冷不冷！”叶秋大声再次问道。


    “不冷！我经常外面跑，不碍事的。”肖志毅大声答。


    他心里热乎乎的，哪里会冷。虽然叶秋不是为了他回来，好歹这段时间能看到她了。


    后面突然没动静了，肖志毅有点失落，他哪里知道叶秋想着这么大的风，还是暂时不要找他说话了。


    军医院离叶秋家很近，骑车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


    肖志毅有些纳闷，京城这么小，骑车转一圈就把人送到了。


    “到了，谢谢你啊，肖志毅。”


    叶秋要脱围巾，被肖志毅制止了，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在附近上班，不麻烦。”


    “我不知道，可能今天下午，也可能住几天。”叶秋说道。


    叶秋竟然在肖志毅的冰山脸上看到一失失落，她指了指后面的家属楼。


    “我外婆家住二楼，你今天下班的时候可以过来看一眼，如果我今天走就在楼下等你，不走我就在二楼和你挥挥手。”


    “嗯，好。”他的冰山脸瞬间融化了不少，看起来还有些可可爱爱的，有种让人想蹂的反差萌。


    “那我先上去了。”


    叶秋和他挥手，她身上穿着他买的羽绒服，他的围巾和手套，肖志毅越看越喜欢。


    “叶秋！”


    “嗯？”


    “今天看到你很高兴！”他对着叶秋抿唇一笑，转身骑车走了。


    她刚刚好像被肖志毅撩了吧？叶秋的脸都有点热热的，一定是围巾太厚的关系。


    军医院和家属院，叶秋寒暑假都待在这长大，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


    裸露在外的红砖墙，她觉得奋外亲切，家属楼只有四层楼。


    她上楼梯至二楼，敲了敲外婆家的门。


    “外婆，我回来了！”


    “秋儿！真的是你回来了！”打开门的外婆，对叶秋的到来吓了一大跳。


    “是啊！外婆！我好想你！”


    叶秋上前搂住外婆撒娇道。


    “是秋儿回来了吗？”房子里传出外公的声音。


    “是啊，外公是我回来了！”


    “哎呦，我的小乖乖，跟外婆快点进来。”


    叶秋跟着外婆进去，屋子里暖烘烘的，外婆和外公对着叶秋一阵嘘寒问暖，各种问问题。


    叶秋把自己在乡下当村医的事，说给外公外婆听。


    “我就说你有当医生的天赋，可惜后来取消了高考，没想到你下个乡竟然达成了当医生这个愿望。”外公感叹道。


    “在外公外婆家住几天吧？你本来就瘦，下乡之后更瘦了。”外婆抓了抓叶秋的肩膀，怎么看叶秋都觉得她太瘦，得养胖点。


    叶秋：“……”


    这个年代的人大部分都瘦，不过长辈眼里胖点才是有福气。


    “好啊，那这几天我就住外公外婆家，我天天给外公外婆做饭吃，我现在做饭可好吃了。”叶秋扶着外婆的手臂撒娇道。


    好吧，叶秋现在哄老人家，只会这用这招哄，不过招数不在高，管用就行。


    “哎呦，我可怜的秋儿，下个乡都学会做饭了。”外婆一把搂过叶秋，心疼的说：“外婆让你住几天，是想给你做点好吃的，给你养养身体，怎么能让你累着。”


    大家都怕累着，舍不得她干一点活。


    “没关系，我也就放假这段时间才有机会先孝顺你们，等回乡下，你们就吃不到我做的饭了。”


    外公外婆听了，果然又是一顿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叶秋把乡下的情况解释给他们听，两个老人都是经历过战争时代，听到孙女说的理由，见她下定了决心，也都通情达理的表示支持。


    叶秋打电话回去说要在外婆家住几天，叶爷爷让她过年之前回去，叶秋同意了。


    中午，叶秋故技重施给外公外婆做饭讨他们欢心，吃的两位老人同样开心满足。


    吃完饭，叶秋想起她在外婆家还有一些学生时代的衣服，把她小时候穿的旧毛衣找出来，拆了一件白的和一件粉的，开始打围巾。


    叶秋手快，她一个下午就织了三分之一，她一看时间快五点了，时间过的真快。


    叶秋走到阳台上，朝楼下望去。


    她已经看到了肖志毅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他靠着自行车发呆，有个小姑娘找他说话，他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小姑娘脸色难看很快的离开了。


    肖志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叶秋这边的方向看过来。


    见到叶秋，他朝叶秋挥了挥手，然后让她下来的手势。


    “秋儿，那个小伙子是谁啊，长得真俊。”外婆走过来看到了肖志毅。


    “一个朋友。”叶秋说，“我先下去和他说两句话，很快就上来。”


    叶秋拿着他的围巾和手套出门，噔噔噔的下了楼梯。


    叶秋到了楼下，拿着围巾和手套，朝肖志毅走去。


    “给你。”


    靠近了肖志毅，叶秋把围巾和手套递给他。


    见肖志毅不接，叶秋直接把围巾往他脖子上戴。


    “我这几天我都住外婆家，要除夕那天才回去。外婆家暖的很，我暂时用不到这些。”


    叶秋边戴边说，少女特有的温热气息让肖志毅的身体瞬间的僵住，他的身体无法动弹，随便叶秋摆弄。


    叶秋给他脖子上绕了一个圈，再把手套放他手上拍了拍。


    叶秋拍完，发现肖志毅望着自己的双眸，简直温柔的溺出了水。


    她别开了眼，“你戴好了，骑车还是太冷了。”


    “叶秋，我们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外面吃饭吧。”肖志毅说。


    “叶秋！让你朋友一起上来吃饭啊！”


    背后传来二楼外婆的呼喊声。


    刚刚外婆在上面看到孙女给那个俊小伙戴围巾，再看那俊小伙看自己孙女那眼神，傻子都知道两人啥关系了。


    “小伙子，你和秋儿一起快点上来，外面太冷了，快点上来。”


    外婆和外公笑眯眯的说：“下面有个俊小伙子找秋儿，我看八成是秋儿对象，我让他们上来看看。”


    “哼。”外公说：“那就看看吧。”


    外婆太过热情，叶秋只好带肖志毅上来。


    门已经打开了，外婆在门口等着。


    “哎呦，这么俊的小伙子，你和我们秋儿是好朋友，欢迎来我家做客。”外婆一看到肖志毅就喜欢上了，这么俊的小伙子和她家秋儿很配。


    “外婆，这个是我下乡认识的朋友肖志毅，他是一个公安，他也是京城人，早上家门口遇到，是他送我过来的。”


    “哦，那真是缘分，小肖快点进来吧，和叶秋一起喊我外婆吧。”


    叶秋想捂脸，她觉得外婆现在就像一个狼外婆，正在引诱肖志毅。


    “外婆好。”肖志毅的俊脸染上了一摸绯红。


    叶外公看到肖志毅，就知道老婆子肯定被这小伙子外貌吸引了。


    当初叶秋爸爸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老婆子也一眼相中他做女婿，谁让叶秋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一枚。


    “秋儿，你不是要给我们做饭吗？你去厨房做饭吧，正好一起招待小肖，我们替你招呼小肖。”


    外婆把叶秋推进了厨房，她回头看了一眼肖志毅，肖志毅朝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叶秋只能给他一个好吧，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小肖啊，你怎么认识我们秋儿的啊？”


    外婆带着肖志毅在沙发上坐下，肖志毅一点也没有平时的酷，他温和的说：“外婆，我当时去大良县办案子，无意中了认识叶秋。办完案子后，我就返回来了。”


    “办案子？”外公说：“你是公安啊？你今年多大啊？”


    “算是公安的一种，我今年22。”肖志毅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叶外公看，还真是一个公安，外公看了一眼还给他。


    “咱们阿秋说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公安。”


    反正叶外婆是很满意，医生配公安，一个救死扶伤，一个惩凶斗恶，都是为人民服务很配。


    “哦，那挺好的。”叶外公点点头，又问，“你家里做什么的？几口人啊？”


    “我爸政府上班，妈妈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爷爷。”肖志毅平静的说道。


    “天可怜见的，好孩子，外公不是故意提起你伤心事的。”叶外婆替叶外公道歉道。


    叶外公也连忙说：“小肖，外公和你道歉，咱们来下棋吧，你会不会下棋啊。”


    “没关系的，我妈妈去世已经很多年了。”肖志毅笑道：“我陪外公下棋吧。”


    没一会儿。


    “哎呀，我下错了，我不这么下。”


    叶外公悔棋，肖志毅笑笑默认。


    “又错了，我不这么走。”


    “唉？我没看到这，我先走这个，刚刚那个不算。”


    不管叶外公怎么悔棋，肖志毅都很好脾气的配合。


    就这样，叶外公还老输。


    “小肖啊，你辛苦了啊，和外公下棋很累吧。”


    “我爷爷下棋也不好，我也是这么让着他的。”肖志毅想到爷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叶外公夸奖道。


    叶秋把菜端出来，她看肖志毅和外公相处的挺好的，外婆还给他递削好的苹果，她怎么觉得外婆比之前更喜欢他了。


    “外婆，饭都做好了，菜也就剩下一个了，”


    “哦，好，我过来端。”


    外婆走进厨房，心情复杂的和叶秋说：“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太可怜，他妈妈在他很小的就去世了。”


    叶秋突然想起许凯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肖志毅小时候得过失语症，似乎还暗示他家里关系复杂不和谐。


    “我只知道他是个公安，家里住在部委大院，没想到他身世这么坎坷。”


    叶秋把油倒进锅里，开始做最后一个菜。


    “那你们在处对象吗？”外婆问。


    叶秋：“……”


    她把切换土豆丝倒进去，很快发出滋拉的声音。


    “外婆，我说我们没处对象，你信吗？”


    倒上醋，她开始翻炒土豆丝。


    “我看小伙子挺喜欢你的。”外婆又说：“这么俊的小伙子，自己还是一个公安，外婆看你们很配。”


    “再说吧，我还得去乡下待好几年呢。”


    外婆不满的看着她：“这么好的小伙子，你舍得放过。”


    “就是因为好，所以才要慎重。”叶秋说：“外婆，菜都快要凉了，你快点端出去吧。”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外婆无奈，端着菜出去了。


    叶秋对肖志毅当然喜欢，不过这种喜欢太肤浅了，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分隔两地，未知的因素太多。


    醋溜土豆丝很快炒好，她端了出来。


    叶秋看到餐桌上，外公和肖志毅相谈甚欢。


    “吃饭了。”叶秋喊道。


    晚饭，大家吃的宾主尽欢。


    “时间不早了，等下回去太冷了，秋儿送小肖下去，让他早点回去。”


    天色晚了，外面温度也更冷了。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肖志毅说：“谢谢外公、外婆和叶秋的招待。”


    “这几天秋儿都在这里，你经常过来玩啊。”叶外婆说道，她还是很喜欢肖志毅，有礼貌还非常有耐心，老头子下棋不行，他还一次次让棋。


    “那我先谢谢外婆了。”


    叶秋送肖志毅下楼，肖志毅说：“外公外婆都很热情。”


    叶秋说：“我要在乡下待几年。”


    “嗯。”肖志毅愣了一下，他问，“你会回来的吗？”


    “嗯，会回来的。”叶秋说。


    他裂开唇，笑了起来，“嗯，那里你在那里待吧，我会给你写信的。”


    叶秋回答了一个好字。


    “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去吧。”肖志毅不让她继续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骑车。”


    肖志毅走到自行车前，他回头一看，叶秋还在原地没有走。


    他大声说：“我明天给你带汤包，好不好？”


    “那我还得加豆浆油条！”叶秋说道。


    “好！”肖志毅高兴道，笑容冰山开化，无比灿烂。


    第二天，一大早，叶秋都没来及醒来，她看了下时间都八点了，岂不是错过了肖志毅的早餐？她不认为肖志毅会食言。


    “外公，外婆早啊。”她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外公外婆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秋儿啊，今天早上小肖给你送早餐了，他看到你没醒来，特意让我们不要叫醒你。”


    外婆笑眯眯的说道，还特别夸肖志毅。


    “小肖真是细心的孩子，还让我们放锅里温着，这样你一醒来就可以吃了。”


    “这茶叶不错。”外公说：“也是今天早上小肖送的。”


    之后，肖志毅每天早上都会送早餐过来，有时候还会带别的，比如烤鸭之类的食物。


    一直到除夕前一天，叶秋也到了要回家的时候。


    “唉，秋儿啊。外婆真想你就在外婆家过年算了。”


    “算了吧，等下再晚点回去，叶老头就要杀过来了！”外公泼冷水道。


    “以后等我回来，我随时可以过来住，到时候住几个月，住到你们烦为止。”


    “唉，还得好几年！”外婆伤感的说：“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外婆，我会的。我的家人都在京城，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外公和外婆把叶秋送出来，叶秋跟外公外婆告了别。


    肖志毅在外面等她，也和叶秋外公外婆挥手告别。


    叶秋，坐上肖志毅的车，肖志毅把她送回家。


    “肖志毅，我家到了。”


    “阿秋，你回来后，我每天都觉得时间好快。”肖志毅说道。


    “嗯…”叶秋说：“我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肖志毅目光定定的望着她，这几天他天天给她送早餐，却没见到她几次。


    他想和叶秋一起过除夕。


    “好。”叶秋发现了。


    肖志毅有些激动，“那什么时候来找你？”


    “肖志毅，明天早上就过来吧。”


    “好，阿秋，你先进去吧。”


    叶秋朝他挥手，然后走进了大院，她回头看那个家伙果然在目送她，就像一块望妻石。


    “回去吧！”叶秋朝她挥挥手。


    肖志毅也朝她挥手，然后骑车走了。


    叶秋回到了家，被叶家人一顿数落。


    叶爷爷抱怨说：“早知道你一去不复还，还不如让你哥送毛衣去，这样你就不会去那么久了。”


    叶秋哭笑不得道，”我在家能呆十天呢！外公外婆家也就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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