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懂
关七在治疗的时候一直很安静,就呆在自己刚刚修好了门的房间里,偶尔出来透气。在清醒的时候,会抓住一切时间教导陈格。
关七成名很早,一出道便只有世间顶尖的了了几个高手可以有一战之力。
他的势力,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以前的他一直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无聊的把戏。
但是就是这样的算计,让他被困十几年。
现在的关七,还是不太明白这些算计,他只是个世人眼里的武疯子。
他只有把自己的战斗经验分享给陈格。
幸运的是,这个孩子比他当年要聪明的多,虽然没有见过那最开始塑造了他价值观的夫妻,但他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对很恩爱,也很有智慧的人。
陈格从来都学的很认真,但是偶尔会疑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着急的就像是他随时要走。
难不成突破对于关七来说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开挂了吧。
虽然这么猜测,但是陈格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只是尽可能对他更好一点。
别说,他这样还真有点床头尽孝的感觉了。整的阿飞都有一次偷偷问他:关七是不是很难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还有些钱,去买点稀有食材吧。
陈格:别胡思乱想。
发现关七不在之后,陈格一瞬间觉得:他不会是坐飞船回去了吧?
但是不应该啊,天道说动静很大的。
陈格的游戏治疗面板一次只能治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如果躯体受到什么攻击造成生命值下降,会给他预警。
再说了,应该没有人会去攻击关七这个世人眼里的最强吧?
陈格这么想着,还是拿出了自己背包里珍藏的红药和蓝药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喝完后,他的脸色红润了起来,也多了很多精神。
“怎么喝这个?你觉得会出事?”阿飞问道。
陈格摇摇头,道:“不是,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朝堂形势没清楚之前还是保持警惕比较好。”
他从床上起身,道:“我去给西门吹雪处理伤势,然后去打听一下。”
其余人听到这话,也抓紧时间打坐恢复内力,顺便梳理这次战斗所得。
得到了感悟的不仅是西门吹雪一个人,他们本来就是各个小世界的天之骄子,打破了世界上限之后,本就会一并成长。
他们差的,只有和高手交手的积累。
“西门啊,我给你接骨头。”陈格去了西门吹雪身边。“这个药效比较快,但是生长的时候会很难受。这个……”
“用快一点的那个。”西门吹雪道。
“行。”
欧阳锋在后面道:“我给你的院子布置一下。”
“好,除了饭桌和那棵树随便布置。反正这院子之前打碎了还没修好。”陈格道。“一会上楼给你自己挑间房。”
欧阳锋道:“我不需要,我在京城有落脚地方的。”
陈格也没说什么,他在比着西门吹雪的胳臂,要先做一个合身的护具。
欧阳锋在陈格的小院里转了几圈,看到了客房门外贴着的纸:xxx的房间。
真是幼稚。
他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了,不会玩这种家家酒。
不是,怎么他们都有一间房啊?
欧阳锋确实有住的地方,但他不能忍受的是,别人都有,就他一个人没有。
“我要那间阴面的房间。”等到陈格换了身衣服打断出门的时候,欧阳锋抱着手慢吞吞的说道。
“好,不过我这里只有床,想要其他的风格要自己布置。”陈格道。
他的房子离皇宫不远,宋朝时期的皇宫规模并不大,也没有那么分明的围墙,有一部分甚至和居民区连在一起。
陈格站在樊楼最高处,除了皇宫,整个京城就属樊楼最高。
以现在京城的情况,也就只有樊楼一家大酒楼会开。不过这也正常,樊楼是皇家产业,只是被承包了出去,它自然敢开门。
陈格看了看,外城的东区已经打成了一锅粥。而皇宫被围的严严实实,看起来没有失控的迹象,陈格也不打算进去添乱。
不知道里面成啥样了?还好自己没当官。
他从樊楼上下来,去找隐藏起来的陈斩槐。他们在几天前就商量好了,重新洗牌再建势力,因此陈斩槐带着铁杆早早就隐藏到了京城各处,只为大隐隐于市。
“大当家的,你怎么来了,不是刚刚打完元十三限吗?”黄焖鸡奇怪道。
“你有没有见到你们老寨主?”陈格问道。
陈斩槐在一边剁食材,听到这话,立马解开围裙冲出来,道:“关七圣不见了?一定是六分半堂。”
在陈斩槐眼里,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六分半堂做的,就是他养的鸡丢了一只也一定是六分半堂偷走弄死的。
凡说话超过三句,就要骂一下六分半堂,超过五句,就要骂一下那群不讲义气生了二心的迷天盟同僚。
黄焖鸡每天都听得很开心。
拜他所赐,雷损现在在陈格的心里像一只饥饿的野狗,致力于把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吃到肚子里。是个充满战斗力的狼子野心者,永远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他就像是一只弹簧,每次被打下去,都会再凶猛的反弹回来。
陈斩槐听完后对此发出评论:“少主还是太文雅了,那就是个到处撒尿的疯狗,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不是他的,都要上去蹭一蹭。”
“但是我在你的形容里得出的就是这个结论啊。”陈格道。“你不仅敌视他,也同样尊敬他。这是他的人格魅力不是吗?”
陈斩槐撇嘴,却没有反驳。
“我去一趟六分半堂。”陈格道。
“少主……”
“没事啊,掰掰,对我的轻功有点信心。”
“那也是,少主早去早回啊。”陈斩槐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送走陈格又回厨房备菜去了。
黄焖鸡在一边看的发愣:不是,一般来讲不都要拦一下吗?你就这么让人去了?整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但是想想老寨主,迷天盟的老人可能是习惯了吧。老大说自己一个人要去敌营逛逛硬是没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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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陈格第一次踏入六分半堂的地界。他们的总部在与金风细雨楼完全相反的方向,两项对峙,颇有一种楚河汉界的意味。雷损作为总堂主,既是棋子,也是棋手。
六分半堂看起来井井有序,陈格找到了其中最气派的屋子,推门而入。
里面没有人。
他似乎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一个武功高的人。
那些堂主去哪了?
“你在找谁?”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陈格顺着声音看去,来的人美的一身英气,神清骨秀。是雷媚,那个词条像套娃的女人。
雷媚看着他,笑到:“他们都不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
陈格知道,她是上一任总堂主雷震雷的女儿,当年雷损推翻雷震雷,将人追杀到三千里之外,曾经的六分半堂大小姐雷媚,现在是三堂主,也是雷损的情人。雷损一点都不避讳这一点。
陈格向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姐姐,我就是来找我老爹的,他这个人,脑子迷糊了,我本来就怕他乱跑,这不,怕什么来什么,这就找不到了。再找不到我要去登报了,不行就去各处贴寻人告白条。我和我朋友骑着二八杠满街找去,见人就问。”
雷媚:……
你要真这么干了等关七好了不得削你?
“你是真是个好小伙子。”
“是,我长的又俊又有孝心,所以你见过他吗?”
雷媚笑的开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陈格一惊,看来真让陈掰掰猜对了:“来拦着我的?你打的过我吗?”
“在雷损眼里,漂亮女人要拦住一个男人,是不需要武力的。”
陈格看着她,眼神认真,道:“你确实漂亮,但我也真的会动手,你不弱。雷总堂主既看不起你,也看不起我。”
雷媚不笑了,她也不想笑了,她语气冰冷。
“你在胡说什么?我爹爹死了之后,我便无枝可依了,我一个女人,还能去哪里,总堂主对我很好。”
陈格看了一眼词条,奇怪道:“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雷媚突然心里生出了一种厌恶感,她讨厌能看出别人真实情绪的人。包括眼前这个人对她的尊重,认可她的实力,觉得她是个活人不是物件,可是这些也一样让她难以适从。
从小的经历让她的内心从来都是恐惧和不安,要永远不停向上,要为了生存而燃烧,要深深把父仇埋在心里对雷损媚笑。
内心阳光的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的人,她不喜欢。
“雷损确实打算对付关七,他现在已经带着人去了。”雷媚道。“他让我引你去别处。”
“去哪了?”陈格明白过来,既然这个人说了这么多,那一定是不想对他动手。
“我带你去,不过前提是我想雷损死。”
陈格:这才符合逻辑嘛。
“好。”陈格点头。“不过你得在路上告诉我,雷损带的人是什么实力。”
他们怎么会这么有自信。
“单看武力雷损自然比不上关七,但他有秘密武器。”雷媚道。
“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大伊万吗?
“关七和雷损都爱温小白。”
“我知道。”
陈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并不在意这个名字。
“雷纯和温小白长的很像。”
“哦。”
“你不在意吗?”
“完全不。我不知道雷损想要干什么,但是如果雷纯是秘密武器的话他也太没品了。她不是温小白。”
“是,但是她们很像,男人都喜欢找真爱的替身。”
陈格和雷媚一边赶路向郊外赶路,一边交换情报:“都找替身了还叫什么真爱。如果一个人喜欢人的都是相似的,只能说明他喜欢那个长相的人罢了,说明不了别的。”
雷媚笑笑,其实她也不觉得雷损是真的爱温小白,或许对于他来讲,温小白只是偶尔的一束阳光,不小心透过黑暗,温柔明媚,但是这点光,温暖不了他的本性。
雷损永远是那个卑劣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你就这么跟我过来了?不怕我骗你吗?”
有外挂的陈格:“但你不是没骗我吗?”
陈格的地图突然亮了起来,
【你的病人生命值下降】
陈格顺着地图指示跑了过去,瞬间把雷媚甩下一大截。
不会吧?不会真的被酷似温小白的雷纯骗了吧?可是他从来没有听到关七提过一次温小白啊。
等陈格到的时候,看到了站着的关七,碎成几块的疑似雷损的块,还有被众人保护住的少女。
那应该就是雷纯吧?
“这是怎么回事?”陈格跑过来问关七道。“怎么受伤了?”
关七看了一眼雷纯,道:“没事,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苏梦枕:我楼里开酒
第82章 信件
吾儿亲启:
纯儿,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应该已经死了,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毕竟要对付的是关七,只有生死两种可能。
爹曾经做过错事,但是在那之后,便出家当和尚,之前犯下的错一笔勾销。但是现在的官家一上台,即刻废止了这一条。现在又开始在朝堂上清算与自己意见相左之人,官家并不似前几任君父那般仁慈。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变得太快。六分半堂现在想要变阵营已经来不及了。你梳妆盒第三层的最下面有爹收集的证据,用这些去举报蔡京,而后舍弃大部分家业断尾求生,才能保住六分半堂。
爹瞒了你一件事,那便是你的身世。
其实你是关木旦和温小白的孩子,陈格是你的双胞胎哥哥。
当年你出生艰难,眼看着就活不成,随时会夭折。小白便拜托我照顾你,带走了另一个孩子。但是在那之后,你稳住了,可她从来没有找过我,我便把你当我亲女儿养大。
关七一直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人。他在被陈格救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想找过小白,他那样爱恨都浓烈的人,只怕是恨上了小白,也恨我。你被我养大,和小白长的这般像,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便没有告诉你你的身世。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好事,你毕竟年纪还不大,关七又很敏锐,如果他感觉到你知道你是他孩子,还一直认贼作父,他一定会对你不利,尤其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做对比。
你只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保住自己。
陈格和关七性格并不像,你之前有研究过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还有你的未婚夫,苏梦枕。虽然你二人没有接触过,但我很了解苏梦枕,只要你没有主动提起,他不会毁掉婚约。这样你也算是有枝可依。
希自珍卫,至所盼祷。
损
雷纯看着这封信,上面写满了父亲对她的关怀,想到了他为了自己治好经脉花费的苦心,一时之间泣不成声。
被狄飞惊一众人护送着到了这个隐秘的小院,找到了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她之前就在奇怪,为什么关七不杀她?现在才算是明了了。
原来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但是雷纯并不为自己试图算计他而感到一丝丝愧疚。
成王败寇,莫过于此。
更何况,生恩不如养恩大。
就算她之前就知道关七是她父亲,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才像一家人,而不是自己这个练不了武功的人。
从陈格不认识温小白的情况来看,温小白也把他给抛弃了。
那女人倒是一视同仁。
是觉得带个孩子在身边太累赘影响她游山玩水了吧?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一母同胞,差别如此之大,自己如果有那样厉害的武学天赋,那也不用爹爹拿自己的命来保住六分半堂。
雷纯看着信,脸色复杂。
她很聪明,不是不知道自己被雷损算计了。雷损原来的计划应该是和关七同归于尽,保住自己,之后利用陈格和苏梦枕。只是关七强的超出想象。
她对此没有一点抵触,只是拼命的思考后面要怎么办。
“大小姐。”狄飞惊低着头看她。“振作起来。”
雷纯抬头,流下一行清泪,欲言又止。
狄飞惊轻轻抬手,拭去她的眼泪。
雷纯没有躲开,只是咬唇,将漂亮的唇咬出点点嫣红,衬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美的触目惊心。
狄飞惊蹲下身,拿出干净的帕子,一点点的沾掉血液,温柔的像是在触摸一只脆弱的蝴蝶,生怕她哪里受到伤害。
柔软的唇张开,带出几分呜咽之音:“大堂主。”
男人叹气:“我会帮你。”
雷纯摸到了自己的梳妆盒,打开第三层,在一套珍珠头面下,是厚厚的一踏纸,被包严实。
雷纯将包好的纸拿了出来,她本想先阅读一番,去操持雷损的葬礼,随后按照计划去开封府。
将东西放平整后,才看到盒子下面还有叠好的纸鹤。
雷纯将鹤拿出来,拆开,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全都雷损所写,教她怎么挑拨金风细雨楼和迷天盟。还写了陈格和官家隐秘的联系,虽然没有实锤,但是谁都能看出来问题。最后,还告诉她必要时给苏梦枕暗示陈格和她真正的关系。
雷纯不会将陈格和她的关系公之于众,这是最蠢的手段。但凡陈格觉得她是他获取权利路上的绊脚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再说她随意攀附,那人可杀了元十三限,她不觉得堂里剩下的能够他一个人打的。
她只会当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妹妹。
对于强者,愧疚才会是他们甘愿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她会牢牢的将枷锁的一端握在手里。
父亲在这一点,又和她想的一样了。
雷纯换上一身缟素,看着人将雷损碎成几块的身体拼起来。随后,便穿着丧服,去开封府前击鼓鸣远,长跪不起。
“草民雷纯,揭露蔡京为官不仁……”
陈格远远的站在一家房顶上,看着雷纯去击鼓鸣远。
“这位大小姐,倒是个聪明人。”陈格对身边人道。
“哼。”雷媚冷笑一声。“还有什么用?六分半堂就要没了,我敢打赌,苏公子现在就要趁他病要他命。”
“这还用打赌?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吗?”陈格道。“不过你还要回去?你现在还没暴露。”
“谁知道呢?”雷媚抬着眉毛笑道,她很喜欢挑眉,神采飞扬的。“我以后会来投靠你也说不定。”
陈格:“别来,你和我这里画风不一样,不要硬融。”
唱歌剧的没必要来相声社。
雷媚也没回答他,飞身下楼。
陈格转身拍拍一直不言不语的关七的手臂,道:“你走之前倒是留个信啊,一声不吭就没了。我差点叫人满世界找去,到时候你的画像贴满街。”
关七指指雷纯的方向:“你和她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了,你说啥呢?”陈格抱胸道。“你跑了还真和她有关系?说说咋回事?我来批评批评你的思想问题,老干部可不能这样,你的表率作用呢?”
关七伸手给陈格一个脖溜。陈格脑袋往后猛地一缩。
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捏人脖子是吧?
关七捏着陈格脖子坐下,陈格也挨着坐了下来,看着雷纯独身一人走进开封府,关七给陈格讲了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关七本来跟着他们呢,然后雷损贱不兮兮的跑了出来。说什么,你还有个女儿,想不到吧?小白当年生的是双胞胎,你这女儿在我手里,想见就和我来。
关七觉得陈格打个元十三限没问题,就跟着走了。
陈格:谢谢啊,你还对我挺有信心的。
“等等等等,他说的那个双胞胎?我吗?”陈格指着自己,瞪着眼睛。“我可不是,我没感觉到那个大小姐和我一样啊。”
“我知道。”关七道。
陈格给他的感觉很强烈,但是对于雷纯,他有一些,但是不多,没有和他一样的部分也不近相同。如果他俩真的是双胞胎,不会连那一半都不一样。
陈格:“那你感觉还挺准。”
雷纯长的像温小白,自然也遗传温小白的更多。当年温小白心情极差,还中了毒,最后难产,雷纯是靠着不多的生物力场才能活下来,能保住命不夭折,除了不能练武,其他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已经很厉害了。
在见到雷纯的一瞬间,关七突然明白了,陈格不是小白生的。
他甚至有些开心。
雷损对关七的判断没错,他是一个爱恨都纯粹的人。这一瞬间,他的心境甚至都解脱了不少。
陈格是他的孩子,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当时自己都疯了。但是陈格自己不是也不知道吗?
他们父子俩以后相依为命就好了。
以后不用接触到温小白了,好耶!她想干啥就干啥去吧,不怕她来抢娃了。
关七看着雷纯那张和小白十足相像的脸,直接出神了,嘴角甚至有压不住的笑意。
雷损一看,觉得稳了。
便进行了不讲武德的偷袭。
雷损打出了GG。
连炸药都没来得及点。
什么叫武学天花板啊?
“堂堂雷老总,死的也太潦草了吧。”陈格感叹道,怪不得天道觉得你打破平衡呢?
关七对陈格丝毫没有隐瞒,全都说了出来,包括雷纯的身份。
对于那位雷大小姐来说,这是亲父杀了养父啊。要是陈格,那肯定是养父更亲,他一定会找机会报仇。
“你打算怎么处理雷大小姐?”陈格问道,他感觉关七被这一下子快给整好了,这说话都没咋卡壳。
“雷损养她这么多年,把她当亲女儿。”关七道。“以她当时的反应,应该不知道我是她亲生父亲,那就这样吧,她是雷损和温小白生的。”
陈格:“懂了。”
就当不存在呗,有这闲工夫关心她,不如去吃俩茶鸡蛋。她确实可怜,但是亲疏有别,他是站在关七这里的。他要是想认,那陈格就把迷天盟让出来,把人送回母星就完事了。
那他要是不想认,那他就把后续的活接下来。
不让她知道也好,至少心里不会自我折磨。
既然关七自己都做好被当成仇人的准备了,那他这里一向都是无所谓的。
陈格没有丝毫的所谓“同父异母”之情。
要干啥自己想辙去。
他承认自己是个心眼不大的人,六分半堂的主业赌场和妓院,她作为大小姐,就算不知情,也没少享受这些钱带来的优渥生活。
就算是六分半堂要没了,以她现在操作,绝对能保住命,然后过上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的生活。
和这种人相亲相爱他觉得有点刺挠——
作者有话说:雷纯和狄飞惊他俩应该有口口关系。
《天下有敌》里,狄飞惊回忆过与雷纯“经霜更艳、遇雪尤清”的夜,还说那或许是自己的温柔乡、英雄冢。
这和明写差不多了吧。
其实崽的另一半生物立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毕竟现在还是半数据。
第83章 愁飞
其实陈格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和关七的关系。
自己是天道捏的,后面又被改造了一下,体质和关七差不多。
简而言之,可以用那一套伏羲出生的传说。
关七踩到了天道的脚印……
冷静,大脑,我命令你不许再想了。
总之,他们两个人父慈子孝。
“走吧,咱爷俩回去吃晚饭,今天跑了一天了,累死。”陈格和关七勾肩搭背。
“行。”
“我们回来了。”陈格对着屋里喊到。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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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们提前买了食材,这两天菜市场那味都没法进。”陆小凤感叹道。
这几日整个京城风声鹤唳,都没有人出入。平民百姓宁愿这几天天天在家里喝粟粥,也不愿意出去买点新鲜菜。
每年秋天,京城的百姓都会出去郊游,或者赏菊花。夏菊的花期在每年九月份,是难的的一个月。出去郊游,便找一些在城里不常见的花,做些饮子或者插花。
总之,他们虽然只是小市民,但也会抓住机会放松,富贵有富贵的活法,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出去触霉头为好。
陈格的药确实管用,虽然胳臂很痛痒,但每过一天都肉眼可见的变好。
这几天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每天都在火并,六分半堂输的一塌糊涂,这也很正常,自从反战派在朝堂上一败涂地,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不仅是金风细雨楼在忙活,陈格也忙的脚不沾地。
陈格过去迷天盟暗示了那有了背叛倾向的四个堂主,果不其然,四个人都跑了。
关七之前给人留下的印象果然根深蒂固,都怕自己被打死。
陈格趁着机会收拢信得过的人,招人手,收地盘。
“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说一下为嘛要选择我们帮派,自己的优势在哪,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规划?”陈格坐在桌前,两只手合在一起,放在嘴前,眼神犀利。
陈斩槐掰掰坐在他身边 ,拿着笔记录。
眼前的男人坐在了陈格对面,他肤色白皙、轮廓峻刻;面目英俊、优美好看,整个人干洁、出尘脱俗,神色带着孤傲。
这个江湖还真是不缺好看的人啊。陈格心里默默感叹道,这一路走来就没有遇到几个不俊的。
眼前的男人回答道:“我叫白愁飞……”
陈格默默在听。
二十四节气惊神指、三指弹天……这人甚至还打过仗,而且还赢了。
“你就这么把这些都告诉我了?”陈格问道。
“但你不是信了吗?”白愁飞问道。
陈格当然信了,人家词条都在脑袋上飘着呢。
【抗金将领,在翻龙坡之役连杀十六名金将,军中称之为‘天外神龙’,统率三万兵马,威风一时。凭真材实学取胜,但没有人承认他的艰苦胜利,他的功劳、成果都成了别人的。不久之后,成为兵部追缉的要犯。】
白愁飞说出这些话其实有些冒险。
但他不在乎了,大不了他再换一个名字浪迹天涯,他已经换了几十个名字了,再换一个也无妨。反正他的武功很高,就算打不过,也能跑的了。
看到眼前的少年几乎没有怀疑的认可了他说的话,白愁飞心里有几分开心,但更多的是深沉的悲哀。
你看,我的功劳还是有人知晓的。但是没用,这些功劳都成了别人的。
陈格有些犹豫,这人确实是个人才,文武双全,来他这里是不是屈才了啊?
“我给你实话实说吧,我们迷天盟其他的圣主都走完了,厉害的就剩我和我爹俩了,我们现在就是个草台班子。”陈格实话实说。“你不如去金风细雨楼,在这里你真是屈才了。”
白愁飞摇头:“金风细雨楼已经发展起来了,我就是去,也不能一下子坐到高位。”
原来如此。
陈格懂了,人家是要高待遇呢。
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
但他还是为这个人感到委屈。
“你为啥不直接去朝堂呢?现在官家在清理朝堂,正好是缺人的时候。”
“我要是能去,早就去了。”白愁飞道。
陈格有些奇怪他的回答,打算先观察一阵,如果他没问题的话,就把人推荐给官家。能打胜仗的人和他一起混帮派算个什么事?
白愁飞的武功很厉害,精通指法,轻功一流,武功博杂精奇。
陈格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随便社招就能招到SSR。
“感谢你选择了我们帮派。”陈格握住他的手。“我们今后一起发展,砥砺前行。”
白愁飞:“好说好说。”
事不宜迟,两个人便一起去追杀六分半堂剩下的堂主。
白愁飞的判断没错,陈格确实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只要他有本事,便不在意给他高位。而他的那群朋友也都是闲散惯了的,没一个要加入迷天盟。
就算如此,陈格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至少他在京城这么久,那群官老爷没有一个敢不长眼去找陈格麻烦的。
他在朝堂也有靠山,而且还是这次动荡最大的赢家。
白愁飞猜测了很多,从张居正大人到诸葛正我。但硬是没有猜到皇帝本人头上。
雷纯自从揭发蔡京后,便被保护了起来,等着尘埃落定。
她只能在自己的房中听到外面的事情。
她默默的将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归整在一起。
无非是哪家又被抄家了,哪家牵连多少土地财产。
但是这些暴露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雷纯又开始咬唇,情况真的很不好。
宋朝的法律是禁止赌博的。
《宋刑统》中明确规定,对于赌博者,各杖一百,如果赌资巨大,则按盗窃罪从重处罚。但实际处罚的会比法律规定的还要重许多。
也就是先前,具体基层治理已经糜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们才把赌场生意做起来。
官家清理无忧洞控制京城之后,他们的赌场生意就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能有侥幸心理,要做好赌场生意全军覆没的准备。
雷纯不会武功,她一直都是像一个棋手那样布局的,要想好最差的情况。
六分半堂很有钱,金风细雨楼在财力上完全比不过,这也是为什么金风细雨楼的内应叛徒很多,但是六分半堂的高层几乎没有。
可是现在六分半堂的财力要保不住了。
还有妓院。
法律可没有说不能开妓院,那群人本来就没有本事,也没骨气,不干这些不可能,无非是在落入其他人手里罢了。
雷纯自认为六分半堂给她们的待遇很好,别人不会给她们那么好的条件,等她出去,有狄飞惊在,还是有机会把妓院都拿回来的。
陈格带着白愁飞到金风细雨楼找苏梦枕。
“六分半堂的地盘都清了?”陈格给苏梦枕介绍了一番白愁飞,而后问道。
“确实如此。”苏梦枕道。“不过狄飞惊还聚拢了一群人。不过大体上都差不多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产业?”陈格问道。
“赌场自然是关了,官家不会让开的,金风细雨楼从不沾妓院生意。”苏梦枕道。
“那把妓院都给我吧。”陈格道。
苏梦枕自然是不觉得陈格真的想要妓院生意,他想了一下,道:“又要往外掏点心方子了?”
“不光是点心,小吃也有。”陈格道。“开加盟店,可以挂我们的标志,每年交加盟费。”
苏梦枕想了一下:你这和收保护费也没啥区别,就是换了个叫法。
“每隔一段时间还能和江南那边的铺子联动。”陈格越说越多,他这是真的要当餐饮界的king了。
做餐饮业是很累的,这些陈格都知道,但他也知道没人会怕累。
之前从蝙蝠岛出来的姐姐干活干的他都怕人猝死,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把账本和活动上报,那数量是真的吓人,他感觉江南地方市场都快被她们干饱和了。
等之后,说不定他到每个地方都能免费吃饭。
苏梦枕饶有兴趣的道:“怪不得别人说你才是真正的惜花之人。”
陈格:“我可没觉得,她们是要靠自己双手去创造劳动价值的,厉害的是她们自己。”
苏梦枕真的挺喜欢陈格这种人的。
“我先去给她们体检治病。”陈格道。“做餐饮业就怕传染病。”
“你要去给她们治病?这么说关伯父好了?”苏梦枕道。
“对,那天雷损死了之后就好了。”
“恭喜了。”苏梦枕压着笑,道。“我金风细雨楼出一份力,给你送一批药材。”
陈格也不客气:“行啊,我把单子给你一份。”
“你真要去治病?”白愁飞出来之后问陈格。
“去,为什么不去?”陈格道。“既然接手了就要负责吧。”
“那我去帮你写告示。”
苏梦枕坐在窗边,低头审阅情报。
杨无邪在一边心里想到:要是陈少侠有个妹妹就好了,这样就能亲上加亲。
楼主的终身大事确实让人操心,之前身体不好也就罢了,现在身体都好了,还是没有一点成亲的影子。
杨无邪不觉得楼主是在等雷大小姐,只是个口头婚约罢了,雷损没了,自然也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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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曾经说过:不成良相,便成良医。
不知是不是因为陈格现在名声太盛的缘故,他居然吸引了许多杏林高手与他一同给人治病。
其中包括被当今世人称为外科圣手的张幼娘,她带着自己的徒弟们赶来。
“多谢张娘子,您和您的徒弟们可真是帮了大忙。”陈格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无事,我是知道你贴的告示才来的,不是为了帮你。”张幼娘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看着还很有精神,是一个看着还能活很久的小老太太。
“但我确实被您帮了。”
张幼娘笑而不语。
“还是你的文采好。”陈格拿胳臂肘顶顶白愁飞。
在陈格治疗的时候,总是能引来这群医士的围观,陈格知道他们是想学些什么,便也没有私藏,大大方方的教给他们。
甚至官家都跑过来鼓励了两句,但是陈格觉得他眼里闪着的全是:朕刚刚才想要不要组个军医营,你可真是朕的心腹爱卿。
陈格不想去看官家眼里的惊世智慧。
他现在的工作被分担了不少,回到家之后,看到了之前来帮忙的一个老医士,看样子是在等他。
“万老先生,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了?”陈格问道。
“是我一个病人想知道些情况,我拗不过他。”万春流道。
“什么事?”
“绣玉谷,移花宫,被毁了。”——
作者有话说:这个白愁飞还不是后期膨胀了的那个。
第84章 毁灭
万春流是一个看着精干瘦小的小老头,留着山羊胡,衣服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陈格知道,这个人的水平很高。
他并没有用本名,只是告诉陈格,他姓万,陈格便也没有戳穿。
江湖都说他治死了开封九十七个人畏罪潜逃,但是世人也叫他神医。
说句实话,这个人的风格就是什么疑难杂症都愿意上手,别人不愿意治的,不敢治的,他都敢下手。也是因为这样,他的医术才能这般好。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陈格不清楚。但是他所见到的万医士,确实是个负责任的好大夫。他能为了自己的病人找上门陈格并不奇怪,但是这人和移花宫又有什么关系?
陈格回想了一下,认真道:“不是我们干的。说句实话,我们当时没有杀掉邀月,就是因为害怕移花宫被毁,难道邀月跑出去之后死了?”
“那倒没有。”万春流道。
“看来那人不在乎邀月?”陈格疑惑。“他就是单纯的想要毁掉绣玉谷。”
“来看看我的病人吧。”万春流道。
陈格进到大厅里,只见一个身高八尺,骨瘦嶙峋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洗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布衣,面黄肌瘦,因为太瘦,而且没有眉毛,眼睛看着极大。
但他的眼睛很好,目光坚毅,威风凛凛,坚定有神。
【刚醒的植物人,曾经的天下第一剑。】
“燕大侠。”陈格向他打招呼。
燕南天一愣:“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记得我。”
陈格进门的时候,他也在看着这个少年,曾经,他的义弟江枫被人评价江湖第一美男。
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
平心而论,眼前的少年比他的义弟更加好看。他的脸让人确信女娲捏他的时候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夫。江枫是男人范围内最顶级的英俊,那么陈格便是人类能想到的美学极限。
还好,还在人类的范畴。
而且这个人的履历也很完美。
完美的让人感觉是个假人。
但是燕南天有理由相信,每一个怀疑他在假装的人下一句一定是:
但是他长的好看噻。
他和长的好看的人一定很有缘分。
陈格笑着对万春流道:“万神医,你也快坐。”
万春流一惊:“你把我认出来了?”
陈格:“您好像也没装。”
万春流:……
“燕大侠找我是为了什么?但说无妨。”陈格问道。
看见陈格的态度很好,万春流也安下了心,他没有钻研过武学,燕南天当了十几年活死人,现在对付一些江湖宵小都费力。
天可怜见,他本来胆小,这一路上吓得他心惊胆战,看见谁都要捏着一把毒粉,时时刻刻准备撒人。
燕南天对陈格笑道:“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你这般和我胃口的年轻人了。”
万春流在他背后声音幽幽:“你这十几年不都躺在我药房了吗?还见过别人?”
“移花宫是我的仇人。”燕南天道。
“我知道你们当年的事情。”陈格回答。
毕竟陆小凤和楚留香把能扒的全都扒出来了。
“江别鹤就是江琴,他现在重伤。这些年,他实在是找到了不少好东西。”陆小凤端着一盘青豆进来,他之前便知道了这人身份,才将人放进来。
“那小人还真是风光。”燕南天冷笑。
“别气,他应该活不了多久了。”陈格道。
这火似乎是六分半堂挑起来的,现在六分半堂没了,江别鹤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那群“正义之士”不会放过他。
燕南天看陈格说的如此笃定,便也不多问。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尽快恢复吗?”燕南天问道。“虽然移花宫没了,但是邀月还活着。”
提起这个,陈格便脸色不好,问道:“移花宫是怎么没的?”
“我也不知。”燕南天摇头。
“我知道。”陆小凤道。“我去找了大智大通,他什么信息都知道。”
陆小凤没有说,但其实找人很困难,妓院都没了之后他还真的不知道龟孙大老爷去哪了,时间都浪费在了找人的路上。
他想早点知道为什么,毕竟他的那些朋友道德水平很高,邀月虽然咎由自取,但是移花宫里的弟子是无辜的。
他们怎么都要跑一趟。
“大智大通给我说,当年十二星相之首的魏无牙相向邀月求婚,被拒绝后便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毁掉移花宫。”陆小凤语速快快说道。“他可能是觉得邀月回不来了,便让门下弟子围攻绣玉谷。”
陈格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呢?”
陆小凤喝了一口,道:“打的时候邀月杀回去了。”
“那怎么还毁了呢?”
“怜星带着人往外跑,看见邀月回来之后就让其他人弟子先走,自己去帮忙。然后便身受重伤,之后才知道,她和邀月决裂了,现在似乎带着弟子东躲西藏。”
啊?这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剧情?
“为嘛决裂?”陈格疑惑道。
这所有人都想知道,感觉邀月是不是有点大病?
“现在的移花宫就剩下一个邀月,当然算是毁了。”陆小凤做出最后的总结。
“走一趟吗?”陈格问道。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觉得我们确实是好友。”
“怎么说?”
“你也很喜欢自找麻烦。”
“你不想想,这一切的开端是因为谁啊?”陈格用冷酷的半月眼看陆小凤。“而且我手下来了个能干的,我可以跑出去了,把事情都给他算了。”
陈格实在是被官家眼中的惊世智慧吓到了,他一定要找点别的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然之后恐怕会变成老黄牛。
“在你手下小白真是亏了。”陆小凤道。
“那可未必。”
他现在只是帮我做做事,他之后可是有机会加入这个超神朝堂的。
他应该不会被玩死,吧?
陈格看着燕南天“诊断”了一下,道:“重修你的武功就好,其他的不用治了。”
万春流用白瓷杯慢慢嘬了一口茶,道:“你说我要不要也练练武?”
这种武学上面的东西他不了解啊,怪不得陈格要习武呢。
陈格对他竖起大拇指:“好,七十多岁正是该闯荡的年纪,还是老前辈有志气。”
万春流有些不好意思:“就强身健体。”
“你先在这里重修武功,我们几个去看看。”陈格对这燕南天道。
“不必,我可以在路上修炼,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燕南天坚持。
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好的才走。
因为司空摘星终于赶回来吃晚饭了。
“妈呀,你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司空摘星一边捧着碗吃的呜呜的,一边说道。
“看出来了,快成饿死猴了。”陆小凤调侃道。
“我现在还不能说,但那个小侯爷可真不是个东西。”司空摘星道。“不知道朱老总说的时机是什么?我这几天提心吊胆的。”
司空摘星的脸色确实不好,陈格给他倒了一碗山楂陈皮饮子消食。
司空摘星感叹道:“还是咱们这种单纯的人好相处,表里如一。”
司空摘星和他们一起出去了,说是要散散心。
一起的还有西门吹雪,他表示要去试试自己刚刚悟了的左手剑。眼睛还一直盯着恢复期的燕南天。
“西门吹雪怎么和个鬼似的。”司空摘星如此评价。“哪个用剑的来了都能被他闻到味。”
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万春流了,燕南天是个身受重伤都敢背着棺材带着婴儿硬闯恶人谷的硬汉,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几个字:老子不怕。
他阻止不了燕南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的高手在呢。
他这个柔弱的医生简直满满的安全感。这群人恶人谷都能给挑全了吧。
怀着不可言说心思的万春流开始给几个人科普恶人谷。
陈格感觉白愁飞无奈的眼光像是刀子一般往他背后扎,他连头都没回,直奔城外,飞身上马,指着一个方向,道:“走,上任南疆。”
几个人顶着大太阳就往前跑。
跑了一会,马跑不动了。
天爷,这太阳真毒。
陈格坐着,听万春流说了很多,什么“不吃人头”李大嘴,什么“血手”杜杀,开客栈黑店的哈哈儿,还有个轻功很好的阴九幽……
怎么感觉集一集可以凑成邪恶版同福客栈?
“都该死。”阿飞做出如下总结。
众人对他强大的总结能力做出感叹。
一路向西。
司空摘星在山上追了几只野鸡回来,陆小凤摘了一大堆菌子,全都塞给了万春流。
万春流一看:好嘛,都是毒蘑菇。
小老头挑挑拣拣,最后捏了三个最小的在手里,剩下的全都扔了。
陆小凤:……
三个怎么分啊?
万春流看着他,道:“这三个切切也能当一盘菜了。要是没毒的能等到你来摘?早没了。”
阿飞卷起裤腿,在小溪里摸鱼,他的摸鱼技术是十几年练出来的,不一会整了几条大的。
“差不多了。”陈格道。
“好。”
陈格看着已经升起的火堆,噼里啪啦的,一圈人围着火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和幼儿园出来郊游一样?
你们都不肯叫我一声陈老师。
陈格正烤着呢,只见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喝了一口酒,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鼠,放到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陈格:……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这人不得鼠疫谁得?——
作者有话说:旧版里面写白愁飞血洗长空帮,新版把这些删掉了。我这里按新版走,毕竟词条直接显示后面的剧情就走不了了。
不会洗白。
毕竟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不管好坏都是确实发生的。
崽那里的词条不能显示全部,只会是总结性的,所以打算把人扔到朝堂上让那群妖孽当磨刀石,对付方应看去吧。
第85章 玉手
那个嚼着小耗子的人看着几个人,嘿嘿一笑,就往他们的火堆处走来。
陈格脑袋向后拼命撤,缩得太用力,在下巴嘞出了两层肉。
你不要过来啊!!!
陈格面露惊恐,但是对面好像比他更害怕。
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喝多了,等走近之后,他的脸从笑容变成惊讶,然后再到惊恐,最后怪叫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可能把你当成画皮鬼了。”司空摘星如此评价道。
“我还没把他当鬼呢?这人看着挺健壮的,不像是吃不起饭的啊。怎么还吃耗子呢?纳垢信徒是吧?”陈格感叹道,说罢,他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司空摘星,“没想到你居然看出了我的真身,开天眼了是吧?”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那个吃鼠人的轻功并不算好,几个人把吃的包好了才追的,随随便便就在一个小镇外追上了他。
【无牙门弟子】
在小镇外,陈格在他背后放了一道无形剑气,剑气很快,也没有形状,那人只觉得什么飞了过去,便失去了知觉。
“可不能让他进去,要是发了鼠疫,这个小镇就完了。”陈格道。
万春流点头:“不错,而且无牙门下弟子,统统无恶不作。”
陈格顿了一下,道:“无牙门不能留。”
如果吃老鼠是他的企业文化怎么办?只要想入门就要框框吃。这个年代可没有鼠疫疫苗。一旦起了疫病,那就只能等死。
“魏无牙确实该死,他的部下也一样。”燕南天道。
这一路虽然风尘仆仆,但燕南天却感觉很快活。他的武功重修之后,恢复的极快。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再突破一层。而且他现在还在去给义弟报仇的路上。
燕南天对于剑痴西门吹雪尊重,但是喜欢不起来。他更喜欢阿飞,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和他眼缘。
进了小镇,众人随意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陆小凤把头支在桌子上,道:“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人吃老鼠的画面,都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了。”
“你刚刚吃了多少?”
“半只叫花鸡,一条烤鱼,一张烤饼。”
……
“那人一路上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着这个小镇来的,这里应该有他们的据点。”陆小凤道。
“我去找找。”陈格道。
先去找一下暗部在这里有没有分部,要是没有,就扔探测,这个镇子很小,总能遇到。
果然,就算是王家哥哥,扩张的也没用那般快,但是陈格出去一趟还是得到了一个地名,龟山。
原因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十二星相“虎“:白山君】
陈格记得情报里说过,白山君是魏无牙的义子,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但是他后面的词条就有点奇怪了。
【已经受不了自己妻子的癖好和游戏跑了出来:这龟山道观,谁爱回谁回,我不想去了。】
陈格:这信息量,好像有点大,我还未成年呢。
白山君看着陈格盯着自己,但是他又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便对着陈格翻了个白眼,伸腿就走。
但是陈格居然跟上他了。
不言不语,但他走一步,陈格跟一步。
“不知少侠有什么事情吗?”白山君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格回答。“就是你看着有些肾阴虚,现在看着没事,但是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白山君信了吗?
他真信了,他这段时间心力交瘁,身心疲惫。但是他的妻子马亦云乐此不疲,气血充足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真的很想喊一句:“和离!”
虽然他信了陈格的话,但是他并不想要陈格给他治疗。他笑的勉强,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别走啊,可不能讳疾忌医。”陈格一把拉住了他。
客栈。
一个浑身雪白衣裳的男人站在客栈大堂,眼窝凹陷,眼神像是一只残暴的野兽,脸色铁青,完全是骷髅上面批了个人皮的样子。
他看着在客栈中吃完饭聊天的众人,冷笑一声,道:“无牙门门下不是你们这群宵小可以议论的。”
众人:背后蛐蛐人被听见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感觉有些新奇,可能是太久没有遇到人叫他们宵小了吧?
看到没人出来反驳,白衣人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吧。”这人挥了一下手,绿色的火焰烧了起来,直冲几人而去。
不是,就这?
倒也不是看不起人,只是曾经见过更厉害的。
人影晃过,一身黑衣的剑客飞身而过。
剑是冷的
白衣人瞪大眼睛,躺在地上。
血是热的。
身后众人挥起掌风,将火吹散。
“无牙门下,还真是好大的排场。”万春流感叹道。
小镇外。
陈格在和白山君玩追逐战。
“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白山君对着陈格喊到。
他的轻功远不如这个年轻人,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被抓住,就是因为这个人在玩耍他。
“你告诉我无牙门大本营在哪?我就不追了。”陈格道。
白山君一点都不信,只要他说了出来,就一定会被杀死。
陈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说不说都得死,但是你说出来可以拉着魏无牙和你一起死。”
“合着我就活不了呗。”
“昂。”
你昂个鬼。
陈格结束了追逐战,将人尸体处理好。他最终还是知道了魏无牙在哪里。
等他带着情报到了客栈,便闻到了一股木料被火不充分燃烧的味道。
“你们把客栈点了?”
“你在外面追着一个人说他肾虚?”
陈格和陆小凤异口同声。
“咳,我那是战术。”陈格尴尬的咳嗽一声。“我知道魏无牙在哪了,就在不远处的龟山。我刚刚抓得那个人是白山君,他在龟山有个道观,顺着方向再往上面爬到半山腰就能找到魏无牙。”
“在一座大山上找道观?”司空摘星疑惑道。“他没说具体的位置吗?”
白山君真没说,陈格也没问,反正他绝对能找到,但是这么一下子问出来了,岂不是显得他疏漏了。
“其实我学过风水学,就算他没说我也能把地方找出来。”陈格道。
“真的?”
“比黄金还真。”
第二日一早,大家跟着新鲜出炉的“风水大师”走在小路上。
陈格一边走在后面,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噫,道爷我成了。”
“别念了,我们都看见了。”司空摘星道。
“啊?”陈格疑惑抬头。
只见远处山脚下有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庙宇,建的金碧辉煌,极其气派。完全不用他们找,人家就大咧咧的摆在那里。
这可真大,真气派。
能在这么偏的地方能建起这样的豪宅,这人的财力真是厉害。
陈格几个人直接从正门进去。
“这么大的道观,居然没人?”阿飞奇怪道。“这没二三十个人打扫不下来吧?”
确实,很奇怪。
道观的后面是大宅。几个人进门,只见大厅的门敞开做工精致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整个地面。
上面窝着一只巨大的吊晴白额猛虎。体型比一般的老虎大了许多,毛皮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营养极好。老虎的背后挂着一道黄幔,垂到地上,将它后面挡了个严实。
那老虎睁眼,从地上站起,绕着几个人转了一圈。
陈格手上绕着无形剑气在它头上摸了摸,把虎摸成了一个地中海。
虎:“嗷~”
这猛虎小小的嗷了一声,又回去大厅里,找了一个边边角角的地方窝着,躲着这几个人。
黄幔之后伸出来一只漂亮的手,后面传来了柔弱魅惑的声音。
“诸位大侠,不如进来坐坐。”
陈格一把抓住了阿飞,阿飞也一把捏住了陈格。
两个人在后面交叉捏着彼此。
阿飞是因为燕南天老给他说,陈格这样的人容易招惹变态,要看着点。陈格是因为他有刻板印象,阿飞容易被女人骗。
【十二星相“马”:虎妻,马亦云】
陈格现在还记得那奇怪的词条,不能让阿飞这种真正的青葱少年冒这个险。
看到陈格和阿飞停在了远处,其他几个人也停了下来。
陆小凤试探道:“不如夫人出来说话?”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呜咽,柔媚道:“我出不来。”
只这一句,便不言语,给人以无限的脑补空间。
“夫人这般美人,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陆小凤叹气道。
“你如何知道我是美人?”
“只看夫人的玉手便知。”
陈格心里着急,他怕陆小凤栽了,但也怕打草惊蛇人跑了,便打断道。
“我觉得玉这个形容词不好。你都叫人家玉手了,那其他地方怎么办?胳膊肘叫玉肘吗?”
“还玉膝盖呢。”司空摘星在一边翻白眼。
陆小凤惊讶的看着陈格:你能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死全凭你活的努力。你还要习武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想要随心所欲的说话。
燕南天突然觉得陈格绝对不会走自己义弟的老路,这人真是难得一见。
要是江枫当年也这样绝对不会被邀月看上吧,一家三口说不定还活的好好的。
黄幔前伸出的那只手也顿在半空中,好一会才伸回了手,不再言语。
陆小凤直接无语了,他刚刚才想着安慰人呢,这一下子被陈格打断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上了。
他也不指望其他人,楚留香要在京城对付半死的江别鹤,顺便洗刷冤屈。排除陈格,剩下的几个人也就猴精勉强能说几句话。
陈格丝毫没有感觉到陆小凤的眼神暗示。在院子里折了一个长树枝,隔的远远的,挑开了黄幔。
黄幔背后什么陈设都没有,只有一些稻草,还有一个水槽。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美丽妇人跪坐在稻草上,脖子上拴着铁链,铁链的一端深深钉在墙壁上。
马亦云是天生的受虐癖,她就喜欢把自己当马,每次只要来了人,她就会假装自己被囚禁于此,和人你侬我侬,然后白山君就会跳出来,把她狠狠骂一顿,然后杀死男人。
马亦云看了来的几人,在燕南天的脸上顿住。
陆小凤控诉的看了一眼陈格,随后跑上去。
陈格小小声对阿飞说:“其实你应该去把陆小凤拉住。”
“他都已经被骗习惯了不是吗?”阿飞道。
陈格对着后面的人指了指铁链,做了一个X的手势,意思是这铁链是假的。
陆小凤已经把人扶了起来,美妇人低眉顺眼的道谢:“多谢各位大侠。”
等到人围了上来后,马亦云手腕一翻,几根细针从她手里飞出。
她的武功并不好,靠的都是阴毒法子。
但是这样的暗器对于陈格很简单,他的无形剑气啥都能干。
在被拦下的同时,马亦云的手背被西门吹雪刺穿。
“暗器伤人,小人行径。”西门吹雪冷冷道。
马亦云看着自己的手背,面色潮红,双眼迷起,发起一声舒爽的轻吟,身体向着西门吹雪倚靠过去。
西门吹雪直接愣住了,他的大脑似乎没有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陈格看他抖了一下。
“哕。”
陈格瞳孔地震:不是,兄弟,你真想吐啊?
陈格拽了一下阿飞,两个人一人一边把西门吹雪架了出去。
江湖人们,谁懂啊?
我这里知道剑神的弱点啦——
作者有话说:陈格:他弱m
第86章 无牙
西门吹雪被架了出去,在一般情况下,他一定是会拒绝的。
但是,人的大脑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情。西门吹雪的认知里,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的概率。
正常人谁会那样啊?
再加上他之前本来就被吃鼠的那个人给恶心到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遇到现在的事情,他这种反应并没有什么,他又没真吐。
西门吹雪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就听到陈格说:“还好我们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乱说。不然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啧啧……”
西门吹雪:……?
陈格的嘴叭叭的:“你想想这个场面,一群想要把你当垫脚石的肌肉大汉,一看到你就把上衣一脱,胸前全是胸毛,面色潮红的对你说哥哥,抽我。然后往你身上贴,你要是一吐他们就敢说自己胜了剑神半招。”
西门吹雪琢磨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些庆幸。
阿飞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神色认真,道:“不一定传不出去,毕竟白山君是魏无牙义子,万一这里有什么隐秘的通道藏着人把消息传出去呢?”
西门吹雪:“哕。”
在这一瞬间,反胃的西门吹雪没有了一点侥幸心理,他下定决心,要把剑练得更快,他看看谁敢?
靠近我的全都去头(冷漠)。
等到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马亦云的身体躺在地上,渐渐失去温度。
“本来想逼问有没有密道的,但是她……”燕南天欲言又止。“她身后的房间里全是尸骨。”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面色古怪。
没有一个人问西门吹雪怎么样了,他本人应该也不想让人问。
“我们找找也行。”陈格道。
道观的正门很大,大殿也很宽敞。几个人分开去找密道,以江湖人的习惯,密道有八成都在大殿里。
巨大的虎雕像卧在大殿后,它的身上是山神,魁梧而狰狞。
司空摘星钻到巨大的黄铜香炉下面敲了敲,又爬出来,绕到神像后面去。
果不其然,神像背后有一块松动的木板。
司空摘星:“他们果然没有什么创意,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地下很大,但并没有什么多的东西。
全是撕咬的痕迹和血迹。
“那只虎,留不得。”燕南天道。
吃过人肉的老虎,自然不能放生。
陈格想了一下,还是转头去杀那只地中海大猫了,现在不可能有人能养它,放出去受害的只会是路过的普通百姓。
这个密道很长,走了半晌,前头有几条分支岔道。
“看着是地牢。”陆小凤判断道。“但是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
里面躺着几具尸体,面黄肌瘦,看着是被活活饿死的。
几人将尸体就地掩埋。
十二星相和十大恶人不一样,十二星相每死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新人补上,如果他们这次不能彻底解决魏无牙,过一段时间,还会有新的“虎”和“马”。
“你们说等我们解决了魏无牙,怜星会回到移花宫吗?”陈格一边赶路问道。
“那两个毒妇自然是一体的,谁知道决裂是不是演出来的。”燕南天怨气冲天。
陈格却觉得怜星应该没有那么恶毒,至少知道保护门下弟子,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从龟山脚下往上,到了半山腰,时不时便会遇到无牙门下弟子。
陈格几人都不是随意发善心的人,只要认定了目标,便不会手软。
从山腰到山顶,只要敢拦在他们身前的人,都不会放过。
这群人像是进了邪教一般,一般遇到强敌,普通弟子都是逃跑居多,但他们没有,每个人喊着那句话,悍不畏死的挡在山腰。
之前司空摘星不小心打到了一个人的脸,那人居然直接自杀了。
“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陈格面色古怪,挡在西门吹雪身前:“谁想辱你们啊?你们想嘛美事呢?别来沾边。”
刚刚被这群疯子惊讶到的众人: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魏黄衣和魏麻衣疲惫的微笑。
他们都已经麻了。
明明师傅说这个是针对逃跑的怜星的陷阱,但是这来的几个人哪个是怜星了?连性别都不对吧?
而且这几个人到底为啥来啊?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司空摘星躲在陈格背后,将手中一枚小石头砸到了魏黄衣脸上。
“你……”魏黄衣面目狰狞的看着司空摘星。
魏黄衣估算了一下自己和对方阵容的实力,还是自杀靠谱点。
“无牙门……”陈格上去一个电炮腿,顶在了他胃上,把人撞飞。
魏黄衣滚了一圈,捂着肚子咳嗦几声,又给续上了:“……下士。”
燕南天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魏黄衣艰难道:“可杀……”
“你为嘛一定要把这话说完再自杀呢?”陈格问道。
“这是个咒语吗?你说了之后能上天堂吗?”陈格问道。“他当年给你们传教的时候给鸡蛋吗?给都不给你就信了?”
魏黄衣两只脚在半空中不停空蹬。
他的双眼瞪着陈格:“不可辱……”
舒服了,终于说完了。
陈格就看着这人说完这句话,头一歪,当场暴毙。
真是邪了门了。
陈格挠头。
“要是魏无牙也这么好杀就好了,咱们往他脸上弹东西就完了。”司空摘星感叹道。
陈格:“不可能。”
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可以把人弄成这般模样?众所周知,培养死士要从孩子抓起,只有把人从小放在极端环境下,才能养出不怕死还喜欢吃耗子的邪门人。
魏无牙一定参与过大规模人口贩卖。
如果是抓捕幼童,这种规模不可能没有传出风声,他不可能好好隐居十几年,只有从全国各地买卖才能做到。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合作伙伴?
这种出生还是一网打尽比较好。
陈格将想法给众人说了一下,道:“要是能找就尽量找一下,不行也别勉强,自身安全为上。”
略人之法,最为严重。
按照律法,凡是参与的,一律处以绞刑。
顺着山向上走了小半个时辰,秋风带着血腥味吹上山顶。
“这上面连一个建筑都没有。”陈格开始疯狂的扔探测。“他应该没骗我啊。”
终于,在小树林后面有了反应。
陈格走过去一看,是个小洞。
魏无牙就住这里?
好像也不奇怪,马住马槽,老鼠住老鼠洞,这个逻辑是正确的。
所有人的思路莫名达成了一致。
燕南天走在前面,俯身下洞。往前走了十几步,又拐了个弯,豁然开朗,是一条宽敞的甬道。
汉白玉一样的莹润的东西铺满了整个地道,头上隐隐发着亮光,但是却看不见火光,难道这些都是夜明珠不成?
“这里可真是豪气。”陈格感叹道。
就不知道有没有辐射了。陈格挥手给头上的发光的矿石一个探测。
【萤石:常见矿物之一,质地较软,炼钢的好材料。】
好东西。
“可能有机关,我先去试探一波。”陈格道。
陈格步步前踏,每走一步,都会触动相应的机关。机关很强,也很密集。但是没用,陈格的速度太快了,这机关压根打不着。
在众人眼里,就是陈格踏着小碎步,双腿捣腾出了残影,偏生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不管是黑箭,还是头顶落下的毒汁,统统只能在他身后吃灰。
陈格到了甬道尽头之后,还觉得有些地方没踩到,又小跑回去踩了一遍。随后在对面对着几个人挥手,笑的灿烂。
对面的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陈格长的好生漂亮。而是因为陈格的速度。
这样下去明年的水仗可怎么打啊?
不行,不能失去信心。他们的轻功也不差,还有大半年,只要他们好好修行,凭借着经验,还是可以和这个人周旋的。
恐怕江湖上谁也猜不到,高手下定决心苦练轻功,居然是因为这样幼稚的原因。
“我要是魏无牙,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被这样破解,恐怕要气死。”司空摘星转移话题道,他一边说,一边在墙上扣扣索索。“这是个什么材质?虽然很像,但不是汉白玉。”
“不知道,但是一定很值钱。”陆小凤回答。
陈格在对面点头,他愿意把这里称之为:皇帝快乐洞。
在甬道尽头,陈格眼前是一大片空地,中央有一座石椅,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塑而成,虽然是石头,却比玉质更晶莹,没有一丝杂色。
再看周围,除了宫殿般的主洞外,四面还有无数间较小的洞室,如蜂窝般排列整齐,洞室里整洁干净,布置奢华。
整座山腹几乎挖空了,这手笔是真的大。
不对,或许这里本身就是萤石矿,他给开采了,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有钱,毕竟这玩意在古代可是被称为夜明珠的。
要是把这个地方抄了,就能凑齐军费了吧。
看到陈格愣在这里,身后几人便也快速跟上,他们也愣在了原地,发出了一声出于内心的感叹。
“握草!”
陈格的脚猛地踏在地上,踩碎了底下的石板,猛地向前飞速而去。
“不能让他跑了。”
第87章 轮椅
魏无牙不在这个山洞中。
陈格探测几次之后确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
但这不应该,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留下一个可以通风报信的人。
以他们的速度,就算是真的老鼠成精也不会有机会。
“他应当是有别的事情要干。”陆小凤推测道。
“那他可真是运气不好。”陈格道。
等他回来老巢都被人偷了。
陈格仗着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外挂)和速度在里面横冲直撞。
“这里连着山谷。”陈格指着一扇石门道。说罢,便从门进去。
龟山幽谷,与世隔绝。
苏樱便住在里面,她不喜江湖争斗,魏无牙有意让她养成邀月一般自视甚高,孤僻无情的性情,也不让她接触别人。
魏无牙寻找各种奇书让她学习医药毒理、机关制造的知识。苏樱对神农药理苗疆降蛊十分精通,墨家机关术也极其擅长。
因此她早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入谷。
但这不像是魏无牙。
魏无牙看她的眼神虽然恶心,但是因为不想破坏她那邀月一般高傲的神女气质,还不曾对她下手,以她聪明的大脑,也能想出来很多周旋的办法。
这次进来的人很急迫,难道是有人打破了龟山,魏麻衣一行人来找她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有没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跑掉?
以她的毒术医术,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行走江湖绝对没有问题。
想到这,她理了理袖里银针的强力机关,只要挨了这一下,足能破甲。
苏樱默默的坐在桌前,她的外貌并不算顶尖的好看,但她的气质足以盖过外貌之美,回眸一眼可叫一谷花香尽皆失色,挽发风情能让天下男人为之窒息。
她不需要外貌,仅凭风情便能迷倒每一个人。
但是事情没有像她想的那样。
“咚咚”听到外面的人敲了两下门。
苏樱没说话。
“嗯?没人是吗?”外面人的道:“说话啊,不说我把这地方炸了,我这真有火药昂,一会爆破组就过来。”
苏樱琢磨了一下外面人的口音,虽然没听出来是哪里的,但她觉得应该是外面的人打进来了,魏无牙手下的应该都死光了。
“不嗦话我可进去了哦。”
来的人明显不精通机关之术,她看到门锁晃悠了两下,被人直接卸了下来。
一张男人的脸伸了进来,苏樱并没有见过很多人,但她也知道这张脸足够出色,只一看便知道春和景明。
但是眼前漂亮的少年“啧”了一声,有啪的把门关上了。
苏樱:?
随后她看到被戳穿的门锁空洞处处又被人按着堵上了。
苏樱走上前,一下子打开门。
少年半蹲着比着门锁看着她。
这个表情实在是很像山谷里偶尔会来偷吃苹果红黑相间的竹熊。
苏樱突然很想笑,但她忍住了。
只见少年眼疾手快的把门锁塞了回去,道:“是你说没人的,我可不赔啊。”
少女轻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回应就表示默认。”陈格转身道。“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找魏无牙呢,在这耽误了好长时间。”
他会死吗?苏樱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以她谨慎的性格自然不会直说,只道:“他应当是去拜访移花宫两位宫主了,我猜他会从第二条密道走,公子有可能在这里找到他,如果有事向商,还是多备些礼比较好。”
苏樱从一本厚厚的医术里拿出一张纸,展开,指着上面的一处地点说道。
这人还挺委婉。陈格看着那张图心道。
【“十二星相”之首,鼠收养的禁.脔,从小幽禁于魏无牙的山洞,模仿移花宫主养成孤高的性情气质,想要逃跑。】
陈格从一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词条。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当不知道,他问什么都不合适。
“行,我知道了。”陈格看了看。“谢谢奥,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苏樱点点头,暗道这果然是个聪明人,没管她要这张图。
“那便好。”
陈格出去之后,看到了找来的阿飞,阿飞问道:“在里面吗?”
陈格摇头,道:“不过里面的人告诉我他有可能在这里。”
阿飞疑惑,但他没有问,而是招呼人和他们一起走。
那个女生给他指的路没有错,她一定很聪明,才能没有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精准判断。她一定对魏无牙也很了解。
还没从地道出去,陈格便听到了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
这难听的有些难以形容了。
“能笑的这么难听,除了魏无牙没有别人了。”燕南天道。
一听这话,陈格直接把门拉开,脸卡在门缝中间,挤压着喊了一句:“here is Johnny!”
魏无牙一愣,就看到门缝里一阵风传来,一个人飞地冲上前,冲着他的轮椅就是猛踹。
真没素质!
困在阵法里的女人趁机向外跑,魏无牙也没有管她,而是飞身而起,向着眼前的少年扑去。
他的指甲有三四寸长,平时卷曲着,在打架的时候灌注内力,便伸长开来,如同利剑一般弹出,乌黑发亮。
“窝趣,掰掰。你这可真够磕碜的,长的不够揍最起码把个人卫生管理好吧?你这指甲都包浆了,恶心人是吧?”陈格刷的一下瞬移一般飞开八丈远。
魏无牙并不蠢,他一直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实力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标准,他可以有十几种方法玩比他实力高强的人,一如十几年前的路仲远。
但是,巧了,他眼前这个人也是和他一个想法。
魏无牙的招数阴毒诡异,每一招都藏着数种变化,就在眼前人做出教科书一般的闪躲后,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身体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袖中喷射出一股黑色汁液,随后一只手腕转了三百六十度,向着陈格脸上挖来。
随后看到眼前的少年随意的向边上偏了一点头,他的攻击险之又险的从他脸侧划过,随后少年随意的挥出一拳,一阵爆破声在半空中炸开,动作凛然而利落,击打在魏无牙腹部。
一般人这样很可能会被打碎。
但是魏无牙没有,不仅是因为他是只老鼠,很会卸力躲闪,也是因为他是个侏儒,身体比较轻。
好比你小时候从楼梯摔了下来,躺一会缓一下,就像是没事人一般起身走了。但是你长大之后再摔,不是骨折就是内脏破裂。
魏无牙忍着剧痛,心里震惊:是运气吗?不对,不是运气,是他算计好了,知道哪个角度正好能躲开。
怎么会有人练功练得这么精细?这人不去搞算学真是可惜了。去卷官场啊,为什么要来挤压我们江湖人的生存空间?
但是他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魏无牙一转圈,往自己轮车的地方飞去。
只要他坐回去,那就可以对付其他人来威胁这个少年。
他屁股刚刚离轮车不远,那车刷的一下就被抽掉了。
他刚刚和陈格交手只是在一瞬间,是谁反应能快成这样?
他抬头,看见一脸冷漠的黑衣剑客朝他出剑,剑客身后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推着他的轮车就向外跑。
射人先射马,所以可以以此类推,打人就要先把他们的坐骑给打了。
这是阿飞和陈格很久之前聊天从孙子兵法中得出来的宝贵对战经验。今天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实践。
果然,老祖宗的智慧诚不欺我。
魏无牙目呲欲裂,他大半的功夫都在轮车上,没有轮车,他的功夫算是折了一半。
魏无牙是一个矮小的侏儒,不仅如此,他的双腿还有残疾,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瘦小轻便的身材和双臂的功夫,在地面上辗转腾挪,居然把几个人的攻击躲掉了。
一看就知道有良好的地面技术。
魏无牙的两只手在地上撑着自己,在后面狂追推走他轮车的人。
推着轮车的司空摘星转头喊到:“你们快点动手啊,我这一转头还有点害怕。这人长的太恶心人了。”
魏无牙极其气愤:“嘎!”
“天哪,叫起来更那啥了!”
魏无牙快被气死了,还不等他给前面跑着的人下毒,他的胸口被一剑刺穿。
现在的年轻人,简直不讲武德。魏无牙看着擦剑的少年,这是他闭眼前唯一的想法。
他就喜欢耍阴招,但是这一天,他经历了欺残疾人以方,偷他老家,嘲笑他的弱点激怒他,背后偷袭等一系列他以前常用的招数。
现在江湖的新生一代都已经成这样了吗?骗,偷袭这些不应该是他们这种人的用的方法吗?你们这样还能叫大侠?
在血泊里抽搐一下,魏无牙彻底没了气。
万春流面露感叹:“你们这群人,倒是比燕南天聪明的多,他当年有你们一半也不至于躺个十几年。”
一直没出手的西门吹雪:包括我吗?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几个人:嗯,包括也行。
被他嘲讽的燕南天注意力完全在其他地方,看着魏无牙咽气,他对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怜星,是你吧?你这辈子都不会看错。”
陈格疑惑:之前跑的那个女人是怜星吗?看着是受了重伤,魏无牙那个水平也能把人伤成那样?
燕南天没有找到怜星,挡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少年,英俊,清冷,最重要的长相,长的神似他义弟江枫。
燕南天皱眉:“你是?”
“在下花无缺。”
燕南天大惊:“邀月那个毒妇。”
居然找了个和他义弟那么像的少年当接班人,这是要干什么?养成替身是吗?
燕南天越想,越觉得这事邀月做的出来。
即使是在盛怒中,他对眼前的少年还是升起了几丝怜悯。
这孩子,可怜啊——
作者有话说:周五的时候突然降温了,脑袋混混沉沉,昨天喝了板蓝根躺了一天,还好今天感冒好了。今天想早点码字的,结果看再见爱人被气到了,更新晚了。
我共情能力不咋地,是被里面人的没有逻辑的诡辩气到的,要是逻辑厉害一点我可能都不气,只会想怎么反驳。但是这不是,我这种杠精恨不得钻进屏幕里骂人。
第88章 替身
虽然燕南天对花无缺这个移花宫接班人有了些怜悯之心,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对移花宫的厌恶之情。
短暂的怜悯一闪而过,燕南天举剑便上。
花无缺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比不上重修了嫁衣神功的燕南天。
陈格“啪”的一下挡在他俩中间。
【担心二师傅跑出来的移花宫接班人】
就这么一句,没啦?
他有时候觉得这个词条真的太不智能了,为什么不能一次显示全部嘞。
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词条越少,这个人就越有隐藏身份,出来的多,这个人的身份怎么样应该和剧情发展关系不大。
“燕大侠,先稍等。”陈格觉得花无缺这个娃有点缺心眼。
他不信移花宫会不告诉自己门派的接班人自己有什么仇家,就是认不出其他人,也不可能认不出燕南天啊,他们当时的事情闹多大呢?
现在的燕南天可不是之前刚醒来瘦脱相的那个排骨精。
你自己就一个人出来,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敢报自己真名啊?
陈格丝毫没有什么翩翩公子不应该说谎骗人一类的,他只觉得这个孩子被养的太天真了。
一般的门派下一代掌权人会被培养成这样吗?
陈格没见过多少二代,他也不清楚到底怎样,他只是本能的觉得有问题。
“燕掰掰,你等等,我们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找移花宫,这不正好出来了一个吗?您手下留情,咱们先好好审审他。”陈格公道话起手。
燕南天艰难的看了花无缺一眼,道:“可以。”
陈格把燕南天拉到一边,用手捂着嘴,悄悄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
燕南天只觉得自己躺了十几年,养气功夫差了许多,这就被看出来了。
他闭了闭眼,小声道:“他……这个少年,长的和我义弟极其相像。”
陈格:啊?邀月找替身啊?
已知:他刚刚见到了苏樱,苏樱和邀月很像,花无缺和江枫很像。
求证:花无缺是什么身份?
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
现在的陈格除了这一个结论暂时想不出其他。
这群江湖人怎么都这样?他们纯爱战士还有没有活路了?都喜欢找替身是吧?
等等,魏无牙被拒绝之后一直想杀了邀月,邀月被拒绝之后真的杀了江枫。
所以:邀月=魏无牙?
嘶,怪不得花无缺那个性格,这不就是傻白甜金丝雀吗?
不对,之前见过的玉天宝好像比他还傻一点,该不会也是抱来的吧?
陈格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逻辑学等式天才,他已经可以自己推理了。
虽然陈格心里这么想,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他们把人搬到魏无牙的老鼠洞,找个绳子把人捆住。
都说高堂明镜,审人就是要一个字:亮。
进来之后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够亮,但是现在抬出去有点太掉面子。
不过还好,萤石质地比较软,几个人把洞顶挖的坑坑洼洼的,在花无缺周围摆了一圈。
看着和献祭童男童女似的。
虽然明亮不是同一种压迫感,但是你就说有没有吧?
花无缺显然也感觉到了,他坐立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但还是盘腿坐了下来。
反正他也跑不了。
陈格在上面咳嗦一声,道:“有道是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我们今天就来审审你。”
陈格“啪”的一拍大腿:“移花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如实招来。”
花无缺一句话都不说。
陈格往后微微偏偏头,阿飞在他身后“刷”的一下把剑拔了出来。
花无缺语气坚定:“你就算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出卖两位师傅的。”
陈格凑上前,蹲下,凑头在花无缺耳边,小小声道:“你这人还怪好的。不过吧……”
陈格添油加醋的把刚刚推理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格已经想好了一切诡辩手段,只要花无缺反驳,他就能给辩回去。
但是等了许久,花无缺没声了。
陈格现在觉得自己的脸杵在这里有些尴尬。
不愧是接班人,原来定力在这里,真是不容小觑。
陈格站起身,刚刚想说什么,只看到花无缺面色苍白,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
陈格一指燕南天,道:“燕大侠,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谁说谎他都不会说谎。”
花无缺看着燕南天晃了一下。
陈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嘛,不过没事,这种事情就是要下猛药,这样药效才好。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陈格在花无缺耳边小声蛐蛐的那些,但还是认认真真的配合陈格当气氛组,除了燕南天,每个人都用坚定的眼神对着花无缺点头。
花无缺都快要碎了。
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而且还没有接触过外界,他现在除了抖,还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陈格开始说服:“我知道,真相是把残酷的尖刀,所以,你现在能说了吧?”
花无缺还是摇了摇头,带着委屈,道:“不,怎么说都是大师傅二师傅将我养大,教我习武,而且她们也没有做出什么,我不能。”
“你倒是个有良心的人。”燕南天道。“既然如此,你下辈子一定要选个好人家。”
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敌非友,燕南天终究举起了剑。
“剑下留人。”地道里传来一个女音。
只见苏樱搀扶着一个带着木制面具的女人从里走来。
【心有不忍的重伤二宫主】
怜星和邀月的决裂其实都在于邀月的一意孤行。
时间回到之前。
怜星在听到自己的姐姐被抓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救她。
即使她很害怕自己的姐姐,被姐姐推下树变成残疾,但她也从来不希望邀月去死。
她既害怕邀月,又依赖邀月。她是个可怜的女子,一生都被姐姐掌控着,伴月而生,为月而毁。
邀月是个疯子,怜星是个被疯子毁掉的人。她从小被欺辱长大,长大之后,又不得不在欺负她的人手下生活,她早就被打上了邀月的烙印,只要她敢叛逃出去,立刻就会被剿灭。
移花宫,在邀月手下只有恶名。
魏无牙带着门人开始攻打移花宫,他隐居二十年,所练的武功都是针对移花宫武学的。
就连他的门人,也都是如此。
他在这些年甚至将绣玉谷的地形都摸得一清二楚。
魏无牙打算逐个击破,先把怜星杀了,然后集中精力对付邀月。
怜星只能让花无缺先带着众弟子跑出去,独自一人迎战魏无牙。
在邀月及时赶来的时候,怜星是开心的,至少她可以保住绣玉谷。
但她也不自主的担心起来。
每一辈的江湖人,例如邀月年轻的时候,顶尖高手就只有邀月,燕南天和路仲远几个人。看起来青黄不接,但实际上,每一代的江湖都是这样,能成为顶尖的就只有了了几人。
但是到了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湖上年少成名的妖孽扎了堆的出,还有一些本来隐居无名的前辈高手也突然出现,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不比自己姐姐差。
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玄学来讲,这样人才扎堆出,只能说明天下有大乱。怜星对移花宫很有感情,她觉得邀月再用这样的做派,绣玉谷迟早会被毁掉。
之前是燕南天,现在呢?
那个陈格是不是再成长一段时间就能把姐姐杀了?
这个江湖,她们再这样就会跟不上。
“姐姐,你回来了。”怜星捂着伤口对邀月道,魏无牙打不过她和邀月二人联手,像是一只真正的老鼠一般逃跑。
“嗯。”邀月随意的应了一声。
“那,陆小凤他们……”怜星,小心的说道。
瞬间,邀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怜星察言观色多年,她知道,她没有成功,还被羞辱了,现在如此狼狈,说不定都没能报复回去。
怜星养了花无缺那么久,自然有感情,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花无缺因为姐姐的报复心毁掉一生,现在的这个情况,是不是有可能把姐姐劝下来。
怜星小心开口,道:“江别鹤是个软骨头,如果他真的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陆小凤一定要管呢?他和陈格是好朋友,关七又是陈格的爹。”
邀月打不过关七,自然也不可能杀了陈格。
怜星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邀月也知道,但她就是不乐意听。
如果她真的是个冷静的人,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邀月挑眉对怜星道。
“不如先放放计划,先把陆小凤他们糊弄过去,现在如果再做什么事情,他们说不定会查到我们的计划,到时候,移花宫可能保不住。”怜星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词,说道。
她了解邀月,因此没有说放弃,只是先延后。
谁知道邀月冷笑一声,道:“我可不在乎移花宫。”
在邀月看来,拖的越久,越容易被发现,不如现在立刻去实行计划,也不枉费了她这十几年的付出。
后面的事情,怜星已经不愿意再去想。
邀月想要毁掉移花宫,她没有办法,她也没有想过邀月会觉得她不听话,毫不留情的对她出手,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温顺,但是邀月还是觉得不够。
自从七岁那年起,她残废后,就不再抱希望和姐姐亲近,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还是觉得心痛的无法自拔。
不过还好,她还活着。
她一直努力的修炼,希望有一天可以被尊重和认同。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好人。
她带重伤狼狈逃离,却没能带走花无缺。
时间回到现在。
怜星对着燕南天道:“你杀他,会后悔的。”
“二师傅。”花无缺道。“您快走。”
怜星闭闭眼,道:“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花无缺本来应该很心痛的,他被养大只是因为大师傅想要报复。但是刚刚听到了陈格惊天动地的猜测。
他现在感觉,难受,但就还好。
这个好像更好接受一点。
“无缺,你跑出来,姐姐一定会把你抓回去,或者杀死。”怜星对于花无缺找出来很欣慰。她能猜到,这恐怕是魏无牙的陷阱,姐姐没有管她,但是花无缺却跑了出来。
花无缺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两位师傅。
燕南天在一边的脸直接抽抽了,他的义弟当年生下来了两个孩子啊。
就这么硬生生被拆散了十几年,如果当年都跟着他……
那还不如不跟。
身世揭露的场面并没有什么大场面,甚至可以说平淡。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讲,无疑是一场大地震。
“我要去杀了邀月。”燕南天冷哼一声。
其他人没有反对。
怜星的身体晃动一下,但终究没有开口说自己姐姐,只是淡淡道:“无缺,你快些跑吧,不要再回来。”
其实他们可以用花无缺把人钓出来,但是这些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太过于残忍。
还是自己打进去比较好。
苏樱在一边默默搀扶着怜星,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是她把怜星带到了这里,但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观看这一切,在心里衡量一切。
魏无牙死了,她的依靠和威胁也不存在了,她需要接触到更大的世界。
她注意到怜星一直藏着手,便不刻意的转动身子,将她半边挡了个结实。
怜星也没有说什么,她在看到气质与自己姐姐神似的苏樱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苏樱拍拍怜星的后背,道:“我听闻花无缺是移花宫下一任接班人,他走了,移花宫怎么办?”
怜星摇摇头:“无缺只是我姐姐任性的存在罢了,绣玉谷终究还是需要女子继承。”
如果邀月真的死了,那她就重建移花宫,即使被人杀死在里面,她最终还是要和姐姐死在同一片土地上。
“你这手我给你治了呗。”陈格道。“这样你重建移花宫不也轻松点吗?”
“真的?你真能治?”怜星带着几丝颤抖问道。
陈格很有把握,不是因为相信自己,而是因为外挂。
他现在能用一把针把畸形给治了,谁敢信?
一点都不科学,但是符合玄学。
“我且问你,如果我把魏无牙所有的财产和情报都找出来上交。我能得到什么?”怜星没有说话,她在思考中,开口的是苏樱。
苏樱思考了她之前好不容易套到关于陈格的情报,结合自己的思考,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这样的交流模式的。
她必须利用现在的一切来给自己创造最有利的场面。
还好之前邀月栽到了他的手里,魏无牙一直在查陈格,让她现在可以下判断。
陈格:“你打算把他卖了啊?”
苏樱笑道:“不错,我之后要和你们一同入京,我虽然接触不到核心,但凭借十几年的观察,能判断出来不少,他可干了不少事情。”
陈格竖起大拇指:“聪明,官家一定很开心。”
听到陈格没有说什么“忘恩负义”一类的词汇,苏樱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京城有没有同她一般的女子,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很开心。
她只会过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管家,把全球温度调到17度,晚上再来场流星雨。
第89章 吃席
京城。
江别鹤去往酒楼赴宴。
作为嫁祸于人的好手,江别鹤早就在队伍不受控制的壮大时开始留下后手。
他甚至把江玉郎身上的玩意都给扒下来安在自己身上了。
作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对唯一的儿子喜爱,但也就那样,比起儿子,还是自己更重要一点。
他儿子的毒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了,但他自己不还没事吗?他还能再生。
江玉郎本人也清楚自己亲爹是个什么玩意,看着自己身上的防护被爹扒下来之后,他甚至还能笑着来一句:“只要爹平安无事便好。”
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场面,谁看了不感动?
江别鹤安慰了两句自己亲儿子,就把人留在原地赴宴。
夜幕降临,现在的京城并无宵禁,虽说如此,但是毕竟京城刚刚起了风波,血流成河,能够在这个时候聚餐的,确实不多见。
但是江别鹤一行人还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有借口,人家本来就是一同入京的,那么事情了了,大家一起吃个饭,随后分道扬镳,这不过分吧?
这饭不吃才有问题。
你不吃饭就跑,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他们这段时间在京城已经看到了不少当官的互相拉踩泼黑水的手段了。
那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命数条。
在京城被政治斗争冲击了大脑的江湖人,心眼以一种歹毒的方式长了出来。
吃吧,吃饭好啊。
赴宴吃席,一般是不带兵器的。
但是江别鹤可不管这个,他把能装的都放在自己身上了,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在儿子中毒,一路跑到京城,自己还受了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胖了二十来斤。
一行人在酒楼门口相迎接。
“江大侠,你可算来了,我们也算是过命之交了,此次过后,不知下次何时才能再见。”
江别鹤回礼:“都是为了江湖安宁。”
“不错,我们不辞劳苦,只是想为江湖做出一些事情罢了。”对面的人显然很喜欢江别鹤的说法。
他一边笑着,一边领着江别鹤入座。
江别鹤的座上放着三个杯子,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到江别鹤入座之后,上来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拿着酒壶将这三杯酒倒满。
江别鹤首先选了一杯,慢慢拿起,用眼角瞅着别人先喝下去了,他才抿了一口。
随后,宾主尽欢。
在坐众人围绕着“江湖发展”、“京城事务”、“帮派形势”、“送礼规模以及给谁送”等问题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几方充分交换意见,在上述问题中达成一致,进一步加强了对事态的了解,众人愿意在江湖事务上出一份力,消除分歧,共同创造美好和谐的江湖环境。
反正不看这几个狗玩意皮囊下面是个什么的话,这个场面还真的是正义的伙伴殚精竭虑的为了维护江湖和平绞尽脑汁。
看着确实挺像一回事的。
反正楚留香在一边听得都快挂上嫌弃面具了。
可能有人要问了,楚留香在哪嘞?
倒酒那个小厮不就是吗?
楚留香,他有很多的朋友,尤其有两个生死之交,一听他出事,还没到家,就又赶到京城来了。
人姬冰雁都好几个月没回兰州了。
不过姬冰雁这一场也没白来,这官场一动荡,京城遍地都是无主的铺子。
比如说现在江别鹤一行人吃吃喝喝的酒楼,他就趁机入股了。
不然楚留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进来?凭他那不咋地易容术吗?
楚留香其实早就想走了,他明明已经知晓了这群人的恶行,也找到了切实的证据,但是等到他上报神侯府的时候,得到的是先密而不发,借机行事的回答。
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的朝堂斗争,他只爱江湖的肆意风流。
喝了一轮酒的众人对倒酒小厮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楚留香从善如流,推门而出,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江别鹤放下酒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人。
“有外人我们喝酒都喝不尽兴,我算是看清楚京城什么样了,我以后就回老家呆着,再也不想跑远路了。”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在家乡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等到了京城,谁乐意理他们?
没有人。
听到这里,江别鹤也认可的点点头。
还是江南好啊。
不过他这一趟来了也算是好事,毕竟就他所知,十二星相中有不少人都被西门吹雪所杀,只要邀月一死,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别人头上。
希望魏无牙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喝醉了酒的江湖人总是不太安稳,在酒后打起来很正常。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江湖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江别鹤本想去维正义,但仔细听听他们二人的叫骂,似乎是为情所困。
江别鹤站了一半又坐了回去。
这种感情之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还未等江别鹤坐稳,他的背后便出现了一把刀,直捅他的后心。
他自然是带着护心甲的,但是这防不住来的刀多,他还有些醉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部防护不多的地方便被扎了一圈小刀。
不仅是他,还有几个人也同样被偷袭,鲜血直流。
江别鹤艰难转身,一掌将身后人打死,还没跑两步,便被一道飞剑穿过下腹。
“为何?”
身后人的声音响起:“京城果真是富贵乡,我想要留这里也很正常吧。”
江别鹤突然明白了,自己被出卖换了富贵。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吗?
楚留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他好像听陈格之前讲的故事里有相似的情节,什么维斯特洛的血色婚礼,什么凯撒大帝吃着饭被一人一刀。
不对,江别鹤怎么配和这些人比呢?
门被撞开,楚留香伸出罪恶的脚将跑出来的人绊倒,得到了里面的人一句:“你小子还挺有眼色。”
楚留香:怜悯的眼神。
“哦。”
酒楼搏杀之声开始停歇,胜利者开始翻找死亡之人的掉落物。
“这人居然也有度牒。”
他们也有,这是接触他们的人给他们的诚意,也是因为有这个,他们才敢在此刻下手。
江别鹤已经被朝廷调查了,那么他们把人尸体拉出去顶罪也很正常。
物尽其用嘛。
领头人小心的把度牒收起来。
度牒。
宋朝著名理财产品。
地方官府和中央朝堂每年都会为了GDP放出去一批,几乎都被有钱人买走,这笔钱会用来充盈府库。
有钱人买下度牒明面上是为了养一些道士和尚来给自己家诵经祈福,但实际上大部分都被他们买来给有罪之人躲罪,这般,他们便能收拢一批有能力的打手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有度牒的人免罪,地方官府不能查验。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好物。
这也是这群人的底气。
要是在京城待不下去还能跑。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那群大官不过是想要一个交代,他们和地方官府打过很多交道,自然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一般情况下他们就真的没事了,但是现在的官家并不是一般人。
官家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任何一个人活下来。
刚刚登基的时候,官家便知道了先帝手下的文官是什么德行。只要手软一点,他们就敢让他的政令出不了宫。
他的国家,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至少明面上不能有阳奉阴违之人。
要一次把人打服了才行。
等到楚留香出去后,已经看到官府的人将酒楼围了起来。虽然知道又要流血,但这也说明他的活都要干完了。
终于又能去浪江湖了。
楚留香送了一口气,看向站在酒楼不远处的白愁飞。
自从那日官家现身后,他便能感觉到白愁飞在诸事上的干劲。
人各有志,楚留香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报复。
能借此入官家的眼再好不过。
楚留香早就把这个清高自傲,文物双全的人当做自己的朋友,若他能进入朝堂自然很好,相信陈格也是同他一般想法,不会拘着人不让走。
白愁飞也是这般打算,陈格很好,他也会尽全力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这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也算是在朝堂上有了盟友。
陈格背后的人应该不会不帮他吧?
此时的陈格正在和人商量怎么进入移花宫。
陈格的身上有着玩家的所有传统美德,他开口道:“俗话说的好宁可我偷袭天下人,不可天下人偷袭我,此乃至理名言,要我说,咱们不能给她偷袭我们的机会。”
“所以我们先偷袭进去?”阿飞问道。
“没错,我们在这里打了这么久,花无缺还跑了,邀月不会不知道,但她现在还不出来……”
苏樱觉得陈格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并没有开口。
果然,她听到燕南天的声音,只听他道:“直接光明正大的打上门才是。”
燕南天的心里全都是想要杀了邀月让两兄弟团聚。花无缺刚刚心灰意冷,自废武功离去,他还想要找到人之后好好教导。
陈格看了他一眼,道:“这俩也不冲突,咱们分两队呗。”
司空摘星道:“我和你去偷袭。”
陈格举起一只手,比了一个“一”的手势:“有一个人加入,还有谁和我一起?”
陈格举了一会,无人应答。
……
陈格看向阿飞。
阿飞偏头转移视线。
人心,变了啊!
“行。”陈格感叹道。“那就不要怪我们小队先行击杀了。”
说罢,他拍了一下司空摘星的肩膀,两个轻功绝顶的人像是出弦的箭一般飞出,一下窜了好远。
燕南天看着两个人好像脱缰的野马(猴?)一般跑了出去,也立刻运功追赶。
他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仇啊!
阿飞本想开口,他了解陈格,知道陈格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最后还是会让燕南天自己动手,他只会在一边偷偷看着,如果燕南天不行了才会偷袭。
结果才刚张嘴,就被飞奔的燕南天扬了一脸土。
看着燕南天像是脱缰的野熊一般的背影,阿飞紧紧把嘴抿住。
跑吧,你能跑的过谁了?
没想到一心想要高手试剑的西门吹雪也跟在燕南天的身后追了上去。
阿飞:……
他和陆小凤对视一眼。
这是个啥?脱缰的大白鹅?
陆小凤嘱咐苏樱在此地等着他们归来,这才和阿飞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移花宫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了。
移花宫中,知晓花无缺逃跑盛怒的邀月看到自己宫中大门被一剑劈开,门后是燕南天的脸,一看就是着急跑过来的,面红耳赤。
燕南天睁大眼睛看向邀月,有些开心道:“哈,是我先到的。”
邀月:……
有病,她当年把燕南天脑子打坏了吗?
燕南天说完话后,川剧变脸一般从微笑脸变成了生气脸,对着邀月道:“在下冀人燕南天,你受死吧。”
第90章 落幕
“在下冀人燕南天,你准备受死吧。”
燕南天刚说完这句,还想要再接几句:“我那大侄儿被你那般对待,但是我们已经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现在就连你的亲妹妹都不站在你这边,你这毒妇想不到今日这般众叛亲离的景象吧?”
但是邀月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话音刚落,邀月便一掌打向燕南天的脸。
陈格在角角落落蹲着,十分隐蔽,默默看燕大侠那“我话才说了一半你凭什么打断我,我好憋屈啊”的脸,感叹道:“果然,现实中是没有人能听完一整篇长篇大论才开打的。”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大侠都喜欢输出自己的论点,不明白为啥,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生死之仇。”司空摘星在一边,脸色不好。
“这可能就是人家正道大侠的必经程序”司空摘星扬扬下巴。“你学着点啊。”
他刚刚在移花宫逛了一阵,发现里面值钱的,有意思的东西不是被打碎了,就是被老鼠咬了,完整的挑挑拣拣找不出来几件。
‘那群不知道底层人生活有多苦的玩意,多少钱的东西说毁就毁’司空摘星心里感叹道。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件就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年了。
“你觉得我是正道大侠啊,你对我的评价还怪好的嘞。行,我今天开心,魏无牙那里好东西不少,你挑几件拿走,剩下的凑军费。”陈格安慰道。
“那也不必,不是亲手偷来的我不要。”
那你人还怪傲娇的。
“你一般都偷点什么东西?”
“主要是看那东西的主人是谁。要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偷他个酒杯我都开心。要是普通人家,就是顶尖暖玉,我也不在乎。”司空摘星回答道。
“好!不愧是偷王之王。”陈格鼓励道。“要是以后有机会,你能接我的生意不?”
司空摘星这次学乖了,他先问:“你得先说是啥东西才行。”
上一次直接让他去偷关七,要是下一次他有个七大姑八大姨要他偷咋办?他得看价钱,报酬从搓脚到叫叔叔不等,如果离关伯父比较远的话也可以叫爸爸,近点就算了,放过他。
“不知道,我就先问问价钱,好让我心里有个底。”陈格实话实说。
司空摘星搂住他肩膀,道:“你大可放心,我们都是亲朋好友,我肯定给你打折。”
陈格考拉微笑:“谢谢你,你果然是温暖江湖的人……”
司空摘星: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像好话呢?江湖是个什么地方,谁会有病去温暖它?
“具体的还要看官家哪里的调查结果。”陈格道。“希望是我俩想多了,先给你提个醒,说不定是官家直接下单。”
司空摘星:再这样下去我不会真的吃上公粮吧?
宋朝十分有意思,经济领跑全球,灯红酒绿,随便一个小官都能富得流油,市民阶级过的也不错。但是偏偏朝堂上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都一路反向奔跑,谁打我我就给他钱。
我都给你钱了,你可不能打我了哦。
他们也做出来很多奇葩操作,宋神宗泰山封禅,从此之后泰山的咖位一降再降,明太祖登基时极其嫌弃,不愿意去。之后的宋徽宗也不逞多让,他一口气雕刻了五个传国玉玺,给当时的所有国家你一个我一个。
从此之后,传国玉玺也没有了它的神圣性和权威性,之后的国家也会再刻玉玺,但是再也没有出现传国玉玺那种性质的礼器了。
就是个章子罢了,没了再雕。
五个传国玉玺现在还没有什么风声,不知道是不是徽宗还没来得及雕就暴毙了,但陈格之前和官家聊天喝茶吃点心的时候还是“一不小心”提了一嘴,官家当时若有所思。
显然,官家确实觉得先帝能做的出来那种事情。
不知道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反正在走之前陈格确实收到了诸葛神侯幽怨的眼神:‘让你去安慰官家让他休息一下,你怎么又给人揽事?’
陈格完全忽略掉了诸葛正我的眼神,他相信以诸葛神侯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做完手头所有的事情再顺便加个班。
毕竟人家可是姓诸葛,姓这个姓的能有不聪明的?
陈格对着诸葛神侯笑容灿烂,伸出一只大拇指,‘加油,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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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刚刚砍着了。”司空摘星一只手连续拍着陈格的手臂。
陈格看向战场,只见两个人,一个使剑,一个赤手空拳。
剑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被称为长兵,亦能作为短兵。面对用掌法的邀月,燕南天自然是长兵。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在空旷之地,理应是剑更占优势。
在看了几招后,不管是对战的两人,还是后面赶来的西门吹雪,亦或者围观的陈格两人,都明白两个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
经过世界升级和武功突破,两个人打的声势浩大,邀月的速度和招式没有短板,比燕南天精妙许。但燕南天显然以力气见长,招式简单,但有效,甚至有几次,陈格看到了燕南天做到了剑气外放。
虽然燕南天突破了嫁衣神功的限制,但是邀月毕竟没有躺在床上十几年,她这些年的功力也在不断增长,虽然有些缓慢,但对于她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讲,只要不停滞,便是最大的幸事。邀月,她真的很有天赋。
他们两人短时间应该分不出胜负。
但所有人都知道邀月这次应该会栽,毕竟他们这里的人更多,只要一句:这种邪魔歪道不需要将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邀月看着到来的西门吹雪,用掌风将人挥开后,转了半个身位卸力,右手摸于腰间,从她那天珠光纱衣中抽出一把极细极窄的短剑,那剑变幻莫测,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剑招轻灵。
移花宫居然还用剑。
移花宫向来是用掌法行走江湖的,剑和掌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武学招式,想要同时学好很难,但是只要融会贯通,配合掌法,可以说攻守兼备,几乎补齐了所有强点。移花宫弟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剑,想来是要把剑法当绝招来用的。
在江湖上,一旦暴露武器,便会被防备针对。
当年创立移花宫的前辈果然想到了一切。
陈格在邀月抽剑的一瞬间,便将手里的短刀扔了出去。
飞来的短刀与细剑碰撞,在半空中闪出一瞬火花,邀月手中的剑轻灵多变,只一瞬间,便变换了招式向燕南天袭来。
西门吹雪左手使剑,在半空中斩出一道半圆弧线,剑影末消,剑锋便已经到达邀月的脖颈前。他直接无视了邀月手中的剑,直击要害。
这是他之前与元十三限交手中领悟出的招式。
无视攻击,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只要快和致命这两点便可。
陈格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之前阿飞用剑的样子,阿几以前也是这样,好像不在乎疼,也不在乎命。
这一个个的,都不学好。
陈格记得阿飞摸元十三限尸体的时候,摸出来一本《山字经》,元十三限的吸血技能就是从那里面领悟到的。
就是为了阿飞也一定要把这个招式摸透。
邀月感觉到飞来的剑气,身体后倾,条件反射的向后躲,剑气削下她几缕发丝。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毛,显然对结果不甚满意。
“原来你也使剑,”西门吹雪道:“我们来比一下。”
邀月冷笑道:“就凭你也配?你们无非是想着偷袭我罢了。”
西门吹雪道:“我和你比试,他不会插手。”
说罢,将一道快剑用了出来,他冷声道:“而且,我很配。”
西门吹雪极其骄傲,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什么,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也是如此。
大不了他死呗。
为了剑,死也愿意。
西门吹雪的赤诚这世间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江湖上用剑之人,叶孤城有着白云城的责任,阿飞有出名的欲望,天一居士为情所困。只有西门吹雪,他只有剑,没有其他。
或许还有几个朋友,但,他一定是把剑放在朋友前的。他甚至把剑放在自己生命前。
邀月抬手格挡,实际上,她己经有了退缩的念头,她是疯子,但不是个傻子。
燕南天与她不相上下,现在还来了个犀利的剑客,又有不知名的暗器高手在暗中潜伏。不跑难道等死吗?
这样的想法在又来了两个人之后达到了顶峰。
如果妹妹还在的话,邀月在格挡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想到,但是她那个妹妹从来都只会和她对着干,来了也没有什么用。
她不应该想到她的,那个她一直当作仆人的妹妹。
也许是习惯了两人在一起的生活。
也许是在乎。
窄剑是专精于攻击的武器,并不精于格挡,邀月从来不打算以伤换伤,用移花接玉的内功将攻击转移出去之后,她冷笑一声。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她该想到的,总有一天,会有一群高手联手打上门,怜星或许是对的。
之前的关七留下她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练手,而这群人没有留手的理由。
早知道在婴儿的时候就杀了那两个小崽子——
作者有话说:大家可能看出来了,世界融合之后西门吹雪发现高手还挺多的,所以他老婆不知不觉之间被蝴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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