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燃火 盈盈一握的尺寸,脆弱得彷佛会被……
台风即将到来,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闷热,一离开有空调的地方,就能感觉到带着潮气热浪快要将人包围住。
辛眠不怎么出门了, 秦笙恬也是。
但两个人时常会视频, 胖橘偶尔出镜, 带着它那个弹簧隧道,“嗖”的一下就从镜头里蹿过去, 又“嗖”的一下蹿回来。
陈秀莲前几天晒完海鲜干货又把黄皮和荔枝皮晒了, 现下刚将黄皮从院子里收回来,坐在客厅沙发上整理。
辛眠好奇,放下手里的画笔坐过来,“陈奶奶,这是在做什么?”
陈秀莲笑着看她, “要做盐渍黄皮。”
“盐渍黄皮?”
“对啊, ”陈秀莲一边整理一边说, “就是把黄皮用盐水浸泡后晒干, 上锅隔水蒸,蒸后去核, 再按照一层黄皮一层粗盐的方法铺在罐子里,腌个差不多30天吧,就可以吃了。”
“这盐渍黄皮啊,是黄皮药用的一种方式, 可以存放很久。”
辛眠更好奇了,“不会太咸吗?”
陈秀莲笑, “不怕咸可以直接当零食,怕咸就用水冲泡,可以促进肠胃消化, 还可以祛湿。”
望水岛靠海,湿气重,岛上的居民自有一套祛湿的俗方子。
盐渍黄皮只是其中的一种。
说到这儿,陈秀莲不知想起什么,眼底笑意更满,“阿彧小时候可不喜欢喝黄皮水了,觉得它又咸又酸又甜的,每次喝都皱着一张脸。”
提起池彧,辛眠帮陈秀莲挑黄皮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那天在餐桌旁,给池彧贴完创可贴之后她就落荒而逃。
可男人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全印在她心底,当天晚上,辛眠就很可耻地做梦了
梦里的池彧刚洗完澡,懒懒地靠在桌边擦头发,大长腿敞着站。
没穿上衣,一身精壮结实的肌理毫无遮掩。
她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直勾勾盯着他的鲨鱼肌看。
而池彧丝毫不意外她的眼神,甚至转了转身体,更加大方地朝她展露肌理。
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凝视着她,像是勾人心魂的狐狸,又像是咬住猎物脖颈的猎豹。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辛小眠,想摸可以直接摸。”
她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来到他身边,鬼使神差地伸手,鬼使神差地就这么摸上他的腹肌。
不是像前几次意外触碰时的“按”,是正儿八经旁若无人地摸。
那触感过于真实。
男人肌理蓬勃,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从挺括的肩膀到平直的锁骨,从健壮的胸肌到流畅的鲨鱼肌,从垒块分明的腹肌到青筋暴起的人鱼线
每一寸线条,紧致而凌厉,性感得要命。
而她像个流氓一样,爱不释手。
直到他微俯下身,磁沉的低笑声在她耳边骤然溢出,热息拂耳,她猛地抬头,却不慎磕到他的下巴。
硬生生把自己疼醒。
醒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睡觉时撞到床头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脑袋疼,脸颊还特别热,只能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
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之后几天,她像老鼠见了胖橘一样,故意躲着他。
恰好台风快来了,网吧也需要注意防范,这几天池彧天天早出晚归,她待在家里才不至于不自在。
中午吃完饭,胖橘趴回自己的小窝呼呼大睡。
原本早晨还勉强算是多云的天空,一下子突然暗沉下来。
乌沉沉的天空像是被幕布笼罩着,阳光被完全遮掩,整个世界进入一种诡异的带着潮气的安静之中。
一楼客厅,电视台在解说关于此次台风路径的最新消息,顺带滚动播放台风天到来时的应急措施。
辛眠想起三楼露台上种着的那些盆栽,和陈秀莲说,“奶奶,我上去把三楼露台的盆栽收进来。”
陈秀莲被她一提醒才想起来,“哦对,阿彧阳台的盆栽我也去收进来。”
辛眠一把按住她,犹豫着道,“奶奶,待会儿我一起收吧。”
她在三楼时曾看到过池彧二楼露台的那些盆栽,对年轻人来说或许搬进搬出并不麻烦,但陈秀莲已经70了,对她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陈秀莲不放心,“我上去帮你。”
辛眠笑,“奶奶,我可以的。”
——
三楼露台的玻璃门一打开,热浪裹挟着湿润扑面而来。
这一刻,沉暗的天色给予人的压抑感被放大。
那种风雨欲来的阴沉,尤为明显。
站在三楼的露台,可以看到稍远处的沙滩,游客已经被劝阻回酒店,只剩下执勤的民警在巡逻确保最后的检查工作。
风逐渐变大,树叶枝桠被吹得窸窣作响。
辛眠顾不得这潮热的天气,赶紧弯腰将盆栽搬进来。
三楼的盆栽大多是多肉,不算很大盆,几分钟就能搞定。
搬完三楼的,辛眠折返去了二楼。
池彧的房门微阖,没有上锁。
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不是没来过池彧的房间,但上次压根没来得及仔细看。
房间的装修风格与他的性格很像,底色是冷厉的黑灰白三色,但桌上的拳套、墙上挂着的瑞士小军刀,无一不在透露,他性子里桀骜痞拽的那一面。
东西摆放整齐,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男生房间乱七八糟的情况。
辛眠心底深处还藏着些许“没经过对方允许就擅自进入对方房间”的愧疚感,默默在心里腹诽了几声。
我是来帮你搬盆栽的,我是来做好人好事的
一路默念着这一句,她一把推开落地阳台门。
外边的风比起刚才她在三楼时,吹得更猛了。
辛眠被吹得一愣,系好扣子的衬衫像是个气球一样被撑起。
她随意压了压,径直走向放在栏杆底部旁边的盆栽。
二楼的花花草草比三楼的重得多,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闷着头不断在露台和房间里来回。
池彧回到家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女刚放好一盆盆栽,又匆匆回到露台上。
风太大,她一走出玻璃门外,身上的衬衫立刻被风吹得鼓起。
她随意拂了拂,衣摆被用力按下,那截纤细的腰身就这么在无意间被勾勒出来。
然而下一秒,系在她腰背处的那两根带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松开。
在风中凌乱飘荡。
后背衬衫的两片布料被风吹起,几乎起不到任何遮挡的作用。
柔软瓷滑的肌肤直直闯入他眼中,白得晃眼,盈盈一握的尺寸,脆弱得彷佛会被他掐折。
他甚至还能看清,她柔韧后腰处的两个腰窝。
池彧喉结重重一滚,眸色骤暗。
仅是几瞬,就移开视线。
只是原本环在胸前的手,突然又有些手痒。
这一回,不单单只是想揉她的酒窝。
而这一切,辛眠浑然不觉。
露台上的盆栽只剩最后一盆,她弯腰蹲下去,正要伸手,一件干燥温暖的外套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肩膀被人握住,整个人被提溜进一个怀抱里。
熟悉却又陌生的清冽香气,不知是从身后还是从外套上袭来。
辛眠浑身一僵,本能想反抗。
两只手刚有动作,就被人按下去。
“是我。”
低沉的嗓音自她发顶传来,散在海风之中。
她转过头,目光撞入池彧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里,心跳失序的瞬间,依旧想要挣开。
池彧见她几次三番抬手,要被气笑,“做什么?”
她反问,“你做什么?”
“外套穿着。”
“我不冷。”
台风快来了,外头又潮又闷,虽然风很大,但她来回搬盆栽,已经热到快出汗了。
池彧稍稍站直起身,拉开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视线有如实质一般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语气淡淡地投下一颗惊雷,“你衣服后边的带子松了。”
辛眠:!!!
她连忙往后看,果然看到肩头披着的男式外套之下,有两条粉白的带子在风中飘着。
确实是她衣服后边的带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蝴蝶款式的粉白色衬衫,衬衫前边是纽扣,后边的布料从中间裁剪开,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穿的时候需要将两边的带子绑起来。
不然整个后背几乎都会露出来。
或许是风太大,或许是她刚才忙进忙出不小心拉扯到了。
总之,背后的带子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松开了。
辛眠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她今天没打算出门,家里只有她和陈秀莲,因为怕热,衬衫之下她没再穿吊带,只有一件内衣。
她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面上却努力维持镇定。
心里不断暗示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后背露出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池彧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她通红的耳朵,揪着衣领把人提溜回房间,“进去吧。”
“还剩一个”
她指着露台上的那个盆栽。
池彧了然点头,干脆利落弯腰,单手就将盆栽拎起。
除此之外,还顺带着将外边的垃圾桶其他杂物,都拿到室内。
辛眠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视线在他房间里逡巡一圈,没看到镜子,只能假装超绝不经意将手探到身后,就这么抓瞎绑带子。
但既然是抓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绑好。
试了几次,每次都是手一松,打好的结就自然滑落。
她无法,只能努力攥紧他的外套,靠墙而站。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池彧收拾完所有东西,回身一看,就看到她抿着唇站着,神色严肃却又有些尴尬,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那两条带子自她身后垂落下来。
他洗过手来到她面前,微俯下身,认真看着她,问,“需要我帮你吗?”——
作者有话说:0点一过还有一章[亲亲][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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