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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架空中世纪 点击就看傲娇少爷被女仆压……


    平原的雨季已连绵数日, 今夜也仍旧是乌云蔽天,无星无月。


    陆虞不太舒服地扯了扯扣得严实的领口,问身旁的老管家:“他们今夜真能到吗?”


    老管家佝偻着脊背撑着拐杖, 看什么都眯缝着眼睛, 听她说话也听不太清, 习惯性地问:“什——么——?”


    陆虞:……


    她忍住长时间等待的烦躁, 闭嘴了。想到信上写好的时间,她还是决定再等一会,做一做表面功夫。


    下一刻, 马蹄声踏碎夜的寂静,伴随着车轱辘的摇晃声, 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逐渐从地平线上驶来。


    陆虞摆出迎接主人应有的礼数,与老管家一起躬身静候在门边。


    很快驶来的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深绿色字裙的中年女人, 脸上法令纹深深嵌入鼻子两侧,看起来有种修女般的严肃气质, 陆虞心里清楚,这大概就是跟着小少爷来的教养女使。紧跟着, 一只白皙到能看见青紫血管的手握住了扶手,陆虞于是上前两步搀扶他——被他一把打开了。


    “别碰我。”少年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像冰泉里不化的雪。


    陆虞收回手漠然看他跳下来,只微不可察地后退一点,刚好避开他溅起的泥水。


    “真见鬼!”谢真立刻咒骂起来,“这究竟是什么肮脏的破地方?”


    “回您的话,少爷,”陆虞看得好笑,“布察德郡与纽兰郡交接处的无名山村,您名下的牧场庄园。”


    小少爷那两条秀丽的眉已经紧紧皱起来, 他提着裤脚,看起来不舒服极了。听见陆虞说话,谢真立刻抬起眼锐利地直视她:“你在嘲讽我?”


    “回少爷的话,我怎么敢。”


    “滚下去!马上换一个人来伺候我。”谢真恼怒道,然而话说出口,半天都没有人回答。


    教养女使只冷漠地站在一边,而管家耳背又眼瞎,只颤颤巍巍地努力听着。最终竟然还是被他正骂着的陆虞接了他的话。


    “抱歉,我的少爷,我想这里可能没有第二个女仆能供您使唤了。”她面上带着笑,眼珠却泛着嘲讽的冷光。


    谢真倏然抬起脸,脸色刷白,眼睫难以置信地颤抖着。


    从进门开始,这个被驱逐来此地的少爷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从手巾粗糙的布料到挂画糟糕的审美,从让他直打喷嚏的插花到仆从不成体统的礼仪,处处都让他不满,事事都让他烦心。


    晚餐的时候尤甚,他一路颠簸明明已经饿得肚子直叫,可他一看到端上来的菜色,立刻紧皱着眉头将它推远,碰都不愿碰一下。直到最后上了甜点,一道树莓酸奶蛋糕,他才纡尊降贵地勉强尝了一下,最终慢慢吃完了。


    这里无人纵容他的挑食,于是整餐饭他就只吃了那一小块冷冰冰的蛋糕,饭后回到卧房便按着胃坐在床边吹风出神。


    陆虞守在一边,并不畏惧地垂眸打量着他。此刻不开口的小少爷倒是挺讨人喜欢,肢体修长五官精致,苍白的肌肤和透着蓝色的血管彰显着他血脉的纯粹和高贵,浅灰色的瞳孔剔透如上好的彩色玻璃,微卷的长发闪着珍珠般的光泽,被浅灰色的发带束起,整个人精致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见他半晌没动静,陆虞行礼道:“如果少爷没有吩咐,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祝您今夜好梦。”


    她正要退出去,身后便传来谢真气急败坏的声音:“回来,我准你退下了吗?”


    见陆虞乖乖回过身,他才像是满意了一点,吩咐道:“给我更衣。”


    陆虞按照他的示意,先帮他脱掉了外衣。谢真“嘶”了一声:“笨手笨脚的东西,别碰我的手。”


    陆虞忍了,而后又蹲下身帮他脱鞋。


    刚把系带松开,谢真就不满地踹了她一下:“你懂不懂规矩,给主人脱鞋都不知道下跪吗?”


    陆虞闭了下眼,忍无可忍地连着他的鞋子袜子一齐扒掉,攥着他雪白的足弓,猛地直起身将他压在床上。


    谢真急促地抽了半口气,在她身下又惊又惧地瞪视她。


    “你,你疯了么!放开我,你不要命了!”


    陆虞含着冰冷的怒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怕少爷还不太理解现在的状况,我给您再解释一下,望您听明白了:这里已经不再是子爵大人高贵的领地,没有您所熟悉的城堡和仆从,没有珍馐盛宴和锦缎丝绸,少爷您被丢来这一个人自生自灭了,还能陪着您的只剩下您所不耻的肮脏土地和我这种粗鄙不堪的乡野丫头。您要么就赶紧适应,要么我给您指条明路——从这窗户口一跳,运气好的话就再也不用忍受这世上的任何一点苦难了。”


    谢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简直像是被猛兽按在爪下不敢动弹的柔软猎物。


    过了片刻,他逐渐回过神,眼眶便气红了,身上也气得开始簌簌发抖,惊怒地瞪着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一股奇异的香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像是极私密的体香,闻起来像是古老东方国度珍贵的熏香。极近的距离下,陆虞下意识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她突然发觉,身下这人真的很美,裹在衬衫繁复精致的领口中,像朵被精心包装的花。此刻的他褪去了张牙舞爪的姿态,像是被剥去贝壳露出的柔软蚌肉,眼尾红红鼻尖红红,让人忍不住地想……


    “你……你……放开我!我命令你……”他实在气急了,眼角倏地划出一道晶莹珍珠,说话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像摇动的玫瑰花枝。


    看见他这样羞窘至极的情态,陆虞这才醒过神,发觉自己还牢牢握着人家的足弓,按着腿将人死死压在床上,实在是个太过暧昧的姿态。


    难怪他从脸红到了脖颈……


    她起身放开他,毫无歉意地道了声歉,而后便径自向外走。


    作为尽职尽责的仆人,她已经替这位娇贵的小少爷备好了洗澡水,只是希望他还有力气起来自己梳洗吧,反正这里是没人会伺候他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关门之前,陆虞又往那层层叠叠的帐幔之中的人影看了一眼,那人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软得起不来身。


    陆虞耸了耸肩,关门离开了-


    第二日,陆虞按照教养女使的要求,天刚蒙蒙亮就与她一同等在少爷的房门口。按照她所言,这正是少爷平日里惯常的起床时间,是他该起来学规矩的时候。


    然而女使等了许久,敲了数遍门,里面仍旧是毫无动静。她面露疑色,直接拧开门进去,陆虞也紧随其后,两人来到谢真的床边,便发现那面若桃李的漂亮人偶还陷在高床软枕里做着梦呢。


    他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停转动,像是沉在某种迷幻的梦魇里。那梦魇大概很累人,他眼睫翕动,苍白的面皮泛起了一层玫瑰色的红晕,淡色的薄唇也变得浓艳。他还有些急促地吐息着,因而露出一点雪白整齐的贝齿,若隐若现的熏香气味也因此散发出来。


    女使上前唤醒时,谢真才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眼就对上了陆虞平静无波的视线。


    “你!”谢真喘不上气似的噎了一下,整个人因过度的刺激而后仰,瞳孔都放大了,像受惊的猫。


    “少爷?”女使见到他如此失态,严肃地呼唤他,“醒醒,您梦魇了。”


    谢真则飞快转开眼,再也不敢看陆虞一眼,只仓促地转身想要下床。然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穿的睡袍有多不得体,又兔子似的飞快缩回被子里。


    匆匆一瞥间,陆虞只看见他那双修长柔韧的腿慌乱地缩起来的画面。


    之后的一整天,谢真对待陆虞的态度都有些回避。他没怎么对她颐指气使,走路总是绕开她的方向,连眼神都是一碰上她就飞快避开。


    陆虞猜得到这大概是昨晚那顿威慑的作用,她也乐得清闲,之后也照旧把老管家那份盘点统计算账的活一块干了,打理好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还空出来的时间则照旧数了两遍她攒下来的钱——反正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赚钱,顺便学习一点管家的经验,好为以后做打算。她从没奢望过讨好主家、一步登天,那太虚无缥缈太不切实际,也并非她所愿,她需要能牢牢被自己握在手里的一条路。


    也因此,她有些疏于对那个流放至此的少爷的关照——当然在她眼里,谢真避她犹恐不及,同样是半点不愿意被她时时关照着。


    于是这天午后,她抽出时间去看谢真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书房读书写信或者发呆,而是缩在卧室里没有出门。


    陆虞敲了两遍门,门里的谢真烦躁道:“别敲门了,我要睡午觉。”


    陆虞象征性地问候道:“午安,少爷,需要我帮您些什么吗?”


    门里沉默了一下,陆虞正在等他把自己赶走的命令,却听到他低声吩咐:“你进来。”


    陆虞心中叹气,推门往里走:“谨遵您的吩咐。”


    没想到一进门,一股浓郁的熏香气味却直冲鼻端。床上的帐幔没有拉起来,层层叠叠的布料里,隐约躺着一个身影。


    “您需要……”因着这份浓郁好闻的味道,陆虞感觉思路都不太顺畅了,卡了一下才摇摇头继续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了层层帐幔,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隐约的船息:“我……我命令你,过来抱、抱我……”


    他实在太过青涩,做起这种勾引人的事情也是生疏,连那个词都无法连贯地吐出来。


    陆虞诧异一瞬,下一刻便收敛了涌动的心绪:“少爷,这不合规矩。”


    “你……”谢真气恼地喊她一声,然后那只手便牢牢抓住了帐幔,他就那样撑着自己起身,脚步虚软地下了床。


    他来到陆虞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明亮的火光:“你都不愿意碰我吗?听着,这是我的命令,你……”


    陆虞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打断他道:“那么,谨遵您的吩咐,少爷。”


    谢真抖了一下,脸上瞬间漫起红晕。陆虞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撩起白色的裙摆,抵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受不住的话,您最好咬着点什么。如果叫那位女使发觉了,那可就……”


    “少废话,快一些。”


    “是,少爷。”


    陆虞再不收敛。她天生异禀,这位少爷竟也是天生异禀的样子,都不需要她做什么就已经如溪流一般准备好了。


    后面的一切歌剧演唱发生得激烈,可他还真硬抗着一声不出,浑身.也只是咬紧嘴唇。陆虞并没有吻他,所以直到最后才发觉,他已经将嘴唇咬出血了。


    四柱床内已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帐幔也被他生生扯掉了一层。陆虞抱着晕过去的谢真清洗一遍,看着他身上的痕迹和脖颈处的咬痕叹气。


    怎么就没收住,把人折腾成这样。


    她的手指落在谢真眼角的泪痕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之后,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陆虞仍是像之前那样对待谢真,谢真也仍旧对陆虞不理不睬,只是某些瞬间,陆虞能捕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很快移开。


    与谢真相反,即使发生了这种事,她也对他并无太多兴趣。她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照料弟弟。


    下个休息日,她照旧请假要离开庄园,往布察德郡去。


    与往常一样,她先打包了一些平日里攒下来的零碎玩意儿,珍贵的书籍,牧场里捡到的狼牙,提前两日用边角料烘烤的饼干面包……


    打包这些东西时,她想着要带回去给陆今,心情总是很好的,还会哼着歌儿。路过厨房的谢真不经意发现,冷着脸问她在做什么。


    “如您所见,少爷,打包一些要被丢掉的垃圾而已。”


    “我没有眼睛吗?我是问,你要拿去给谁?”


    “给我的家人,少爷。”她含着笑回答。


    谢真怔怔盯着她唇边那抹笑意,半晌没再说话。


    陆虞知道他对自己的家庭有好奇,但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到跟着她出门了。在平原上看到身后远远缀着的身影时,陆虞是震惊的。


    她总不能真抛下他不管,于是只能骑着马兜回去接他,伸手想要拉他上马。


    谢真身材高挑,却像是完全没接受过马术训练,生疏地踏着马蹬,动作别扭地试着借力上来。陆虞诧异地翻身下马,将他先抱了上去,然后才坐到他身后。


    两人如此便紧紧贴着,陆虞能感觉到谢真的身躯一瞬间僵直了。但此时他也并无选择,陆虞道了一声“冒犯了”,便环着他策马前行。


    最开始,谢真明显是紧张僵硬的。然而大概是拂面清风太过凉爽,他逐渐看着远方放松下来,甚至陆虞能感觉到,他是惊奇而欢欣。


    “你怎么会骑得这么好……我,我的意思是,你父母居然能送你学马术吗?”


    陆虞笑了一下:“我父母生前是教会学校的老师。若非他们过世,我现在应该还在读书。”


    谢真哑然,半晌磕磕巴巴地道:“我很抱歉。”


    陆虞没说什么,也并不介意。但谢真自从提起了陆虞的伤心事似乎就很不自在,顿了片刻开口道:“我没学过马术。小时候我吵着嚷着要学,于是他们反而不让我学,按着我去学礼仪、厨艺、女工。我一直……很羡慕会骑马的人。”


    陆虞有些奇怪:“可是您不是子爵的继承人吗?为什么学的是这些。”


    谢真沉默了。陆虞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但他还是开了口:“你难道没有发觉?我便是传说中被诅咒过的那一类男性……我的身体……能够被使用。”


    他屈辱地说到这里,便双唇紧闭,再吐不出半个字。


    陆虞却已经能够将前因后果串起来:大概那位子爵因此觉得奇货可居,要将这小儿子作为玩物献给谁,换他的荣华富贵。只是不知谢真做了什么,竟是最后得到这样被抛弃自生自灭的结果。


    谢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是冷冷笑了一声:“我差点把那个想碰我的男人咬死。”


    陆虞吃了一惊,心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一点怜惜。之后,她又莫名想到了那一夜。这样刚烈的少爷,却在她身下软得像一摊水,予取予求……


    “你……你怎么敢!”谢真却猛地回头瞪她,脸色绯红,又怒又羞。陆虞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想到那天的事,已经有了点反应,这样紧贴的距离,自然瞒不过谢真。


    “很抱歉。不过,如您所见,我也是那一类‘受诅咒’的女人,我们是同类。”


    谢真倏地转开眼,脸颊熟透了,一眼都不敢再看她了。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他找补似地咕哝着。


    一路到了她家,陆今开开心心地出来迎接她:“姐姐!嗯?这位是……”他狐疑审视的目光落在衣着精致却狼狈地沾着泥点的谢真身上。


    “这位是主家的少爷,谢真。”陆虞没有多说,带着谢真径直进屋了。


    这次,向来挑剔精贵的谢真却没有对她家提出半点异议,乖乖按照她的安排坐在垫子上,捧着陆今端来的热茶喝着。只是在她打开包裹递给陆今时,他眼巴巴地看着陆今拿出曲奇在尝。


    陆今笑弯了眼:“好吃!姐姐的手艺最棒了。”


    陆虞则看不下去谢真那模样,拈了一块曲奇喂给他:“少爷您也尝尝。”


    谢真怔了一下,脸唰地又红了。他慢慢地咀嚼咽下,矜持地说:“你做甜点的手艺,还不错。”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什么:“我每一餐的甜点都是你做的吗?”


    “有时是的。”


    谢真恍然:“难怪有时好吃有时难吃……”


    “嗯,”陆虞笑着点头,逗他,“您就这么喜欢我的手艺吗?”


    这玩笑近乎调戏了,陆今一口曲奇噎在嗓子眼,惊恐地看着他们二人互动。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差的少爷却红着脸不敢看陆虞,半晌都没能说得出来一句话。


    陆今心说,好家伙。


    “吃……咳,吃一辈子,也不是不行。”最终,他极轻极轻地说,声音比蚊子嗡鸣大不了多少。


    陆今一下子傻眼了,呆滞地看向自家姐姐。只见陆虞明显也怔住了,半晌回过味来,面对突如其来被许了终身的情况,却是笑了一下。


    “也行,就是要委屈少爷了。”


    谢真瞪大眼睛,眼神仿佛一下子被点亮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陆虞,又烫到似的转开眼,掩饰性地灌了一大口茶,又被呛得开始猛咳嗽:“咳咳咳……”


    陆虞无奈地拍他的背,拍着拍着,不知怎的,人就几乎钻进她怀里了。


    她听见怀里这人小声地说:“不委屈。和你一起,不委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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