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洗完澡, 被他从浴室抱出来，擦干净头发放到床上，林江衍刚想下去, 就被她抱住腰, 他低了低头，看着腰间的手, “我不走, 倒杯水给你喝，刚不是喊渴的吗？”
今言说：“刚刚你欺负我。”
他笑, “你不也很舒服吗？”
“……”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林江衍把水递过来给她喝，她小口咽下去, 喝完，他拿着纸巾给她擦着嘴, 林江衍，“刚刚消耗太多水资源了, 现在得好好补补。”
今言：“”
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喝完水，在浴室被他缠的太累, 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她睡着, 他离开了房间, 去外面待了一会。
原来当时跑来找他, 说要跟他恋爱之前, 经历了这些,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吃了这么多苦，为了跟他上一个大学, 为了跟他在一起，一直一个人受着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在他面前，她甚至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在学校里，她仍然开开心心，一点负面情绪都没让他知道，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第二天，今言醒来后，没看到床边有人，她很快起来，跑到客厅，还好在厨房看到他了，小步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
林江衍握住她的手，回头把她抱进怀里，“又做噩梦了？”
“嗯，我以为你去找他了。”今言说：“我害怕你受伤。”
她抬了抬头，“能答应我，别去单独找祁昀吗？上次你去找他，受伤了，还有你腿这伤，你别去找他了，我会担心。”
男人听完把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我不去，你在这，我去找他干嘛？而且，我这腿，再去找他打一架岂不是很亏？”
他拉着今言坐到餐桌上，替她理了理发丝，“今言，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的人生要把自己放在首位。我知道我们今言是个走路很慢的孩子，但是没关系，就像以前不知道怎么选择一样，后来也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你的脚步是会慢慢往前走的，多慢都没关系，有我在这，没人会催着你。但在保护自己这件事情上，要多为自己上点心好吗？不要总是一味地念着以前的好，人不可以一直活在过去的感情里，那些年的羁绊可能会一直影响你，但持续的伤害，更会影响你的以后，你的不忍心到此为止好吗？”
今言好半晌才点点头，“嗯。”
吃完饭，今言收拾好自己去上班，走之前说：“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做饭，饿的话自己叫外卖，不许做饭。”
林江衍坐在沙发上，“说了很多遍，我会知道享福的。”
“好吧，那我上班了。”
她穿好鞋，林江衍叮嘱道：“这几天天冷，别坐地铁了，开车去。”
她点点头，“知道了。”
今言有时候也不太理解，林江衍这样的家庭，见过这么多的人，还能这么照顾人，并且不论大小事情上，他都很仔细。或许是自己当老板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他很细心，在工作上对自己，对员工负责，回到家，担任了她的丈夫角色，也一样细心。真不知道他要是有了女儿会是什么样。
嗯，她想的有点多了，林江衍未必想要孩子。
待她离开，林江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打开了手机，找到了那个游戏，继续玩着上次的关卡，这似乎是一个系列的，分好几部，而第一部也快结束了。
哥哥这个角色也快找到了，随着剧情的推进，小女孩快走到了最后的关卡，走完就能找到哥哥，但根据之前关卡的提示，这个哥哥不像有活人的气息，也就是说，妹妹找了一圈，哥哥其实可能是个“死人。”那些线索只是一些碎片，最后拼成一个死人。
死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结局写死。
林江衍没多想，关掉游戏，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等到晚上今言下班，他还在那，今言推开门，刚到家，外面就下了暴雨，他站在阳台，家里开着暖色调的光，整个客厅都是暖橙色，像太阳冒出的光。
她换好鞋，站在那，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要是以后他都可以在家等她下班就就好了，上学的时候等她一起，送她回家，在一起后，等她下班一起吃饭，她现在只趋于平静，往后的每一天都像这样平静，和他在一起。
林江衍回头，看到来人，今言起初站在那，他也没动，只同样地站在那，而后笑着朝她张开双臂，今言也扯了一个笑，小步往他那边跑，最后稳稳地落在他怀里，被他一把抱起，“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她搂着他的脖颈，“提前回来了，因为家里有人等我。”
“哦。”林江衍把她抱到沙发上，身子压下来，“怎么？我现在腿暂时不行，就成了你的小娇夫了？这么想养我？”
她笑，“嗯，我养你啊，我明年打算再开一家店，年后，我想去选址，所以，你的老婆未来应该会越来越有钱，养你的话没问题。”
林江衍，“我很贵的。”
今言手在他脸上乱碰，“能有多贵，我”
后面的话悉数被他吞进去，他抱着她，吻了下来，这个时候，她话有点太多了。
今言被困在他怀里，嘴唇被亲的太狠，很快红了一圈，他还没满足，几次三番被她轻轻推开，刚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被他再次吻住。
“你今天怎么回事？”今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喘着气，“亲这么多下”
林江衍把她乱动的手按住，“这就多了？”
他低头咬着她的唇瓣，“我想把你整个人都吃进去，让我吃吗？”
“你不吃了很多次吗？”
“这次想更用力地吃。”把她的外套脱掉，准备脱第二件，结果里面还有一件，他吐了一口气，“穿这么多？”
“嗯。”她声音低低的，“早上起来，你让我多穿的，你脱的累了？”
“”
今言躺下，任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衣服还没脱掉，身上像被他点火一样，所到之处都被点燃，他的手缓慢转动，她咬着唇瓣，脸涨的通红，“你在哪看的？”
“也没多少经验，改天我们一起再看看。”最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头往后仰，抱着他的头，他亲了一会，问，“冷吗？”
“不冷，很热。”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哦。”他接着说，“那再继续会。”
“”
过了一会，迟迟等不到，今言说：“你亲亲。”
“嗯？”他故意问，“亲哪？”
她慢吞吞地说：“你知道的”
“说出来，不说我可不知道。”
感觉他又是故意的。
恶劣的男人。
她缓慢开口，吐出那个字。
他笑着把头低下，满足她。
她的喉咙好痒，每次跟他做这些事情，都好渴。
林江衍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有的生理变化，说：“你这反应还挺快有的。”
今言视线下移，“你不是更有？”
“嗯。”他也很坦荡，“刚亲就有了，你要不试试？让它舒服会？”
“”
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她才把衣服穿好，林江衍挑着眉，“开胃小菜。”
她起来，“我还要做饭。”
林江衍，“别做了，我点外卖了，应该快到了。”
今言，“我可以做饭的。”
他过来，“不知道享点福，一回家就做饭？谁养的这么爱做事的性格？”
今言，“以前我们就这样的，我是说，你一回家就做饭。”
“我可以，你不行，你就是该享福的命。”
好吧，她也没多说，等外卖到了她去拿外卖，是他们常去的餐厅的外卖，他点了不少，索性刚刚冒了点汗，也算消耗了，多吃点。
林江衍坐下，好心提醒道：“多吃点，补补，别又体力不支睡过去。”
“？”
说的是人话吗？
吃着饭，今言说：“过几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过？”
林江衍看着她，“确定要我说？”
“嗯，你提吧。我应该能满足。”她说。
“真的？”他放下碗筷，“想在床上过。”
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接着说：“一天，我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能同意？”
“”
她轻叹一声，“你又在跟我开玩笑，这样下去，我不管了，去找你的朋友吧。”
他笑，“知道我开玩笑还认真起来了？”
晚上刚洗完澡，就被他抱到床上，她轻声说：“你最近纵欲过度了，我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比如聊聊天？”
“聊。”他边说边亲，“你继续。”
今言回抱他，不管了，被他伺候的这么舒服，享点福不好吗。
对她的喜欢他好像已经在这件事情上，体现的太多了。
结束一次没多久，再次感受到，她支支吾吾说：“怎么这么快又”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下来，“就一次，难受。”
“你每次都那么说。”
最后，根本不止两次。
到后面，她身上黏黏糊糊，又得洗澡。
罪魁祸首，还在亲她，他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擦擦嘴吧。”她开口说话已经困难。
2月10号，正好临近新年，大年29，各大公司早就放假了，今年她把店关了，去年没好好过年，所以今年想着在家好好跟他一起过个年。
9号的晚上，他们就回了爸妈家，林江衍的生日也是在家过的，也算热闹吧。
10号，吃完饭，他把今言带下来，她说：“刚吃完蛋糕就下来？”
“嗯，本来想着跟你单独过的。”
“你这人还挺挑的，有这么多家人给你过生日，多幸福啊，我以前就跟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她把礼物给他，“这个给你。”
“这什么？平安符？”
今言说：“系在身上的平安吊坠，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的车上或者放在办公室，我前两天去寺庙求来的，开过光的，很有效的。”
“行，既然是你求来的，那我就信一次。”他说完，装好。
今言，“我只希望你平安，能够一直陪着我。”
“当然只能我一直陪着你。”
今言往他怀里扑，抱着他的腰，“林江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我总觉得不够，我还想跟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林江衍回抱她，“我们已经连在一起了，你想再近一点，我想想办法。”
今言抬头，“什么办法？”
“让你不那么没有安全感的办法。”他说完，低头看着她，“要不今晚，你在上面？”
“”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公园的秋千上坐着，“我还欠你一个愿望，想要什么？”
今言想了想，“你说我过生日送你的愿望？”
“嗯。”他点头，半蹲着看她，“说吧，什么都满足。”
今言扯了一个笑，“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要。”
林江衍抚着她的脸庞，温声说：“我早就是你的了，未来也一直是你的。”
“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所有物。”
今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快十二点了，你都27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才17岁。”
她笑，“我喜欢2011年，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
林江衍吻着她的手，“嗯，我也喜欢。”
回家的路，林江衍背着她，太晚，路上没什么人，今言趴在他背上，看着他的侧脸，歪了歪头，亲了一口，“生日快乐。”
“就完了？”
“嗯。”
“叫老公。”
今言说：“不，还没领证呢，不叫。”
“跟我犟呢？”
“真不喊？”他又问了一遍。
“外面我叫不出口。”
他说：“又没人。”
“那也不行。”她靠在他耳边，低声说：“待会回家，洗完澡，慢慢叫给你听。”
简单的话，很快让林江衍的脚步加快，“行，别哭就行。”
跑了一会，她拍他的肩膀，他才慢了下来，今言扯了别的：“对了，之前跟你说我想开新店的事情，前两天薛唯筱找我聊天，想帮我做设计，所以这次的设计可能不用你了。”
“嗯。”林江衍，“她这脑子天马行空的，很有想法，让她试试。”
“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在我店里帮忙了几天，说什么也要把我的新店设计的漂漂亮亮的。”她想起来说：“陈随是在追她吗？感觉他最近也总是来我的店。”
“你才看出来？”林江衍说：“他都把喜欢这两个字摆脸上了，整天在办公室烦我。”
今言点点头，“挺好的。”
“现在知道好了？”他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她刚来的时候，还说什么让我把握机会，没把我气死。”
今言顿了顿，“我那会确实觉得她年轻，而且，怕”
他脚步停下，等着她的话，“怕什么。”
“你后悔”
得到的是男人冷哼的声音，不再搭理她的话。
今言思考了好一会，“你也没有坦荡到哪里去，还送小姑娘回家了。”
其实她也没有介意这事，只是突然想到，想着为自己找回些面子。
“谁跟你说我送她回家了？除了你，我没送过任何女孩回家。”林江衍往前走，“答应过一个小姑娘只能送她回家，我怎么也得说到做到吧。”
今言，“你没送吗？可那天很晚了。”
“嗯，我让她自己打车了。”林江衍，“不记得自己说的话了？”
“算了，你都醉成什么样了，哪还能记得？一个酒鬼的话，亏我记了这么多年。”
今言努力思考了一会，“是大四，临近毕业，你跟你师弟师妹聚会的那次吗？”
“嗯。”他应道，“你也是这么在我背上，还咬了我的脸，又凶又狠。”
她有些印象，她当时也在跟同学吃饭，但她喝了酒，等到后来，他过来了，把她带走了。
再后来，她窝在他背上，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
那个晚上，她头一次这么醉，林江衍背着她，还不太高兴，“我不在，还敢喝这么多？醉成这样。”
她眼睛红红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我都提前走了，哪还晚了。”
说完，她咬着他的脸，“你是不是送别的小姑娘回家了？”
“你这是哪来的理？”他说：“除了你，我哪送过什么其他小姑娘回家？”
她吸吸鼻子，“陈随跟我说了，有个小姑娘很喜欢你，常常跟你在一起，你们还一起完成作业。”
他还没说话，她又说：“怎么上了大学，还这么多人喜欢你，你真讨厌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都怪你！”
“行，都怪我。”他不禁笑了一声，“哪有常常在一起，我最常的是跟你在一起，怎么喝醉倒会吃醋了？”
好一会，她才说：“林江衍，你以后不能送别的小姑娘回家，送回家这件事情，太暧昧了。”
“乱扣帽子。”他倒也认下了，“行，以后，我只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从高中，一直到大学，再到他们结婚，都一直在一起，她想，往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这样。
两个人上了楼，他把今言放到床上，今言小声说：“长辈们都睡着了？”
“不然呢，你还想吵醒他们？”他把外套脱掉，吻着她的脸，“刚刚怎么说的？”
“太晚了，明天还早起。”今言说着说着，被他抱起。
这一夜，他们吻了很久很长。
被压在窗户边，她看到他眼里的情.欲，越渐浓烈，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等醒来已经是中午，睁开眼，已经看不到他人，穿好鞋，她出去，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一人，她问，“爸妈还有奶奶呢？”
“出去玩了，奶奶也闲不住。”
“哦。”她没多说，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的东西已经置办了不少。
吃完饭，手里来了一条短信，是祁昀的。
她看了一会说：“祁昀给我发短信了，说要跟我一起吃个饭。”
林江衍抬眼，“我跟你一起去，”
第62章
今言说：“明天是新年。”
“嗯, 所以我跟你一起去。”林江衍拿上外套，“你不希望新的一年，再跟他断不干净吧。”
她没再接话, 穿好衣服, 下楼跟他一起上车，路上, 两人一直没说话, 今言看他，“不用担心。”
他没说话, 到了老房子那边，林江衍并未下车，今言说：“你不上去吗？”
他侧过头看她, “一个小时。”
今言沉默，下了车, 上了楼，他的目光直视她, 直到背影消散。
到了楼上，她看见满屋的灯都开了,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祁昀穿着围裙在那做饭, 见她来, 回头, 笑着说, “饭快做好了, 先坐会。”
“我不吃了，林江衍在下面等我。”今言说。
他并未理她的话，只继续在厨房待着, 做他的饭，她看着周围的一切，和厨房里的男人，他什么都会做，修东西，收拾家里，包括做饭，只要他想做，每件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很好。
她站了一会，祁昀已经把饭菜全部端上来了，都是她爱吃的，他做了不少海鲜，今言低了低头，喊道：“哥，我们坐会吧。”
他手一顿，把椅子替她放好，同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年夜饭，早点吃好。”
今言听完，眼底才有了一丝情绪。
“哥哥，年夜饭早点吃好！”
她低笑了一声，坐下，把他倒的果汁喝了一口，祁昀给她碗里夹了很多菜。
今言，“也算新年，吃完这顿饭，也该结束了。”
她朝祁昀碰了一个杯，“新年快乐。”
祁昀眼神有一瞬间放空，把杯子拿过来，嘴角浮出笑容，“新年快乐。”
安静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今言开口，“你的房子应该都快结束了，年假开始前，林江衍一直忙你的房子，装完，几个月之后，你早点住进去吧，这的房子已经老化的很严重了，也没什么阳光，对身体不好，别在这待着了。”
“我知道我劝你过自己的生活，没什么用，所以我也不劝了，你去看病也好，不去也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她吃了一口菜，继续说：“我从来没想过报警来解决我跟你的关系，我当然也不知道你后面会不会还做什么，我以前一直觉得恨跟爱是不会一起的，可我好像对你夹杂了这种感情。”
“你爱我？”祁昀听完这句话看着她，眼睛却通红。
她笑了，“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你怎么会爱我。”他声音颤抖，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地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的感情不是只有爱情。也并非因为我们性别有差异，所以就只能产生爱情。”今言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9岁，其实我主动接近你，也并非只因为我妈，刚到你家，你总是不爱说话，你爸又对你那么凶，我觉得你挺可怜的，我一直都觉我没爸可怜，可你好像连妈妈的爱都没有。我总爱黏着你，我希望你可以笑一笑，多吃些饭，你那么瘦，穷人要多吃饭，吃饱了才能活下去，太瘦了是会生病的，挨不活冬天就要死掉了。到后来我妈跟你爸都去世了，我就跟着你，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就像你游戏设计的那样，我对你就是那样的感情，并非只是你的想象。为了养活我，你上学去打工，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你对我总那样温柔，比我妈对我还好，那个时候我只想好好学习，将来要像哥哥养我一样，养着哥哥。”
她缓慢地接着，“没有你，我可能会在福利院，或者别人的家里，要不然饿死在大街上。你把我带到若羌，给了我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让我淋了那么多暴雨。我很怕被锁在屋子里，比一般人都要害怕，可你断我社交对我的惩罚偏偏就是这些。”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妈养了我十年，你接管了我往后的十年，为了给我买吃的，下着暴雨也要出去，为了给我买新的书包，接了没人接的活，因为你说，哥哥年轻，有力气，所以一天又一天搬着那么重的货物来回上楼。高中毕业，你不去上大学，承担我后面的学费，衣食住行，你替我把一切风雨都承担了。但就仅仅只是因为我要交朋友这一切都变了，从初中开始阻碍我的社交，到了高一，因为一个男同学，把客厅封起来，以此吓我。我可以不交朋友，不开心也就不开心吧，反正上学好好学习就行，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到了高二，我也如你所愿变得不爱说话，每天都把自己缩在衣服里，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大家甚至都想不起来班上还有我这号人物。如果我不知道正确的引导是什么，我可能真的会因为长期以往的控制和对你的感情把自己淹没下去。”
“可就是在高二，我遇到了林江衍，他就这么一直追着我，追着我，怎么都赶不走，因为他，我有了自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他跟我说一个人怎么都得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要学会喜欢自己。我开始拒绝同学不合理的请求，不再吃我讨厌的菜，开始加入集体活动，他一次又一次让我把自己放在手心上好好捧着，因为他就是这么对我的，把我放在他的手心上捧着，照顾着。抛开他以外，我交了其他朋友，他带我喝没喝过的东西，带我去大街小巷找好吃的，那些你从来不让我吃的东西。他还带我看电影，好多次都偷偷出来，不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敢，每次也跟他待不到两三个小时，可也足够了，跟他多待一分钟我就多一分钟快乐。还有手机，你知道吗？你把我锁起来不让我跟他见面的那个晚上，他害怕我有事，不确定我家在哪个小区，所以一直一栋一栋楼地喊我名字，我因为被你锁在房间里的恐惧在看到他后，全都没了，不是我告诉他，我家在哪，他想见我，会想方设法见到我。因为他，我慢慢变得像个正常人，多了自己更多的思想，开始反抗你，你就变本加厉更加惩罚我。”
她看着祁昀，“很多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看到更多的世界，我的内心太小了，小到只能看见你一个，连我都看不到。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我的世界会有更多的颜色，更多的乐趣，原来把自己放首位，才会更好的爱其他人。不论我把自己堵的多死，他总能见到缝就钻进来，没有缝，他就会用力把那堵墙劈开。”
“你说我为什么会爱他？”今言说：“这是反话，应该是我有什么理由会不爱他。”
祁昀只一味地笑着，“我的确没有林江衍那样的家庭和心胸，我的世界也就是这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连我自己都挤不进去。”
今言说：“我如果不在乎你，不爱你，我不可能那么矛盾，那么喜欢林江衍，又一直不敢给他正确的回应。只是你对我的爱偏差了，我们的爱，是不会分开的，难道不比爱情更长久吗？你不要，是你不要我爱你，是你亲手推开我。非要跟我结婚生孩子才能长久吗？太狭隘了，这样的爱实在太狭隘了。你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林江衍有多好，他会是你的家人，会喊你一声哥，会像对我一样对你这么好，你会有更多的朋友，过年过节也会更加热闹，可这一切你都不要。我不想说你的爱多伟大，这辈子只能看见我，这是不对的，你应该看看你自己，看看这世界，远比你想的美好。”
“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没跟林江衍说过，我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你没有义务养我的。如果不是父母辈，我跟你就是陌生人，也仅仅只相处一年的时间，你就再也没放开我的手，一直带着我，以至于，我跟林江衍离婚，心理出了问题，我伤害他，伤害自己，差点失去他。那些问题一点一点憋在我心里，让我害怕，恐惧。我真的不知道，你伤害他，为了跟我在一起，到底图什么？如果你知道正确的爱，到底是什么，就会知道你自己的行为，有多伤害人了。”她的语气变得平静，“如果我接受你，跟你产生了爱情，我好像也挺对不起我自己的，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我不想再吃苦了。”
桌上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今言仍然吃着，他突然问，“你还恨我吗？”
她淡淡一笑，喝了一口水，“恨过，你的确很伤害我，但你给我的爱，更多。”
“我该跟你说声谢谢的，照顾了小时候的我。你就当还清了吧，这些年，我的身体心理也不算好，也自杀过一次，你就当我把那个时候你给我的都还给你了，我们两清了。”她站起来，“我要回去了，以后不要找我了，再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会直接报警，包括给我打电话，跟发短信。”
祁昀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要走了。”
今言没理会，快要出去的时候，被他喊住，“今言。”
她脚步一顿，侧过头，或许是她没直接走，让祁昀眼尾红了，眼泪落下来，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
今言脚步往前走，下了楼，到了小区门口，看到林江衍的身影，他站在车前，她小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抱着。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很快红了，林江衍把头埋在她发丝上，问，“都解决了？”
“说清楚了。”她接着说：“我不会不忍心了，我勇敢吗？”
“嗯，你最勇敢了。”他应道。
离开他的怀抱，她问，“你怎么出来了？还以为你要上去呢。”
“一个小时零一分钟，再多一分钟，我就上去了。不管解决没解决，我都不管了，不会再给你跟他见面的机会。”林江衍说。
今言破涕为笑，“他应该会离开这，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房子，感觉他也不像会住的样子。”
林江衍说：“他的公司法人以变更，被其他公司收购走了，收购方调整了管理团队，由新的团队接管。我猜他不是突然想走，是早就做好了想走的打算。”
今言没多想，挽着他的胳膊，“回家吧。”
“想吃什么？”林江衍也没多说这事。
她思考了一会，“什么都行，你做的都行。”
上了车，她系好安全带，车开了一段距离，她突然道：“谢谢你。”
“谢什么？”林江衍又开始不正经，“我可不接受口头感谢，付出行动的感谢才是真的。”
红灯，他扭头说：“比如，亲我一下。”
今言，“我不亲不正经的人。”
林江衍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多说，把车停在超市门口，此时的超市已经人满为患，大多都是来置办年货的，很热闹。
林江衍牵着她的手，今言看着周围的一切，深吸一口气，“热闹真好，过年真好。”
她转过身子，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有林江衍真好。”
第63章
买完东西, 回到家，长辈们也回来了，林显明跟蒋温华买了很多对联, 到家后, 奶奶把今言拉过来，“刚刚上街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今言说：“奶奶, 我都多大了, 还要您给我买衣服。”
奶奶说：“多大都是孩子，就给你买了, 那商场里好多漂亮衣服，我就想着给我们言言买件漂亮的裙子，明天穿上好吗？”
今言拿过来, 笑着点头，“好, 谢谢奶奶。”
林江衍正好过来，凑近说：“怎么没我的份？”
奶奶说：“给你买什么？你该给你老婆多买漂亮裙子！”
林江衍无奈地笑, “我买的少了？”
“每天都得买！”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林江衍说：“去贴对联？”
“好。”说完她想起来, “家里还没贴呢，我们的家。”
“明天早上我去。”林江衍说。
两个人拿着对联一起出去, 林江衍贴着, 今言问, “对了, 今年不跟二叔姑姑他们一起过了吗？”
“嗯, 就在家，我们几个过，奶奶也在这。”他回头, “没什么好凑在一起的，以前是为了奶奶，今年我也想过个开心年，以后都不去了。”
“哦。”今言有些闷闷的，林江衍听不到动静问，“不开心？”
“没有，过年怎么会不开心。”她过了一会说：“是不是因为我？你怕他们说我吗？这样奶奶会不会不高兴？”
林江衍转过身子，“瞎想什么呢？奶奶不会不高兴，再说了，那些亲戚本来也没你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今言点点头，去年过年好像的确不是太开心。
晚上吃完饭，今言趴在阳台看天上的夜空，林江衍洗完澡，走过来，把她环绕住，“不冷吗？”
她也没回头，“不冷，空调打的很足。”
“嗯。”男人的吻落在她脖颈，一点一点侵占她的所有，待她回过头，被他吻住双唇，他含住她的唇瓣，而后松开，“盯着我看干嘛？”
今言说，“透过你的眼睛看我。”
林江衍笑，“你很美。”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想亲你了。”
“上学你脑子都想的什么？”今言说。
林江衍的吻一路到她后背，“我这不是没行动吗？要不然指定把你吓跑了。你知道我忍了多长时间吗？”
转过身子，双手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别乱亲。”
“你不是最喜欢我亲这儿吗？”男人低哑的嗓音和埋头亲她的动作，让她有些失神。
曾经觉得遥不可及，不敢喜欢的人，就这么跟她亲密接触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仍然一如既往地喜欢对方。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无力地喘着气，他的吻依旧不停，他怎么这么会亲。
她咬着唇瓣，刚想开口说话，但以为时过晚，他的唇已经落下。
还没来及冒出来的话被咽进去。
男人抬头，舔舔唇，身子往上，把她手带着解开浴袍带子，今言抱着他劲瘦的腰，靠在他怀里。
林江衍把她拽过来，笑得恶劣，“每次反应都那么大，你是有多喜欢我？”
今言把头蒙在枕头里，“我要睡觉。”
他把她捞起来，“你都这样了怎么睡？能舒服？”
她不想说话，任由他抱着，想起来，她说：“已经没有了，今晚不行。”
“会怀孕的”
他呼吸越来越重，“我能控制住。”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们没有一次是无阻碍的，所以她也不确定他说的能控制是什么意思。
等了半天，她以为他会有所动作，结果，他最后叹了一声气，“明天回家。”
“不行，明天是大年三十，肯定要留下来的。”今言。
他也没再说。
被抱在怀里，今言说：“你也很怕我怀孕？”
“嗯，不想看见你被推进手术室。”他吻着她的发丝，“舍不得。”
“你不是说能控制的吗？”今言说。
“你不怕有万一？”他抱着她的腰，“怎么感觉你还挺想的。”
今言说：“如果有时间，我还挺想要个女儿的。”
林江衍没再接话，闭着眼睛，今言也没多说，在她怀里睡了。
大年三十，一家人早早就起了，今言换上了奶奶给她买的新裙子，是条长裙，很适合秋冬穿，配上靴子可以直接穿出去，正好今天温度适宜，新春佳节，自然是暖和舒适的。
林江衍贴完对联到家之后就开始忙，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没跟其余亲戚一起吃饭，她也觉得稍微轻松些，家里是林显明跟林江衍做饭，她刚想去帮忙，就被奶奶跟蒋温华拉下来坐着，奶奶说：“让他们男人忙去，一顿饭还做不好？”
蒋温华也说：“就是，陪我跟奶奶看会电视。”
今言笑笑，“那我去洗点水果。”
刚走到厨房门口，林江衍出来，端了一盘果切，他说：“坐着去，穿着新裙子，少动弹。”
今言两手空空地看着他，“好。”
他把水果放好，看了几秒电视就进去了，今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父子俩在厨房忙着。
和沙发上看电视的奶奶跟蒋温华，奶奶一直抓着她的手，她抿着唇，有家真好。
若羌这边年夜饭吃得早，下午两点就做好饭了，一家人陆续坐下，今言跟林江衍挨在一起，
桌上只有果汁，好像酒在这个家里很少见，都不爱喝，林显明也不爱喝，林江衍挨个给他们倒了果汁，最近一家人一起举杯相碰。
蒋温华笑着说：“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让人开心。”
今言挨个给他们敬了一杯，林江衍，“怎么不给我敬？”
“？”
三个长辈笑着看他们，今言端着果汁朝他碰了杯，“敬你。”
他这才满意地笑，吃完饭，坐在一起看春晚，今言看着厨房，林江衍怎么不在，正回过神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是他发的。
【下楼。】
【家里人还在呢，你怎么出去了？】
【你下来就行。】
今言起身，打了招呼，下去，林江衍正在那等她，她说：“你怎么好好地跑出去了？”
“陪着看一会就行了，奶奶睡得早，爸妈待会也要出去晃晃。”他说完，顺手把她的手装进口袋，带着走，她问，“去哪啊？”
“放烟花。”
今言，“咱们这哪里可以放烟花啊？”
“跟我走就行了。”他不说话，只把她带着走，绕过大楼，来到一所小巷处，里面是一群七八岁的小孩，今言明白了，“你这是抢小孩的玩？”
“瞎说。”林江衍，“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吗？白拿才是抢。”
正说着，今言被小孩围住，他们争先恐后地把烟花递给她，她一一接过，最后一个男孩把她手里的烟花点燃，明亮的光瞬间包围她，小孩们挥动着手里的烟花棒，围着她，一起大声说：“姐姐，新年快乐！”
她笑，烟花照亮这些孩子的脸庞，每一个都圆乎乎看着很喜庆。
像是给他们送礼物的年画娃娃。
她的视线移到旁边的男人身上，他始终笑着看她，她在亮处，他在暗处，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最后他被小朋友推过来，“哥哥姐姐一起玩！”
今言陪着他们一起，烟花下，是孩子们的嬉笑声，和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谢谢你，把我带到光亮处，照亮我往后的人生。
待热闹散去，小朋友捧着自己的玩具回家，他问，“开心吗？”
她点头，“嗯，开心。”
林江衍把她抱住，“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光和热闹会一直伴随你。
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你会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明亮的烟花，和嬉笑的孩子，热闹的场景最能在特殊的日子，戳中她柔软的内心。
她眼睛有些湿润，“你是特意找这些孩子放烟花给我看的？”
“嗯，他们都很喜庆，大过年你看着会开心。”林江衍挑眉说，“也不至于感动哭吧？我也没做什么。”
“我是看那些孩子可爱。”今言说：“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了，我该怎么才能追赶上来，你对我的好。”
林江衍拉着她走，“也很简单，每天多亲我一次就行。”
“”
晚上，被他抱着回家，他输着密码，今言说：“我们这样回来可以吗？”
林江衍亲了她一口，“怎么不可以？夫妻两个回自己的家，你告诉我触犯那条刑法了？”
门一打开，他急不可耐地含住她的唇瓣，用力亲着她的嘴唇，今言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就这么把她抱到阳台处，在他们两个相处的家，林江衍似乎格外肆无忌惮地掠夺。
今言移开他，喘着气说：“奶奶给我新买的裙子。”
“嗯，我知道。”他继续亲她，语气不太稳，“早上你换好，我就有反应了。”
男人的声音绕在她耳边，“忍了一天了。”
今言脸颊通红，“手松开”
他并未停止动作，只勾了勾唇，“告诉我，喜不喜欢这样？”
今言不受控地出声，“喜欢”
“喜欢谁？”
她闷声不回答，他就故意磨她。
今言有些火气，咬着他侧脸，他也不恼，只继续。
她妥协，缓慢开口，“喜欢老公。”
“是不是最喜欢老公？”
“最喜欢”
“想不想老公继续？”
她憋了半天，“想。”
他笑，“想就继续。”
“我们还没洗澡。”今言说：“记得戴”
“嗯。”他的声音又急又快，“戴好，就不停了。”
今言也觉得自己有些疯了，把头发散开，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不想让你停。”
男人听到这句话，脸瞬间涨红了一些，等待她的是，被他抱着撞到单面玻璃上，她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她觉得林江衍更疯了，他似乎一点也受不了她主动撩拨。
新年的钟声敲响，两个人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低喘的声音却一直没停过。
等回到床上，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散架。”
他说停不下来，还真的，一直持续！！！
简直可怕，他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那么夸张。
他也一并上床，把她抱着，今言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今天提前消耗了一个月的次数，所以后面，你得老实一点。”
林江衍，“你逗我呢？今天才几次？我们上个月做了多少次，你心里不清楚？”
“”
他把她脸掰过来，“就这样你还说怀孕？你不知道怀孕是怎么怀的吗？那些东西怎么进去，你心里不清楚？”
今言把头蒙进被子里，“你别说了！”
林江衍抱着她，“别乱动了，再动又硬了。”
“”
一整个春节，他们几乎都没出去过，在家里待着，待着
今言简直不好意思想。
年初八各大公司也陆陆续续复工了，今言也到店里了，很忙很忙，春节休息了这么多天，好多订单要做，所以一直到元宵节都在忙。
抽空还去选的新店的地址，不过要对比好几家，这期间，薛唯筱一直陪着她，问她的想法，信誓旦旦地说：“姐姐，咱们的店必须要做整个若羌最有特色的店！”
她笑笑，“那你加油！”
年十五，她很林江衍一起约好去爸妈那吃饭，准备离开店的时候，接道了一通电话，是警局的。
“是今言女士吗？”
“是。”
“祁昀先生您认识吗？”
今言顿了会，接道：“认识，他是我哥。”
“祁昀先生于两天前，在园和苑自杀，现以确认身亡。”
今言彻底愣住，隔了好久才回：“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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