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澄意脑子还有些发晕,气息乱得不成调,眼尾泛着细碎的红晕,像是被灯光晕染开的桃色。
“嗯……”她下意识应了一声,羞得不敢抬眼,视线自然落下,却不经意瞥见了他灰色运动裤上,清晰又惊人的轮廓。
这、这……
要死。
彭澄意的目光像被火燎了一下,慌忙移开,一时竟不知该落在何处。
只能慌乱地坐回对面座位,掩饰理了理耳边凌乱的碎发,连耳垂都染上绯色。
陈予白瞥了眼她这副局促的模样,也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装作随意地调整坐姿,将书包挪到了腿上。
微妙的沉默在轿厢里流淌,只有机械运转的轻响衬得心跳声格外清晰。
彭澄意抿了抿发烫的唇瓣,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暧昧的寂静:“没想到,你还挺迷信的。”
陈予白低低笑了声,目光落在她身上,柔得几乎能溢出光来。
“因为是和你有关的事,”他慢慢道,嗓音带着几分喑哑的笑意,“当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倾身靠近,呼吸轻拂过她小巧的鼻尖:“你难道不想……和我长长久久吗?”
彭澄意刚平复的心跳又失控地鼓动起来,睫毛轻颤着垂下,半晌才从唇间逸出细若蚊呐的回应:“想……”
陈予白唇角愉悦地扬起,眼底漾开粼粼波光。
摩天轮缓缓停靠。
陈予白站起身,先一步跳下轿厢,转身朝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笑意:“走吧?”
“嗯。”彭澄意低头掩去嘴角收不住的笑,将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
他指尖一收,稳稳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她借力轻快地跳下摩天轮,裙摆在夜风中划出柔软的弧线。
夏夜的晚风拂过,扬起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刚坐上摩天轮时的那点不安与酸涩。
只剩下满腔的甜意,在心底无声蔓延了开来。
“还想玩什么?”陈予白偏过头,目光落在了她依旧泛红的脸颊上。
“嗯……去坐旋转木马吧?”彭澄意指着不远处光影绚烂、音乐欢快的地方,带着点少女的娇憨。
陈予白挑眉,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小学生吗你?”
话虽这么说,他却已经牵着她往那边走去。
“哪里小学生了!旋转木马是最容易出片的地方,你等下给我好好拍照,记得开美颜。”彭澄意撇了撇嘴,不满掐了下他的手背。
“还用开美颜?我觉得你原相机就够好看了。”陈予白笑了笑。
“你直男审美不行。”彭澄意脸一热,掩饰吐槽了他一句,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甜得冒泡。
坐完旋转木马,乐园广播响起,提示即将开始夜间烟花表演。
两人便随着人流来到了最佳观赏区,找了个相对人少些的位置。
刚在人群中站定,还未来得及调整呼吸,第一朵烟花“砰的一声”在夜空中粲然绽放,流光四溢,如同碎钻洒满天鹅绒幕布。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连绵不绝,将整个乐园映照得恍如白昼。
彭澄意不自觉地仰起头,清澈的眼眸被这绚丽的色彩瞬间点亮。
陈予白站在她身后,手臂自然从后面环过来,轻轻拥住了她,下巴若有似无地抵在她的发顶,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七夕快乐,我的女朋友。”他低声说。
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胸膛传来的温热,以及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节奏,敲打在她的心尖上,比天空的烟花更让她心旌摇曳。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身后真实的触感和眼前虚幻的璀璨。
“嗯,七夕快乐。”彭澄意心头甜得发胀,偏过脸,浓密的长睫因羞涩而轻轻颤动。
他却不满足,挑眉追问:“男朋友呢?”
彭澄意耳根微热,被他圈在怀里无处可躲,噎了一小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我的……男朋友。”
“嗯。”他低笑了声,环绕着她的手臂收得紧了些。
烟花表演在最高潮处落幕,夜空重归寂静,只余下淡淡的硝烟味和空气中弥漫的浪漫气息。
两人手牵着手,逆着散场的人潮,慢慢走回酒店。
正值暑期旅游高峰,酒店客房紧张,他们没能被安排在同一楼层。陈予白先将彭澄意送到她的房间门口。
“晚安。”他勾了下唇角,走廊的暖光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晚安。”彭澄意刷开房门,回头朝他笑了笑,“你也快上楼休息吧。”
然而,当她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凝滞的闷热,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她快步走到墙边,发现空调控制面板一片漆黑,无论她怎么焦急地按键,屏幕都毫无反应,死气沉沉。
奇怪,中午进来放行李时,空调明明运转良好。
彭澄意蹙了蹙眉,走到床边拿起座机听筒,试着拨了下前台电话。
结果听筒里只有冗长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难道,不止她一间房出了问题?
故障范围较大,导致前台电话被打爆了?
若是如此,或许稍等片刻就能修复。
她坐去了小沙发,抱着希望又等待了十来分钟,房间温度却在密闭空间中持续攀升,闷热感如同无形的茧,将她层层包裹。
额角、颈后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刘海也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又痒又黏,让她烦躁不堪。
不想下楼去和陌生的前台沟通,彭澄意无奈地拿起房卡和手机,上楼敲响了陈予白的房门。
门很快被打开。陈予白似乎刚洗完澡,换上了舒适的棉质T恤和运动短裤,墨黑的头发半干,带着湿润的水汽,几缕不羁地搭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慵懒。
一股凉爽的空调风从门内逸出,让彭澄意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从沙漠来到了绿洲。
“怎么了?”他看着她略显狼狈、双颊泛红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彭澄意苦着脸,语带沮丧:“我房间空调好像坏了,完全没反应。打电话给前台,一直占线,根本打不通。”
陈予白蹙了下眉,侧身让开通道:“先进来凉快一下。”
彭澄意立刻钻进房间,凉爽的空气瞬间将她包裹,她几乎是本能地朝向空调出风口,舒服得轻轻喟叹了一声。
“你先在我这儿待着,我下去前台问问情况。”陈予白说着,拿起房卡就要往外走。
“嗯,好。”彭澄意点点头,依言坐去了他床边的小沙发上,感受着清凉的风吹拂过潮热的皮肤。
大约十分钟后,陈予白刷开房门
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无奈:“问清楚了,前台说,12层有几间房的空调线路确实出了故障,正在抢修。但今晚酒店全满,一间空房也没有,暂时没法给你换房。”
“啊?那……什么时候能修好?”彭澄意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带着点委屈,“我好想洗个澡赶紧睡觉啊。”
“维修时间不确定,快可能也要半夜了。”陈予白顿了顿,看着她汗湿的碎发和蔫蔫的样子,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换房间。你在我这儿睡,我下去你房间睡。”
彭澄意愣了一下,下意识反对:“不行!你比我还怕热,在那蒸笼里怎么待得住?”
“没事,”陈予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始动手收拾床上散落的衣物,“总不能让我女朋友热得睡不着觉。明天不是还要继续玩么?你得休息好。”
彭澄意没动,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灯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他正微低着头,长睫垂下,专注地折叠一件T恤。
看着他这样为自己牺牲,她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忍,内心挣扎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要不……你也别换了,我们就住一间吧?”
陈予白折叠衣服的动作一顿,偏过头,漆黑眸光带了一丝探究,缓缓落在了她的脸上。
彭澄意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她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匆匆解释:“反……反正,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一起……一起睡,也……也没什么……吧?”
陈予白盯着她迅速泛红的耳尖和那双无处安放、闪烁着慌乱的眼睛,喉间滚出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轻笑:“彭澄意,你这是在考验我么?”
“考验你什么?”彭澄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眼,迷茫地眨了眨。
他喉结轻轻滚动,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浪潮。看着她全然懵懂的模样,那些到了唇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什么。”
他伸手拿过了她捏在指间的房卡,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那就一起睡吧。我去帮你拿书包,你先去洗澡。”
“哦,好。”彭澄意怔怔地点头,看着他转身带上门离开。
直到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的身影,他方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才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她后知后觉地品出了那弦外之音,同时又想起了摩天轮那个吻过后,他运动裤某处明显的轮廓。
完了,他好像,并不似她想象的那般纯情。
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窜过脊背,彭澄意猛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躲进浴室,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疯狂滋长的暧昧念头隔绝在外。
想到他随时可能折返,彭澄意手忙脚乱地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她却洗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待会儿独处的画面。
至于换下来的那套性感内衣,她现在更不敢让他看见,只好胡乱塞进脏衣服底下,打算等书包拿回来再悄悄转移。
而陈予白,大概也是不想经历过多的考验。
直到她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棉质的睡裙,心绪不宁地坐在床边刷手机时,他才拎着她的书包走了进来。
“洗好了?”他目光淡淡扫过来,在她睡裙上停留了没一秒,就克制地收了回去。
“嗯。"彭澄意局促地点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那你先睡,我再去冲个澡。”他转身走向浴室,背影显得有些匆忙,“刚才出去一趟又出了汗。”
“哦,好。”她应得飞快,像终于得到解脱似的,佯作轻松地往床上缩了缩,“那我就不管你了。”
“嗯,不用管。”他语气随意,嗓音却有点低哑。
他“咔哒”一声锁紧了浴室门,像在隔绝外面的温度,也像是隔开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热水砸在他身上,蒸汽一点点漫开。
幸好她穿的不是那种吊带睡裙,否则今晚的考验恐怕真要难熬。
陈予白默想着,草草冲完澡,走出了淋浴间。
他瞥了眼脏衣篓里的衣物,原本想顺手洗了,毕竟夏天的衣服单薄,晾一晚就能干。
可当他拿起自己的T恤,底下那件黑色蕾丝内衣却让他动作一顿。
指尖触到细腻的蕾丝面料,他缓缓将它拎起。细肩带垂落在他指间,镂空的花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陈予白的眼神暗了暗,耳根却不自觉泛起热度。
明明平日里总是一副懵懂青涩的模样,竟会偷偷准备这样的内衣。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胸口翻涌,欲望与克制交织,像绷紧的弦一点点被拉高。
脑海里又闪过摩天轮上那一幕——她仰着头,长睫轻颤,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生涩的回应却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让人心动。
陈予白闭了闭眼,指节发白。
“该死。”他低咒一声,将内衣轻轻放回原处,转身又走回淋浴间,打开了冷水龙头-
虽然关了灯,也钻进了柔软的被窝,彭澄意却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
陈予白这个澡……是不是洗得太久了?
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该不会在、在洗衣服吧?
心口“咚”地一跳。
那她藏在脏衣篓底层的那套内衣!
还来不及细想,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彭澄意几乎是本能地闭上眼,急促的呼吸一点点放缓,假装已经睡着。
空气里浮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带着温水的湿意。
身侧的床垫轻微一陷,他的气息随之蔓延开来,将她悄无声息地包裹。
彭澄意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似乎侧身背对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良久,她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僵硬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一些。
夜色静得出奇。
她的胳膊被压得发麻,只得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结果,猛地撞上了陈予白近在咫尺的脸。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绵长,睫毛在微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脸颊,痒得她几乎不敢动。
她怔怔看了他几秒,确认他确实睡着后,才轻轻掀开被角,踮着脚溜进浴室。
手机屏的光亮起,她屏息蹲下,掀开脏衣篓,那件黑色蕾丝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底层。
“谢天谢地……”她小声嘟囔,迅速拿出来塞进书包的夹层里。
一阵小心翼翼的折腾后,她重新回到床上。
可那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窗外的灯光被风掠过,碎碎地洒进屋里。
她借着那点光,偷偷打量他。
少年英挺的轮廓在夜色里柔和下来,鼻梁挺直,唇角微弯,看起来竟有点乖。
那双平日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闭着,像藏起了锋芒。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轻轻伸向他。
在指尖即将碰到他鼻梁的那一刻,他忽然睁眼。
漆黑的瞳孔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他倏地抬手,灼热的温度扣住了她的手腕。
“……”彭澄意僵住,脑子一片空白。
他狭长眼尾轻眯,嗓音带着睡意的哑:“不睡觉,乱摸什么?”
“那、那个……有蚊子!”她语无伦次地辩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想帮你赶走……”
他看着她,笑意一点点从眼底蔓延开来。
指腹在她手腕处轻轻摩挲,缓慢而暧昧,像有电流穿过般酥麻。
“哦?我还以为——”他语气故意放慢,低声贴近,“你想和我做点什么。”
“谁、谁想和你做点什么!”彭澄意整张脸烧得通红,呼吸乱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利索。
陈予白注视着她轻颤的长睫,唇角一动,无声地笑了笑。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
抚平被角:“那蚊子赶走了吗?要不要开灯找找?免得半夜又被叮醒。”
“……不用。”她硬着头皮编下去,“已经被我捏死了。”
“这么厉害?”他挑眉,眼底漾着戏谑的光。
“我有神功。”彭澄意干巴巴地说。
“噗。”陈予白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随之微微震动。
“……笑什么笑,赶紧睡觉。”她佯装生气地转过了身。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他伸手,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睡觉,是什么时候么?”
彭澄意心跳轻晃了下,看他也没再有多余的动作,才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幼儿园大班吧?那时候我们的小床不是前后挨着的么。”
“你不记得小学那次了么?”
“小学?我们还有一起睡过吗?”
“有。”他的嗓音在她颈侧散开,温热又平稳,藏着一点旧意,“刚上二年级的时候,你说失眠,非要我陪你玩,结果刚到你家,你就抱着飞行棋打瞌睡。”
彭澄意怔了下,过了几秒才轻轻“啊”了一声:“是不是那天……你爸妈在吵架?”
“嗯。所以后来睡觉时,你还帮我捂住了耳朵。”陈予白说。
“是吗?”她惊讶地转头,“这我完全没印象了……”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睫毛下,碎成一小片阴影。
她盯着那处光影,忍不住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陈予白沉默片刻,懒声笑了笑:“我记忆力好。”
“切,又装。”她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轻笑转了回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吻轻轻落在了她发间。
既然她已经忘了,那他也没必要再说。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她的手捂住他耳朵的那一刻,所有的吵闹都远去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
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后来与她一同长大的漫长岁月里,每当她眼波盈盈地望向他、指尖轻柔地攥住他、身体温软地贴近他,那失序的心跳总会如期而至。
他才渐渐恍然——
原来那是,心动的声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正文就到这里完结啦!宝宝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区或是大眼和红薯上留言,大眼和红薯上还会有抽to签明信片的活动,以及《星河岸边》原创曲的进度更新[狗头叼玫瑰]
番外随榜不定时更新,评论红包走一波,谢谢宝宝们的支持[竖耳兔头]
推一推新的校园文预收《暗恋情结》,短篇双向暗恋小甜文,专栏可收藏:
上高中后,许一茉有在意的人了。
他叫周泽宇,长得帅,人缘好,家境优越,成绩也不错。
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很多,她只是其中不太起眼的一个。
她唯一的小幸运,是他总不按时交数学作业。
而她,恰好是数学课代表。
可以借着催交作业之名,和他搭上一两句话-
上高中后,周泽宇有喜欢的人了。
她叫许一茉,长相可爱,性格有点内向。
可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时,会变得生动又有趣。
只是,他们的座位隔了大半个教室,朋友圈也像两条平行线。
他能做的,只有不按时交数学作业。
这样,她就会抱着作业本走向他。
让他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高考后的聚会上,许一茉借着酒劲,想给自己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
于是她悄悄将表白的小纸条塞进了周泽宇的裤兜。
清醒后怕尴尬,她干脆拉黑了他的微信。
不曾想没过两天,许一茉竟然在小区门口瞥见了周泽宇。
许一茉心里一咯噔,刚想躲,就被他叫住。
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好巧,你有朋友住这里吗?”
“嗯,女朋友。”周泽宇顿了顿,从裤兜里摸出了那张小纸条,幽幽睨她说,“但她把我拉黑了,我只能上门来求她。”
许一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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