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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BizarrePairing “你一……


    BizarrePairing:15


    进入餐厅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 她的心情因为对方像过山车一样坠落又骤升,谢历升一系列超脱她社会认知的言行犹如一道道天雷劈得她应接不暇。


    姜皂眼球有些僵硬,好像身心一并被他这双眼睛紧紧按住了。


    她嘴唇翕动几番, 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什, 不是, 他在说什么啊。


    他在质问她吗?他凭什么生气呀?


    等一下, 重点是谢历升一直记着她亲了他这事才对吧!


    “我……”她什么意思?她能什么意思!


    姜皂梗着脖子,硬转话题到他身上:“不管我怎么样,首先你这么横插进来破坏别人的饭局就对吗?”


    她环胸, 强装出比他有理的姿态:“你……你没礼貌。”


    谢历升懒洋洋一歪脑袋,学她说话:“你……你还没节操呢。”


    “我从小到大都没礼貌,你这朝三暮四, 三心二意, 沾花惹草,喜新厌旧的是针对我一个人还是一直都这样啊?”


    姜皂:“……”


    哪来这么多成语, 显着你了。


    “贫嘴贫够了吗?”谢历升左手搭在椅背上,指腹一下一下轻点着, 盯着她的脸,“可以回到正题了?”


    对方又暗搓搓凑近来压迫, 姜皂扣紧手指,对着谢历升说出那句在梦里反复演练的话:“只是碰巧, 是失误。”


    谢历升反问:“只是失误?”


    她点头, 用眼神提示了一下两人现在过近的社交距离:“不然呢?谁让你当时低头靠那么近。”


    他拖腔带调“啊”了一声, 反复琢磨:“我还以为你忍了很久,情难自禁呢。”


    姜皂差点惊出声,气得眨眼,想笑:“我为什么要对你情难自禁?你梦到哪句说哪句吗?”


    “行, 我勉强相信。”谢历升转回头,玩着手里的水果叉,“但我不接受用这个说法平事。”


    “成年人不能这么负责任啊,姜小姐。”


    姜皂讷讷,不知道他那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荒唐的话来:“你还想怎么……”


    他挑眉瞥她:“你一个失误我初吻没了,我找谁说理?”


    姜皂:???


    初……吻?


    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一同砸来,她有点懵了,顺着第一反应说话:“你不能就因为这个……蹭到一下……就让我……负责吧。”


    这不是碰瓷吗??


    谢历升好像很满意她呆愣的反应,把叉子扎进鲜红的西瓜瓤上,语气惬意:“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点着急结……”


    话没说完,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两人的对话就此被打断。


    他看了眼姜皂,只得暂停,先接电话。


    姜皂反而松了口气,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以什么话术把他这流氓思维和赖皮战术打回去。


    他想让她负责?开玩笑的吧。


    谢历升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她才对。


    两个人只是从以前各自瞧不起,到现在各自无感的普通朋友状态里,是怎么就到了负责这一步的?


    她眼见着谢历升接电话,随着一句句的回应,眉头越来越皱。


    她知道,自己似乎有了逃避和思考的机会了。


    谢历升挂了电话同时起身:“突然有点事,这个话题先存档,等忙完找你。”


    姜皂笑都笑不出来了,完全被他这几句话吓得不敢吱声,漆黑的眼珠溜溜转,看着他离开。


    半晌,她浑身卸力,软在椅子上。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


    出了餐厅,她沿着江边散了会儿步把七零八碎的心情收拾起来,启程回家。


    姜皂翻看着筛选出来的几套待租的房子,打算周六日抽空去看看。


    不能再多赖在黎黎家里了。


    虽然整租的价格偏高,但是上次合租的经历实在有够糟心,她在多花点钱和赌一把遇到好舍友之间纠结着。


    路过了小区附近的蛋糕店,她给黎黎带了一块蛋糕回去。


    她很喜欢这个同事,虽然表面咋呼,但能这么自如的在家乡之外的城市打拼,可见她是个内核很稳定的人。


    姜皂踩着声控灯的光上楼,想着一会儿她吃上蛋糕吱呀乱叫的高兴样,嘴角扬起弧度。


    她开了门,听到里面热热闹闹的。


    黎黎朋友来了?那她蛋糕岂不是买少了。


    “哦,姜皂回来啦!”黎黎的声音隔着老远传过来。


    姜皂换了鞋提着蛋糕笑着走进去:“嗯,今天有点晚……”


    剩下的半句话和笑容,在看到客厅里的潘玉的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潘玉穿得还是前阵子见时那条裙子,仿佛除了这件已经没有更体面的衣服了,红嘴唇和她那张已经盖不住皱纹的脸十分割裂。


    看见她,潘玉依旧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好像自己就属于这里,也和黎黎一样等她回家等了很久那样。


    黎黎没看出姜皂骤变的脸色,高兴道:“阿姨来啦,原来那天在公司门口遇到的漂亮阿姨就是你妈妈啊姜皂,你俩长得真像!”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说要给你打电话,阿姨还不让我打扰你呢。”


    少女时期的种种经历倏地冲到眼前,浑身血液如同倒灌,姜皂看着潘玉那张脸,火气噌地就冒到头顶,垂在两侧的手止不住地哆嗦。


    黎黎看她不吱声,纳闷:“嗯?你怎么了?”


    潘玉太熟悉姜皂这个表情了,赶紧笑呵呵地站起来,走向她打圆场:“是不是上班累了?吃饭了没?黎黎这孩子真好,说你再不回来,她就带我去吃饭呢。”


    “你工作这么忙,有这么好的同事帮衬着我就放……”


    “跟我出来。”姜皂使劲忍着,在黎黎面前给她这个长辈留最后一层面子,也维系着自己的体面,克制着不断往下掉的表情,转过身去,“……我带你吃晚饭。”


    黎黎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打量这对母女:“呃,那……”


    潘玉笑着感谢黎黎,抓紧脚步跟上姜皂:“谢谢你啊小姑娘,不麻烦你了,我让姜皂带我去就行。”


    “你们好好的,阿姨有空再给你送好吃的来。”


    黎黎笑着点头:“阿姨慢走,有空常来~”


    …………


    老式小区的楼梯间,母女二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此起彼伏,闷着某种蓄势待发的躁动。


    潘玉看她一直低头走路不说话,尴尬地笑了一声,伸出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又悻悻收回:“去哪吃啊,其实我中午吃过了,现在岁数大了晚上没什么食欲,有时候吃了反而……”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姜皂回头大喊,眼眶都红了。


    潘玉噤声,随后小声说:“我,我去你公司楼下等,我看那小姑娘眼熟,就跟她打听你。”


    “然后她说跟你住在一起,我就过来等……”


    “你等我干什么?”


    “我不是都给你钱了吗!?”姜皂拍拍胸口,情绪迅速激动:“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啊,啊?”


    “钱又花完了?”


    潘玉面露窘迫,唇色在夜晚红得刺眼,坦白:“钱……是不太够了,但是,我这不是想着你……”


    姜皂不管她狡辩什么,冲上去质问:“你跟黎黎借钱了没?借了多少?你拿人家钱了没有,我问你话呢!”


    喊完这一句,她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十五岁十七岁的自己出现在眼前。


    那会儿潘玉整天打牌就不说,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做乱七八糟的生意,倒腾二手车也赔,赌球也赔,折腾白酒更是像无底洞一样让她成了个昏了头的疯子,不仅赚不到还被人骗得团团转。


    在自尊心最强心思最敏感的年纪,潘玉利用老师对她的同情心,借钱借到她的班主任,她的体育老师头上。


    甚至敢借到跟她关系好的同学家长身上,还游说人家入伙。


    直到不顾情面的同学把这一切残忍地掀开,告发到校领导后,潘玉跑得人影都没有,她站在校长办公室拨她手机号都拨烂了,也没有半点回音。


    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亲妈跑路了的瞬间,她心脏都不跳了。


    那一刻站在长辈人,同龄人的各种眼色中央,她觉得自己被人扒了个精光,光着屁股被所有人鄙视。


    崩溃得好想立刻死掉。


    好想不管不顾地消失。


    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她面对老师们有愧,以至于后来潘玉时不时出现,她不敢交朋友,不敢和人走得太近,就怕潘玉盯上,给别人添麻烦。


    潘玉根本没有羞耻心,更不爱她。


    她小时候的一次次心软,换来的是一次次更重更深的创伤和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喘不上气,姜皂憋得好难受,攥着胸口再问对方:“说……你要了人家多少钱……”


    潘玉被她看仇人一样的眼神刺到了,耐心也全部掉光:“你怎么说话的?哦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是吗?”


    她笑了,意思不言而喻。


    “我就不能单纯来看看你?!从你上大学以后这七八年,我们说话的次数超过五次吗!?”潘玉指着她,“你看看你那个眼神,这是你看自己亲妈的眼神!?”


    “是,没怎么见。”姜皂讽刺得连连发笑,“每次见,都是在给你擦屁股。被你,被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和债主骚扰!”


    本科那四年为了还钱,她过得有多辛苦,一半功劳都是拜面前这个人所赐。


    “你不愿意靠自己双手吃饭,也攀不上愿意养你的男人,”她点点自己,字字带刺,“你就使劲祸害这个永远跟你脱不了干系的女儿。”


    姜皂微笑:“你应该多跟几个人多生几个,这样你轮番祸害,我也能轻松一点啊。”


    潘玉被击中了软肋,脸涨红又发青,伸手就对着她的脸打去——


    姜皂眼疾身快,立刻往后躲,结果捱不住对方从下往上兜的巴掌,还是被她打到了脖颈,长又尖的指甲划破皮肤,点燃几道火辣辣的刺激。


    “啪”的一声掌掴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潘玉从没打过她,冲动后手也在半空哆嗦,心虚却硬装出教育子女的理所应当:“我一辈子都是你亲妈!生你养你十几年,到老了你不管了?!法律都不允许!”


    “你不给钱你不管我死活,我跑到你公司楼下去喊去跪,你信不信?!”


    姜皂瞪大了眼,眼眶发胀,像一副快被冲破的木窗。


    “你敢!”


    “我怎么不敢!自己在大公司里当白领风光,赚那么多连亲妈都不管的?你敢不管我我就敢去闹!”她破罐子破摔。


    姜皂嗤之以鼻,看对方像看傻子。


    “你当公司的安保部是摆设吗?你那套流氓招数放在现在不管用了,潘女士,省省吧。”


    她明摆了告诉对方:“上次给你的已经是我半个月的伙食费,我没钱,再撒泼我也没有。”


    “而且我告诉你,你休想借到我同事头上,我一会儿上楼就会把你以前的破事全都告诉人家,你不可能借着我名号再骗到钱了。”


    潘玉看着她句句有理,一字一字把她堵得死死的,气得点头:“你说没钱就没钱?!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拿你没……”


    姜皂急了:“滚!”


    潘玉瞬间噤声,瞪大了眼睛。


    半晌,她使劲剜了姜皂一眼,踩着那破旧的高跟鞋走了。


    身形虽然不如年轻时挺拔,背影却好像和年轻时每次抛下她离开的样子如出一辙。


    姜皂紧绷着弦,死盯着她的影子,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到为止。


    须臾,她缓缓弯下腰,长发垂下遮住了整张脸,整个人的身影砸在地面,又黑又狰狞。


    静止持续了十几秒,随后,乌黑的影子传出了很浅的一声哽咽。


    眼前有点模糊,姜皂抬手揉眼睛,直到总晃虚影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干净又帅气的名牌板鞋。


    意识到刚刚有第三个人在,她一下僵在原地,头都不敢抬。


    “在哭?”专属某人沉缓的嗓音响起。


    姜皂懊恼地闭上了眼。


    糟得不能再糟了。


    被谁撞见都好,偏偏是他。


    她僵直地挺起身子,板正表情,故作不懂反问:“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她直起腰后,谢历升的目光第一时间并没有放在她脸上,而是往下慢放,停住细看,随后鼻息哼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感慨。


    “为什么每次你挨别人嘴巴都能被我撞见?”


    姜皂抬起完好的脸,像是在自证,反驳:“我没有挨嘴巴。”


    谢历升没说话,盯着她那挂着三道抓痕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跟人吵架的前提,是确定哪怕动起手来自己也不吃亏。”他对上她眼睛,“连这都不懂,骂人就敢那么损?”


    她心空了一下,情绪起伏,立刻问他:“你听到了多少?”


    谢历升抬起下巴,往后仰了仰,睨着她没说话。


    羞耻心骤然掀起骇浪,姜皂急得往前怼,脸又红又烫:“说话啊你,你都听见什么了?”


    “你,你是不是都……”


    不要,别是那样,被谁听到都别被这个人听到……


    “我说了忙完就会找你,有些话今晚必须要说清楚。”他交代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别说那些,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姜皂左顾右看,几乎有些神经质,“你刚刚在哪里?离得很近吗?我为什么没……”


    下一秒,谢历升掌心握住了她的后颈。


    姜皂还没回过头,痛感变刺刺麻麻地传起——


    “嘶,啊。”


    谢历升用拇指摩挲她脖子上的抓痕,听到她喊痛后才抬手挪开。


    他目光很沉,嗤了半声。


    “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作者有话说:白白:我们姜皂就是一个看上去呆呆很稳定但其实情绪非常容易激动的可怜宝,而谢历升刚刚好可以接住她所有的情绪化并化解,我不说了你俩啥时候结婚给我看看[求你了]


    【继续红包随机咯!等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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