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亲爱父亲，你觉得……我是应该抬起下巴来，不屑一顾说，没什么了不起。还是应该抓着你手，深情款款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做父亲是多么不容易了。”李旭看着自己老爹摊开手。
“虽然我很想说后面那种，不过……”老爹哈哈笑着摇了摇头，“太肉麻了。”
“就算你想，我也不会说。”李旭哼了一声。
“那么，二世，你打算让那个姑娘跟在你身边？”老爹换了个话题，“你应该告诉过她，你不可能娶她吧？”
“是，我告诉过她。”李旭点了点头。
“法国女人可不好对付，”老爹当即叹了口气，“当初好容易将凯瑟琳哄住了几年，结果还是走了，真让人遗憾。”
“好了，爸爸，就别跟我算和凯瑟琳?德纳芙那些风流韵事了，”李旭毫不客气打断道，“再说，你哪次去法国不约她出来。”
“好吧好吧。”老爱德华扬了扬双手，“接下来，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吧？”
“和平之邸，我要带戴娜一起。”李旭耸耸肩，“放心，伊莎会和安娜呆在伦敦，我跟她说我们有商业上面事情要去瑞士。”
老爱德华看了他一会儿：“好吧，叫你情人到书房来，我希望和她单独聊聊。”
伊莎贝尔?阿佳妮很快来到了书房，依然板着脸，面无表情，事实上，之前李旭带她来这里，给她介绍自己父亲时，她也只是硬邦邦说了句“你好”而已。
“先，我要向你说声抱歉，阿佳妮小姐。”在坐下之后，老爱德华很正式，也很礼貌说道，“为了他粗暴手段。”
“就是这样？”伊莎贝尔倒是很不客气。
老爱德华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会干涉二世，你们事情得由你们解决，毕竟安娜是二世孩子，这是事实。”
“您是在说，两不相帮吗？”伊莎贝尔沉默片刻，湛蓝眸子闪过一丝桀骜。
老爱德华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忽然想起爱德华跟我说过一个小故事，”伊莎贝尔继续说了起来，“他说，当你看到一个在欺负另一个人时候，你只有两种立场。第一，帮被欺负那个；第二，帮欺负人那个；第三，若无其事远远离开；第四，谴责暴力，然后表示两边都有错。”
漂亮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老爱德华：“后面三种，都是站在欺负人那个那边。”
“所以？”老爱德华毫不动容。
“你们这些人，能不要那么虚伪吗？”伊莎贝尔讥讽说道。
“在你看来这是虚伪，在我，在我们看来，这是礼节，生活不可能永远直来直去。”老爱德华依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和你儿子厮杀？”伊莎贝尔深吸了口气，“哪怕我们可能同归于尽。”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老爱德华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儿子，小爱德华?李，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肯成为他情妇，他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对付亲近我人，如果我敢用自己或者安娜威胁他，他就动我父母，而且——”伊莎贝尔咬了下牙齿，“而且不在乎会不会和我同归于尽。”
老爱德华眼睛一下眯了起来。
———
“下午我要和父亲去瑞士，你和安娜留在这里，那边事情完结后，我再回来，带你去日本见见我母亲。”李旭这么跟伊莎贝尔说时候，已经在伦敦呆了两天。
这两天里，伊莎贝尔哪里都没去，就呆在郊外庄园里面，除了逗女儿，就是安安静静看书，别墅书房里各种书籍都有，足够她打时间。
“我知道。”伊莎贝尔冷淡回答道，然后看着他不再言语。
知道她意思李旭耸了耸肩：“你之前不是和家里通过电话了吗？他们已经没有再去找你家里麻烦了。”
“……那《迷恋》呢？”伊莎贝尔语气不善问。
“我不喜欢祖拉斯基。”李旭平静回答道。
“所以以后我接什么电影，你都打算干涉吗？”伊莎贝尔重重哼了一声。
“我没有要你拒绝《四重奏》，不是吗？”李旭摊开手。
“但你要我不准脱衣服！”伊莎贝尔提高了声音。
“你已经是孩子母亲了。”李旭语气则开始变冷。
“是吗？那么《怪房客》你打算怎么办？”伊莎贝尔语带挑衅和嘲弄，
“有必要话，我会将所有电影拷贝以及录像带买回来，集中销毁，”李旭毫不客气，“如果还有必要话，就买下那家电影公司。除此之外，我相信波兰斯基会认清形势。”
“即便是艺术需要？”伊莎贝尔仰视着他咬牙切齿。
“没有什么艺术，是必须要脱衣服才能完成。”李旭毫不相让和她对视，“所有艺术，最终目都是挑起观众情绪，再引起他们共鸣，而脱衣服，无疑是……最简单那一种。”
伊莎贝尔一下睁圆了眼睛，湛蓝眸子下面隐隐带着怒色，她显然明白，李旭最初想要说那个词是低级。
“你真是个混蛋，爱德华！”如果不是顾忌外面有别人，女儿也在隔壁，她真会大吼起来，“你在普罗旺斯所说一切都是骗人！你是个骗子！”
“我热爱艺术，我也尊敬真正艺术家，但不代表我会认同他们做事方式，以及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李旭依然是那副冷冷语气，“而且，你是伊莎贝尔?阿佳妮，不是阿黛尔?雨果，也不是斯特拉！”
然后在对方反驳之前又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争执这些，伊莎！以后有时间讨论，现在还是想想你要怎么答复我吧！”
伊莎贝尔当即一窒，说不话来，已经抬起身体，也一下坐回了椅子上。
“我要走了，小心照顾安娜，别把气在她身上。”李旭说着往外走去。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伊莎贝尔终于叫了出来，可得到回应只是砰关门声。
咣当一声，再也忍耐不住伊莎贝尔终于随手抓起一样东西，狠狠砸在了门上，并将剩下东西也从桌上一扫而空。
如此泄了一番后，她才算冷静了下来，然后重新坐到了椅子，有些沮丧垂下了脑袋。
------
“你们经常这样争吵？”坐在加长轿车里出了庄园后，老爱德华才这么问了句。
“不，在普罗旺斯时候，从来没有过。”看着外面李旭将目光收了回来，“我们总是不断讨论着彼此感兴趣话题，而且总是觉得不够。”
他看着他：“我记得跟你说过，爸爸，这样争吵只是策略。”
“是，我知道。”老爱德华点了点头，“不过，这就是邂逅美妙和不足，偶然相遇没有利益纠葛，让你们只顾着现彼此美好。可一旦有些冲突，而且开始长期相处，对方缺点就会不断往外冒，不断占据你视线，直到将那些美好东西彻底赶走。”
李旭不由皱起眉头，觉得老爹变得有些奇怪，比以前更喜欢问东问西。确切说，从那天他和伊莎贝尔单独谈过之后，对自己关注就多了不少。
“所以，你和妈妈也是如此？”李旭挑眉问道。
“那不一样，我们最开始是没有感情，在不断合作中才慢慢了解对方，这和邂逅是两种情况，甚至是完全相反。”老爱德华难得正色解释了下。
“那么现在你们到底算什么情况呢？”李旭好奇问。
“这怎么说得清楚，”老爱德华哈哈笑了起来，“就算将来经济学能建立起详细模型，摆脱马后炮学科称呼，人与人之间感情变化，都不一定会被摸清楚。”
李旭眯起眼睛，打量了下自己父亲，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虽然不觉得是因为见到了孙女缘故，但貌似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算了，暂时不做理会，不管他现在在想什么，只要不停下，以后总会露出破绽。
轿车一路来到了大伦敦肯辛顿区，在这里接到了等候已久戴安娜，再调转车头，再次往南，来到了盖特威克机场，大伦敦区第二大机场——希思罗太繁忙了，将私人飞机停在那里是个麻烦。
然后花了1个多小时飞到了日内瓦，再坐上准备好车辆，一路驶往莫尔日小镇。
老爹来欧洲主要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处理这边业务，海斯控股在这边投资也不少，要不爷爷和老爹怎么拓展英国人脉。
就算现在还不是全球化时候，可北约国家经济还是联系得很紧密。
第二件事就是为那个计划铺路了，没错，就是那个由李旭提出来，再由老爹和爷爷完善，先推动摩根士丹利吞并摩根建富，然后在不远将来再推动，吞并了摩根建富摩根士丹利，和Jp摩根合并，最终重建摩根财团计划。
他们真打算这么干，李旭也没话说，只要爷爷和老爹不要玩脱就行。
至于第三件事，那是就是完全私事了，他要去莫尔日拜访和平之邸。
是，奥黛丽?赫本女士和平之邸。
【www.daj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