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此刻有些抓狂，明明是在讨论未来布局，怎么生生就跳到了他结婚对象上面去了？而且说一句还不够，还要大谈特谈，仿佛明天就要结婚似。
好吧，他知道上流社会婚事都不能自主，和各个家庭联姻是必然选择，自己老爹和老妈婚姻也是联姻。但是拜托，他都还没满18岁，就算要结婚，那也要等到21岁再说吧？现在谈这个未免太早了吧！
再说了，未来还有很多变化……好吧，这些变化只有他知道，也不好说给别人听。
“好了，就这样吧。”爷爷大概也知道他现在很不爽，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
“你要去RB对吗？回来后有空话，也可以参与到讨论，你要负起责任来，皮庞，不要像你父亲，总是随心所欲。”爷爷随即又道。
语气很温和，和之前严肃和严格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可以看做是在道歉？
那是当然，之前说过，爷爷从来将维护自己在家中威严放在位，就算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对，也不会轻易认错。
事实上，他能做出现在姿态已经不错了，隔代亲还是有些道理，孙子也很出色。要换成是父亲，就算明知道自己言语有些过，爷爷依然会做出一副“训斥你两句是应该”这种表情。
所以，东西方家庭教育在某些方面，其实挺一致。
“是，爷爷。”李旭点了点头，看这情况，爷爷是打算结束今天谈话，那可不行，他目还没完全达到呢。
“爷爷，我可以知道，明年新总统上台后，对金融管控，最低会放松到什么程度吗？”他这么问了句。
李旭都没提卡特连任可能，一来就算卡特连任了，也要放松金融管控，前面说过，爷爷和他那些朋友已经讨论过了。二来嘛，从今年党内初选开始，卡特下台就已经是确定事情，他在任上对苏联实在太软弱了，国内一大批人都对他不爽。
“很难说，但是放松证券行审查和管理是肯定。”爷爷沉吟了下后如此说道。
果然是早有预谋啊。李旭摸了摸下巴，大多数人都已经意识到囤积居奇已经玩不转，要改用证券来更好捞钱了？
不过这不管他事情，他说这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话：“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个比垃圾债券更能让人接受赚钱点子，收益或许比不了垃圾债券，但前景很广阔。”
“哦？”爷爷来了兴趣，“是什么？”
“房贷。”李旭微微一笑。
“房贷？”爷爷顿时有些失望，他毕竟没有李旭经历，要是有李旭前世人在这里听到这个词，只怕已经大惊失色了。
“资产证券化从7o年开始，房贷自然也可以，也应该能推销出去，但获利不会太多，只能是豪宅，信用良好豪宅房贷虽然不少，但也做不了几笔生意。”爷爷沉吟了下后微微摇了下头。
“可以将几份房贷放在一起包装成一种证券推销，”李旭等就是他这句话，“一份房贷利润确很少，但很多份房贷集合在一起，那就不少了，而且没人不会偿还房贷，不是吗？”
然后不等爷爷出声，他继续说了起来：“我听说过一些餐厅玩过一种把戏，那些高级食材不可能在一天内全部卖出去，比如格陵兰鳕鱼，如果放到第二天，那就肯定不新鲜，就算降价都不一定卖得出去。
于是那些厨师想了个办法，他们将少数新鲜鳕鱼和多数不那么新鲜鳕鱼混在一起，煮了一锅汤。于是，当客人光临后，他们点鳕鱼浓汤都是新鲜。”
爷爷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而李旭还在继续：“当然，房贷就那么多，哪怕加上不良房贷，总有做完一天。但是，我们还可以这样做，将房贷证券再次包装一番，做成新产品，推销给别投资人。而这些证券做完之后，还可以继续再集中起来包装一番，继续卖给新投资人。”
说到这里。李旭咧嘴一笑：“这就像一个赌客在21点桌前玩牌，他每次都能赢，于是围观赌客开始和另一个人赌，赌坐着那个赌客一定能赢。然后旁边人看到了，也跟身边人赌，赌那个赌坐着赌客能赢人一定能赢……”
“然后剩下人继续赌前一个人能赢，一轮一轮加入，直到在场所有人都下场，”爷爷忽然接过了话头，有些浑浊眼睛此刻闪闪亮，“只要坐着那个赌客一直在赢，那么他们也就会一直赢下去。”
李旭摊开手，说实话，华尔街那帮人确非常厉害，资本不愧是最善于钻空子东西，这样一圈一圈，永无休止循环也都能被他们搞出来。只要买房人一直在偿还贷款，这个循环就可以保持下去，而大多数人都能赚到钱。
然而，这只是理想状态，真实情况远远比这个复杂多，资本贪婪，政府需求，人心侥幸，通通都会造成影响，导致这脆弱循环失控。
别不说，能让投资机构按捺住唾手可得巨大利益，去仔细审核贷款买房人资格吗？
李旭也只是用最浅显话语来描述次贷情况，要真说开了，非把人绕晕不可。
而且，别看他刚刚做了一笔5ooo万生意，还要在93年之前赚够1oo亿，对金融了解也就那样了，要没有家族为后盾，顶多就是个普通操盘手。
而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一来嘛，帮爷爷开拓一条财路，顺便继续刷自己声望，为以后做准备。二来嘛，前世看次贷危机，阴谋论满天飞，这是华尔街阴谋，这是资本家阴谋，既然如此，身为资本家后代，或者说资本家预备役，那就应该明这个阴谋并进行到底！
至于会不会导致次贷提前爆？别多想了，整个8o年代，美国金融市场都乱哄哄，也是最具有活力时候，各种并购各种投资数不胜数，过了这一茬还有IT泡沫，次贷会在新世纪头十年末爆，既有着偶然，也有着必然。
反正就算他不下手，所罗门兄弟公司也会在两年后搞这个，事实上，所罗门兄弟公司能在8o年代成为华尔街屈一指投行，和房贷证券化息息相关。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狂妄太过贪婪，得罪了太多人，当监证会盯上他们并穷追猛打时，几乎没人站出来拉他们一把，没准最后就不是被旅行者集团收购，而是收购旅行者集团了。
当然当然，即使要做这个，也不能让摩根士丹利亲自下场，最好让别人冲在前头，不能将摩根士丹利完全牵连进去，保持随时洗手是个好习惯。
这样或许在分蛋糕时候分不到最大那块，但绝对不会成为众矢之，还能保持一定逼格——这很重要，对爷爷计划来说。
长长出了口气，一口气说完就闭上眼睛爷爷，终于结束了思考，然后用复杂目光注视着李旭，“如果你母亲不是RB人该多好，皮庞。”
李旭当即将白眼真翻了出来：“请允许我提醒您，爷爷，就算父亲当初换了妻子，生下来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我。”
虽说今生母亲非常……难搞，可该维护时候他也绝对不含糊。
这话语有些冒犯，但爷爷并不在意，只是不满哼了声。
他当然不是真不满，能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可惜李旭，有着如此之眼光和天赋，将来却注定要面对打不破玻璃天花板，绝对是非常遗憾事情。
所以……这回应该能在爷爷那里将声望刷到尊敬吧？
“你想要什么，皮庞。”爷爷这时又问。
他很清楚，李旭将这个点子，不会毫无要求，事实上这也正是他所想到，不过……
“您知道，我身边……嗯……有个姑娘……”李旭干咳了声，之前被爷爷说到私生活时候就有些尴尬，现在又要亲口描述，那就更尴尬了。
爷爷对找情人这事，虽然不反对，但也没什么好态度。毕竟，他自己是私生子身份，和奶奶相处几十年也从未找过情人，这上面几乎能和老洛克菲勒相比了。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李旭随即将宝木一行事情挑挑拣拣说了一番。
“这是一个机会，全美国都在转移产业链，而那边和RB韩国一样，都是个不错地点。不能让他们有关键工业，但电子产业却不在其中，而父亲和我，都有不少IT公司股份，我们可以通过诺斯罗普公司将手插得更深。反正他们作战飞机和F-5很有渊源，而政府现在也允许飞机公司出去找人合作。”李旭这么总结了一番。
然后他又补充道：“我知道诺斯罗普董事会想要和通用争夺空军订单，但在那之前利用他们资金练练手，不是很好吗？”
“可以考虑，但是这和你想要有什么关县？”爷爷直截了当问。
“这个嘛……”李旭呵呵一下，下意识调整了下姿势，靠在了椅背上面，“好莱坞现在我还玩不起，玩玩东方好莱坞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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