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女孩是代安洋吗!
许书成面颊在剧烈抽动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女孩,但紧接着,许书成却又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紧随其后便是浑身冷汗甚至浑身僵硬;
这身衣服、这副打扮、还有她身上那似曾相识淡淡幽香……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末世女人能够具有!
但现实却又分明活生生地摆在眼前!
我似乎……
我似乎犯了一个大错误,我竟然还是低估那姓郑了!
这事儿可大了!我必须马上给老金说明白,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甚至连准备都不要有,那姓郑绝对不是普通觉醒者,若是他知道了我们背地里……
“哟?老许,你还是电工呢?”
就在许书成满头冷汗地准备掉头就走时候,别墅里面却突然传出郑远清声音,接着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大拖鞋郑远清正一边叼着烟、一边搅着一大碗混合着豆腐卤、芝麻酱什么小料走了出来、看着他笑道;
“哟!郑哥!”
“不瞒你说,咱老许当年可是坦克兵,而且是高级试车员!”
“别不说,华夏只要是列装战车,无论是装甲车还是坦克,咱不但都会开,而且都会修;至于野外用电车走线、布线、排线之类那都是一等一水平;”
许书成一见郑远清,先是心中一咯噔,但他终究是老油条、转瞬间便压下了满心惊恐和愁思,换上了一副很是自信笑脸;
“好好好!那可真好!”
“一会儿正好帮我走下线;我前几天出去时候,在一个仓库垃圾堆里竟然现了一辆小型电车,一看竟然还是九成新!于是就拉了回来,我原本以为那东西应该很简单,可没想到一看,嘿!好家伙,还真不是外行玩儿得了,还得找专业人员;”
“正好你来了,那就一块吃火锅吧,我弄了瓶泸州老窖,青花瓷,好久没喝过了吧?嗯哼?!”郑远清笑吟吟地说道;
泸州老窖……还是青花瓷!
他……他真进县城了?可不进县城,他给哪弄这种酒?这种酒可不是随便哪个小卖部里就有……
该死!
我到底低估了他多少?!
看着郑远清那一脸人畜无害、仿佛就是在招呼一个熟人似笑容,许书成死死捏着拳头、却又根本管不住它剧烈颤抖!
“愣什么呢你!傻了?赶紧去洗手,墙角水盆里有干净水、旁边有肥皂,把你那爪子洗干净再过来!”
“别忘了,你把我推地上事儿,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见得许书成脸一抽抽眼珠猛转、眼神猛变,代安洋紧张地看了眼郑远清、接着上前一脚踢在了许书成胫骨上、接着咬着牙地低声喝道,而挨了一脚后,许书成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一边揉着胫骨、一边笑嘿嘿地放下工具包、乖乖地去洗手了;
哼哼!
看着院子角落里、正在和肥皂较劲许书成,郑远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代安洋也随之松了口气低头走进别墅,可他没有看见是,就在她刚刚走进别墅一刹那、郑远清嘴角也随之微微勾起一抹——
难以察觉冷笑!
“哈哈哈!我来了!”
“让我看看郑哥今儿吃啥好东西?几里地都闻到香味了……”
终于强压下满胸痛楚后、许书成这才结束了和肥皂较劲,接着换上一副很是高兴样子、搓着手颠颠地跑进大厅,而就在他刚刚跑进大厅一刹那、却紧接着犹如石雕般僵在当场——
只见那宽阔餐厅中央、那张座落在一副《踏雪寻梅图》下大号奢华圆桌上、竟然真放着一个火锅专用小型燃气灶!
而就在燃气灶那鲜艳火苗上,竟赫然是一个不大鸳鸯锅,一边煮着红色红油、一边煮着白色清汤,而就在那香味扑鼻汤锅里,赫然是一块块上下翻动鸡架子!
若说这些还不稀罕,毕竟燃气罐、火锅什么,包括山鸡、野鸡在末世也不是没有;但真正令许书成目瞪口呆,却是火锅周围那一圈盆盆碟碟大碗小碗……
白菜、萝卜、豆腐、粉丝、木-耳、香菇、菠菜、香菜、豆腐皮、川粉……
蔬菜!
新鲜蔬菜!
看着那几乎忘记了什么样子红绿黄白,许书成再度流下了满头冷汗!
谁都知道末世缺粮食,但傻子都知道末世根本就见不到蔬菜;虽然有野菜,但是只有真正吃过人,才知道这末世长出野菜闻起来是挺香,可真吃下去,却是苦如黄连!
而且,那种野菜,根本就不可能长得和末世前蔬菜一模一样……
吱呀……
而就在许书成大脑几乎死机时候,一声微弱门轴摩擦声缓缓传来,紧接着一个修长纤柔身姿、端着一个大号盘子步履轻盈地走出餐厅旁厨房;
见得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身影、许书成本能地眼神一凛、迅望去,却紧接着再度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厨房里轻轻地走出了一个盘着髻女孩、崭新天蓝色高领毛衣、深蓝色牛仔裤、黑色旅游鞋,犹如山涧小溪般清净面孔、还有那犹如春风细雨般温柔微笑!
而女孩那双纤白素手中、竟然还端着满满一大盘小山高、冰渣未化羊肉卷……
张煜!
她竟然没死!
许书成再也顾不得演戏了、几乎是本能地瞪着铜铃般双眼、死死咬着牙关猛然转过头看向正蹲在酒柜旁往外拿着一瓶青花瓷郑远清;
这一瞬间,许书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一般……或者说,现在他,根本就和前几天那个人是两种性格!
前几天那个人,虽然没有坏到骨子里,但明显带有末世人普遍具有阴险和狡诈;
但今日这个人,却明显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宽容和心胸!
为什么……
短短几天,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变化!
他……他到底是不是人!
“怎么了?很久没见过白酒了吧?”
“我可告诉你,这酒末世前可不便宜,是不是做梦一般感觉?”见得许书成样子,郑远清站起身、举着手中青花瓷和两个酒盅冲许书成晃了晃、就像一个老朋友般开着玩笑地笑道;
然而,许书成却切切实实地从他眼中、看见了一抹淡淡嘲讽!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完全就是在看蚂蚁打架般嘲讽!
而且,这丝嘲讽明显是在告诉他——你们事儿,你们自己解决,不要来烦我!或者更准确点就是——
无论是你黑绫帮、还是那铁狼帮、甚至是那什么垃圾搜捕队,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是谁,只要我想,只要我要,不过是抬抬手指头、甚至不用展示力量、就能让你们所有人——
哭着、喊着、求着,甚至心甘情愿、忠心不二地——
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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