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贝岛龙虾港内,第二舰队司令、海军少校郭子离郁闷地说道:“本打算搭载6军进攻索法拉,然后用海军将莫桑比克岛拿下,现在好了嘛,被别人堵门了,什么也做不了了。”
贝岛龙虾港外,原本云集葡萄牙舰船已经开始缓慢退去(海上风浪开始加大,意味着一场坏天气即将来临),这些船只如同耀武扬威一般,缓缓落下风帆,然后顺着南下海流返回莫桑比克。不过,暂时他们也只能待在莫桑比克,哪都去不了,盖因在8月接近尾声前,在印度洋上生成季风较为强烈,如果沿海岸航行固然问题不大,但一旦想要横渡阿拉伯海前往印度,那么就要冒着大风大浪危险了,葡萄牙人显然是不会这么做——毕竟,攒点家当不容易,当年与西印度公司争斗时,葡萄牙海军一次往巴西派了六十多艘舰船(最多一年派了八十多艘舰船),运载了大量士兵与物资,但后来在与荷兰人争斗中船只损耗很大,虽然这些年来极力补齐,但也不过才五十多艘样子,实力远未恢复旧观,因此绝对不可轻易损失掉,而这也是他们极力避免舰队决战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葡萄牙人这支大舰队窝在莫桑比克一带,却对东岸人攻击索法拉和莫桑比克岛行动造成了不小阻碍。要知道,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马万鹏对于攻克那里可是想了很久了,因为其在东非是一个著名黄金输出港,产自穆塔帕国内6黄金每年具体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就输往果阿黄金数量来说,这几年却一直在接近1.5吨样子(历史上16oo年是4o万帕尔达乌斯,折合1吨、161o年是85o千克、1667年是1487千克、167o年是1.5吨,一直呈一个缓慢上升趋势)。
就这个数字还是在葡属印度贸易大受打击情况下取得,如果算上输出到澳门、里斯本及殖民地官员自己贪污掉部分话,那么整个莫桑比克(含邻近津巴布韦高原)及附近区域黄金产量就很惊人了。具体是多少,除了当地官员外,恐怕就连葡萄牙国王都不是很清楚,东岸人只有一个模模糊糊16世纪末黄金产量数字,那就是8.5吨(折合425东岸银元,其中含大量未进入葡萄牙国王统计走私黄金),已经足以令人疯狂了。
马万鹏、郭子离等人,原本是打算趁着东葡开战有利时机,派新华夏步兵营彻底端掉索法拉,然后海军舰队围困莫桑比克岛(这个岛需要进口包括食物、淡水在内一切物资),迫使葡萄牙人投降,进而攫取最大利益。只可惜,他们计划被不请自来葡萄牙舰队给打乱了,进攻葡属东非行动被迫戛然而止,且如今他们可能更担心新华夏岛遭到敌人窥视和封锁,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敌人还将待到十月份才会离开,那个时候从南边来到莫桑比克季风才会结束,而且从德尔加多角南下洋流度将达到两节,这时是最适合离开莫桑比克返回巴西或里斯本。”郭子离少校一拍大腿,说道:“我觉得不能在这里跟葡萄牙人干耗,我们现在该做是联系本土海军,要求他们立刻派出舰队援助我们。停泊在新华港内等待起航移民船非常多,此外还有棉花、精煤、木材、蔗糖、咖啡等本国大量需求货物,若是没法把这伙葡萄牙人撵走,那么问题将会非常严峻。”
“司令,马队长两艘金枪鱼钓船前几天已经高南下前往河中港了,它们航很快,应该能够迅联络上本土舰队。”有手下军官提醒了郭子离。
“我当然知道这回事了。”郭子离闻言瞪了一下手下军官,说道:“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两天舰队再次随我出击,看看能不能调动一部分葡萄牙舰队,然后寻机零敲碎打地歼灭其一部,减轻了敌人对我们封锁压力。这种事,航较慢舰船就不用跟上了,我座舰加上“精武”号快巡航舰,是仅有能从葡萄牙人手里逃走船只,其他还是在家歇着吧,省得出去白白送了性命。对了,对岸那些意大利人怎么说?“
“意大利人很是愤怒,但没有办法,他们既无法从葡萄牙人手里抢回那些满载高价值蔗糖货船,也无法再度保证自己船只不受牵连,因此大多数运载棉花、蔗糖船只这会都趴窝了呢,等待局势明朗后再做打算。”一名第二舰队小军官答道,“但我觉得他们可以尝试下红海航线,即将蔗糖运抵红海之滨苏伊士港,就近出售给奥斯曼人,或者在我们帮助下经6路将货物运抵亚历山大港,然后再想办法将其运回欧洲出售,就是不知道******人愿不愿意这么做了。”
“******人事情我们没法管太多。”郭子离立刻说道,“先做好自己事再说吧。移民尽量让他们都乘坐机帆船往本土驶去,这种船葡萄牙人压根追不上。实在不行航较快大飞剪货船也可以,总之不能是笛型船,那样太危险。这会正是对奥斯曼、波斯贸易关键月份,可东非运输公司商船却不能出海将各类商品输送过去,中东生丝、瓷砖、瓷器、毯子、奴隶也输送不过来,一来一回对经济影响太大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光我们新华夏地区受到了影响,本土受影响程度也不轻啊,葡萄牙人不是已经截获了至少三艘满载货物前来新华港本土商船么?”
意识到了自己困境之后,第二舰队开始积极做出应对。他们最终组织了4艘船,即一艘战列舰、一艘航较快巡航舰、两艘带蒸汽动力金枪鱼钓船(马万鹏家,搭载了三百名6军士兵),组成了快舰队,开始在葡萄牙人大舰队眼皮子底下四处活动。
他们袭击范围其实非常大,南到洛伦索马贵司一带、北至蒙巴萨耶稣堡,有时甚至还会故意在莫桑比克岛附近晃悠一圈。在抛弃了不切实际进攻莫桑比克想法后,由郭子离少校指挥这支快舰队将自己优势挥到了极致,彻底玩起了令葡萄牙人目瞪口呆破交战。
8月3日,这支快舰队出现在了德尔加多角附近,恰到好处地截获了一艘从蒙巴萨驶来葡萄牙商船,与之同行还有一艘往蒙巴萨输送弹药刚刚返回近海戎克船,不过因为天黑被其逃走(其实更多因素是故意放水,且其本身所载货物也没甚价值)——从蒙巴萨驶来商船上过一半货物都是各类印度纺织品,令郭子离少校等人面面相觑,不过其上还有一些印度宝石、香水、精美挂毯、旁遮普生丝,算是多少弥补了一点“出场费”。
考虑到被他们俘获这艘葡萄牙商船很难带回自己港口,在将货物转移至自己船上后,郭子离少校下令将其沉没在德尔加多角附近,然后又率舰队在此逗留了两天,才继续率队北上,在基尔瓦至蒙巴萨一带活动。
8月8日,一艘从马林迪开往莫桑比克岛近海小船被东岸人截获,海军在其船舱内缴获了大量黄金象牙,以及上百名黑人奴隶,葡萄牙人这把损失惨重。抢完后照例把船只弄沉,然后全舰队四艘船又愉快地南下至桑给巴尔岛附近,遇到了从莫桑比克北上十余艘葡萄牙舰船,看样子是试图前来剿灭东岸人破交舰队。
只有两艘舰船有战斗力郭子离少校选择了避战,他船只在海上与葡萄牙人捉了两三个小时迷藏,然后就在天色刚黑、葡萄牙人放弃追击之时,“自由贸易”号战列舰又顺着南下洋流,在蒸汽动力加成下,以4节相对高出人意料地杀了回来,逮着一艘尚懵懂不知葡萄牙海军武装商船一通猛揍。
海面上猛然亮起炮火惊动了葡萄牙人这支分舰队,他们开始互相呼应,试图将溜过来东岸舰船给围住。只不过他们努力在夜间太过苍白,反倒是引起了极大混乱,使得“自由贸易”号追着那艘武装商船一路厮打,并最终将其击沉。
弄沉了一艘葡萄牙船只“自由贸易”号又在混乱葡萄牙舰队外围游荡了一圈,在击伤数艘舰船后,才悄然离开了战斗海域,消失在了茫茫印度洋上。
生在桑给巴尔岛这场海战对葡萄牙人心理产生了严重冲击。他们第一次深刻认识到,如果东岸人主力战舰起疯来搞破交袭击话,他们是压根没法防备。考虑到几个月后会有不少船只集中从果阿起航,前往里斯本,现在葡萄牙人该担心是自己贸易线要受到别人袭击了吧。
8月15日,葡萄牙人派出舰船仍在大海上试图寻找郭子离少校快舰队,但压根没什么收获,反倒是遇上了一支不知所谓阿曼人舰队。阿曼人对于东非海岸线上出现如此规模葡萄牙舰队感到极为震惊,不过却只能自认倒霉,经过一番不甚激烈战斗后,十余艘近海戎克船被击沉,剩下多逃进了密布暗礁浅水区,葡萄牙人不敢追击,便悻悻地放过了阿曼人这支残军。
8月18日,从赞比西河口处附近传来消息,东岸人快舰队于此出没,袭击并捕获了两艘满载棕榈油、小麦、椰子和奶酪戎克船,在将货物转移后,他们又派人烧毁了这两艘船,看起来极为嚣张,这令闻讯葡萄牙人恨之欲狂——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该好好合计合计了,先得承认一点,东岸人如果不想像上次那样于贝岛海域和他们正面交战,那么葡萄牙王国舰队是没法拦住他们,只能仍凭其肆虐整个东非海岸线,除非他们派出大队舰船护航;其次,如果东岸人再度派遣多艘航较快舰船加入到这个行列,那么他们将更加难以做出应对,这是一个很令人感到沮丧认知。
而葡萄牙人担忧很快就变为了现实。8月24日,得到消息后便全赶来莫烈鳗海军上尉率“伏波万里”号、“控制东方”号战列舰抵达莫桑比克海峡。在艰难地与郭子离少校取得联系后,两艘战列舰便加入到了这支快舰队中,接受郭子离少校统一指挥,继续在西印度洋一带找葡萄牙人麻烦——原来一艘战列舰就令葡萄牙人很是担忧了,现在又多了两艘,这份沉重压力几乎令葡萄牙人喘不过气来。
8月31日,对葡萄牙人来说最大噩耗出现了。东岸快舰队在将葡萄牙人近二十艘战舰骗到了桑给巴尔岛附近后,快调转方向,利用洋流和蒸汽动力一路南下,然后出人意料地在赞比西河口附近登6。登6后三百多东岸6军士兵快推进,沿途扫荡了大量葡萄牙人庄园——教堂被烧毁、仓库被洗劫、奴隶被释放、抵抗者全部格杀勿论。
如此扫荡两天后,收获了大量皮革、黄金、象牙和一些农产品东岸6军退回了赞比西河口,然后迅登船离开了现场,而此时莫桑比克岛葡萄牙舰队才刚刚得到消息,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度分兵前去救援、拦截呢。
只不过考虑到这样做后果实在太严重、太不可测,他们才作罢,只是下令从驻有重兵太特一带调集人马前往河口附近收拾残局,顺便构筑一个简易防线,防止东岸人再度于此登6。但无论如何,被东岸快舰队这么一搞,葡萄牙人在东非确实有了那么一丝焦头烂额意味了。而考虑到再过几个月印度、澳门方向船只就将大量驶抵东非海岸,到时候怎么应对真很成问题了,试问葡萄牙人大舰队敢在这里留到12月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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