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在葡属巴西现有城市中,圣维森特一定是较为落后与贫穷地区,包括在内6高原上圣保罗教区,其人口、交通、商业及农牧业展程度比起北方伯南布哥、巴伊亚等地区来说,仍然是大有不如。
这座城市白人人口此时只有一千多,即便算上白人混血后裔、少许自由印第安人及奴隶,整个圣维森特港总人口也不过八千。这个人口数量,相比于其府地位和名气来说,确实有些不成比例。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正常。囿于巴西特殊沿海地理特征(沿海平原面积极其狭小,且与广阔内6交通不便),其大部分人口其实多居住在内6地区。他们在那里开设种植园,种植蔗糖、烟草和棉花,同时砍伐树木、放牧牛羊,过着较为原始中世纪庄园式生活,而这其实也挺符合伊比利亚人“三观”。
正因为如此,城市在巴西各个将军辖区来说,也仅仅不过是一个商业集散地、殖民机构所在地罢了。内6地区种植园主们通过牛车或小船将大量产出运到沿海港口城市,与批商们讨价还价,同时也会寻机购买一些奴隶或其他旧大6商品,然后再度返回内6地区庄园内关起门来过自己生活。总而言之,这是一种较为落后奴隶庄园制经济,社会各阶层也不甚活跃,看起来死水一潭,封建气息极为浓厚。
悲剧是,由于圣维森特沿海面积非常狭小——群山将后世圣保罗州分成了沿海及内6两部分——这座城市展空间极其有限,从很多年前大量人口就开始往内6高原上圣保罗传教区扩散。白人殖民者们以传教士们修建宗教学校为圆心,不断向四周开拓建立自己种植庄园,然后通过征服或购买方式获取奴隶,展经济。
因此,你现在便知道了,圣维森特港在整个圣维森特将军区是一个多么尴尬存在。这座缺乏展空间城市完完全全地被广阔内6腹地所孤立,成了一个商业窗口,仅此而已。而比这更令人蛋疼是,由于内6圣保罗地区群山阻隔、沼泽环绕,圣维森特港通往内6地区交通条件非常简陋,多是一些修建在山坡上骡马道,既不像伯南布哥、巴伊亚那边有河流连通内6和海港,也不像里约热内卢那边地势平缓,有大道通衢,总之是非常艰难,而这自然而然地导致了整个地区经济不振及人口相对稀少。
“城里真没几个人,除去被我们打死打伤,趁乱逃走,现在留在城里不过才六七千人。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是没来得及逃走人,比如慈善兄弟会、圣弗朗西斯与圣安东尼三级骑士会等宗教团体(同时也兼职信贷机构,以6.25%年息对种植园主进行商业贷款),他们都是不稳定因素,真是卧了草了。”穿着土黄色尉官服杨亮提着军刀从外面走了回来,气哼哼地说道。
萧曦等人入住是原本设在此地东岸商站,而不是象征着整个地区权力中枢都督府。他们手下最精锐第二混成营被调入了城内,就屯驻在都督府与东岸商站之间一个巴西人废弃军营内;另外,靖江保安团两千民兵部分屯驻在至关重要海防炮台,部分进城查封、清点战利品;至于白天战斗中死伤不轻前清军俘虏们,这些人则在东岸参谋监督下,前往郊外各庄园“征税”及买东西去了——唔,买东西钱自然不是真金白银了,而是出前就印刷好军票,据说其印制总额过了三百万元,已以七折费率在东岸国内销售出去了一小部分。相信等攻克圣维森特港消息传回后,很快就会有一些购买了军票投机商人过来采购商品,而为了维护自己行军票币值坚挺,东岸占领军也会用刺刀为他们采购行为进行背书。
“所有没逃人一律征收人头税,每人十元,交不起先关起来,等有船过来时再想办法运回国内。”正喝着马黛茶萧曦闻言立刻说道。老实说,十元人头税是相当不便宜,除了官员、商人、种植园主、军官之外,恐怕没多少人给得起这个钱。这种税收政策一旦执行下去,那么多半除了白人及部分混血白人之外,大部分人都要被东岸人关起来,而这显然也是萧曦目之一——本土基建项目太缺劳动力啦,不掳点人回去怎么可以呢?但明着掳也不行,那么用人头税方式“名正言顺”地抓人回去就方便多了。
“另外,包括刚才你说慈善兄弟会什么商人组织或个人,也一律先行查扣起来,后面再仔细甄别。我记得这两个宗教团体给阿尔梅达家族贷过款子吧,估计兜里银钱不少,那就先抓起来细细拷问。这帮传教士,好好传播上帝福音事情不做,违背教皇懿旨放贷倒是放得很勤快,这样烂鸟,不抓起来让他们吐点血怎么行呢?”萧曦招呼副官也给杨亮上了杯茶,然后继续下令道:“都督府金库内也有价值十一二万元现金及税款吧,人头税估计也能征个三四万元,还有码头区一些‘无主’货栈内存银,加起来就十六万多元了。唔,这样吧,城里所有巴西商人及传教士,多也不要,让他们给我们再摊派出十多万现金,给我凑个三十万元整。这些钱过阵子6军部就会派人来收取,莫总参谋长现在正坐镇镇海县电报房,随时关注着各地战况,其中战利品是重点之一。杨上尉,咱创收压力不轻啊,不得不慎重。”
“派去城外庄园人估计也能弄个两三万元回来,那帮清国俘虏出身家伙手黑得很,不整得天高三尺不会罢休。”杨亮喝了口茶,哈哈一笑道:“真是卧了个草了,打个圣维森特才弄回来这么几个钱,令人失望啊,要知道这可是地区府城市呢,真是寒酸。”
“要想搞钱、搞人、搞物,还是得想办法深入内6才行,不然始终所得有限。”萧曦琢磨着说道:“圣保罗教区地处山后面那片高原上,据宪兵队一些去那边完成参谋旅行情报人员说,光照很是充足,气候也非常温和(毕竟是高原)。而且当地还是非常独特红紫色土,土层深而且多气孔,富含腐殖质,非常适合各类作物——尤其是经济作物——生长,端是一片好地方啊。这么说吧,要不是这交通条件实在太差,圣保罗教区与圣维森特港隔离太厉害,当地种植园经济一定会大展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了。所以,在整顿完这里后,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派兵深入圣保罗教区,那里才是圣维森特将军辖区内人口、财富最密集地带,也更能刮到钱物。”
“行,不过这得等第二批登6船队来到之后才行了吧?”杨亮说道,“现在海军主力舰队已经北上,本土也不知何时才能组织第二批运输船团过来。不过估计也快了,里约热内卢现在就如同一个被剥光衣服美女一样,再也无法遮挡别人觊觎目光啦。6军两个混成营,最好再配一个县保安团,加起来差不多五千大军,足以将其扫平了。那里也是个不错城市哦,规模和圣维森特大体相当,刮个三十多万现钱不是问题。而且,里约热内卢与腹地间交通比较方便,大军向内6深入展开时也更方便行军一些,这点是个极大优势哇。”
东岸人在占领圣维森特岛后第二天,即166o年6月11日,担纲主力6军第二混成营大部即在萧曦少校率领下,渡海踏上了对岸6地,然后便沿着平原向内推进,直到抵达马尔山脉东麓为止。
在这个地方,他们遇到了一道天然屏障,横亘于此群山将狭长沿海平原隔绝于外。第二混成营官兵们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一处适合大军行军路线,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沿着巴西人惯走骡马道,在崇山峻岭间绕了好大一个圈,这才在数日后抵达铁特河畔——中途他们还遇到了一次袭击,袭击者被怀疑是著名圣保罗旗队,他们使用火绳枪与弓箭对处于行军状态东岸人进行打击,并造成了十余人死伤。当然他们自己也没讨着好,在东岸人密集而精准排枪齐射下,他们也在山坡上留下了大量尸体。
166o年6月17日,萧曦少校一边派人回圣维森特岛请求援兵,一边在铁特河畔征集粮草和税收,同时花出去了几万元军票购买各类特产(过程当然不是很平和了)。这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马尔山脉实在是一道巨大天然屏障,将东岸人两部割裂得比较厉害,必须尽快从海边搬取援兵过来,不然休想控制这片辽阔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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