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43o年正式建国后,拔都弟弟秃花帖木儿后裔就一直统治着克里米亚半岛及以北部分草原地区,至今已经二百余年了。
在这二百多年时间里,他们从金帐汗国一个总督辖区(局限在克里米亚半岛内6)展成了一个拥有辽阔国土、控弦之士不下十万(当然那是全力动员情况下,一般出动四五万骑兵就是极限了)草原王国,他们投靠过奥斯曼人,驱逐过热那亚殖民者,与立陶宛大公打过仗,也抢过莫斯科,甚至一度觊觎过金帐汗国大汗宝座,但这些最终都随雨打风吹去,成了过眼云烟。现在克里米亚汗国,只是一个在波兰、俄罗斯、奥斯曼之间大玩平衡术游牧王国而已,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但要想再进一步似乎也比较难。
高文刚骑在一匹雄骏战马上,朝克里米亚汗国都城贝克奇萨莱而去。他们是在巴拉克拉瓦小城附近港口上岸,这里是奥斯曼人控制区,离后世鼎鼎大名塞瓦斯托波尔不远当然这个此时尚是一片荒草甸子地方处于克里米亚汗国控制之下,去年穆罕默德.格莱大汗将这指定为东岸与克里米亚两国直接贸易地,以避开卡法港令人难以忍受捐税(此处为奥斯曼属地),并允诺对于所有东岸商品一律免税,除了他们应交给大汗私人纳贡以外。
东岸人对此自然无甚异议,他们确实也想降低贸易成本,毕竟卡法奥斯曼人关税虽然很低,但各种乱七八糟摊派极多,这导致了很多不必要支出。而在商定直接贸易后,东岸大型国营企蚁海运输公司便自然而然地以令人吃惊五万元低价获得了哈吉港(即塞瓦斯托波尔,以纪念克里米亚开国君主哈吉.格莱)建设及五十年运营权,他们打算在此兴建一个小型码头及商站,作为商品进出口港以及部分奴隶集散地。
至于说为何不是所有奴隶卖地都换到哈吉港来,这不废话么。还不是为了照顾那些常年在卡法经营奴隶贸易犹太商人利益?要知道这些人背后可都有着不少奥斯曼帝国大人物呢,怠慢不得,因此目前女奴仍然在这里买,但由于战争产生战俘则要慢慢转向哈吉港这边。毕竟这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捐税,成本更低。
言归正传,这次高文刚奉命与卡法这边李晴换岗,即李晴调到里加商站去收拾那里烂摊子,高文刚开始主持卡法这边业务。至于马德,已经因为过于高调而奉调回本土了,接替他人目前尚未抵达。
高文刚在乘船从形势紧张波罗海来到黑海后,原本是要直奔卡法港,但由于和克里米亚格莱大汗还有些业务需要商议,于是便在土耳其人治下小港口巴拉克拉瓦(克里米亚半岛沿海巴拉克拉瓦、苏达克、卡法以及亚等地都是奥斯曼当初驱逐热那亚人获得领土,一直没交给鞑靼人)上岸,然后骑马赶往汗国都城贝克萨奇莱一座始建于13世纪蒙古人征服时期城市。
“自从大蒙古国将都城从哈剌和林迁到大都(北京)以后,贝克奇萨莱、索尔哈特等商业城市就开始衰落了下去,东方货物不再在此地汇集了。取而代之是无休止战争。”说话是一位三十岁左右东岸官员,名叫马拉提,兵团堡一期毕业,鞑靼血统他是赞帕里尼养长子,从小生长在东岸,曾精修过鞑靼语和克里米亚历史,是工商部里有名“鞑靼通”,已在卡法商站工作一年有余,深得李晴和马德二人赏识。
“不过好在秃花帖木儿后裔最终统治了这片土地,贝克奇萨莱被定为都城。后来这个国家依靠奥斯曼土耳其人力量摆脱了金帐汗国控制,然后通过一系列战争以及国际形势变化,获得了大量金帐汗国遗产,军事实力迅壮大。至今已经成了附近地区举足轻重一股力量。各方势力争相拉拢,奥斯曼人对他们也极为优容,控制力也不像对摩尔达维亚、特兰西瓦尼亚等藩属国那么给力这从奥斯曼人给予其外交自主权即可看出,克里米亚汗国除与波兰、俄罗斯外交政策需事先向奥斯曼帝国汇报外,其余一切自主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有着极大自主权国家。当然,领土和人口也足够大:克里米亚鞑靼人不下五十万,如果算上这些年来捕获各国奴隶及奴隶所生小孩(这些人最终也会鞑靼化)话,这个国家总人口怕是已近百万,绝对不容小觑了。”马拉提陈述仍在继续,“当然,克里米亚汗国经济极为原始,原始到令人指程度,而且他们名义上宗主国奥斯曼帝国工业水平也很一般,尤其是和民生相关行业更是烂得一塌糊涂,这也给了我国工商界以机会……”
高文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作为东岸在欧洲高级官员,他自然是有权了解东岸在各个商站乃至各个地区贸易数据,克里米亚汗国在东岸贸易版图上虽然不甚抢眼比较偏远,可也绝不可小视。盖因这个国家真非常原始,生产力极为低下,偏生因为这些年运道(周边地区战争频)而掠夺到了大量金钱、物资和人口,这就使得他们购买力有了不小提高,对于来自东岸商品有了极强消化能力武器弹药、烈酒、烟草、纺织品、染色皮革、金属农具、糖、可可、咖啡等都是他们爱买东西,而东岸从他们这里进口最大宗货物始终是奴隶(以女奴为主),其次是牲畜及少量艺术品、珠宝(劫掠自波兰、俄罗斯等国),总之双方贸易互补性极强,1657年全年贸易额已破12o万元,极为惊人。
“这次听说格莱大汗在波兰境内俘虏了一万六千多名特兰西瓦尼亚战俘,我们有望以一个极低价格吃下来。毕竟这几年鞑靼人四处劫掠,手头奴隶数量已经极为庞大了,这奴隶价格要是再不下跌岂不奇怪!”高文刚陶醉地看着一望无际大草原,笑着说道。他刚刚已经看到贝克奇萨莱城轮廓了,陪伴他们克里米亚汗国一位贵人也已经遣随从进城去汇报。
平心而论,贝克奇萨莱城不是什么恢弘大气名城。不用说东岸城市了,大明很多小县城都不比她差多少,或许仅仅只在规模上有所不足罢了。不过,在东岸人指点下,格莱大汗近些年来下定决心更新各地城防设施,而第一步就是从都贝克奇萨莱城开始高文刚等人行近了后看到,城外挖了一道深深护城壕沟,原本老旧城墙也拆拆、改建改建、加固加固,为此,格莱大汗不惜征了过八万名来自波兰、乌克兰、俄罗斯及摩尔达维亚奴隶干活,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老巢经营好。
而除了都贝克奇萨莱外,当初马德还成功地忽悠到了格莱大汗在后世彼列科普地峡附近开建一系列城寨与堡垒。虽然草原汉子们一贯不喜欢筑城,但近些年来屡屡在敌人坚城大炮之下碰得头破血流格莱大汗也深深意识到了现代战争不同之处,因此在咨询了一下东岸城防火炮价格后,大汗痛下决心开始在地峡附近修建堡垒按照计划,短短八公里地峡范围内将修建四座相隔不过一公里多棱堡,为此格莱大汗将从东岸进口多达96门各型城防大炮(含备用火炮)及一些备品备件、专用工具等物事,合同总金额过了12.5万元(包括培训炮兵费用),一度令奥斯曼人都为之侧目。
当然了,穆罕默德.格莱大汗之所以同意修建地峡要塞,也并不全是受东岸人忽悠,其原因多半还是他们对自己这个国家前途未来担忧。格莱大汗军队这些年来,无论在和俄罗斯军队还是波兰正规军正面对战中,都很难占到便宜。大汗本人或许不懂骑兵在装备了大量火器步兵面前劣势,但他知道属于鞑靼骑兵时代或许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此这才同意了在地峡附近修建要塞,无他,为了将来有能抵挡住敌人获得喘息之机能力。
高文刚等人在贝克奇萨莱城内逗留了两天,然后一位从外地赶来信使抱歉地告诉东岸人,大汗已在草原上召集了二万名骑兵续备军,这几日就要西进特兰西瓦尼亚(他们之前已经有2.5万名骑兵随波兰大军进入特兰西瓦尼亚了)。他们之前俘获一万六千名特兰西瓦尼亚战俘这是一个“悲伤”故事,特兰西瓦尼亚亲王率三万人进攻波兰捡便宜,后战事不利撤退,结果在撤退途中遭到鞑靼骑兵截杀,亲王本人仅率三百骑逃回国内,几乎全军覆没可以优惠(35元一人)出售给东岸人,当然他们后面会在特兰西瓦尼亚乃至匈牙利境内尽量多搜罗年轻女人,如果东岸需要话可以一并吃下,就在哈吉港交货。
高文刚对此当然大喜过望,立刻允诺了鞑靼人条件,并支付了三万元定金以示诚意。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他与鞑靼人匆匆告别,然后往卡法港而去,那里还有最后一批五千余名摩尔达维亚女奴等待他去付账呢战争进行到现在,东岸人奴隶贸易做得飞起,大大充实了国内劳动力及女性数量,这无疑意味着国力增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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