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8年4月15日清晨,新华夏岛雨季已进入了尾声之中,莫桑比克海峡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这天早上,海军第二舰队“伏波万里”号双层甲板战列舰匆匆开到了齐里比希纳河入海口外,徒劳无功地寻找着那支从棉河港出却又悲剧性地覆没在海上补给船队。
“这次找到了吗?”莫烈鳗海军上尉站在船甲板上,探头朝正从海面下钻出来潜水员问道:“据幸存水手说,沉船地点就在这一片,应该不会错。”
“长官!”潜水员在水下消耗了很大体力,此时只见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远远看到了一根桅杆,从型制上面来说确实是新华造船厂生产中型单桅渔船。但水下暗流很急,我试了好几次,都无法靠近这艘船。如果您需要话,我稍事休息会再尝试一下……”
“我们必须确认船只是因为恶劣天气还是别什么原因沉没,将所有潜水员都集中起来,分成三队轮番下海确认。”莫烈鳗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过大家也不必强求,我们没有打捞沉船义务,只是例行确认下而已。”
潜水员们默默点头,然后闭目养神准备下水去了。
“伏波万里”号就这样在事故生海域一停便是数日,直到4月19日清晨,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全部五艘沉没中型渔船之后,莫烈鳗下令全舰鸣炮志哀,为牺牲东非运输公司水手弟兄们送行。
当天中午,就在莫烈鳗下令收回小艇,准备调头返回新华港时候,站在顶桅瞭望哨内观察瞭望手突然报告现了一艘不明国籍船只,这令大伙立刻重视了起来。莫烈鳗等军官第一时间上了三层舰桥甲板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海面只可惜由于地球曲率影响,此时他们甚至连桅杆顶也没看到。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随着双方距离接近。莫烈鳗望远沮很快出现了一根高耸桅杆,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拉战斗警钟,随时准备拦截这艘船只。如果对方拒不接受,那么就以打击海盗名义开火!”东岸人处理这类事情已经相当熟练了。海军第二舰队当初只有一艘战列舰时候就敢在莫桑比克海峡确立霸权。如今他们有了三艘主力舰、多艘护卫炮舰,正是兵强马壮时候,行事自然只会比以前更加蛮横。
按照常理来说,经常行走这条航线只有葡萄牙及英国船只,荷兰船只一般都是直航巽他海峡。因为他们掌握了一条其他国家船长们所不曾现横渡印度洋短距离航线。可如今这艘船看起来吨位不小,绝不似葡萄牙、英格兰常见那种2oo-3oo吨船只,反倒像喜欢造大船东岸人建造65o吨笛型船,这可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法国船?
两艘船很快就接近到了数百米范围内,“伏波万里”号船艏一门12磅加农炮打出一试射弹,落在了来船右前方海面,这似乎给他们造成了一定混乱。甲板上隐隐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莫烈鳗等人仔细听了听,居然像是法语!这令大伙脸色都有些阴沉了下来。
真是放肆!莫烈鳗心里腾地升起了一股火焰。如果是别国家船只还罢了,作为有前科法国人来到此地,其目可就很值得人玩味了。娘谁不知道你们法国人以前和萨卡拉瓦人做过很多次贸易,卖了大量火绳枪给那些土人,让我们大东岸军人白白多流了很多鲜血。今天你这艘破船最好别让我搜到什么军火,不然老子把你们全都沉海底去!
“上去截停,如果他们拒绝话就开炮射击。”莫烈鳗命令非常明确,且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这个时候,就见“伏波万里”号轮机舱内蒸汽锅炉开始逐渐升温,原本作为辅助动力蒸汽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全舰调整航向朝来船驶了过去。
从对面驶来疑似法国船只有些犹疑,因为此时任谁都看出来“伏波万里”号不怀好意,可他们船只这会正逆着海流航行(莫桑比克暖流),风向亦是从印度洋深处吹来东南风。想要转弯调头话比较困难。当然了,就算调头也没用,对面那艘装备了数十门火炮东岸战舰明显航极快,不是他们能比。一旦被他们缀上,大家可没自大到靠船上仅有8门火炮能和他们周旋于是,还是老实点吧。希望他们还秉持着文明人道德底线,不至于胡乱杀人。
“伏波万里”号水手长带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水手爬上了对面那艘船只,然后将船上所有水手都赶到了底舱关押了起来。在做完这些事后,他便开始分派人手检查起了船上所载货物,并进行了粗粗统计。
统计结果自然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莫烈鳗手上,而这位年轻东岸海军上尉在只看了第一页后,便愤怒地将统计报表团成一团扔在了甲板上:“扣留这艘船只,驶往附近棉河港,让那边情报官员连夜对他们进行审问!”
两艘船只很快一前一后开往了棉河港,然后停靠在了其新建成不久深水码头内。国家情报总局在这里设有一个办公室,一位年纪偏大情报官员带着两三个小伙子常年坐镇此处,负责分析、处理一些东非运输公司船员们从葡属东非搜集回来见闻,这次海军一口气给他们塞了二十多个外国水手过来,对他们而言也是很新鲜一件事呢。
审讯过程自然不会很艰难,事实上这个年头出外当水手多半也不是什么坚贞不屈、节操满满爱国主义者,他们只是混口饭吃罢了,于是在面对东岸情报官员恫吓与威胁之时,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便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
“啪!”莫烈鳗右手猛地拍在桌上,使得茶杯里水都泼溅了出来,只听他怒道:“果然是法国人在搞鬼!上次和6军人闲聊时就听他们说,萨卡拉瓦人火枪打到现在根本未见减少,怀疑是有人在向他们出口武器,这次终于被我们抓个现行了。法国佬。欺人太甚!”
“此事还是禀报马队长吧。”前马万鹏秘书、现棉河港守备司令刘万全谨慎地说道,他很清楚这事敏感性。若不是涉及到了法国人头上,东岸人恐怕早就打上门去了,尤其是他们三令五申禁止外国商人前往萨卡拉瓦人地盘进行贸易后。这法国人居然还顶风作案,确实也是嚣张到一定程度了。只是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下,毕竟法国国力太强了,市场也足够广阔,虽然他们海军实力非常渣。东岸人完全不必放在眼里,可万一两国全面交恶这经济上损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要知道,本土可有不少大人物们就是常年与法国做生意呢。
“还禀报个屁!直接召集海6军将士打上门去了!”莫烈鳗怒瞪了一眼刘万全,说道:“最好趁机端了法国人在新华夏东南部多凡堡和圣路易镇,早就看那两个钉子不准眼了,正好趁机拔了,反正法国人把把柄都送上门来了。娘,两千五百枝火绳枪、12门青铜火炮以及大量弹药,这些武器若是流到默纳伯或博依拉王国萨卡拉瓦人手上,我大东岸将士要付出多少血代价?这怎么能够忍得下去!算了。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事我也要向海军郭司令汇报,失陪了。”
说完,莫烈鳗便匆匆走出了国家情报总局办公室,朝自己座舰而去。而在他走后,一艘隶属于马家机帆金枪鱼钓船也悄然离开了棉河港,带着两封机要信件朝新华港而去,这是情报部门和棉河港地方政府写给马万鹏报告。
报告在数日后被送抵了马万鹏案头,而此时他才刚刚送走海军第二舰队郭子离。在拆开棉河港方面送来信件随意看了看后,马万鹏叹息着靠在了椅子上:“果然无论6军海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好战。根本不考虑后果,居然提议立即收拢、集结兵力,然后配合第二舰队主力围攻法国人据点,这做事手艺也太潮了。”
“不过。这次法国佬赤裸裸地打我们脸,却也不能轻易放过了。”马万鹏琢磨道,“听说他们这两年与新华夏南部巴拉人(游牧民族,极为彪悍)关系很差,三天两头爆冲突。而且他们与殖民点附近土著关系也很紧张,大大小小战争都爆过好几次了。以前我们是懒得管,这次也是时候给他们上点眼药了。上次那个东南部土人部落还邀请我们去那里设立商站或殖民据点,我们因为种种原因推脱了,这次我看是可以去那里设立一个小型据点了,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我们也可以武装一把土人袭击法国佬嘛。最好法国佬像历史上那样被愤怒土人给杀光了,那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接收遗产了呢。除此之外,嗯,还可以将海军第二舰队派过去以打击海盗名义封锁当地海面,减少法国人物资进出,客观上给土人进攻创造条件。”
想通了这事后,马万鹏便刷刷地写起了处置意见,打算待会到各部门让他们照办。而干完这事后,他又随手拿起了另一封放在案头信这是他挚友、行动党(他们自形成结社组织)同志魏博秋从远东黑水地区来信件。马万鹏对信里内容隐约有些猜测,因为魏博秋前几封写给他信里面已经模糊地讲了很多事了,而时隔数月之后魏博秋居然又写了封信过来,这令马万鹏有些好奇,这厮在黑水那边到底做到什么地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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