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界完成后,这事就算尘埃落定了。⊙,”1655年5月日,在送走劳尔.布拉沃男爵后,莫三也打算离开了,而在离去之前,他特意找来了负责此事勘界具体事务蒙虎,如是说道:“好好勘界,顺便考察一下当地物产和气候。”
“没问题。”蒙虎和莫三握了握手,然后说道:“勘界事情王大力比我在行,由他出面和西班牙人进行测量、绘图,又有一整个6军连队及少许高乔雇佣骑兵随行,出不了事,这里特维尔切人还没这么大胆子。而且,我估计西班牙人也不是很耐烦,他们也想赶紧办完事就回家,所以我估计这次勘界也就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罢了,西班牙人也就收份地图就多半打道回府了。”
“那样我就放心了。”莫三转身踏上了“探索”号甲板,然后向蒙虎挥了挥手,说道:“其他部委会有一些工作人员留下来协助你,好好带带他们,我先走了。”
“再见。”蒙虎给自己点了个烟斗,不再去看那渐渐开始升帆船只,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大海。清新空气、广阔海洋、温和气候,这多么适宜来一场荒漠徒步旅行啊!海上游弋鲸和海豹,飞翔在蓝天信天翁和海燕,从空中不时俯冲而下安第斯兀鹰,这些都是蒙虎最爱呃,好吧,在此之前,他得先完成自己工作。
“那位前大顺军将蔡华泽去哪了?”蒙虎缓步徜徉在巴尔德斯半岛松软砂砾地上,信口问道。脚下土层有许多粗大砂砾,似乎是风化得尚不够彻底,这也许跟本地较为干燥气候有关粗细不一砂砾、棕色或灰色土壤、枯黄却坚韧草丛、低矮多刺灌木以及偶尔分布着天然小树林,构成了这片一望无际荒原上单调景致。
“队长,蔡华泽中尉现在已是6军部一等参谋,目前正领了一批人在丘布特河入海口一带设立定居点。他们也是本月初才抵达那里,听说没过几天便受到了游牧特维尔切部落一次袭击,正在挖沟意大利劳工死伤了十余人。现在话,他们多半是在积极构筑防御工事。防备敌人下一次袭击,应该会很忙吧。”蒙虎话音刚落,立刻有随从接道。
“这么惨?不过他之前已经够幸运了,再顺风顺水话岂不是让人嫉妒得狂?呵呵。有些人家里孩子多,却只能有一个继承父辈人大代表席位,蔡华泽这个幸运明人不知道多招人恨。现在跑到丘布特河这种蛮荒之地来拓荒,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远离了本土那个是非之地了。”蒙虎呵呵一笑。暗自轻声低语。
今天天气干燥晴朗,风也不是很大,蓝天澄净透明得一塌糊涂,连一丝云朵也看不见。谁说巴塔哥尼亚是烂地了?蒙虎心中有些不屑,这天气可比阴雨连绵、潮湿寒冷东岸好多了,人穿着秋衣就可漫步在满是海豹及企鹅海岸边,耳边听着轻柔波涛声,眼前是一片开满野花辽阔台地,稍远些地方,甚至还有一群群原驼和鹿。当然也有从西班牙人那里逃脱后再度野化马群和牛群。巴塔哥尼亚,还真没有那么差!
不过这里土人确实是值得警惕,因为他们看来脾气比较暴躁,也谈不上友好,那十多个死伤意大利劳工已经给大家提了醒: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呢。其实蒙虎不知道是,后世这里印第安土人确实不是善茬,当年西班牙人也曾经想办法在圣何塞湾(即巴尔德斯半岛北侧6地包围海湾)附近建立过一个定居点。但在一个星期日,附近特维尔切人动了突袭,当地殖民者除两人幸存被俘外。其余全部被屠光,土人凶悍与决绝,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了,东岸人武装屯垦制度时至今日。已经是非常之完善了:寨堡、巡骑、哨兵、受训民兵,这些军事化、组织化拓荒垦殖行为,虽然就成本来说不便宜,但却是应对野蛮人突袭最好手段。更何况东岸人设于丘布特河下游入海口处定居点背靠大海,物资补给极为方便,这对于他们长期坚持下去极为关键。可以说,特维尔切人就算花几十年时间,都未必能把这股人数不过四五百武装移民给赶出去。
“算了,丘布特河那边太不太平也不关我事,我把自己手头活干完便成了。”蒙虎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自己手下吩咐:“骡马队要看护好,让那些高乔人上点心。大力已经带人去寻找水源了?唔,是了,这里咸水、半咸水河流比较多,甚至一些河流有时是淡水有时又是咸水,是得好好找一下并标记下来。得,把我资料都捧来,我得研究下路线,另外,给那些西班牙人送些酒,毕竟接下来几天他们也要和我们一起‘受累’呢。”
下午时候王大力带着人回来了,他告诉蒙虎西北方离此七八公里地方能找到一些淡水,而且当地有一些植被,不似他们登6这处,荒原上到处是杂草、野花、灌木和仙人掌,就和南非野外单调枯黄景致一样,显然是处没甚搞头地方,连设定居点都不合适。蒙虎当然对王大力带来消息非常高兴,在仔细看了他们绘制地图后,蒙虎告诉他们下午全部人移师该处,并埋设石碑,打算将来在这设立一个定居点兼港口。
5月24日,在西班牙人催促下,一行人带着骡马队,离开了这处在地图上被命名为绿港(位于后世巴尔德斯半岛皮拉米德斯港,因有一片绿色树林而得名)未来定居点后,这支人数过三百庞大队伍开始转向西北方,并于5月26日傍晚抵达了南纬42度线附近,经多次测算后选定了一个点,然后绘制地图、埋设界桩。
搞定完此时后,队伍在附近沼泽区内找了一处淡水溪,并在附近扎营。深秋南纬42度已经颇为寒冷了,尤其是早晚时分,勘界队众人都不得不穿上皮衣御寒。随行高乔人去外面猎了几只原驼当晚餐,附近野外到处是这些东西,它们不怎么怕人,整天在泥地里互相打闹、撕咬,且还会喝咸水,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另外他们还捡了许多原驼粪便回来当燃料,一支有几十头原驼驼群往往会连续多日将粪便拉在同一处地方,很奇怪习性,但却给特维尔切人提供了生火燃料,当然东岸人现在也开始用这些“恶心玩意儿”生火了,以节省宝贵蜂窝煤。
第二天,整支队伍再度启程西行,并在行进十公里后便遇到了一片广阔沼泽区,这令人很是兴奋。王大力带人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天,几乎仔细“品尝”了每条小溪流、每个小水塘水,然后将淡水、咸水分别标注出来,插上木牌,同时也绘制了地图(当然这种标注水源地图是不会交给西班牙人了),这令随行西班牙人脸色有些铁青或许他们原以为这里是一片半干旱荒漠草原,但如今看来,原驼、鹿群比比皆是,巴塔哥尼亚豚鼠、狐狸、美洲虎也随处可见,淡水水源虽不是哪都有,但只要有心找绝对不缺,这令他们心情为之大坏。
5月3o日,在埋设了数个界桩后,整支队伍开始沿着一条干涸河床曲折前行。河床两岸有沙丘、要有岩壁,也有平原,有些地方存在着一些稀疏树林,但大部分景致则是单调枯黄草原和灌木。被东岸人雇佣高乔人说道,这些河流在春季融雪后一定水量很丰沛,但现在是枯水期,河流就干涸了,只有最中心还有一些水在断断续续地流淌着。蒙虎觉得他说得很对,因为河两岸土壤明显不是那种粗大砂砾,而是比较细碎且富含有机质可耕作泥土,这一条也被仔细记录了下来。
继续往西前行数日后,已经进入冬季巴塔哥尼亚高原给大家来了一次下马威一场突如其来降雪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有些人随着降温生病了,但他们却无权停留下来休息,只能继续跟着队伍前行、勘测、绘图、埋设界桩。
1655年6月中旬,整支队伍已经向西深入了三百公里以上。虽然没遇到传说中穷凶极恶特维尔切人,但他们情况依旧很不好过:一路上虽然猎获了很多原驼和鹿,但大家食品储备依旧不可避免地日益减少,尤其是御寒河中大曲,更是已经告罄好几天了。可这会他们已经离安第斯山越来越近,气候也更加寒冷、潮湿,东部沿海干燥几乎被一扫而空,雪一连下两天都是司空见惯之事,这让队伍里减员者越来越多,甚至就连那些西班牙人都已经坚持不住,一路上直暗示蒙虎尽快结束勘界之事,为此他们可以予以配合。
蒙虎考虑了下队伍实际情况,最后还是同意打道回府,而这也意味着此次勘界之事至此已尘埃落定,华夏东岸共和国南方领土(没人认为这些土地今后还会还给西班牙人),几乎一下子就囊括了整个南锥。而南方拓土尘埃落定之后,北方热拉尔山脉间东岸与葡萄牙互相博弈,此时东岸人也渐渐占据了上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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