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木匠和老农这两类人之外,新华夏人最在意自然是那些来自大明中医了。
热带地区环境是恶劣,新华夏地区居民们除了头号杀手疟疾外,还面临着伤寒、鼠疫、痢疾、感冒等疾病折磨,年死亡率高达1o%,是海外殖民地(南非、新华夏、黑水三大地区)中居民死亡率最高地方。要不是这里土地实在富饶无比,地理位置又非常重要,说实话恐怕执委会都不太愿意开这种热带殖民地。
后世荷兰人开印尼、英国人开马来地区、法国人开赤道非洲、日本人开台湾和新几内亚,无一不是付出了惨重代价,因病减员数量甚至大到难以令人承受。这还是在医疗卫生条件良好19世、2o世纪初了,可想而知在医疗一片空白17世纪,这种开热地地区行动会造成多大减员。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目前新华港和塔城两地三千余正式居民年死亡率控制在1o%,东岸人已经做得非常出色了。按照正常情况,外来人口死亡率应当在2o%-3o%之间,因为他们没有当地居民长期居住下来身体内自然形成对一些热带疾病抵抗力。
因此,可想而知新华夏殖民地对医生渴求程度。以前东岸人招募移民多为流民出身,其中有技能本就不多,是医生更是少之又少,仅有几个还被本土拉走了。这次史钦杰等人是怎么也得留下几个了,为此哪怕跟民政部打官司打到执委会去也在所不惜。
这批禹城县移民中只有两名医生。一位四十多岁经验丰富中医以及他年轻徒弟。唔。他药铺里两个伙计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上,姑且也算上吧。那么,也就是他们总共截到了四名医务人员。天可怜见,这可是新华夏殖民地第一批正式医生。
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全城。已经在新华港内坐堂出诊了一段时间老中医被兴奋居民们抬到了广场上,来自爱尔兰农夫、来自普罗旺斯果农、来自南俄平原哥萨克,以及人数占绝大多数来自大明山东移民,大家都在用自己方式宣泄着自己快乐情绪。大家分享着产自后山荔枝(三年前通过葡萄牙人引栽)、分享着海湾内小岛上出产优质蜂蜜、分享港口内采摘新鲜椰子、分享着海湾内刚刚捕捞上来大个龙虾,即便是情绪内敛明朝移民也一个个都笑容满面。
身材高大裴索宁关上了窗子。将广场上喧嚣声音挡在外面。窗子被关上后,清爽海风没法再吹进来,屋内空气顿时显得有些湿热起来。现在新华夏正是热季与凉季交替时节,即便是在凉爽适宜新华港,这会夜间温度依然达到了二十三四度之多。听起来温度不高,但你若考虑上此地高空气湿度后,便不会再这么乐观了,这里终究是热带啊——不适宜人类居住热带。
“先生,我想这种药物是真有效。”已经正式更名为麦金莱前爱尔兰农夫夏尔.麦金莱抹了把额头汗水,用略显激动声音朝裴索宁说道。
裴索宁是动植物学家蒙虎学生。原名佩索宁,来自芬兰。是参与新华堡筹建第一批元老了。目前担任史钦杰助理,不过他日常只有一部分精力放在政务上,其他时间他都奉史钦杰之命在干另一件至关重要事情——那就是寻找另一种能对疟疾有良好治疗效果药物。
裴索宁对此是深以为然,这件事紧迫性是毋庸置疑,甚至比一些展工业项目还要重要,因为这直接关系着本地居民们生命安全,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被蚊子咬着。咬着了你就有差不多1%几率得疟疾,这可不是闹着玩,他们这些外来者对这种病基本都没什么抵抗力,得病几率很高。如果得病后24小时内(此时体内产生抗体最多),这个人还没能抵抗住疟疾爆话,那么就可以宣告这个人死刑了。在盛行恶性疟疾新华夏地区,这个人可活不了几天。就算他运气爆棚或者体质逆天,当时扛过去了,以后还会面临着复威胁,简直就是缠绕一生噩梦。
去年时候,裴索宁就从投靠东岸共和国一些本地土著口中得知,在南方丛林中,生长很多种植物,或多或少都有些抵抗或抑制疟疾效果,当地人千百年来一直在使用这些药物进行治疗。裴索宁对这个情况非常重视,他很快在新华港内招募了三个助手,和他一起深入南方丛林内采样进行研究。
新华港南方很大一片山区丛林由成立没多久岛屿八旗控制着,这些人依靠着东岸人帮助,不断抵抗着敌对部落乃至中央高原上封建王国侵袭。因此,当裴索宁等人要求他们协助采样进行研究时候,这些人并没有拒绝。
接下来一年时间,裴索宁经常带着助手们深入岛屿八旗在南方丛林内驻地,采样然后回到城市里给病人进行医治,以观看效果如何,如此周而复始。他一共前后试验过数百种据说有效植物、当地人常喝治疟疾药茶甚至一些巫术仪式上出现所谓“药物”。最后他遴选出了229种据他和助手们长期观察并认为“至少有那么一点效果”抗疟疾植物,而其中一种植物疗效似乎都要比其他高出那么一大截。
按照本土曾经来讲过课一位医生说,这种植物只能作用于疟疾肝细胞前期,对处于血液期疟疾并不起作用,因此可以判断,这种植物只能对刚刚得病疟疾病人起作用。虽然有些局限,但这已经是巨大突破了,因为这意味着相当人有可能被挽回一命了。
这种植物在南方丛林里很多,裴索宁曾经按照蒙虎编纂一份不完整动植物名录,觉得这种植物应该被划分为防己科马钱藤属(strynetop私sthouar私i)。当地人将这种植物树皮磨碎后制成煎剂服用,有时候还会配合着他们自制抗疟茶,有一定效果。裴索宁等人曾经拿这种药物给病人进行过试验,结果三个病人在服用煎剂后确实有一个活了下来,并且似乎痊愈了,至今未曾复。
由于担心这次是偶然事件,裴索宁等人后来又深入丛林采集了相当部分材料,同时也从当地人那里将那些抗疟茶学了过来,经过多批次试验后(本地从来不缺疟疾病人),裴索宁等人现这种药物真是有一定效果。特别是对那些处于病早期疟疾病人,效果还比较突出。总得说来,这种药物对疟疾有一定抑制效果,如果再配以其他治疗手段,病人身体素质再强一些话,说不定就能够治愈了,比例大概为五分之一多一点。
而且这种药物虽然疗效没金鸡纳树皮粉那么逆天,但一旦经其治愈,则一般很难复。因为人一次被携带疟原虫蚊虫叮咬后,体内很可能存有几十只疟原虫,金鸡纳树皮粉一次并不能将其全部杀死,所以导致病人治愈后还经常复。不过这种药物抑制是疟原虫早期育,一旦配合其他药茶、植物根茎之类“药物”将疟疾治愈,则将很难复。因此,这种药物其作用还是不容低估。
“感谢新华夏岛独特地理、气候和动植物环境,这里是一片与世隔绝封闭大6,很多大6上才有病虫害这里都没有。同时这里却还生长着能够对抗疟疾这种邪恶疾病药物,不得不说,真神对片土地真是太过于厚爱了。”裴索宁不像麦金莱那么激动,但他声音也有些激昂。
也许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裴索宁略微平缓了下自己心情,然后说道:“这种药物应当配合抗疟药茶一起煎服,效果会大大增加,但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治愈。对本地土著效果会强一些,对外来者则会差很多,不过这仍然是一种极为优秀药物,至少它能够挽救2o%-3o%疟疾病人生命,这对新华夏殖民地开拓是一个巨大功劳。”
“这种药物该如何命名?”麦金莱手里拿着一包煎剂,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前后共进行过1o8次试验,还永远地失去了两位朋友,就叫1o8号药物吧。”裴索宁简单地答道,“药物专利5o%权益归赞助我们新华夏开拓队所有,3o%权益归提供试验器材、场地新华港卫生院所有,另外2o%归你我以及参与此事另外两位朋友所有。虽然他们已经因为种种原因永远地离开了人世,但他们直系继承人有权享有这个权益。关于这点,我会向史队长做出说明,他会认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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