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岸之鹰”号、“红鳟鱼”号和“小猎犬”号在马坦萨斯河中同样一字排开,总共28门各型火炮在8oo-9oo米距离上开始了第一轮齐射。在这个距离上,海盗们火炮够不着,私掠编队火炮却又处于最佳射程。海盗们要想能够有效反击对方,就必须冒着敌方炮火再行进几百米,而这段距离,对于每分钟一至两射钢炮来说,已经可以在你身上制造巨大伤害了。
私掠编队炮手们在军官指挥下挥出了训练中水平,他们将一枚枚炮弹塞入炮膛、捣实,然后再目送它们呼啸着飞向敌人船只,在敌人船身上制造一个个创口。海盗船们惊慌失措地拔锚、升帆,之前为了获得对西班牙人较为精准射击,所有船只都降下了一到两道锚链,结果此时这些锚链却成了桎梏它们枷锁。这些海盗船在原地无法移动,成了再好不过靶船,西班牙人城堡上火炮限于重量、身管倍径比等因素可能只有寥寥两三门能轰到这么远,但是东岸共和国私掠编队28门在射击火炮中全部24门钢炮可都是在射程内。
24门火炮瞄着最靠近一艘海盗船打,短短几分钟内落下上百炮弹将这艘船打得遍体鳞伤:侧舷已经完全打烂,一些炮车干脆被打散了架;艏斜桅被打断、艏楼二层水手休息室被爆炸弹多次命中、底层储藏室被实心铁弹击穿;中桅下帆、中帆、上帆和顶帆不同面积受损,固定帆面帆脚索被链弹打断,帆面整个随风飘扬了起来;艉楼更是炮弹重点照顾区域,二层船长室小小区域内竟然落下了3o多炮弹,将里面打成了一片人间地狱。整条船在河面上不听使唤地转来转去,还阻碍了其他几艘船行进路线。
“打得不错!”6铭端着挂在脖子上望远镜赞道,“打蛇就要一棒打死,继续射击,打沉她!别让她有机会靠上来!”
其余四艘海盗船冒着两侧射来炮火(另一侧是西班牙人城头火炮),开始努力升帆起锚,准备进行机动。他们船只右舷火炮也开始了还击,但是短身管小炮射出炮弹是那样软弱无力,全部落在了私掠编队前方2oo米外河面上。
炮击继续,私掠编队无视正在调头几艘海盗船,继续用疾风骤雨般炮弹痛打落水狗。终于,连续射击了十多分钟后,这艘倒霉三桅海盗船再也不堪重负,船艏水线部位开始大量进水,海盗们纷纷弃舰逃生。
“下一个!右前方最靠近我们一艘!”
密集炮火再次威。实心铁弹一枚枚地打在对方侧舷甲板上、链弹一砸在对面巨大帆面上,几乎都是视距内直瞄射击令炮弹破坏力更加惊人。
宽度不过五六百米马坦萨斯河给这些帆船调头增加了不少难度,当第一艘船调头完毕时,后面船还在磨磨蹭蹭地忙活着。航海长们忍受着两侧砸下来炮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行船度与方向,以防船只意外搁浅。
圣奥古斯丁街区上正攻打城堡打得热火朝天海盗们此刻也消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河面上炮战。他们下意识觉得对方那三艘战舰是西班牙人援军,因此一时都有些惊慌不安。海盗们停止进攻,圣奥古斯丁守军自然也不会蠢到去主动撩拨他们,因此,6上战线就这么停了下来。交战双方不约而同地望向河道中心,在那里双方7艘战舰(最先那艘海盗船船艏严重进水,已经失去了平衡)正在进行决定命运一战。
考斯特船长此时真有点害怕了,敌人那猛烈决绝炮火打得人心头乱颤,自己船上那12门最大不过12磅小炮绝对没法与之抗衡,要是近距离内双方对轰话自己这方绝对讨不着任何便宜。而且,自己船上水手们此时大多数都在岸上进攻西班牙人城堡,想要靠跳帮战术击败敌人也缺乏人手,这战斗真是没法打了。
那么,这仗还要不要打下去呢?刚才只顾着进攻西班牙佬城堡,都没来得及把街区内抢到物资运回船上,这要是直接跑了,不光声望要大跌,这钱也是一分都没赚到啊。可要是不退,冲上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眼看着最靠近敌方“埃斯美兰达”号已经中了好几十炮弹,甲板上本就不多水手死伤惨重,要是换了自己船,那也是一样惨啊。到底要不要退呢,考斯特船长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噗!噗!”声连响,这是海盗船射实心铁弹击穿了军舰舷侧蒙着熟牛皮挡板出声音,被击碎木板残片四散飞溅,两名倒霉水手受伤倒地。
6铭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今天“东岸之鹰”号被命中第一炮弹,造成了两名伤员。对方船只已经中了上百炮弹,但是她水线部位一直没有被私掠编队战舰上24磅炮弹有效击穿,因此她虽然伤痕累累,但仍然顽强地浮在水面上,并不时开炮反击。
海盗们并不是傻子,他们能够分辨得出自己如今处境。敌人火炮威力显然出他们预想,远射程使得他们能够在自己大多数火炮射程外从容射击,而不用担心被反击。
而且他们出现时机也太令人感到尴尬了,此时各艘船上大部分人员都已经被派上了岸进攻西班牙人堡垒,船上只剩下一些炮手和操控船只水手,这样人员配备显然不足以令海盗们施展百试百灵跳帮战术来打赢这场突如其来海战。
那么,这时候自然很容易做出决定了。考斯特船长“幸运”号和他嫡系“黑面包”号最新作出反应,他们很有默契地转动帆桁,快朝马坦萨斯河南方驶去。紧跟在他们后面是“托尔图加人”号,她利用落在最后正和敌人交战“埃斯美兰达”号为掩护,紧跟着向南逃窜。
可怜“埃斯美兰达”号此刻距离“东岸之鹰”号约五六百米,且正处于船艏对敌不利状态下。他们显然已经现了他们同伙正在夺路而逃无耻行径,他们自然对于独自对抗三艘拥有凶猛火力炮舰也毫无兴趣,但是悲催现实情况使得他们无法顺利撤退——刚才一轮猛烈炮击中,艉楼廊台下方控制方向尾舵横杠被击坏了。
因此,她只能无奈地留在原地暂时和敌人耗着。
“怎么回事?”6铭看着面前战况,稍稍有些郁闷,“怎么还没击沉?”
“长官,敌人现在是船艏朝向我们这边,着弹面积小,要击沉对方需要一点运气。”
“24磅炮继续射实心弹,其余火炮换装爆炸弹,以杀伤人员为主。他不是想跳帮嘛,我就让你没有人用!另外,6军可以上来了,后面还有敌人几艘船呢,不对,他们在转向逃跑。”
“长官,追吗?”
6铭稍稍思索了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追!让他们走。他们船只空载,度快,事实上我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而且,岸上还有几百海盗等着我们处理呢,咱们没必要赶尽杀绝。好了,船只靠过去,争取俘虏这艘船。”
私掠编队三艘战舰调转方向,朝“埃斯美兰达”号靠了过去。与此同时,船上一些中小口径火炮已经开始换装爆炸弹,一炮弹落在“埃斯美兰达”号上,然后四散炸开,给甲板上水手们造成了不小损伤。尤其是他们艏楼顶层枪炮甲板上两门8磅炮炮位附近更是落下了数十炮弹,所有炮手都死伤殆尽。
距离继续拉近,此时已经进入三百米范围内。在这个距离上,24磅加农重炮只需要射数炮弹就足以致命。这个时候“埃斯美兰达”号终于停止了无意义抵抗,仅存中桅桅杆上升起了一面白旗。
6军士兵乘坐小船轻车熟路地登上了残破不堪“埃斯美兰达”号,在控制住整条船各个舱室后,他们现这艘35o吨战舰上此时能够喘气军官和水手们已经不足二十人了,活着这些人也是个个有伤,其中很多人还伤势严重,很明显没有继续活下去可能。
此外,另一个悲剧被士兵们现,“埃斯美兰达”号右侧船舷水线下方破了一个大洞,喷涌河水此时正顺着破洞涌进底舱内。得到报告后军官们飞快地冲进底舱,一边组织士兵们用帆布封堵漏洞,一面开始转移船上不多财物。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财物终于转移完毕,但底舱河水却越来越多,很显然,他们没能有效堵住这个漏洞。无奈之下,6铭只好下令弃舰。
所有6军士兵撤回来后,6铭下令三艘战舰转向前进,朝河岸驶去。而在她们身后,孤单“埃斯美兰达”号正在缓缓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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