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就在定远堡外西班牙6军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时候。大鱼河南岸廖猛支队却得到了增援,以步兵第三哨为主力、辅以1oo名仆从军长矛手外加少量海军炮台炮手和4门火炮组成一支混编部队抵达南岸地区和廖猛部队主力汇合。
南岸地区胜利极大鼓舞了6军部士气,6军部那帮幕僚们倒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他们敏锐地现此战胜利似乎撬动了整个战局。经过一番讨论后,彭志成这个赌性十足家伙决定果断加码,他不但派遣预备役人员补足了廖猛支队战斗后缺额,还决定继续往前线加强部队。
6军部手头仅剩两个步兵哨被派出去了一个。此外彭志成还拉下老脸,朝王启年海军借调了少部分炮手,这部分炮手从军械库内直接拉出了4门刚刚铸造好火炮,配上了一定数量长矛手,就直接开赴了前线。
廖猛手头部队如今共编有两个步兵哨、一个骑马步兵哨、一个半炮兵哨(12门火炮)、大半个骑兵营和经补充后满编2oo名长矛手,再加上一些辎重后勤人员,总兵力过了59o人。在补充完大量补给后,廖猛直接率军西进,经过一天时间行军,在7月19日傍晚时分抵达了大鱼河南岸原希望大队几个村落间,西班牙人渡桥就建立在这几个村落附近。
廖猛支队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住西班牙人,西班牙人南岸守桥部队立刻进行了激烈抵抗。这些西班牙人躲在工事掩体内,用火绳枪朝廖猛前来试探火力步兵第三哨拼命射击。此时天已经快黑了,第三哨部队在稍微试探了一下后便退了下去。廖猛并不着急,他部队矗在这里,已经事实上堵住了西班牙人南归道路。夺不夺取渡桥已经意义不大了,还不如抓紧时间布设炮兵阵地呢。
驻地这些村落遭到了西班牙人极大破坏,很多房屋上砖瓦和木料都被他们拆掉去建了工事。廖猛脸色阴沉看着这一幕幕场景,心里盘算着这次一定要把这帮西班牙人一个不落地留在这里。
一夜无话,7月2o日晨。连夜得到增援西班牙南岸守桥部队纷纷开出掩体,在空地上列阵。廖猛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只见西班牙人大约集中了6oo多人,大部分都是火枪手,只有最前方才配有少量长矛手。步兵阵型旁边是四门小炮,一些炮兵正在给炮车套上挽马,准备朝前方进行机动。
“列阵!迎战!”廖猛简简单单两句命令下达后,整个支队五六百名官兵也快行动了起来。
2oo名长矛手在辎重兵协助下穿戴起了紧急运来三一年式全身甲。他们舍弃了阻碍行动胫甲,但保留了头盔、臂铠、胸甲及裙甲。2oo名长矛手在火枪手前方组成了一个4o*5方阵,这支由欧洲战俘和查鲁亚人组成长矛阵全员举着长度适中2.7米长矛,矗立在凛冽西风中。
三个哨246名燧枪手以排为单位在长矛阵左右两侧列成了两个24*5方阵,六名哨长、副哨长分别站立在火枪手阵第一排右排头处,下士以上士官、军官均穿戴了全身甲。在每两个方阵中间缝隙内,是各六门火炮。此外,还有各两名掌旗手、两名鼓号手。
骑兵营则和辎重部队待在一起,作为机动力量,准备随时出击。
今天西风为5-6级,战场上能见度良好。时针指向早上7点整,看到对面西班牙人隐隐开始动作了起来,廖猛一声令下,三个步兵方阵数百名战斗人员同声大吼:“万胜!”
两名鼓号手率先动作,其中一人拿出军号吹奏起了由后世《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改编而成《胜利属于6军进行曲》,另外一人则按照旋律敲击起了挂在腰间小鼓。哨长听到军号旋律后,纷纷拿起挂在脖子上铜哨吹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大吼一声:“胜利属于6军,前进!”
随着尖利铜哨声响起,士兵们在排长“一二一…左右左…”吼声中缓缓前进。两面绣着美洲鹫红色军旗在风中高高飘扬,士兵们步伐看起来还比较稳健,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还算良好地克制住了自己情绪。
炮兵们是这场战斗中当之无愧主角。廖猛支队两个步兵方阵中间8门四磅炮和4门八磅炮率先开火,远射程使得他们能够覆盖几乎整个战场,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像他们西班牙同行那样还在马拉人扛地将火炮往前进行机动。
轮炮击落点并不好,不过没关系,这只是试射而已。当然了,这些火炮在这么远距离上就开火,确也对西班牙人士气有所打击,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要比对手平白多承受几轮炮击。
双方之间距离在拉近。廖猛支队炮兵再次开火,几乎平直弹道穿过双方方阵之间数百米空间,直直冲进了西班牙人紧密方阵中。
“噗!噗!”声连响,有鲜血喷溅声音、有穿透柔软肉体声音。几枚炮弹在人群中制造了恐怖杀伤,西班牙人军官们厉声呵斥叫骂,试图稳住士兵们略微有些动摇军心。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在方阵前后奔驰着,确保每一个士兵都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身影。
“控制节奏!按鼓号节奏走!一二一…一二一…”已经升任第三哨代理哨长蓝果扯着嗓子叫喊着,他身上披着明亮厚实三一年式全身甲,腰间挂钩上分别挂着弹药包、军刀和燧手枪,肩膀上还斜背着一把32-乙型燧步枪。士兵们步伐有些僵硬,很多人渐渐不再按照旋律鼓点在走,队列开始出现了一些歪斜,蓝果不得不大声提醒。
火炮继续轰击,在西班牙人阵中制造着一个个缺口,但很快又被后面人员补齐,几乎陷入绝境西班牙人此时终于表现出了难得拼命作战勇气。
军号手不断重复着《胜利属于6军进行曲》,当军号手再次开始吹奏起开头“向前向前向前!”那段时,西班牙人火炮终于开火了。
一枚四磅弹丸呼啸中穿透了蓝果右侧长矛手方阵,动能强大铁弹连续擦着了四五名士兵身体后才最终耗尽动能掉在了草地上。被铁弹擦着士兵非死即伤,死了倒还好说,一名被炮弹擦断了大腿伤兵躺在地上凄声哀嚎着。他腿上动脉已经破裂,炽热鲜血如泉涌一般飞洒出来,一时无法死去他徒劳地试图用手去捂住伤口,但这并无法阻止鲜血在草地上蔓延。
蓝果别过头去,这个时代伤兵成活率是很低。更何况这名士兵大腿被炮弹打飞,动脉血管破裂,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敌人炮火还在肆虐,那是2门四磅铜炮和2门六磅铜炮,西班牙人炮手们快地进行着清膛、装药、装弹步骤,动作娴熟他们仿佛就像在进行一场训练。
“轰!轰!”这次换成了燧枪手方阵遭殃。一枚六磅铁弹在蓝果斜前方落地,然后跳起来击中了一名士兵,这名倒霉士兵右胳膊在跳起来前冲铁弹面前整个被撞飞了出去,余势未减弹丸继续呼啸着朝蓝果这边飞来。
“不好!”蓝果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在这会儿,他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地回忆起了前世大学生涯、穿越后从军生涯和刚刚新婚没多久妻子,完蛋了,蓝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呼!”耳边一阵劲风掠过,铁弹从他前方不到十厘米处斜斜划过,然后在地上反弹了一下后撞在他右后方一名长矛手腹部上。铁弹剩余不多动能完全被柔软腹部所吸收,这名来自荷兰前海盗长矛手惨叫着倒在地上。他腹部被撞开了一个大洞,断成几截肠子从大洞中流出,散落得满地都是。他倒在地上嘶声呼唤着战友救助,但是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停下来帮助他。也许等到战争结束后他还没死话,随军两名宗教事务处道士们会来度他,但他显然活不到那个时候。
蓝果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肯定会死了。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老天眷顾了他,使得他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蓝果稳了稳心神,现在可不是分心时候,敌人还在前面呢!蓝果此时心中对西班牙人怒火也渐渐燃起,他举着军刀,大吼道:“不要怕!稳住!炮弹只会找上懦夫!一二一…一二一…步伐稳住!”
炮兵哨8门火炮又打完了一轮。此时双方步兵都已经进入了对方火枪射程,西班牙人排在最前方是百来名燧枪手,他们将装好了弹药火枪逐渐放平,开始瞄准。
“举枪…瞄准…预备…放!”一声尖利铜哨响起,廖猛支队这边指挥前方作战营部作训官朱亮擎在右手中军刀猛然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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