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我赶了七具美男尸[快穿] > 22、不死国师(一)
    又是熟悉的黑暗和失重感,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安瑾禾睁眼时,月华倾泻在地上,天边却已有露白的迹象。


    这狭窄的石板路,漆黑的小胡同,恍如昨日才见。


    她回来了?


    不是在做梦?


    左右一环顾,果然见那一溜尸体排排站在她身后,额前的黄符仍旧新鲜。


    只是这动作一不小心牵扯到后背,一股钻心的痛感即刻袭来。


    她“哎哟”一声,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四个指头上全是血。


    在魔界受的伤居然原封不动地带回了现实!


    若是在那儿死了岂不是……


    安瑾禾后怕地摸摸脖子。


    风吹来,忽地一缕发丝挂在她面上,分外丝滑。


    她抬头,熟悉的玄色身影落入眼中,只是男尸睁开的左瞳变为了深红色。


    来接他的绯衣女子和家丁凭空消失,唯独剩一口弹了墨线的棺材孤零零地摆在跟前。


    安瑾禾脑海中浮现出他抱着自己说的那番话,忽然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浑身说不上来的酸涩。


    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她要送他安息了。


    这么想着,她的手抚上男子的双眸,随着藕臂轻移,他的眼睛逐渐阖上,睫毛刮在她掌心里,痒兮兮的。


    “吉时已到,速速归位。”


    话音刚落,细风又徐徐奏起,白色与墨色的衣袂碰在一道,发出小到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


    天破晓,第一缕阳光正巧照在男子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安瑾禾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表情变了。


    阴气散去,只剩柔和。


    日升,满地铺上橙黄,男子的身体如同被打散的光点,萦绕着淡蓝与红交汇的光,愈来愈透明,直至全然消失。


    安瑾禾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姑且把这种感觉当作是对失去熟悉事物的怀念。


    “走吧,可别再被女人骗了。”她喃喃道。


    耳边风声如诉,似在悄悄回应。


    失神片刻后,她用白幡罩在剩下的六具男尸头顶,急忙寻找下一个迎阴居而去。


    待到黑夜降临,就要送第二个人上路了。


    稍稍处理好伤口,安瑾禾从怀里掏出江雪蚕给的信件,扫了眼第二个目的地,杏眼却一下子瞪得老大。


    居然是……空白!


    这让她赶哪门子尸,连个坟头都不知道立在哪儿。


    “江雪蚕,你给我出来!”


    她走出迎阴居的破门,昂着脑袋大叫一声,可该出现的人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旁边小村里的狗倒是回应得十分迅速。


    “汪汪!汪!”一个叫,别的狗也疯了一般跟着吠叫起来。


    “真晦气。”她灰溜溜地走回去,坐在稻草扎的破蒲团上,没好气地感叹道。


    等了许久,渐渐迫近黎明,眼看天就要亮,也没人告诉她该把第二个人送到哪里去。


    无法,她只好自己凑近男尸打量起来,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安瑾禾掀开他额前符咒的下摆,这才见到男子的全脸,虽眼睛紧闭,却仍能从五官中感受出他的俊俏,发冠束起的墨发一丝不苟,一席白色长衫加身,袖口胸前还绣着淡粉色的牡丹。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只是有一处,在这谪仙般身姿上显得格外扎眼。


    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暗红色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刃所伤。


    她想看看清楚,不由凑得更近了些,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一只长了霉的圆饼从他的袖子里掉出来,在地上咕噜咕噜翻了好几圈。


    “什么东西。”安瑾禾嘟囔一句,顺势捡起,这黑不溜秋的饼看上去好像是红枣做的,只不过时间太长,早已风干变质。


    可就在她准备将这脏兮兮的饼扔掉之时,未曾开窗的迎阴居内忽然吹起一道妖风,霎时地上铺的废弃秸秆四处乱飞,黄纸符也跟着沙沙作响。


    安瑾禾警觉地捞起一旁的白幡旗,一回头,果然看到男尸蓦地睁开了双眼!


    又要穿越了?


    这饼到底什么来头,她可一点心里准备还没有!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脚下一软,一股无法抗拒的坠落感传来,竟直接昏死过去。


    意识恍惚间,无尽的黑暗里似乎有着冗长的甬道,她仰着身子一直往下坠,比以往的感受更强烈,更漫长。


    手中的白幡旗忽然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缕白烟,钻进了她的眉心。


    群山环绕的边缘之地,有一个不小的村落,除了在此生活了数百年的当地人以外,鲜少能见到陌生人。


    在这里,东头发生的事,不出一个时辰便已传到了西头,家家户户间几乎没有秘密。


    “快!苗子媳妇难产了,全村的女人都去帮忙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愣着!”壮硕的男子嗓门也大,站在门口叫得震天响。


    “哦!哦!”本还在忙活的中年妇女在缸里舀了瓢水洗了手,匆忙在裙子上擦擦便跟着一道往村北跑去。


    到安苗家门口时,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男子和孩子都在外面边等边攀谈,有经验的女子则端着盆和毛巾直接冲了进去。


    屋内不时传来女子哭嚎的动静。


    “快!快!快出来了!”


    苗子媳妇满脸是汗,血流了一褥子,口中咬着汗巾,几乎快要脱力。


    “看见脑袋了!再加把劲!”


    就在一阵又一阵的吆喝里,天黑了又亮,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屋里传来报喜的声音。


    “出来了!是个女娃娃!”


    “总算出来了!”


    “可算没白忙活!”


    “咦。”唯独抱着孩子的女人擦去奶娃娃额头的血迹,“这儿怎么有个白色胎记。”


    “活像只狐狸尾巴。”屋里的人活了三十来年,从没见过这稀罕东西,都争相要凑上前瞧瞧。


    外头不少有人也跟着等了一天一夜,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四周忽然狂风大作,落木山林飒飒作响,吹得人站都站不稳。


    “你们快看天上!”不知是谁颤抖着叫了一声,引起一阵骚乱。


    众人朝上看去,果然天色有了异变,本阳光明媚的晴空霎时黯淡无光,随后从南边开始被染成红色,鲜艳得似乎要滴下血来。


    血云蔓延得十分迅速,不一会儿便将整个村落严密覆盖,遮住日华,四周漆黑一片,还隐有血色雾气浮现。


    “这……这是不祥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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